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011,岁月无痕1

再见,旧时光,你好,新生活

昨天是2010年的最后一天,站在时间的坐标轴上我有些茫然,过去一年的收获与丧失都已经落下帷幕,很庆幸的是无论遭遇如何,都在上帝数到九之前重新站了起来。新的一年,有很多想法想要去实施,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去新的地方,看新的风景。

我又结识了一些新的朋友,他们在别的城市等着我偶尔心血**的探访,我大概可以预知我会走很远很远的路,去看望一些人。

关于现在的生活,我不能明确地说出满意或者不满意,毕竟在很多人冒着严寒挤公车去上班的时候,我能在开着电热毯的**睡到日上三竿,光这一点就不允许我对生活还有太多的怨怼。

只是总有那么一些时刻,比如看着超市里琳琅满目的蔬菜瓜果,比如呆坐在电脑前机械化地打字,比如把那一味叫作桂枝的中药丢进已经熬了一个钟头的药罐里,比如在给朋友们寄书的快递单上填写地址……

这些时刻,我总会有一种冲动,想丢掉手里的一切,突然开始跑。

我想跑到一个山野乡村去种花,或者种菜,都挺好的。

我很感谢2010,在我的生命里,这是至关重要的一年,它令我沉静下来,审视自身和内心,它令我低下头颅,以谦和的姿态与我曾经对抗的那些和解,它令我深思我想要的究竟是何种人生,它令我成熟,开始关注自身之外的世界,它令我懂得宽容和原宥,令我挖掘与自己独处的意义。

但无论我多么不舍,我必须要跟我的2010永别了。

渐渐远去的那些时光,我心中充满了感恩和不舍,但依然要坚定不移地朝未来走去,就算2012真的是世界末日,我也可以在所有的陆地都沉入海底时,心甘情愿地说,我曾经热烈地活着。

昨晚本来是打算在家看看电视的,10∶30的时候阿易叔叔打电话来说,去河西拍烟花吗?

我什么准备都没做,拿起相机就下楼,阿易叔叔也真是牛逼,直接把车开到马桶家楼下,叫我发个微博:我们到了,下楼。

在河边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我鼻涕都冻出来了!好沧桑的一张脸呢……唉!

2011真的来了,收到很多朋友发来的短信说新年快乐,大家都新年快乐。

请在我心上用力地开一枪

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已经不会再为了某些曾经的记忆抖动得像一个筛子,以为自己的乖戾和孤僻已经默然,却没想到一不留神又看到过去的自己。

其实不动声色和处变不惊真的不是困难的事情,只要你下得了那个狠心,只要你有必死的决心。

只是你要确定,你丢得下那个自己,舍得即使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你也不会再那么没心没肺地去相信。

请在我的心上用力地开一枪,然后让一切归零于这声巨响。

我时常陷入一种自戕的情绪,在最崩溃的时候想要毁灭自己。

再度陷入失语的状态,日志写不好的时候,就应该专心去写小说。

写字的人留给这个世界的最终还是作品。阿易叔叔曾跟我讲,登上一座山有两个方法,一是自己摸索着山间小径爬上去,这样会花费很长的时间,也许会走很多冤枉路。

还有一种就是直接坐直升飞机飞上去,然后站在山顶纵观全局,再飞下山,沿着你心里的那幅地图爬上来。

阿易叔叔还讲过,决定一个木桶容量的也许未必是最短的那块木板,而是这个桶上有多少个洞。我们无法杜绝洞的存在,却可以努力让桶里的水,流得慢一点儿。

我的闺密绣花告诉我,某些事情应该在适当的时候让它结束,而不是一直拖,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不得不结束的时候,才结束。

谢谢你们教我的这些。

最重要的是如今的我已经明白,如果我不对自己满意,那么我永远也不会对生活满意。

所谓幸福快乐,其实只是求仁得仁。

他们已离我越来越远

其实我从不赞同某些人说的,人太聪明了,真不是一件好事。

我始终认为,无论性别,男女都还是聪明一些的好,我说的聪明,并不是指投机,而是一种通透的智慧,在小事情上面不计较,在看穿别人的鬼把戏之时不声张,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强大的精神世界足够抵挡人生中每一次逆境中的挫折。

在日常生活中,上至耄耋高龄,下至嗷嗷待哺,总会有一些不那么如意的事。老人会为退休工资没按时发烦,小婴儿想吃奶的时候要是没奶吃,也会哭闹,夹在生命最初与即将终结之间的我们,难免会有痛苦和悲伤。

也许每个人都有过那样的时刻,觉得自己被全世界都抛弃了,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伤透了心。

无论聪明还是愚钝,都会有这样的感受,但是聪明的人,一定能够找到解药,我始终这样相信。

曾想与你围炉夜话到天明

我一直很想有一张戴着红围巾,站在雪地里,茫然地注视着镜头的照片。

谢谢阿易叔叔,满足了我这个小小心愿,虽然代价是高烧到39度。

我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体会差成这样,12月初从厦门回到长沙开始,不断地生病,不断地吃药,中药西药,吃的涂的,短短一个月之内发了三次烧。

白大哥说可能是因为我之前天南地北地跑,毒素淤积在身体里一直没有排出去,但我更倾向于另一个说法,身体知道心里太苦了,总要有个法子发泄出来。

病了这几场之后,整个人元气大伤,精神很差,可是睡眠并没有因为精神差就变得好起来,晚上还是睡不着,早上早早地起来洗澡,熬白粥,胃口也不好。

总之,这可能是近几年来身体状态最差的一段日子。

我想我应该快要好起来了,如果这一切都是源于内心那些不可言说的苦楚,那么也应该到了完结的时候。

生病的日子读了一些书,获得了很多启示,也算是额外的收获了。

记忆里长沙很少下这么大的雪,换了无敌兔之后本想好好出去拍几场雪景,也因为生病作罢了。

这些日子认真审视内心,觉察出自己依然是一个偏爱寂静的人,在浮躁的生活中梳理出一小段时间用来阅读、书写、拍摄,便能使我获得足够的乐趣,并且深深地觉得这些乐趣是从前疯狂购物所不能取代的。

有时候我觉得,我并不贪心,有些姑娘喜欢奢侈品,我当然也喜欢,但我最想要的,是无论际遇如何都不会失去的自由。

这自由包括我可以说我想说的话,写我想写的文字,去我想去的地方,爱我想爱的人。

我只是喜欢写关于爱的故事,爱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没有什么比爱更高尚,而每当有人告诉我,她是跟着我写的故事一起长大的时候,那种满足是你们永远不会了解的。

就像日渐世故的那些人,永远无法了解我灵魂中的单纯。

昨天傍晚躺在**咳嗽不止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外有雪在融化,只听得见墙上的钟嘀嘀答答,那一刻忽然不能抑制自己的脆弱,给Sean发了一条短信。

我没有说我生病了,我只是叫了他的名字,然后很快地他回过来,看到那句话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谅我在意志薄弱的时候未能悬崖勒马,我们从未说过往来相决绝的话语但我的确有过这样的念头,好在我到底还是控制住自己,让你以为我不过是心血**找你闲话家常,我可不能让你知道在我那么难受的时候依然企图从你那儿获得力量。

我的获得,自己知道就好。

我一直认为,语言的本身赋予的能力太过于有限,关键时刻能够带来力量的应该是别的,拥抱、眼泪、肌体带来的力量以及其他,唯独不是语言。我依然觉得,凡是自己内心所想,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但做无妨。

我一直很喜欢杜尚的态度,他说,我从某个时候起意识到,人的生活不必负担太重,和做太多的事,不必有妻子、孩子、房子、车子,我庆幸的是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非常早,这就使我长时间地过着单身生活。

他还说,不要被定型在美学的形式里,不要被定型在某种形式或色彩里。

我每次想到这些话总是会想起我喜欢的那个人,我想或许他也是早早就看明白了某些事情,正如杜尚所说的,人生在世,很多东西都不必有。

我一直很遗憾,在你身边的时候光顾着沉溺在情爱之中,未能将你跟我讲过的故事悉数记下,每每回忆都只能拼凑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那些日子太短促,但我一直信奉生命只要好,不必长。

是你教会我重要的一切

昨夜在厦门的环岛路上看着漫天烟花,我非常非常想念某一段时光。

关于那里我想的全是你,关于那里我爱的全是你。

我跟很多朋友说,时间走了,你们还在,然而我最想跟你说,无论我走多远,其实我还是最渴望去到你身边。

关于爱情,我从不认为一段爱情非要走到婚姻才算是有意义,无论如何我都有我所得。

昨天我读蒋勋的《写给青年艺术家的信》,晚上又读《一个人的好天气》。

其实有很多的话想说,可是真正坐下来又觉得无话可说。

有一天晚上跟一个朋友聊天,她说,舟舟难道你不明白,无论肉身在哪里,人类的精神恒久孤独。

有时候我也觉得,是不是我也来自一个小小的星球,那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同类。

一直以来很多人对我的评价都是,很聪明,但想得太多,所以很难快乐。

我觉得如果不能够学会在平淡的生活中找到能够令自己快乐的方法,就算不得聪明。小聪明用来过日子可能够了,但若想达到我理想的那种人生,则必须有足够的智慧。

我们对幸福的定义各不相同,你觉得吃好喝足是幸福,我觉得浪迹天涯是幸福,你觉得现世安稳是幸福,我觉得四海为家未尝不是幸福。

一转眼,我就快要二十四岁了,这二十几年中,我都做过些什么呢?我作为一个人的价值,得到了几多体现呢?我从不是一个好学生,不是能够令我的老师和母校骄傲的学子。

谈过几段恋爱,认识过好些想在一起最终却只能分道扬镳的男生,,后来他们是否都长成了懂得责任与担当的男人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我不再去苛责我的爱人,不再认为“忠诚”是爱情中不可剔除的元素,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有过心猿意马的时刻,只是有些人更加勇于将这些念想付诸行动。我虽不认同,却仍旧尊敬他们选择的生活方式。

我不喜欢轻易说爱,我知道内心真正深沉的爱意用什么样的语言表达都嫌不够,所以我们说尊重就够了,爱太稀少,尊敬却恰好。

我希望成为一个有信仰的人,它能激发我至今还未爆发的小宇宙,向着我的梦想,披荆斩棘,披星戴月地走过去,在想要放弃、想要转身堕入多数人的生活时,它会适时地鼓励我,甚至鞭笞我,让我咬牙坚持。

于是,我绝望地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会跟自己讲,要变得更好啊,要不怎么好意思去见这个人,怎么好意思轻描淡写地说,你看,我变得更好了。

就这样活着,一半尘世,一半理想

晚上在KTV,Kim点了很多很怀旧的歌,第一首就是《阴天》。

在毛毛唱这首歌的时候,我握着麦看着大屏幕,那是从初中开始就很熟悉的MV,莫文蔚的脸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看起来有些别样的性感,直到唱到那句“女孩,通通让到一边,这歌里的细微末节就算都体验,若要真明白,真要好几年”。

那一刻我的喉头突然好像落了一把厚重的灰,几乎哽咽。

我跟毛毛说,这首歌,很多年前我们就可以唱得很顺溜了,但真如这歌词所说,那些情绪的波动起伏,沉淀下来,真正从伤痛中获得领悟,若想真明白,真要好几年。。

一直以来我总是活在充满对别的姑娘的羡慕当中,我觉得她们都很美,很优秀,懂得很多很多新鲜有趣的事物,包括我的闺密、交情略浅一点儿的朋友,甚至旅途中惊鸿一瞥的陌生人。

她们都是美好的姑娘。

后来我发现,其实并非别人懂得多,而是我懂的东西太少。

我荒废了一些很好的时光,在我十八九岁的时候,我不相信那些年长的姐姐所说的,不相信女性的身体机能到了二十四五会发生一个相当大的改变,不相信熬夜过后会有很重的黑眼圈,不相信看过的文字转眼会忘掉。

曾经那些不相信的,如今我都相信了,因为我逐一地、慢慢地,都在经历,或者说已经经历过了。

有一天我跟丛丛聊天,我问她,对待很多事情的处理方式,父母并没有教你,那么你是怎么学会的?

她想了一下,说了一句让我很惆怅的话。

她说,就是这样,自己就长大了。

有很多心事我无法在网上写出来,我内心的困顿与迷茫、焦虑和忐忑、无助与无奈,只能在私底下跟那些我认为可以理解我——即使不能理解,也不会否定我的人讲。

昨晚我们又在一起聊天,说起自己与长辈那些也许穷尽一生都无法调和的矛盾,那些令我们觉得窒息的、被孤注一掷的亲情。

当然,后来我们还聊了一些别的,比如我爱的那个人,他的现状。

夜很深的时候,我说,家姐,放首歌给你听。

很安静的房间,很安静的夜,我的手机声音很大,那首歌唱起来的时候,在黑暗里,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有些歌,就算再听一百遍,还是会想流泪的。

微博上很多人都在猜我指的是哪首,没有一个人猜对。

不是痛仰,不是李志,不是彭坦,不是黄耀明,不是陈奕迅,都不是。

在从厦门回长沙的飞机上看完了一本书,书中说,我既不悲观,也不乐观,只是每天早上睁开眼睛迎接新的一天,努力活下去。

但你没法因为生活是这样,就去讨厌生活。

人都是自己长大的

有一天晚上我跟小朋友讲了一个故事,是关于一段纪录片的。

一只小北极熊,春天融冰的时候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岛上,它的妈妈和兄弟都接连死去。

岛上有一个小房子,里面住着一个科学家和拍摄者,屋里有足够的食物。

小熊趴在窗口可怜兮兮地看着屋子里的人,它甚至都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可是科学家说,我不可以给你吃,否则你会失去自己捕食的能力。

冬天到了,虽然科学家很绝情,但是小熊走的时候还是去咬了咬他的鞋子,以示告别,然后它奔向第一次见到的广阔冰原。

今天下午我跟你说了很多很多话,从我们认识以来从来没有哪一天我们说过这么多话。

我们始终是两种不同的人,一个拥有无懈可击的缜密的逻辑的人和一个完全依靠自身直觉存活于这个世界的人,我们永远没有办法真正站在对方的角度体会对方的感受,我们也永远不可能真的互相理解。。

我以前一直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些什么没有断掉,到今天这番谈话之后,我知道,有些什么东西彻底结束了。

虽然我很委屈,但是我接受。

虽然我很难过,但是我承担。

虽然我泪如雨下,但是我同意。

谢谢你跟我说了那么多,也许会是受用一生的话。

女孩子在年轻的时候能够遇到人生的导师并不容易,而我葛婉仪,何其有幸。

但总归,人还是要学着自己长大的。

总有一天我不会再是那只小熊。

吃着麦旋风我就想尖叫了

“深海2”的大纲终于确定了,前前后后两年了,程落熏,我们要再见面了。

在经历时光洗涤之后,我要以文字再会你了。

我真是怀念写“深海1”的那一年,我还在大学校园里,每天写到凌晨三四点,间或去走廊上抽根烟,蹑手蹑脚怕吵醒了室友,夜晚的湖面总是很宁静。

临近毕业同学们每天拿着自己的简历去各个人才招聘会,我有我的辛苦,每天最多只能睡五六个小时,中午总是让跟我一个宿舍的学妹给我带一份青椒肉丝拌面回来,价钱是三块五,不知道现在涨价了没有。

那是2009年的春天,我穿着很傻气的棉睡衣,站在宿舍走廊上抽着烟,看着远处的教学楼,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如果可以穿越时光,我很想回到两年前,抱一抱那个因为卡上只有两千块而握着电话哭着说“怎么办,我活不下去了”的自己,我很想告诉她,姑娘你要勇敢一点,你千万别害怕。

有一天晚上我看了一本书,书上有一句很伤感的话。

我们曾经说过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一直在一起,可惜我们没有说到做到。

下午在M记,戴着耳机听着歌我突然就想尖叫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会令我难过得想要在人群里放声哭泣,那就是被我所爱的人误会和厌弃。

曾有人对我说,不要随波逐流

冬天应该是真的过去了,如今蓬头垢面地穿着大棉衣走在去绣花家里吃饭的路上已经觉得很热了。我很怀念2010年的夏天,尤其是春末夏初的时候,心里充满对长途旅行的期待与憧憬,对未知的一切都怀有热情,那些与伤害和困扰无关的情绪是当时生活的背景。

可是如果此后人生的每一个夏天都能够像2010年的夏天,却又未必是幸福的事。

但我依然觉得2010年的夏天,是我至今为止所经历过的,最美好的夏天。

昨晚跟丛姐聊天到很晚,我问她,我们二十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她说:我在证券公司上班,你和××谈恋爱,每天晚上都在苏荷。

真不敢想象,我的二十岁的夜晚竟然都是在夜店度过,现在离那种生活已经很遥远了,想起那个时候的人也只觉得恍惚。真的发生过那些事吗?真的曾经那么亲密无间到无话不说过吗?

有些人,你原本以为是生命中永不过期的居民,到头来,不过是陪伴你走一程的旅伴而已。

那就从容地挥挥手,来日再见时,得体地笑一笑,就足够了。

不必再有任何牵扯和纠葛了,但愿那时我不是一个让人反感又不知如何是好的女孩子,但愿那时跟我在一起的人,那时的朋友,不会觉得我是他们的负累。

但愿我一直不是。

因为修地铁的关系,现在长沙到处都挖得乱七八糟,本来主干道就只有那么几条,车道又不宽,每次出门都是败兴而归。

太熟悉了就这样,没有期待,没有**,只有厌倦。

但又没有足够的勇气将自己连根拔起,像投掷一竿标枪一样将自己投掷到未知的地方去。

某些时候,对待一座城市的感情很像是爱情,因为熟悉所以厌倦,但也是因为熟悉,所以依赖,所以不敢轻易离开。

但说起根,也不恰当。

本来就是飘萍一样的人,哪里来的根。

绣花昨晚跟我讲,说我是一个太不懂得保护自己的人,太缺乏防御意识,对所有人都很好,可是换来的未必是相等的友善,这其实是一个缺点。

我纠正她说,不见得是个缺点,但一定是个弱点。

我曾跟自己讲,无论际遇如何,绝不可以丢掉的品质是善良,但善良,真的是一个很大的弱点。

我曾经认为做人一定要真诚,现在看来,其实没必要向这个世界展示你内心所有的柔软,真正爱护你的人,一定在你的屁股上看见光芒。

噢,我又低俗了……

我想要一片蓝色的海洋

我一直没有去弄一个专门的相册放我拍过的照片,因为我知道我拍的东西不是为了给别人看。其实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一个多么牛逼闪闪的摄影师,那些影像刻录下来的日子安静地陈列在F盘的文件夹里,在寡淡如水的生活里,在未来的某时某刻,开心或者失意的时候,打开来自己看看,让自己知道,我的确有过一些好时光。

影像和文字,都是热烈地活过的证据。

我站在厦门的海边时,曾有过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失望,我想要一片蓝色的海洋,就像高原上的天倒过来那么蓝的海洋……

那是澄澈的、沉静的、与世无争的蓝色。

我把头发染成了黑色,乌黑乌黑那种,有朋友问我,难道你之前的头发不是黑色吗?

是黑,但不够黑,我比较喜欢极致,极致的美和惨烈,极致的庄严和**,我不喜欢中庸。

昨晚看一本书,主角是摩羯座的人。

如果将来我能够生一个儿子,我希望他是摩羯座。

这个星座的人有着缜密的逻辑和超过一般人的克制力与忍耐力,他们是坚硬的、清醒的,当然,或许还有一点儿自命不凡,但也是有资本的。

还有一句我很喜欢的话,是叔本华说的,昨晚已经在微博上发过一次了,但因为太喜欢,所以不在乎再多重复一次:对人类来说最好的安慰剂就是知道你的痛苦并不特殊,有很多很多人,甚至许许多多杰出的人像你一样忍受着同样的痛苦和不幸,忍受着充满虚无的人生。

因为我们每个人过的生活都跟自己的理想有着一定差别,我们每个人都有被这个世界伤透了心的时刻,即使我们反复对自己强调那些励志的言论,仍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活着真的很辛苦,我为什么要到这个世界上来。

但当我们明晰了这一点,知道自己的孤独和痛苦并不是独一无二的,虽然有着不同原因不同气味和不同质感,但是我们对痛苦的感知却是一样的敏锐。

给翠花小姐的一封信

虽然现在亲爱的是一个泛滥的称呼,但还是请允许我这么俗气地称呼你,亲爱的翠花小姐。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给你写一封信,前两天晚上绣花睡在我家,我们聊天聊到天亮,中间停顿的某些时刻我总是想起你,大概是因为前些日子我突然冒出的那句:你是我的知己。

这样一确定之后,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深信不疑的是,现阶段的我所产生的每一种情绪,你都可以体会,甚至也正在体会。

这种隔着距离的惺惺相惜,让我觉得牢靠并且安全。

我曾经对你讲,你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人当中,唯一一个真正在乎我这个人,真正用心珍视这些年我们来之不易的缘分的朋友,那也是有原因的,你明白就好,我不想再重复一次。

我经常觉得无力,并且不快乐,你也是同样吧?

我以前说,我们都是被边缘化了的人,既不属于那个承载了我们童年和少年的被称做家乡的小镇,也不属于如今这个看起来似乎是人生主场的城市。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想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始终找不到归属感。

有很长一段日子,我企图在爱情中寻获能够填补我内心缺失的那样东西,于是不遗余力地去爱人,甚至可以说是穷凶极恶地爱人,我屡屡被自己催眠,以为这次就是唯一,却不得不一次次承接破裂的幻象。

我知道你跟我一样,从来不迁怒于对方。

事到如今,我可以很平静地说,我知道他们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意义并不是为了爱我,而是告诉我,世界上其实有很多人可以去爱。

有一天我跟我的闺密说起她交往过的两个男孩子,简单一点分成甲和乙吧。

甲是那种家庭条件还算挺好的纨绔子弟,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泡吧和泡妞,不是我刻薄,大家都知道,他是真的一点文化都没有。

而乙完完全全就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女杀手,长得好看,家教非常好,家里也很有钱,谈吐很斯文,不深究灵魂这回事的话,看起来简直就是王子般的少年。

但事实上是,甲才是那个能让她要死要活的男人,乙只是让她觉得,嗯,就这样吧,对我挺好的。

我想,不得不承认,的的确确是有一种特质,叫作爱的天赋。

拥有那种特质的人能很轻易地让爱上他的人欲生欲死,并且沉浸在这种煎熬里不可自拔,越悲壮的爱,越是令人神往。

我废话了这么多,其实只是做一个铺垫,时至今日,我觉得我可以很坦率地承认,我就是欠缺了这种天赋的人。

我找不到那些人的沸点,用一簇小火苗点燃它,然后笑看它燎原。

我觉得我如今可以坦然地面对的事物越来越多了,不够美好的自己、平庸的才华、不出众的容貌,以及我今天跟你所说的,欠缺的爱的天赋。

我无法描述出那种被击中的感觉,它无影无形,难以寻觅,我不知道它究竟藏匿于哪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被怎样撞击才能迸发。

我很好奇那些拥有它的人,面对同样的皮肤温度,同样的亲吻,同样的身体,它是如何一次次被开启?

好像永远也用不完的样子。

我有一个朋友有天晚上在QQ上跟我说了一句很伤感的话,她说,我过去碰到的哪有一个好的。

我不忍心跟她讲,你现在碰到的也不怎么好。

但是其实别人怎么否定都不要紧,我觉得我早几个月之所以那么崩溃,并不是被某个人或者某些事打倒了,而是因为我被来自自己内心的那种羞耻击溃了。

我在看今晚推荐给你的那本书时,脑袋里一直反刍着一句话:是怎样的力量让她能够允许自己爱的男人身边轮流躺下不同的女人。

你看我用到了一个多么可笑的词语:允许。

事实上是,人对外界的需求越少,就会活得越坦然自如。

没有人有义务满足我们对他的需求,唯一的办法是我们自己要懂得适可而止,不是嘴上说的那种懂得。

我们要真正建立起一个独立的、强大的精神世界,自己尽力满足自己的心理需求,这样我们才不会越来越脆弱。尤其是我,你知道,被那么多人看着我的脆弱,慢慢地我可能就真的站不起来了。

关于感情我想说的很多,但似乎又没有必要说下去了,没有原因,就是不想说了。

那就说说生活现状吧。

我时常感觉到孤独,但这一年多来我发现,在感受到它的同时我并不惧怕它,并且我发觉,与孤独的相处令我变得足够沉静,反而热闹会使我手足无措,仿佛闯入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关于梦想这些,我也不太想谈了,我们都从未跌至比梦境更窘迫的谷底,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用我们的倔强和偏执,继续走下去,慢慢地书写我们的失败与伟大。

其实我原本想写得轻松一点,也不知道怎么写着写着语调就这么沉重了,并且看起来如此零散,没有一个重点。

这些日子,我时常把某人跟我的聊天记录翻出来看,那一大段一大段的建议,虽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身体力行,但我愿意为此努力。

我总是迫不及待地期望解决我遇到的所有不愉快的事情,我总是对这个世界怀有幼稚幻想,希望它能跟从我的步伐。这么浮躁,当然不会快乐。

我有一个叫虚的朋友说得很好,有些事,即便是错了,那又怎么样,错了就错了呗。高明的“蛋定”是“蛋定”而不泯然众人还经常突出,高明的激进是激进而不成为众矢之的还玷污群众。

就写到这里吧,我们共勉。

祝你快乐,祝你早日造出原子弹。

爱是比仇恨更重要的事

最近我拍东西的确是进步了,有目共睹吧,以前那些嘲笑我摄影技术差的人你们都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吧!

突然有一天发现我不仅会拍还会做后期还会写字还出口成章了吧!

发现我不仅是文青我还是愤青了吧!哈哈哈!

傻眼了吧,爱大了吧,受伤了吧,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吧,在我的心上自由地飞翔了吧!

行程是上个礼拜突然决定的,可能是最近的长沙让我觉得很闷,也可能是我自己心境有些浮躁的缘故,所以决定离开长沙出来走走,正好甘世佳同学邀约杭州聚,买了张车票就来了。

四年了,第一次一个人坐夜车,拖着箱子背着从小树那里掠夺过来的国家地理的包,很装逼地出发了。

绣花陪我等公车的时候很不解地说,我实在不知道旅游有什么好玩的,背这么多东西,累又累得要死。

我想了一下说,可是这就是我的兴趣所在啊。

今晚跟甘世佳同学聊天,我说起我是本子控,最喜欢的是Moleskine的笔记本,他说他也是,随即从包里拿出四五本展示给我看,气得我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你有必要买这么多吗!你妹啊!

甘世佳同学说,两百多一个本子的确是不便宜,但我会这么想,我有些朋友很喜欢嫖娼,找一次小姐也要好几百,我呢不过是把别人用来找小姐的钱用来买自己喜欢的本子。

为什么突然扯到这里来呢,因为L先生说的正是我想说的话,我们并不是奢侈,只是兴趣恰好在这些方面而已。

比如,我的兴趣就是出去玩啊。

这几年中我一个人生活,坚韧又孤独地适应着生活里的各种起起落落,我早已经不是那个害怕舟车劳顿的过程就索性足不出户的女孩,我懂得了如何打点一切,如何照顾自己,也许并不算妥善但我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