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李宝焆觉得毛紫煊就像一块大海绵，自己就是一滴小水珠，扑上去，怕付出消亡的代价。“死而无憾！”李宝焆也闭上眼，满脑袋都是毛紫煊的容体，不由自语。
“你在和我说话？”毛紫煊侧首问道。
李宝焆一回神，咧嘴笑笑：“我说很是口干。”说完，捏着小茶杯吧唧一口，尔后学着毛紫煊把躺椅放到一个坡度，躺下来用心感受润脚带来的享悦。
“呵呵，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李宝焆极度享受中不由感叹，“何时有出息了，把爸妈也带过来享受番。”
毛紫煊听了赞叹一句：“好孩子！”
“不是孩子了。”李宝焆歪头看看毛紫煊，“已经成人，过年时回家，跟媳妇一切都发生过。”没想到毛紫煊听后毫无反应，只是淡淡地说了个字，“哦。”李宝焆见此情形不想自讨没趣，乖乖地躺好，这时蒸汽开始养脚，一团团暖流自脚下向上传递，有些昏昏然。带着无限遐思，李宝焆拿起手边薄巾覆于腹下，迷糊起来。
“宝焆，喝点茶水。”毛紫煊柔声响起，李宝焆恍然睁眼，看到她正身而坐。“哟，紫煊姐，怎么睡着了？”李宝焆调高躺椅靠背，两尺见方洞外已安静，脚下搁的是一高软布墩，脚上搭着绒线方巾，鞋袜整齐摆放一边。
“帮着脱鞋，不管穿上？”李宝焆舒展了两腿，抽出脚板，抻了抻脚丫，果然是松爽之极。
“紫煊姐，茶喝完了干什么？”李宝焆征询毛紫煊。
“瑜伽吧。”
“驭，驾！”李宝焆眼珠左右一晃，“骑马？”
“这里没马。”毛紫煊道，“想骑马可以到光明农场，那里有专门的骑师指导。”
李宝焆不再说话，跟着毛紫煊离开香木小屋，走过一道鹅卵石小径，推开一扇茶色玻璃门。幽雅古筝声缓缓飘来。绕过几尊奇石花草，眼前豁然开朗，大块圆形空地上，一个肢体匀称的女子，正带着几个体态稍显臃肿些的女人在练功，金鸡独立。
“紫煊姐，这玩意没什么意思吧，而且都是女人。要不这样，你练着，我别处转转，过半小时我来找你？”
“好啊。”毛紫煊道，“走走可以，别乱闯。”
“这个肯定知道。”李宝焆笑了笑退出去。此时他无意坐看毛紫煊练瑜伽的身姿，而是到吧台去找服务员买单，以便掌控下开支，万一带的钱不够，丑就出大了。
李宝焆走后，瑜伽场边一休息室里走出一个女人，姿色虽不及毛紫煊，但工于妆扮，倒也显出一派妖娆之美。
“紫煊姐，那小子看上去很一般嘛。”妖娆女手夹香烟，浓郁的紫蓝眼影下，透出的尽是妖气。
“珍稀之玉，在拂去尘灰前，你看不到光泽。”毛紫煊笑笑，随妖娆女进了休息室。
妖娆女，名叶小烁，小毛紫煊两岁，性刚烈，少有人知道她缘何发家，但实力之强在业内公认。
“上次那小子来探过，还骂我脑水肿。”叶小烁居高临下地哼笑，显出对李宝焆的不屑一顾，“我就看不出，他哪儿珍稀。”
“小烁，也许姐老了，看走眼。”毛紫煊道，“不过他确有过人之处。”
“哦。”叶小烁吐出个烟圈，眉间一抖，“试过？”
“别不正经。”毛紫煊嗔怒，“取笑我？”“怎么敢。”叶小烁笑道，“紫煊姐，难道你没那么想过？”
“想过。”毛紫煊嘴角一翘，“不过那只是开始，后来不是。要认真对待一个人，就看着他好好地活着就行。”
“太伤感了你。”叶小烁道，“人生就那么几十年，又何必压抑自己？”
“也许是时机不到吧。”毛紫煊道，“不知为何，每次欲破茧之时，我总会心生怯意。”
“你要失掉自我了。”叶小烁道，“紫煊姐，游戏，游戏而已，别太投入，我觉得你对那小子好似动了心。”
“贪婪之心。”毛紫煊道，“本以为能古井不波，不想无意间被这个小子搅起一个水花。”叶小烁道：“看着葡萄嘴馋，就一口吞了，吐出皮核就是。”
“但我的贪婪还不止于此。”毛紫煊道，“我总觉得他身上有种气质，强大无比，或许以后从他身上我能得到更多。实话实说吧，这次我来找你是有事，你不是部里有人嘛。”
“什么事尽管说好了。”叶小烁笑道，“难道是为了那小子！”
“就是他。”毛紫煊点头笑笑。
“哦，你真是要疯了。”叶小烁道，“女人最怕什么？怕的就是动真心，那就无可救药了。”
“我也算不上是动心。”毛紫煊道，“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奇怪，说不出理由。”
“要不我出手帮你吧。”叶小烁道，“我把那小子拿下，让你对他失去所有的爱心。”
“他还没熟透。”毛紫煊道，“别催他早熟。”
“紫煊姐，你真是太落后了。”叶小烁道，“男人，半生不熟最好吃，等你觉得熟透了再吃，会少很多滋味。”
“去了你。”毛紫煊看看时间，“有时间再跟你说事，我先出去，待会他就回来了，要是知道我和你这关系，还不知怎么看我。”
李宝焆在吧台拿了服务单，倒放下心来，瑜伽是免费的。不过看看另外那些眼花缭乱的服务项目，李宝焆觉得实在是心疼。
来到瑜伽场，李宝焆看到毛紫煊在场边没动，就问她怎么没下去练练。
“衣服不合适。”毛紫煊道，“在心里练着呢，无非是个心境。”
“游个泳怎么样？”李宝焆提出。服务单上看了，游泳收费不高，而且弄不巧还能看个穿泳衣的毛紫煊。
“游泳就算了，今天身体不适合下水。”毛紫煊道，“要不去吃点东西？”李宝焆当然不会拒绝毛紫煊的提议，一起到餐厅。
吃得很简单，一小碟酥油凉干丝、一小碟笋尖、一条清蒸海鲈鱼，外加两碗海参汤。
“紫煊姐，这个雅尊公馆里头，要把所有节目都玩下来，得来四五次吧。”李宝焆放下筷子，点了支烟，毫不掩饰地拿出项目单又看起来。
“只选自己喜欢的，不感兴趣的就不问。”毛紫煊道，“其实我主动说到这里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知道这个社会有多么现实，雅尊公馆无非就是一个消遣的地方，但为何只对一部分人开放？”
“紫煊姐这意思是要我好好努力是吧。”李宝焆嘿嘿一笑，“那是一定的，我之所以从丽都离开，就是想自己干点事情，不说为了出人头地，起码得让自己满意吧。”
“嗯，我想这么明白的道理你不会不懂。”毛紫煊道，“还想提醒你一点的事，要想成大事，必须经得起**。”
“喔！”李宝焆可不会放弃这个可以暧昧的机会，“紫煊姐，也就是说这个过程中，我遭遇过**？可我觉得，除了我俩独居香木小屋，似乎没有别的可以称得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