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和好

赵究敞着雪白的里衣, 肌线干净迷人,自下巴到锁骨地一线清雅至极,眉间却因方才的爱足而艳丽颓靡。

听到沈观鱼说“生一个”, 赵究心里漫出了欢喜,容颜更盛。

她答应了同他生孩子, 往后也只依着他,那一切便没事了,只有两人相扶的日子慢慢过下去, 那两个女婢的事自然也会抚平。

先前因玉牌生的再大的气也尽散了, 赵究柔声问道:“那两个侍女离了你,你可会伤心?”

沈观鱼说道:“她们过得好就够了。”

“好,朕会保证她们会过得好,嫁好人家,不受人欺负, 玉顶儿,咱们忘了那玉牌的事,不吵了好不好?”赵究一下一下地亲着她的手。

“好, 我们好好过。”

她起身将脑袋靠到了他的肩头上,眼中不见欢喜。

“只是生一个却不成, ”他笑着吓唬沈观鱼, “咱们若是天天这么弄, 很快就有一堆跑的了。”

他本对孩子没什么执念, 但身为皇帝确实要继承人堵住天下人的嘴,大不了往后孩子生出来, 别让沈观鱼对那孩子太上心就是了。

“待会朕要去慈宁宫见太后, 你可要一道去?”

腻歪了一会儿, 赵究将道袍褪下, 换了一身蜜合玄纹云袖的常服,高挑秀雅的身姿衬得人恍若昆仑白雪,让人怀疑刚刚在榻间极尽荒唐的人是不是他。

沈观鱼抬起纤纤五指挽住如云的墨发,方才颠乱一番,发髻早就散了,滑落的袖子也可见那雪臂上被啃咬的斑痕。

将落到榻上的点翠蔷薇簪子戴进发间,沈观鱼闻言沉默地点了点头。

赵究见她这承不住恩泽的春山颠倒之态,心头滚烫,只想再抱了人再躺回去乱个天昏地暗,不理任何俗务。

但年轻的皇帝想着脑子里那点不堪事,面上却体贴,将干净的帕子沾湿了水拧干,送到她那乱遭泽间去,沈观鱼瑟缩了一下,安静地让他擦拭。

“回来的时候再沐浴吧,费不了多少时间,跪起来些……”赵究说话有点乱。

但她还是听话地跪了起来,蹙着眉瞧着那裙裳微动,只见那一截玉白的手腕,接着便感受到温湿的帕子将那腻意擦了去。

“玉顶儿,别看那,看朕……”他喉间发紧。

“嗯?”

抬眸看他之时眼前一花,就被他含住了唇,是一个软嗒嗒又缠绵至极的吻,暖热的气息拂得人心软。

她跪不住了,索性抱着他的脖子慢慢啄吻着,两人又是痴缠了许久才分开。

既耽误了时辰,也就不急着去见文太后了,赵究知道她出来得急,还没吃饭,便先让人传了膳。

沈观鱼趁着空档问道:“陛下,我能同析春扶秋她们道个别吗?”

“好,朕让她们过来。”赵究将她素日喜欢的鲈鱼剔了刺,夹到她碗里,才吩咐宫人去传唤。

不多时,析春和扶秋都被带了过来。

三人相对着,沈观鱼先说了话:“析春,那管事的可有打你一下?”

析春摇头:“那个公公没有打我。”

闻言她才笑了,说:“本也不会留你们太久,正是好年纪,别为我耽误了,出宫之后好好过就是,我在宫中风雨不侵,也不缺伺候的人,都不必担心我。”

听见小姐在安慰她们,析春忍不住眼泪,说道:“小姐,我们真的不能留下陪你吗?”

赵究一言不发,只听着她们说话。

沈观鱼认清了现实,不想让气氛太沉重,仍是笑着:“正是想你们过得好才遣你们出宫的,外头还有你们的家人呢,多久没回去看过了,别像我似的,什么都没了才后悔,真就来不及了。”

听到这句,赵究偏头看向还带着笑的沈观鱼,默默握紧了她桌下的手。

扶秋更懂事些,知道这是不可违的皇命,便拉着析春的手,开口道:“那小姐若想我们了,一定要让召我们进宫来,好不好?”

这句赵究替沈观鱼答了:“会的。”

之后沈观鱼又嘱咐了几句,赵究也给了赏赐,就让她们出宫去了。

望着相伴十几年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口,沈观鱼终究没能忍住,眼泪一滴一滴砸了下来。

赵究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但当沈观鱼身边只剩了他,这份满足便不会让他有半分后悔,她只是不舍罢了,早晚她都会习惯并喜欢身边只有自己的日子的。

“朕在这世上也是孤身一人,玉顶儿,往后我们在一处,不会再有分离了。”

将人抱坐在腿上,赵究轻轻擦去她的眼泪。

沈观鱼噙着泪点头,被抱在他的怀里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才能彻底逃脱赵究身边,再不要见到他。

用过膳后便该去见文太后了,赵究见她穿戴得太过素净,发髻也不端整了,便唤了宫女进来重新梳妆,自己在一旁看奏章候着她。

宫女取来了一件蓝缎织金芙蓉裙,又将发髻换了红玛瑙镶翠金头面,之后在她的脸上点了珠翠面花,小臂戴上了黄金花钏并莲纹鸽血镯,轻扶云髻时,举手投足间便得见其内敛的精致。

上回赵究在存寿殿同她好完之后,才想着在殿中预备下这些。

一番打扮下,沈观鱼的美才彻底显露张扬起来,灼灼艳色不可逼视。

看看琉璃镜中的自己,又转身给赵究看,用眼神问他:“好看吗?”

“丽质仙娥生月殿[1]。”赵究将折子放下赞了一句,上前牵起她的手,将人带出殿外乘上御辇。

康业公公见沈娘子许久不出来,就知道她是把陛下哄好了,如今两人相携一道出来,真是神仙眷侣一般。

他算是看明白了,陛下根本就舍不得同沈娘子置气,往后这宫里谁都不能越了他去。

只是不知陛下要给沈娘子什么位份呢,虽说她曾是世子妃,但史书上的儿媳封贵妃的事也不是没有……

康业一面想着,一面喊道:“摆驾慈宁宫。”

文太后也刚用了晚膳,正念着佛经就听见外头说皇帝来了,话音才落,就见赵究牵了一个女子进来,这皇帝登基都快两年了,牵着个女人却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

远看着跟来的女子一身明色衣裙,衣饰不俗,容貌更是耀如春华、清丽绝俗。

文太后仔细一看,有些大惊失色,这不是前齐王世子妃沈观鱼,她怎么才刚死了夫君就勾搭上皇帝了?

赵究已到近前,“给太后请安。”沈观鱼站在他身后,乖顺地一同行礼。

文太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案几上的佛经都被她的手臂撞了下去。

眼神来回在二人见转,她从未见过听过皇帝亲近女色,没想到这头一个带到面前的,就是个不能说的。

她镇定地端坐回去,问道:“皇帝,这是怎么回事?”

赵究看向身后的女子:“不如你来回答太后?”

沈观鱼知道,他在给自己机会,往后对外是什么身份,现在由她说了算。

藏在袖中的手掐破了掌心,她跪下,强提起力气选了个保守的答复:“臣妇如今已是陛下的人,此生只愿侍奉陛下。”

赵究低眉瞧她发顶,将玉色的手递到了她眼前,沈观鱼垂首默默搭上他,借力站了起来。

文太后问道:“皇帝收用了她,可想好了今后如何同天下人交代?”

他若是想藏,大可不必带来见自己,自皇觉寺到扳倒吴氏,文太后知道皇帝是个主意大的,没想到还能有女人能让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不知她在赵究心中占了多少分量。

“此事朕自有打算,这趟来只是带她出来透透气。”赵究将她安置在一旁坐着,自己和文太后说起了话。

闻言太后也收回了看沈观鱼的视线,同他说道:“哀家虽然未去居翮山,但那边的荒唐事也略有耳闻。”

“太后说的是长公主同白徽的事?”

赵究后来知道长公主那夜支支吾吾是为了求他退婚,而不是跟什么人打配合才勉强算放过了她,不然就不是罚她闭门三月这么简单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沈观鱼也竖起了耳朵来。

这时宫女过来给赵究上了他旧日用的吉如云雾,沈观鱼则是太后日常喝的普洱。

赵究将茶送到唇边,才想起今日午膳后沈观鱼才喝过药,便将自己的吉如云雾端给了她,自己喝起了偏苦的普洱来,后又将一叠翠玉豆糕端到了她面前去。

沈观鱼面无异色,安静地喝茶。

文太后看在眼里,心中感叹,就是当年先帝对最宠爱的元皇后都没有如此的细致的关怀。

叹过也就罢了,她又继续说道:“确是因为长公主和白徽之事,这二人实在是……半点不给妙璃脸面。”

赵究问她:“朕已罚了长公主三月禁闭,太后是想撤了文白两家的亲事?”

“圣旨已赐下,自然不可随意收回,哀家只是不忍委屈了妙璃,她素是个听话的,这么好的姑娘,偏夫家不珍惜……”

白徽如何她不管,只要还身居指挥使之位,白家家底还在,他就是文妙璃除了皇帝之外最理想的人选,今日说这个也是让皇帝给文家做主,文家不能被踩了脸面还忍气吞声。

“朕会督促长公主将府中面首全都驱散,至于白徽,责打三十军杖,值守城门三个月。”

如此太后才算是满意了。

沈观鱼没想到文妙璃还是和白徽定了亲,那日太后分明不再属意白徽,听方才的话,那白徽定了亲还是荒唐得很,没嫁过去就出了这些事,文家姑娘也是个可怜人。

赵究又说道:“太后在慈宁宫清静了这些日子,连居翮山都不曾去过,中秋夜宴的事儿朕想交由您主持,也该好好热闹一番。”

听到让她主持中秋夜宴,文太后推辞道:“哀家精力已大不如前,中秋宴陪小辈儿们热闹倒好,要说主持,只怕是力不从心了。”

“太后松乔之寿,说力不从心还尚早,况且朕会将一干琐事交由礼部和光禄寺协办,太后只需当夜主宴即可。”

看来是真心要交由她办,只是不知皇帝不主持中秋宴是要去哪,文太后知他不想透露,也就不问。

“哀家也老了,想让妙璃帮忙筹备些新鲜的、年轻人的玩意儿,少不得这阵子要让她多在宫中行走。”

太后这是要给文妙璃做脸面,赵究只说:“太后定夺即可。”

沈观鱼这时凑近了赵究,小声地说了什么。

赵究见她确实微蹙着眉,略有疲惫,是早上那场累着了,点头轻声道:“去吧。”

沈观鱼起身和太后行礼告退了。

等人离开了,文太后才开口道:“皇帝莫不是为了这世子妃才迟迟不肯大选?既然人已经得到了,又不会跑,也该多选其他女子入宫,开枝散叶,以安臣心才好。”

赵究盖了茶盏,说道:“这些事朕自有定夺。”

“皇帝在前朝国事烦累哀家帮不上,这才在后宫事上多说两句罢了,总会能得皇上喜欢也是难得呢。”

文太后略提两句和稀泥,她的女儿莲熙公主的亲事未定,将来有求于陛下,那种犯颜直谏,触皇帝霉头的话自然不能是她来说的。

不过要说的人很快就来,徐太妃和太后一向不对付,文太后的侄女被皇帝赐了婚,她的养女却被准带进宫住,她稳稳地扳回一城。

这才回宫第二天,皇帝定是要给留守京城的文太后请安的,徐太妃这就带着梁红玉过来了,一来偶遇一番,二来也是让文太后的不痛快。

恰巧沈观鱼不舒服要先行回朱阁去,才走出慈宁宫的宫门,两拨人就撞上了。

沈观鱼向徐太妃行礼,徐太妃乍见这位前齐王世子妃有些惊讶,此女貌美名她也略有耳闻,但既已成亲便没有去多加关心,如今却出现在此处,怎能不让人心里犯嘀咕呢。

太后见这个被齐王府丢弃的女儿做什么,纵使再是美貌,也是一介孤女,莫非也想学她的样子认个干女儿?

指望一个下堂妻能得皇帝青眼,这不惹人发笑吗?

这么想着,她朝沈观鱼略点了头,便进去了。

沈观鱼抬眼就看到了徐太妃身后的人,那是个英气美丽的姑娘,穿着红衣,并不白皙的面容上嵌一双明亮的眼睛。

不知为什么,沈观鱼一下子就肯定了这是夏昀口中的那位梁家姑娘,想到赵究还在里面坐着,她站住了脚步。

梁红玉也看到了这位让人眼前一亮美人,就是在京城这个百花园也独具其芳,但她在心里惊艳一下也就罢了。

等人走后,康业见沈娘子这是不开心了,赶紧开解道:“陛下只是让梁家姑娘进宫陪太妃罢了,更是说了让她有事一律找徐太妃,不可扰了陛下,沈娘子实不必在意梁家姑娘。”

他算赵究的心腹,自然知道陛下对梁家娘子半点兴趣也无,当初松口不过是和沈观鱼置气而已。

沈观鱼点头,看了一会儿慈宁宫大门快要枯败的莲花缸,只怕过几日就要挪走了,她到底是转头离开了。

徐太妃带着梁红玉进了慈宁宫,见皇帝竟然也在,有些惊喜,但想到方才出去的沈观鱼,又暗自思忖,皇帝已经见过了,喜欢还是不喜欢?

赵究想的却是沈观鱼刚巧出去,知不知道她醋过的梁家小姐进宫了,知道后会不会生气,回去定要同她好生解释。

“臣女给太后娘娘、给陛下请安。”梁红玉行了一个爽利的礼。

徐太妃笑道:“哀家同陛下想到一块儿去了,回京后头一件事就是想着来看看太后娘娘。”

文太后让她们起身,心思微妙了起来。

徐太妃在居翮山把干女儿带到皇帝面前的事她自然知道,今天来她宫中为的是什么不言自明,便笑道:

“哀家这慈宁宫难得这么热闹,怎不在午膳前来,咱们还能一道用呢,这就是梁家姑娘吧,通身的气度浑不似京中姑娘,模样也好,过来让哀家再细瞧瞧。”

任梁红玉被太后拉着看,徐太妃问道:“方才进来见着前齐王世子妃,她尚在思夫之痛太后便将人召进宫来,对着晚辈也实是太仁厚了。”

她果然提起了沈观鱼,文太后不说话,反而是看向皇帝。

“她不是太后召进宫的,而是一直在宫中陪伴朕。”

赵究一句话石破天惊,徐太妃正待坐下的身子僵住下来,成了尊佝偻的木雕,保养得宜的脸不免瞠目结舌,梁红玉也十分诧异地看向皇帝,心中不是滋味。

可徐太妃转念一想不对,赵究只是说陪伴,这二人若真有关系该防着人知道才对,便带着一丝侥幸问道:“陛下说的陪伴是……”

文太后倒替赵究答了:“沈氏已得幸于陛下。”话中竟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是太后娘娘为陛下引荐的?”徐太妃缓缓坐下,消化这个消息。

这女人的动作快到让她措手不及,胆子也大,就这么笃定皇帝喜欢下堂妻。

赵究蹙起修眉,话已含了锋芒:“太妃喜欢认干女儿,太后倒没这么大的兴致,今日不过是带沈氏来见一见长辈。”

好家伙,这奸情都已经发展到见长辈了,可见自己是有多眼盲耳聋。

徐太妃意识到自己失礼,忙告罪,但还是忍不住道:“陛下在政事上宵旰忧劳自是百官拜服,但若在男女之事上失了伦常,致使宫闱之事成了艳闻,这不是……有损贤名吗?”

一席话赵究眉间覆了寒霜:“朕既为了大靖宵衣旰食,内帏之事倒不能凭自己的喜欢来,那太妃说说,谁来跟朕安排为佳?”

她忙道:“哀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皇上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这样的女子私底下宠幸便是,不值得皇上给什么位份,后边朝臣的议论反倒是麻烦。”

“太妃说得有理,朕想要什么女人没有,朕既不是废物也不是蠢物,何须别人费尽心机地塞女人过来。”

他说那个“费尽心机”的还有谁,徐太妃眼神飘忽,想要找到适合的措辞,然而赵究已经明着对她来了,最后也只能说道:“陛下息怒,是哀家自行其是了。”

这梁红玉还没被赵究收用,她就在这时候触了龙须,心中后悔不迭,都怪自己劝得太过冒进。

梁红玉见干娘认错,自己直接跪下,说道:“陛下不要怪太妃娘娘,是臣女不懂规矩,对陛下心存爱慕,才求着干娘带臣女进宫了,陛下责罚臣女吧。”

能当面表白情意,还是对着皇帝,整个京城确实找不出第二个胆大的,他实在惊讶徐太妃为何觉得他会喜欢,赵究面上未掀半分波澜,淡淡说道:“既是如此,梁家小姐便不好留在宫中了,今日就出宫去吧。”

徐太妃怎能想到赵究冷情至此,对美人的示爱无动于衷,但“陛下为何不肯全她心意,总归这三宫六院这么多的地方,给她一个位置对西北将领也是安抚。”

赵究声线锐利而冰冷:“太妃的意思是朕不要这女人,西北将领就要反了?”

徐太妃哪敢接这么大的帽子,摆手道:“不是!绝不是!”

赵究懒得听她分辨,跟在一旁看热闹的太后说道:“朕折子还未看完,先走了。”

梁红玉仰头看赵究起身离去,犹不肯死心,问道:“若是臣女不是太妃的干女儿,陛下会留下臣女吗?”

然而走到殿门的赵究已经懒得理会她说什么,干脆无情地离去了。

在这慈宁宫里,文太后这个主人反成了看热闹的。

见皇帝走了,文太后才喝着茶慢慢悠悠道:

“陛下难得喜欢之人,这本也没有什么,前朝史书也有载二嫁妇当贵妃皇后的,徐太妃你只是为了陛下清名一时急切罢了,不过你这带进来的姑娘接连被陛下赶出宫去,都不怎么规矩,往后还是不要带到陛下眼前徒惹心烦了。”

文太后看得明白,也歇了给陛下塞人的心思,不如多拉拢些朝中新贵,到时陛下独宠一人就避着,若是大选六宫再拉拢几个就是。

总之不会像徐太妃这样明火执仗地送人,也太没脸了。

徐太妃今日鸡飞蛋打,面红耳赤得没法和文太后闲叙了,匆匆说了几句就掩面离去,至于梁红玉,当然也被借口生病送出了宫去。

说回去批折子的赵究拐到了朱阁去,无声踱上楼去,就见沈观鱼临着窗看外头,身形有几分萧索之感。

他不喜见这样的沈观鱼,上前用斗篷包住了她,顺势抱住了人,问道:“方才见到梁家姑娘了吗?”

沈观鱼偏头,就见到他在秋日暖阳里脱尘无俦的侧颜,挨得太近了,点头的时候鼻子会轻蹭到他的脸。

他埋首在沈观鱼的颈窝,闷声道:“朕把人赶出宫去了,不必吃醋。”

后边的康业早得了赵究的吩咐,如往常一般将折子全搬了过来。

沈观鱼见到那小山似的折子,幽叹道:“陛下这么忙还过来?”

赵究说道:“朕怕你太孤单,不若搬到存寿殿后边的清馥殿可好?省得咱们来回折腾。”

作者有话说:

[1]《蝶恋花·丽质仙娥生月殿》赵令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