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一件青瓷换锦绣前程,太值了

刘笔离开古玩店,坐到车里回忆古玩店情景,总觉得有哪一点不对劲。是哪儿呢?既然是高仿,做工再逼真,一万块顶天了,叫价二十万不是坑爹吗;老板你说它是赝品了,干吗还屏住呼吸的瞪圆了眼睛寸步不离的瞄准我的双手?莫非是真品?也不对,真品还堆放赝品当中,言明它就是假货,有把真品当赝品卖的吗?回到局里,他上网查阅了青瓷的资料,了解到宋代汝窑青瓷属于稀有珍品,罕有完整出土的,真品青瓷哪能这么容易被金斯淘得到呢。想破了脑袋,他终于认为,金斯与我是同窗加挚友的,晋升国资委副主任还得益于我,他没理由欺骗我的,高仿品以假乱真的价格当然偏高了。他不想让金斯连费用都包了,便在晚间和妙云商量,没说是赝品,没流露金斯包干费用,只说被金斯捡了一个漏,机会不可错过。

妙云这些日子像是丢了魂,像是祥林嫂,嘴里不时地唠叨那一栋别墅,在买别墅还是为丈夫前程经营之间彷徨。她狐疑地望了望男人,说:“二十万就能买到青瓷?明儿我去问一问行情。”

“你问谁呢?”刘笔问。

“朱透幸应该懂的吧。”妙云坐在沙发上修剪脚趾头头也不抬地回答。

“你那么信任朱透幸?”听到朱氏,刘笔总是有股怪怪的味在胃里翻腾,没有心情去领略女人支起一条腿而暴露的睡裙下的风光。

“同样是雅贿,邵紫金是有所选择的,朱透幸是来者不拒的。朱透幸收藏的东西不比邵紫金少,我相信他有经验的。”

“你不信金斯?”

“金斯又不是专家。”

“你那位朱厅长是专家?”

“较劲就没意思了啊!”

“妙云,你就给我说个实话,你愿不愿意给我二十万吧。”刘笔失去耐心了,问。

“我没说不愿意啊!”妙云抬头望着刘笔。

“你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不仅仅只想弄个副厅待遇吧,你还想当副厅长呢。你指望朱透幸一个人就能当坐上副厅长的位子?”刘笔心想妙云你只在乎你自己的,不说到你心里去是不行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支持你。”妙云似乎是做了很艰难的决定。

“那谢谢你了,老婆。明天你给我提现金。”刘笔终于松了一口气。妙云经常在客厅沙发上肆无忌惮地岔开腿的,他早就失去了兴趣,他便准备去洗澡。

“明天就要?”妙云问。

“抓紧时间办了,不能拖了。”刘笔说着回头望妙云,却发现妙云在干一件让他瞠目的事。

妙云修剪完了十趾,竟然就在客厅里扒开小得不能再小的**,很是吃力地埋头用剪刀修剪起**。

“你……”这个女人总是干点出格的事,叫人欣喜不是恼怒不得的。刘笔摇了摇头,回头看着女儿瑶瑶关闭的房间,甩手去洗澡。

“我什么啊?大惊小怪的。我这不是为了你升官省钱吗,要不就到美容店去全身美容了。”妙云立刻领会了丈夫,撅起嘴唇给予振振有词的回复,有滋有味地咔嚓咔嚓地忙着。

是夜,妙云可能是修剪了下身的缘故,性起,要男人。刘笔看着修剪得犹如男子小平头的**,立刻联想起“浅草才能没马蹄”诗句,心说毛茸茸的有隐蔽性才有**的嘛,干吗修剪这么平整像个草坪似的。虽有点新奇感,但他坚挺不久就衰弱。妙云不悦,刘笔诡笑,指着她下面说你的创意让我想起了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里的“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两句诗,分心了。妙云不信,说以往你动辄整出一两句官话的,今天怎么冒出文屁味。刘笔嘻嘻笑说我是学中文的,官话和文学两样都行,于是意**这两句诗,妙云被他瞎掰得火急火燎的,他便闭眼回味那一日在办公室与顾豆豆拥抱的场景,飘飘欲仙,瞬时,雄风再起,掀起一场风暴,妙云被整得死去活来的。

清晨,待瑶瑶上学去了,享受了昨夜性趣的妙云愉悦地将一张银行卡交给刘笔,任其取用,先行离家去上班了,刘笔独自坐在沙发上瞪着这一张银行卡,发起呆。

如果考证我从政以来有没有污点的话,那就是眼前的银行卡,它第一次敲开了我家大门,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欲望之门一旦完全打开,将万劫不复。因此,无论如何,这只青瓷二十万我给金斯。

因为谭清流外出参加一个会议未归,刘笔刚到局里就应接不暇的,临近中午,“稳定压倒一切!这是当前最大的政治!”打发因工人工资问题受上访困扰的信访办主任,他这才喘口气给金斯电话问古玩店有没有刷卡机器,而这个电话他进入办公室开始就想拨的。

金斯明白地回答:“我告诉过你,费用不用操心的。”

刘笔态度坚决地说:“如果你坚持,那我不要青瓷了!”

“行,就依了你。”金斯问,“交代你的没忘记吧。”

“你这话说的,好像郭书记的秘书是你不是我似的。”刘笔对金斯的不放心交代嗤之以鼻的。

中饭前,组织处长宁海提着一叠名单请示政委。前面递来的基层监所岗位调研还没上党委桌面讨论,现在又将相应处级干部配置以及拟提拔人员名单也做好了,宁海办事确实高效率。刘笔隔着桌面接过名单,低头翻阅。他首先从拟提拔名单看起,第一眼就看到位列名单首位的就是谭冬冬。看来,副政委吕华林消息确切。他抬头问:“宁处长,这些拟提拔干部履历表也给我附上。”

“履历表做了,回头我给您送来。”宁海点头回答。

“履历表是做出的?”刘笔是好生奇怪地望着宁海,问。

“哦,对不起政委,我的措辞有问题,是整理出来的。”宁海反应挺快的,及时纠正。

刘笔在拟提拔名单看到了众多陌生人,回头看处级干部调动名单,没有找到蔡伶龙和安庆,便放下名单,对宁海说:“放这里,等谭局回来。”

刘笔现在的精力集中到了自己前程上,是如何攻克邵紫金,哪有心情仔细研究监狱局人事变动。吃了午饭,中午休息了半小时,就睁开眼靠在**等到省委一位要好同事的电话,得知秘书长下午没有外出公开活动,他立刻驱车赶赴省委,直奔邵紫金办公室。

邵紫金见到刘笔,笑了笑,说道:“虽然你小刘离开省委了,出入省委一如往日来去自由啊!”

虽说秘书长带着打趣说的,但刘笔听来有一层含义的,即,他几次觐见秘书长都没有事先约定。他孩子似的笑着,说道:“秘书长,今天我是带着一个消息来见您的,有点迫不及待了。”

“哦,什么消息?”邵紫金有点意外地看着刘笔。

“嗯……情况是这样的,我有一位朋友,是文物界的,他偶尔发现一只青瓷,问我买不买。”刘笔说到这里观察到邵紫金眼睛有神了,便继续说道,“我不懂文物的,工作没几年,没积攒几个钱,所以回绝了。谁知,他说这只青瓷颇有意境,值得有雅趣的官场朋友收藏的,又不值几个钱的。我被他说得心痒痒的就去看了。见到实物,秘书长,您别说,我真的被它深深吸引了。”

“哦,是什么青瓷?”邵紫金问。

“一只标明宋代汝窑青瓷,笔筒,高六十公分。”刘笔比画了,说道,“它的特别之处就是,笔筒上一幅图富有深远意境。”

“什么图?你慢慢说。”邵紫金推了推眼镜,说道。

嗯,果然喜欢什么就关注什么。邵紫金喜爱青瓷名不虚传。刘笔感觉自己打动了邵紫金了,便有条不紊地说道:“这是一幅一个渔翁坐在一叶孤舟上垂钓图。关于这幅画的意境,《唐诗直解》曾经这么说,‘千山万径,人鸟绝迹,则雪之深可知。然当此之时,乃有蓑笠孤舟、寒江独钓者出焉。”

“独钓寒江雪?”邵紫金脱口而出。

“是啊,独钓寒江雪。太美妙了,也只有文人雅士才能感受其中韵味。”刘笔喜悦地拍掌,望着熠熠生辉的邵紫金心说,引诱成功了。“我太喜欢它了!然而,我想起您是青瓷收藏爱好者,又是这方面的专家,柳宗元的《江雪》所描述的渔翁特立独行凌寒傲雪正是您人格写照,所以希望您去鉴赏,相信您一定爱不释手的,合适的话您尽快出手收藏。”

“我的人格凌寒傲雪?”邵紫金流露了喜气,问。

“是的,我跟您多年了,对您太了解了。”刘笔故意说是跟秘书长的班。

“过奖啦!”邵紫金喜盈盈了,片刻恢复冷静,问,“是官窑还是民窑的?”

“说是官窑的。”刘笔回答。

“宋代汝官窑的青瓷可是价值连城的呀,恐怕我只能一饱眼福而没能力收藏它了。”邵紫金目光渐渐灰暗,语音渐弱。

“秘书长,您别急着下结论。”刘笔想再次垂钓邵紫金的欲望。

“什么意思?”邵紫金疑惑地问。

“我朋友说,这一只青瓷经过一位专家鉴定过,得出似是非是的结论。”

“怎么讲?”

“也就是说,目前还没经过第二个专家鉴定,先前鉴定过的专家也就是市一级文保单位的专家。店主吃不定真假,姑且就定了二十万的价格。我深信,您是收藏青瓷很多年了,经验丰富,一定能鉴定出真假来。当然,只要您鉴定出是真品,您就别声张,以赝品买下它,还可以杀价。或许,一万块就能淘到绝世珍品呢。”

邵紫金推敲了五分钟,扶了扶眼镜,说:“小刘,看看去!”

邵紫金收拾的时候,刘笔给金斯发了短信,当他们即将走出大楼的时候,金斯回:“一切安排妥当。”

邵紫金说坐刘笔的车前去。刘笔兴奋地给秘书长开门,然后坐到他身边。邵紫金赞叹车一句就不再说话。

在接下来古玩店里发生的就是金斯所预期的演绎。

在封闭的鉴赏房间里,邵紫金很老道地反复鉴赏这只笔筒,然后对老板说:“赝品。但仿真度很高。”

“我没说过是真品啊!”老板对秘书长竖起大拇指称赞,“老板,您绝对是国家级专家。”

刘笔说:“老板给个合理价吧。”

老板报了半价。邵紫金抬腿要走,刘笔数落老板宰客不是这样的。

老板说:“贱卖给识货人,不亏。最低三折。”

刘笔伸出两个指头:“两折,不答应我们走人。”

“二点五折。”老板说道。

“你这是骂我是二五呢,还骂你自己?二点二折,四四如意,图个吉利。”刘笔没想到自己也是讨价还价高手。

最终,老板点头答应亲自用精品盒包装好,刘笔去刷卡,邵紫金说自己来,刘笔没有坚持由了邵紫金结了四万四千元的账。回到车里,邵紫金兴奋得脸通红欲言又止的。刘笔心说堂堂省委大员不会为一只高仿这么兴奋的吧,莫非……它就是真品?将邵紫金送回省委大楼,在其办公室,邵紫金亲自开了盒,放到茶几上,其过程非常仔细非常小心,完全不是对待一只高仿。为此,刘笔深信不疑:它就是真品。

“雨过天晴云**。釉色完美。”邵紫金鉴赏完毕,兴奋当头,对刘笔说道:“小刘,你不错的,很有前途!”

“谢谢秘书长栽培!”刘笔最盼的就是这一句话了。

“谭清流已经在局党委书记位子上干了十年多了,是应该轮岗了,最近省政府打算调整一批副厅以上领导干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邵紫金说道。

“我时刻准备着接受组织考验!”刘笔心中狂喜,声音铿锵态度谦恭。

“省政府一直没有动谭清流,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没有合适人选可以替代他,毕竟这是一个专业性很强的口子,他又是学者型官员,不像政工干部随便交流的。”

“谭清流的学历和学识相信秘书长是明察秋毫的。”刘笔想说谭氏这些光环是假的,但他不能说。一旦说出来,领导会说你说话欠考虑不慎重,有失领导干部必备的沉稳素质。而且,有几个党政干部敢保证党校文凭有真金含量呢。你说谭氏,或许无意伤害了其他。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清楚,但这些都能拿到桌面上的。”邵紫金说道,“离开谁,地球照转。没动谭清流不仅仅是有学者官员帽子罩着他,还有一位副省长一直关心着他。这是一条很关键因素。”

“我相信组织相信秘书长审时度势着眼于监狱局的健康发展会拿出一个合适的人事方案来的。”刘笔说道,“最近,谭清流正在酝酿监狱局很大的人事调整,涉及人数达百十人之多。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哦?”邵紫金略显惊讶,审视刘笔。

“千真万确,上午局里组织处长还给我送来了拟提拔名单和调整名单呢。”

“这不是突击提拔吗?”邵紫金皱起眉头,念道,“问题有点严重!”

“有可能出乱子!”刘笔追加一句。

“谭清流的问题,组织上会做调查的,做出相应处理的。不过,小刘,你也要检点自己,不要被人抓住把柄自毁前程啊!”邵紫金严肃地说道。

“我自恃一向严格要求自己,时刻听党话牢记为人民服务宗旨。”刘笔正气凛然地回答邵紫金。

“嗯,很好。但我听到一些不利于你的传言。”邵紫金慢腾腾地说道,“因为你从省委出来的就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做人呐,才能不必傲尽,留三分余地于人,留些内涵于己。我可以想象,在那些土包子面前,你是何等的孤傲。”

刘笔承认自己是有点孤傲,鄙视那些没文化土匪似的官员,但也不是邵紫金所听到的目空一切的。他低下头回答:“这一点,我或多或少地存在,我相信我有能力改正的。”

“这是小问题,无关你的进步。原则性问题呢?你把握了没有?”邵紫金说道。

“我……一贯视‘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为座右铭。”刘笔不知道秘书长所指,不免紧张了,问,“我确实不知道我违反了哪些原则,请秘书长明示。”

“生活作风问题在你身上可有?”邵紫金的声音有些低沉,目光犀利。

霎时,刘笔脑子是一片空白,他结巴地说道:“这……从何说起呢?莫须有的罪名!”

“最近一次政法工作会议的会后,有人反映了你的问题。清高自傲,要待遇要享受,专业不熟练,还有花色传闻,你说省政府能放心地将监狱局的摊子交给这么一个人吗?”邵紫金是目光直逼刘笔的。

省委机关一般工作人员很害怕与秘书长对视的,幸亏刘笔熟悉邵紫金,否则惊慌失措语无伦次的。“谭清流?”参加省里政法工作会议的,司法厅长是必须参加的,监狱局长有时可以列席,司法厅长是一个和事佬,和自己没有多少接触,相信谗言来自谭清流之口。

“是谁你就不必问了,你检讨自己还来得及。好自为之吧。”邵紫金说道,“不要让我失望!”

真他妈的卑鄙,谭清流。坐在车里,刘笔心中暗骂,其脸色始终是阴沉着的。车内阴霾气很重,以至于司机小林嗅到吓得大气不敢出,凭着感觉向监狱局进发。半路上,小林闻到了烟味。这是政委第一次在车里吸烟。而之前,小林从没敢在车里抽过一支香烟。

显而易见,谭清流做了两手准备。一是继续留任,干一天是一天。留任的最好理由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替代,而新来的政委业务不熟,原则性不强,难当大任。所以有了暗地给政委使绊子的注脚。二,留任不成,动用权力安排亲信到各个要害口子,提前提拔亲戚和朋友的子女,达到敛财和善后的双重目的。谭氏对我的谣言中伤,从邵紫金的态度来看影响甚微,只要邵紫金鼎力相助,又有郭书记的影响,我有机会取而代之的,只是时间问题。如此说来,谭氏的卑鄙可以理解也可以一笑了之,眼下我应该冷静面对疯狂中的谭氏。烟雾中,刘笔目光悠远渐渐收回到近前,拉开烟盒,掐灭烟火,看了手表,已经是接近五点钟,他对小林说:“回局里。”

“刘政委,拐一个路口就到了。”小林回答。

刘笔察看窗外,果然,监狱局盾形大楼近在眼前。下了车,穿梭来往部属之间,在电梯门口遇见了局纪委书记肖仁。有乘电梯的,自觉地改乘,刘笔与肖仁单独进了一间电梯。

“刘政委,谭局说要开一个吹风会。”肖仁对刘笔说道。

“什么内容的?”刘笔问。

“有关廉政方面的。”肖仁说道。

中秋节和国庆节两节廉政电视电话会议召开过,在我印象里仿佛就在昨天。谭清流在那一次会议上说:“以案为例,警钟常鸣。”我在会上说:“反腐倡廉工作常抓不懈。”谭氏召开吹风会将为谁鸣警钟呢?刘笔问:“哪一天呢?”

“谭局说越快越好,具体日子请你定。”肖仁说道。

“吹风会针对廉政哪个方面?”刘笔走出电梯回头问肖仁。

“谭局说最近有人伸手向他要官,他很生气。”肖仁表情木然地回答。

“因为组织处岗位调研有人闻风而动了?”刘笔接待要官的也不在少数,而这些到政委办公室的人多数是前脚走出局长办公室后脚来见政委的。这些人当中,有的人是做样子给刘笔看的,有的是从谭氏那里没谈出结果再到政委这一头碰运气的。总而言之,这些在监狱局公开场合出现的都不是谭氏重点考虑对象。重点对象是在八小时之外出现的,八小时之外跑到政委家的人也在谭氏视线之外。往政委这边跑的人都是副处级以下的,无论这些人是为联络感情加深印象为日后打基础,还是直接要个一官半职的,刘笔一概送闭门羹给他们吃。

“组织处调研出的岗位增加了很多,名单也在酝酿中,他们就蠢蠢欲动了。”肖仁笑道。

“蛋糕太大了,想分的人也就多了。”走到自己办公室前,刘笔说道,“吹风会日子肖书记你定吧。”

人没进办公室,手机响了,省武警总队副参谋长要请吃饭,刘笔回头看着已经关闭的门,坐到沙发上问:“老兄为何请我吃饭?”

“兄弟之间吃饭没有理由的。”副参谋长笑呵呵地说道。

刘笔心说官场中人都很忙,无事不骚扰的,他便笑问:“兄弟有事说话,我没时间应你饭局。”

“喝酒聊天。”副参谋长说道。

刘笔机灵地想到了谭清流的人事变动,便问:“有人托请你做说客的吧。”

“兄弟,你这么说话叫我无地自容了。”副参谋长嗨嗨地笑了笑,阐明请客意图。

对于朋友要求,而且是到监狱局以来第一次受托,刘笔很是为难。说是监狱局党委副书记、政委的,但在谭清流面前说话分量有几何,他是很清楚的,虽然他还没为一个人说过情。但如果将处境坦诚相告,他也没面子,叫他以后无法抬头做人,无法找他们办事。谭清流可以安排一百个人,我安排一个总可以的吧。副参谋长要求安排的人只是从正科提拔到副处而已,随便什么岗位都成,相信谭清流总该给点政委面子吧。想到这里,他说:“兄长之托,小弟我实难推辞,我尽力而为。”

无独有偶,推掉饭局挂了电话,没容刘笔考虑怎么向谭清流开口的,公安厅交通总队总队长来电也为他朋友的公子晋升副处说情。刘笔这下傻了眼。

为一个人说情就没有多少底气的,同时为两个人晋升说话的,刘笔心中更没谱。他能想象到谭清流贪婪双眼一定怒目圆睁的。因为谭清流心里会这样说的:三十万元一个副处,凭你一句话就想从我腰包里夺走六十万,休想!他在电话里这么回答交通总队长的:“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