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可疑人物黑狗

烟叶种下去,陈忠打电话给连长老吴支招,老吴告诉他只要农家肥料跟的上去,像今年这样的天气,准能丰收。陈忠最快将这个消息传到了王鹤耳朵里,王鹤家里本来就很多人来买酒,经过他的嘴巴一宣传,效果非常理想。

一场春雨过后,方田村的村民见到烟叶茁壮成长,心里说不出的喜悦,大家都在埋怨自己为什么以前不想这个法子,要不然的话房子车子都应该有模型了。特别是老屠夫妻子说得异常夸张,说如果方田早五年种烟叶,光棍就不会有了,如果她家的钱不用的话,应该是村里最富有的人家了。每次听到这话,王鹤就忍不住地说,干脆说全国只有你一个人生活更加好,你要什么有什么。王鹤还想说什么,但是等待他的却是一大串的谩骂……

陈忠虽然跟贾美琪非常般配,但是每次想到贾美琪那晚的事就会立刻想起了妻子贾美凤,而他就会难受的要命。虽然说男人没有女人那么细腻心思,柔情似水,但是男人若是真爱起来,相信不会比一头铁了心的牛差。以前,陈忠还是想到妻子跟那么多的男人有染而产生厌恶心理,但是今天看来,有种叫**的东西会将这一切包容。多少次他怀抱着贾美琪,而想到了贾美凤,他问自己:这是背叛吗?

——他竟然为自己所作所为后悔了!

可是等到贾美琪说了一堆甜得发腻的话,陈忠心里默默念着:相信贾美凤一定会原谅我的,因为我也是男人,我不能错过自己的缘分。他只有想到这里,心里才产生一丝丝的欣慰,接着他才会有欲望去与贾美琪完成一次次的水火相容……

这一天,陈忠新买了两部手机,一部给贾美琪用,一部自己带在身上。

新装的号码,给谁打呢?于是,突然想回家看看老妈,贾美琪却说方田村的种植烟草事情刚刚进行,还需要更多的时间精力去落实。她通过了网络,教材采集来的知识,教给了村民,最积极的算是王鹤,他的性格怪异,接受能力特别强。贾美琪放心让王鹤去发挥——

陈忠回到家里,发现老妈都不喜欢乡里的新房子,还是习惯农村那个老屋,他老妈不习惯住新房子,说是新房子太吵了,她喜欢农村的老房子。到后来,陈忠才明白,这并不是老妈的实话,老妈只想常常看到老爸的坟地。

每每想到这里,陈忠心里难受的要命。他不想去对比,可是左邻右舍不能不对比,这些邻居比以前日子好过了,看到陈忠回来说话也是冷冷的,甚至压根儿就没有看到他的人一样。陈忠坐在屋里,想起了牛七说的一句话,人穷字辈掉价。

老妈比以前更加苍老了,陈忠心里看到妈妈在厨房里做饭,心如刀绞。他这次非常用心地帮忙做饭,从烧柴火,洗碗,炒菜都是很认真的。农村灶屋里烧的是木柴,刚刚生火时浓烟滚滚,他的眼泪就涌了出来。他老妈见到了儿子久远快忘记的眼泪,终于心软了问:“老忠,妈妈没有带好你。”

“妈,烟好呛人啊。”陈忠还在拼命朝灶里添加木柴。

这个场面,好像时光倒流二十年,陈忠才六岁,常常坐在灶前面烧柴火,看似烧火,实际上是烤红薯,香芋来吃。那时候家里穷,没有什么零食吃,农村里的山泉水喝了两口,肚子里的油水被刮了一层又一层。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灶膛里烤红薯香芋,胆子大些的孩子还会将菜园里的蚕豆藤枝里的昆虫蛹剥来烤,那味道可是别有一番香喷喷的。现在再次烧火煮饭,自然勾起了儿童时的会议,他不得不感慨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历经了许多人生大事,若是下一次回眸,估计是老年的事了吧。

“火要窟窿,人要灵通。娶了老婆你不要,没有老婆看你怎么过,妈老了,能做多少是多少……”他老妈瘦削的脸上闪动着泪光。

陈忠心里一阵酸楚袭来,他握紧拳头,说:“妈妈,等我做完这事,我就娶个老婆好好过日子,陪你一起过日子。”

“老妈命苦,就习惯这样的日子。你能娶到老婆就好了。”

吃饭时,陈忠恭恭敬敬的给老妈盛饭,夹菜,这些举动在老妈心里,好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他老妈非常的感动,终于说出了多年的一件事,如果这事不说出来,她会觉得儿子越陷越深。她问:“老忠,我记得你爸的死,不是那么简单。”

“妈妈,你是不是又想起了老爸?”陈忠觉得很意外,马上就给她夹了一块酿豆腐。“事情过了这么久,我们没有办法再翻案的。”

他老妈放下饭碗,说:“不是的,这事一定要讲给你听。我记得你爸跟我刚刚结婚的时候,他曾经说过,不准问他的过去。当时我也好奇,但是有一天他的战友找到了我,说你老爸曾经跟他有过许许多多的不明关系,可能你爸爸的战友能帮助你一点。”

“妈妈,别说了,吃饭。”陈忠也放下了饭碗,重重地吹了一口气。好像突然放下了肩膀上的两个大沙袋。

“你长大了。”他老妈说了这话,会意的望了陈忠一眼,这个儿子比以前成熟多了,心里说不出的愧意,以前自己骂了太多了。“妈妈以前总是骂你,是要你好的。”

“妈,我不怪你。因为你是我妈。”

村里响起了一声汽车喇叭,狗吠声响过。黄明就塔塔跑了过来,这小子一跑进来就大声说:“大哥,找你好难呀。”他兴许是有点饿,看到满桌的饭菜,使劲咽了咽口水。

转过身,陈忠一伸手:“先吃饭吧。”筷子碗都是现成的,自从他老爸过世后,不论什么时候,他老妈都会准备多一个人的饭碗。陈忠心里明白,这份,就是给老爸留的,也难得老妈有这份心。今天陈忠经历了离婚的事,他才明白什么是伟大的婚姻情感。

往往就是这样破碎的家庭,对情感更加体会深刻。好像电视上的那些偶像剧爱情,只通过几句轻浮的甜言蜜语把爱情支撑的非常伟大,真是怀疑那样的爱情能经受什么大风大浪。陈忠能理解这份廉价的爱情,老爸老妈原因也是很有感情的。

黄明兴许了是饿了,一下子就狼吞虎咽吃了一碗饭,边吃边赞阿姨的手艺不错,几乎是说尽了所有的客套话,听得陈忠老妈心里直乐,说陈忠不但不会赚钱养家,还不懂父母心思,人家黄明多么有文化知识。陈忠被贬得一无是处,可是又不敢当着黄明的面来解释老妈的话,幸好他想到这个时候要烧开水来泡茶,于是他转过身,自言自语地说:“黄明,等下我泡一壶石头村自产的云雾茶来喝喝,难得有机会喝上一壶这样的好茶,纯天然无污染。”

“嘿嘿,我的口福不浅,全托大哥的福。”黄明摸摸微微凸起的肚子,点着一根香烟,吞云吐雾起来,他的眼睛却在欣赏堂屋里的那张泛黄的福禄寿星图画,一会儿才把陈忠喊到房间里,说有事来了哥们,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让田家与贾家、黄家走在一块了。究竟有什么渊源,无法确定。

陈忠嘿嘿一笑:“就你猪头的点子最多,狗耳朵消息的灵通,今天就想不出来吗?”

“会不会是他们之间有着什么关系?”黄明胡思乱想地猜测一番。

吃饭前,陈忠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用果盘盖着,目的是不让溅泼到茶水。他临走时,说要把手机留给了老妈使用,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老妈的用心良苦,这也是多年来第一次真正看到母亲的伟大,如果老妈有了手机带身边,至少想联系她时是最快的。

想想自己肚子里墨水太少,家庭情感类的东西非要等到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时才能体会。他心里莫名的伤感起来,仿佛自己亏欠老妈的太多,如果生命重来,心中的老爸老妈的地位必须重新建立。

他老妈眯着眼睛说,这手机太洋货了,不懂用,农村里不用电话。有什么事走出去喊几句,亲戚就能听见。陈忠还在想个办法来说法老妈,手机就响了,是贾美琪打来的,说方田村里,王鹤发动了许多人学习种植技术,形势一片大好。今天一个人在方田村里有点孤单,希望陈忠去陪她吃顿晚饭,她做了陈忠爱吃的几样菜。

他老妈见到陈忠在呃啊喔啊地接着贾美琪的电话,心里暖融融的,脸上**般的皱纹瞬间就舒展开来。看到陈忠挂了电话,才自言自语说:“这个小小的黑色盒子手机,真是太奇怪了,用盖子罩住了还有信号,比我们的电视机要发明多了。”

忍俊不住的黄明扑哧一声,真的喷饭了。

桌脚下,陈忠飞了一个无影腿踢向黄明,马上咧嘴一笑,这就是科技发达呀,老妈。手机这玩意,藏在被窝里都能使用的。

“哎老忠古,你晓得什么。”他老妈貌似有点生气了,因为陈忠说老妈有点过时了,恰好有外人黄明在场,她立刻站了起来,来到茶几旁提前热水瓶摇摇看看是不是还有开水,然后重重地落了下去。“老娘吃得盐比你吃的米多,走的桥比你走的桥多,别以为你当了三年兵就很懂一样。”

陈忠一听不对劲,马上笑了笑道:“老妈,今天我来煮开水,试试我烧火的本事很好的。”

“快点去烧水吧。我要去喂猪了。”他老妈随即套上了围裙去喂猪了。

见主人都不在了,黄明好像是饿鬼投胎般,又盛了一碗饭,吃完了最后一口,才挺着肚子站了起来,摸摸肚皮说撑死了,老哥,有没有上好的碧螺春茶。

“有,自己冲!”陈忠在灶屋里叫了一声。他听着黄明看似十分斯文,但是那打饱嗝的声音是非常不雅观的。

黄明不太熟悉农村的茶具,比起城市里面的功夫茶具都要大些,因为农村里的人不注重品茶,在乎喝饱了水就好,所谓的茶,就是染上了颜色的开水罢了。甚至茶叶都是自己种自己加工现成的。所以黄明浪费了不少好茶。等陈忠出来一看,说这个败家子,没得救了。

黄明连连道歉,说以后会记心。他随即揪起自己的耳朵求原谅。

“那就罚你收拾碗筷洗碗。”陈忠故意搓搓他的散漫懒惰的性子。

黄明老老实实地收拾碗筷,在厨房里洗碗,弄得到处都是水,几回都差点把碗打破。

陈忠的老妈一看到是客人在洗碗,便把陈忠损得一文不值。

听得两人耳朵都起茧了,陈忠才说有事要去县里。然后上了黄明的车,赶到了县里再骑车到了方田村。

方田村种植烟叶的事情,迅速传了开来。很多收购烟草的贩子从早到晚都往方田村跑,从此方田村成了一时轰动的名字,连老掉牙的爷爷辈的人都边抽烟边说农业学大田,对对变方田!

贾美琪就趁这个机会让村里的王鹤带头将荒地种植大面积的果树,有了烟叶的成功,再引进了橙子果树,方田村基本上是家家户户都在忙。这时候,贾美琪悄悄地离开了方田村,她在龙山找到了陈忠,原来陈忠跟黄明在清风化妆品仓库里兜兜转转,目的是如何引导老百姓要接受正厂出来的产品。

今天,虽然不会有赖国雄他们在制造香烟和化妆品产品,但是这里的消费市场需要这样低端廉价的产品。正让田建明一家人都不得安宁,田建明一家人也在发愁,最后,还是他老爸说了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还得把赖国雄找回来。

在田艳的带领下,陈忠、贾美琪、黄明、黑狗一帮人都来到了梧桐山疗养院,可是当他们来到疗养院时,却没有发现赖国雄的老妈!

根据田艳的妈妈的说法,她姐早已走了,也没有人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但是有一条是明确的,她们是失散了多年的姐妹,两人小时候都是同个家庭生活,后来因为爸妈的原因而分散,想不到这些年竟然又相认了。她见到陈忠与田艳走一起,心里一声叹息,眼里泛着晶莹的泪光,说天公不作美,居然没有让两个人走一起。

早在二十多年前,上一代的时候,田建明与陈明亮同时认识了这个女人,因为陈明亮选择去乡镇工作而放弃了这个女人,表面上是让给了田建明,事实上他当时知道一个秘密。

陈忠的老爸陈明亮在龙山市的田建明家里做客,两人晚上吃饭后决定去兜风,田建明家里比较富裕,当时有一辆嘉陵摩托,是整个市区为数不多的摩托车,两人驾驶摩托车去郊外兜风,没有戴风帽而遇到下大雨,晚上时候已经到了郊外的国道路段。这时,两个人都淋得像落汤鸡,雨还在下,摩托车一个侧滑,打烂了大灯,田建明决定下来避雨,碰巧到了一个农户家里。农户热情接待了他们两人并拿家里的衣服给他们换上。可惜的是他们两人均是么有带钱,钱都用去买香烟和加油了。

真所谓是一分钱憋死英雄汉。他们都是当兵出来的人,面对这样热情的老伯而无以回报十分恼羞。于是两人一商量,如果以后都发财了一定要将这个人家好好报答。当时老人就笑了,看你们说得多么认真,年轻人呐,你们不懂,人真正活到一定年龄了,这些所谓的名气和物质都不算重要,重要的是看到人脸上有笑容,就好像我看到你们现在的样子,两手空空却心存感激就很不错了。

其实,田建明与陈明亮都知道老人不想睡觉,希望可以找人聊天。但是两人都找不到什么话题,因为对老者不熟悉。这时,陈明亮突然发现了门外传来一阵洗澡的水流声,那里是安静的农村,一股洗发水香味就顺着风吹了进来,陈明亮登时打起了精神,想必一定是美女。便笑嘻嘻地对老人说,如果我混出名堂了,就跟你家孙女结为亲家。谁知,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老实巴交的老人一听便当是真的,就说好好好。

田建明家里比较富裕就拉起了家常说起了近来的社会形势,说龙山市与市郊的生活对比,好让老者知道些形势。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是老土,人家陈明亮早就乘机溜出去偷看是谁在洗澡了。

外面风雨飘摇,陈明亮心里大呼天助我也,他发挥出了部队里的侦察技术摸近了浴室,踮起脚尖朝里面一看。他的一颗心几乎跳了出来!

原来,里面的竟然是个绝色妹妹,热腾腾的水雾中,一具罕见的仙女出浴图就展现开来,他立刻感觉到一股腥味的**从比鼻孔里流了下来。我靠,原来是火气太旺的原因。就在他用手捂着鼻子的时候,竟然发现了里面的女孩子竟然是传说中的白虎,下面光溜溜的。那个年代,流传一句话,见到白虎不上马,上马之后不说话。但是陈明亮不懂,就把这事告诉了田建明,还带着一种搞笑的口吻说的。田建明说陈明亮太过迷信,他不信就把这个女孩追到手。但是,结婚当晚,陈明亮醉酒把这事抖了出来,所以那个女人非常反感陈明亮,直到她生下田艳后失踪了……

这个女人陷入一阵沉思,五个人这才知道,有人开始先动手了。

当兵这么多年,在社会上打磨过的陈忠具有一定的侦察能力,发现这里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搞清楚,就是内部有人不让自己将赖国雄夫妻抓回来。究竟是谁的主意呢?

在疗养院看到许许多多的人在做一些让人无法想象的事,黑狗心浮气躁地说这里简直是人间地狱,要是让他呆上半天便生不如死。黄明听罢给他一拳,说当初他就是在这里改变了自己的人生的。

这话貌似一句闲聊,陈忠倒是感觉到了什么,就是人是会变得。究竟是谁变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陈忠脑里飞速旋转,此刻历经了太多的世事的陈忠,对处理事情有了独特的一套逻辑。他表面上相当淡定,内心里却剑拔弩张的紧张。

田艳对这里算是熟悉了,她挎着包,戴着眼镜在四处转悠。黄明屁颠屁颠跟着田艳转,原因是怕她走丢,但是田艳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这是什么地方无聊。陈忠与贾美琪两人在对一大群做游戏的人做一番评论,这个世界怎么了,精神病人越来越趋向年轻化。

独剩下黑狗有点多余,他醒目地来到门口,想起了自己在青龙帮也是个二把手,现在的形势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利益可图。于是他趁无人在身边时,掏出了一个诺基亚手机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那个时候,诺基亚也是身份的象征,因为大哥大刚刚淘汰,轻便的手机诺基亚3310就独领**。

陈忠就在这个时候,看到少了个人,黑狗!当陈忠在大门外看到黑狗在角落里打完电话慌慌张张走出来时,他心里明白了:这个人可疑!

事实上,黑狗的身世很复杂,他三岁没了爹,十岁没了娘,上完小学就立刻了外公外婆,成天吃铁路睡铁路,火车上都是匆匆过客,谁对谁也没有什么情谊可言,看准了目标下手成了他的座右铭。等他闯**到了十九岁,用了个圈套骗到了一个少女的芳心,无知少女为了感恩竟然以身报答过上了同居的日子,后来才明白黑狗乃是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整天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大案做不来,便把目标锁定在街头巷尾,少女想用身体和爱去感化他,结果不幸又怀孕生了个女儿。据说,她生女儿时候,黑狗还在外面坑蒙拐骗的乐此不彼呢。后来,那女孩又给了他机会改正,结果黑狗无动于衷又迷上了赌博而分手……

黑狗没有了爱情,整天在小混混里打滚,炼就了一大堆的绝活,非但把自己养胖,同时也争取了一番地皮做起了青龙帮的二把手。青龙帮有点背景,在里面的人都要靠帮主走关系疏通当地治安队而开开后门,所以青龙帮的人都足以在龙山横行霸道的。

大家都不是很熟悉黑狗的底细,但是那次黄明在一旁信誓旦旦说兄弟黑狗讲义气而信了他,黑狗虽然不厚道,但是遇到了对手时,也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陈忠就是这样影响了黑狗来青山县的。俗话说,狗终究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们知道赖国雄的老妈不见了,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玩?我们必须去找。”田艳找到陈忠说明了情况,她看陈忠的眼光有些异样,看贾美琪的样子更加拽,好像是敌人般丝毫不让位。

“还是不用找了,她若是不见我们,找到有什么用?”一向沉默的黑狗突然发言了。

“你懂个锤子。”黄明接了一句,他一向都要黑狗低调。“罗七八嗦,是不是曹夫人搞得不够舒服?”

贾美琪的电话响了,她低头一看,竟然是方田村村长打来的。说是王鹤找她有急事,她还想问什么,对方却挂断了线。等她回拨,一直忙音。她意识到了什么,便给陈忠发了信息,说乘早离开这里。她心中有了底,至于什么事,她暂时不说,她在短信里说要去方田村义务劳动。

陈忠便告诉其他的三个人,黑狗眉头一皱说:“哥们,我有事回老家一趟,外公病逝了。”

“我靠,你上次说外婆不在了,怎么今天外公又不在了?”黄明就知道这小子黑狗总是找理由的,他伸出右手指的位置扬了扬,那是他一贯认为朝潇洒的招牌动作。

“兴许是他外婆把外公叫到地下约会了吧!”田艳笑得前仰后合,大家都明白,她笑得那么夸张最少有一半是装出来的。

黑狗涨红了脸,哑口无言。

最后还是陈忠看出了问题,随即应了一句:“我能理解黑狗兄弟的心情,节哀顺变吧。”他掏出六百元钞票,算是给黑狗的费用。

“谢谢大哥,不用。”黑狗不差钱,但是他非常欣赏陈忠的为人。不知为什么,他的眼角红红的。

“回去吧,兄弟,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陈忠拍了拍黑狗的肩膀,象征地笑了笑。

黑狗走后,田艳非常踊跃支持去方田村支持种植作业,黄明却拉长脸,眼镜后面的眼镜不住地打眼色说别去,那里会累死人的。

这一切,都被陈忠锐利的眼镜看到了。但是他不动声色地说:“到了方田村,不一定有这么多的房间住。”

黄明一听立刻应了一句:“那就最好了,反正我也不喜欢农村那种环境。”

“农村里空空的,到处都是屋子,我就不信他们不肯租!”田艳立刻从包里拿出钱包。她记得田建明说过,农村里的土地很多,人很少,那些房子结构都是差不多的有主人房和客房。

“农村里的房子,好像没有义务一定要让我们去住的,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大家去会影响他们的正常生活?”陈忠瞪大了眼睛,望着田艳不转眼。

“也是,也是。”黄明笑嘻嘻地来解围。“艳儿,你就别去了吧。”

“不,我就要去。我给钱还不行吗?”田艳就是不听他的劝说,她决定了的事很少人能改变。

“并不是钱的问题,村里的农民不会租给你的,艳艳你明不明白?”黄明侧头劝说道,瞧他粗红的脖子,好像要跟谁急似的。

“那我不管,我要跟贾美琪老师一起住。”田艳撅起嘴巴,她这次对方田村是抱有很大的信心。她知道,陈忠不是个简单的人,赖国雄的老妈不见人了,陈忠表现的沉着令她心里一亮。只要是跟着陈忠,准能有奇迹出现,因为在第一次见陈忠时,陈忠的表现在她心里分数是相当高的。

可是到了方田村,贾美琪看田艳的眼光怪怪的,碍于陈忠的面子,她还是艳艳姐长艳艳姐短的。黄明见田艳把方田村当做是避暑山庄一样,他也屁颠屁颠跟着陈忠到村里晃悠,看到满地的人头高的烟杆叶子,便竖起拇指夸老哥的主意不错,符合政府政策。看到王鹤那亩特别的水稻时,又问长问短,问题多了,陈忠就说那个人很怪,如果你再问就把你安排到他家去住,反正他家里的酒特别好喝。

“真的?”黄明惊呼地跳了起来。他猛地拍了拍陈忠的肩膀说:“有好酒,我就有办法让赖国雄两人回来。”

“为什么?”陈忠一个反手锁住了他的肘部,那动作好像是抓螃蟹一样十分有劲。

“让赖国雄的老妈喝上一碗特制的酒,保管让她百依百顺。”黄明记得他舅舅是西部的苗医,能用米酒草药泡制一种药酒。那种秘制的酒可以令一头亚洲象昏睡三天三夜,他认为赖国雄的老妈喝了那酒,可以糊弄赖国雄回国,他不禁为想到这个妙计而暗暗自喜。

谁知道这一切都安排的妥当的时候,事情有了变化。俗话说计划得好不如变化得快,等黄明等人带上一坛子好酒来时,竟然发现了怪事。贾美凤就突然出现在这里!

贾美凤眼睛红红的,好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她低着头跟她家婆说她已经尽力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一声:“美凤,这一切都是命呀。逃不过就是逃不过……”

“国雄他……我们也……”贾美凤几乎失声,抱着家婆哽咽着。

“命里安排有定数,美凤,孩子没有事吧?”

“嗯……”

黄明一看就明白了,赖国雄出了意外,在异地死于非命。这样的下场似乎不是很符合常理,便告诉了田艳。田家对这事,似乎很是淡定,先叫田艳保密,特别是不能告诉陈忠和贾美琪。黄明与田艳故意吵了一架后,两人都离开了方田村。

细心的贾美琪倒是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前几天田艳还口口声声说要住下来帮助方田村,现在的突然失踪,岂不是很奇怪?

她找到了村长,说明了自己的打算,说要去市里生活,方田村里的孩子可以到邻村去走读,她已经在邻村学校里找校长商量过了。村长想了想,望着这个为方田村耗了几年青春的女孩子,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放佛这个女孩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女儿一般。那是一种怎样的奉献?

村长蹲在路边的土堆上,抽着旱烟,满脸沧桑之色渐渐开朗起来,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早就该想到这一天。我是粗人,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等下午去动员下村民,晚上到我家吃一顿饭吧,今天我家小孙子满月,给个面子坐坐吧!”

贾美琪看他说得很诚恳,便点头说好。她忽然看到陈忠在学校周围里转了一圈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得知姐姐回来了,她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陈忠。可是陈忠早就得知了,便采取了另一计划来揭发贾美凤。

贾美琪给陈忠说姐姐回来了,陈忠说这事要淡定,以免打草惊蛇。

“美琪,你没有进过军营体会那种生活,当然不会有那种刚烈忠诚的血性!”陈忠径自找王鹤家去了,贾美琪也悄悄跟了上去。

王鹤一家人还在忙着酿酒,老远就能闻到风吹来的阵阵酒香,他家一年四季都酿酒,现在他也懂得将白酒制作一些补酒药酒类。他刚刚从小河里抬上一口水缸,就碰上了陈忠,赶忙放下水缸问道:“陈忠,那么清闲?”

“我这次来方田村,是看看老百姓的烟叶情况。”陈忠打眼远望,山上郁郁葱葱的大树,山脚下的梯田里是绿油油的烟叶,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他勾唇一笑:“村民还得感谢你呢!”

王鹤从来没有听到陈忠说这样好听的话,心里直乐,但是他知道陈忠无事不登三宝殿,生怕陈忠来这里,要给他添什么麻烦,又问:“你这趟来方田村,是不是要去找黄医生呀?”

“算是,也可以说不是。”陈忠点点头,淡淡一笑。“既然来了方田村,总是要转上一圈的嘛。”

“我看你还是别去了,他家里来看客人。”王鹤瞟了陈忠一眼。

“客人?”陈忠心里一动,他记得黄柏祥亲戚很少,怎么来了客人。他试探问道:“什么客人,到底是不是美女,让王鹤那么注意?”

“嘿嘿,是个阿姨。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的。”

陈忠问:“是不是媒人婆呀?”

王鹤歪嘴坏笑道:“如果是就好了,我也是这样想的。搞得老子憋不住了。”

“哦,既然这样,那我也想去看望下黄医生一家了。”陈忠抬脚离去,就在这时,他竟然发现了芭蕉树后面躲躲藏藏的贾美琪的一只脚。但是他不做声,显得很悠闲的反手踱步,说王鹤家里的鸡鸭很大很肥,一下子说池塘里的草鱼很多,什么时候会捕鱼卖。

芭蕉树下,蚊子很多,农村里即使是大白天的,也有一种长腿蚊子会咬人。贾美琪穿得是米白色丝袜,被蚊子叮得又痒又痛,怕被陈忠发觉,而不敢动。就在她忍受得浑身发抖时,被陈忠发现的。

一会儿,陈忠大声叫了一句:“王鹤,我先走了,等下黄医生等久了会生气的。”

“去吧去吧,顺便给我带点好吃的来。”王鹤扛着水缸,气喘吁吁地说。

贾美琪一听到黄柏祥在家里等陈忠,顿时打起了精神,跟了上去。

陈忠悄然无声地上了小路,村里的小路只有一人宽,平时来这里路过的都是打柴,打猎的,放牛的村民。路上不时有野兔子跑出来,陈忠小跑了一阵后,跳上了一棵浓密的松树上,一会儿,树底下嗖的一声有人影跑过,他才跳下来放慢了脚步。

陈忠很熟悉农村的环境,他发现路上有许多野花,花丛里有蜜蜂蝴蝶,如果是有人刚刚过去,那些蝴蝶与蜜蜂早就飞远了,可是这个时候的花丛上方,又聚了许多蜜蜂在嗡嗡叫着。很明显,表示贾美琪刚刚上去。

很快就到了黄柏祥家门口,那条小狗惊动了主人,黄兰香走了出来把贾美琪请了进去。意外的事情出现了。

“是你?阿姨。”贾美琪认得那个客人,她们本来很熟悉,一边喝着黄兰香家里的蜂蜜茶,一边聊着关于赖国雄的事。

阿姨眼含泪花:“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恕。哎,天意!”激动的阿姨用手敲打着竹桌子,激动得浑身颤抖。

“阿姨,不要难过,我们能理解你。”贾美琪伸手安抚阿姨不要激动。

阿姨想起了以前的赖国雄,从小到大,都是非常孝顺的,无论老妈要什么,儿子都会争取过来,记得有一次,赖国雄为了跟同学打赌,说他如果敢在塌方的山谷里跳下去,那女同学就给他打一炮,他就真的跳了下去,结果把那女同学气的要晕了,被他带回家里硬是搞得席梦思床都弄脏了,他老妈还说儿子有用。这是第一次支持赖国雄做泡妞的事,还有一次,赖国雄留学校里守夜值班,半夜回家时,路上饥肠辘辘就拨了菜园里的萝卜狼吞虎咽起来,恰好被主人逮住将他带回家关了半天,次日赖国雄的老妈知道后与这家主人吵得不可开交,说主人不懂得体谅孩子。就是这样纵容了儿子,造成了今天的结局,能怪谁呢?

陈忠听到里面的对话变得很模糊,便闪身出来咬着一根狗尾草,然后摘了一大捆的金银花进去。小狗的出现惊动了主人,黄兰香一看是陈忠哥来了,便高兴地迎了出来,说老哥是不是给她带什么好吃的来。

快速伸出手,陈忠在黄兰香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兰香妹子,老哥今天来得匆忙,没有带好吃的,是不是不欢迎哥呀?”

“别说那么大声,我家里来客人了。”黄兰香将陈忠拉到角落里轻轻地说。

陈忠心里早就明白,是贾美琪与阿姨在里面谈事,他嘿嘿一笑:“我不也是客人吗?”

“我阿公说了,客人无手信,主人懒搬凳。”

“给你,这些金银花对于你阿公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

“得了,金银花是你栽的吗?想借花献佛,门都没有。”

屋里的贾美琪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声,便暗示阿姨不要说下去。谁知道阿姨心情不佳,激动得说不治病了,要赶到青山县里看看贾美凤和孙子。

原来,阿姨失踪的时间,就是藏在这里养病了。既然是这样的来龙去脉,陈忠得知后便说服了贾美琪,将阿姨带到了青山县。

赖国雄家底殷实,但是他临走时将物业都变卖了。阿姨看到贾美凤母子二人在屋里等候着她,不禁老泪纵横,白头人送黑头人可不是一般的痛。贾美凤也因经历了太多事情的变故而疲惫不堪,双目无神,脸色苍白。只有那个可爱的儿子,还在她身边环顾四周,他认得陈忠表现出了一种特别的表情,想叫叔叔却叫出了一句爸爸。陈忠听到这话,心里难受的要窒息。

儿子都快四岁了,陈忠虽然没有像电视里那样的疼爱儿子,但是那种感情还是毋庸置疑的。小孩子认得陈忠,但是那种陌生感觉却十分奇怪,他躲在贾美凤的后面,闪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角,对家里的事情一无所知。

陈忠跟贾美凤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虽然现在毫无关系,但是看到如今可怜兮兮的贾美凤,那股正义之心瞬间被孤立了。

他莫名难过起来,世界上竟然真有一种叫做情感的东西,伴随着鲜血涌上心头,两股互相排斥的情结扭打在一起,上下翻腾。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在此刻有些纠结矛盾着。

刚刚进屋的时候,贾美琪走在前面,见到陈忠拼命使眼色,意思是别说错话。但是陈忠一见到贾美凤如见到仇人般分外眼红,这个曾经给自己爱情也曾经给自己毒药的女人,究竟做了多少无法宽恕的错事,他已经不去追究,但是揭发举报是免不了的,只因为他心里有军魂,永远忠于正义的信仰之魂。

让他觉得很奇怪的是,贾美琪在方田村表现对贾家的所作所为非常的反感强烈,可是一见到姐姐的时候,却毫不表态,只顾着哄劝姐姐要注意身体。

大门口,陈忠招手叫道:“美琪,过来有点事。”

贾美琪不是不愿意听话出来,但是她却别有心计不让姐姐知道自己跟陈忠的关系,她想等时机成熟在宣布。她拼命的摇头暗示不出去了!

小孩子非常精明,不停地叫阿姨,那个叔叔在叫你。就在这时,贾美凤的眼睛也是看到了妹妹的走留都不是的尴尬状态。作为女人的直觉,她发现了两人的关系不正常。

陈忠见贾美琪不肯出来,便掏出手机拨通了工商所里的电话,接电话是新上任的队长,陈忠刚想谈点事情。贾美琪就冲了出来,夺去了陈忠的手机说:“哥,你不可以这样!她是我姐!”

“既然是你姐,就要让她给大家一个交代。”陈忠转过身要拿回手机。他的身上还是那样的灵敏,但是他却没有防备到贾美琪会来这招。就在她们争夺手机时刻,悲伤中的阿姨抬头望了一下贾美琪。

“想让我理解她,那是不可能的,你不知道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吗?”陈忠一想到过去的三年里,自己的老爸,还有萝莉等人为了打假这工作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心里就十分恼火。

贾美凤懂得法律,她在学校里还是优等生,但是出生在这个世代制造冒牌产品的家庭里,却无法跳下船去,她畏惧法律制裁,她见过太多失去自由的人生活中生不如死的环境里。她见到陈忠与贾美琪在争执,顿时心里就说不出的恐惧,这可是有关她命运的事。若是以前,赖国雄还活着的时候,那种有恃无恐的侥幸心里还是占了上风,今天的局面是落地凤凰不如鸡。

她带着儿子绕到后门,想找个地方避开这样的场面,她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是害怕陈忠与贾美琪发生什么,还是害怕陈忠将她抖出去。可是她走不了了,因为黄明带着田建明,黄柏祥,贾德龙几个人来了。

黄明的消息非常灵通,他在陈忠跟贾美琪赶往青山县城时就清楚这趟的目标,且说,田艳一向都是反对陈忠与贾美琪走一起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爱吃这个醋,明明是自己不接受陈忠,但是陈忠曾经暗示过对她有好感,一下子就是不愿意面对陈忠跟贾美琪走一起。这种微妙的感觉,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因此,田艳早就在方田村里收买通了满眼都是女人的王鹤,一收到消息就带着大伙赶了过来。

贾美凤一看到这么多的人包围,她便慌乱得六神无主,像是被瞬间抽光了脑髓般,一阵眩晕,软坐下去。她的儿子见妈妈跌落下去,吓得大叫起了。事实上,贾美凤这趟去了外国,连她老爸也不知情,要是告诉亲人的话,估计是走不成了。可以说,这一次,机关算尽太聪明的贾美凤就是忽略了老爸他们也会弃暗投明的。

田建明有一双摄魂的眼睛,两道光芒如利剑,将贾美凤内心深处的伤口揭开,他知道贾美凤这些年对清风化妆品所造成的负面影响,贾美凤所参与的组织在青山县境内大量造假烟对消费者造成的危害是无可比拟的。他只要一瞪眼,贾美凤就几乎要崩溃!

一听到后门有了动静,陈忠马上停止与贾美琪争执,飞一般冲了过去,看到地上晕倒的贾美凤,顿时心弦一紧,毕竟这个女人令得自己沉迷了三年,尽管结局不理想。他抢在大家前面,将贾美凤抱了起来,以前贾美凤体重还有48公斤,现在按照陈忠的经验,最多是40公斤,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贾美凤瘦的如此厉害。

贾美琪在后面见状,大惊失色地叫着姐姐怎么了……

田建明望着贾德龙一言不发,黄柏祥经验老到地说:“陈忠别紧张,让我瞧瞧。”他伸出手试试鼻息,然后捉住手腕把脉。贾德龙却说这套早就过时,不碍事,只是晕了过去,送医院抢救吧。

醒目的黄柏祥与贾德龙二人安排大家送贾美凤去医院,他们留下来劝说阿姨,虽然他们年轻时候十分不和,但是今天冤家走一起,一定有许多点子给阿姨开导,况且丧子之痛也需要有相当社会阅历的人才能劝慰得到。

三天后,贾美凤终于醒了过来,医生一看她的病情,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县医院太小,设备没有那么先进,还是转大医院去治疗吧。

病**的贾美凤脸如白纸,表情麻木,双目无光,嘴里只说着一句话:我不是蓝旗,不是蓝旗……

陈忠听到熟悉的字眼,凭他的经验,肯定是贾美凤内心深处的话,她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蓝旗,表示她还记得很清楚自己过去在做什么。

黄明突然冒出一句话:疯了!

在疗养院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他,对各式各样的精神病人都是特别有研究的。听到黄明的话,田艳随即用纸巾塞住了黄明的嘴巴:“闭上你的乌鸦嘴!”

田艳虽然心里恨贾美凤一帮人所作所为,但是这个结果却不是她想要的,当然不会要黄明说这样泄气的话。

最难过的是贾美琪,她听到姐姐得了精神病,犹如被强电流击了一下。要知道她从小到大跟姐姐的感情都是很深的,小时候姐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让着妹妹,直到姐姐结婚前一晚,还是跟妹妹一床睡时候,把好大一堆的礼物都留给了妹妹,还说有姐姐一碗饭一块钱,就有妹妹的一半,妹妹贾美琪听了非常的感动。

还是陈忠比较理智,他当机立断地说:“那我们将她转院吧,请最好的医生也要将她治好。”

“没有用了。”黄明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他用手触碰了下贾美凤颤抖不已的双手。他清楚一个人若是心里极度害怕时发出的声音都是重复的,那她的大脑一定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