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人的水性2
16、红杏出墙
已婚男人向妻子以外的漂亮女人献殷勤,送礼品,绝不是学雷锋,一定会有所图,这个道理浅易而又明白。被进攻的女人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恰恰证明她的防线已经崩溃,接下来被男人**一点儿也不奇怪。
薛平目前要面对的,是两个很有本事的男人轮番进攻,她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况且她不一定想招架,所以,沦陷几乎无可救药。
先得手的是刘副厂长。因为他比起那位表面上装矜持、装儒雅的商人曹建辉来,显得更不要脸,也更具进攻性。
送BP机外带装电话,再送一对金耳环,不管薛平接受得有多被动,但只要你接受了,就足以证明你已经缴械投降,我作为进攻一方,作为征服者,还有什么客气的必要?
所以,表弟王军再次出差后的第一个晚上,刘成斌将表弟媳妇约出去吃饭,喝了酒,再送薛平回家,然后赖着不走了。
“表哥,夜深了,您该回家去了,要不然表嫂会着急。”薛平想用平和的方式劝退刘成斌。
“夜深怕什么?我哪怕一晚上不回去,你表嫂那儿也没事儿。”刘成斌厚着脸皮说。
“那您也该回家去。深更半夜您呆在我这儿不走,算怎么回事儿呀?您到底想干什么呀?”薛平一脸的无奈。
“我想干什么?你猜。”
“我笨,猜不出来。”
“你肯定能猜出来,不好意思说对吧?”
“我真的猜不出来。”
“好,我告诉你,平妹妹,我喜欢你。听清楚了没有?我不是随随便便想占你便宜,而是真心喜欢你。”刘成斌说着,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薛平跟前。
“表哥您别这样。”薛平尽力用胳膊阻隔刘成斌想要抓她的两只手,“偷腥的男人都会对女人说,他是真心的。我怎么知道您是不是真心,总不能拿刀子把您的心剖开来看?”
“想剖开看也可以,你去拿把刀来。”
“我不想当杀人犯。”
“还是的嘛。我对你是不是真心,要用你的一颗心来感受。用刀子把我的心剖开,也看不出真假。来吧,平妹妹,我真的非常喜欢你。”
“我要是不愿意呢?表哥您难道要强**不成?”
“那倒不至于,我不想当强奸犯。”
“还是的嘛。您赶紧回家去吧。”
“我还不如当一回强奸犯哩!”
后来,刘成斌强力进攻,薛平干脆放弃了反抗,但也没有积极配合,正所谓半推半就。
经实践检验,这位刘表哥功夫不错,关键时刻,薛平强忍着,才没有发出满足的呻吟。
完事以后,薛平躺着不动,却流眼泪了,很汹涌。刘成斌看见了,诚惶诚恐。
“平妹妹,你怎么了?我可不是成心欺负你,实在太喜欢你了,真心喜欢,真心爱你,所以才情不自禁。你不要伤心,不要生我的气……平妹妹,你倒是说句话呀!”
薛平只顾默默流泪,不出声,弄得刘成斌越发惶恐。
“反正我已经犯错误了。薛平妹妹,要杀要剐由你,你哪怕现在报警,告我强奸,我也认了。为了你坐牢,我都不说啥,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好妹妹,你倒是说句话,你非要急死我呀?”
“滚!刘成斌,你这个流氓,你这个强奸犯!”薛平突然坐起来,指着刘成斌的鼻子,歇斯底里一般狂吼。
“好好好,我滚,我滚。平妹妹,好妹妹,对不起。请你一定相信,我是情不自禁,真的太爱你了,太喜欢你了。”
薛平的狂吼,让刘成斌仿佛遇见大赦。他明白,危险警报已经解除,他可以安全撤退了,薛平肯定不会告他强奸。虽说刚才在薛平面前嘴硬,说他一晚上不回家去也没事,实际上,家里那个黄脸婆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是赶紧回去报到要紧。
刘成斌“滚”了,薛平躺在**依然抑制不住泪水。她的脑子成了一团乱麻,耳朵里嗡嗡嗡,好像有一只蝉穿透耳膜进入了颅腔。
是的,刘副厂长在**的表现也不差,虽说没有自家老公猛打猛冲的那份坚硬,但技术一流,给了薛平不一样的感觉。这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怎么就糊里糊涂和一个并非老公的男人上床了?明明没想好,明明没到非得献身于对方的程度,怎么让刘表哥得手了呢?我薛平是什么人哪!
前不久薛平和闺蜜李霞开玩笑说“男人多多益善”,李霞说“男人的本性就是色”,薛平还辩驳说,“男人不吃人”。这才几天呀,就让刘成斌给吃了!还是李霞说得对,男人都是色狼,漂亮女人是他们的猎物。如此说来,什么BP机,金首饰,说到底不过是诱饵,所有送到嘴边的肉都带着铁钩子,你嘴馋,就难免被钓上。
毕竟是第一次,这叫什么来着?有文化的说法叫红杏出墙,通俗的说法叫不正经,搞破鞋。薛平想得最多的,是这件事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从身体方面来讲,基本上没有什么后果,冲洗一下就干净了,生完孩子后带着节育环呢,不至于怀孕。更大的后果是这件事给薛平带来的心理冲击。怎么能随随便便和刘成斌干那事呢?他是谁呀?他是老公王军的表哥,还是单位领导,最重要的,他不是我薛平的男人!社会上把不正经的女人叫破鞋、公共汽车,把在一起乱搞的人叫狗男女,我好端端的难道一念之差成了破鞋、公车、狗男女?当然了,这事情只有天知地知我知他知,也有可能不被外人知晓,不至于弄成人生污点。虽说有一句话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世界上男女之间私密的事情多着哩,不见得每一对**的男女都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事情已经出了,再后悔也不能回到事发之前,关键要想想以后怎么办。
有了今天的第一次,薛平用脚后跟儿也能想出来,刘表哥绝不会就此罢手。在他身边工作,时时被他惦记,总归还会有故事,几乎难以逃遁。既然逃脱不了,就得退一步想,万一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最终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这事情,出一次和出十次的区别,就在于能不能被别人发现。不被人发现,没有引起更大的风波,一次和十次也就没什么区别,被人发现了,惹出事情来了,算你倒霉,也不在于被发现的是第一次,或者是第十次。之所以会发生第一次,无论如何与自己接受了刘成斌所给的好处有关。从帮老公换岗位开始,到给自己找了一份既轻松又有种种好处的新工作,薛平本身对刘表哥有感激之情。正愁这份人情无以回报,刘成斌又主动给了新的好处。虽说接受BP机、电话和金耳环的时候有种种推辞,表现出一定程度的矜持,但得到了这些东西,薛平心里真是欣喜若狂。要知道,对于家庭收入拮据的女人来说,享受欲并不见得比那些有钱的女人差多少,甚至经济条件的限制反而会更加刺激物质欲望的膨胀。梦中所想的东西忽然来了,如同天上掉馅儿饼直接砸你脑袋上。躲也躲不开,不接受怎么办?接受了物质的馈赠,心理上对于赠与者的感激和愧疚同步产生,等同于将自己置身于对方可猎获的有效范畴之内,危险随之而来。这其中有逻辑关系,踪迹可寻。那么,今后赠与者还想拿我当猎物,起码得拿出更有效、更具分量的诱饵,猎物也得在继续获得更大好处的情况下才考虑继续上钩。这样循环往复,弄不好就成了一桩生意。我要把自己待价而沽,决不能便宜卖了。
怎么办呢?如同被绑到一辆肮脏的战车上了,想要跳下来,再回到干净的境遇当中去,该有多么的不容易啊!
但凡女人和婚姻以外的男人发生了关系,最大的顾忌自然是不能让老公知道。拿薛平来说,之所以能在家里让刘成斌得手,还不是因为丈夫王军出差在外,让觊觎她美色的男人有机可乘,而老公放弃原先的工作,甘愿外出跑车,风餐露宿,还不是为了多挣几个钱,为了给家庭多做贡献?这样以来,女人红杏出墙,便觉得对丈夫有无尽的愧疚。万一哪天让王军知道了他在外面辛苦挣钱,妻子却与另外的男人勾搭成奸,对他来说,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啊!
王军出差回来了。薛平对老公的温柔体贴比往日加强了许多,弄得王军有点不适应,说:“媳妇呀,我这次回来,发现你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对我也没这样好呀,这是为什么?”
薛平故作神秘说:“你猜。”
“是不是我一出去,好些天不在家,你特别想我,回来以后就对我特别好。像人说的,久别胜新婚。你说对不对?”王军显然把事情往好处想。
“对呀对呀,你一出门,我一个呆在家里,孩子也不在,可寂寞啦。尤其晚上,独守空房,怎么能不想你呢?你回来了,我当然得对你好。”薛平顺坡下驴,想办法要把老公带到糜子地里去,这是一种积极防御。
“这就对了。你是我老婆,哪怕我不在家,你也应该惦记我,这样我出门在外心里才踏实。我警告你,薛平,我出差的时候,你不管有多着急,多寂寞,都不能胡思乱想。你人长得漂亮,我估计会有别的男人对你献殷勤,无论如何,你可不能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出门在外,力气都积攒着哩,回来了把欠你的补上。”王军按照他的思路说。
老公这番话听得薛平心中惶恐,脸颊也有点发烧,但她无论如何不能露怯:“王军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好像你一出门,我就不安分,会对别的男人**。你简直是侮辱我嘛!要是不放心我,你干脆不要出差了,还回车间开天车去,难道你愿意这样?”
“我才不愿意哩。我不过提醒你一下嘛,没有别的意思。”
在**,薛平尽最大努力配合王军,尽量让他满足。王军很贪婪,仿佛要把出差欠下的补回来,不停地要,坚忍不拔地战斗,弄得薛平疲于招架。
虽说老公为人老实,并且对薛平有充分的信任,这份信任很大程度上来自他对漂亮媳妇真心喜欢,但薛平在老公面前免不了战战兢兢,小心防范。比方她随身的坤包里多了一台BP机,那玩意儿时不时“嘀嘀嘀、嘀嘀嘀”响,响过之后拿出来看看,还得回电话,而家里在王军出差期间,以最快的速度安装了一部固定电话。当时的住宅电话,一定程度上是奢侈品,王军、薛平所在企业处级以上干部由公家统一安装,寻常百姓家最早装电话的都是生活富足的人家。这样王军难免好奇,问老婆:“厂办室给你一个临时的勤杂工配BP机?家里装电话是怎么回事儿?初装费那么贵,咱家安电话岂不是太浪费吗?该给谁打呀,多少年了,没有电话日子照样过。”
薛平赶紧解释,BP机是单位配发的,厂机关本来配备到科长一级,领导考虑到办公室工作人员为领导服务,多给配几台,方便工作,也方便领导。至于电话,因为有表哥刘副厂长照顾,才由厂里承担了一半初装费,另一半单位还给垫付了,等咱有钱了再还给人家。薛平这样的解释真真假假,勉强能够说得通,好在王军也不细究,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至于来路不明的金项链、金耳环,一如她预先构想的那样,遇见老公出差回来就停止佩戴,暂时收藏起来。王军发现不了,也没什么麻烦。
17、心照不宣
王军又出差了。从心理上来讲,薛平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恐怖警报解除,安全感回归了,金首饰再不用东掖西藏提心吊胆,可以正常佩戴了。可是,从生理方面来讲,她又难免空虚和失落,总觉得生活中少了点什么,身体内部有一只小兔子活蹦乱跳,搅扰得她终日不得安宁。
刘表哥当然不会很安分。自从与漂亮的表弟媳妇有了第一次,刘成斌思想深处认为,他和薛平之间一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和第N次,因为第一次是标志性事件,意味着他猎艳史上又一个高峰期的来临。当然了,表弟是否出差,表弟媳妇是否又处于饥荒状态,他都了如指掌,从实际出发采取新的行动,是刘副厂长自觉自愿的行为。
可是,这一次薛平给刘成斌碰了硬钉子。
表弟出差走后第二天,刘成斌邀请表弟媳妇单独吃饭。薛平拒绝了,说她肠胃不舒服,一想起外面的饭就反胃,只想在家里煮点稀饭吃。刘成斌说有一家饭馆叫“五谷粥屋”,各种稀饭都有,做得很地道,建议薛平和他一起去喝粥。薛平仍表示不愿去,说在饭馆吃饭太累,坚持要回家。刘成斌拗不过,说“我跟你一起喝你煮的稀饭好不好?”薛平说,“不敢委屈刘厂长、刘表哥。”弄得刘成斌很不是滋味,心痒难捱却又无可奈何。
次日晚上,刘成斌打电话说要到薛家家去,薛平坚决反对,说:“表哥,您能不能让我安宁一阵儿?我已经对不起您的表弟了,总不能一错再错吧?”
薛平越是拒绝,刘成斌越发狂躁。后来他径直跑到薛平那里敲门去了。
敲了好一阵儿,门未开,又打薛平传呼机和家里的电话,无反应,再敲。明明窗户上亮着灯,说明这个女人在家,怎么坚决不开门呢?刘成斌有点疯狂,不管不顾,一直疯狂地敲击门扉。
门终于开了。可是,刘成斌看到的薛平不再是他往日熟悉的薛平,而是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冷冷地说:“表哥,您要干什么呀?我说过了,我需要安宁,需要好好想想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今后应该怎么做。您这样逼迫,是想让我把你给的一切好处如数奉还,还是想通过强迫手段再次达到目的?你如果非要这样,今天就是咱俩最后一次单独相见。我可以不要脸皮再满足你一次,并且把你送的东西都还给你。然后再请你帮个忙,把我和王军都调回车间去吧。这样呢,咱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亲戚关系作废,朋友也不要做。您看这样行不行?”
表弟媳妇持这个态度,说出这样一番话,是刘成斌没有想到的。他脸上悻悻的,很尴尬,说:“薛平你说哪里话,好像我来看看你,就非要和你搞点什么?男人女人之间的事情,只有两厢情愿才美好,否则还有什么意思?既然你不欢迎,我告退就是。真没想到你是这种态度,好像我有多对不起你,好像我是来欺负你的。唉,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告辞。”
“不送。表哥下楼慢点,别闪了腰,崴了脚。”然后薛平将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前不久刚刚在表弟媳妇身上得手,是刘副厂长猎艳史上一次重大收获,他像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骄傲,本想乘胜追击,再在薛平身上获取更大的幸福,谁知咣当一声,她突然给关门了!刘成斌的挫折感那个大呀,一时间,沮丧的情绪装满心间,憋得他想死,出了表弟家的门,刘副厂长径直去了他熟悉的一家有小姐全方位陪侍的歌舞厅,花钱解决饥荒去了。
其实,薛平同样不好受。用强硬的态度赶走刘表哥,并不意味着她的内心没有对男人的渴望,只不过因为前不久第一次红杏出墙,带给她心里的那份焦虑还没有完全消失。王军在家那几天,她在丈夫面前必须藏着掖着,小心翼翼,心中的负疚感和罪恶感折磨得她寝食不安。好不容易老公再次出差了,假如这时候能有点来自男人的关心与呵护,想必薛平不会拒绝,偏偏刘表哥只想直奔主题,恰如一头**的公猪。如果再次接纳他,薛平觉得自己也就变成母畜了,不会有幸福感。况且她近些天的煎熬,正是来自这位刘表哥,薛平一时性起,对刘成斌不客气也属必然。赶走了对方,她又觉得做过头了,心中涌上一种对人不起的惶惑。以后还怎么见他呢?万一刘成斌从此不待见我了,在厂机关还怎么往下混?
薛平夜不成寐。
第二天上班,薛平要给刘成斌打扫办公室,送开水。打扫的时候刘成斌没有来,送开水薛平也优先给刘副厂长办公室送,心想能避过他最好,谁知最终没避过,放下暖瓶要离开的时候,刘成斌进来了。
“表哥,对不起。”薛平小声说,然后脸红了。
“你怎么对不起我了?”刘成斌盯视着薛平,眼光里透着挑衅。
“您知道。”薛平赶紧落荒而逃。
刘成斌想,表弟媳妇原来是个妖精啊!伤人之后仍然摄人魂魄,弄不好哪天被她给吃了呢!
当天晚上,厂里有公家的商务宴会,厂长和包括刘成斌在内的两位副厂长出席。按照一把手的意思,让办公室主任带了薛平和工会的田副主席,作为花瓶兼秘密武器使用。
谁知道,世界太小了,这天厂领导宴请的主宾,竟然是曹建辉曹老板。曹建辉旗下的一家企业是薛平所在工厂的客户,双方有生意上的来往。
宴会开始前,双方相互介绍认识。厂长向曹老板介绍到薛平时说:“这是我们厂办室的美女小薛,薛平女士。”薛平只好站起身来,礼貌性地向曹建辉伸出纤纤玉手:“认识曹老板很荣幸。”曹建辉握手的时候稍稍用了点力气,向薛平致意。两人装着此前相互没有交集,但彼此心照不宣。
然后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大家热热闹闹吃饭,主宾双方十分默契地将真实意图掩藏于虚假的过程当中,虚与委蛇掩盖着你来我往的激烈争斗,美酒和笑脸背后充斥着相互之间的角力。
薛平没有负担,她只是陪陪酒而已,但她心中有秘密。给客人敬酒,想方设法劝酒,是厂领导交代给她的任务,但宾客方的中心人物曹建辉又与她有一层特殊关系,她的本意并不想让这个人多喝酒。加之饭桌上还有另外一位和她有点不清不楚的男人刘成斌,时时刻刻在暗中关注着她的一言一行。她的表演要想做到滴水不漏,必须有曹老板的密切配合才行,而曹建辉是聪明人,他在想方设法逃避所有人劝酒的同时,却对来自薛平的玉液琼浆一概接受,在总体上不至于喝醉的前提下,尽量照顾了薛平的面子和自尊心,但也不会因此而引起别人怀疑。
一直到即将分手的时候,曹建辉才装作半醉半醒对工厂的一把手说:“厂长您太厉害了。强将手下无弱兵,看看你手下的两位美女,尤其这个小薛,薛平女士,简直太厉害了。要说我今天喝得有点大,都因为她俩,尤其因为薛女士。她怎么长得那么漂亮呢?英雄难过美人关呀,今天生意上的事一切都由你们说了算,不,都由薛女士说了算。怎么样,厂长,我够意思吧?谁让你们厂有这么漂亮的薛平女士呢?”曹建辉表面上装疯卖傻,实际上有大智慧,尽最大努力对薛平特意关照,但又不至于让别人看出破绽。
送别到了酒店门外,曹建辉故意当着众人的面问薛平住在哪里,薛平红着脸作答,然后曹建辉对厂长说:“原来你们这位薛美女住的地方离我不远呀,用我的车带上她是顺路。厂长副厂长要不怕我把美女给拐跑了,就让薛平女士上我的车吧,怎么样?”厂长赶紧说,“小薛呀,你替我们送送曹老板。曹老板喝大了,你一路上要尽量关照好。如果曹老板对你的关照满意,厂里会给你发奖金。”副厂长刘成斌虽觉得曹老板有点色迷迷,但他最近几天想刻意疏远薛平,所以也没有异议,招着手和曹建辉打哈哈。
于是,薛平上了曹建辉的车。虽然她对厂长以及刘表哥为了厂子的利益随意将她牺牲掉的做法颇有意见,但好在客人是曹建辉,她对曹老板有把握,知道他绝不会加害于她,所以心中没有怯俱,反倒有几分莫名的兴奋。
“薛平妹妹,你今天灌了我不少酒啊!”车子一开,曹建辉对薛平说。
“老板您认识薛女士呀?”开车的司机有点奇怪,“在酒桌上你俩是对手,原来是在演戏呀?”
“开你的车,多嘴。”曹建辉不想让司机饶舌,回过头来继续和薛平说话,“不过那是工作,我不怨你,还得想方设法配合你,这才把我喝高了嘛。”
“对不起啊,曹哥。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咱俩认识,只能多给你敬几杯酒。您别怪我。”薛平脸红红的,小声说。
“我怎么能怪你呢!高兴还来不及哩。我向他们提出送你回家,厂长好像巴不得呢,实际上人家给咱俩提供了方便。酒喝成这样,还能和薛平妹妹一路回家,我真高兴啊。”曹建辉说。
“我也很高兴。”薛平说。
“你要是还有兴致,咱再另外找个地方去喝茶,或者唱卡拉OK也行。”
“今天有点累了,我不想再玩了。”
“那就听你的,我们直接送你回家。”
车子开到了薛平家楼下,曹建辉先下车,亲手给薛平打开车门,用手护着门框不让碰了女士的头,弄得薛平心头一热。她对曹建辉说:“曹哥,您要不嫌寒酸,我邀请您到家里去坐坐。师傅也一起去吧。”
“我就不去了。”司机说,“老板您要上楼,我就先撤了,您什么时候回家,我再来接您。”
“小薛刚才不是说累了吗?咱俩走吧,让我的薛平妹妹回家休息。”曹建辉随后向薛平道别,“再见,后会有期。”
薛平一个人回到冷清的家,心中又有无限惆怅。卸妆洗漱之后,她躺在**久久难以入睡,内心真实的想法是,要有个喜欢的男人陪着该多好啊!
薛平熄了灯,眼睛却瞪得大大的。窗户上透进来不远处路灯微黄的光芒,让天花板有着斑驳的、模糊的图案,她极力发挥想象力,将那模糊不清的图案想象成动物**、**,聊解寂寞,但并不怎么管用。忽然房间的电话铃声大作,让薛平一个激灵跳起身来,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拿起电话听筒。
来电话的竟然是刘成斌:“平妹妹,你睡着了没有啊?半夜打电话,多有打扰,请你原谅。”
“吃完饭喝完酒你还没回家呀?大半夜的在哪里给我打电话?”薛平心中暗想,来电话的要是曹老板倒好了,这个刘表哥真是的,耍流氓也不能深更半夜在电话里搞哇,简直太讨厌!
“我肯定在办公室呀,今天晚上厂领导值班轮到我了,这儿有床。我要在家的话,能给你打电话吗?”
“你在办公室也不该给我打电话。深更半夜,我都睡着了,你简直是扰民呀,外带不怀好意。”薛平说话毫不客气。
“没有不怀好意。我喝了酒,又喝了浓茶,失眠。这阵儿实在睡不着,鼓起勇气才给你打电话。平妹妹请你原谅我的冒昧。你猜猜我在想什么?我在想,你今天早上给我说对不起,到底什么意思呀?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刘成斌说。
“也没啥意思。我昨晚对你态度不好呗。”
“你还知道对我态度不好呀?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改正呢?”
“态度是不好,但我也没什么错。表哥,咱俩以后要少来往,尤其不能再干那事儿。我毕竟是你表弟的媳妇儿,让人知道了我丢不起那人,万一让王军知道了,他能饶了我?恐怕你们兄弟俩也要反目成仇。”
“你说得轻巧。你把人的火惹起来了,自己又赶紧退缩,你这不是坑害表哥我嘛。”
“没办法。发生那事儿也不能怪我一个人吧?”
“唉,我算领教了,女人太漂亮了就是妖精,你要害死我呀!”
“表哥,要没啥事我先挂了。太晚了,我很累,要睡觉。明天还得早早去伺候你们领导呢,都是体力活儿。”薛平说完将电话挂断,刘成斌还在那头喊着:“别挂别挂,我想问问你,今天咱们厂请曹老板,我发现他看你的眼神不对……”直到电话听筒里的忙音响了半天,他才悻悻的挂了。
18、货比三家
比起刘副厂长的死缠烂打来,商人曹建辉显得温文尔雅许多。他似乎从来不要求薛平做什么,更不强求什么,仿佛是一位只会付出,不图回报的活雷锋。
然而,曹建辉不见得是雷锋,薛平在他的关切关爱和慷慨馈赠之下,心理防线也难免会有所松动。刘成斌在电话里说他发现曹老板看薛平的眼神不对,薛平心中冷笑:你以为我是你盘中的菜,别的男人连看一眼都不行?你以为你是谁呀!
这天晚上,薛平心里一直想着曹建辉,后来终于睡着了,竟然再次梦见曹老板,与之在温柔之乡颠三倒四。
第二天上班,厂里一把手见了薛平,又将她好一顿表扬,说她在酒桌上为厂子立功了,这个月一定给薛平加发奖金。厂长压低声音说:“曹老板做出那么大的让步,完全是因为昨晚他酒喝得高兴,完全因为你敬酒他乐意接受,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你送他回家的路上,曹老板没有啥出格的举动吧?没伤害到你吧?”薛平说:“没有呀。曹老板是个正人君子,除了感谢我送他,还让司机把我送到家,一直客客气气。”厂长说:“那就好那就好。”
厂长的问话,无意间勾起了薛平对曹老板的牵念。终于等到了一个办公室电话机跟前没人的机会,薛平给曹建辉打了个电话,说想见见他。二人约好下班以后曹建辉来接薛平去吃饭。
曹老板点的菜都很适合薛平的口味,高档菜肴对她来说的确是口舌之福,享用之后难免对曹老板更有好感。
“我们厂长说,昨晚生意上的事情你让步很多,是不是因为我,让你吃大亏了呀?”薛平问曹建辉。
“没有没有。生意上的事我会坚持原则,和你们厂达成协议是互利共赢的,不存在谁吃亏。再说,有你在场,我很高兴,生意谈成了,这是多好的事情啊,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哩。”曹建辉说。
“您这样说是安慰我吧?反正让你吃了亏,我心里不安宁。”
“你想多了。今天就咱俩吃饭,你要不反对,你我痛痛快快喝几杯。”
于是二人开怀畅饮。到后来因为酒精的作用,薛平面容灿若桃花,看上去更加迷人,曹建辉再次体验到了所谓秀色可餐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带了点东西,看看,喜欢不?”曹建辉递给薛平一个盒子,里面是高档的女套装。
薛平拿出来在身上比划了一番,心中喜欢的不得了。不光颜色是她喜爱的米色,而且大小正合适。随着天气变暖,这套衣服也正当时令,恰好满足了薛平曾经有过的期待。
“这套裙很贵吧?看上去那么漂亮,还是名牌。”薛平掩饰不住兴奋,满眼放光。
“不值几个钱,再说你提钱就俗了。只要喜欢就好。”
“谢谢曹哥。”薛平笑纳。
一套女装犹如感情的润滑剂,饭桌上的气氛更加水乳交融。吃什么喝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曹老板可以肆无忌惮欣赏面前这位青年女工的容貌美和形体美,以及享用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能让男人急速分泌更多荷尔蒙的神奇魔力。而薛平也因为眼前这位有钱人的慷慨赠予和体贴关怀,享受到了漂亮女人特有的优越感,以及物质期待和口舌之欲得到满足之后的幸福感。接下来,正是这一对男女演绎出更多浪漫乃至情欲的大好时机。
“曹哥,您随身带的那块‘砖头’能打电话?随时随地都能打?”薛平第一次看见和她坐在一起的人带着移动电话,觉得那东西很神奇。
“砖头?我的个平妹妹呀,这叫‘大哥大’,不过真有点像砖头。它就是个移动电话嘛,走到哪儿都能打,不信你打一个?”
“我该给谁打呀?我熟识的人都没有移动电话,有固定电话的人也不多。”薛平说。
“你不是带着BP机嘛,要是有了‘大哥大’,回传呼就不用到处找电话了。要么我给你买一个,让你享受享受最直接的现代化?”
“我可不要,我知道这东西贵着呢。再说了,我整天拿个‘大哥大’,没有多大用处不说,周围人还不得戳我脊梁骨,说我烧包,说我的‘大哥大’来路不明?”
“呵呵,平妹妹你想多了,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就算了。我估计要不了多久,移动电话一定会发展起来,等大家都有了这东西,相互之间就方便了。目前这东西不仅贵,还笨重,真像你说的,是一块砖头。将来有了小巧的,我再给你买。”曹建辉也发现刚才的许诺有点超越了薛美女的承受力,弄不好会吓着她,于是收回。
虽说“大哥大”只是个话题,但这份口头馈赠同样让曹老板在薛平心目中平添了分量。
用完餐,两个人还一起唱了卡拉OK。曹建辉打的送薛平到楼下,美女红着脸邀请她的“曹哥”到家里去坐坐。曹建辉也没有问及薛平家里有没有别人,欣然跟着她上楼去了。
这一次,二人遂成好事,仿佛一切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曹哥,咱俩这样了,您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女人,是个不自重的女人?”两个人还在**光着,薛平问道。
“傻妹子,别说话。”曹建辉侧过身子,再次将女人紧紧搂抱在怀里,“你不觉得这阵儿说话太煞风景吗?”
薛平很顺从,但她心里仍然不踏实。
“曹哥,今天您从我这儿出去,以后还会理我吗?”后来穿上衣服了,薛平又问道。
“我为什么不理你?难道你不愿意再理我了吗?”曹建辉反问道。
“跟您这样了,我总觉得自己贱嗖嗖的,总觉得一下子变成坏女人了,所以怕您看不起我。”薛平这样说,也不完全是假话。前不久被刘成斌占有,虽然那是她第一次红杏出墙,却好像没有太多的自责,也没有太多的负罪感,尤其没有觉得在她和刘成斌之间责任应该来由她负,如果有错,都是刘成斌的错!可今天感觉完全不一样,薛平唯恐刚刚发生的事情会引起曹建辉对她的反感或轻视。
“怎么会呢?如果说你是坏女人,我更是个坏男人。事实上,咱俩都不是坏人。至于发生刚才的事,都因为感情起作用。我没有强迫你,你更没有强迫我,这说明完全是两情相悦。我一直认为,男女之间只要出于真感情,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用道德不道德来衡量,也没有对和错。既然这样,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我有什么资格责怪你呢?平妹妹你不要胡想。”曹建辉的话明显有安抚薛平的意思。
薛平心里很感激,觉得她遇到了一位好男人。但是,内心的自我谴责仍在继续:“曹哥,不管怎样说,咱俩不是夫妻,发生关系总归见不得人。不过我向您保证,我和您这样,没有啥目的性,我绝不会破坏您的家庭,也不会向您要什么。我也不知为什么,没管住自己,犯了错误……”
“哈哈哈哈哈哈……”曹建辉开怀大笑,“薛平妹子真有意思!你告诉我,咱俩在一起你是觉得幸福呢,还是觉得痛苦?只要你感到幸福,就证明你我都没有错,尤其你更没有错。既然没有错,瞎检讨什么呢?道理是这样的,如果你觉得咱俩在一起很幸福,证明咱们之间产生感情了。既然有感情,你为啥不能有点目的性呢?无论你向我提出什么要求,只要能办到,我一定会满足你。原因在于我也有目的性,我特别想能够长长久久和你在一起,因为我发现喜欢上你了。平妹妹。我敢和你这样,肯定要对你负责任。”
“您要怎样负责任?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怎么对我负责任?我可不想让你为难。”薛平说。
“唉,我怎么遇到了这么一位好妹妹呢?其实我是这样想的,你如果觉得你的婚姻家庭并不幸福,就应该想方设法冲破牢笼,如果你能争取到自由,我会尽最大努力安排好你的一切,绝对不让你再受任何委屈。当然了,我们究竟怎么办,全看你的意思,你不愿意和我走得更近,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绝不勉强你。”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婚姻家庭究竟是幸福呢,还是不幸福。要说我老公,对我也好着哩,但我不知为什么,总瞧不上他,总觉得和他在一起没意思,还受穷。可是,人家又没什么错,对我也不赖。我跟您这样,是不是很对不起我老公呢?”薛平很认真地和曹建辉探讨她的感情生活。这阵儿,曹建辉说什么,她都乐于相信,乐于接受。
“你想不想听听我的看法?”曹建辉问。
“嗯。”薛平点点头。
“其实并不复杂。事实上,你已经不爱你老公了。我为什么这样说呢?首先是你的感觉变了,你和他在一起觉得没意思;其次呢,你从理智上对他也不满意,因为他没有多少让你瞧得起的地方,而且也不能在物质生活方面满足你。谁愿意受穷呢?你也不例外。还有更重要的第三点,你之所以能和婚姻以外的男人——这个男人就是我——走到一起,发生关系,恰恰证明了你已经不爱你老公了,要不然别的男人对你的吸引力为什么会比你老公更大?只有感情发生变化了,他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才不重要,你在婚姻以外寻求精神寄托才成为可能。你之所以还想着这样做对不起他,是因为你们之间有婚姻契约,有一种责任,而不是因为感情。既然这样了,平妹妹,你大可不必过分自责,而是应该认真思考思考你今后的感情生活,乃至婚姻生活究竟应该怎么办,要不要做出一点儿改变呢?当然了,说到底这是你的事,需要你自己想清楚,再拿主意。”曹建辉分析说。
“薛平妹妹,你为难的地方,正是我所担心的。说实话,有了今天晚上,我肯定再也放不下你——其实早已放不下了,要不然咱们也不至于走得这么近——可我们这样偷偷摸摸毕竟不是一回事儿。要想光明正大在一起,你我都有婚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不过,只要你情我愿,只要咱们相互是真心的,办法总会有的。再艰难的路,只要勇敢地往前走,总会到达幸福的彼岸。慢慢来吧,平妹妹。总归我一定要让你幸福,一定要对得起你。你也别太为难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不要勉强去做,一切都要慢慢来。你说呢,平妹妹?”
薛平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薛平最为难的地方,恰恰不能对曹老板说出来。她对老公的背叛,并不是从曹建辉开始的,之前还有个刘成斌。从现在开始,煎熬薛美女灵魂的,不仅仅因为她对不起丈夫,还有夹在两个“野男人”之间的种种不便,以及由此而带来的种种烦恼。从婚姻以外的男人身上找便宜,找幸福,对一个女人来讲无论如何是高难度的工作,何况同时被两个或有权或有钱的男人包围着,需要玩平衡,需要左右逢源,还得在他们之间相互瞒着,多么的不容易呀!
送走了曹建辉,薛平在心中将这两个男人反复比较。应当说,刘成斌对她不错,处处关照,办了好几件大事,送她东西也出手大方,甚至有点不计代价,不考虑后果。经不起刘表哥的强力进攻,薛平并非完全不自愿地失身于他!在这种情况下,刘成斌放不下那份偷来的幸福,继续纠缠她,骚扰她,想把那种关系继续保持下去,这并不难理解。如果说她和他之间本来就夹着个亲老公王军,那么眼下又楔进来了曹建辉,让薛平自然而然觉得她和刘表哥瞬间亲密无间之后,距离忽然一下子拉开了,而且难以弥合。那么今后一段时间怎么和他继续相处呢?坚辞不受,对方一定会纠缠,软的硬的手段都会用,要将他永久性地拒之门外,几乎不可能。那么,继续迁就他,万一躲不过去就用身体奉献,以此来解决难题,甚至还能换取新的源源不断的好处?可是,这该有多恶心呀,我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相比较而言,薛平更喜欢曹老板。倒不是因为曹老板对她比刘成斌更慷慨,或者因为曹建辉更会玩欲擒故纵的伎俩让薛美女心痒难捱,主要因为她和曹老板在一起,感觉要比和刘成斌在一起好许多,甚至这种差别并不是可以量化的,而是有着根本性的区别。和刘成斌在一起,总觉得是被动的,是中了他的圈套,而和曹建辉在一起,薛平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调动起来了,整个人在燃烧,烧得她不仅找不着北,甚至连自己也找不着了。正因为有如此大的差异,所以,薛平今后宁可和曹老板多多地在一起,也不愿意委曲求全继续满足刘成斌,哪怕一次半次也不愿意!
但忍不住,必须要想。比较来比较去,连同丈夫王军在内的三个男人,薛平最喜欢的、最值得心里挂牵的,竟然确定无疑是曹建辉曹老板,而不是自家合法的老公!
薛平呀薛平,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呀?你还要脸不要脸呀?
薛平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