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献舞

赵究视线本已不在徐太妃和梁红玉二人身上, 闻言才正眼看梁红玉。

她生得漂亮,眼神看人也亮亮的,莽撞又热情的样子。

徐家还是不死心, 以为他会好这一口吗?

赵究懒得应付这种事,说道:“梁小姐也累了, 本就是桩无足轻重的小事,到了居翮山,人人都该随意写, 跳舞一事就免了吧。”

梁红玉干脆道:“臣女不累, 跳累了正好晚上睡得香。”

一句话惹起了零星的笑声,渭南王没想到徐太妃找来这样一个妙人儿,笑了一声赶紧捂住嘴,怕皇兄怪罪。

女眷那边也在关注着,发笑的自然是长公主和徐脂慧等人。

人人都道京城只有一个徐家, 那就是徐太妃的本家,而徐脂慧家只能算雍州徐家,两家暗地里就不太对付, 如今端午之变过去,徐达业封了宣平侯, 徐太妃在宫中要看施展不开, 可不就是她徐侯府更胜一筹了嘛。

自徐太妃带着这个格格不入的女子去见了皇帝, 谁人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心思, 但知道又如何,没心思的看不起, 有心思的心里不痛快, 恨自己没个好养母, 总之这北地来的梁红玉是不会有好人缘了。

赵究被这所谓的“耿直”裹挟着, 心底不悦,烦道:“你要舞便舞吧。”

梁红玉也不觉得尴尬,起身笑得明媚,说道:“遵命!”

这也是徐太妃欣赏她的地方,若是赵究不喜欢京城那些放不开的淑媛贵女,瘦马清倌之流又上不这等席面,这种不屈不挠又热情如火的北地女子没准能让他感兴趣。

这回徐太妃也有了准备,只要一切合乎规矩,赵究就不会如上回一般赶人了,一回两回处下来,她再说着好话,赵究也会给梁红玉一个位置的。

梁红玉走到了下边中央,今夜并无歌舞,倒是有乐师在旁奏乐,她不换那身骑装,染血的裙子带着野性。

跳出的舞也非轻云出岫的轻盈姿态,而是如天际自由翱翔的鹰,盈盈一把腰肢纤韧有劲,舞出了不一般的飒爽英姿,半点不露怯。

看着下边梁红玉的舞,渭南王往赵究那侧歪了歪,说道:“这边地的花也别有滋味啊,陛下当真半点兴趣也没有?”

赵究根本没看,而是将丛云呈上的地形图又研究了一番,听到渭南王的话,已是十分不耐烦,道:“你若喜欢,朕给你赐做侧妃?”

渭南王赶紧摆手:“可别,臣弟喜欢娇柔些的。”

但他还是不明白,都是位高权重的男人,怎么偏赵究身边这么素,谁看着都觉得蹊跷。

“皇兄何时娶皇嫂,纳妃嫔?朝臣的折子都堆满了,莫非陛下……”

剩下的话望哪说都是冒犯皇帝,当然,这半句也足够冒犯了,还能莫非什么,莫非他喜欢男子,还是莫非他跟赵复安似的不举?

赵究能猜不出渭南王吞下的半句话?他的声音已冷如寒潭水,刺骨刺心:“回去之后闭门思过三个月,再去马苑刷足三个月的马。”

渭南王不敢说话,这样的处罚已是轻的了,只恨自己这张嘴没个把门的。

二人话说完了,梁红玉的舞也跳完了,确实精彩,赵究没看也只是随意点了点头,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当皇帝怎么还有这么多无奈。

女眷那边见梁红玉跳完过来了,不大有人想理会她,偏徐太妃在旁,夸赞的话还是要多说几句的。

面上真不给脸的也就徐瑞翎一个,她是徐家嫡女,上回徐太妃带进宫的徐函夕是她的庶妹,那庶出的空有美貌,却蠢钝不堪,在宫中丢了人,回徐家之后就草草配了人。

偏头一回入宫面圣的不是她这个嫡女,结果这第二回 又是北地粗女,姑母一次又一次看不上她,怎能不让人恼火。

但她也只能暗生闷气,连徐太妃将梁红玉带在身边,她翻了个白眼扭头不看。

宴中自然要说些闲话,没来的人自然成了议论的对象,齐王府真是经久不衰的谈资。

又有消息灵通的夫人说话了:“听说齐王要将妾室抬成王妃呢,她那儿子只怕也要做世子了。”

“妾室最多也就侧妃吧,不过那妾室可是有来历的。”

“什么来历?”

“那妾室原是齐王奶娘的女儿,二人自小青梅竹马的,偏老齐王妃让他娶门当户对的,这妾室气性大也嫁了人,四五年前死了丈夫,二人又再续前缘了。”

众人一阵惊叹,更多人参与进了来,听的说的都津津有味。

又有好事者说:“说来齐王同那妾室的孩子都四岁了,偏齐王先前不知为何请摘了前世子之位,是不是齐王早知前世子有那病症,本就不会让他袭爵?”

两相关联,确实耐人寻味。

“如此看来前王妃和前世子这么巧就一块儿没了,说不准就是……”说这话的夫人一脸讳莫如深。

旁边人一脸纳罕:“不会吧,若是如此怎么会留着前世子妃的命呢?她一个孤女给夫君背了这么久的黑锅,说不准就知道什么,齐王还能放她出来?”

“说不准真是夫妻恩爱,是世子为了保护她才和离的,自己也跑去了南疆,实是一对落难夫妻。”谁能想到宗室贵胄的日子也不好过呢。

徐瑞翎有些微醺,也加入了闲聊,有些懒洋洋地说道:“不是说沈家宅子都空了吗,没见一个活人进出,前世子妃都失踪了,没准早被害死了。”

“啊——”夫人们瞪大了眼睛,转念一想,这倒是真有可能!

这桌跟发现了大秘密似的,越聊越觉得真有其事,说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说什么呢你们?”

邻桌的徐脂慧听到徐瑞翎的话,没好气地回头,沈观鱼怎么就死了!

徐瑞翎心情本就差得很,一见时徐脂慧这个死对头在说话,更是被激了酒性忘了场合:“关你什么事?”

徐脂慧瞪她:“你咒谁死呢?”

这边动静本就不小,赵究说了几句话正准备离席,就见有两名女子霍然站起身来,引得他目光投向了那边。

“陛下,听着似在说齐王府前世子妃的事。”康业隐晦说道。

徐太妃见皇帝都看过来了,知道她们闹得太过想将事儿压下来,说话威严起来:“瑞翎,还有你们,乱嚼什么舌根,不成体统!”

几个说闲话的官家夫人面色讪讪,她们本是悄悄说,偏这徐家小姐掐尖好胜,害她们丢人!

赵究想听听她们在议论沈观鱼些什么,吩咐道:“让她们过来吵。”

康业忙去传话,听到陛下传召,那一片都慌了,但康业又说只传站起来的两位小姐过去,其他嚼舌根的夫人暗自松了口气,反省自己往后千万莫再多嘴。

徐太妃见徐瑞翎被叫了过去,素知她是个猖狂的,冒着怪罪也要提点一句让她好好说话。

徐瑞翎也忐忑,乖乖地点了点头。

二人站在赵究面前,方才斗嘴的气焰全然消了,一个赛一个的鹌鹑,面前可是她们亲爹都害怕的人物。

长公主怕皇帝真的降罪徐脂慧,也往这边看,徐瑞翎的爹徐云逸更是不敢作声,心中默念菩萨保佑。

赵究按着额角,想着另一边的人有没有睡下,嘴上问道:“为何争吵?”

徐脂慧怕归怕,但要掌握主动权,况且当初皇帝还为沈家沉冤昭雪,定是偏像沈观鱼的,“回陛下,她说沈家小姐被齐王害死了,臣女不信才跟她争辩。”

干脆又掷地有声的一句话。

徐瑞翎当即瞪大了眼,慌了,分辩道:“陛下,臣女并无此意,臣女只是担忧沈家小姐消失了这许久,略作猜测,也是怕她真出什么事啊。”

这一席话又将局势扭转过来了,显出她对沈家小姐的关怀来。

徐脂慧还想说话,赵究抬手止住了她,抬眼看向徐瑞翎,眼底流露出几分感兴趣的意思,“你为何关心沈家小姐如何?”

乍变成了她单独对着陛下说话,徐瑞翎唇瓣抖了抖,撞见他眼睛的一刹那,心跳有些停滞。

方才梁红玉献舞时都不得陛下正眼看过,没想到他却看向了自己,陛下真好看,眼睛漂亮得能让人陷进去……

她赶紧回过神来,想好自己该怎么说后,眼中适时浮现出同情:

“臣女听闻沈大人有‘青天’美名,是百姓敬仰的清官,沈家因前头的冤案人丁凋敝,仅剩沈小姐一人,偏如今又被夫君抛弃,沈家遭逢着实令人唏嘘,更担忧沈家小姐想不开或是其他,才会有先前那些话。”

她刚刚分明不是关心的口气!

徐脂慧掐紧帕子,奈何陛下不准她开口。

“哦,朕倒想听你说说,如何看待沈氏的遭逢?”赵究这话,常人都觉得他是对徐瑞翎感兴趣,而不是沈氏。

徐太妃也不解,难道她估错了,赵究会更喜欢徐瑞翎这样的?

徐瑞翎第一次面对大人物,见他还问自己的看法,实在是不知所措,“臣女,臣女觉得,沈氏可怜,夫君不举,想来还是清白姑娘,就盼着能找到她的下落,然后,她能过好日子!”

“让她过什么样的好日子?”

二人看起来相谈甚欢,周遭的人已各有心思,最紧张的当属徐家人,一直在心里求着徐瑞翎别说错话。

“她还这样年轻……”徐瑞翎真的认真想了起来,然后一拍掌,“不若陛下给前世子妃沈氏赐婚,给她寻个家世相合的人家嫁了,后半辈子也有着落。”

赵究眉毛一扬,笑了:“那你说,什么样家世才合得上呢。”

康业心里一紧,完了,陛下生气了。

他那双寒星溅水的眸子一笑起来,谁看谁都得醉,徐瑞翎心一下酥了,下意识张嘴说道:

“沈氏到底是下堂妻,家中无官身又是孤女,就是陛下降下隆恩,最多不过能嫁与典簿或县丞做正妻,再往上的……只怕要做妾了。”

典薄、县丞皆是七八品的小官,康业难得看了一眼下首作死的徐家姑娘,有些佩服她真敢安排。

赵究仍旧笑着,笑得让徐瑞翎以为他是在赞许自己,心里一时美得不行,自己莫非真要得陛下青眼了?

上首之人开口,清冷的嗓音不轻不重,帐内人屏气凝神听着他说话,却不是对徐瑞翎说:

“前头徐家带了位小姐进宫,御前失仪,今日这位小姐安排起别人的亲事头头是道,徐云逸,徐家就是这样教女儿的?”

清淡的一句犹如惊雷,劈在徐家人的天灵盖上,就这么一句话,徐家所有的姑娘往后的亲事只怕不好了。

被点到名字的人两股战战,从席间起来跪到了赵究面前,“小儿无状,求情陛下恕罪。”

想想当初老齐王因一句“竖子”得罪陛下是何等下场,他徐家又拿什么跟宗室比,徐云逸登时面无血色。

徐瑞翎还不明白陛下怎么不跟她说话了,她爹跟犯了大错似的跪下,难道她说错话了吗?

得意彻底不见,徐瑞翎惶恐得眼珠子乱转,终于也缓缓跪了下去。

她没想到自己不过两句在理的话,反倒得罪的陛下,惹下大祸。

“陛下,臣女没有别的意思……陛下恕罪。”

赵究声音彻底冷了下来:“今天你们徐家接二连三来朕面前求恕罪,怎么,又有舞要跳吗?”

这话连先前的徐太妃和梁红玉都奚落了一顿,徐脂慧要不是站在皇帝面前,差点要笑出声来。

“朕看你们此行志不在秋猎,回去吧。”赵究懒得听二人求饶,让余下众人继续热闹,自己起身走了,徐家这两桩破事闹得他心烦。

皇帝走后,帐内众人良久不敢说话,徐太妃则面色难看,一时不知道皇帝是借机敲打徐家还是维护沈氏。

只有白徽在席中慢慢啜饮一杯酒,若有所思。

他正为着沈观鱼的事不痛快着呢,方才听到有人说沈观鱼怕是死了,差点就跟着站起来。

后来赵究让人过来回话,白徽也就默默听着,但那几句来回,引起了他的怀疑。

沈家可怜,空印案后也是得赵究特意关照过的,现在徐家女都说沈观鱼失踪了,却未听闻皇帝要下令去找消失的沈氏,难道他知道人在哪里。

今夜赵究的举止看在他眼里,想到沈观鱼那奸夫……真的没可能是他吗?

想到明苍书院的旧事,白徽怎么也要求证一番。

白徽看着别人,自然也有人看他,青年英武开阔的肩膀蕴蓄着许多力量,长公主有意无意地往他瞟去,杯中酒越喝越有醇厚的意味。

赵究负手回到了隔壁的营帐,沈观鱼正准备去沐浴,就见他不甚开心地进来了。

“哪儿去?”绕到屏风后的人被他单臂环了起来,低头亲吻她的后颈,心情一时轻松了起来。

沈观鱼挂在赵究身上,后颈感觉到他喷洒的气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汗了,去沐浴,陛下别挨这么近嘛。”

赵究不要脸得很:“朕这酒味也不好闻,同你一道去。”

说罢还亲了她一口,沈观鱼果然尝到了酒味,脸皱了皱,让赵究心情好了不少。

可浴桶这地方可不怎么好,起先保证得再好,真见到沈观鱼的模样赵究把什么金口玉言都丢了,一开始就抱着人亲得不依不饶,说什么“马车上都让着你,忍了许久”的瞎话。

起先沈观鱼还不愿意,但他温柔得很,慢慢地,轻轻地吻她,她也就不挣扎了,枕着桶沿闭眼由得他来。

她处处皆好,无处不好,赵究自身后见心上人,为自己浮了一脸红霞,细碎的吻从颊侧到肩头亲个不住,心里实在是美极了。

但也就一回便把人抱了出来,做了恶事自然得把被欺负的人伺候好,赵究拿着帕子慢慢帮她绞干湿发。

枕着他的沈观鱼冰肌玉肤、粉光若腻,不施粉黛却如朝霞映雪,处处长在他心坎上,任再是有别的美人,都不如她把自己的心全占了。

赵究忽然想,若是有来世,同她做两棵长在一起的树多好,枝叶相接,根系纠缠在一起,谁也不能离开谁。

沈观鱼慵懒地睁眼看他,坐着的赵究也是一幅出浴美人图,里衣穿得落拓,身躯美好得似玉雕就的一般,她若是偏一下头就能亲到他,一想到这,她的脸更红。

“这时辰还不睡,是有什么好玩的吗?”赵究声音沉得很,同她说话转移注意。

他什么不知道,但就是喜欢听沈观鱼和自己说。

“我学了一套剑法,夏昀教的。”沈观鱼手比个剑式,在半空中打了个圈儿。

“舞给朕看看。”

结果沈观鱼眼珠子往外瞅:“没学好,不好在陛下面前献丑。”

赵究拿甜话哄她:“就一回,你舞得怎样朕都是觉得好,让朕看看吧。”

她想了想,反正夏昀都夸她了,那舞给赵究看应该是不丢人的,此刻天也凉了,舞一套不至于出汗。

她跃跃欲试地站了起来,将那剑执在手中,有模有样地说一句:“献丑了。”

剑招舞得自然不丑,可以说是美得很,但缺乏杀气。

赵究知道这套剑招,更拿它杀过人的,如今这毫无杀意的模样显然是背离了,不过他也就当一支舞看了。

一套剑招舞罢,沈观鱼带着羞怯收剑看他,明眸里漾着满满的期待,谁看谁心软,赵究抚掌叹道:“舞得极好,怎么能这么好呢?”

虽然脚底不稳,招式没劲儿,但身段绝佳,才练半个晚上就能全都记住,任赵究再挑剔都觉得好,甚至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偏爱得没有任何道理。

沈观鱼如愿挨夸,开心地小步过来坐到他膝上,脸蛋上的笑都下不来,“没有很好,还要学呢。”

这还谦虚上了,赵究将她手里的剑放到别处去,说道:“累不累,咱们睡下吧,朕都累了。”

沈观鱼沉淀了一下开心,想起赵究进来时似乎不太开心,便问:“陛下方才宴上是有什么烦心事了吗?”

“烦人的小事罢了,见着你就都好了,你若肯让朕多弄一弄,天大的事都不算什么。”

赵究说的老实话,沈观鱼有点恼,才关心他一句,这人就说浑话。

结果是什么也没问到,赵究带着人翻上了榻,又胡闹起来,“方才玉顶儿献舞哄朕开心,朕还未谢过呢。”

沈观鱼不乐意了,并了起来不让他再莽撞,正色道:“那不是跳舞!”

男人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没有急了,赵究什么都应她:“好,是朕错了,快让朕……嗯,朕想你了……错了,好不好,别挡着。”

他这样懒长的嗓音实在是撩得人心湖摇漾,沈娘子最终敌不过越发无赖的皇帝,当然让他得逞了,一壶琼浆不在宴上,尽倾在了一线桃瓣内。

再睁眼是因为察觉到赵究起身了。

他在床边整理着衣裳,一身玄色金纹的骑装沉稳贵气,晨起溜进来的阳光将他的腰衬得修窄,光是挺拔的背影就让人心动。

见沈观鱼醒了,赵究俯身,干净的气息凑到了近前,让她清醒了一会儿,伸臂抱到他的脖子。

赵究将唇瓣贴在她额头上,美男子的嗓音如春风拂面:“多睡一会儿吧,朕午后带你去游猎。”

沈观鱼懒洋洋“嗯”了一声,翻身又睡过去了。

她都不明白出力的明明是赵究,怎么他没回都不累反而精神更好,反而是她怎么都睡不醒。

但沈观鱼也没有真睡到午后去,而是在中饭前一个时辰就起身看书了。

连着马车到营帐,她是从一个笼子到另一个笼子地关着,人也越发不耐烦起来,将书一抛,沈观鱼问小宫女:“夏昀去哪儿了?”

正说着他就脚步匆匆地进来请罪:“主子恕罪,奴婢方才去看比下打猎去了。”

沈观鱼出不去,不知道赵究是怎样的一番意气风发,她很感兴趣地问:“陛下都打到了什么?”

“有几头马鹿、梅花鹿、野雉、灰兔这些,最厉害的还是一只斑斓大虎,那身皮子十分漂亮,陛下赏给了梁家姑娘,犒赏梁家姑娘助陛下合围了老虎。”

沈观鱼本听得兴致勃勃,忽听见一个姑娘的名字,顿了一会儿,假作不经意问道:“那梁家姑娘是什么来头,这么厉害?”

“是徐太妃的养女,英姿飒爽的北地姑娘,”夏昀笑着回道,“奴婢还听闻那梁家姑娘昨夜宴上还给陛下献舞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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