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勇追劫匪

1

在镇中心一间豪华酒吧里,谢鹏飞和沙娜并排坐在一起吃着点心,喝着红酒。沙娜望着谢鹏飞,问:“谢老板,家里有太太吗?”

谢鹏飞答:“我没有老婆,刚刚离了。”

“你在骗我。”

“骗你是小狗。”

“有女朋友吗?有几个,老实说哟?”

“暂时也没有。”

沙娜看了谢鹏飞一眼,说:“你又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

“不相信!”沙娜摇着头说,“像你这么花心,又有钱的男人,身边怎么会没有几个女朋友呢?”

“真的还没有,你不信?”

沙娜对着谢鹏飞的耳朵,轻轻说:“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谢鹏飞定定的望着沙娜,见四下没人注意,突然一把搂抱着她,猛地亲吻了一下。

沙娜嗔道:“看你猴急的,来,喝酒。”

谢鹏飞却把沙娜搂在怀里。

“谢老板,你有多久时间没有碰过女人?”沙娜格格笑着说,“你就像沙漠里一只又饥又渴又馋的公狼,恨不得把人一口吞下去。别急,先好好喝酒。等一会我们去酒店开一间房,我让你尽情发泄。”

谢鹏飞眼神迷离地说:“好,快些。来!亲爱的!干杯!”

2

清晨,酒店房间里,谢鹏飞靠坐在床头,点燃一支烟,吸着,他欣赏着沙娜美丽的脸庞,沙娜闭着眼睛说:“亲爱的,我们再睡一会儿吧。”

“起来吧!”谢鹏飞弯下腰,在她嘴上亲了一下,说,“我们下去喝早茶,十点我得赶回工地,刚才梁老板来电话说,今天上午市质监和安监要来工地大检查。”

“什么焦臭味?”沙娜突然****翻身爬起,说,“不好了,被子着火了。”

谢鹏飞回身一看,见自己的烟把被子烧了一个洞,急忙把被子上的火掐灭,沙娜把床头柜上的茶杯端过来,倒上点水,才把火彻底浇灭。

沙娜问:“怎么办?被子烧了,要赔钱的。”

“不管他。”谢鹏飞想了想说,“沙娜,我们把被子叠好,把烧的那个洞藏里面,反正酒店昨天晚上又没登记我们的身份证号码,怕什么,一走了之。”

两人匆忙起床穿衣。沙娜说:“今天晚上我们换家酒店开房间。”

“行!沙娜,你嫁给我吧?”

“想娶我?好哇,你一年能挣多少钱?”

“三十几万吧。”

“好!”沙娜高兴的说,“我嫁给你,做你的太太。”

谢鹏飞说:“等明天我叫人给工地宿舍吊下顶,再装一部空调,买一张席梦思,过两天,你搬到工地上来住。”

沙娜在谢鹏飞脸上吻了一下,说:“好!”

3

夜,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陈刚和柳茵手牵着手,漫步在林荫大道上。

“小茵!”陈刚问,“你在盛唐公司上班怎么样?”

“挺好的。”柳茵说,“我爸的一个战友的妹妹,是盛唐公司总经理的助理,她早就跟我说好了,等我大学毕业后去他们公司上班,所以我一毕业就过来了。”

“盛唐到日华不远,就是得换乘一次车。”

“刚,有一件事,你要对我说真话。”

陈刚反问:“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

“你们日华厂的翻译东方小姐。好像对你……”

“对我什么?你说话吞吞吐吐的。”

“她是不是在追你?”

“好像是吧,”陈刚点头说,“但我只把她看成是普通朋友,仅此而已。你不相信?”

柳茵说:“我相信。”

两个人紧挨着,坐在一张长椅上,前面是一条小河,河水汩汩地流着。

“刚,我们去租一套房子,住一起吧!”

“不,我不租。”

“为什么?”柳茵惊讶的看着陈钢问。

“我首付的钱够了,我们供一套,不更好吗?”

“吓死我了。”柳茵用手轻轻捶着陈刚的胸脯说,“我以为你变心了。你哪来这么多钱?”

“你忘了,我现在是保安部副经理,月薪已经1万多。茵,星期天我带你去周边几个楼盘看房,好吗?”

“好!”柳茵靠在陈刚肩上。

“到明年,我们再供一辆车,你就可以开着车去上班了。”

柳茵双手抱紧着陈刚的腰,轻声说:“刚,月色多美,你吻我吧!”

陈刚捧着柳茵的脸,见她的脸上有晶莹的泪珠,他把嘴贴上了柳茵的樱嘴,两人第一次忘情的狂吻,这是初恋的吻!……

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影下,东方珠看着这一对恋人在热吻,她的心好痛。她清楚地记得,中秋节那天晚上,也是这样一个夜晚,皓月当空,长空如洗,她挽着陈刚的手,也是坐在这张长椅上,她很享受幸福,晚风轻轻掠过,不远处飘来甜美的歌声:

……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为什么看着我不声响

我想对你讲,但又不敢讲

多少话儿留在我心上

长夜将过去,天已蒙蒙亮

衷心祝福你好姑娘

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东方珠轻声地问陈刚:“刚!我们这是在哪里?这如诗如梦的夜晚?”

陈刚说:“在小河边。”

东方珠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扔进河水中说:“是莫斯科郊外的小河边?”

“不!是深圳郊外的小河边。”

月光下,东方珠盯着陈刚说:“你能亲吻我吗?”

“不能!”陈刚一口回绝了她,说:“东方小姐,我再宽阔的胸怀,也同时容不下两个女人。”

……想到这里,东方珠叹息了一声。她见这对恋人还头挨着头抱在一块,月光下,就像一座雕塑,爱和美的雕塑!

她转身,心里充满惆怅地走开了。

4

风和日丽,金沙路口,陈刚和东方珠等在路口向过往路人散发交通法规资料。今天是星期天,陈刚和东方珠组织了这些志愿者,在路口帮忙指挥疏散交通。

绿灯亮时,东方珠挽扶着一位老人走过斑马线。

陈刚抬起头,猛然发现一个扎着两条羊角辫,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哭着,正用自己的衣袖擦着眼泪,从对面走过来,她的左边,是一辆疾驰而来的泥头车。

陈刚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来不及多想,用最快的速度百米冲刺,就在他抱起小孩向另一边跑去的一瞬间,泥头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擦着他的身边飞过,停在了前方五六米开外的地方。

陈刚和小女孩被大货车带倒在地上。

大家惊叫着跑了过来。

刘民扶起陈刚,东方珠抱起小女孩。

东方珠关心的问:“陈刚,你受伤了没有?”

“没有。”

“陈经理!”刘民说,“你刚才多危险,就差那么零点零零一秒的时间。”

东方珠问:“小姑娘,你为什么哭呀?怎么走路不看车呢?”

“我妈妈走丢了。”

“妈妈怎么会走丢呢?是你自己走丢了吧?”

小姑娘又哭了,说:“我要妈妈!呜!……”

“小妹妹,不要哭!”东方珠从自己的坤包里找出了一块巧克力,塞在小姑娘手中说,“姐姐给你吃巧克力,好不好?”

“好!”小姑娘停住哭,接过巧克力。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告诉姐姐好不好?”

“我叫婷婷,今年四岁半。”

“你怎么就跟妈妈走丢了呢?”

正在这时,婷婷妈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说:“婷婷,你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

旁边一位老大爷批评她,说“你这人够马大哈的,自己女儿走丢了都不知道,要不是这位先生,冒死冲过去救了她,也许你就见不到自己女儿了。”

婷婷妈抱着女儿哭了起来,婷婷安慰着妈妈说:“妈妈别哭,这位大姐姐给我巧克力吃。”

婷婷妈说:“说谢谢大姐姐。”

婷婷甜甜地说:“谢谢大姐姐!”

婷婷妈又把婷婷领到陈刚跟前说:“说谢谢大哥哥。”

“谢谢大哥哥!”

陈刚笑着抚摸着婷婷的头,说:“小妹妹,以后走路过马路要跟着妈妈,拉着妈妈的手。”

婷婷歪着头,说:“我知道,红灯停,绿灯行。”

“对!”大家都鼓掌笑起来。

5

一对打工的中年夫妻,丈夫叫翟波,妻子叫杏花,正掂着大包小包走在人行道上。

杏花问:“到华声厂还有多远?”

翟波说:“还有个五六里地吧。”

“这么远的路,累死了。”

“到了厂里,先把咱这身上的3000块钱存银行里吧。”

杏花碰了翟波一下,说“你这人咋回事?声音大的像跟人吵架,小心隔墙有耳。”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怕什么?谁敢抢!”

俩人说着,看了一眼身后,还真吓了一大跳。只见身后几米远的地方还真跟随着一个身背挎包的年轻人,那年轻人圆圆的脸,戴一付眼镜,像个学生哥,一副斯文像。他好像没有听见这夫妻俩的话,低着头,只顾向前走路。一会儿,就甩开他们有十来米远的距离了。

杏花松了口气,说:“还好,这个人是个学生哥。”

“看!”翟波手一指,小声说,“杏花,那人好像掉下一个包包来。”

两人急步走了过去,地上果然是一只鼓鼓的钱包。他们看了一眼,见那学生哥毫无察觉,依然埋头着急赶路,距离他们已经有五十米远了。

“别吭声。”翟波对妻子说。他弯腰拾起皮包,还没来得及拉开拉链看一下,后面突然窜来一辆变速车。骑自行车的是个高大壮实的络腮胡年轻人。他一脚支地,一伸手夺过翟波手上的皮包,拉开一看,里面是一沓百元大钞。便说:“老乡,你好运气哇!”

“啥好运气?”翟波黑着脸说,“这本来就是俺的皮包,刚掉地上。拿过来!”

“嘿嘿!”络腮胡一声冷笑,说,“听口音,你是河南人吧?河南人,贪小便宜。我跟你说,你这是捡的钱,见者有份,你别想一个人蒙着被子放屁——独吞!”

“吓,这明明是我的,你这人怎么说是我捡的?”

“好,你说是你的,你说说里面一共有多少钱?”

翟波张口结舌地说:“这,这,我忘了。”

络腮胡跳下变速车,说:“你别骗我了。来,我们俩到这棵大树后点点数,看看里面有多少钱,好二一添作五,平分了。”

“还有一个女的。应该三一三十一,三个人均分。”

络腮胡笑了,说:“那女的是你老婆,你两个算一份。”

“她不是我老婆,是我老乡,给她分一份,叫封口费,这是必须的。不然,她会告密。”翟波说。

“好吧,来,点点数。”

三个人站在大树后,络腮胡把钱掏出皮包,开始点数,翟波和杏花一左一右站在络腮胡两边,伸长脖子两眼盯着他数钞票,生怕他把钱数没了。

络腮胡数完钞票,说:“一共是一千六百……”

话没说完,杏花着急地说:“快,那人跑过来了。”

络腮胡问:“谁跑过来了?”

“那个戴眼镜的后生,丢钱的主。”

络腮胡赶紧把钱往翟波的旅行包里一塞,塞进了衣服中间,又急忙把拉链拉上。动作麻利,娴熟。

翟波刚想拦住:“唉,你……”

“别吭!”络腮胡低声说,“这人应该是个学生,文质彬彬的,好对付。等会他来问,我们三个人一口咬定说没看见。我们人多,不怕他。等他走了之后,我们三人再均分。”

翟波杏花忙说:“好!”

6

眼镜男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问:“请问,你们三位谁捡了我的钱包?”

三人异口同声地说:“没看见。”

“不可能!”眼镜男说,“我身后就是你们三个,没其他人。不是你就是他,不是他就是她。如果你们都不承认,我就只好报警,叫警察来了。”

络腮胡说:“慢!我可以自证清白,我的皮包里总共是五百三十元钱。”络腮胡说着,把自己的皮包掏了出来,把包里的钱又点给大家看,然后翻出所有的衣服裤子口袋。

眼镜男转向翟波,说:“他没有。你身上有多少钱?自己报个数,再拿出来看看。”

翟波说:“我?我身上没钱。”

“你既然说你身上没钱,那我就要搜身了,搜出来就是我的。”

“你凭什么搜身?”

“凭什么?就凭你偷了我的钱,你就得去大牢里蹲上一年半载的。”

“我没有偷,只能算捡。”

“看看!你终于不打自招承认自己捡了吧?”眼镜男说,“现在新刑法,捡钱不还属不当得利,也要关十天半月,还要罚款。”

络腮胡劝道:“老乡,你就叫他搜一下身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把自己的钱拿出来,就叫他搜,他能搜出什么?”

“是呀!”眼镜男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怕什么?来,搜!”

眼镜男说着,上来就往翟波身上摸捏着,说:“你内衣里这包鼓鼓的是什么?”

“钱!这钱不是你的。”

“肯定是我的钱。”

“不是!”翟波说,“这是我两公婆辛辛苦苦干了三个月才攒下的三千块钱。”

“你自觉把钱拿出来,我的钱我记住了号码,我认识。”

“老乡!”络腮胡又劝说道,“你看你,就会说谎。你刚才还说她不是你老婆,现在又承认了,前后说话就相当矛盾,我看你心里是不是有鬼咯。”

眼镜男说:“不拿出来就搜。”

眼镜男一伸手,把翟波内衣上口袋的一包钱掏出,翟波急忙用两只大手紧紧抓住。两人争夺,络腮胡从旁抓住翟波的手,说:“老乡!松开手,让他看嘛!”

杏花急忙放下行李,上前抓住眼镜男的手,四个人挤成一团,扭成一堆。眼镜男用力一推,把杏花推倒在地。

翟波大喊:“杏花,快!跑去叫人。”

杏花爬起身,向十字路口跑去,边跑边喊“快来人啦!有人抢劫啊!”

络腮胡给眼镜男使了个眼色,眼镜男突然凶相毕露,不再像那个斯斯文文的学生哥样子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威胁道:“把手松开!”

“不松!”翟波坚定地说,“这是我的钱。坚决不松手!钱就是命!命就是钱!”

眼镜男挥刀向翟波刺去,翟波左手被络腮胡抓住,他只好松开右手去夺刀,右手虎口上被刀划了一道口子,血涌了出来。眼镜男夺过钱包就跑。

翟波欲去追赶,手被络腮胡抓住。络腮胡说:“伙计,你别追!那歹徒有刀。再说你包里还有1600多块钱,损失不大。”

翟波拉开包,拿出里面的皮包,打开一看,里面是空的。他扭回头一看,见络腮胡已经骑上变速车要跑,他追了几步,没能追上,这才知道他们两个是一伙的。

杏花的喊叫声,惊动了路口值勤的那一伙志愿队员。

刘民说:“陈经理!那边好像有一个女的在呼喊救命。”

“走!”陈刚说:“我们几个骑车过去看看。”

陈刚,刘民,肖杰,三人骑三辆赛车,飞快地向着那喊声奔去。

陈刚第一个来到跟前,刹住车,问:“大嫂,什么事?”

“同志,快救命!”杏花大声地喊道,“劫匪抢了我老公的钱!”

三个人赶紧骑车到翟波跟前。翟波说:“同志,劫匪有两个,一个戴眼镜的抢了我的钱,往那边跑了。还一个高大个络腮胡的,骑辆变速车往这边跑了。”

陈刚说:“刘民,肖杰,你们两个去追那个骑自行车的,我去追那个抢钱的。”

说罢,三人分头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