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认亲

白徽劈晕了一人, 换上了禁军的衣裳,本意是想悄无声息地将沈观鱼带走,但不知怎的, 竟有一大群虫子出现引起了骚乱。

这侵扰皇帐的不知道是谁,目标又是谁, 不过也算天助他了。

见沈观鱼想跑,白徽眼疾手快地趁着黑暗将人抓住,不管后头的骚乱, 带着人就钻进了林子里去。

而沈观鱼见到虫子的一瞬间, 就意识到这变故是冲自己来的,又是那个苗疆少年!

她想跑到帐门那儿去,却被人抓住了,一块气味刺鼻的帕子捂住了她。

沈观鱼被扛了起来,她想要弄出点响动引起周遭的注意, 但钳制住他的人十分娴熟,身形也高壮不少,不是那个叫尤穹的人。

歹人将她带入了深林之中, 沈观鱼屏息不了太久,被捂晕了过去。

此刻的夏昀被一个人牵制住了, 那是个身形诡谲的少年, 也是他出宫察觉到时刻在暗处窥伺的人, 今夜终于见到了他, 但还是只有一个黑色的剪影。

自那日在沈府消失,尤穹就再找不到机会接近沈观鱼, 她进了宫去, 就算在宫外的几日, 身边一直是这个叫夏昀的人护卫着, 尤穹想杀他好久了。

这次皇帝出宫游猎,尤穹也是今日才得到的消息,一路赶来居翮山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他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带沈观鱼出来,也是赌一赌运气罢了。

沈观鱼在宫中这几个月来他束手无策,时间不等人,这是他最后带走人的机会了。

夏昀分得清轻重,但他想去追人的步伐屡屡被人阻住,这才说道:“你这回倒是聪明了,还带了帮手啊。”

尤穹回头看了一眼,那窜入山林的身影有些不对,不是他的人!

但后头已经那人已经追上去了,尤穹稍稍放下心来。

这念头只在一瞬间,夏昀见他闪神,杀招直取他的咽喉,剑锋晃见他面上白色的花纹,尤穹后仰身子踢开,二人又过了十几招,不分胜负。

见时间差不多了,尤穹吹了一声哨子,那些残存的虫子慢慢聚拢了过来,夏昀应付不及,眨眼之间尤穹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夏昀不敢耽搁,见赵究也出来了,他匆匆留下一句话后,朝着沈观鱼被带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极短。

赵究在听到长公主的喊声的时候就出来了,除了帐门挂的防风灯笼,营帐外一片昏暗,微弱的灯笼光下,虫子涌动的景象触目惊心。

沈观鱼呢!她在哪里!夏昀不是守着人吗?

出了事她却没有往这边过来。

那虫子像钻到了赵究的心里,将他的不安啃噬得越来越大。

眼前只有混乱的一簇簇黑影,长公主又躲回了营帐里去,赵究却将灯笼取下,根本不顾这变故是不朝他来的,快步逆着人流寻了出去。

可原来站着沈观鱼的地方已经不见了她,不远处夏昀和人打成了一团,显然是出事了。

沈观鱼被人带走了,正待上前,那个和夏昀缠斗的身影消失,夏昀转头匆匆说了沈观鱼消失的方向,率先寻了出去。

赵究提着灯笼的手攥出了青筋,满脸是山雨欲来的骇人,康业追了过来,见到一脸震怒的皇帝,吓得颤颤跪了下来。

他自喉间逼出一句:“来人,搜山,捉活的!”

白徽扛着人在丛林中东奔西藏,根本不走直线,为的就是要混淆视听,但同时他也不知道后头有多少人追着他。

白徽只想远远将营地抛在后头,他打算把沈观鱼藏到周边的野村里去,或是找个山洞先藏着,但尤穹的同伙手脚也快得很,在一处山涧附近追了上来。

白徽见带人摆脱不掉,将沈观鱼缓缓放在一旁,抽刀打算将人迅速解决掉。

但追来的人本事自然也不小,两人打在了一块,拆招有来有回,可打得久了,两个人都着急,动静只怕要惹来皇帝的人。

白徽正打算卖了破绽直接把人杀了,但此时尤穹循着同伙留下的踪迹及时赶过来了。

同伙说道:“她在那人背后的树下。”尤穹身子不停,直接过去抢人。

不妙,白徽想拦住新来的这个人,但双拳难对四手,他根本脱不开身去,那少年的步法又实在捉摸不住,分明在眼前,但跟鬼魂似的根本抓不到,一下就晃到了他的身后去了。

远处已经显出火把的光,能听到狗叫声。

赵究已经派人出来找了,营地那边只怕也要搜查,此刻若是让赵究发现他不在,定要怀疑到他头上。

白徽咬牙一刀劈下脱离了战局,两人根本不作停留,直接消失在树林之中,眼睁睁看着到手的人被抢走,他恼怒地跺了一脚,转身潜了回去。

沈观鱼吸的药并不多,又一路颠簸,不多时昏昏然的就醒了,但眼皮沉得怎么都睁不开,只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躺在地上,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听到有人说话,沈观鱼也不敢乱动,装作仍然晕着,悄悄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你真确定她就是你妹妹?”问这话的是个中原人。

“她荷包上的花纹只有我娘会,知道我寨代代相传的话,只能是我娘教的。”答话的人中原话已经娴熟了不少,但沈观鱼还是听了出来,是那个叫“尤穹”的少年。

这个尤穹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那他要抓的本来是析春?

沈观鱼更不敢动,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绝不会是简单的认亲,这所谓的哥哥究竟要将析春怎么样?

“若她不是呢?你也知道她可是皇帝的女人,外头已经在大张旗鼓地找了,让她知道你是谁可是很危险的,尤穹,你太草率了。”

少年的声音冰冷:“如果不是,杀了便是。”

听到这句,沈观鱼几乎要抑制不住打一个抖,现在醒过来绝不是好时候,睡过去,赶紧睡过去。

她放匀了呼吸,幸而有夜色遮掩,没人看到她乱动的眼皮。

“你自己有主意就行,我也只是奉主子的命还你一个人情,如今我也该走了。”那中原人说完就离开了。

感觉到尤穹走了过来,沈观鱼心里直发毛,很快,一根树枝在她肩膀上戳了戳。

她还晕着,她不要醒过来,这时一只虫子爬上了她的脖子,节肢在肌肤上爬动的触觉瘆人。

“啊!!”

沈观鱼忍不了,猛地起身跳了起来,要将那只虫子抖下去,尤穹赶忙捂住她的嘴,虽然他们走出了很远,但若是有人在附近只怕不妙。

“你可还记得我?”

尤穹与她对视,此刻只有月光,他眼下的花纹斑斓诡异,沈观鱼睁大了眼睛,点点头。

“好好回话,不准大喊,这周围都是我的虫子,你走不了的。”

沈观鱼又点了点头,尤穹才松开了手,“可还记得我上回找你说了什么?”

当然记得,他说是她哥哥,沈观鱼当然知道不是。

但不认就是个死,认……唉,认了起码不用死得这么快。

“哥……你真是我哥吗?”

她拿出十分的演技,怯生生地喊他,语调中又带些不确定。

天知道她做了近二十年的长姐,叫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孩子“哥哥”,心里很难说有多轻松。

尤穹在黑暗中的目力很好,能看见她的面色,边打量她别说道:“自然,阿娘没有说过我的事吗?”

说得越多错得越多,尤穹这是在试探自己,沈观鱼不能真的说没有。

她柔柔弱弱地说道:“那日你走了,我就在回想起阿娘在我幼时,后来她不见了,她是不是找你去了?”

要是他们两个人没见过,沈观鱼还好编,若是析春的阿娘真的找儿子去了,那沈观鱼早晚是要暴露的。

尤穹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何处。”其实他知道。

那个女人在他一面都没见过的时候,已经被师父拿去练蛊,百蛊噬心而死,蛊王在这次南疆内乱中也死了,所以他们才将主意打在了她的女儿身上,为了平南疆内乱,他必须用那女人亲生女儿的血肉,再炼一只蛊王出来。

沈观鱼听他说没见过,放了一半的心,她状似失落地说道:“连你也不知道阿娘去了哪里,那我这辈子还能见到她吗?”

尤穹又问了一遍:“她当真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她只说我有一个哥哥,后来阿娘离开南疆改嫁了我阿爹,常后悔没有带那个哥哥出来的过活……你真的事我阿娘的儿子,我的哥哥?”

沈观鱼会这么问,也是因为他长得实在像个弟弟。

“我确实是你哥哥,不过打小以身饲养毒虫,一辈子都只能长这么大了。”黑夜里的声线平稳,没有一点情绪。

沈观鱼适时安静了下来,没有说话。

尤穹似乎是信了,说道:“我要带你回南疆,以后我们兄妹二人好好过活。”

在把她当傻子吗,这样大费周章抓她就是为了回去过日子?幸好他逮的不是析春,那傻姑娘才是真的会信。

“哥哥为何带我回南疆,我不是南疆人,就算要去,也该和众人道个别再走。”

沈观鱼是正常人,正常人是一定要问这一句的,虽然蠢。

果然,一说完尤穹就直直盯着她,沈观鱼应付他,他也在想怎么应付沈观鱼。

要不就承认好了,说要她的命救南疆内乱,沈观鱼要是不愿意,打晕了也省事,一路带过去。

“阿娘没告诉你吗,这是寨子的规矩。”尤穹现在还没有马车,真打晕了他得自己扛着躲藏,还是先稳住吧。

“哥哥要将你带走,那皇帝只怕不愿意,只好这样带你出来了,休息够了吧,你会乖乖跟着哥哥继续赶路吗?”

沈观鱼心知不会得到老实话,这个尤穹果然蹊跷,若是析春在此,真被他骗到南疆去,只怕命都没了。

她忍着牙酸说道:“哥哥只要别拿虫子吓我,我跟你走就是。”

说罢慢慢起身,摸着黑跟他赶路,沈观鱼见四周都是黑的,只有淡淡月光照在路上,照他说的,周围都是怪虫子,这样的野外凭自己的本事逃只怕不可能。

可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都得动夜路,不知第几次绊到石头或是崴到了坑里,沈观鱼的脚脖子已经不堪重负了。

尤穹看向地上一团黑黑的影子,问道:“干嘛不动?”

沈观鱼说得老实:“脚崴了。”

“那你想如何?”尤穹就是不想扛她才骗她的。

“你的虫子神通广大,能背我吗?”

“……”

最终尤穹找了根木棍给她拄着,沈观鱼一瘸一拐又走了几里地,就见到一座野村,此时已不知离居翮山多远了。

尤穹带她进了村子,在进村前,还用头巾抱住了她的头脸,沈观鱼穿的还是一身骑装,一看就是不菲的料子,实在遮掩不了。

敲响一家低矮斑驳的木门,此时也是后半夜,所有人都在熟睡,等了许久才有人开门,是个老妇人,见到二人形容,有些害怕。

尤穹正想开口请她收留一晚,那脸下白纹吓得老妇人就要关门。

沈观鱼忙挡住,她可不想再走了:“老婆婆,我们是皇宫里的人,在附近打猎,捡猎物时马跑了,一时回不到猎场,明日就会有人来接,你收留我们一晚可好?这根钗子留作谢礼。”

听她这么说,老妇人想起居翮山那边确实是皇家猎场,只是离得甚远,没想到打猎打到这边来了,那确实是很难走回去。

看看那簪子的精致模样,说不得是金是银,单看做工就值不少钱,老妇人看在银子的份上,终于是冒着风险给他们开门了。

沈观鱼高兴地瞧了尤穹一眼,先进去了,里头就是灶台,左手边一间睡觉的屋子,外头能听到鸡叫声,屋子里除了老妇就没有别人了。

沈观鱼坐在小矮凳上,见到灶台,问道:“老人家,我脚崴了,能不能要盆热水啊。”

老妇人小心进屋收好那个簪子,听到她的要求也放下心来,看来确实就是个娇生惯养的贵人,便说道:“脚崴了可不能用热水啊,还是得正骨啊”

“没事,我泡没崴的那一只。”她还想先擦擦脸上的灰尘呢。

“等着啊,老身给你烧。”

尤穹默默坐下,那眼神好像在问她怎么能这么不客气。

看什么看,她不过就要了一盆热水,那簪子拿去城里最好的客栈都能住十天半个月了。

沈观鱼将受伤那只脚抬高,和烧火的老妇唠起了磕来,才知道老妇只有一个儿子,家里太穷娶不起媳妇,他到城里给人当苦力赚聘礼去了。

沈观鱼好心地提醒:“老人家,那簪子你拿去当铺,要是低于二百两银子可别卖,指定是坑你的,还有啊,银子要藏好,财不能外露,不然就麻烦不断了。”

老妇一听乐得不行:“哎哟,真值这么多银子啊!那我儿子岂不是就能娶媳妇,还能盖一间大屋子啦!”

老妇的笑声震得外头的鸭子嘎嘎叫。

“当然能,这样你儿子就能回来孝顺你了,做这村里头一个,”沈观鱼竖起大拇指,又说:“不过可别显摆,人家看你不明不白有银子了,指不定生什么祸事呢。”

说着沈观鱼就把从她爹那听来的,什么穷人乍富之后偷懒了,不事生产然后妻离子散、邻里嫉妒勾陷啊之类的故事说出来。

把老妇听得一愣一愣的,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会收敛,尤穹也一直听着。

等热水烧好了,老妇连打了几个哈欠,沈观鱼说道:“老人家,你去睡吧,我们在这儿坐着有话要说。”

老妇人点了点头,她那屋子小,也不干净,是不敢真的给贵人睡,但她大方地将油灯留给了他们,来把灯油全倒上了。

沈观鱼借着灶头灰烬的暖意,舒服地瘫了一会儿,等热水凉了一点儿,才弯腰捧起水洗了一把脸,将脖子也抹干净,最后才脱了鞋子,舒服地浸在水里。

那一截小腿跟葱段似的雪白,足也是玉雪可爱,脚指头根根白脆,在昏黄的光下也分外晃眼。

尤穹挪上眼睛看她的脸,终于说了进门的第一句话:“你怎么这么能说?”

“说的都是该说的呀。”

沈观鱼长舒了一口气,这只脚倒是舒服了,真正崴了那一只不会真要不治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要被迫赶路,情况只怕不乐观。

“你的脚,伸出来。”尤穹将凳子挪到了她面前。

沈观鱼毫无压力地问:“哥哥,莫非你会正骨?”

“会。”

沈观鱼也懒得犹豫了,难得绑架的人肯救她,能不做瘸子当然不要做,默默地脱了鞋袜,将脚伸了出来。

尤穹握住她的脚踝时,顿了一下,比起浸在水里漂漂亮亮的那只,这一只的脚踝跟猪蹄子似的,真是崴得结实,半点不作假。

他微凉的指尖略捏了几下骨头的位置,沈观鱼嘶嘶抽着冷气,尤穹没好气地抬眸看她,手下一使劲儿,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刚刚还只是呲气的人登时捂住了自己的嘴,鼻子和眼睛皱在了一起。

要不是她动作快,叫声能把整个村子的人吵醒。

沈观鱼以为正完骨就结束了,结果一只肥嘟嘟的青虫子从他袖子里爬出来,爬到了她的脚腕上。

她刚想尖叫,这回轮到尤穹就捂住了她的嘴,“别吵。”

对上他冷漠的眼睛,沈观鱼委屈地点了点头,手挪开,她自行咬紧了嘴唇。

像大夫给她扎针时一样,沈观鱼紧张地四处看,抓紧了膝盖处的裙子,忐忑地等待着痛意再次来临。

不过那虫子根本不是在咬她,它爬过的地方慢慢变得冰凉,像敷了冰块一样,“这是什么虫子呀?”

“寒冰蛊虫。”

“真厉害。”

“你一路来,怎么不见害怕?”

“你不是我哥哥吗,我应该害怕?”

“不该,我是你哥哥,我带你……回家罢了。”少年的面孔阴郁,说服她,也在说服自己。

之后尤穹不再说话,沈观鱼也明白了,这个所谓的“哥哥”果然是要害她的。

外头的鸡天还没亮就叫了,沈观鱼靠着土墙打盹呢就被尤穹提起来了,老人家觉少,已经在外边喂鸡了。

尤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回来直接蹲在沈观鱼面前:“上来。”已经有人要找过来了,他们不能耽搁。

之后后边是有人追来了,沈观鱼默默伏在他背上,她的脚好了很多,但也应该静养,不能在走动了。

“走了哇?”老妇人跟他们招手。

“嗯,老人家不用送了。”沈观鱼在尤穹背上,扭身跟她道别。

八月末的天,难道地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沈观鱼抬手接着雨丝,喃喃说道:“这样的天气淋了雨,可是要着凉的。”

着凉也好,生病了没准能去看大夫,或是他去请大夫,见到人就是机会,甚至她昨夜把簪子给那老妇人,也是给赵究找到她的机会。

尤穹折了一枝树叶茂盛的枝条递给她,难得接话道:“不用担心,哥哥知道怎么治着凉,到时候给你放放血就好了。”

“放,放血啊……没事,我身子健壮绝不会生病的,咱们快点走,避着点雨走……”

沈观鱼将那重重叠叠的树枝兜在头顶。

居翮山

一夜没有找到人,主帐里蔓延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赵究周身冰窖一般,伺候在旁的康业只觉得呼吸都觉得是罪过,他伺候这么久,还没见过陛下这般恐怖,怒气全然浮到面上的时候,让他连安抚的话都不敢说。

长公主被扣着不允许离开,莲钰大气不敢出,赵究已经将在昨夜在外驻守的禁军全部枭了首,这杀鸡儆猴的效果实在好。

丛云在一旁回道:“侵袭营地的有三人,应是南疆人,但是一个禁军倒在了地上,被扒了衣服,在二十里外的山林中找到了这身衣服,这三人应是两拨。”

而主帐外的官员女眷们以为是有人刺杀,才引得皇帝震怒,今日的热闹全都歇了。

白徽在搜营的时候及时赶了回来,什么事也没有,倒是也被派了出去找人,昨晚就连沈观鱼都不知道是他,他倒了无踪迹地隐了身,比起她下落不明,白徽是真心地要把沈观鱼找到。

始作俑者找人倒是快了很多,很快就从昨夜打斗痕迹散开去寻,又找到一处被卧倒的草地,确定了沈观鱼被带走的方向。

赵究已经找了一圈回来,但一听到有消息,即刻又出帐门骑上快马寻了出去。

徐太妃眼见皇帝又一次带着军队离去,心道:“莫非这刺客盗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劳动陛下亲自去捉人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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