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反对无效
骆马一听到戴怡要常驻黍岛的消息立刻像吃撑了的刺猬一样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人都气得胀大了一圈：“你赶紧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戴怡见骆马态度不好更加生气起来：“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在网吧吓死的那个人，本来是我们单位派来常驻黍岛的挂职局长，现在他死啦，轮到我来当局长啦！”她把整件事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骆马愤愤不平：“你赶紧跟你们单位回了这事！家跟孩子都在谷岛呢，我这巴巴地跑来伺候你这么久，单位的工作都扔了，结果你跟我说你要在这常驻？”
戴怡鄙夷地看着骆马，冷冷地哼了一声。
骆马觉察异样：“你哼什么呀？”
戴怡：“骆马。你单位的工作早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这会儿把这事赖到我头上了？我又没强制你在这里，你可以随时回去呀。”
骆马气急败坏地分辨起来：“你说的这叫人话吗？你有没有良心呀？”
戴怡：“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良心？你，在这儿伺候我？百分之八十的活儿都是人家护工干的，还有百分之十是我爸妈干的，钱不用你出，你就干了十分之一的活儿，大部分时间都在网吧玩电脑或者躺**玩手机，看手机看到掉进河里，你有脸在这邀功？”
骆马：“不是那么回事！你一个女人，能不能有点女人的样子，家跟孩子都在谷岛，你这把岁数了一个人跑出来干什么？”
戴怡：“我刚才没跟你说吗？你听不懂人话吗？上头直接把我塞过来的，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再说什么叫女人的样子？我户口本上可是单身状态，我本人在哪儿家就在哪儿。至于孩子，骆羚已经23了，研究生都快毕业了，还需要我天天贴身伺候吗？再说了，当年是你死命把抚养权抢走了呀，前20年你伺候她伺候得不是挺好吗？”
骆马说起孩子底气立刻足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孩子，从小到大除了周末你辅导了几回孩子作业，家长会你参加了几回，你给孩子做过几顿好吃的，你……”
戴怡冷冷地看着他：“骆马。你又跑题了。”
骆马一愣，仔细想想果然又犯了老毛病，他按照惯例一下子转移了话题：“我不说孩子。我找你爸妈去！”
戴老头儿跟戴老太太本来在黍岛住得挺高兴，可是一听说闺女要在这儿常驻立马坐不住了，他们跟着前女婿一起来到戴怡的房间里，三个人围住戴怡好像三堂会审一样。戴老太太率先发问：“阿呆，骆马说，你要在这常驻？”
戴怡：“不是我要在这常驻，单位安排我在这常驻，我也没办法。”
戴老头：“你们单位这不是欺负人吗？你不能找你们领导说说吗？干得好好的怎么就给撸了撤到这儿了呢？”
戴怡翻着白眼看着骆马：“骆马没跟你们说，上头安排我过来当局长？”
戴老头儿是个官迷，一听闺女升官了，不满情绪瞬间消散大半：“当局长呀？这个是好事。骆马，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呢？”
骆马：“你听她在那吹！他们局就她一个光杆司令，什么局长？幼儿园小组长都比她官大！”
戴老头儿：“你扯淡吧。我闺女可是在正经国家机关，你才幼儿园小组长呢。阿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陪你在这儿住下吧。”
戴老太太立刻激动起来：“那怎么成？我大姐二姐还有俩哥哥都在谷岛那边，大姐二姐都快90岁了，见一回少一回，你让我离她们那么远怎么行！”
戴老头儿：“你可拉倒吧。前仨月也没见你嚷嚷着要见她们。现在交通这么发达，要回去趟也快得很，这都没出省。再说了，什么饭不是吃一口少一口，什么人不是见一回少一回呀，姐姐你有俩，闺女可就一个！”
骆马一下子站起来：“你俩怎么被她策反了呢？你俩就这一个闺女，我俩也就骆羚一个闺女呀，她还在谷岛上学呢，你就这么留在这儿，闺女你也不管了吗？”
戴怡：“她研究生都快毕业了还需要我管什么？你的意思是管给她找工作？哎对了，那个澹台老头儿不是退休的大学教授吗？问问骆羚想不想来黍岛的大学当个老师？叫他给活动一下。”
骆马一下子被人踩中了尾巴：“绝对不能够！我就是要饭也不会要到他们家门上去！”
戴怡：“省省吧。现在没有要饭的，乞讨都用二维码扫一扫。其实你们这一次过来围攻我，打开头就错了。你们一个个儿的凭什么都认为有权对我的工作去向做出决定？”
戴老头跟戴老太太的脸色都略微变了变。骆马当下开始指责起来：“你怎么说话呢？”
戴怡：“说错了么？我一个年近半百的人了，就因为是个女的，在哪儿工作还得问问前夫跟爹妈同不同意？这个事，只要单位决定了，不管我同不同意，都没有回旋的余地。同样，只要我决定了，不管你们同不同意，都不能改变结果。你们能决定的，就是你们自己跟不跟我在这儿常住。”
戴老头比较偏向闺女：“我同意。”
戴老太太跟骆马异口同声：“我反对！”
戴怡：“反对无效。你俩怎么这么冥顽不灵呢。难怪姓一个姓！”
骆马气得一脸的热汗：“好好好。你有理，你什么都说了算。我自个儿回去，行了吧？在这儿忙活仨月我真是吃饱了撑的。”他动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戴怡冷言看着他，慢悠悠道：“我劝你，还是等几天再走。”
骆马粗声大气地回答：“你还想干吗？”
戴怡：“我过后得回谷岛交接，还得处理一下房子，我爸妈也得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到时候你一趟把我们拉回去，减少点碳排放。”
骆马把行李箱一扔，一屁股坐在**：“真能算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