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我回到办公室,拿回了我自己寄给自己的那些照片。发现有一个留言,叫我立即去巴尼可的餐厅。当我到了那里,巴尼可无助地看向我,像是一只落在陷阱里的野兽。

“端木顿已经在旧金山告了一家旧金山的报纸,说他们破坏名誉。”

我点点头。

“我将被传去作证人。”巴尼可说。

“证明什么呢?”

“证明报上说端木顿在旧金山召集大家开会纂集政治捐款那一天,我根本不在旧金山,而在洛杉矶。这就是勒索那一天。”

“他们要你一定要这样作证?”

“是的。”

“武星门本来是应该出来作证这件勒索案的,是吗?”

巴尼可不安地扭动一下,“只是在必要的时候。”他说。

我说:“现在,武星门死了。他没有办法出来作证了。这下你作茧自縳了。”

“你什么意思,作茧自縳?”

我打开我的手提箱,拿出我所照,我自己的车子停在休乐汽车旅馆前的照片。“这张照片,你看得出什么吗?”

他看向照片,他说:“很像武星门替我车子照的相。”

我说:“太像了。两张照片都是放好位置,特意拍的。”

“这一点你以前说过。”

我说:“是的,我要再说一遍。另外,你那张照片,拍摄的日期等于是写在相片上的。”

“什么意思?”

“照片本身说明了拍照的日期。你的相片是十三日星期一拍照的,不是六日。”

“你疯了?”他说。

“你看那张照片。”我说。指向我拍的照片。

“怎么样?”

“这是星期二,十四日拍的。”

“又如何?”

“见到这一边正在向上增高的公寓建筑吗?见到楼板的钢架一层层在向上造吗?

“你忘了大厦的建筑是一层层造的,那一天,造到第几层是有记录的。照到了大厦建筑进度,不是等于把照相日期记在相片上吗?

“这座十层公寓建筑正在拚命赶工,希望比预定时日超前。每提前一天完工就有七百五十元的奖金。建筑商有把握打破纪录,他也很想拿这笔奖金。”

巴尼可想了一下,面上没有表情。

“现在,”我说,“我们来谈谈武星门的被谋杀,他是在你的地盘被谋杀的。又有这一段勒索的搞七捻三事件。

“以他是勒索者的地位,勒索目的已达到,你已付款,没有必要杀人,事实上,你根本没有谋杀人的动机。但是,一旦有人开始怀疑,你的勒索是安排好的假戏,你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嫌疑犯。”

“为什么?”

“因为,武星门可能事后真的用这一点向你勒索了。”

“那怎么可能,他绝不会干这种事的。”

“这是你以为。”

“假如我能和端木顿当面谈一下,我的不在场证明是绝对可靠的。他在门外打电话,我不可能溜过他前面而他看不到的。电话间就在门外。”

“他是在打电话,他的背对着你。”

“他那么讲吗?”

“依据我从收音机上听来的,他说,他打电话的位置,假如你出来,他是应该可以看到你的。你注意了,他说是应该可以看到的。他没有说绝对看得到的。他没有十分把握做你铁定后盾。那只是他的概念。事实上,你也确实短短地离开了一会儿房间而他并没有发现。”

“赖,你到底在想什么呀?”

“你一定要自清,”我说,“否则到时你脱不了身。”

巴尼可用手背擦了一下出汗的前额。他说:“我怎么办?我有点被套牢了。”

我告诉他:“你不是被套牢了。不过你是众矢之的,倒是真的。你总得信一个人,你可以把相信我作为开始。我告诉你,宓善楼警官会拜访你,问你我从哪里得来一张女侍者贝比摔掉食盘自己摔倒的照片。他会问你,我是怎样找到那用照相机在照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