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为达目的弄权谋
陈云东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秦川心情轻松地回到自己的宿舍门口,刚拿出钥匙开门就感到楼梯边有个黑影站了起来,吓了他一跳。细细一看,是个小伙子,那个小伙子也对他看了一会,叫道:“秦县长,是秦县长吧?我可把您等着了。”
秦川想了想好像不认识他,就问:“你是?”
小伙子就答道:“我叫林子冲,是期水乡政府的秘书。”
秦川“哦”了一声,问:“你找我有事吗?”
林子冲急忙说:“有有有,县长,我等候您多时了。”
秦川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什么坏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找自己,就让他进屋说话。林子冲转过身提着两大包东西进了屋。他俩刚进屋坐下,秦川就去给林子冲泡茶,林子冲大大方方地双手接过,说:“谢谢县长。”
秦川再次打量他,只见他身材偏瘦,可是精神矍铄,举止大方,一点也没有小人物见到大领导时战战兢兢的猥琐样,不由对他心生好感。于是问道:“小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子冲喝了一口茶,回道:“秦县长,我想调动工作。”
秦川一听,觉得这个小伙子还真够直爽的,提要求也不绕一点弯子,这倒有点合乎他的胃口。他点了一支烟,又递给林子冲一支,满脸慈爱地问林子冲:“哦,那你想调到哪里工作呢?”
林子冲壮着胆子说:“县长,我在乡里也当了三年秘书,对现在的公文写作很熟,我想调到政府办来当秘书,多跟领导们学习学习。”秦川呵呵地笑了,说:“你的眼光还蛮高的嘛,能说说你具备在政府办工作的能力吗?”
林子冲一听,两眼一亮,觉得这事有点希望,就把自己多天以来想好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他从自己的身世说起,直到自己如何到期水乡工作,如何为了报答王大包的恩情,不顾几个局长的相邀一直留在期水乡工作。
秦川边听边点头,心底对这个小伙子倒有几分喜欢,心想,要是罗浩到县委办去了,这个小林倒可以考虑调到自己身边来用。不过他不想这么轻易的就表露自己的心迹,接着问他:“小林,你说王大包对你有恩,你要报答他,那为什么现在你要离开他呢?”
听了秦川的话,林子冲沉默了,王大包曾经供他读书,毕业后又把他安置到乡里工作,他以前的确是有一生跟随王大包的打算,毕竟王大包对他有再造之恩。为这,就是张新月调走时,也没有动过调离期水乡的念头。而现在,张新月不明不白的受了不白之冤,需要他的关心和帮助,在他和张新月相处的过程中,他感到自己对她的爱也越来越深,无法自拔,他需要和张新月生活在一个天空下同呼吸共命运。而自己也需要一个发挥才能的平台,让他追赶上张新月的脚步,在他心里,从来没有放弃过为张新月营造一个温暖港湾的梦想。因此才鼓起勇气来找秦川,希望能够到政府办去磨炼,为自己的梦想打拼。可是这一切,他是不能和秦川说的,他想了想,说:“秦县长,我也想过了,报答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也许我到政府办工作,对王乡长以后的工作会有更多的帮助,到时一样可以报答他,您说对吗?”
秦川点了点头,婉转地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年轻人追求进步是件好事嘛。不过,现在县政府办还不缺人,要是空编了,我会考虑你的,好吗?
明天你先送一份简历到政府办来,到时候再研究研究。你不要着急,先在基层再锻炼锻炼。”
林子冲见秦川给了他一颗软钉子,心里不由得很失望,抬起头来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秦川,说:“秦县长,我会记住您说过的话,好好在基层锻炼。不过,只要有机会,请您一定让我试一试,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秦川说:“好好,我会给你机会的,你先回去等消息,好吧?”林子冲只能告辞出门了,他刚刚跨出门,秦川就指着那两袋东西说:“你的东西。”
林子冲冲他笑了笑,说道:“秦县长,那也不是啥好东西,只是一点山货,既然我提来了,您就别让我带走了。”秦川也就没再为难他,摆摆手让他离开了。林子冲走后,他过去打开那两袋东西一看,原来是几只熏火腿,还有一点核桃和花椒,便摇头笑了笑,这个林子冲,倒也朴实得可爱。
县里要调整干部了,组织部部长于家祥格外忙碌,清早他刚刚到办公室上班,就接到陈云东的电话,让他去他的办公室一趟,他猜想肯定是与县委调配干部有关,忙让干部科的科长把这次准备调整的人员预向性名单给他拿来,接着匆匆赶去陈云东的办公室。
在陈云东的办公室门口,正好遇到何一涛刚出来,表情沮丧,和他打招呼也好像没听见。于家祥刚进门,陈云东就示意他把门关上。门关上后,陈云东就从他宽大的办公桌后走出来,和他一起坐到了真皮沙发上。
于家祥起身要为他去抬茶水,陈云东示意他别动,说:“只有两件事,一会就说完了。”
于家祥只得再次坐下,等着陈云东安排工作。陈云东清了清嗓子,用征询的语气:“家祥,你看现在“两会”也开完了,年关也很快接近了,你说我们县里调整干部的时间放在什么时候合适啊?”
于家祥想了想,回答道:“陈书记,依我看,目前还是不要动的好,快过年了,现在动人会人心惶惶的,也不利于基层的稳定。”
陈云东听了点点头,说:“你的想法和我一致,你看什么时候动最好?”
于家祥就说:“等过完年就动吧,一年之计在于春,那个时候动人也符合自然规律,容易激发干部们的干劲。”
陈云东道:“那也好,就开年再动吧。”说完又接着问:“县政府办副主任的人选定了没有?”
于家祥翻了翻名册,说:“预定了一个,是县政府办上次推荐的,叫刘叶。”陈云东就笑问:“什么政府办推荐的,怕是何一涛推的吧?”于家祥见瞒他不住,就承认了,陈云东听了很不高兴,说道:“这个何一涛,心术就是不正,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刚才还来找我说这个事呢。”
一个副书记想安排一个副科级干部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人代会的选举工作中何一涛做的那件事不够厚道,陈云东对他的意见很大,因此连他整个人也就否定了,所以说起他来也就毫不留情面。于家祥内心当然明白陈云东的意思,也就明了刚才何一涛为何心情不爽的原因,他顺着陈云东的话说:“是啊是啊,这个问题,我也是受了他的蛊惑,考虑得不够全面。陈书记,政府办副主任的人选很重要,您看派谁去最合适呢?”
于家祥的话让陈云东心里的气也顺了,说:“报社那个叫张新月的,笔头很在行,还是个大学生,就让她去吧。”
于家祥怎么也想不到陈云东会在这个时候提到张新月,她可是给这次选举带来最大麻烦的人啊,他难道忘了吗?他怕自己听错了,问道:“书记您是说张新月?”
陈云东知道他必会发问的,就说:“是啊,看一个人不能一棒子打死嘛,我们也调查过了,人家是被冤枉的,有才能的人就要大胆用,要敢于破除陈规,不要让那些旧俗捆住我们的手脚,我们是党的干部嘛,要随时保持先进性。”
话说至此,于家祥就知道这是不能变更的事情了,只好应道:“好吧,我让干部科去安排一下。”
陈云东就说:“就这样吧,你先去忙。”
于家祥恭敬地告辞了,陈云东在他身后松了一口气,他答应秦川的事终于了了。这个秦川,一意孤行,不听他的劝,有什么苦头让他自己吃去吧。
如果说选举的时候自己是出于爱才惜才之心帮他的,那么这回纯粹是看在他的背景上帮他的。那个张新月,他也见过几次面,给他的感觉不像是轻浮的女人,记得有一次到期水乡下乡也见到过她,自己也萌生过把她作为女干部好好培养的想法,后来她莫名其妙的陷入了选举阴谋,就不好再提了,现在既然被陷害的主人都不介意,那他也就顺水推舟做个顺水人情,否则作为清云县的一把手,同意县长做出的这个不可思议的决定,实在和他陈云东的为人不相符。
何一涛近期心情极其糟糕,选举阴谋的失败本来已经让他跌入低谷,刘叶还让他的情感备受打击。那天他一时冲动不顾刘叶的感受强暴了她之后,这个小美人就对他爱理不理的,为了再次赢得她的欢心,他加强了活动,希望能够让她当上她一直想当的副主任。现在他已经和政府办主任钱进、组织部部长于家祥打好了招呼,今早又想去和陈云东说说,谁知道刚刚提出来就被陈云东否定了,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回到办公室也无心办公,一直在想着心事。这时于家祥打来电话,告诉他政府办的副主任人选陈云东已经定了,是宣传部下属报社的张新月,他推荐的刘叶只能等有机会再说。
何一涛听了终于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又是秦川从中作梗,他心里恨恨地说,秦川,我和你没完,不把你搞倒搞臭,我就不姓何!他心不在焉地应了应于家祥,就挂了电话。想不到这个当初他不愿意用的张新月会这样一路拦着自己,心头不由把对秦川的恨也移到张新月这里。过了一会,他想起张新月是刘兴邦的手下,心里又升起一线希望,好吧,秦川不让他得逞,他也不让秦川得志。他忙拨通了刘兴邦的电话,让他在组织上来考察张新月的时候适时的提一下她的生活作风问题。刘兴邦早已接到于家祥的电话,知道张新月是陈云东要用的人,哪里敢违命,又不想破掉自己和何一涛的政治联盟,只得虚情假意先答应了。
自从和秦川在茶庄约会之后,张新月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至少她知道秦川还关心着她,这让她心里时时涌上阵阵甜蜜,自顾自沉浸在喜悦里,根本不知道这两天清云县的上层人物已经暗暗经历了一场政治较量。她的命运再次要被改写了,而她对此一无所知。
春节说到就到,秦川因为要到省里去拜会一些领导,就带着财政局局长和发改委主任提前几天离开了清云县城。这给那些来给他拜年的部分部门领导带来了麻烦,可是还是有人不嫌路远不怕麻烦地找来了,这个人是期水乡的党委书记张树林。
张树林在他去灾区的时候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看来还算得上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基层干部,在灾情发生的过程中,他积极救灾的表现让他非常满意。他这次提出想到秦川家里去坐坐,因为他没有时间,就只在宾馆匆匆见了一面,这让张树林感到意犹未尽,不过还是抓住机会把备好的年货让司机搬到秦川的车上,又悄悄把一个沉甸甸的红包塞给了秦川。
清云县是个穷县,县里的财政非常紧张,秦川也学会了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对这种过年过节送礼送钱的事很是反感,但仅以他一人之力,又难以扭转整个局面,因此只能忍而不发。现在张树林把这个红包塞给他,他感到自己的灵魂在瞬间受到了玷污,从他手触到的感觉来看,信封里面还远远不止几千块钱,至少在万元以上。这个红包也让他想到了期水乡那些受了灾,至今还未能搬进新居的灾民,心里很不好受,就把红包递回去,说道:“张书记,你这是做什么,年货我先留下,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见秦川不收红包,张树林的脸红成了猪肝色,他以为秦川是在客套,就又递过来说:“秦县长,只是一点小意思,县里的领导都有一份的。”
秦川变了脸,却不好伸手去打笑脸人,只好说:“期水乡是个穷乡,你们也不容易,这些钱你拿回去,给乡里的受灾户、贫困户慰问慰问。”张树林见秦川是真不高兴,只好收起来,说:“县长,我听您的,回去我一定把县长的关心送到灾民家中。”
看着秦川远去的背影,张树林轻叹了一口气。他本想通过拜年拉近和这个新县长的距离,没想到马屁没拍上,倒被马踢了一脚,心情不由很沮丧。
秦川本来对张树林的印象不错,今天却莫名其妙的对他有些失望,也许是张树林有些擅长权术了,而他的心底还是坚持着自己最初的理想底线吧。
出了宾馆他就上了车,拨通了财政局局长李天宇的电话,让他叫上发改委的主任安则强过来会合,他们得到他的老领导,现任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钱志刚那里去拜年。
钱志刚在他去清云县时还只是省财政厅的厅长,现在他选上了县长,人家也当选了常务副省长,从厅级一步就成了常务副省长,可见其实力非同一般。不过这对秦川来说倒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这为他又多了一座搭上成功平台的梯子,对这样的机会他是可不能视而不见的,要趁机和他搞好关系,以便争取更多的项目资金,为基层多办几件实事,也为自己捞到更为雄厚的政治资本。
钱志刚出身于书香门第,一生富于传奇色彩,据说小时候全家被打成右派,成了“黑五类”,曾被发配边疆当知青多年,平反后凭着坚韧的性格,从县里一步步爬上了省部级领导干部的位置。他喜欢读史明志,博古通今,是个实力派人物。以前秦川在省财政厅的时候虽然接触不是太多,他到清云县任职钱志刚还是很支持的,这可能和他与张哲凯的关系有关。
要去拜会他,秦川不知道要带什么礼物才好,就问李天宇,李天宇说他已经准备好了,是一套黄金版《二十五史》,限量发行珍藏版的。秦川一听正中下怀,心里对李天宇暗暗佩服。这个人做人做事真是熨帖,不愧是财政局局长,就是有先见之明,送书不算行贿,而且这个礼物也迎合了钱志刚的爱好,黄金版又显得大气,真是再好不过了。他哪里知道李天宇能有今天,本事的确是有,可是也不能忽视他善于揣摸领导心思和研究领导喜好的功劳,钱志刚原来在省财政厅任厅长的时候他就接触过,早就打听过他的喜好了。
令秦川自己不解的还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刚才他还为张树林给他送礼感到不舒服,现在自己也要屁颠屁颠的去给人送礼了,这人活在世上,真是清浊难分啊。
他们三人在省政府大门前会和,秦川早已通过钱志刚的秘书王有义打过招呼,那是他以前的老同事,好朋友,因此没费什么劲他们就顺利地进了门。
现在的领导只要升了官,都喜欢带上自己以前的人马,一是用惯了,就像自己的左右手一样用着顺手;二是用着放心,毕竟是曾经的心腹,带到新环境也好让自己减少点陌生感;三呢是只要遇到合适的机会,要提拔也方便得多。
钱志刚身在官场的上层,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到省政府之后,就把王有义调到身边用了。秦川和王有义当初相处得不错,因此也给他带来了不少方便。
下车后秦川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李天宇抱着一个大黑包,里面装着黄金版的《二十四史》,很重,他只能小跑跟上,而安则强就要轻松得多,他紧紧跟着秦川,低眉顺眼准备随时听候指示,那个样子活像皇宫里的太监,俯首跟着主子,大气也不敢出。
到了钱志刚的办公室外,王有义早就等在那里,秦川上前热烈地握住他的手,说:“有义,有劳你了。”王有义说:“举手之劳嘛,不用客气。”接着又指指钱志刚的办公室,小声说:“现在里面有人,先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待会再进去。”喝了一会茶,王有义进来叫他们,三人才庄重地向钱志刚的办公室走去。进了门,王有义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在外面会客厅里稍等,然后才到钱志刚的办公室里去打招呼。
秦川打量了一下钱志刚的待客厅,只见墙上挂着几幅字画,都是名家之作,有一幅还是国画大师齐白石的虾图,寥寥数笔,三只虾跃然纸上,似要游出画来。他不由赞叹大师之作就是不同凡响,也不知道这幅名作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可见钱志刚品味不凡。这间待客厅经这几幅字画一衬托,顿时变得儒雅大方。
钱志刚踱着方步出来,看见秦川在品那幅虾图,立时来了兴趣,高兴地问:“秦川,你也喜欢字画吗?”秦川转过头去恭恭敬敬的看着钱志刚,微微一笑,说:“钱省长,我不懂,只是喜欢齐白石老先生的画。”
钱志刚慈祥地笑问:“那你说说看,齐老画的虾好在哪里?”
秦川就斗胆说道:“我以前学过一点,实在是不敢班门弄斧。”
钱志刚爽朗地说道:“但说无妨。”
秦川只好答道:“品齐老先生的画虾,主要看其三段重要的变法:第一阶段是如实画来,写实,手法自然,更像写生;第二阶段最重要,不算‘零碎’,虾身主体简化为九笔。所谓‘零碎’一共是八样:双眼、短须、长须、大钳、前足、腹足、尾,还有一笔深墨勾出的内腔,这种结构便是齐老的虾所独有的风格;第三阶段是画上的墨色不均一,笔先蘸墨,然后用另一支笔在笔肚上注水,把虾的“透明”画了出来,虾一下子就活了。”
钱志刚听了,拍掌称赞:“不错不错,真是分析得入木三分啊。”赞完,见秦川等三人还恭敬地站着,忙说:“都请坐,都请坐。有义,给他们上茶。来,秦川,和我说说,今天来有什么事啊?”
秦川忙答道:“快到年关了,不敢有事叨扰省长,我们是诚心来看望老领导的。”钱志刚客气地说:“你到县里去工作,我还没有去看过你呢,现在倒先让你来看我了。”
秦川知道他不过是说说而已,但他忙表现出很领情的样子说:“省长事务繁忙,哪能让您来看我呢?当然应该我来看您了。”钱志刚呵呵笑了,说:“都能像你这么理解我们,那就好了嘛。”说完转向李天宇,问:“天宇,你我已见过几次了吧?说说,你们县的财政工作好不好做啊?”
李天宇听了,心想这可是个要钱的难得机会啊,马上装出一脸愁容,诉苦道:“省长啊,您就不要提我们县那点可怜的财政收入了,秦县长要做事,处处都要钱,你看我是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今年的决算好不容易才调平啊,现在又要过年了,不知道有多少乡长局长等着我要的米给他们下锅呢,您可得给我们想点办法,不然我都不敢回去过年了。”
钱志刚听了哈哈大笑,用手指着他说:“你这个李天宇就是会诉苦,无孔不入。秦川,你说说,真有他说的这么严重吗?”
秦川也跟着愁眉苦脸地说:“省长,你也去过基层,知道穷县的苦处,李局长说的这些真的是事实啊。”
听他这么讲,钱志刚也收了笑容,感叹地说:“想不到我离开清云县二十多年,清云县还是这么穷啊。”秦川惊奇地问:“钱省长在清云县待过?”钱志刚点了点头:“我在那里当过两年知青,还差点把命送在清云县啊。”
秦川说:“真想不到老领导您和清云县还有这么一段历史,那您一定得多多关心清云的发展啊。”钱志刚说:“秦川,你到清云去有没有什么好的发展思路?”秦川说:“思路倒是有,就是需要项目资金,清云县地处山区,基础设施落后,社会发展程度低,底子很薄。目前急需解决交通基础设施建设问题,只有解决了交通不便这个瓶颈,才能极大的促进全县经济的发展,扩大招商引资,开发县内的丰富资源,比如水利资源、林业资源等。如果交通基础设施跟不上的话,这些优势就很难发挥出来。”
钱志刚边听边点头,说:“你的想法很好,在基层工作就是要有想法并敢于去实施。这样吧,等会我让省财政厅给你们拨两百万预算外资金,先解决你们年关财政紧张的问题。至于你说的交通建设的问题,你们回去后,尽快把项目可行性报告做好报到省发改委,到时我会给他们反应一下你们的困难,让他们往中央争取看看行不行,你们看怎么样?”
秦川听了喜出望外,忙说:“谢谢省长关心,我们一定尽快做好项目申报前期工作,争取申报成功。”钱志刚说:“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啊,申报项目是个漫长的过程,你们要有思想准备。”秦川说:“是,我知道。”
他们又谈了一会不着边际的话,秦川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也不好打搅钱志刚太多时间,就带着李天宇他们告辞出来。临走,李天宇塞给王有义一个沉甸甸的信封,又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那个黑色大包,悄悄说:“给省长的。”
王有义会意,他们喜滋滋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