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阳光从窗户里爬进来,浓浓地照着桌子上一张被画满字迹的纸,秦梅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刘忻走过来,挨着她坐下,然后拿出一张纸递给她,高兴地说道:“我写了一首歌,你给润色润色……”

“下班再说,工作期间……”秦梅看也没看就把那张纸放在了一边。看到这里,刘忻不满地站起来,说道:“再板着你那包公脸,我就吆喝你骚扰我。”秦梅忙拉着她,让她坐下,笑着说:“行行行,听你的,我野蛮的……”

“野蛮公主咋了?总经理不在,我给你哼哼……”刘忻的满不在乎的样子,然后煞有其事地哼起来:谁知道我心中的苦,谁知道我胸中的恼。谁知道苦恼就是我紧身的小棉袄,生活就是杯倒不完的酒。应酬恰似一泡撒不完的尿,工作就是一串吹不完的肥皂泡……

听着听着,秦梅笑得满眼都是泪花花。刘忻停下来,迷惘地望着她,“你笑什么?嫌俗?就这,保不准网上一贴,两分钟就能红。”

秦梅依旧在笑,然后止住笑,一本正经地说:“哪里敢笑你,我是笑芙蓉姐姐呢。在中国的网坛上,又一个冉冉升起的网红……”“这还差不多,无论雅俗,只要能红,就有拉不完的广告。”刘忻对自己的歌词充满了信心。秦梅却用指头点了点刘忻的鼻子,“谁说公主野蛮不敬业,句句不离行话。”

“还是姐姐,哎呀,还没完呢。”说着,刘忻又继续哼起来:有也是苦,无也是恼,有无就如酒一样发酵。我好想脱下这紧身的小棉袄……

秦梅又笑得趴到桌子上,然后拍着刘忻,说“你要裸奔呢!”刘忻认真地说:“你才裸奔呢,这小棉袄就是烦恼。”“好是好,就是有点儿颓废,不如这儿改一改,合也是苦,租也是恼,成也合租,败也合租,合租就是不称心的小棉袄,我好想抛下这无边的烦恼……”秦梅按照刘忻的歌词顺口修改着。刘忻却不领情,“去去去,不伦不类的。”众人窃笑。刘忻不满地望着众人,说道:“再笑,小心我红的时候,烫死你们。”

这时,员工们陆陆续续收拾东西下班。刘小芸来到他们跟前,取笑着刘忻:“别自恋了,好好做你的本职工作吧。”刘忻并不买他的账,挥着手:“去,去,别耽误我的网红大计。”刘小芸却指指刘子放的办公室,对秦梅说:“是不是又要出去谈业务?”秦梅点点头。刘忻却大惊小怪地叫道:“我的妈呀,孤男寡女,黄鼠狼给鸡拜年。”秦梅赶紧捂着刘忻的嘴,说道:“小心你那嘴。”

刘忻赶紧做了个鬼脸,说:“真的嘛,那么多男人不吆喝,偏偏拉你个小粉丝。”秦梅拎起一本杂志砸过去。刘忻一把接着,说:“谢谢了,送我的。”秦梅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快六点半了,刘子放的办公室还没有一丁点儿动静。刘忻趴在秦梅的耳朵边,轻轻地说:“跑了尼姑跑不了庵,明晚你把今晚好吃的吐出来……”秦梅朝她后背上拍了一巴掌,说:“休想!”“你个铁公鸡,咬着了黄鼠狼的腿。”刘忻说着跑开了。

此时,时钟已经指向下午六点四十分。天色渐渐暗起来,其他员工都下班了,只留下她等待着刘子放发号施令。孤独的她透过窗户看到了街灯,一盏盏亮起来,高楼大厦的影子层层叠叠遮起来。忽然,她感到一阵紧张,拼命地打开办公室里所有能开的灯光。

突然,桌子上的电话叮铃铃响起来,把她惊得一颤,伸手去拿,电话机话筒却从手中滑落下来,她又忙不迭地去拿电话,说道:“刘……刘……刘总……”

话筒里面传出刘子放的声音:“秦梅,秦梅,你怎么了?”秦梅理了理自己的情绪,镇定地说:“刘总,我在等你出去谈业务呢。”“我一忙把这事都忘了。今晚对方有事,改明天了。”刘子放这才非常歉意地对秦梅说道。听了刘子放的话,秦梅差点儿要哭,“那我……”“你回去吧,明天我再通知你。”刘子放轻描淡写地说。放下电话,秦梅顾不上一切,爬起来跑出门,“咚”地关上,“咚、咚”地下楼。

跑回家的秦梅顾不了许多,就钻进卧室上床蒙着被子,蜷缩在墙角,抖动着,小声地喊着:“思磊、思磊。”而此时,被子里的她大睁着恐怖的眼睛。她感觉到在黑暗里,有无数男人的影子在交替,幻化出十年前的一个夜晚,清河小镇上的一条幽暗的巷子里发生的一切:

少年时的秦梅,疲惫地从一家网吧里走出来,正走在一条幽暗的巷子里。突然,她被两个男子拦腰抱起。秦梅四顾茫然,疯狂地呼救着。这时,一对也走夜路的父子闻讯过来,厉声制止着他们。一个歹徒警告父亲:“好好走你们的夜路,少惹腥臊!”那位父亲丝毫没有惧色,厉声喊道:“你把人放开!”另一个歹徒挥刀扑了上来:“你找死!”

三个人搏斗起来。已经吓呆了的秦梅僵硬地站在那里。此时,东方一顺看到浑身血淋淋的父亲被两个歹徒围攻,不知哪来的力量,他从一跃而起,把那两个歹徒撞倒在地。其中一个歹徒迅速站起,恶狠狠地向东方一顺扑去,“你找死!”

东方一顺也毫不畏惧地大喊着:“来人哪,来人哪,杀人了……”另一歹徒跑过来捂着他的嘴,却被东方一顺狠狠咬了一口。这个歹徒气急败坏,拿着匕首朝东方一顺就是一下。此时,东方一顺突然感觉胸前一热,身体不由自主地后仰,使出浑身力气喊了声:“杀人了,杀人了……”

两个歹徒见势不妙,惊慌而逃。东方一顺颤巍巍地从地上捡起匕首,朝着一个黑影扔过去。那个黑影“啊”地一声倒下去。另一个黑影转回来,喊着:“四哥,四哥……”东方一顺微笑着躺在地上,耳朵里传来人们嘈杂的脚步声。

人们把父子俩急忙送到清河小镇卫生院抢救。在雪白的病房里,缠满绷带的东方一顺躺在病**输水。已经哭得无泪的母亲憔悴地坐在一边哀伤地望着他。

在清河卫生院,秦梅跟在父母的身后,走进东方一顺所在的病房。秦梅的母亲上前拉着东方一顺母亲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你们救了我们的女儿。”转身又拉过女儿秦梅,“来,给阿姨磕头。”

东方一顺的母亲赶忙拉着要给她磕头的秦梅,说:“没什么?这是他们应该的……”秦梅母亲拉着女儿秦梅来到病床前,看尚在昏迷中的东方一顺,并抽泣着。

秦梅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把一束精致的百合花贴在胸前,然后走过去把花摆在了东方一顺的病床前。一缕淡淡的百合花的清香,渐渐地在病房内散开去。东方一顺努力地睁开眼,看了看淡淡绽放着花香的百合,脸上现出了笑容。

回忆到这里,秦梅掀开了被子,拉开灯,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并握了握拳头,自己暗下决心,自己要坚强,不要因黑夜而恐惧,因为自己的生命是别人拿生命换来的。然后,她又走到窗前,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拿出那一束已经干枯的百合花,贴在鼻子上嗅着,一缕淡淡的百合花的清香,渐渐地散开去。

她望着百合花又陷入了回忆:那是已经出事的十天后,她向医院里跑去,而雪白的病房里却空****的。一位护士在整理着房间。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猛地拉着护士的手,问道:“这床的人呢?这床的人呢?”女护士向她笑笑,说:“你来晚了,早走了。”“走了?”秦梅喃喃自语,捧在手里的百合花掉在了地上,泪水不自主地流出来。

这时,她母亲走进来拉着秦梅,问:“孩子,你怎么了?”秦梅指了指床位,哭着说:“妈妈,哥哥死了。”“傻孩子,哥哥转院了。”她母亲安慰着自己的女儿。秦梅着急地拉着母亲的手,“妈妈,你早说呀,哥哥转哪了?”

回到现实,不知不觉中,秦梅拭了拭溢出眼眶的泪水,自言自语地:“我的百合花,你能告诉我,他到底去了哪里?”她在镜子前、灯光下嗅着那束干枯的百合花,又想起了和母亲的一段对话:她母亲在劝她,“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呀,快找个人家……”秦梅微笑着,走过去拉着母亲的手:“妈妈,你说我……”

秦母叹口气,说:“傻孩子,知恩图报,妈不反对,可你也尽力了,都找十年了。”“妈,你说他们会搬到哪里去?”秦梅不甘心地问道。秦母又叹了一口气,说:“我要是知道,哪里还用在这陪着你唉声叹气?”

秦梅长出一口气,说:“妈,您再让我找找吧。”秦母说:“孩子,妈妈知道你懂得感恩,十年了,可人生有多少个十年。”秦梅拉着母亲的手,说:“见见他,我就会死心了!”“孩子,拿什么见他呢,就知道人家姓东方,一没照片,二没有地址,人海茫茫,你就是打个照面,恐怕也认不出来了。”秦母心里满是遗憾。秦梅说:“妈,你不是告诉我,医生说,东方一顺是闻见了百合花的香气才醒过来的,他一定……”秦母望着女儿,说:“傻闺女,你中了百合花的毒了。”

回忆到这里,秦梅笑了,心里在说,妈妈,生命都是别人给的,你说我能不中毒么?女儿是知道感恩的人。这时,她打开手机的录音键,熄灭了灯,对着窗外的星星,喊了声:“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晚上,在信基科技开发公司软件工程开发部,阚亮和钱运来、张小柱在继续加班,他们要把周林的破译软件完善好,并让那个游戏软件继续在网站上运转。阚亮来到他们跟前,说:“这事得抓紧,要赶在周林动手前。”坐在电脑前的钱运来抬起头,担心地问:“阚经理,是不是我们做得太过了?”阚亮瞪了他一眼,说:“过?你现在找谁说?”“就是,只能打肿脸充胖子,退一步就是死。”站在钱运来身后的张小柱附和着阚亮的话。阚亮继续说:“我们要加快速度,走在周林的前面。完善不了,就彻底把这个破译软件毁掉!”“就是,把所有的过错都一股脑儿推出去。”张小柱又不失时机地补上一句。

钱运来继续在操作着。突然,游戏的破译程序出现了波动,急得阚亮催促道:“快点,快点!”钱运来边操作着边说道:“阚经理,这就是最快的速度了。”“周林的思维,有许多防盗的程序。”张小柱盯着电脑屏幕感慨着。阚亮在一边指挥着,“那就把它卸掉。”钱运来看着电脑上运转的软件已经正常,就说:“周林还没动手呢。”阚亮叹了口气,说:“夜长梦多,你说这小子,偏偏这个时候有事。”“活该他倒霉!”张小柱也是看不惯周林我行我素的样子。

“这个周林,想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钱运来紧盯着网页上的软件运转情况。张小柱附和着:“就是,该动手的不动,不该动手的……”“这个周林,是不是在他表妹被窝里睡迷糊了。”阚亮似笑非笑的样子。而钱运来大有不搞定周林的破译程序不罢休的把式:“不行,我们也24小时猫着,高度戒备……”张小柱也在说:“猫什么呢,先下手为强,咱做到滴水无痕就是了。”阚亮盯着网页边思考着边说:“还是在周林动手的过程中,咱搅和一下,趁其不备,就……”

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时候,阚亮、钱运来、张小柱从公司里走出来,刚好碰到李飞虎从轿车里下来。阚亮、钱运来、张小柱急忙问候:“李总早!”李飞虎笑着问道:“又通宵加班了?”阚亮忙不迭地点头。李飞虎对他们说道:“你们呀,叫我咋说呢。出去吃饭麻溜点。一会儿,漫步人生要来谈广告合作的事情,阚经理,你出面洽谈。”阚亮点点头,说:“知道了,不耽搁事情的。我们去吃点早餐。”“还有,周林怎么不在医院?”李飞虎早上去看周林的时候,病房里没有看到周林的踪影,所以才这样问阚亮,而阚亮不失时机地要把周林搞臭:“那小子,真是有艳福,肯定是嫌医院的床凉。”阚亮的话让李飞虎皱了皱眉头,问道:“交代他的工作呢?”阚亮叹口气,然后随口说道:“我看也够呛,周林一个不小心就把人家肚子填的圆鼓溜溜的,正四下里忙着找泻药呢。”李飞虎神色一怔:“这事可不得乱说。”“你看我这嘴,在您面前总是不遮不拦的……”阚亮急忙把话打着,没有再说下去。

街道上早餐小吃摊上,来这里吃早饭的人络绎不绝。阚亮、钱运来、张小柱三人走来。钱运来笑着说:“阚经理,您轻描淡写地就告了个御状。”“看你说的,阚经理只是实事求是地反映了,那是忠诚。”张小柱也不失时机地讨好着阚亮。阚亮不动声色地笑了,“都是周林自找的。”“不扳倒他,咱活着不自在。”张小柱对周林也是满嘴的心怀不满,但他心里清楚,他和周林之间并没有利害冲突,自己只不过是阚亮的一枚棋子而已。“马不吃夜草还叫马么,我就不信,他总是挡着咱发财……”钱运来说出了阚亮的心里话。

这时,几个卖早餐的摊主主动向他们打着招呼。三个人问了价钱,就在一家桌子前坐下,要了各自喜欢吃的早点。“这物价,总是一个涨。”钱运来嘴里嘟囔着。张小柱的嘴也不闲着,接着钱运来的话题说,“涨来涨去,就是工资还是老样……”“都是金融危机发的酵,热钱惹的祸。”阚亮善于把事情提升到一个高度。钱运来说:“这个美国自己架不住了,一个量化宽松就把危机潮水般赶过来了。”“别再扯淡……”张小柱正要卖弄,看见周林和赵丽在路的那一旁走着,站起来便招手。阚亮一把拉着他,喊道:“扯什么淡,自己找涮呢。”

早上起床后,秦梅洗漱完毕对着镜子用眉笔瞄瞄自己红肿的眼圈。效果不很明显,她无奈地笑了,然后她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忽然发现自己写的广告策划案不见了。她满屋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只好拿好背包,走出去。

当她匆匆走到办公室门口,忽地停住了。她发现办公室里人心惶惶地望着丁大姐,而她在气势汹汹地问大家:“说,昨晚上,谁最后一个出门?”

众人相视无言。秦梅这时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丝丝的红。丁大姐拍了拍桌子,喊道:“说呀,灯开着,空调开着,窗户开着,一晚上浪费多少电?产生多少热?地球好不容易低碳了,一下子又把它烧发热了。”刘忻皱着眉头故意用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说:“我的妈呀,爪哇岛上的火山灰,一下子也被烧冒泡了。”

“刘忻,你什么意思?”丁大姐恶狠狠地盯着刘忻。对她的不可一世的样子,刘忻却不屑地说:“没什么意思,就是顺着您的思路,发挥一下本小姐的合理想象,否则就要短路了。”刘忻的话让丁大姐气得要发疯:“短路?这回就是叫你短路。王应丽,你把昨晚的电费算一下。”

王应丽不敢怠慢,忙拿出计算器在计算着,结果出来后说道:“昨晚共产生了六百多度的电费,还有一个被烧坏的热水器,合计一千二百多元。”“还有一场险些引起的火灾,说,昨晚谁最后一个出门?”丁大姐有种找不出罪魁祸首誓不罢休的样子。

秦梅这时想走过去,刘忻悄悄地拉着她,用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轻声说:“你傻蛋呀,当自己是焰火,到她跟前找导火索……”秦梅没有听她的劝阻,挣脱她的手,挺身说道:“事是我做的。丁总监,昨晚我最后一个离开,需要多少损失我来赔。”看到秦梅站了出来,丁大姐拍了拍桌子,叫道:“好,有种!你赔!”

刘忻拉着秦梅走向前去,指着她:“凭什么?凭什么拿刀的都是你,挨宰的都是我们呢?”“丁对丁,卯对卯。秦梅自己都承认了,你还要干什么?”丁大姐得意地说道。刘忻对她的话根本不屑,说道:“本小姐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丁大姐还击道:“行,你吼吧!等刘总来了,你找他吼去!”刘忻挑战似的来到丁大姐的跟前,说:“我就找你吼。我问你,昨天是不是你值日?”

丁大姐理直气壮地对大家说:“不错!是我,墙上贴着呢……”“这就对了。领导值日,头一个来最后一个走,丁总监,秦梅在的时候,你在哪?”刘忻反问她。一丝惊恐掠过丁大姐的眼神,惊慌地说:“我下班了。秦梅在加班呀……”

刘忻摊了摊双手,说:“这就更对了,丁总监值班,秦梅加班,这到底是秦梅的错呢,还是丁总监的错?事情就这样明摆着,丁总监当着我们大伙的面移花接木、嫁祸于人、瞒天过海……”“你……你……你……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对于刘忻的挑衅,丁大姐已经无计可施。刘忻毫不客气地反击道:“我还想血口吃人呢,我能吃的了么?”

丁大姐看和刘忻斗下去,丝毫占不了上风,就气势汹汹地来到刘子放总经理的办公室。刘忻向秦梅努努嘴,秦梅示意,也跟着她一起来到刘子放的跟前,淡淡地说:“刘总,这个事情怪我,我赔。”

其实,刘子放在办公室里已经听到了她们的争吵,但他知道,女人之间的战争,最好让男人走开,不然引火上身不说,还会让自己弄得狼狈不堪,最后是得不偿失。看到他们来到办公室,刘子放在心里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于是,他息事宁人道:“不是赔不赔的问题,关键是,出了事故的责任问题,幸亏丁总监……”

“谢谢你了,丁总监。”秦梅也知道昨晚是自己的过错造成的,她并没有逃避责任的意思,所以她主动向丁大姐认错。刘子放看秦梅主动认错,他也借坡下驴,装作十分诚恳的样子,说道:“昨晚的事情责任也在我,电话里听出秦梅的声音不一样,也没有及时跑过来看看。”

刘子放越是这样,就越是让秦梅感到心里不安,急忙说:“不,都是我的责任。”“我负主要的领导责任,这样吧,损失肯定是要赔偿的,秦梅,我们两个,二一添作五,你看……”刘子放趁势说出了自己的解决事情的办法,而丁大姐看到刘子放也主动承担责任,也不好意思起来,“还有我……”看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刘子放笑了,就说:“我还当你只会哭呢。刘忻就是刀子嘴……”“我又不是生她的气。安全问题要经常抓,这是个教训!”丁大姐也自责道。刘子放哈哈大笑起来:“丁总监这句话我就是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