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芳子之疑
说好了事,芳子本想马上去木屋,但突然停了脚步想再看看孩子。便去到大嫂的屋里,一瞧,桂生依旧睡姿百态睡得乱七八糟,而桂香却一如既往的端正安详地睡着。芳子走近,一脸慈爱地用手捏了捏她小脸,小家伙吧嗒吧嗒嘴,打了个哈欠差点醒来。吓得芳子赶紧住了手,桂香哈欠完又睡过去了。芳子跟翠翠要了一床毯子,然后又看了会孩子回木屋去了。
芳子回到木屋时,铃子已经醒来,在屋里正大喊大叫,墨镜却像根木头似得坐在房门外。芳子跟墨镜说,这是毯子,你把凳子并排一下,睡一会吧。墨镜说,老板娘,不用了,刚才我已经眯了一会,差不多够了。说完离开了堂屋,眨眼人已不见。芳子于是不再管他,进了屋里,发现妹妹又在那里疯,她晓得妹妹就闹一会,闹够了一瞬间就会睡去,那是她从小的习惯。果然,铃子没闹多久,一头栽**睡了过去,芳子给她挪了挪身子,挨着她很快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芳子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觉得眼睛很沉,睁了好一会都睁不开。她拼命地猛吸几口气,终于睁开了双眼,发现屋里的灯很亮堂,虽是煤油灯依旧很是刺眼,房门闩也没拴上。她记得睡前是拴好了的,她一惊,这是出了大问题了!顾不得自己的囧样,芳子踉跄着打开门,很是吃力地问,出了什么事?
墨镜背对着门,见老板娘说话了,才转过身来,指着躺地上的人说,你看!
芳子回屋拿了那根长长的手电筒照向地上的人。只见他的嘴巴被袜子塞着,身子缩成一团,一身的泥巴,墨镜也光着脚。他是谁,芳子问!
这个人,老板娘!他应该就是开始来偷看的那个人,动作挺利索,是惯犯。
他想干什么?芳子觉得还是头昏得厉害。
你们睡后没多久,这家伙就过来了,因为你没有关灯,他一直在通过缝隙偷看,我那会正在大便,见他没什么大动作就想完事再处理。没想到,他拿出了一个东西往屋里吹,你看就是这个。说着墨镜把东西给了芳子。一看,原来是根小竹筒。
然后呢!
然后他竟然打开了门闩想进到房里来,我看不好,喊了一声谁!他一听有人,于是疯跑,这次他往上次的反方向跑。我追了上去,眼看要追到,没想一脚踏进泥田,我以前在部队是在这种环境里训练过的,冲过去一把把他按倒。老板娘,你看怎么处理,要不要告诉小妹的家人,不对,要不要告诉你妹夫他们?
你个砍脖子剁脑壳的杂种,你想干莫子啊?想干莫子?我踢死你!踢死你这个杂毛!芳子说着就往地上的人身上猛踢,踢得他嗡嗡直叫。
要不要告诉你妹夫他们?墨镜见芳子几近疯癫,怕把人搞死了,但又不好直接让她停下来。墨镜从没见过老板娘这样,在他眼里,老板娘一直是一个温文尔雅,连说话都怕碰痛蚊子的人。刚才的那一顿打,可是说是发了疯的毒打!以前从没这样的,也难以跟她的形象结合在一起。
芳子终于累了住了脚,蓬头散发气喘吁吁,叉腰看着地上的人,眼里闪动着一道要杀人的凶光。她盯着地上的那个人好一阵子竟然平静下来,对墨镜说,不告诉他们了!我们自己处理!然后蹲下身问,说吧,你是谁?
地上的人早被芳子吓到了,也被打得快没命,使劲地摇脑袋,嗡嗡嗡地说,对不住,我就看了几眼,什么也没干,求求你,放过我吧。
把你的袜子收起来!芳子把袜子从那人口里拔出来说。
这……这样他如喊叫怎么办?墨镜担心说。
谅他不敢!
墨镜于是取回了自己的袜子,果然地上的人果然不敢喊叫,却说,你们放过我,以后打死再也不做咯样的事了,求求你们!女菩萨!
怎么让我相信你?墨镜又踢了他一脚!踢在那人的手臂上。只见那人痛得直咧嘴,满地打滚,果然还是守承诺,没叫出声来。那人颤抖着说,我的手臂断了,你们还要怎样?不要再打了,再打我会死,要死了就会喊救命的。说完身子哆嗦着缩成一团,嘴巴直哆嗦。芳子一看不好,怕是要出事,拉了一把墨镜,阻止他再出脚踢他。并小声跟他说,你看他嘴巴变得乌黑,不会出事吧!墨镜轻轻皱了一下眉毛,说,不至于吧,应该死不了!手伤哪了?我看看!说着又把袜子塞进他嘴里!捉住他那僵硬的手臂,突然用力一拉,地上的人啊的一声惨叫晕了过去。墨镜把他手臂摇了摇,说,接上了,出不了事。又过了好一会,人还没醒来。芳子花容失色,有点急了,说,你摇摇他,看看能醒来么?墨镜嗯了一声,再次摘掉那人口里的袜子,用力地摇了一下地上的人。慢慢的,他睁开了眼睛,醒过来了,嘴巴也慢慢转变成红色。那人很是怕再挨打,流着眼泪,说,两位,行行好,不要打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再不敢做这样的事了,求求放过我!我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们,以后如果我还做这样的事,你们就去公安局告我,捉我去坐牢。
好!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快点!我可没什么耐心的!芳子厉声问。
我告诉你们,但是你们不要告诉其他人,否则你们不打死我,他们也会打死我的。
芳子听明白了,她明白他们指的是谁,于是说,好,我答应你。
地上的人于是告知了自己的名字!芳子怕忘记,从包里取了纸笔记上,并让他按了手印,然后让墨镜放了他。
一个晚上发生两起丢人的事,芳子久久入不了睡,天快亮时才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经中午,妹妹什么时候起的床她也不知道。她从包里拿了洗刷用品刚想洗刷,宝庆上来了。进到堂屋喊他下去吃饭。芳子问,铃子呢。宝庆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竟然愿意喂奶,正在嫂嫂家里喂着呢。宝庆正要转身发现地上有一滩早已凝固的血便问,这个是?
芳子战战兢兢地走近一看,吓一跳,想只见一地的血,已经凝固,黑乎乎一块,仔细一看也忒多了点,难怪那人会晕过去。看宝庆一脸疑问,她却急中生智笑着说,我牙不好,昨晚吃辣的东西太多,牙出血!我经常牙出血!这次出的多了一点。
宝庆哦了一声,说,出这么多血啊!要看医生才行哦。
芳子说,可能还水土不服,回去后自然就好了。
宝庆边走边想,他还是不太相信芳子说的,这个不像是牙出的血,可不是牙出血又是啥的血呢?
吃完饭,宝庆领着芳子去了村长家。
大庆说,你们来得真是时候,慢来一分钟,我就上镇里开会去了。大庆满脸笑容地带他们进了屋。大庆把包丢到椅子上,说,你们俩?有莫子事?
莫子莫子事?宝庆很奇怪大庆这么问,上次你不是说了么,别人抱养孩子不是要开个什么证明么?
是啊,可是,你们是两口子,抱什么养呢?
芳子扑哧一笑,脸一红,说,村长大人,你看错了,我是铃子的大姐!嗯,这是我的身份证,请过目!
大庆目瞪口呆,半天不敢相信。尴尬得哈哈大笑!说,莫见怪,我年纪大啰,眼睛有点不好使,对,老花眼了,眼镜这两天也不知丢哪了,一眼没认出来!大姐莫见怪哈!
芳子说,村长这么一说,说明我还很年轻,不怪,相反,很开心。
大庆嘿嘿笑了笑,拿起笔。
很快,大庆把东西写好了,并拿出印泥让他们按个手印。两人按了手印准备离开。这时,门开了,走进一个人来。
哦!大贵同志来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马上要出去!时间是真来不及了。村长大庆看着来人提起包就要往外走。
芳子一听来人名字,脸色一沉,很是难看。
芳子觉得这个事很严重,很诡异,也很心痛!
宝庆刚好瞥了眼芳子,见她脸色突变,很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