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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法子的李宝焆,决定去雅尊公馆看看,起码能咨询一下相关情况。
李宝焆在公馆门口站定时,还真觉不出特殊,作为消闲场所,相当冷清,不过感觉在冷清中透着极度奢逸。门内左右各站一名姿色上乘的服务员,程序式的微笑显然练得炉火纯青。
“先生有预约吗?”服务员很客气。
李宝焆眼珠转了转,把两名服务员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来消费,还要预约?”
服务员一听这话,知道李宝焆不是会员,便客气地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只对会员开放。”
“只对会员开放?”李宝焆眉毛一抖,“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这里还有见不得人的服务?”
“没有,我们这里很正规的。”服务员态度依旧温和。
李宝焆点了点头:“行,既然有这规矩,也怨不得你们,只是你们老板不是东西!”两名服务员听罢,吐了吐舌头,沉默。
“那现在我要办理会员,怎么个办法?”李宝焆问。
“请随我这边来。”一名服务员很客气地做了个请势。李宝焆就跟着进去。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竹藤吧台前,该服务员欠身离去,接待李宝焆的是更有姿色点的女服务员。
“我要办理会员。”李宝焆很大气地落座,端起女服务员奉上的茶水。
女服务员拿来资料要登记。看到资料登记本时,李宝焆皱起了眉头:“这都什么玩意,年龄、性别、籍贯、住址,还有工作性质、职务,还有年收入?”女服务员神色蔼然:“先生,这是规定,还有,您还得预缴十万会费,作为消费预存款。”
“妈的!”李宝焆气得一瞪眼,“干脆上街抢劫得了!你看我像那种出手是上十万的人么?”女服务员仍面不改色:“不缴也行,不过得看你工作性质及职务。”
“又有什么说法?”
“如果是政务人员,职务符合要求的话,可以免缴会费,实际消费时按价付款就行。”
“不会是也有级别要求吧?”李宝焆随口一问,女服务员立刻点头。李宝焆气得又是一瞪眼,“你家老板是谁?”
“对不起先生,这不在服务范围内。”女服务员丝毫没有半点不悦。
“你家老板脑子进水了!”李宝焆起身径自离去,末了还加一句,“有病,脑水肿!”
“先生,请您注意文明用语。”
“不注意又怎么样?”李宝焆倔得像头小公驴。
女服务员或许从李宝焆眼中看到了算是单纯的一面,微叹一下,笑着摇摇头:“老板听了会不高兴。”
“你老板开店,就有义务接受顾客的批评。”李宝焆道,“我是潜在顾客!”
李宝焆趾高气扬地离开雅尊公馆,但心里挺失落,毛紫煊说要来这里,看来他还不够格。不过既然毛紫煊提了出来,不满足似乎又有些折面子。李宝焆耷拉着脑袋叼着香烟使劲想,谁能帮这个忙。不难看出,雅尊公馆这场所绝非一般,既然如此,安保方面肯定滴水不漏。谈到安保,周太利应该有所了解,或许通过他能找到点路子。
虽然领导过李宝焆,但周太利一直拿他当座上宾,所以对李宝焆提出的要求,周太利很上心。“老弟,雅尊公馆,真不是平常人去的地方。”周太利道,“不过如果你真想去,我多少也能帮上点,我借张会员卡给你就是。我一个朋友是会员,不过级别很低。”
“会员也有级别?”
“有。”周太利道,“不同级别,享受不同待遇。”“这世道!”李宝焆感慨不已,“周部长,那雅尊公馆的老板是个什么神仙人物?”
“是个女的。”周太利道,“具体有什么背景,我还真不知道,恐怕在深圳,知道的也没几个。”李宝焆也暂不管,只是说:“周部长,你刚才说的会员卡的事,能搞定?”
“没事。”周太利道,“公馆虽然申明不允许会员将卡外借,但其实也默许了,能借卡的,必然关系非同一般,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那自然也够格。”李宝焆信心十足致电毛紫煊,会面雅尊公馆。
门口约见,李宝焆提前到达,这显示诚意。毛紫煊驱车来了后,李宝焆赶忙头前带路,大步而入。
叫服务项目,李宝焆拿着点单差点掉了下来,一壶茶竟然要一千二!
“紫煊姐,先喝点茶?”李宝焆向毛紫煊投去征询目光。毛紫煊点头含笑,那真叫一个风情,看得李宝焆嘴角一松,差点流出口水。
女服务员引路。李宝焆和毛紫煊并排走在一条曲折小路。小路原石面铺就,稍有凹凸,却显平整,不得不佩服匠手之妙。小路边垂藤挂花,下有流水无声,时有鱼跃水面,落水一声溅响。
进入一阳光圈地,抬头却并不见天。李宝焆仔细一看,才发觉头顶是两层单面射玻璃钩错成顶,巧转自然光线投下。
“紫煊姐,这里可真是非同一般!”李宝焆实在忍不住,侧头看着毛紫煊。毛紫煊玉指竖唇,做了个止声手势。
圈地内奇花异草错落,耳际鸟语若起若落,踏行其中有如身处异境。行至边缘,光色减弱,地水笼雾升散。此情境,身心化净,李宝焆很快平息了那股躁劲,和毛紫煊进了一间香木小屋。屋内主件是两张躺椅,皮竹作料,软硬得宜。
“这是请专家设计的,完全符合人体学构造,坐或躺自己调节,都能让您感觉极为舒适。”女服务员一旁介绍。
两躺椅之间,一条玉白大理石小桌,上置根雕茶托,配一壶两杯。躺椅前木墙底端,各有两尺见方空格,有绸缎挂帘。
“干什么的?”李宝焆问女服务员。
“喝茶时,有人为您润脚。”
“润脚?”李宝焆显然不明白这个词的含义。
“山泉汤、中药剂,润一脚而舒全身。”女服务员和颜悦色,“润脚手是专门培训的技师,会为您消甲除皮,还将用纳米小毛刷为您剔除脚甲缝里哪怕是最微小的积垢,外加趾骨、脚踝关节松拿,还有整脚穴位按摩多处。”
“我……”李宝焆刚想骂,但收住了口,转头对毛紫煊道,“这到底是喝茶还是洗脚?”
毛紫煊笑笑,只身走到躺椅前坐下,对女服务员道:“沏茶后就出去吧,我们自己来。”
女服务员对毛紫煊微微鞠躬,手脚麻利地把茶备好,带门而出。李宝焆学着毛紫煊的样子来到躺椅前坐下,把脚伸到洞外,捏着茶杯抿起来。躺椅调节按钮在扶手处,毛紫煊放成四十五度角,温和地舒展其中。李宝焆斜眼瞅着,心中按捺不住,血脉波涌。
李宝焆把躺椅几乎放平,这样可以从斜后面偷视毛紫煊。毛紫煊知道李宝焆的心思,倒也没显出拒意,神色如初。
黑发顺滑向后梳聚,拢到脑后盘起,被一簪轻巧紧凑别起。不过看到面颊脖颈时,李宝焆收住了目光,没再往下看,明显感觉到底下压力骤增,不由得抬起头来一瞅,已然爆棚!赶紧调节角度,上身几乎坐直,遮掩尴尬之处。
“紫煊姐,给你斟上。”李宝焆端起紫砂玉柄壶,在毛紫煊茶杯上点了点。
“自己来就是。”毛紫煊道,“喝茶是一个心境,我看你似乎还没有深入进去。”
李宝焆放下茶壶,目光勾留,在毛紫煊腿上巡视了一番,那何止是一双腿。李宝焆微叹一声,移开眼线,“紫煊姐,这样喝茶,我入不了境。就算是入境,那也是另外一番。”李宝焆干咳一下,视线斜向毛紫煊半平铺的身体。毛紫煊莞尔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