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乔小玉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了。一般时候不用做车工,负责检查一下质量,剪一剪线头,做一些比较轻松的活,遇到货做不完,才会车一车衣服。金来顺有忙不完的事情,没有时间陪她,如果工厂里没有她要做的事情,自己找乐,常常出去见见阳光,呼吸新鲜空气,散散步,走动走动。工厂里太吵,孕妇不宜待太久的时间,每晚吃了晚饭,就回住家休息了。自从怀孕以后更会向他撒娇了,说话都娇滴滴的。白天想撒娇也不好当着工人的面,晚上睡在**的时候,想怎么撒娇都行:“来顺,你儿子很顽皮,老踢我肚子,又把我踢痛了。”

金来顺已经带她到医院做过检查,也证实肚子里怀的是男孩,更顺着她,不让她生气,常常会哄她开心,每天晚上躺在**,总要利用这段时间逗逗她,哄哄她。他侧了个身,看见她的嘴巴撅起来了,赶紧一边用手摸摸她的肚子,一边说:“宝贝儿子,你要乖乖的,你把你妈妈都踢疼了,疼得你妈妈变成了翘嘴巴,到时候你也会变成猪八戒。”

乔小玉说:“我为你怀孩子了,你要对我好一点。”

金来顺说:“是是是,我要对你好点,亲一下。”他在逗她乐,亲她的时候闭着眼睛,嘴巴也撅起来了。

乔小玉见他这个样子就说:“我知道,自从怀孕了以后,你嫌我很难看,亲我的时候都要闭上眼睛。”

金来顺又在逗她,哄她,她乐,他也乐。

乔小玉问:“来顺,我为你生孩子,你要奖励我什么?”

金来顺说:“小玉,你为我生个儿子,我奖励个女儿给你,等以后……”

乔小玉没有等他说完就生气了:“废话,你的儿子当然要叫你的女儿姐姐,你要把你女儿奖励给你儿子才对,把你女儿奖励给我,分明是在气我嘛。”

金来顺急忙解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先说了。我的意思是说,以后你还要为我再生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小潘都帮我女儿的名字起好了,叫金花开。”

乔小玉发火了,说话也大声起来:“如果你敢跟你老婆离婚,别说再生一个女儿,你想要几个女儿,我就为你生几个女儿。”

金来顺这下知道坏事了,最不想提的就是离婚。

一连几天,金来顺心里都在烦恼着,可不能流露,脸上还要对她笑。她现在已经怀孕了,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不得不琢磨一下。知道她平时说话太直,与人很难相处,在意大利也只有两个好朋友,一个是潘杜宝,另一个是陶季红。他更清楚,如果她有什么打算,会跟朋友说。他想弄清楚的话,不可能去问陶季红,只好打电话给潘杜宝:“小潘,我想,小玉一定对你说过什么。”

潘杜宝问:“你指哪个方面的事情?”

金来顺说:“小玉生了孩子以后,会有什么打算?”

潘杜宝说:“小玉曾经告诉过我,她是真的爱你,你肯给她名分,她当然要,你不肯给,她不会逼你。”

金来顺问:“这下,我真的很烦恼,以后如何安置两个女人,有点进退两难了。”

潘杜宝说:“对了,小玉还告诉过我,她一有居留,就想开皮衣工厂。”

金来顺是聪明人,心里一琢磨,知道怎么去做。反正要到老外的服装公司接货送货,就向老外打听一下,附近一带有哪家公司做皮衣,于是去了解一下行情。落实了老外肯给中国人加工皮衣,这下好了,接下去一段时间里,开着车子东奔西跑,每件事情都要自己去忙,也忙得不亦乐乎。当然,他也委托老外帮忙,看中了房子,也租了下来。

乔小玉看金来顺最近很少在工厂里,还以为他是去跑业务,她怎么也想不到,他是为她要办皮衣工厂在忙碌着。

金来顺把房子的事情办好了,要搞工厂就得找潘杜宝。这天上午,要送货,都装上车了,想起来要打电话给潘杜宝,正好电话铃响了,拿起话筒,一听,是潘杜宝打电话给他。

潘杜宝说:“今天我这里被警察查了,我和几个同乡还好躲在房顶的阁楼上,所以没有被警察发现。我老婆快到意大利了,本来老板娘答应带我老婆学车工,出事了,这下有点麻烦了。”

金来顺说:“我已经把房子租下来了,你先到我这里来帮我弄工厂。小玉就快生孩子了,总要请人照顾。你老婆一来,为小玉坐月子正合适,到时候我叫人带你老婆学车工。”

对于潘杜宝来说,隔房间,布电线,那些事情根本不难。他说:“我收拾一下行李,马上去坐火车,到了中转站,我会打电话给你。”

下午,金来顺又接到潘杜宝的电话。

潘杜宝说:“我在转车,已经看了列车时刻表,要晚上七点左右,到你那里。”

金来顺说:“我知道了,七点钟,我会在火车站接你。”

潘杜宝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到站了,车厢里有暖气,下了车,寒风呼呼呼地吹来,立刻感到冷。一出火车站,就在门口遇见了金来顺,于是上了车。

金来顺说:“小玉肯为我生孩子,我很感动,可我不能娶她为妻,只好办个工厂给她。你来了会帮她,我也放心了。”

潘杜宝也要有所表示:“是你们在帮我,不然的话,我老婆来了,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临近圣诞节,到处张灯结彩,多了几许迎接节日的气氛。

潘杜宝坐在车上,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看到满天的雪花飘落下来,在彩灯的映照下,朵朵雪花变得非常美。他已经感觉到了,每次来这里都是命运转折点。彩灯映照,瑞雪丰年,是在欢迎他来到这个城市,应该是个好兆头。

到了住家,潘杜宝见乔小玉挺着大肚子,行动很不方便。

乔小玉说:“给个房间,让你们夫妻住,工人已经搬到工厂去住了。不过,这次我没有办法打扫房间,只好你自己动手了。”

潘杜宝说:“让我自己来打扫。”到房间一看,确实空着。

金来顺去忙他的事情,乔小玉挺着大肚子在厨房里要为潘杜宝煮面条,他立刻叫她去休息,自己动手。

在冬季里,潘杜宝没有来过这里,觉得有点热,很显然是有开暖气,赶快脱掉毛衣。煮好吃好,打扫了房间,洗了澡后到客厅里和她聊天.

乔小玉说:“我已经找到了房子,底楼原先是老外的修车库,有两百多平方米。二楼是住家,算起来有五个房间。”

潘杜宝说:“我明天去看看,材料买来就动手弄工厂。”

乔小玉问:“你老婆哪天到?”

潘杜宝说:“顺利的话,圣诞节左右就会到。”

乔小玉问:“有没有熟人一路同行?”

潘杜宝说:“有,她和我以前单位的一位工友一起来。”

第二天上午,金来顺先得去忙接货送货,然后开车带潘杜宝去看房子,乔小玉也一同去。

车子开到郊外,金来顺说:“小潘,你看前面那座房子,外墙没有粉刷的房子。当初我去服装公司上班,就住在这里,你看这地方够偏僻吧。”

潘杜宝说:“是够偏僻的,难怪那时候,很少接到你的电话。”

车子又开二三分钟,到了,房子独门独院,金来顺也是一按遥控,大铁门缓缓地打开了,一进去就是前院的大坪,可以停十几辆车。他们下了车,进去转一转,底楼空空的。他说:“底楼原来是老外的修车铺,有二百平方米的面积。楼上是住家,有五个房间,两个卫生间,一个厨房,一个吃饭厅,一个大客厅。”

潘杜宝说:“小玉昨天已经跟我说过了。”

乔小玉鼻子很敏感,一进门就闻到霉臭味,叫金来顺赶紧把门窗都打开,让空气流通一下,然后指指墙壁的斑斑点点,问潘杜宝:“这里的墙壁有很浓的霉臭味,我闻不来,要怎样才能除掉?”

潘杜宝说:“这好办,粉刷之前,先用‘Ace’把霉臭味除掉。”

乔小玉又问:“就是平时用来洗衣服的‘Ace’吗?”

潘杜宝说:“是呀,我在佛罗伦萨就有用过,效果很好。不过,我从没告诉过别人,就怕有人乱用,被老外知道了,会有麻烦事。”

金来顺说:“小玉,小潘的意思,是叫你不要对别人说。”

“知道了。”乔小玉看金来顺要带潘杜宝上楼,她说,“我挺着大肚子,上楼梯不方便,不上去,我在楼下等你们。”

他们上了楼,二楼是住房,准是没有人住的缘故,也是有霉臭味,金来顺赶紧把门窗打开。每个房间啥家具也没有,同样也是空空的。打开客厅的门,外面是天台,足有三十几个平方米。

潘杜宝来到天台,说:“这个天台好,平时可以用来晒衣服,到了夏天,晚上也可以在这里乘凉。”

站在天台可以看到后院,准是很久没有人管理,杂草丛生。外面是田野,隔二三百米才有住家,即便晚上干活,有点响声,距离那么远,也不会影响到别人休息。

金来顺带潘杜宝上楼转了一圈,下楼了。

潘杜宝说:“来顺,还是你有办法,租到这样的房子,我们中国人用来开工厂,是最理想的。”

金来顺说:“时间很紧,现在你就得开始忙,要用什么材料,写给我,必须赶在圣诞节放假之前把材料备齐。”

潘杜宝说:“这里的工作量很大,花上一个月的时间能够弄好,就算快的了。再说,要用的材料很多,也不可能一下子都备齐。先把弄工厂的材料买来,明天就可以开工。”

金来顺说:“你是行家,你说了算。”

怎么弄工厂,乔小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潘杜宝就按她的要求去安排,用卷尺这边量量,那边量量,忙了一阵子。

底楼也有一间办公室,金来顺问:“按这里的面积来安排,你认为这间办公室要不要用来做房间?”

潘杜宝说:“这里最多可以摆十台皮车,加上割皮和杂工都配齐的话,会有二十人左右。那么,楼上只有五个房间,如果来两三对夫妻,房间就不好安排。”

金来顺说:“我也是这样想,现在夫妻车工也很多,住不下的话,那就成问题了,所以这间办公室就得做房间。”

潘杜宝把所需要的材料写出来,也得花点时间,他说:“来顺,你可以去忙其他事情,这里的事情,我会自己安排怎么做。你中午来接我,吃了饭,我们下午就可以去采购。”

乔小玉现在也帮不了金来顺,一个工厂里里外外,还真有忙不完的事,他先送乔小玉回住家,又去工厂了。直到中午,才来接潘杜宝回工厂吃饭。吃好饭,他们出去采购。

接下去的日子里,潘杜宝都在弄工厂,金来顺也叫个手工做他的帮手。布电线、装插座、做工作台、刷涂料等,车间弄好了,再弄厨房,水龙头、洗碗池、炉具等,样样都得弄。

潘杜宝的老婆来意大利,不是偷渡,而是乘坐飞机和列车来旅游,有潘杜宝以前的工友焦戴同行,一路上有伴,他也很放心。

潘杜宝接到老婆的电话,立刻写下她报的地址。次日清晨就坐列车去接她。按地址找到了那里,就把她和焦戴接走,叫辆出租车,直接到火车站,再乘坐特快列车。人安全的接到住家,她和焦戴立刻打电话给家人报平安。

外面零下好几度,冰天雪地,寒风凛冽,住家有开暖气,大家也不觉得冷。

潘杜宝的老婆叫曾蓉,和乔小玉一见面,女人总有说不完的话,她们的嘴巴叽里咕噜就没有停过。

曾蓉说:“意大利真好,大冬天,旅馆、商店、列车、汽车、住家,走到哪里都有暖气,太舒服了!”

乔小玉说:“老外懂得享受,社会环境又好,在这里生活,确实很舒服。”

曾蓉说:“难怪我老公不肯回家,原来这里是人间的天堂。”

乔小玉说:“你是乘坐飞机来的,是来旅游,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很美的城市,心情好,感觉也好。你看到的只是表象,其实我们在这里的条件还很差。”

曾蓉突然看见窗外飘落的满天雪花,走近窗台说:“外面下雪了,满天都是雪花,好漂亮!”

焦戴说:“一路上,曾蓉是欢天喜地,笑容满面,家里有房子,出来又不欠钱。我可没有她那么高兴,把家底全部拿出来,还向朋友借钱,最后要不是曾蓉帮我出了两万人民币,我还没法出来。”

鱼呀肉呀,乔小玉已经拿出来化冰了,见曾蓉要动手煮饭,她说:“曾蓉,让小潘弄,他现在可以算是有厨师级别的人了。”

曾蓉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丈夫,她说:“在家的时候,从小到大都轮不到他煮饭,可以说他是饭来张口,现在有厨师级别?我不太相信。”

乔小玉说:“出门在外,可不像在家里,你老公以前在餐馆打过工,还有在工厂里煮过饭,吃不了苦的话,他早就回家了。”

焦戴说:“还是我来吧,我弄几道菜给你们尝尝。”

潘杜宝想起青年的时候,几个工友在一起聚餐,都是焦戴掌勺。他说:“让我们男人动手,女人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你们还是去客厅聊天吧。”

她们去客厅,焦戴掌勺,潘杜宝做下手,就五个人的饭菜,花不了多少时间。

金来顺平时是在工厂里吃饭,潘杜宝老婆和工友来了,他来接风洗尘。一进厨房看见桌上的菜,他说:“不错,一看就知道是厨师做的菜。”

大家围坐在一起,金来顺为他们倒酒,席间品尝着鱼肉,他说:“色、香、味俱全,有这样的厨艺,不怕找不到工。”

潘杜宝说:“这一带你很熟悉,焦戴找工的事就交给你了。”

金来顺说:“这好办,这一带中餐馆的老板,我都很熟悉,我这就去打电话询问一下,哪家餐馆要找厨师?”他真的去打电话。

潘杜宝对焦戴说:“我临出国的时候,厂里的几个好兄弟请我喝酒,一闪眼,四年过去了。来,我们干一杯。”他一边喝酒,一边问起以前几个工友现在的情况。

焦戴说:“我买断工龄,拿的钱会多一点,有些工友没有找到出路,还是待在单位里。”

金来顺回到座位,他说:“谈成了,就在隔壁城市的中餐馆,那老板叫焦戴晚上就过去。”

潘杜宝问:“工资多少,谈好了吗?”

金来顺说:“那老板说,先看看厨艺,才好给工资。”

乔小玉说:“你们放心吧,焦戴是来顺介绍去的,那老板不会给低工资。”

焦戴说:“真的很感谢老板,我刚到,你就帮我找到工了。”

金来顺说:“千万别叫我什么老板,就叫我来顺。出门在外,我们是同乡、是朋友、是兄弟。”

潘杜宝说:“焦戴,你到了餐馆,看看哪天有空,我得带你到银行,把美金兑换成里拉。到了大赦的时候,银行的兑换单就成了进入意大利的时间证明。”

吃好了晚饭,金来顺开车把焦戴送去中餐馆。

晚上忙好了该忙的事情,进了房间,把门一关,就是夫妻的二人世界。

潘杜宝把金来顺和乔小玉的关系告诉曾蓉,她要在这里给乔小玉坐月子和带孩子。他知道她一向都很鄙视像乔小玉这样的“第三者”,在她的意识里,“第三者”插足是破坏人家家庭的罪魁祸首,他想听听她会说什么。

曾蓉说:“你以前告诉我,已经安排好我学做车工,出了意外,既然你都这样安排了,我只能去做。”

夫妻分开多年了,今日团聚,同床共眠。寂静的夜里,她依偎在潘杜宝怀里,倾诉着在漫长的日夜里那种等待的寂寞。潘杜宝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等她质问,终于她开口了。

曾蓉问:“老实说,你有没有做过伤害我的事情?”

潘杜宝说:“如果我说有,你会恨我,甚至会恨之入骨。要是我说没有,你又不相信,心里肯定怀疑。那你想听什么?”

曾蓉说:“你变了,变得会耍滑头了。”

潘杜宝还能说什么呢?只好沉默不语。

曾蓉说:“要是意大利永远没有大赦,你就永远不回家,你好狠心,把我丢在家里守活寡,做梦都梦见你已经找二妈了。”

潘杜宝说:“从来没有人这样说我,只有你才这样说我。”

曾蓉说:“鬼才知道!隔壁房间就有一对,还敢生孩子。”

潘杜宝能理解,她在家里苦苦地等着,还要万里迢迢赶到意大利,夫妻才能团聚,心中的怨气也只能向他发泄。他只好静静地听她的那些唠叨。

次日上午,潘杜宝带老婆去银行,办好事情后,不敢带老婆去逛街,他们担心乔小玉一人在住家出意外,立刻往回走。

曾蓉一连几天都不敢出门,陪着乔小玉。

乔小玉说:“预产期还没有到,可我觉得肚子有点难受。”

曾蓉是生过孩子的人,比较有经验,她说:“提早几天生孩子,也是正常的事情,马上去住院,有医生看着会更好。”

金来把乔小玉送去住院,潘杜宝和老婆没有居留,无法前往。随后乔小玉生下了一个男孩,乐得金来顺走到哪里都是满脸笑容。

金来顺去办证件要为孩子写名字,名字虽然早就起好了,他和乔小玉毕竟不是法定的夫妻,孩子是跟他姓还跟母亲姓?他和乔小玉商量。

乔小玉说:“你都觉得孩子跟我姓更好,那就跟我姓,反正我听你的,你是一家之主嘛。”

终于决定了,孩子叫乔旺财。

乔小玉出院了,坐月子有曾蓉帮忙,啥事都不要做,唯独要做的事情就是给孩子喂奶。每天都要吃六七餐,吃了睡,睡了吃,养得白白胖胖。

曾蓉是做了母亲的人,坐月子有经验,不仅仅管着乔小玉的起居饮食,连一些小事都得管得很严。看见乔小玉一开水龙头就洗手,她说:“你是不能洗冷水的,虽然你是开热水,可现在是冬天,水管里的水不是一开就是热的,要让水流掉一些才会热。用个盆子把水装起来,这样也不会浪费了。”

乔小玉是急性子,觉得很麻烦,她说:“这没有关系吧,水又不是很冷。”

曾蓉的脾气好,有耐心,语重心长地说:“坐月子期间,你越爱护自己,将来你就越少麻烦事。再说,你叫我来坐月子,我就得对你和孩子负责,你的身体状况会影响孩子的身体状况,你好他就好。”

乔小玉无可奈何,只能按曾蓉说的去做。

曾蓉手脚很勤快,总在忙着。孩子一睡觉,她就忙着煮呀洗呀。都做好了,去到客厅一边给孩子打毛衣,一边照看着睡在小推车里的孩子,孩子一有动静,她就带孩子。

这天,乔小玉睡了午觉起来,要去给孩子喂奶,到客厅一看,孩子还在睡觉,就去打电话给父母。电话通了,是父亲接的电话。父亲责怪女儿了,她解释着:“爸爸,您听我说,在意大利是有法律保护的,旺财和别的孩子一样是享受社会福利的,谁也不敢歧视孩子。”

父亲开骂了:“出国了,你有手有脚,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做人家的二妈?还要生什么孩子?你现在还好意思说,你已经把我们乔家的脸面全丢光了!”

乔小玉冷不住泪水涌出眼眶,她还在解释着:“爸爸,是洪梁先背叛了我,我已经跟他离婚了。”对方挂断了电话,她热泪盈眶,跑进房间趴在**哭出声来。

有太阳,曾蓉把洗好的衣服晾在后院里,一进客厅就听到哭声。那哭声不是孩子的哭声,不好!是乔小玉在哭,赶紧去房间劝着:“小玉,坐月子期间是万万不能哭的,会伤到眼睛,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乔小玉不但没有听取劝告,反而哭得更大声。

曾蓉还在劝着:“你不可以这样,你的状况会影响孩子的状况,你好孩子就好,不仅仅指身体,包括精神方面。”也许是她说对了,或许是被乔小玉的哭声吵醒了,睡在客厅里的孩子真的大哭起来,哭声也传到房间,她说:“母子连心,听到了吧,旺财大哭了。”她赶紧去客厅。

是孩子的哭声让母亲停住了哭声,乔小玉擦干了泪水,去给孩子喂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