二十二马小云前传1

烈女求偶记 (二十二)马小云前传1

第二天,飞扬草如实告知马小云:“李敏俊要结婚,新娘叫李小妹。”

马小云明快的目光骇然停顿飞扬草在脸上,用了好长的辨别她口出之言的真实性?当她看到飞扬草认真用力地点头时,她轻轻地回到座位上,再用了一个上午的陷入深思。

飞扬草无法想象她是如何渡过,只希望这种ChiLuo裸的炮弹炸得痛快些,伤口逾合得也快些。

快下班时,马小云把椅子挪到飞扬草身傍,无比轻松地说:“我终于终于终于解脱了,老天呀……”如果说结婚的喜悦是挂在脸上,那么这种释放更是从心底唤起。

飞扬草右眉向上跳动两下,手不由放在她额头上:“你没烧坏脑袋吧?为了一个背信弃义的混蛋,不值。”

马小云拿开她的手,认真地说:“我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现在的我,才是一种身心自由,不受束缚的我,我觉得那种张开翅膀翱翔蓝天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事实是,你被甩了,结婚前被抛弃了。”飞扬草必须让她清晰地面对现实,逃避或误会只会陷入更深的漩涡。

马小云嘟起嘴想了想:“事情确实是让人沮丧,还丢脸,换作别人一头撞倒在墙上也不为过,可我的情况不一样。我马小云外表柔弱内心坚强,在爱情这条路上,什么苦头没吃过?”

飞扬草摇摇头,担心地说:“我宁愿你大哭一场,把体内毒素从眼眶排出来,或许能身心健康。”

她认真地想了想,说:“确实应该大哭大闹一番才应景。”于是,她闭上眼睛酝酿情绪,尝试从眼角流下半滴泪,好不容易进入状态,却喷饭似的大笑出来,笑得东歪西倒、花枝乱颤,最后,指着眼角一滴泪花说:“看见了没,泪呀,我有多伤心啊。”

飞扬草望着那一点因剧烈的大笑而挤ya出来的泪花,难过地说:“我能为你做什么?朋友。”

马小云整理衣冠情绪,一本正经地说:“我需要你的理解,我真心不悲伤,也没有逃避,难过倒是有一点点,但想通之后就是释然。人生最快乐之事莫过于两情相悦:有人一见钟情,有人日久生情,还有些人甘做一株野草,不惧风吹雨打,只为开一季花。”

飞扬草猜测道:“你说的野草是李敏俊?”

马小云盯着飞扬草的眼睛说:“我说得是李小妹。”

飞扬草怪叫起来:“李小妹?你的情敌?”

马小云:“她不是我的情敌,贴切说是我曾经的好小妹。”

飞扬草难以至信,张大口不停地喘气。

马小云回忆道:“第一次见她时是在初中,当时她穿着校服扎着马尾怯生地站在我教室门口东西张望,两男生鼠头鼠目地上下打量她,调戏道:“小妹子,找情哥哥呀,我俩很有空喔。”

李小妹挪开了身体,避开两人的目光,继续往教室时张望,但可恶的男生像甩不掉的粘胶,故意碰她的头发、手臂,她从门口一直避着挪到窗口,焦虑却没有退缩,像坚守城池的战士,坚定而壮烈,令人心生忧怜。

我踢开椅子,威风凛凛地碍在他们中间,妩媚地说:“我有空哦……”

两男生后退一步,迟疑地说:“云姐,我们又不犯你什么,你省点心吧。”

我:“我就是闲不住,特别是在我的地盘看见肮脏的东西,不打扫打扫不舒服。”

两男生咕滴一句闷闷而逃。

而身傍的李小妹眼前一亮:“云姐?请问你是马小云吗?”

我有点诧异,说:“对,难道你找我?”

李小妹进前一步,递上一封信,像完成任务的小孩子,快乐地说:“给你。”

我接过那个粉红的信封,心跳加速,有种预感萌芽了。

李小妹灿然一笑:“敏俊哥哥果然没看错,你,侠女。”说完竖起拇指,转弯蹦下楼去。

我有点紧张,东朝朝西望望,确定没人看见,把信捂进口袋,放学后课室空无一人时,才拆开信,一字一字地认真读起来,后怕漏掉一个字或一个标点符号。

小云同学你好:

我用了一个下午的,才打听到你的名字和班级,经过一个晚上的挣扎,才下定心落笔写信。自从昨天上午看见你英姿勃勃地从掌下救下一个被欺负的低年级男生,我被你深深地吸引住了。

如果世界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出现过,那么其它人都会变成将就,而我,不愿意将就。

初三四班李敏俊

“打住打住。”飞扬草双手在空中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困惑地问:“你马小云吃货一个,圆圆胖胖的,哪来英姿勃勃?还侠女?”

她摆摆手说:“那是10年前的我,曾经是风骨苗条,不拘小节,当时在班上任纪律委员。有一天,上课玲响起,在跑回课室的路上,看见男厕门口三个较大的男生欺负一个身材较矮小的男生,巴掌像雨点似的轮番落在小男生脸上,而小男生竟然垂着头不反抗。”

“我火冒三丈,冲进男厕单手抓住那个正在打下去的巴掌,气愤填膺地说:“'看谁还敢打?'”四个男孩一阵错愕地望着我,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转向被欺负的小男生:“`为什么不反抗?'”

小男孩懵然地望着我,不知所云,或者在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反抗这个词。我续而对着他们吓唬道:“`下次别再玩这种小猫吃鱼的游戏,转身看看你们周围都是柴狼。'”

飞扬草仰起下巴张开口,惊吓得说不出话,良久才问:“你当时不怕?还冲进男厕耶?”

马小云:“是男厕的门边上,我当时气上心头,什么也不管,不过事后有点后怕。”

飞扬草将信将疑地说:“那个真是你吗?怎么当年的一点痕迹也窥探不到。”

“唉……”马小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后来,每隔两天,李小妹总会出现课室口门,递上一封情意浓浓的粉色信封,情窦初开的年纪,我心早已被那一团火红撩起,动荡了千百回。终于在一次接过信封时对李小妹说:“`我想见见他。'”李小妹快乐得像只小鸟,很快就安排妥了。”

“操场第五课树下,蓝色衣服白色裤子。”我心里一直默默念着这标志。

“可是,一切对号入座后,我迟疑了,我希望不是第五棵树,而是第七棵或者第八棵,第六棵也可以。”

“我希望不是蓝衣白裤,而是白衣牛仔裤,反正不是蓝衣白裤就可以了。我甚至装作路人甲一般从第五棵树直径走过,向第七棵树走去,奢望是自己或李小妹记错了,可是,一个声音从肩膀后传来。”

“马小云。”

当时,我想死的心也有,一切幻想泯灭了,剩下咬咬牙礼貌性应付。“你,认识我?”

“我是李敏俊。”他笑嘻嘻地点头,这下更糟,脸颊两边的赘肉把本来就很细的眼睛挤没了,塌鼻梁双下巴,五短圆胀身材,俨如武大郎再世。”

“我凄苦地挤出一丝笑容,很快找了个借口溜了,一边跑一边扇自己耳光,谁叫你幻想、谁叫你幻想……。”

李敏俊的叫声在身后不停响起,我只是拼命往前逃,直到进了宿舍关上门。

第二天,李小妹责备地问我:“你为什么逃了?”

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说:“吓跑了。”

李小妹难以至信,想了想说:“怎么会,我敏俊哥哥是正人君子,他,他不会乱来。”

我轻拍她肩膀,说:“我很乐意交这样的朋友,仅仅是朋友。”

我看到她眼神闪过古怪的光圈,很快黯了下去。

过了两天,粉红色信封如期以至,我没好气地把它扔在抽屉里不闻不问,可是长了,抽屉塞满了,只能一封一封地撕碎扔进垃圾筒里,还好,半年后就毕业了,我的苦难也即将解除。

世上最恶毒的梦,是你根本没有醒的机会。

“高中校门口那棵大槐树下,那张武大郎的脸再一次笑对我,我顿时头皮发麻,见鬼似的落荒而逃。从此以后,无论是走在清静黑暗的小道上还是熙嚷的校园里,总觉得有一张面孔跟在我身后,可每次转身,什么也没看到。”

我神经兮兮地渡过大半年,直到某某完全占盖了我的心思,覆盖了所有的阴暗。我做梦也没想到,那个看我眼神别异、经常逗我开心的某某,突然有一天拥着另外一个女生在我面前显摆,态度嚣张不可一泄。”

“我记得,我睁着眼睛在风中仡立了一个傍晚,直到太阳从地平线上消失,才敢眨动早已通红的眼睛,让强忍的眼泪滴在黑夜里。”

第二天放学后,我把某某拦在一排大树前,挑着眉毛问:“你什么意思?”

他双手插袋,眼睛望向云端,轻蔑地噘起嘴,说:“你说呢?”

我跨前一步,右手揪住他的衣领往前推,直到他后背撞到一棵大榆树上,咬牙切齿道:“你说不说?”

他脸色煞白,惶恐的脸上渗着冷汗,牙chuang抖得像拔浪似的“咯咯”响。他完全没想到我的这一招,一般女孩只会一哭二闹,哪来如些的彪悍。

他猛咽唾.液不断调整自己,良久后才抖起神色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活该。”

我把手肘勒得更紧,怒道:“姐没空跟你猜迷语,你实话实说。”

他使劲挣脱她的手,怒目道:“你想一脚踏两船,我可没打算做备胎,人各有志,既然不同道,只好分道扬镳,从此你走你的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也不见了。他说完转身向前走。

我扯住他的衣袖,说:“谁一脚踏两船?我踏了谁的船,你今天不说清楚别想走。”

他鄙视道:“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恶心的话我不想多说。”

我咬牙切齿道:“诬蔑、诋毁、诽谤,用别人的清白洗涤自己的WuHui,人渣,哈哈哈,我马小云算是遇上极品人渣了。”

他投来狐疑的目光,但很快稳定下来,冷冰冰道:“你的初中男票——李敏俊。”说完拂袖而去,让绝情的背影消失在一排排的榆树下。

整整两天,我缩在宿舍的ShangChuang,不上课、不说话、不见人。两天后突然好饿,于是奔到楼下的小卖店里,把所有零食扫清光,然后窝在宿舍的chuang上整整吃了七天七夜,最后,性情大变,外形也大变。

飞扬草忍不住插嘴道:“太可惜了,为了一个溅男某某,值得吗?”

马小云摇头说:“你错了,我不是为了某某,而是为了李敏俊。”

飞扬草抛出一个大大的惊讶,并摊开双掌表示不理解。

马小云:“我开始以为只要我对他不闻不问、不瞅不睬,他于我又有何相关?可是我做梦也没想到,他竟然对我身边人下手,让我喜欢的人都远离我,太歹毒了。他既然那么喜欢我,那么我就把我改掉吧,变成一个不是马小云的马小云。”

: :09 29 2015 8:59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