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爱情突如其来

当黄明带着陈忠赶到蓝桥乡惠民批发部,等待他们的是个坏消息:赖老板将惠民批发部卖了!老板是另有其人,不能随便打听。

陈忠倒是明白,个民营企业的变卖可不是那么简单。一定是赖国雄发现了什么要躲藏起来。他不再多问,扭转方向,径自朝工商所方向去,准备揭发举报惠民批发部造假的事实。

田艳却出现了,她刚刚从一辆本田小车上下来,黄明就借口肚子痛去找厕所。眼光下,她穿得更加性感漂亮了,丝袜短裙白色T恤另加格子领带,俨然一副日本清纯学生装。

“田妹妹,这儿没你的事,该去哪里去哪里。”陈忠客气地问她不要挡道。

田艳扭动翘屁股缓缓走来,傲气十足地说:“陈大哥,好久不见,听说你离开工商所了,怎么还是厚脸皮来这里呢?”

“田妹妹,这话多见外,当我知道社会上流出太多伪劣商品时,我当然会来举报的。”陈忠不甘示弱地回应了她一句。

“陈大哥,给个面子,今天你不能去。”田艳伸出一只手,那胸前可怕的兵器,看上去好像两座大山,巍峨矗立。

“你总得给个合适的理由哈?”陈忠退后一步,好像生怕碰到了那对饱满的双峰似的。他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再漂亮也不能打主意,可谓是兄弟妻不可欺嘛。

“我爸爸叫我来找你,请你去我家一趟。”田艳转过身,将车门打开。“你若是进了工商所,你会后悔的。”

挠挠头发,陈忠再一次听到田艳说这话。暂且不管她说的有没有道理,只要是田叔叔开口,必然有原因。于是他钻进车里,提醒道:“如果你敢耍花样,当心把你卖了!”

田艳马上咧嘴一笑:“你卖吧,最好把我卖到非洲去!”

“不知道你想去非洲做什么,是看中那里的黑人吗?”陈忠说完闭着眼,不再想问什么,他想等着田叔叔问话。

“我才不是看中黑人,他们全是黑,那个地方更加黑。我要去跟踪你的老婆和她的老公。”田艳关好车门,转动钥匙启动车子,不等黄明就走了。

“啊?”陈忠听了弹簧般跳了起来,他的嘴巴张的老大,惊讶万分。“什么?贾美凤与赖国雄已经出国了!”

“这个,你等下跟我爸爸去商量,我只管做司机包接送。”田艳说完就按下音响,一首蔡依林的《日不落》青春激越的旋律就响了起来。

陈忠稍稍想了想,为什么不叫黄明来接自己,肯定另有原因的。

龙山市的民联百货三楼,田建明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这次,田艳到了门口就闪人,只有陈忠一个人进去,他一进去,就呆了!他瞪大眼睛揉了揉,生怕自己看错什么东东。

原来,屋里坐着的不仅仅是田建明一个人,还有以前的老岳父,黄柏祥老医生都在这里。这三个人,立场截然不同的人,怎么会走在一块?陈忠立即有种不祥的预兆,他眉心拧成一团,这时,他看到了三个人的神色十分凝重,仿佛在做一项很重要的决定。

作为主人的田建明先开口了:“陈忠,你来得正好。快快请坐!”

其他两人都是熟人了,他们闭口不说话,紧盯着陈忠。陈忠心里打起了小九九,莫非又是上次跟黄明来时一样的鸿门宴?

田建明看出了陈忠的顾虑,做了个请的姿势,和颜悦色地说:“不要怕,小伙子,今天让你看到的都是亲人。”

在陈忠记忆里,黄柏祥与贾美琪的老爸,贾家与田家是历来不和的家族,今天坐一起,他告诉自己装逼的时刻到了。他正襟危坐,很有礼貌地问好,接着单刀直入地问:“请问田叔叔,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长话短说,惠民批发部老板跟贾家大女儿的事情败露后双双出逃。但是我们不想用法律的手段解决——”田建明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陈忠打断了。

“莫非,田叔叔又想叫我去外国将她们抓回来?”陈忠接了一句。

“不是,我们研究出了个好办法,可以将她们引回来。”黄柏祥伸出一只右手,在空中做了个瓮中捉鳖的姿势。

“什么办法?请说。”陈忠霍地站了起来,胸中一团火噌噌往上蹿。

“这个办法不能说,只能去做,一步一步做。”田建明含蓄一笑,做了个请坐的姿势。

陈忠突然想起三年前,吴连长说遇到问题要装逼。他随即开窍了,扭过身子,说要出去上厕所。

黄柏祥嘿嘿一笑:“别走,厕所在屋里。”他一眼就识穿了陈忠的鬼马心思,事实上陈忠想开溜。

陈忠心想姜还是老的辣,他就算是很会装逼也没有用的,面前的三个都是骨灰级的老江湖。他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听候安排。

田建明不慌不忙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交给陈忠,嘱咐道:“你把这个礼物,亲自送给贾美琪,要她当着你的面拆。”

“然后呢?”陈忠这回是铁了心要问个究竟了。

“然后你就有戏了,按照她的意思来做。”田建明拿起烟斗轻轻敲了下桌子,表示就这么定了。

陈忠想,贾美琪都是暗恋自己的女孩子,送不送礼物都是一样的。他拿起小礼盒挥手告别,他还想赶时间去看看惠民批发部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可以找到赖国雄与贾美凤。

小礼盒是正方形的盒子,有巴掌长,豆腐块厚,外面的包装纸是粉红色的,还系上了一条蝴蝶结,陈忠用手一掂量,轻轻的,一下子也猜不出是什么东西。

自从陈忠离开了方田村后,贾美琪一个人留在方田村教书时,还学会了许多的农家活,种菜,种桑叶,养了两只小白兔。按照她的想法,是给自己增加一些业余乐趣的。她教出来的孩子都比较懂事,从小就懂得做家务,打猪草等等。当然,她们家没有养小白兔,大人都比较忙,整天都扎在田里山上,自然小孩子的学习也顾不过来了。

山里的孩子比较老实,纯洁,她们会在课余时间给贾老师喂养兔子等等,让贾美琪不会太孤单。有时候,天气不好时,干脆就女学生叫来上晚自习,就是陪她在这里度过一些无聊时光。她也会在文章里写有关伪劣产品的制造流通,目的是要社会上的人认识产品的危害性,她在黑板报上写了许多关于吸烟的危害,还有一些农村致富的门路。很多村民看不懂文字,就叫小孩讲解给她们听……

半信半疑的陈忠带着小礼物,赶到方田村,天已经黑了。贾美琪改完作业,准备熄灯休息。学生比以前多了些,都是邻村慕名而来的孩子,她们都知道贾美琪为人细心,教出来的孩子成绩都中上。副乡长多次要贾美琪去包括文凭转正,可是贾美琪对这个文凭不感兴趣,她以前学的不是教师专业。

“美琪,出来。”陈忠在窗外望着她的剪影,想了许久方才喊出来。

村子不算大,陈忠的出现,早已经惊动了村里的狗吠。贾美琪听到摩托车声音就懂熟人来到。她随即开门出来,温柔地应了一声:“陈大哥,你来了。快快进来吧。”

“不用了吧,不方便。”陈忠认为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尽管彼此关系很熟,不过贾美琪始终还是少女,若是搞坏了她的名声,对她的以后不利。

“怕啥?又不是外人。”贾美琪拉着陈忠走了进去。

陈忠故作神秘地叫贾美琪把眼睛闭上,说:“美琪,送你个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乖乖闭上眼的贾美琪以为陈忠会给她一个意外的吻当礼物,便把头侧了过去,甜甜地说:“嗯,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陈忠迅速把那个小盒子塞入贾美琪的小手,道:“可以睁开眼睛了。”

贾美琪颇为失望地睁开眼,一看是个小盒子,便笑嘻嘻地说谢谢,然后用力拥着怀里转个圈,亲个不停。接着,她又问:“我可以打开吗?”

“本来就是要你当面打开的。”陈忠猛然想到要把门关起来,这是田建明特意叮嘱的。于是,他把门关了起来,为了避人耳目,他把窗帘也拉了起来。

礼物未拆开,贾美琪心里美滋滋的像是喝了蜂蜜。这虽然不是第一次收到陈忠的礼物,但是这个收礼物时候的情景,令得她平静已久的心里顿时泛起一圈圈涟漪。

手心捏着汗,陈忠双眼注视着礼物拆开的过程,他的心非常紧张,好像是看着贾美琪在拆除爆破炸弹一样。

礼物拆了开来,贾美琪顿时惊叫了一声后,迅速用手握紧,脸刹那红了。

一看不对劲,陈忠突然来了好奇心,问:“是什么东西?我也要看。”他说出来才忘记不应这么问的。

“哥,谁叫你给我的?”贾美琪低下头,咬着嘴唇望着墙上的两个人清晰的剪影。

“这个……”陈忠不好意思挠挠头,他的原则是头可断血可流,出卖人的事打死也不会做。他又不想欺骗美琪,就说:“我们一起看看再说,行吗?”

“不行,看了你要负责的。”贾美琪说得很认真。

“行,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决定负责到底!”陈忠响亮地回答,他有些急了。

“不行,我要你举手发誓!”贾美琪不依不饶地说。

想到田建明都这么支持自己,陈忠果然举手发誓说负责到底。

贾美琪突然抬起头说:“闭上眼睛,只能摸,不能看。”

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神秘,陈忠不假思索就闭上眼睛,在贾美琪的引领下,摸到了个扑克大小盒子,然而,这时他却偷偷打开一只眼睛,立时呆了,一颗心都差点坠落裤裆里去了。

原来,他看到的竟然是安全套。可是他又不敢继续看第二眼,因为他答应过田建明说看了礼物要听贾美琪安排的。在他生命里,诺言比一切都重要,如果人与人之间没有信用可讲,那个社会真的太可怕了。

在他闭上眼时,贾美琪很理智地关上灯,将陈忠拉到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来,慢慢地说:“你应该是听别人的话来的吧?”

“嗯,你怎么知道?”陈忠突然睁开眼。

“若是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你。哥。”贾美琪淡淡的说,她的一只手还在摸弄着那盏台灯,台灯上面是她刚刚毕业时的青春靓照。那张娇美如花,楚楚动人的女孩子还带着一种别样的天真浪漫。

“不管怎么样,我决定了就不会后悔。”

“我们合作,一定可以让你实现你的愿望。”

陈忠看了看贾美琪渐渐变红的粉脸,发现空气变得暧昧起来,正如那天她喝醉时,要跟她上演一场抓奸在床的戏时一样。

贾美琪拍拍**的大白兔布娃娃说:“哥,我今晚没有别的要求,今晚我想跟你聊天。”

“哦……”陈忠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什么很大的事,原来是陪她聊天。于是一口答应:“行!”

“可是,我要你在我身边聊。”贾美琪拖鞋跳了上去。“不许反悔的。”

陈忠想了想,这不明明是让我犯罪吗?他想只要自己心里不想,便不会有事。于是他也跳了上去……

这一晚,她们从小时候玩过家家聊到读书毕业,从开始认识对方到今天,把贾美琪家里的所以事情都说完了,两人渐渐入睡。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一夜,她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被对方吸引的,两颗寂寞的心如磁铁般吸引一起。全世界,什么都不重要了,正如贾美琪写的诗歌——

你我从黑夜走来

只想找到那盏属于彼此的灯

月亮与星光

只要一点就足够

照亮彼此脚下的路

我们的故事不是风中的眼泪

不是泉水在歌唱

而是守了千万年的爱情鸟在呼唤

属于你我的世界

有你有我的夜晚

让爱情鸟尽情地歌唱

……

天亮时分,两人拥抱一起,阳光从窗帘缝里射过来,陈忠睁开眼,看到两人都一丝不挂的,立时想到了什么。

贾美琪一脸媚态,两颊桃红,紧紧拥着陈忠,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像不想让他起来。陈忠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情爱情愫萦绕耳畔,他静静地聆听着对方的鼻息,犹如山涧清泉一样真实。

良久,陈忠轻轻地吻了下她的额头,说:“美琪,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自愿的。哥。”贾美琪幽幽地应了一身。她倦屈着身子依了过去,嘤咛道:“我喜欢被你拥抱的感觉,尽管那是很短暂的。”

那一刻,陈忠感觉到了对方炙热如火的心跳。那是妻子也无法给以的一种诉说,这个世界,有了这样的经历,还差什么呢?陈忠似乎获得了由衷的满足,满心的欢欣从他的眼里,他的脸上溢出来。

陈忠的身体再次发热,贾美琪充满吸引力的身体好像是个深不见底的水潭,令得他会奋不顾身朝前一跃,痛快地淋浴身体。

贾美琪伸了个懒腰,她感觉到了对方的线条肌肉传递过来的欲火,不自觉地扭动了下屁股调整好姿势,嘴里哼了一句。

三年里,陈忠在老婆身上体验了六十八式花样,但是那感觉有点别扭,在经验老道的妻子面前,好像自己永远都是个小学生。但是这刻,勇猛的男人之气又在心底召唤,他随即提枪上马,来了个经典的“隔山取火”

两个人的身体再次融为一体,那一刻,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不重要了。彼此只想忘记一切,停留在那个如幻如梦的空间里。

早在以前,陈忠曾经在喝酒后想用这个方式与贾美琪假戏真做,今天终于如愿以偿实现,他的身体激发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慰,但是内心却十分空虚,好像是个罪人,他心底有个声音在邈远而幽然的呼喊声:陈忠,你有罪——

一句话,令得他一个颤抖,激灵灵地抽搐了数次,嘴巴长得老大,终于在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短促又难受的声音:呃——

“哥,抱紧我!”贾美琪咬紧嘴唇,手指抓住床单掐成一团,扭曲的脸上,表情异常诡秘,好像是被魔鬼掐住脖子一般。她使尽全力屈着腰,朝后面顶去,放佛生怕一个闪失,就会失去后面的人似的。

陈忠听到这一声哥,真的回到了部队时候唱得那句: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硬……

有了那种热血沸腾的回忆,他用下巴顶着贾美琪的光洁的肩膀,重重地呼出一滩热气。

贾美琪异常满足地哼叫了起来。嘴里不由自主地吟了一句:“哥,我爱你!”

若是三年前,陈忠听到这令全世界人都爱听的话,一定会感动得忘乎所以,但是今天陈忠听起来,竟然是如此的肤浅虚伪。女人,到底有几个是真实的?三年的妻子,竟然可以背叛自己出轨,所谓的爱,就这样表现?

不管对方如何的矫揉造作,陈忠还是非常沉迷着那种温润如玉的贴心呵护,那种又恨又爱的感觉,好像一条冰冷的绳子缠绕在脖子上,令得他异常难受。

贾美琪用力闭着眼睛,体会着对方局促的心跳和呼吸,她滚烫的身体渐渐变冷,在一声长长的叹息中,最后化作一滩融化的巧克力。

屋里的一场刀光剑影的戮杀,在两人的拥抱下偃旗息鼓。过了好久,两人才缓缓睁开眼,注视着对方的脸,然后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两人脸上都绽放着一种叫做幸福的花儿。

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在山茶树上跳来跳去。两个早起的孩子在树底下捉迷藏,咿咿呀呀闹得欢。

屋里,陈忠轻轻地问:“美琪,我们起来了。”

“好吧。”贾美琪终于松开了手。

“美琪,黄柏祥医生和你爸爸几个人究竟玩什么把戏?”陈忠穿衣服的速度真叫快,好像是部队里那种争分夺秒的场景又展现眼前。

“我没有过问我爸爸他们的事,但是我知道,我姐姐跟惠民批发部的关系。但是我爸爸却一直告诉我,他也是不愿意做这行的。”贾美琪穿好了连衣裙,对着镜子在梳头发。“其实,我爸爸早就叫我早点嫁人,离开那个家庭,他也是被迫的。”

“哦,原来这样。”陈忠看到贾美琪颀长的身躯,洁白的连衣裙包裹着性感的身子,好像这种爱情来得非常突然,有点让人措手不及。

贾美琪轻轻回过头,迷离着眼睛嘤嘤地说:“我姐她们早就想出国了。但是我有办法让她们回来。”

“真的?”陈忠不禁喜出望外。接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怪不得田叔叔他们说你会有办法的。”

“告诉你可以,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贾美琪松开他的手,转过身来,望定陈忠。“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的感受,我不想看到我家庭破碎。”

“虽然我不是执法者,但是我时刻记得我曾经是军人,必须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我老爸的事,我同学的死,全社会的老百姓的消费保障,难道这些理由还不够吗?”陈忠有点激动,他认为贾美琪姐妹的文化不低,按道理是可以想得通这些道理的。

贾美琪按住陈忠的肩膀,让他坐下来,慢慢地说:

“哥,别忘了,我们家有亲戚,虽然制造冒牌产品是违法的。可是我爸爸她们也是被迫的,全是惠民批发部老板的主意。”

“你家里不会去举报吗?”

“你不清楚赖国雄老板很有势力吗?但是这两年,他的党羽渐渐背叛了他。”

“我们只管将造假商人严惩,至于他们背景关系,大可不必担心。”

“我有办法让她们回来。”

陈忠来到窗户前面,拉开窗帘朝外面看了看,太阳刚刚从东边的山头冒出一个毛茸茸的脸蛋。随即,他又拉紧了窗帘,说:“说吧,我们就等你这个办法。”

“据说,赖国雄有个妈妈,跟田艳的妈妈其实是亲姐妹,她们身患重病,多年未见,赖国雄虽然在生意上经营的风风火火,黑白道也吃得开,但是他非常孝顺老妈,他的老妈也因为他的为人太坏而离家出走。”

“那你知道他老妈去了什么地方?”

“我知道,在梧桐山的疗养院里,跟田艳的老妈走得很近。这个消息,还是有一次我去那里旅游时无意发现的。”

陈忠的眼珠子一转,立时明白了。道:“你的意思就是让他老妈出面,赖国雄她们一定会回来的?”

“赖国雄是一定会回来的,我姐就难说。”贾美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想起了姐姐在下海期间,每次都说春节回家,可是没有一次做到,后来才知道是她为了多赚点钱,多省点路费而故意不回家的。

听到贾美琪提到了贾美凤,陈忠心里有些歉意,那可是自己的结发妻子,虽然不是那个旧社会时代,但是在农村来说,离婚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一会儿,陈忠又问:“那我们快点去找他老妈解决这事,现在市面上流通的产品,鱼龙混杂,可不能拖时间呀。”

“别忘了,龙山市的老百姓好大一部分人都习惯用那种冒牌产品了,上次清风厂家出厂的新品,都让老百姓认定是假货。你说怎么办呢。”贾美琪无奈地张开了两手。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是假的,老百姓就是要那产品,第一实惠,第二用惯了。

“那么,我现在急需将赖国雄引回来,以免她们在逍遥法外。”陈忠握紧了拳头,热血沸腾起来。好像是对着国旗宣誓。

“赖国雄的老妈非常听从妹妹的话,她妹妹就是田艳的妈。”贾美琪犹豫了下。“我干妈对我有很大的期望。我怕……”

但是田艳的妈妈,同时也是贾美琪的干妈,贾美琪之所以有这么熟悉,就是她干妈非常疼她。而亲生女田艳异常叛逆不羁,因而贾美琪还是占了优势。

“你怕什么?”陈忠追问。

“我干妈一直希望我给她生个儿子。”贾美琪说完脸就红了。

陈忠愕然了。悲剧,很难想象,这个年代还有这样的事。他不再追问下去,刨根问底不是他的爱好,他两人走出房间,开始了做早饭。外面的孩子带来了许多蔬菜,说是送给老师吃的,孩子见到陈忠对着太阳打哈欠,便捂嘴哈哈笑了起来。原来,孩子早就在窗外偷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陈忠眯着眼睛看太阳,发现自己真的有点老了,没有当初那样的敏感了,窗外有人偷听,居然不察觉。这让他想起了三年前的洞房当夜,外面几个偷听的人,个个都被他装得很爽而羡慕的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