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潇洒婚外情

对于女人来说,脚实在太重要了。你知道这种二拇脚趾长的脚叫什么吗?这叫‘希腊脚’。我最近才听人说的,是外国人研究出来的成果。希腊脚的特点有这么几个方面:第一,凡是二拇脚趾长的女性大多是美女,比如像玛丽莲?梦露,奥黛丽?赫本,英格丽?褒曼等,还有台湾的林志玲……

19、蛛丝马迹

问题在于,薛平已经迈出腿去,收不回来了。在三个男人之间周旋,对薛平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她像骑到了老虎背上,很刺激,很惊险,想跳下来谈何容易?至于要脸不要脸,基本上顾不得那么多了。

商人有钱,何况薛平对曹建辉感觉又那么好,所以,但凡丈夫出差去了,与曹老板约会的间隔基本上不超过三天。吃饭,喝酒,唱歌,跳舞,种种娱乐,种种享受,再加上**运动。且不说曹建辉是自觉的、故意的行为,薛平本身也乐此不疲,原因恰恰在于她对曹老板、曹哥感觉好,不光身体很滋润,心灵也如沐春风,幸福和满足充盈了整个身心!至于物质的馈赠,也已经常态化,是身心交融的附属品,顺理成章而又不厌其多。

刘表哥同样不甘寂寞。他的优势在于近水楼台,只要表弟王军出差了,他能在第一时间掌握表弟媳妇的动向,然后如同苍蝇见了血一般嗡嗡嘤嘤直扑上去,让薛平根本没有办法摆脱。况且刘表哥一如既往慷慨大方,反正厂领导有各种福利,有社交过程中多种多样的赠品、纪念品,刘成斌次第给薛平拿来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吃穿用都包括在内,丰富得让人眼花缭乱。既然身体上的付出难以避免,那么物质方面的获得便可以心安理得接受,薛平走钢丝般玩弄着刘副厂长的欲望,仿佛一位驯兽高手让猴子做出种种表演,自个心理上也能得到另类的满足。

且不说丈夫王军出差有间隙,即使老公不在家的日子里,要在一个精明的商人和一个强悍的领导之间玩弄平衡,想做到滴水不漏,那该需要多么高超的智商和多么难以达成的行为机巧呀!薛平玩得很刺激,也很累,看得最清楚的是她的好友李霞。

有一天,好不容易忙里偷闲,薛平邀约李霞小聚,想对闺蜜倾诉衷肠。

“平呀,你完了。”不用薛平详细汇报,李霞对她最近被夹在两个风流男人之间不得脱身的境遇了如指掌。因为怀孕以奶代酒,与薛平干杯之后,李霞调侃说。

“我怎么完了?我玩得高兴着呢,怎么会完?”薛平大大地不以为然。

“哼,还自我感觉良好呢?难道你不怕那两个男人打起来,然后都不理你了?更要紧的是,难道你不怕王军知道了,会把你休了?”李霞说出她的担心。

“这些臭男人往我身上生扑,又不是我请他们来的。万一相遇了,想打就打吧,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我还看热闹鼓掌加油哩。万一打死一个,我还落得清静,不用再夹到当中左右为难。男人就是那么不要脸,像咱俩这样的,长得好看有错吗?至于王军,我暂时看不出他能对我构成多大威胁,万一哪天形成威胁了,不等他休我,我先把他给休了!那种蠢货,多一个讨厌,少一个清静,我何必把他当成一只老虎,把自己当成病猫?”薛平起码在表面上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平呀,你活得也太潇洒了。你的观点我不敢苟同。”李霞继续对闺蜜进行分析批判,“让你这么一说,好像都是男人的错,你的所有麻烦都是别人造成的,和你毫无关系。我认为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只顾自我开脱,不愿意承担一点点责任。是的,你说得不错,女人长得漂亮不是错,而且拜老天爷和爹妈所赐,值得骄傲。男人在漂亮女人面前脸皮厚,甚至不要脸,生扑,也是事实,可是,并不是每一位漂亮女人都招蜂引蝶,都要弄得狼狈不堪招架不住。和男人打交道,总应该把握一个度,不能**朋友,更不能不设防线,任由男人**,甚至连身体都让人侵占了。这样做就叫丧失原则,弃城失地,最终可能一败涂地。你这种玩法,我看得心惊肉跳,你难道不怕有一天会惹出事端,甚至招致弥天大祸?”

“你少吓唬我。无论刘成斌,还是曹哥曹老板,他们都不是我老公,我和谁好,有几个男人,管他们什么事儿?争风吃醋也犯不着,我的身体我做主,又没把自己卖给谁。唯一要防着的是王军,毕竟他才是合法的老公,可他又经常出差不在家,以咱俩这年龄,我才不愿意把自己晾着,冻感冒了怎么办?我只不过随便拉个男人来充数,用过之后就忘了。至于王军回家来了,我老老实实尽媳妇的本分不就成了?你这叫啥来着?叫杞人忧天。天不会塌,地不会陷,有什么愁的?”薛平极力为自己争辩。

“唉,你岂止是潇洒过头了,简直是胡来,还有一堆歪理邪说。男人不是公猪种马,无论跟哪个母的**过了都不用负责任,也不会产生感情。他们当中无论哪一个,跟你玩着玩着玩出感情来了,怎么可能容忍你再和别的男人胡来?男人争风吃醋,可怕的程度并不比两头雄狮争夺**权差多少。再说啦,女人哪儿有你这样的,同时和几个男人好,也不怕把自己累着?”

“凭什么男人可以在老婆以外寻找别的女人,女人就不可以在老公之外和别的男人好?我偏不信这个邪,和几个男人同时好怎么啦?这样刺激,有意思,还能得好处,我何乐而不为?霞呀,你该不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哼,你这个不要皮脸的,把我想得跟你一样?平呀,不听我劝,你就这样玩着,哪一天玩不下去,惹出事端了,恐怕你哭都来不及。我懒得管你,吃菜吃菜,今儿这小火锅味道不错。”

“要么这样,霞,你也找一个野男人,甚至两个,试试看,挺刺激的。男人都是贱货,要能在你那里占点便宜,就不知道该怎样巴结了,啥好处都舍得给你,能极大地满足物质需求。我认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真的,霞你可以试试。”薛平反过来启发诱导李霞。

“你滚得远远的!我怕我家杜志刚知道了,会把我揍得稀巴烂,何况我还怀孕着哩。我才不会为了占点小便宜,把自己随随便便卖了。你出息点吧,平,再这样玩下去,我会看不起你。”李霞说。

与闺蜜餐叙一番,并没有减轻薛平思想上的沉重感,反而被李霞教育一顿,让她觉得更不踏实,晚上躺在**忍不住质疑:我真的错了吗?错成这样还能改正得了吗?

如果把薛平表面上的潇洒和内心的焦虑看做一种先兆的话,那么她的家庭生活潜藏着危机,产生和爆发矛盾是一种必然。王军是个缺少心机的男人,但他并不是傻子,薛平玩婚外情玩到一定程度,作为丈夫王军不可能永远不发现一点点蛛丝马迹。

一个最简单的发现,是他们的家庭生活中物质丰富的程度最近一个时期突飞猛进。比方冰箱里的冻鱼冻肉冻鸡乃至冻虾冻螃蟹源源不断,甩开腮帮子起劲儿吃总也吃不完。还有什么茶具碗具床单被套等等家用的物品充斥了他们家储物的柜子壁橱,远远超过了家居用度的需求。一些相对破旧的物品,被妻子毫不吝惜地抛弃,和往常持家节俭的薛平判若两人。王军对此有过质疑:“咱们家哪儿来这么多的东西?多得吃不了用不完,穷人家弄得跟富人似的。”薛平解释说:“这正是我在机关上班的好处。机关科室搞各种活动都发东西,没有活动也发福利,再加上我是个临时借调人员,他们大概觉得我可怜,发不完的东西都愿意送给我。只要有人给,我就要,这怕啥呀?谁还怕东西多了占地方?放不下了咱再换个大点的房子。”薛平的话真真假假,王军只能半信半疑。

其实,那些日常吃的用的,除了厂机关的确比车间得到福利的机会多,更多的是刘成斌对表弟媳妇的特殊关照,其中相当大一部分是他作为厂领导在各种场合所得到的赠品、纪念品,将这些小小不言的、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的物品送给薛平,往往能换来表弟媳妇一个欣悦的笑脸,以及对他相对容易的接纳,刘成斌觉得很值。

如果说冰箱里的食品和橱柜里的家用物品还能够解释得通,那么妻子着装以及美容化妆方面不断上档次更让王军起疑心。薛平作为年轻漂亮的女人喜爱穿戴,喜爱化妆,王军并不持异议,以往在这方面妻子花钱大手大脚,王军虽有想法但从来没有坚决反对。但是,近一个时期他每每出差回来,总能发现薛平添置了新衣服和新的化妆品,不用问价钱,看看质地和效果,就能明白这些东西需要不少钱来换。算算家庭收入,总觉得支撑老婆如此消费,他俩的工资远远不够,于是难免产生疑惑,难免要向妻子求证。

“我出差不在家,你起劲儿买衣服买化妆品呀?看上去挺高档,咱家哪儿来这么多的钱?日子不打算过了?”王军说。

“我又不朝你要钱。靠你买衣服,买化妆品,我出门在外还不跟叫花子一样?我是你媳妇,你不嫌丢人,我还要面子哩。”薛平回答说。她刻意回避了买东西的钱从哪儿来,反过来抱怨丈夫不能满足她的物质欲望。

“我从来不反对你穿衣打扮,再说咱家的钱不都是你管着嘛。我只是说,咱不能把钱都用来穿漂亮衣服,画脸描眉,还得维持家用,养活孩子。”

“你咋知道我把钱都用到穿衣服化妆上了?我也没说日子不过了,更没说不养活孩子,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看我不顺眼,不想和我好好过日子,不想养活孩子了?”薛平故意倒打一耙,这也许是她自卫的方式,毕竟对付丈夫的诘问,她的办法并不多。

“你这叫不讲理。好好好,我再不问这些事,只要你有钱花,爱买啥买啥,好像我对你有多小气!”王军心里觉得窝火,但夫妻之间有些事情不见得能纠缠清楚,况且他以往习惯于对漂亮老婆让步,谁让他非常喜爱老婆呢?

更让王军疑惑的是薛平**的表现。

应该说,他们夫妻之间往常的**很和谐。王军凭借着身体好,总能让妻子满意,薛平每每都有**体验就是证明。而且每次过完夫妻生活,第二天妻子总会表现得十分温顺,对老公体贴入微。但是,最近几次出差回来,王军总觉得薛平和过去不一样了。首先是对他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厌倦,对于老公求欢,响应得远不如以前积极,要让她主动来找王军,表现出小别之后的饥渴感更是没门儿。不积极主动也就罢了,而且在几次性事过程中,薛平不经意间流露出对丈夫性技巧的新要求,轻车熟路地为王军指点迷津,让他很吃惊,甚至有点目瞪口呆。完了以后王军忍不住,问:“你的要求这么高,谁教给你的?”

老公这么一问,薛平才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露马脚了,仿佛老公不在的时候,有人**过她。可不是嘛,这段时间有了和曹建辉、刘成斌在一起的体验,虽说他俩比起王军的莽撞勇猛来稍有逊色,但技巧可以弥补蛮力的不足,相比较而言,薛平感觉和他们在一起幸福感更强烈,更持久,于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对老公的不满意,于是下意识地要求对方改进提高,于是露馅了。

怎么办?总不能公然承认在老公出差的日子里,自己接受过另外的男人“培训”,于是技巧和品位都有所提高,故而需要家用的男人也随之改进。真说出来,别说王军接受不了,我薛平的脸往哪儿搁?这不等于公开承认自己搞破鞋了嘛。既然不能公开承认,就只能胡搅蛮缠。

薛平说:“这事情能让别人教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老实,需要在外面找别的男人相互学习,共同提高?你真这样认为的话,我不妨找几个来给你看看。你别以为找个野男人费劲,像你老婆长得这么漂亮,只要我一个眼神,别的男人还不得围上来哄抢?我只不过觉得你一味使蛮力气,把人家弄得疼,想让你改进改进不行吗?我让你做得好一点就说明我接受过别的男人**?这是什么逻辑!王军,你要是敢这么侮辱你老婆,等你以后出差,我就做给你看,别以为我不敢!”

媳妇的反应过分激烈,反倒弄得王军不知该如何应付。心想也许并没有什么事,是自己想多了,于是回过头来向薛平求饶:“我只不过觉得你的要求太高,我一下子做不到。你的要求高也许是自己想出来的,没有让别的男人**过更好,证明你是我的好老婆、好媳妇嘛。你不光以前好,今后还要继续好,只要你好,我一定会更好。”

说罢,王军要用**的实际行动表现他的好,结果被薛平厌恶地推开了:“让你说得我没心情了,滚远远的!”

20、脚的学问

王军虽然对妻子的忠贞半信半疑,但他该出差的时候还得出差。薛平并没有因为王军看出了蛛丝马迹、对她有所怀疑而收敛。只要王军出门在外,薛平和另外两个男人频频幽会,所不同的只是与曹建辉在一起她更有主动性,而被刘成斌占便宜多半是在对方纠缠下万般无奈。

曹建辉有个让薛平难以启齿的癖好,每次和她在一起,除了****,这个男人对她的一双美脚特别感兴趣,不仅喜欢抚摸把玩,而且往往在性事过后,和女人一颠一倒,头对脚躺着,然后将她的脚趾一根一根细细捏揉,甚至挨个亲吻,放到嘴里吮吸不已。弄得薛平心中一波一波麻嗖嗖地像过电,舒服的程度难以言状。好在她的脚是在上床之前被这男人亲手伺候洗干净了的,所以她并不觉得这样做对他是很大的亵渎。

“你干嘛这样呢?弄得人心痒痒,就想,就想再跟你……”有一次,实在舒服得不知道该咋办,薛平喃喃地说。

“想了?想了再来,我也想。”

于是男人翻过身来,再次将肉身与美女粘合成一体,制造出又一波幸福的浪潮,以至于最终弄得精疲力尽,离开的时候,男人眼袋肿胀的程度明显比来的时候严重多了。

“你说我喜欢你的脚,这不假。你知道你这双脚有多美吗?”终于有一次,曹建辉告诉薛平他喜欢她的脚是有原因的,“也许这和我的人生经历有关。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辈子凡是真心喜欢过的女人——不包括我老婆——都长着和你属同一类型的脚,最主要的特点是第二根脚趾比其它四根脚趾长。”

“你喜欢过的女人都长着这样的脚?你都喜欢过哪些女人呀?你找女人是不是先要看人家脚趾头长得什么样?你真是个怪人!”薛平一下子来了好奇心,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

“不是我故意找长什么样脚的女人,而是经验告诉我,好看的女人偏偏都长着和你一样的脚。比方我第一次见你,一下子觉得你好看得不得了,一下子让我心都酥了,至于后来发现你的脚长得这么漂亮,符合我的审美观,只不过让我更加喜出望外罢了。”

“曹哥,你给我说说,你这辈子都喜欢过哪些女人?难道她们都长着同样形状的脚?”

“唉,这是我的隐私啊。不过,亲爱的平妹妹要问,我也得告诉你。起码有这么三个女人,她们都长着和你一样形状的脚。第一个是我的小姨。说起来惭愧,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小姨。她比我大十岁,我朦朦胧胧懂事的时候,她已经是十分标致的大姑娘了。小姨也很喜欢我,只不过因为我是她姐的孩子,但我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小时候常想,将来长大了娶媳妇,一定要娶一位长得和我小姨一样漂亮的女子,能跟她长得一模一样最好。当然了,小姨就是小姨,她不管比我年长多少,都是长辈。我小姨的脚就是这种二拇脚趾长的形状。当然了,我妈也是,但我的脚却长得像我爹,前三根趾头是齐的,一般长,我不喜欢这种脚。我喜欢的第二个二姆脚趾长的女子是我中学同学,叫程丽丽,是我们的班花、校花,长得可漂亮啦。不仅我喜欢她,我们班好几个男生都喜欢她。上中学那几年,我俩一直同班,我每天眼睛都随着她转,心中一千次一万次地幻想过将来长大了要娶她为妻。结果呢,程丽丽同学竟然在高考之前因为意外车祸死了。你可不知道,平妹妹,她的死让我伤心坏了,害得我当年差点没考上大学。我喜欢的第三个长这种脚的女子,是我大学毕业之后刚刚参加工作,别人给我介绍的女朋友。我俩本来相处得很好,可是她父母——尤其她那个当干部的爹——嫌我出身农村,是个穷小子,估计将来也不会有大出息,所以硬生生将我俩拆散了。后来我不知怎的就变成富人了,而那个女孩按照父母的意愿嫁给一个县级干部的儿子,结果她那个公爹因为贪污受贿坐牢了,她的老公也没多大出息,到现在,日子过得很艰难。”

“你后来找老婆,是不是也看她的脚长成什么形状?脚比人的脸蛋儿还重要?”薛平问道。

“脚当然没有脸蛋重要,所以我后来找媳妇,第一眼看上她脸蛋挺漂亮,身材也不错,再加上我俩那时候志同道合,我经商齐冬梅甘愿当贤内助,所以把她的脚长什么样疏忽了——她的脚大拇脚趾比其它脚趾长。我俩相伴着走到现在,感情变淡了,夫妻关系几乎要维持不下去了,是不是因为我当初没挑她的脚长什么样儿,结果才不幸福呢?”

“你也太夸张了。脚长成什么样儿,真有那么重要?我要不是身材好,容貌也说得过去,仅凭一双脚,你能对我这么好?”薛平撇撇嘴,表示不认同。

“你另当别论,可你偏偏长了这么一双脚!我给你说,对于女人来说,脚实在太重要了。你知道这种二拇脚趾长的脚叫什么吗?这叫‘希腊脚’。我最近才听人说的,是外国人研究出来的成果。希腊脚的特点有这么几个方面:第一,凡是二拇脚趾长的女性大多是美女,比如像玛丽莲?梦露,奥黛丽?赫本,英格丽?褒曼等,还有台湾的林志玲。 第二,中国古代给皇上选妃子,一条很重要的标准就是二拇脚趾长,因为封建时代妇女缠脚,说二拇趾长的脚折断后做出来的三寸金莲比较好看。第三,长着希腊脚的女人大多身材高挑,腿长,占有欲强,所以感情比较专一……”

曹建辉说到这儿,薛平捂着嘴笑了:“我长着你所说的‘希腊脚’,你看我感情专一吗?我要专一能跟你走到今天吗?”

“哎呀,这只不过是一种说法,姑妄听之得啦。还说‘希腊脚’女人没有主心骨,口齿伶俐尖锐,看问题极端,这倒有点像你。还有第四点,说二拇脚趾长的人弹跳力强,这一点被认为是最科学的说法,因为据统计,排球运动员90%以上都是二拇脚趾长。第五点你肯定爱听,说二拇脚趾长的人智商高。曾有人研究过许多已故科学家、文学家的脚趾,发现他们大多数都是第二脚趾长。”

“你越说越玄了,我看这也没啥道理。比方我能算智商高吗?以你的聪明,哪天把我偷着卖了,弄不好我还帮您数钱呢。”

“反正希腊脚就是好,可惜我没长这种脚。我这种五个脚趾长度差不多,前三个脚趾几乎在同一条直线上的脚叫‘罗马脚’,像我老婆那种大脚趾比其他四根脚趾都长的脚被称作‘埃及脚’。这两种脚都不如希腊脚好。你既然长了这么好的脚,还不让我喜欢它?我才不管呢,我爱你的脚和爱你的人一样,爱得要命。”

曹建辉的话薛平爱听,对她来说犹如迷魂汤,灌得她稀里糊涂。

相比较而言,那位刘表哥却让薛平越来越生厌。

从根本上讲,刘成斌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他之所以通过种种手段达到占有亲表弟媳妇身体的目的,完全出于对薛平美貌的垂涎,自打有了第一次,他认为你薛平已经是我的女人了,量你也跑不了。况且女人物质欲极强,刘成斌认为他和她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种交换,你既然愿意接受我给你的种种好处,就应该源源不断用身体来偿还。在这种心态的支配下,刘成斌在和薛平交往的过程中,有意无意表现出居高临下,颐指气使。态度决定细节,刘成斌带有半强制性质的作派,让薛平根本感觉不到刘副厂长对她的欣赏和爱护,相反,每次做过之后她总有一种被**的感觉,心中充满了屈辱。

有一天晚上,刘成斌找薛平幽会,给她带了一盏精致漂亮的台灯。这肯定是副厂长在公务活动中得到的赠品或者纪念品,对他来说已属多余无用,送给情人可以博得美女一笑。

“这个台灯挺好的。”刘成斌将台灯安放在床头柜上,接通电源,“薛平你看,调到最亮适合看书写字,调暗一些有朦朦胧胧的浪漫效果,适合男人和女人**。”

“看你流氓不流氓,送个破台灯,还捎带着说流氓话。**开着灯干什么,我喜欢关了灯,要不然看见你们男人丑陋的身体我害羞。”薛平说。

“我这就流氓了?你还知道害羞?那不正好吗,我现在给你流氓一下,让你彻底害羞。”刘成斌说罢要往薛平身上扑。直达目标是他一贯的做法。

“送个台灯你就理直气壮了?我要是不愿意呢?”薛平尽力躲避着,说。

“别开玩笑了,哥想你想得不成,赶紧来吧。”刘成斌一味进攻。

“你要送我一台大彩电还差不多。我家的电视机太小了,也太旧了,不清晰。”薛平这样说,是故意为难刘成斌。

“一台大彩电算个啥?我想办法给你弄一台,还不用我花钱,只要你不怕王军追着你问东西的来路,我就给你弄。”刘成斌这时候只想成就好事,什么愿都能许。

“你得说话算数。我才不怕你表弟呢,大彩电好看就行。”薛平心里也清楚,这个刘表哥既然上门了,不让他达到目的显然躲不过去,既然你不讲情趣,我就得让你多付出,大彩电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你肯给,我就敢要。”

“只要你敢要,我一定给你弄。不过要等机会,你别着急。”刘成斌觉得这个空头支票开得不小,足够让他在薛平身上得手一次了。

“斌哥,”薛平故意肉麻,“你看你,每次都猴急,有啥意思?你甭着急嘛,先弄盆热水,我要洗洗脚,我要你亲自给我洗。”

“你看你,咋这么多事情?我不嫌你脚臭,再说,我要的不是你的脚,我要啥你知道的。”刘成斌很不情愿。

“反正,你不亲手给我洗脚,休想达到目的。”薛平撅着嘴说。

“好好好,我给你洗。”刘成斌拗不过美女,只好去找盆儿,找热水。

“紧赶凑合洗洗得啦,你要急死个谁?”眼见得薛平慢条斯理脱袜子,挽裤腿儿,好像故意磨蹭,刘成斌又催她。

“不嘛。你必须亲自动手给我洗,要洗得认真仔细,洗得干干净净。”薛平说。

“唉,没见过这么麻烦的女人!”刘成斌很不情愿地、象征性地给弄了几下。

“表哥,我的脚漂亮不漂亮?”薛平娇滴滴问。

“脚有啥漂亮不漂亮的,女人脸蛋漂亮最重要,其次是身材。你这两样都好,是最漂亮的女人,脚好不好没关系。”

“你的意思,说我的脚不好看呗?”

“也不是,你的脚好看着哩。哎呀,这儿咋有一片癣,还是脚气?”刘成斌指着薛平的右脚掌说,脸上的表情有一丝丝厌恶。

“我看看,我看看,哪儿有啊?”薛平赶紧蜷回右脚,扳过来看脚掌,那里有一小片皮肤不够光洁,像长了癣。

“好啦,脚我也给你洗了,接下来该上床了吧?”刘成斌草草了事完成了给表弟媳妇洗脚的任务,急着求欢。

美丽的希腊脚上发现一小片不知是癣还是脚气的东西,弄得薛平有点丧气,于是她也草草了事应付了一下刘成斌。心中觉得这个男人岂止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还是个丧门星,怎么他一来我的脚上就长癣了?以后尽量少搭理他,能躲尽量躲开。

第二天,薛平赶紧买来治脚癣的药,心想得赶紧把脚上那一片不光洁的皮肤调整好,尽可能不让喜爱她美脚的男人看见瑕疵。

不知不觉,薛平发现她心里想得最多的男人,既不是像苍蝇一样围着她转的刘成斌,也不是自家老公王军,而是那位既有钱又有几分儒雅,并且特别懂得疼女人,欣赏女人的商人曹建辉。

我是不是爱上他了?薛平难免要问自己。

爱一个人是幸福的,但爱上婚外的男人很辛苦。好友李霞说得对,我这是玩火呀。王军已经开始起疑心了,万一哪天让他抓住了切实的证据,哪怕是个老实人,估计也不能容忍妻子和别的男人肆意妄为。到那时候该咋办哩?

还能咋办?大不了离婚,大不了不跟他过了。有了这段时间和曹建辉、刘成斌这两个男人的过往,给薛平心理上带来的最大影响,是她看老公越来越不顺眼。王军除了在车间干活儿,出门开车跑运输,还有啥本事?说到底你不就是个工人、货车司机吗?比起会经商、有情趣的曹建辉来,人家在天上,你在地上!曹建辉哪怕很有钱,却不嫌弃我,而是真心实意对我好,把我捧在手上,疼在心上。别说我有可能撬开他原有的家庭,明媒正娶嫁给他,哪怕退一万步,这辈子只能给富商曹建辉当情人,也比给你王军当媳妇强一万倍呀!即使那个刘表哥,论人品、论懂女人和对女人好,远远比不上曹建辉,可人家好赖也是处级干部,领导,手里有权,有权就有钱,能弄来种种好处,给他当情人,起码到目前为止我也不觉得吃亏。不就是陪他睡了几回觉嘛,女人的身体是自己的,想跟谁睡就跟谁睡,一样的痛快,一样的爽,外带物质、金钱上的收益,基本上算不得坏事。

管它呢,走一步看一步吧。世界上所谓**的女人也不是我薛平一人,大不了我自愿加入不正经女人的行列,虽说不那么光荣,但却非常实惠,别人能干,我为什么不能干?薛平甚至想,你王军给我当老公差强人意,你那个表哥搞亲表弟的媳妇,基本上不是人。既然你俩都不讨人喜欢,哪天万一支持不下去,瞒不住了,我就让王军先知道他表哥的丑行,哪怕你们兄弟俩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我还看热闹哩!

当然了,这样想只是胡想,和别的男人有染,只能先瞒着,不让老公知道最好。至于到了非撕破脸的那一天,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该咋办咋办吧。

搞婚外情的女人活得并不轻松。

21、深度昏迷

薛平的闺蜜李霞突然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了。

李霞的老公杜志刚在矿山井下干活儿,遇到了意外事故,身体多处受伤,不仅有三处以上骨折,更严重的是脑部外伤,陷入了深度昏迷。刚出事的时候,李霞在医院给薛平打了电话,带着哭腔说“平,你赶紧来帮我!”薛平赶到医院一看,觉得问题挺严重,李霞的亲密爱人突然倒下,她的精神也要垮了。于是薛平给单位请了假,还特意通过刘成斌给厂办室主任打招呼,取得了更多时间上的自由,以便能专心专意帮助、照顾李霞渡过难关。

“平,我该怎么办呢?医生说杜志刚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他万一死了,我也活不成。呜呜呜呜呜,哇……”终于有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李霞抱着薛平嚎啕大哭。

“不哭不哭,霞。看看,这才两天时间,你整个人瘦了一圈。现在医疗技术挺发达的,你要相信医生,相信你家杜年轻力壮,生命力强,他一定会好起来。”薛平尽力安慰好友,“你首先不要胡想。杜志刚情况比较严重,正需要你好好照顾。再说,你是他真心相爱的人,最亲密的人才能给他最大的精神力量,想帮助老公渡过难关,你一定要坚强。咱们共同努力,我就不信有多大的困难不能克服?”

“平,杜志刚这样了,我该怎么办呢?”李霞的确被突如其来的灾难击倒了,伏在薛平肩上伤心哭泣,浑身颤抖不已。

“看你这点出息!平常老教育我呢,说我这不好那不好,就你这软弱劲儿,能比我好到哪儿去?你说该咋办?必须打起精神来,好好照顾杜志刚,用你的实际行动,给他精神上最大的支持。只有这样,你家老公才有可能好起来。你哭哭啼啼,不光对杜志刚不好,还得考虑你的身体能不能承受。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总得为孩子着想是吧。”薛平其实心里也很柔软,但她不得不硬着心肠批评李霞。无论用什么办法,她必须让李霞坚强起来,从而勇敢面对比天还大的困难。

“呜呜呜,我也只能对你说说,压力太大了。矿上说了,要把志刚的父母接来。等他们来了,我也许能减轻点负担。再说啦,受伤的是杜志刚呀,我心疼,疼得厉害。”李霞抽泣着说。

“理解理解。谁的老公伤了能不心疼,况且你俩感情那么好。可是不管怎么说,你都得挺着。要我说,杜志刚的父母还不如不来呢,年纪大的人经不起打击,万一看见他们的儿子这样,再急出个好歹来,还不给你添麻烦?”薛平有自个儿的见解。

“人家儿子伤得这么严重,不让他们知道也不行啊。万一预后效果不好,他们知道消息晚,我也会落埋怨。我倒是觉得他父母来了,我还能有点主心骨。”李霞说。

“那就让来吧。不管怎样,你都得坚强。反正我这几天也不上班,陪着你,有啥事情咱姐俩一起承担。”

“谢谢你,平。有了事儿,我才知道有你这么个朋友该有多好!”

问题在于杜志刚的伤情太严重了,治疗效果并不好。四肢的骨折比较好办,经过手术后可以慢慢长起来,最大的问题在于脑部受伤很严重,深度昏迷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李霞心中着急、害怕,老追着医生问:“我老公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呀?”“他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呀?”“你们还有什么好办法吗?”“他老睡着不醒该咋办呢?”

大夫被追问得紧了,觉得应该把真实情况告诉家属,要不然女人非神经了不可。医生说:“像你爱人这样的伤势,能保住性命已属万幸。至于他陷入深度昏迷什么时候能醒来,谁也给不了你肯定的答案。根据我的临床经验,以及医学书籍提供的案例,像你爱人这样的,最坏的预后效果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永久性的醒不来了。我之所以告诉你实话,是想让你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从最坏处打算。当然了,像他这种情况也有向好的方面转化的可能,毕竟植物人醒过来的例证不是没有。尤其他目前陷入深度昏迷的时间不长,再加上年轻,原先身体状况挺好,生命力旺盛,恢复的可能性很大。”

医生推测性的预判让李霞掉到了冰窖里。也许因为受了刺激,也许因为照顾杜志刚过度劳累,李霞竟然意外流产了。由于月份较大,小产对她身体的伤害很严重,以至于大半个月都下不了床。多亏杜志刚的父母来了,单位也给了李霞尽可能的照顾。当然了,薛平作为最好的朋友,也倾尽全力支持和帮助了李霞。

好不容易身体慢慢好起来了,但李霞思想上的压力不可谓不大。她很迷茫地问大夫:“杜志刚究竟有没有醒来的可能性呀?即使醒了,是不是还会像目前这样躺着不能动?我现在身体慢慢好起来了,但我不知道能为他做些什么。”

医生说:“我之前对你说过,你丈夫毕竟年轻,所以发生奇迹的可能性大。我们所说永久性植物人是最糟糕的后果,另外一种可能同样存在,那就是他突然有一天醒过来了,不光能睁开眼睛,还会笑,会说话,记忆功能也有可能完全恢复,你不用担心他认不出来你是谁。甚至,他身体其他部分的机能都会全面恢复,能下床走路,干活儿,也就是说,有可能恢复成一个健康人,完全正常的人。至于你能为他做些什么,我认为你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而且他身上能不能发生奇迹主要看你的。比方说,你除了喂他吃喂他喝之外,更重要的是和他说话,要不断地说,说知心话,说你俩之间最私密的话。你别看他现在是深度昏迷状态,但他意识深处也许能感知到你对他表达的种种意思。你老公能不能听见你说话谁也不知道,但我们必须假设你的语言交流对他是起作用的。医学上有过不少这样的案例,陷入深度昏迷,甚至植物人状态的人,被他们的亲人长年累月、长时间的呼唤、交流,最终给唤醒了。当然了,还要注意多给他翻身,防止把身体某一个部位压坏了,防止长褥疮。另外也要多给他揉揉四肢,捏一捏手和脚,让他的运动功能尽量保持,要不然哪天他醒过来了,胳膊腿儿出毛病了也不行。”

这段时间,商人曹建辉明显感觉到薛平只顾忙闺蜜李霞的事,一定程度上冷落了他。当他问明情况之后,并没有责怪薛平,说:“我也得去看看李霞和她的老公。毕竟都认识,她是你的好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曹建辉这样说,薛平觉得她挺有人情味。

曹建辉由薛平陪同看望了李霞的丈夫杜志刚。除了送来祝福平安康复的鲜花和营养品,他还提出要送给李霞另外一份大礼品:由他出钱,给雇佣一个长期的护工,帮助照顾深度昏迷的李霞老公,以减轻她体力上的辛劳。听了曹建辉关于雇护工的主张,薛平抢先表态说:“我看行。有个人帮忙,省得把我亲爱的霞累坏了——她因为杜志刚出事,前不久小产了。曹老板既然愿意做好事,霞你就笑纳了吧。”

可是,李霞对曹建辉的慷慨帮助并不领情。她说:“曹老板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看望杜志刚,我对您表示衷心的感谢。送来鲜花和营养品,已经让您破费了,怎么能让您出钱给雇护工呢?眼下杜志刚的父母还在,平也经常来帮忙,我能支撑得住。所以说,雇不雇护工以后再说。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向曹老板、曹大哥表示万分感谢。您是薛平的好朋友,我也是她的好朋友,咱们除了是熟人,也是间接的朋友,您能像朋友一样待我,已经很好了。曹老板再要花钱雇护工,我受之有愧,请您谅解。”

曹建辉叹了一口气,轻摇其头,再没说什么。他走后,薛平留下来了,抱怨李霞说:“曹建辉有什么?不就是有钱嘛。出钱给杜志刚请个护工,对他来说根本不算啥,但对你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钱,你可能舍不得花钱,就得自己受累。你累坏了怎么办?你累坏了杜志刚怎么办?霞呀,你就是个犟人,死要面子活受罪。我觉得,让他雇个护工没什么,你怎么拒绝了呢?”

李霞说:“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曹老板和我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人家凭啥要给我们出钱雇护工?我要是接受他这份大礼,岂不成了没脸没皮的人?另外我也想劝劝你,不能跟曹老板不分界线,不能向人家提过分的要求,要不然,好像你把自己卖给他了似的,我不主张这样。平,这样的话你就没有自尊了。”

“就你想得多!哪来那么多的界线呀,自尊呀,我只讲实惠,我就知道有个护工帮你,你能减轻不少负担,咱何乐而不为?霞呀,你只知道犟。”薛平说。其实她心里明白,她和曹老板之间,哪儿还能划清界线呀?她和他早就融为一体了,不仅肉体上有染,而且从感情上来讲,薛平也越来越离不开曹建辉了。

李霞在单位工作很好,正处于蒸蒸日上的阶段,以她的素质能力和上进心,应该会有极好的发展。可是,老公一受伤,也把她的美好前程给毁了。李霞每天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守候在丈夫病榻前,喂水喂饭,挪动挪动杜志刚的身体,到处揉揉捏捏,还要处理病人在无意识情况下所排泄的大小便。辛苦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得经受无休无止心理上的煎熬。慢慢的,李霞从思想上被动接受了亲密老公变成不说不笑不哭不叫不吵不闹不争不要不情不欲不喜不恼不冷不热不饥不饱不动不跑的准植物人现状,但偏偏心中还寄存着一丝希望,时时刻刻期盼着奇迹发生。

为了心中的希望,为了总有一天会发生的奇迹,李霞除了辛苦忙碌,只要有空,就坐在老公身边,不停地给他说话。

“志刚呀,你看着我每日每时为你做这做那,是不是心里也不好受?你怕我辛苦,怕我会累垮了?我告诉你,其实不要紧,我的身体结实着呢——只是可惜了咱俩的孩子,你要不出事,孩子也不会早产,估计到这会儿该正常出生了——我从来没把自己当回事儿,我能吃苦,耐摔打,你不用为我担心。话说回来,你要是真正心疼我,自己一定要努力呀!你要好好吃,好好喝,把身体养得棒棒的,最关键要想问题,不能把脑子搁得生锈了。人越想问题越聪明,越不动脑筋就越懒,万一你哪天能跑能走了,脑子却不如以前灵活,人变笨了,那我得告诉你,我会不喜欢你,谁会喜欢一个笨蛋呢?所以说,你要多想想,然后尽最大努力开口说话——对了,说话之前先把你的眼睛睁开。你闭着眼睛睡觉的样子其实挺好看,憨憨的,很厚道一个人,但你不能总睡着呀,你睁开眼睛,又说又笑的样子更好看。当你睁开眼睛,会说话了,你我心里有啥事,才能互相诉说,互相理解,互相安慰。我现在天天对着你说话,却一直不知道你心里咋想,能把人急死呢。最起码,你能开口说话,饥了渴了告诉我,是不是你也能少受委屈?尤其拉屎撒尿,告诉我一声多好呀,我就能及时采取措施,不至于弄得臭气熏天。你说说你吧,多大一个人了,反而像个婴儿,随时随地大小便,你说你羞不羞呀?羞羞羞,把脸抠,抠个渠渠种豌豆……”

“志刚呀,你我都还年轻,咱们有多少事情可以做呀!你就这么躺着,不说话不睁眼,得耽误多大事儿呀。咱不说别的,平常上班累了,咱业余时间还能一起逛逛街,买点东西,吃点好吃的,现在想起来那真是一种幸福。咱们这个城市,这些年生态建设搞得特别好,公共绿地不断扩大,环境越来越美,咱俩一起到处走走,该有多幸福啊。看看现在,你整天躺在小房子里,四面白墙,头顶一盏昏黄的电灯,看久了实在没意思。咱们也该一起出去旅游,花点钱住高档宾馆,享受享受贵宾待遇,况且旅游风景区有那么多的好景致,那么多穿着光鲜的人,看上去赏心悦目,不比你躺在这里强?所以说,你一定要努力,赶紧好起来,这个比什么都重要。……这次咱们的孩子意外流产了,但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只要你好起来了咱再重新规划,重新努力,重新怀孕生孩子。我能想象得来,咱俩生的孩子一定很漂亮。我的五官总体上算高质量,你知道你的哥们儿都经常夸你媳妇漂亮,我的漂亮加上你的浓眉大眼,孩子将来该有多好看哪?可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和我一起努力,别说生孩子啦,天天晚上让我守着你,却不能享受夫妻之间的幸福,你说你作为一个丈夫,是不是很对不起我呀?哼!……”

“霞,你要挺住啊,一定不能把身体弄垮了。”薛平也知道,对于灾难深重的人来讲,别人的安慰都很苍白无力,她对李霞充满了同情,但却不能替代她。

22、胡搅蛮缠

薛平心里很清楚,同时和几个婚姻以外的男人保持关系危险性极大,相当于玩儿火。至于哪一天这把火真的烧起来了,会造成怎样的后果,薛平并没有想得太仔细。反正王军是个肉头,哪怕他真知道了我和别的男人有关系,想来也不至于杀人放火,大不了不愿意戴绿帽子,实在不行就和他离婚。都有工作,都是独立的成年人,谁离了谁不能活?说不定我离开这个窝窝囊囊的男人,还能过得比以前更好,有什么怕的?

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有点怕。

世界上的事情很奇怪,往往是你越怕啥就会来啥。

王军这段时间一直觉得妻子不对劲儿。除了家里的物质来源超常丰富,薛平花钱比以往更大手大脚,更让王军觉得异常的是,妻子对他似乎越来越厌倦。原先,不管夫妻之间语言上思想上是否很融洽,王军只要在**努力一把,总能换来媳妇满意的、赞赏的言语和表情,总能起到增进感情的正面作用,但是最近情况不妙,他们夫妻之间的**生活呈现出越来越糟的态势。薛平对于老公求欢,从早期的积极响应,到后来的应付敷衍,一直发展到最近,不管刚刚出差回来的王军有多饥渴,她都要推三阻四,弄得王军每次像强奸犯一样,不得不使用点蛮力。完事以后,薛平的反应也好像被人强暴了,看王军的眼神充满了仇视和愤懑。

薛平如此的表现,即使王军再愚钝,也能意识到他的婚姻出问题了,妻子一定有外遇,自己头上泛绿光了。

王军并没有随意发作。他想着一定要找到切实的证据,只有铁证如山,才有可能让薛平服服帖帖认错,要不然,想要降服从来不怕老公的妻子,也不是那么容易。

王军并不知道“一个共产党人藏的东西,一万个人也是找不到的”,他相信只要薛平的秘密掩藏在家里,他就一定能找到可靠的证据。于是,他趁薛平上班不在家的机会,开展了认真仔细的搜寻行动。他决定采用不放过每一方寸空间、拉网式仔细排查的方式,不怕将整个家翻个遍。只不过每天按计划完成预定的一小部分搜索,在薛平下班回家之前将搜索的痕迹尽可能掩盖起来,以防引起妻子疑心。采取细致缜密而又颇具隐蔽性的方式方法,经过好几天的努力,王军果然有所斩获。他从镶嵌在大门后面墙上的鞋柜子里,翻检出了薛平藏在一双装在破旧鞋盒里的旧女鞋壳里的小布包,里面装着几件贵重首饰,是王军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还有一个敞着的鞋盒子底部套着盖子,两者之间夹着一张定期存款单,存入时间并不长,上面有两万元。在翻检到这两项重要赃证的同时,王军还有一个重大发现,妻子新近添置的衣服鞋子档次之高,数量之多,远远超出了他们家的经济实力,这些消费资金的来源很值得怀疑。

薛平一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但她并没有慌神:“王军你怎么像贼一样,在自己家里偷东西?怎么啦,这些东西是我的,你想拿它说明什么?你到底想干啥?”

“你咋还理直气壮呢?难道你能否认这些东西来历不明,来路不正?要不是这样的话,你藏着掖着干什么,光明正大锁到抽屉里不就得啦,非要塞到犄角旮旯?首饰公开戴出来不就得啦?你不是喜欢漂亮,喜欢佩金戴银嘛。藏到见不得人的地方,只能说明你心里有鬼。我也不想干啥,只想让你把这些东西、这些钱,还有你最近新买的高档衣服高档鞋都是什么来路给我说清楚。你能说得清楚吗?你能证明这些钱物都是正大光明来的吗?”王军因为愤怒,所以提高了声音,身体也有点发颤。

“反正不是偷的抢的,反正不是你给我的,你有什么资格非得弄清楚来路?有本事你给我买贵重首饰,买好衣服好鞋,那不就来路正了吗?”薛平故意背着牛头不认赃,罔顾左右而言他。不用胡搅蛮缠的方式,她怎么能说得清楚呢?

“你这叫不讲理。因为我没有钱,不能给你买很多很贵重的首饰和衣物,你就可以弄一堆来路不明的东西,还有钱,故意恶心我?你一个女人家,这些钱物弄不好是哪个男人送给你的。男人有白白给女人送东西的吗?拿了人家这么多钱财,你拿什么回报?你说我在自己家偷东西,这是啥逻辑?自己家的东西我还需要偷?关键在于这些东西来路不明,我作为你的男人,必须要搞清楚。总不能眼看着我媳妇不明不白拿别人钱财,这算什么事儿?是你故意让自己变得不值钱,故意发贱,还是我心甘情愿当乌龟王八蛋?这本来就不是事儿,你又说不明白,还不让我问,薛平你到底是不是我媳妇呀?”王军气得脸都白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媳妇呀?我是你媳妇,你还这样为难我?不就是些首饰和钱嘛,能说明什么问题?又不是你把我和别的男人捉奸在床了,有啥好激动的?我告诉你王军,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问。问得那么清楚,对你有啥好处呀?反正我往家拿东西拿钱,又不是啥坏事。谁还嫌钱扎手,谁还嫌好东西多?有钱有东西,心里才踏实,才能过好日子。连这都想不明白,你简直白活了!”薛平也知道她的逻辑不通,但她除了胡搅蛮缠,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呢?她现在最后悔的,是低估了王军弄清真相的决心,竟然让他拿到了这么多的证据。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这些东西转移到母亲那里去呢。哪怕李淑贤知道了真相嘟囔,但她不至于和女儿太过不去。

“你不客气又能怎么样?能把我吃了不成?”

“我吃你干什么?要是有别的男人敢和你不清不楚,我一定会杀了他!到那时候,我看你还有没有脸,看你还怎么见人?”

“我有啥没脸见人的?穷得穿不上裤子才没脸见人哩,一个大男人不能让老婆享福才没脸见人,要说没脸,也是你先没脸。”

“好好好,我没脸,我不能给你享福过好日子。看不上我你早干啥去了,当初嫁给我,你也知道我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就这么大的本事。咱俩相爱、结婚也是你情我愿,又不是我强迫的。过到现在你后悔了?我又没做错什么,辛辛苦苦出差挣钱还不是为了咱家的小日子,你背着我干出不光彩的事情还有理了?你背着牛头不认赃,猪八戒倒打一耙。我告诉你薛平,你实在不想过了可以离婚,但你不能背着我干丢人败姓的事!”

“离婚?这可是你说的。你记着你说过的话,别以为我薛平离了你不能活,离开你我说不定会活得更好。”

“女人要是不要脸,那些有钱的臭男人就会像苍蝇见了血。你真想变成烂货,我会瞧不起你。你说得对,谁离了谁也能活!”

“那就离,明儿就去办离婚,谁要不离都不是亲娘养的!我就是烂货,你才是个乌龟王八蛋哩!”

“薛平,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啥?我想揍你,还想拿把刀在你脸上划个口子,让你破相,省得你再去勾引其他男人!”王军说这话时恶狠狠的,眼漏凶光,拳头攥得咯巴巴响。

“你干脆一刀把我杀了吧,那样你才像个男人!”薛平看见老公凶狠的样子,心中有几分怯俱,但她的嘴不能软。

“你别以为我不敢,我就是太爱你了,舍不得动你,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兔子急了也咬人。”王军这样说,眼眶里已经满含泪水。

薛平何尝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深爱着她,要不然他受到的伤害也不至于这么深,但她内心深处只有一声叹息:谁让你没本事呢?谁让你不能给我想要的生活呢?尽管看上去可怜,说到底你也是活该!

等到王军再次出差之后,薛平果真将她的一部分贵重首饰和被王军发现了的那张定期存单,以及还没有被王军发现的另外一个活期存折,都拿给了她的亲妈李淑贤,让替她保管。

“这个活期存折上的钱,您想花就花。谁让您是我的亲妈呢?”薛平对李淑贤说。

“哟,难得我姑娘对我这么大方!你啥时候对你妈有过这么好呀?是不是遇到难处了,想让你妈帮你?是不是你拿来的东西来路不正,怕王军知道了和你闹事,才放到我这儿隐藏赃证哩?”李淑贤用半调侃的口气说。知女莫如母,薛平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仅从眼里看到的,李淑贤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你有多少东西和钱放到妈这里也没问题,而且我也不会花你的钱。你弟弟长大成人了,开始上班挣钱了,能养活他自己。万一将来给他娶媳妇买房子,我转不开的时候也许会向你借钱,只不过借了也会还。至于我和你爸老了,病了,需要你伺候、养活,到那时候再花你的钱不迟。这都不是大问题,我现在担心的是,你和王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做过的事情有哪些该做,还有哪些不该做。”李淑贤觉得在薛平身上她得尽到做母亲的责任,该教育引导的时候,也得说几句话,要不然让女儿一味任性,将来吃亏的还是她。

“我有啥该做不该做的?还不是你那个破女婿,自己没本事,看我过得好点,有人关心,有人给送这送那,他瞎吃醋,找茬儿闹事。什么人哪,嫁给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薛平说。

“你现在看王军不顺眼了?当初是谁非得和我对着干,非天车工王军不嫁?你的老公是自己找的,想当初你那么坚决,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其他男人哪怕再好你也不接受,说明你和他是有感情的。既然已经过了五、六年,娃娃也生下了,你就应该珍惜婚姻,珍惜小家庭,轻易不要把平静的日子打破。你没听人说吗,平安是福,平平淡淡才是福。虽说当时你嫁给王军我不赞成,总想让你嫁得好一些,一过门就能有好日子过,可你后来嫁给了他,经过这些年,我倒觉得王军也不错,起码他对你好,轻易不会变心。我看那些不稳定的婚姻,大半是男人有外遇了。现在的社会开放,男人在外面机会多,被狐狸精缠住了就只好回过头来和媳妇闹离婚,即使不离婚也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可我看王军不是这样的人,只要你对他好,我想他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妈,是我跟您亲,还是王军跟您近?你还不太老,怎么糊涂了?不向着自家女儿,反而帮别人说话。”

“这要分是非。明明你不对,我非要说王军不对,那才是老糊涂了呢。平呀,你得听妈的话,如果说你俩闹矛盾,主要责任在你,你今儿回去跟王军认个错,好好把你的日子过,不敢胡‘作’,要不然将来会后悔。妈还得劝劝你,做女人要自重。从你把这些东西和存款寄放到我这儿来看,你一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还嫌王军怀疑你,和你闹事。难道你不怕惹出大事来?你咋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哩,平?”李淑贤认真批评了女儿几句。

李淑贤瞬间哑然。半天无语,然后眼泪直流:“平呀,你的情况和妈当年不一样。你长大成人,嫁为人妻,现在也是当妈的人了,有些话我也没有必要瞒你。难道妈一辈子守活寡就对?我要是一直为你那个无用的爹守着,这世上哪儿来的你?哪儿来的你弟弟?妈年轻时候不要脸过,可我说到底还是为你爹、为你和你弟弟守了一辈子。你要转弯抹角说妈不要脸,是破鞋,妈也接受,谁让我年轻时候荒唐过呢?不过,平你这样说妈,我很伤心……”

“妈,我错了,我错了。是我自己不好,还跟您顶嘴。妈您别生气了,您要真生气就打我一顿吧,您要舍不得我替您打。”薛平自知刚才的顶撞真正伤了李淑贤的心,于是很后悔,检讨不迭,并且自己动手扇自己耳光。

“平……”李淑贤抓住了女儿的手。

母女相拥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