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莫不是看上我妹妹了
言柳走到大理寺门前,环顾四周,随后便走了进去。
两名狱卒顺着言柳的要求带出了那名女犯人,谁知言柳见到那女犯人的第一眼,二话不说,只挥了两下手,便嚷嚷着:“来人,放了她。”
在场之人惊讶无比,包括那名女子。
迟迟等不来反应,言柳皱着眉看向身后的狱卒,不耐烦的说:“没听到吗?放人。”
两名狱卒犹豫不决,好不容易迈过来两步。
“我看谁敢。”一位腰戴素白玉佩的白衣女子怒气冲冲的朝言柳走过来。
夕柚瞪着言柳:“你好大的胆子。”
“胆子大又怎样?”
夕柚怒意不散,猛然抬手,捷暗闪现在言柳身后,抓住夕柚的胳膊:“夕柚公主,我们或许多有冒犯,但您直接动手,是否有些不妥?”说完便将夕柚的胳膊甩了回去。
夕柚收手,态度有所缓和:“原来是断梓宫的人。错我认,但要放人恐怕多有不便。”
言柳翻了个白眼,捷暗会意,随手砍了一下夕柚的肩穴,夕柚晕了过去。
言柳叹了口气,朝两名狱卒挥手:“过来放人,有什么事,前往断梓宫寻言逑便是。”两名狱卒相视一眼,有些为难的踏出第一步,看到言柳不耐烦的眼神,这才过来将女子放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人间犹如收到信号似的逐渐安静。言柳坐在闺房,准备就寝。
捷暗站在韧柔阁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小姐,手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全程盯着那女子,可却毫无进展。”
言柳坐在梳妆台前,刚摘下银钗。闻言竟有些惊讶,欲言又止,想了许久,这才道:“别急,她精着呢,不耗个七八日,她倒也绝不会露出马脚。”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微笑道:“而且我说过很多次了,捷暗哥哥……你和我与哥哥相处了这么久,我们早已将你当成家人,无须每日属下,属下的禀告了,也无须尊我为小姐,同哥哥一般喊我柳柳即可。”
捷暗闻言,低下头:“是。小姐,属下明白。”
言柳有些不耐烦了,将梳到一半的头发放下,无奈着将门打开:“捷暗哥哥。”
捷暗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属下告辞。”消失。
言柳见了他这反应,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后急忙看向走廊,仆从们都去休息了。想到这,言柳微笑着把门关上了。
清风从树梢落下,卷起地上的些许微尘,飘到阳光下,享受着滋养。
醉宇楼乃是京城之中第一大酒楼,它能受到众人喜爱并不是因为构造,而是因为酒。醉宇楼原本只是街边一个小酒摊,后来因为酿的酒入口香甜,甚至里面还有一丝耐人寻味的花香,闹得来的人不肯走,走的人还想来。如此这般,便愈做愈大,愈做愈有名,最后便建起竹楼,摇身一变,成了如今的醉宇楼。
言逑坐在窗前,吃着有名的撒花醉,一眼便瞧见站在街边的祈朗宁:“是他,他在这干什么?”
祈朗宁微笑:“他不来?告诉他,不来就去大理寺,继续盯着那些泡腐发臭的尸体。”站在祈朗宁面前的紫衣女子轻笑,拧了一下祈朗宁的脸:“你呀。”笑着走了。
言逑皱着眉道:“那是何人?”
祈朗宁刚要走,谁知一扭头。正好对上言逑的目光,瞧着言逑急忙喝酒的样子,笑着走了过去。
祈朗宁趴在窗子上,轻轻拍了一下言逑的肩膀:“你莫不是看上我妹妹了?”
言逑闻言,呛的不轻,不停的咳嗽。祈朗宁笑了两下,轻轻的拍着言逑的背:“开个玩笑罢了,不曾想你竟如此激动。莫不是……”
言逑狠狠的咳嗽了两下,看着祈朗宁,不停的摇头:“咳咳咳,不会。咳,我虽然没仔细瞧你妹妹的容貌,但也知道她绝不及我妹妹容貌的十分之一,我既从不说我家妹妹的容颜好看,又怎会看上你家妹妹。”急忙喝了一杯酒。
祈朗宁看着言逑的容貌,想到了昨日的青衣女子,微笑着点头:“也对,你妹妹必定同你一般天姿国色,说不准样貌比夕柚还出众些呢。”
言逑闻言,笑着抬头:“我妹妹的样貌可不止比夕柚出众些,不是我夸,倘若将我妹妹放在京城美人榜上,那必定是第一。”
祈朗宁看着他这傲娇的模样,不禁有些失笑。两手一摁从窗户上翻了进来,言逑看着他:“原本就是。而且你最好不要在我妹妹身上打什么如意算盘。否则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祈朗宁翻着白眼,轻蔑一笑:“我似乎从未说过要对你妹妹做什么,我的注意力从始至终都在你的身上停留着,嘶……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如何不放过我?”
言逑轻轻放下酒杯:“如何不放过你?我自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祈朗宁闻言凑了过去,露出天使般的笑容:“是吗?那是什么办法?我很好奇。”
言逑看着祈朗宁那天真无害的笑容,瞪着他:“不用好奇,好奇心过于旺盛,只会害死你。”
祈朗宁坐下,笑着拿起言逑的酒壶和酒杯:“可我不怕死怎么办呢?”手上丝毫不闲着,一杯酒便这样入了肚。
言逑皱眉,恨不得将祈朗宁瞪出个窟窿来:“不怕死?听你这意思,是想在我这里讨点乐趣,还是想在我这里找死呢?”话音刚落,言逑右手中闪现古红血扇,微风瞬移,只是袖角飘起的一刹那。血扇便抵住了祈朗宁的脖颈。
谁知祈朗宁竟像变戏法似的消失在古红血扇下,下一秒又出现在了言逑的身后。一把夺过古红血扇,另一只胳膊围住言逑的脖颈。
祈朗宁小心翼翼的在言逑耳边说道:“是不是特别好奇,为什么古红血扇对我不起作用。古红血扇确实可以使修仙之人或是有法力之人,暂时无法施法。更不用说瞬移这种靠内力催使的法术了……不过,你看我像修仙之人吗?而且我方才所使,并不是瞬移。宫主大人不会看不透这一点。若是宫主想问,我到底是谁。这个我恐怕不会说,毕竟,咱们并不熟。”笑着把下巴放在了言逑的肩上。
言逑瞪着肩上的头,随即微笑道:“此言有理,不过像你说的那个有关身份的问题,我一般不会过问。”
祈朗宁微笑着朝言逑的耳朵呼了一口气:“宫主这么一说,反倒是我自以为是了。”
言逑趁祈朗宁一个不注意,抓住了祈朗宁的胳膊,立即转出祈朗宁胳膊的包围圈,反而将祈朗宁的胳膊转了一个圈。以扣押的方式抵制住了祈朗宁的一条胳膊。
祈朗宁低着头微笑,将手中的古红血扇扔到一旁:“今日就先陪宫主玩到这里罢,有缘再会。”同样的方式,言逑算是白白栽了两回。
圆月悄悄挂在天上,与众多星辰一同将洁白如雪的光芒照射人间。
断梓宫中谁都没发现,隔礼堂中闯入了一名不速之客。
此人竟是昨日的紫衣女子,只见那女子绕着水池走了一圈儿,蹲下,用手试了试水里的温度:“这里的水竟然真的常年不冷。不过这么好的地方,竟然是他的。还真是让人羡慕不来,嫉妒不来呢。”话音刚落,女子拿出三包药粉,小心翼翼的倒入温池中,叹气:“对不起,怪只怪我们不是一路人。”走之前对着门说了一串符咒。大致意思,似乎是这个门今晚只能开一次。
礼客堂便是断梓宫中为招待客人的客房,看来今日,除了不速之客,还有人到来。
言柳看着祈朗宁:“ 这个时辰我哥若不是在沐浴,便是要睡觉了。今日你等不到他的。倘若真有重要的事必须今天说,你也可以去隔礼堂等着。不过……莫要说是我让你去的。喏,出门向右拐一直走,走到第六个房间。那便是隔礼堂了,我哥沐浴的地方。”
祈朗宁笑着低了一下头:“你是他妹妹?确有他说的那般国色天香,但却不及他。”
言柳骄傲地抬了一下头:“那是,我哥哥可是如画中美人一般仙的。”
祈朗宁闻言,想了一下,随后便走了。
祈朗宁看了一眼门上的牌子,皱着眉走进去:“这门怎么没关啊?难道他还没来?”说完便将门关上了。往前走两步,看到温池边上躺着一个人。
祈朗宁急忙跑过去:“言逑,言逑?言逑你醒醒,言逑。”抱起言逑,祈朗宁使劲拽门:“奇怪了,门怎么打不开呢?”看着怀里的言逑,心急如焚:“喂,言逑你快醒醒。”
言逑张开嘴:“救我……”
祈朗宁看着他:“救?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救?”没法救,却也不能这样等着。干脆把言逑放下,看了一眼温池的水:“我倒要看看你这水有什么古怪。”刚走近温池,立即捂住鼻子:“你这温池有人给你下药了,你在这待了那么久,没有及时救治,必死无疑。这是有人想加害于你啊。”
祈朗宁走到言逑身边,蹲下:“现在这门明显是被人下了符咒,我若是救你,你醒来后会不会杀了我?”言逑用最后一点意识摇头。
祈朗宁翻了个白眼,他根本不该问言逑:“切,你现在这种无意识的状态,说话做事完全不经过思考。根本信不得,就最简单的话来说,你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你现在这种无意识的状态下,已经把我看成解药了。”言语间充分表明了不愿救。
言逑闻言,彻底放弃与药效抗争,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但祈朗宁似乎是真不想看到言逑去死,俯身吻住言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