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吃过早饭后,周林陪着赵丽来到一家诊所做检查。赵丽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大夫走进检查室。大约十分钟后,随女白大褂大夫从检查室里走出来的赵丽,满脸害怕的样子。女白大褂大夫边洗手边说:“赶紧做了吧,再大就来不及了。”听了女大夫的话,赵丽求救似的望着周林,他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道:“这里能做么?”
女白大褂有点儿不耐烦说:“看你说的,简直是个小儿科,你没见外面挂着的牌子么,妇科妇科,大至剖腹,小至缠脚。”说完,她感觉自己说漏了嘴,就赶紧止住了,转而神秘秘地对他们说,“不瞒你说,一到双休日,你想做还得预约呢。”赵丽悄悄地推推周林,说:“哥,咱做了吧!”周林碰了一下赵丽的胳膊,然后问女白大褂:“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女白大褂不屑地说:“你们两个是第一次吧,不动手术,无疼的……”赵丽高兴地笑了,走过去就说:“我做,我做……”周林拉着赵丽,问她:“大出血了怎么办?”女白大褂笑了:“你小子心还挺细的,这个你放心,我们会有办法的。”
这时,周林笑着对女白大褂说:“谢谢,我们再商量商量再说吧。”说着,他拉着赵丽从诊所里走出来。周林气呼呼地走在前面。赵丽在后面追着,不时地拉拉他,问道:“表哥,说好了做,你为啥又不做了?”周林停下脚步,望着她,说道:“赵丽呀,不能病急乱投医。”“我不管,再大就原形毕露了。”赵丽还是很任性,周林生气地说:“原形毕露的好,叫你丢回人,一辈子……”赵丽跺着脚,喊道:“表哥,你不管我了?”“谁惹的祸,你找谁管!逮着那个吃里爬外的孙子,我非把他摁到酱罐子里闷死不可。”周林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对赵丽的无理取闹和任性已经忍无可忍的地步。
赵丽生气地从他身边跑开,等周林发现时,她已经没踪影了。周林气得脸都涨红了:“你个死赵丽!吃个教训,长个经验,看你还……”说着,便不自主地回去找,并嘴里喃喃道,“赵丽,赵丽,你真不是玩,自己惹的祸,还不让别人说?”
看到赵丽在一座小桥上徘徊,他心里又在想,必须让赵丽去做流产手术,不然以后就有很多麻烦在等着他,他急忙向赵丽挥着手:“赵丽,赵丽……”她朝这边看了一眼,扭过头。他跑到她的跟前,说:“赵丽,赵丽……”她又往前面跑去。他在后面追着喊:“赵丽,赵丽……你等等。”她停下脚步,哭起来。他走过来:“赵丽,赵丽……”她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说:“表哥,救救我,我怕……”
周林拍着赵丽的肩膀:“赵丽,我不是不帮你,咱得想出个更好的办法。”“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有啥好的方法呢?”赵丽对自己的行为也很懊悔,她想赶快把这件事处理掉,让自己能够重新过上快乐的生活。可周林何尝不想让赵丽赶快做流产手术啊,但也不能病急乱投医,不能让赵丽去冒险做这样的手术,他说:“刚才那个诊所,一看就是个黑的,做这样的人流会有危险的。”
听了周林的话,赵丽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所以点了点头。周林继续说道:“你以后还要嫁人,还要生儿育女,如果这次为了省时省钱,落下了遗憾……”赵丽感激地望着周林,并再次点点头:“表哥,你真好!”周林放开赵丽,问道:“你想开了?”“哥,我误会你了。”赵丽说。周林用手指指蓝天,高兴地说:“你看,只要阳光一点,乌云总会散的!”
街道上车水马龙。周林把赵丽送回去后,就来到路边等公交车。由于昨天向阚亮请假而没有被批他假时,他就心里确定,那款游戏破译软件就是阚亮他们在捣鬼。为了不受他们的干扰,他必须要在家里把那款破译软件卸载下来,所以他得到公司向总经理李飞虎请假。
不知什么原因,好大一会儿,没一辆公交汽车开过来。周林顺手从报刊亭买来一张报纸,饶有兴趣地看着。而报纸上的一字一行都好像是个谜,那些笑容背后都隐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如今,读不懂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这时,公交车开过来了,周林急忙收起报纸跑过去,排队等待上车。很快,汽车上满了人,公交司机马上关门。有人拍车门。公交司机在吆喝着:“下一辆,下一辆……”
无奈,周林只得站在路边继续等下一辆公交车。又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人们一拥而上,秦梅从远处气喘吁吁地向公交车跑来,并喊道:“等等我,等等我……”
秦梅一个箭步跑上公交车,一把拽着一乘客的衣角。那名乘客转身看着她,不满地说:“哎哎,衣服快被你拉掉了。”她红着脸,道着歉:“对不起,我单位有急事。”
这时,马路上一阵风,遮天蔽日,树叶儿裹着灰尘,扔下股股寒意。而拥挤的公交车上,秦梅丝毫不理会拥来挤去的男人们。在人们的说笑声中,一个小乞丐时不时地随着人们的拥挤而拥挤着,用身子往她身上贴,并趁人们上下车的混乱中,把手伸向了她的包里。此时,她根本没有发觉。
上车时,周林已经看到秦梅了,只是车上拥挤,两人无法接近,也没有打招呼。但他已经对那个小乞丐注意多时了,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抓着小乞丐拿着秦梅钱包的右手。
“你干啥?”小乞丐怯怯地望着他。他夺过小乞丐手里的钱包,厉声说:“你在干啥?”小乞丐狡辩道:“我拾钱包……”“你再拾个让大家看看?”说着,周林把钱包递给秦梅。秦梅见是周林,高兴地说:“是你?”
公交车到站。秦梅、周林在人们的帮助下,扭送小乞丐下车,交给赶来的110警察。这时,另一个小乞丐从不知名的角落里走出来,故意问道:“咋了?咋了?”被扭着的小乞丐沮丧地说:“撞见牛人了。”另一个小乞丐呶呶嘴,向赶来的110警察求着情:“警察叔叔,算了算了,他是个小李鬼,使不动板斧……”
110警察反问道:“你小子,你和他是一伙的吧。”“您花眼了。”另一个小乞丐急忙撇清关系,然后像过街的老鼠一样溜了。
秦梅、周林在派出所做完笔录后走出来。秦梅望着周林笑:“谢谢你了。”恰好,他的手机响了,没有看号码就直接摁下接通键:“好好,马上就到!”手机挂了,周林向秦梅问道:“你妈来了吗?”秦梅说:“我妈说,这两天就到了。”说完,她猛然想起今天公司要开例会,急忙说:“不说了,快走,我今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
这时,人生漫步公司总经理刘子放主持的会议正在进行中。主要讨论由秦梅主持的六月集团广告项目,但她没有到场,无法对这个项目的具体操作问题进行讨论。
坐在会议桌主席的刘子放看了看时间,然后用眼睛扫了一下会场,然后问:“丁总监,秦梅通知到了没有?”丁大姐回答:“今天上午下班时,我通知过的。”刘子放说:“通知过,为啥到现在还没到?”“我也不知道。我是当面和她交代的……”丁大姐回答道。刘子放站起来,生气地说道:“这个秦梅,胆子越来越大了!马上给我打电话。就是天上下刀子,也要立马出现!”丁总监赶紧跑出去。
丁总监站在走廊里焦急地拨打着秦梅的手机。可手机里传来: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你稍候再拨。手机挂断,丁总监嘴里嘟囔着:“这个秦梅,死也要拉上我垫背。”说着,她把会议记录本在墙上摔了摔,只好回到会议室。她只得如实向刘子放汇报道:“刘总,秦梅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刘子放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她回到座位上。然后,他宣布:“在这里,我宣布,扣除秦梅这个月奖金。”丁总监幸灾乐祸地扫视了会场一圈,只听刘子放又说:“下面,先议这个月的工作计划……”
这时,秦梅匆匆忙忙赶到公司,走到办公桌上,拿了相关文件,急促地向会议室里跑去。刘子放看到她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就训斥她:“秦梅,今天的会,昨天没通知你?”“通知了,路上遇点事……”她站在那里回答道。刘子放继续训斥道:“事事事,就你理由多,知道不知道,大家都在等你?”她也不敢辩解,坐到自己位置上,整理着自己的文件资料。“再这样迟到,你就把自己当鱿鱼炒了吧。”说完,刘子放站起,把资料一收,“散会!”会议室的人纷纷散去,只留下她自己落寞地坐在那里。
当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时,又被刘子放叫进他的办公室,她忐忑不安地望着一直沉默的刘子放。许久,刘子放才拿出信基科技开发公司的相关资料,递给她。她接过翻看了一下,不明白地望着刘子放。刘子放说:“你熟悉熟悉信基科技开发公司的情况,见一见这家公司软件开发工程部的经理阚亮,主要谈谈他们开发的软件向市场推广的想法,然后你拿出一个策划方案。”秦梅说:“刘总,这可是互联网方面的广告。”
“所以么,需要咱们创意一个出其不意的策划案,”刘子放站起来,继续说,“帮助他们把市场打开,咱也多一个客户源。”接着,他又继续说道,“万事开头,做起来肯定有难度。”
“我会尽力的。”说完,秦梅走出办公室。刘子放似乎还有要交代的,又叫着她:“秦梅。”“刘总,还有事么?”秦梅转身问道。刘子放接着说:“这个广告的策划和推广,关乎到咱们公司今后的发展,你要多尽点心。”
秦梅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边分析琢磨着信基科技公司的资料,一边在设想着自己的广告创意,忽地停下笔,在电脑上打出一行字:网络程序里的低碳生活。
秦梅摇摇头,然后不自主地笑了。这时,她母亲给她打过来一个电话,一开口就是催促着她找对象的事情。她压低声音道:“什么呀?相亲,相亲,怎么又是相亲?”“男方是个正科级……”母亲显然对男方相当满意。她笑了:“我还科技正呢。妈,拜托您来点新鲜的,您左一个电话相亲,右一个电话相亲,看到您老的号码,我头皮都有点儿麻了。我又不是剩女?”秦母话机里的声音:“你还不是剩女,再慢腾腾的,连末班车都搭不上了。”秦梅看看周围,然后又压低自己的声音:“妈,我在工作呢。”
秦母话机里的声音:“工作工作,又是工作,相亲也是人生最大的工作!你今天推一个,明天推一个,推来推去,亲戚朋友不就寒心了,谁还帮你?”
“我又不是嫁不出去。”秦梅看看周围,压低声音嘟囔着。秦梅的母亲在电话里焦急地说:“等你到叫花堆里去挑乞丐,都成老姑娘了。”
秦梅有点不耐烦了:“老姑娘了好,妈,我的事您就别操心了,现在都到低碳时代了,相亲也该进入低碳经济了。”说完,她“扑哧”笑了,仿佛这世界的变暖,真的跟她频繁的相亲扯上瓜葛了。秦母还在话机里唠叨的声音:“你这孩子,什么低碳不低碳的,我不管,这星期必须回来一趟。”“好了,好了,妈,你这一会儿说你要来,一会儿又要我回去,我都不明白了。我不给你说了,我得工作了。”说完,她赶紧挂掉手机。
她在想,这烦人的婚姻,想扯的缘分不到,不想扯的缘分就像天上的流星,蹭鼻子撞眼睛的。想到这里,她烦躁地把电脑屏幕上的文字删去,如同删去一份不好的心情。脑海里却不断幻想着那个正科级的男人的影像,天底下的牛粪多呢,还是花儿多呢?该嫁的年龄大呢,还是不该嫁的年龄大呢?她忽然想起了周林。
突然,一只手搭过来,并说:“在这儿呢!”秦梅一颤。看到刘忻笑嘻嘻站在面前,她用手一推,“去去去,一惊一乍的。”
“老猫思春呢。”话未说完,刘忻就感觉秦梅的双手闪电般打过来,她急忙去躲,她俩的举动把办公室里的眼光“刷”地引了过来。刘忻向他们吼了一声:“看啥看,没见过仙女打架呀!”
“还仙女散花呢,我看你夜叉吧。”丁总监走过来,拍着刘忻的肩膀,眼睛朝后斜了斜。此时刘子放正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不满地望着她们,“秦梅,工作期间,再看到你们嘻嘻哈哈的,都给我走人!”刘忻急忙跑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思路被母亲和刘忻一打乱,秦梅再也没有心情去思考自己的广告创意,而是满脑子都是相亲的意象。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两年前,在校园湖边,偶遇暗恋自己很久的刘春来的那番对话: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一个人?”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她留在我心里,用尽了我所有的感情!”
“这么说,你现在对她没有感情了?”
“你说呢?”
“希望你能珍惜她。”
“我希望能抱着她,告诉她,我好喜欢她。”
“你做了吗?”
“……”
想到这里,她站在窗前,隔着透明的玻璃望着渐渐西沉的太阳,耀眼的光泽像水彩一样渲染了整个天空,却遮不去内心深深的失望。
这时,她回到电脑前看着自己苦思冥想出来的广告语,不动声色笑了。这时,刘忻又走过来,问道:“一个人在笑啥呢?”她吓了一跳,用手指指刘子放的办公室。刘忻一点也不在乎地说:“他呀,又不是老虎。”然后看着秦梅电脑上的广告语,“你设计的广告语,太俗……”“你懂啥?你就懂得眼里下雨。”秦梅抢白了她一句。
“你才光知道下雨呢。告诉你,你今儿得请我吃饭。”刘忻理直气壮地望着她,而她苦笑着,说,“凭什么受伤的都是我?”“就凭我护犊!”其实,刘忻自从做了段建荣的情人以后,总觉得欠秦梅一个人情,但她还很要面子,也很虚荣,从来不轻易在秦梅面前表达出来。
当然,秦梅也清楚地知道,自从那次他们一起深入谈话后,他俩的关系始终处于貌合神离的状态。虽然有时迫于生活的无奈,但刘忻所追求的生活目标,和自己的生活理想是格格不入的。
秦梅关掉电脑,起身,对刘忻笑着说:“行,姑奶奶,我投降还不行吗?”刘忻高兴地说:“就是嘛,曼陀罗吧,我把苏诺也叫过来……”说话间,她俩从公司里出来,来到办公楼一楼大厅。看到信基科技开发公司的牌子,秦梅停下来问刘忻:“信基科技在几楼呢?”“那不是写着嘛,十五楼,保不准你的情人也在里面呢?”刘忻给秦梅开着玩笑。
秦梅说:“你胡扯啥呢,刘总要我明天见一见这家公司软件开发工程部的经理阚亮,主要谈谈他们开发的软件向市场推广的想法,好做广告创意设计。”
刘忻嘟嘟嘴:“还创意呢,刘总就是偏心。”“刘总偏什么心了?总把一些难啃的骨头踢给我。现在我最怕见我那个初中同学阚亮,给我弄得一出是一出的戏码,我真是服不着。”秦梅也是很不满的样子。刘忻走出大厅,望了一下远处的小公园,继续和秦梅打着嘴官司:“你领情吧,和经理级的客户交流,都是你出面,叫我们挤在虾兵蟹将的人渣里混日子。”秦梅推了一下刘忻,说:“你个饭渣,在这里挤兑我呢。”
她俩边走边说笑着来到了曼陀罗酒店。在百合厅里,苏诺已经先到,看到她们到来,就说:“这年景,等人请客都不容易。”“你也别埋怨了,我的妈呀,骨头都跟着走散架了。”说着,刘忻揉着自己的肩膀。秦梅望着她俩,笑着说:“你们不饿?”“饿是饿,饭菜不是还没端上来嘛,先过过嘴瘾。”苏诺笑着。
很快,点的菜都已经端上来了。首先,秦梅举起一杯啤酒,说:“想起和苏诺在一起合租的日子,真是无忧无虑的、开开心心的,很怀念那样的日子。”刘忻用手在秦梅眼前晃悠着:“那还回去啊。”“梅姐,我何尝不想让你回去啊,那个燕如玉整天在我们那里晃悠,我都快烦死了。”苏诺说道。秦梅幽幽地说:“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我和王思磊已经分手了,该走的一定会走的。”刘忻开玩笑道:“你们喝的不是酒,喝的是寂寞。算了,过去的都别提了,好好过咱以后的日子吧。”在酒席中,她们互相开着玩笑,打闹着,同时她们还探讨着有关合租的话题。
同样在曼陀罗酒店玫瑰厅里,信基科技开发公司软件开发工程部经理阚亮和钱运来、张小柱在边吃边聊着。这时,钱运来对阚亮说道:“阚经理,这个破译软件,公司不做,咱做行么?”“请大家来,就是这个意思。到嘴的肥肉,吃不吃?”阚亮答道。钱运来又问:“你是说,我们还做?”阚亮指指钱运来的脑袋,小声地说:“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你这里有毛病呀。”
这时,张小柱也附和道:“就是,阚经理,我们听你的,做!”阚亮诡秘地笑着说:“这就对了,不过要悄密,暗度陈仓,瞒天过海!”说完,哈哈大笑起来。钱运来又问道:“阚经理,那个周林……”
阚亮“啪”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恶狠狠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顺手把他牵进去。”钱运来咽下一口菜,然后说:“对,就把祸水引向他。”
张小柱竖起了大拇指,笑着说:“这样咱就更保险了。老将出马,一个顶仨,只要阚经理哼一声,没咱摆不平的事情。”
阚亮吩咐道:“趁周林请假,今晚回公司就做了,钱到手才是硬通货。”
“阚经理你放心,咱们把程序完善些,咱做成一流的破译程序。”张小柱讨好似的向阚亮提议道。
秦梅和刘忻、苏诺吃完饭从玫瑰厅前走过,刘忻和苏诺打闹着向前跑着,秦梅在后面跟着。这时,玫瑰厅里传来三个男人的说话声。其中一个声音说:“我们不怕,有阚经理这棵大树罩着呢!”“阚亮?”秦梅颤了一下,不由地停下脚步。另一个声音接着说:“不行,我们再找个IP,干脆再完善一下。”阚亮这时发话了,他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他卸不下来,我们就稳坐钓鱼台。”一个声音说:“对,让那个周林……”忽然,阚亮拍了拍桌子,说:“死得更惨,把公司做成咱的天下!”
秦梅正要看个仔细,忽听到有人站起来的声音,赶紧闪身准备走开。阚亮推开门,正巧与秦梅碰面,他很惊讶地问:“秦梅?”
自从自己的一番表白没有得到秦梅回应后,阚亮觉得很丢面子,忽然看到她出现自己的面前,感到非常意外。他问:“你,你也在这里吃饭?”秦梅望着他点点头,“你们吃,我们已经结束了。”然后又说道,“明天上班我去你办公室和你商量一下你们公司的宣传计划。”阚亮只得说:“好,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