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赶走“老公”
太皇集团办公室工作会议在梅州开三天。最后一天所谓的考察,实为旅游。游美田提前赶回,上午还在办公室看了半小时的文件。中饭后,她又接到龚延苹的电话,让她去交流房开个“交流会”。
那天中午的“交流会”开得有些荒唐。起先他们在**开会,过了一会儿,他提出要更换会场,就把会开到客厅的沙发上。
开会就开会吧,他还不停地变换姿势,把游美田的身体拨来拨去,最后,让她像母马一样蹲着,由着他从后面骑耍。其实,这个姿势她并不陌生,记得和丁帅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可即便是夫妻之间,次数也不多。今天,总经理的工作要求,让她重新回想起丁帅,回想起他那年轻俊美的身体,想起他曾经给她带来过的一次次**。于是,她突然嚎叫起来,仿佛丁帅回来了,丁帅又骑上了这匹母马。
总经理惊奇于眼前的收获,奋力骑着奔着。忽然,他拿起一根小鞭子,从后面抽了一下,游美田疼痛地叫了一声。他又抽一下,她又叫一声。如此三番五次,直把她抽得疼痛难忍,而骑马的人却兴奋不已,越骑越勇,紧握缰绳不停地奔向远方。
会开完,她有些后悔,可想想也算难得,毕竟让她重温起和丁帅在一起的幸福。这个会,开得既痛苦,也成功。她不知道该如何数落他,临走时,只是白了他一眼。但他却凑上前,亲了她一下。
走到楼下,才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臀部被抽了好几鞭,这是什么鞭?真的把自己当母马,任人骑,任人抽啦?哎哟哟。走在路上,就有一歪一歪的感觉。
这时,眼前晃过一辆轿车,停在她面前。
“游主任,要不要搭我车去单位啊?”里面伸出一个熟悉的脑袋,一看,原来是滕美娟。
“不,我们不同路吧。”游美田对滕美娟有本能的反感。看她样子,有些不怀好意,虽然她现在很想坐车去上班。“你先走吧。”
“不,美田,别这么客气嘛。”滕美娟倒显得很大度,一再请她上车。“我正好要去超市买点东西,要经过研发中心,还是让我捎你过去吧。”
到了研发中心大楼下,游美田正要下车,却听滕美娟说:“今天中午,和老龚玩得还开心吧?”
“老公?哪个老公?”游美田听得有些迷惑。
“老龚嘛,就是龚总经理啊。”滕美娟笑道。“我们在公开场合叫他龚总经理,私底下都叫他老公。老龚老龚,反正都是老公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听到这话,游美田很不开心。她预感到,这女人送她回单位,确实没按好心。
“请你别不高兴,其实,我们还不都一样吗?”滕美娟并不看她一眼,只顾自己念台词,就像电影里那种为情所伤的女人。“你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可你知道吗?我也是。我们都是他的女人。他,是我们的老公。”
“哦,你说错了吧。”游美田冷笑道。“他是你老公,这我相信。但我和他,没任何关系,请你放心。你不会吃我的醋吧?我看真没这个必要。”
“你用不着瞒我。”滕美娟冷静地说。“你刚才走路一拐一拐的样子,我看了心疼呢。你中午被他叫去,还不就是在沙发上让他骑吗?不是挨他的鞭子抽,一边抽一边骑吗?他骑高兴了,可你却被他抽得遍体鳞伤,难道不是吗?”
“你……你……”游美田不知该如何说。
“你肯定认为我是在讥讽你,挖苦你,可是美田,你错了。”滕美娟说。“你一直都以我在抢你的工作,抢你的职务,甚至可能认为我还在抢你的男人。但是我可以非常真诚地告诉你,你错了,你真的错了。我一直把你当作自己最好的同学,最好的朋友,一直希望得到你的谅解,一直希望我们保持当初那种姐妹一样的关系,但是你不给我机会。我今天跟你实话实说吧,你的工作并不是我抢来的,是你自己失去的;就像现在做了璩董事长秘书的小梅,难道她也是采用什么手段抢了你的秘书岗位?不,没有,她没有错。只是因为你自己丢了秘书岗位,组织上才把她找来顶替你的。其实我和你之间的误会,也是这样造成的。”
“这些事,不用说了,我也不想听。”游美田心情大坏。
“但是,龚的事情,我还不得不说。”滕美娟的话根本没说完。“你知道吗?在你上楼去之前,我就在他房间里。那个沙发,那个姿势,我比你更熟。我的身体,比你更疼痛;我的心,比你更疼痛。你知道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游美田双手抓住脑袋,揪着自己的头发。她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认为这肯定是一场梦。“你在骗我!你肯定在骗我!”
“不,美田,我没有骗你!”滕美娟突然淌下眼泪,让游美田大惊。“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开车的原因。这点路,我不能走吗?可我,真的很疼。我也知道,你也很疼。身上,还有心里,我们都一样地疼。”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游美田冷静了下来,想弄清楚她的目的。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有些失落。”她的眼泪越流越多。“我想起我们之前的友情,我有些留恋。如果我们都没有进公司核心机关,没有一心往上爬,那我们就不会有今天的失落,今天的耻辱。而且,我们还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你说呢?”
“也许吧。不过……”游美田忽然也有流泪的感觉。“我不想……再见!”
游美田忍着身体上的痛,迅速跑向办公室。后面响起滕美娟貌似心疼的声音:“美田!美田!”
一进办公室,她就关上门,狠狠地哭了一场。
这个人面兽心的龚延苹,她原本就一直恶心他,后来看他死乞白赖才原谅了他那无耻的言行,最后甚至顺从了他,归附了他。谁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痛改前非、只爱她一个。在占有了她之后,反而更加无耻,以玩弄妇女为乐事。今天中午,居然一先一后玩了两个人。另一个,就是她的同学兼死敌滕美娟!
她们成了什么?成了皇宫里的两大妃子,任由皇上玩弄,还要互相争风吃醋,抢着皇帝陛下多宠幸自己一点?
回想自己多年前的信仰,对爱的无比坚定,再看看今天的改变,今天的堕落。龚延苹是无耻的,是肮脏的,可自己竟然心甘情愿被他玩弄,又谈何纯洁,谈何信念?自己不也很无耻,很肮脏么?
丁帅啊,你在哪里?为什么现在会这样?为什么在你堕落后,我也堕落了?为什么曾经海誓山盟、恩爱无比的我们,都会混到这步田地?为什么我们曾经信守的诺言,会一先一后地粉碎,溅落成泥?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丁帅不再属于她,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属于她。甚至,她也并不拥有可以热爱的事业。
对了,自己的主任助理,什么时候才能升为副主任呢?
回想起最近这段时间,每次追问姓龚的,他总是吞吞吐吐。那天他强行占有她后,不是满口答应,会满足她的一切要求么?会马上让璩凤娇答应提她为副主任的么?可是,过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有动静呢?
想想也不可能呀?哪怕姓龚的再坏,毕竟自己把身体都献给他了,他没有理由不帮她说句话,让璩凤娇早点提拔她呀?
就在这时,她听到外面有声响,而且还比较大。仔细听,一大帮人在“蒋董事长”长“蒋董事长”短地喊个不停,非常热情。难道,蒋承筐来研发中心了?
她开起门来,但见楼道上走过几个人,个高的那位,正是蒋董事长,旁边还有董事会办主任老马。“小游?你在办公室呢?我正要找你呢。”蒋承筐笑道。他移过来几步,却见她表情有些特别,遂问:“怎么?有什么事吗?”
“蒋董事长,您先忙吧,呆会儿,我有点事儿想请教你,行不?”游美田眼睛红红地问。
“知道了,呆会儿我就到你办公室坐坐。”说完,蒋承筐把手一挥,带着人去另一层楼调研工作。
过了半小时左右,蒋承筐进了游美田办公室,说:“小游啊,怎么样啊?那边我让老马继续谈,我先过来看看你。”
坐下后,蒋承筐端起茶杯,严肃地说:“刚才我看你有些状况,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伤心事啦?其实,我也是很同情你的,璩董事长那边,我也没少帮你说好话。我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以后生活的道路还很长呢。”
游美田擦了擦眼睛,说:“谢谢蒋董事长,谢谢您的关心。我确实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以前的事过去也过去了,多想也没用。只是,我觉得自己好窝囊,家庭破裂了,事业上也没什么成就。我记得以前您也和我说过,来研发中心以后,只要我工作好好干,会很快提任副主任的,可是,时间过了一年多了呀,为什么还不见动静呢?”
“你就为这件事,想问问我?”蒋承筐明白了她的用心。只是不明白,她独自一人,为何想起这事就红着眼睛呢?一个漂亮的女人,为什么也对官职地位那么计较呢?
“这件事,说来还真有些麻烦。”蒋承筐说。“以前我确实说过,也让老马找你谈过,其实璩董事长也是这个意思。让你先到研发中心,等将来大家把那件事淡忘了,再提你为副主任。可是,谁想到现在,现在情况不一样啊,璩董事长和我,都无能为力啊。”
“为什么?”游美田吃惊道。“出了什么新情况?”
“前段时间,我和璩董事长一直都在考虑你的事。你看璩董事长吧,其实对你也挺内疚的,毕竟你跟过她一段时间,而且那件事她也确实有责任,也很想给你一点补偿。可是,就在我们要把你的事情提起来讨论的时候,他……”蒋承筐结巴着,不愿说下去。
“他?”游美田不解。“谁呀?”
“谁?你不知道?”蒋承筐质疑道。“除了龚,还会有谁?”
“龚,他怎么?难道他会反对么?”游美田问。
“如果他能够反对,那倒好了,可惜,他没有反对。”蒋承筐痛心疾首地看着游美田。“他不但不反对,而且还主动提名,要让你担任副主任。”
“那不是很好吗?”游美田更奇怪了。“你们总共三位董事长,他主动提名我,你和璩董事长本来就同意的,不是大家都一致了么?为什么还一拖再拖呢?”
“这个你有所不知。”蒋承筐神秘地说。“我们三位董事长,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曾经在璩董事长身边当过秘书,我也索性和你说实话吧。龚和璩的意见一直是不统一的,我夹在中间也很为难。在人事方面,一向是谁提名就谁提到底,其他人就不再提的。更何况,你和璩董事长还有过那件事,当龚提了你的名以后,她就不好意思再帮你讲了。而且这里面有点微妙,本来璩董事长要提你名的,一旦龚提了你,她很奇怪,反而有些不快。所以就拖了一段时间。本来,拖一段也就拖一段,反正璩董事长的意思并不是真的反对你,她还是想给你这个位置的。谁知道,后来情况又有新变化,让璩董事长也始料不及。”
“什么变化?”游美田问。
“反正董事长办公会议经常会开,讨论人事也不是一次两次。这个,你也是非常清楚的。”蒋承筐说。“问题是,就在我们要同意他的提名时,他却不再提你的名了,这时,他又提了另一个人的名。”
“什么人?”游美田大惊。
“滕美娟。”蒋承筐终于说出了她最担心的名字。
“滕美娟?”游美田重复道。“他提她的名?为什么?”
“这个,我们怎么知道呢?”蒋承筐干笑几下。“一方面,滕美娟是集团办的人,算是在他身边工作吧。另一方面,传说他们关系比较密切,这个我们也不太好说啊。”
“可是,即便提了两个名……”游美田还是对他抱有希望。
“是啊,本来提两个名也是可以的。”蒋承筐解释道。“只是,在他提了滕美娟后,就不再提你了。有时虽然也把你带一带,但他总把滕美娟放前面,而且态度坚决,说一定要把滕美娟提起来。还说,滕美娟已经是主任助理,最近工作干得很出色,把她提为副主任是众望所归、水道渠成的事。”
“但最后,你们也没同意啊。”游美田想了想,说。“要不然,文件应该已经下了呀。”
“话是这么说,可你不太清楚,我们董事长办公会议上议人事,经常是多次议了才会成功的。”蒋承筐摇着头说。“大家意见不一致嘛,总要反复议才行,像谈判一下,你坚持你提的,我坚持我提的,最后双方达成一种妥协,实现一种平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了。”游美田痴痴地说。她当然知道领导之间经常在玩权力平衡。
“所以,我敢肯定,他在后面的董事长办公会议上,还会提滕美娟的名。”蒋承筐推断。“而且,只要他一再提滕美娟的名,璩董事长肯定会答应他。而我呢?也不方便强烈反对。在人事问题上,我是不倾向搞什么山头主义的,我一向主和,希望他们团结,和谐,也希望你多多体谅我的难处,不要怪我。”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的怪我眼瞎。”游美田两眼无神,像是从高山低落深谷。“可是,我还是不太相信,他真会这么做么?没理由啊。”
“你不信我的话,就接着看好了。”蒋承筐说。“他肯定会继续帮滕美娟提名的。到时候,我会及时把情况告诉你的,省得你一直蒙在鼓里。”
回到董事会大楼,蒋承筐有事要向璩凤娇通报,顺便说起游美田埋怨龚延苹的事。
璩凤娇听了直摇头,叹道:“这个丫头,脾气那么火爆的一个人。唉哟,没想到会落到这般田地。她肯定被那姓龚的玩弄了,不然,怎么会对他这般痴心妄想?其实,最近我已经听说他们的事了,只是我不敢肯定。听你这么一说,更证实了人们的传言。人哪,真是多变哪。小游是多么纯洁的一个人,今天也会成这样,谁信呢?还有那个姓龚的,身边的女人会少吗?居然手伸这么长,我的前任秘书他也敢搞。”
“或许,这倒是一次机会。”蒋承筐极神秘地盯着璩凤娇。
“机会?”璩凤娇眼睛也亮起来。她也想到了什么,但更希望蒋承筐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我们不如把小游和龚某人的关系挑一挑,激化他们的内部矛盾。”蒋承筐献计。“只要小游一闹,我们就可以借机大做文章。”
“是啊,确实是个机会。”璩凤娇笑得很灿烂。“这次一定要吸取教训,可不能像上次那样,打蛇不死,反被蛇咬。”
“这次打七寸。”蒋承筐咬着牙说。“非打死它不可。”
“只要打死这条蛇。”璩凤娇许愿道。“他的位置就是你的。我保证大力向上面举荐,让你顶替他。”
“那就谢谢璩董事长了。”蒋承筐掩不住内心的极度喜悦,仿佛已经看到了任命文件。“这次,我们一定好好运作,让他们咬起来,斗起来。”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璩凤娇的计谋也不少。“她不是不相信龚会提滕的名吗?她还以为龚会提她自己,不是吗?”
“就是啊。我说到时候把消息及时通知她。”蒋承笑道。
“你通知她,她也未必会相信,效果也未必会好。”璩凤娇说。“我的办法就是,你不必通知她,让她自己用耳朵听。让她亲耳听到龚在会上提滕的名,这样对她会有很大的刺激,到时候,就会有好戏看。”
“听?让她来听会?”蒋承筐没搞明白。
“我上次看一个本杂志,上面登了个腐败案例,对我们很有启发。”璩凤娇正经八百地说。“这个案例说,某贪官收了钱后,为了证实自己在董事会上确实帮助某人说话,于是,就在会上拨通某人的电话,双方不说话,让对方听他在会上发言,也听其他人发言。”
“哦,这个办法,真是个创举。”蒋承筐笑道。“这是您教我的,可别治我一个泄密罪啊。”
“哈,这次可以不治,下不为例。”璩凤娇说。“还有,你在这么做之前,最好先跟龚沟通一下,诱使他在明天的董事长办公会上提滕的名。就说,你已经帮他做通了我的工作。这样的话,效果会更好,我们也会更有把握。”
“高!”蒋承筐举起大拇指,充满**地喊。“实在是高!”
第二天,董事长办公会议按期召开。会前,因为蒋承筐已经与龚延苹作过个别交流。一方面告诉他已经帮助做工作,说服了璩凤娇。另方面说自己也会在会上帮他说说话,希望这次一起帮助滕美娟解决职务问题。
会刚开始,蒋承筐就拿出手机,拨通了游美田的手机。游美田事先已经得到蒋承筐的指示,说下午三点左右可能会开董事长办公会,到时候他打电话过来,只需认真听即可,千万别发出声音。
游美田早早关上办公室的门,一直等着手机响。当她看到手机上跳起蒋承筐副董事长的号码,心里一阵激动,心想:我就不信姓龚的会这么坏!听听看,他们究竟怎么说。
璩凤娇先提了两个自己想提拔的人名字,好像都物业公司的干部。蒋承筐表示同意。这时,龚延苹倒不急于表态,他说:“这个,我建议把我们提名的干部,一起提上来,大家一起讨论。”然后就说:“我觉得,集团办主任助理滕美娟同志,最近表现很不错,我前几次已经在会上提过,建议提她为集团办副主任,大家再议议看,行不行。”
“这个,我看行是行。”蒋承筐话里藏话,有意要说给电话另一头的人听。“但是,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提议让游美娟提任研发中心副主任的,这次要不要一起提出来呢?”
龚延苹怕一次提好几个,另两位不同意。更何况,会前蒋承筐已经表明了另两位董事长的态度。所以,他索性大方地说:“游美田也不错,但她资格相对嫩一些,还是先提滕美娟吧。我觉得,滕美娟表现更成熟,更积极,希望你们两位认真考虑一下她的情况。”
在手机前静静听听着的游美田,肺都气炸了,想:“什么表现更成熟,更积极?还不是在**表现得更成熟,更积极?这个王八蛋,玩弄妇女,以权换色,还要挑肥拣瘦,根据**表现分出优劣,定出提拔的先后,太无耻了!”
“既然龚总经理倾向滕美娟,那就先提滕美娟吧。”璩凤娇也大方地说。“本来,我以为你会考虑游美田的,毕竟研发中心是你联系单位嘛,你比我们都熟悉……好吧,今天的提议,如果大家没别的意见,就这样定了,行不行?”
蒋承筐心里暗笑,忽然听到自己平放着的手机里响起一个愤怒的女声:“王八蛋!龚延苹!大流氓!”
不等她骂完,蒋承筐马上按了关机键。其他几位,包括列席会议的人事部长好像也听到了什么,可没听清楚,只是多看了蒋承筐几眼。
会一开完,龚延苹就把滕美娟叫到办公室,告诉她好消息。“就等董事会上走走程序,你的事就算解决了。”龚延苹亲了她一下,又摸了一把。“我的宝贝,以后好好干吧。”
刚想再来点**动作,外面就响起激烈的敲门声。“开门,开门!姓龚的,快开门!”听声音,是游美田。滕美娟一看龚延苹的脸色大变,马上躲到门的一侧。当游美田一冲进来,她就迅速跑出门外,防止被疯婆所伤。
果然,滕美娟跑出没几步,就听到里面噼噼啪啪打了起来,当然是游美田击打龚延苹的声音。“疯婆子,真的是个疯婆子!”滕美娟边跑边想。
龚延苹怕影响不好,也不顾脸上头上的疼痛,急急地关上门。然后劝道:“美田,别这样好不好?这样影响不好,对你的前途会有影响的。”
“我还有什么前途?我还管你什么影响?”游美田骂道。“你还是管管你自己的前途吧。你这样玩弄我,欺骗我,还想白玩?你让我没前途,你自己也别想有前途。我今天来,就是要让你臭名远扬,让你陪着我没前途!”
“你急什么呀?不就是个副主任吗?”龚延苹说。“你放心吧,等滕美娟的事一解决,我就帮你去提,只不过迟几天早几天的事嘛。”
“既然是迟几天早几天,为什么你不先提我啊?”游美田质问道。“为什么你要先提她呀?她究竟哪方面比我优秀啊?哪方面工作做得比我好啊?”
“她当然也有优秀的地方。”龚延苹也生气地说。“她不会像你这么疯疯癫癫地骂人,付出一点就整天咋咋乎乎。你知道吗?人家也有付出,人家也像你这样,为我服务过,而且人家那个才叫牺牲奉献,毫无怨言。”
“这么说,她服务得比我好?比我更舍得牺牲?”游美田眼睛白着他,讽刺道。
“就是啊,你以为呢?”龚延苹认真地说。“你应该多向她学习,而不是嫉妒她,反正,你们的事都会解决的。我实话告诉你,你干过的事,人家地干过,而且干得比你多,比你辛苦,而且态度很好。可你呢?老是发脾气,老是骂人。一生气,就躲家里不出来。可人家呢,在我孤单的时候,就一直陪在我身边。”
“流氓!流氓!”游美田吼叫道。“你有没有想想自己的身份?你是个总经理,不是黑社会头目!你还知道不知道廉耻?”
“别生气了,美田!”龚延苹劝道。“我刚才说的,也不是责怪你。只是让你多学她一点,多忍让一点。反正,你的职级问题,迟几天也会解决的,你何必闹呢?如果你再闹,反而真把自己的前途闹没了,那多可惜?你想过没有?”
“我不要前途了!我不再相信你了!”游美田哭喊道:“龚延苹,你这个禽兽!你不是人!”
听到龚总经理办公室里吵闹不休,影响确实不好。刘是则主任轻轻敲了门,过来帮助劝游美田。好话说尽,才把她劝走。刘是则让司机开车,自己亲自护送她回家。一路上,还说了好多安慰的话。
第二天一上班,秦江药业集团公司就炸了窝,议论纷纷似七月流火,热浪滚滚。
集团公司的走廊上,还有大门口,张贴了好多大字报,全是揭发龚延苹玩弄妇女、以权谋色的。有句话很经典,叫做“龚延苹是秦江药业的政治流氓,他喜欢玩流氓政治。而且在生活上,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流氓。”
尽管大字报很快被扯掉了,但大字报的内容传遍了公司内外,很快成为街头百姓议论的热点。
璩凤娇、蒋承筐等人密议,让人放出风声,推波助澜。于是,秦州大街小巷,开始流传起一首首顺口溜。比如:“老龚满意,老公不满意。”“某人获提拔,裙众有意见。”“要想做个好老公,马上赶走坏老恭。”
至于各种传言,就更稀奇了。什么“秦江药业公司里像样一点的女人,全被龚延苹睡过了。”“在董事长办公会议前的一个晚上,他总要睡一个将要提名的女干部。”“当年毛丰盛喜欢剃毛,今天的龚延苹剃得更多,更过瘾。”“毛丰盛是剃毛董事长,龚延苹是剃毛总经理。”“毛丰盛和龚延苹都是一路货色,他们一样好女人,也一样会败在女人裙下。”“秦江药业很多职工已经给省里写信,要求‘赶走龚延苹,还我好老婆’。”
最刺激市民感官的,还在后面。某天早上,秦江药业集团公司大门口被上千人包围,职工们打着旗号,上面写着“赶走坏老龚,还我好老婆!”“色狼龚延苹一天不滚,秦州男人没一夜睡稳。”
游行队伍很快被驱散,他们似乎并不想闹很久。有人怀疑是璩凤娇等人策划的,可并没有任何依据。有关部门想抓个人问问,也没能找到。
但是,职工游行要赶走龚延苹的所谓“驱龚”运动,很快通过网络在全国传开。各大网站特别是微博上,附着游行的标语旗号,很有战斗力。上级集团的主要领导,很快从微博上看到了消息,责令有关部门立即查处。
上面的指示下来后,蒋承筐有些害怕。毕竟这事自己也有份,怕连累自己,殃及前途。
“璩董事长,这事怎么办?”蒋承筐在璩凤娇的办公室里,心里直发抖。“上面要真查的话,很危险啊。”
“怕什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璩凤娇相当冷静。有靠山没靠山,就是不一样。“我觉得,查是一件好事情,而且,我们要积极主动,坚决查处。”
“主动查?”蒋承筐说。“那我们自己岂不暴露了?”
“不,我们查,主要是查大字报。”璩凤娇阴笑道。“游行的事,就说已经及时驱散,只进行了几分钟,没必要查。但是大字报影响很坏,证据还在我们手上,这是很容易查清楚的。”
“那不明显是游美田写的嘛。”蒋承筐怜惜道。“把她查出来,会害她一辈子的。”
“那怪谁?谁让她诬告总经理?”璩凤娇的话让蒋承筐大吃一惊。这也证明,她根本就没有真的同情过游美田,因为丁帅的事,她一直恨着游美田,并且寻找机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你马上和公安局联系一下,让他们以诬告罪立案。如果不查出眉目,我要拿他们问责。这给集团公司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坏了!”
因为大字报还在信访部门存着,公安部门调看了录像,查实此事确系游美田所为。
公安部门领导在向璩凤娇汇报之后,问她下步该如何办。璩凤娇说:“能不能再查查,看她的办公室和家里,会不会还有没发出的大字报呢?”
璩凤娇心真狠,而且对办案很有一套。她的话提醒了公安部门,也坚定了他们查下去的决心。
让大家惊奇的是,游美田家里不但发现了大字报的电脑存档原稿,而且还找到了一盘录像。
打开一看,里面的两位主角是:秦江药业总经理龚延苹、即将成为集团办副主任的滕美娟!
龚延苹也不是吃素的。就在璩凤娇紧锣密鼓安排人员查出一个又一个对他不利的证据时,他也在省城活动,希望主要领导出面干涉,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像璩凤娇上次的艳事一样。她能摆平的事,他相信自己也能摆平。
他的活动,的确也有了一些效果。电话开始往秦州方面打,璩凤娇也接到了好几个。
可是,让龚延苹震惊的是,后面的局势开始蔓延,发展到谁也无法控制了。
省电视台科技频道的小齐热线开始跟进。石涛和小齐等节目组的人悄悄潜入秦州,采访了不少人,还拍到了一些生动的画面。接着,节目上每天都有火爆内容:今天是大字报“赶老公”,明天是游行队伍“驱龚”,后天是**录像曝光……
电视台也接到不少高层电话,要求停播这个节目。可是谁也想不到,这些电话最后并没有起作用,小齐热线居然连续播出“驱龚”事件好多天。收视率已经低迷了数月的小齐热线,终于打了个翻身仗,成为全省电视台所有频道中最红火、最有名的一个节目。
随着小齐热线的走红,微博趁势跟进,口水仗打得火热。最后,全国人民都在同声谴责龚延苹,都在一起为“驱龚”运动发汗出力。
太皇集团一号人物老尹最终出面干涉,让有关部门平息了媒体包括网站的舆论之火。同时作出决定:免去龚延苹副董事长、总经理职务;副董事长蒋承筐被任命为秦江药业集团公司总经理;监事会主席鹿和乐升任副董事长。
在离开秦州恢溜溜前往梅州的公路上,龚延明苦思冥想还是想不通:自己一向自恃才干出众、谋略过人,为何会败倒在一个小女子的粉拳绣腿之下?更何况总部高层向他许诺由他接替董事长职位,然后极力帮他推向太皇副总。可是现在,却被调到总部一个不起眼的部门,仕途已经能够看到尽头。
高速公路也堵车,龚延明心里更堵。就在这时,有心腹打电话给他,透露最新内幕,传言璩某人与上级集团一号首长有艳事,其倚仗的手段就是先剥皮“啃香蕉”,后学黄继光舍身“堵枪眼”,让一号颇为受用。
放下电话,龚延苹很是颓然,后悔不迭。早知如此,又何必跟这个女人苦苦争斗,搞得今天如此狼狈?他突然疯了似地痛骂:“娘稀匹!老子用尽十八般武艺,还不如你啃一次‘香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