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车内

赵究近来总是说孩子啊娘啊的事, 沈观鱼见他真铁了心要生孩子,小心地藏好自己那一份胆怯心虚。

她嗔怪道:“陛下总说这么做什么?”

赵究亲她鼻尖:“怎么不能说,当初是谁拿‘借种’的话来寻我的, 朕不是都种进去了吗,总会有结果的一日, 现在又不让说了,你倒是比朕还霸道。”

男人的不要脸的样子是彻底让沈观鱼见识了,真是能噎得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究却越说越起兴, 薄唇凑近她亲亲热热地讨吻, 没一会儿就把人亲得气息紊乱,喘着声儿要拉扯她的裙带。

沈观鱼敷衍回亲了几下,见他真要耍流氓,忙阻他:“陛下,这是在马车上……”

若有什么声响传出去, 她就没脸活着了,真不知道赵究在世人眼中究竟是治世明君还是荒**无道,这种几乎算众目睽睽的时候也敢做这种事。

赵究自然不会在马车上如何, 不过稍许的亲近,沈观鱼就怕成这样。

他假作不悦:“亲个嘴儿的声响也能传出去多远?玉顶儿不是最喜欢朕亲你的吗, 一亲就你的声儿都不同了。”

她羞愤反驳:“我才没有最喜欢……”

他还是恬不知耻:“那你说说究竟最喜欢朕怎么弄你?行路无聊, 朕都依着你高兴来。”

总归这马车大到甚至分了前厅内室, 寻常声响不会被外头听到。

这边下流话说着, 窗帘外头响起康业公公的声音:“陛下,白指挥使求见。”

热乎的动作一滞, 赵究眯起眼睛, 不着痕迹看了沈观鱼被亲得嫣红的唇瓣几眼, 声音冷淡下来:“不见。”

“是。”

外头重新安静了下来, 结果过不久康业又在外头颤颤巍巍地说,“白指挥使说只在马车边同陛下说几句话,求陛下准允。”

沈观鱼以为是有正经的朝事,就想从赵究怀里出来,却被他按着不让。

“你猜他要说什么?”赵究忽然没头没脑地问她。

沈观鱼不解:“我如何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当年白徽单方面和江究争风吃醋过。

不知也罢,待会她就会知道了,赵究倨傲又冷漠地吩咐道:“让他上前来说。”

察觉到他气势浑然变了,沈观鱼缩了缩脖子,总觉得有一丝危险的味道。

康业应“是”就去传话了,不多时,有平稳的马蹄声靠近马车,白徽的声音响起:“陛下。”

他平日里张扬的声线被压得平稳。

“白卿何事?”

外头十分郑重:“臣求请陛下,撤了臣与文小姐的赐婚。”

“哦?文小姐兰心蕙质,家世清贵,相貌更是出挑,不知白卿嫌弃她哪里不好?”

头次听到赵究这么夸奖一个女子,他都没夸过自己,沈观鱼莫名其妙的有点不痛快了。

“文小姐样样皆好,只是臣已有心上人。”

好嘛,刚刚的不痛快消失了,听到白徽说“心上人”三个字,沈观鱼心底一寒。

不是她自恋,白徽当年在苏州确实曾堵过她表明心迹,结合华章园那日,别是如此……将沈观鱼的神色变幻看在眼里,赵究冷笑一声:“赐婚之时白卿怎的不说,如今又这副情深几许的模样究竟是为何?”

这声冷笑害得沈观鱼也跟着抖了一下,忙攀紧他的肩膀乖巧缄默。

白徽的声音也急了:“回禀陛下,臣少时曾爱慕一位小姐,奈何她父亲……”

外头开始情真意切地讲起了陈年旧事,赵究听也不听,低头亲住了沈观鱼,碾磨着她的唇瓣,慢条斯理地将怀中娇躯亲得发软。

沈观鱼可吓坏了,外头的人可就隔着一片窗帘,白徽又不是耳朵有毛病。

她话都不敢说,手揪着他背上的衣裳想让他起来,可冤家的舌尖缠绵地描绘起了她的唇线,吃得温吞软柔,趁她不察时又追起她的舌儿。

渐渐地,亲近的水声点滴勾挑着神智,她推不开人,干脆自暴自弃了,环着他窄瘦的腰亲了回去。

赵究带着笑,笑里全是坏心眼儿。

任外头白徽叽叽歪歪说自己同齐王府的下堂妻如何如何青梅竹马,自顾自把沈观鱼亲得后颈发麻,眼神发晕,只能赖他怀里,枕着他臂弯。

白徽对着华丽的马车,隔着窗帘专心地表白心上人,说自己如何不能接受文家小姐,殊不知他的心上人正软在皇帝怀里,那亲吻的动静都被马蹄声盖住了,自然没听见耳里。

沈观鱼小口出着气儿,湿漉漉眼睛瞪着赵究,也没什么威慑力,反倒赵究眼神危险又烫人,抬起指尖轻按她被亲的又红又嘟的唇。

微凉的指尖洁白如玉,连骨节都好看得不行,她忍不住蹭了蹭他的手指,甚至亲了一下。

赵究的手指离开唇瓣,顺着轻挠她下巴,含笑无声地问她:“喜欢?”

她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赵究的手修长干净,洁白无瑕,比上好的瓷器多了温润之感,淡青色的青筋伏在肤下,执笔时会更明显,甚至是按在她身上的时候……撩人得不行。

赵究见她真看直了眼,又凑到她的耳畔用气音说:“想不想让它到那儿去?”

到……到哪处去?沈观鱼竟真的想,忍不住咽了不知来处的口水。

那只漂亮的手轻拂过时,沈观鱼猛然意识到自己被勾引了,登时红云满面,打了赵究胸口一记,别开眼去要起身,结果又被他捏着下巴好一顿欺负。

外头白徽终于唠唠叨叨地说完了,却良久不见赵究回话,浑然不知里头旖旎地打了好几个来回。

“陛下?”他疑惑地抬高声响。

赵究清了清喉咙,说道:“白指挥使,你一腔深情令朕感动,但那沈小姐既当年未嫁你,和离后更未寻你,想来是不喜欢,你与文家的亲事就先如此,正好此番文家小姐也在,你就好好同她相处,退下吧。”

“陛下……”

白徽还想再说,康业公公赶紧劝道:“白指挥使,陛下也乏了,您还是莫再叨扰了。”

他强压着失望,不甘心地拱手道:“臣告退。”

听见马蹄声逐渐滞后,轮到沈观鱼独自面对赵究了,她自然听明白了白徽的意思,却不知赵究是怎么想的。

“我清清白白。”她率先举起了双手。

赵究与她十指相扣,居高临下看着她,拉长了嗓音问:“当真?”

“自然当真,我当京城这几年也就同陛下打马球那日碰见过他,他都怀疑我有奸夫,现在还来陛下面前说这些,脑子指定有问题。”

白徽之后会怎样沈观鱼才不管,她得心疼心疼自己。

她说这些赵究自然知道,只要沈观鱼态度端正便没什么事情。

“朕的玉顶儿这么好,谁喜欢你都是寻常事,只要不动他们的爪子,朕都容得下,可是,若你喜欢了谁,可要小心思量一番了。”他眼里不再有半点笑意,尽是认真。

沈观鱼脱口而出:“若是喜欢陛下呢?”

一句话让两个人都愣住了,赵究目光颤动,墨色眼瞳中有星子明灭,“你说你喜欢谁?”

沈观鱼结巴了,甚至要咬自己的舌头:“我,说……若是,若是!”

“若是……”他舌尖反复品味着这几个字,若是也很好。

在她心里头一个就觉得,该喜欢的人是他,这很好。

不见半点失望的神色,赵究细细打量她的面容,柔声说:“若是真喜欢朕了,一定要说,朕又不会笑话你。”

沈观鱼想问陛下喜欢我吗?

这话简直是在犯傻,赵究自然是喜欢她的,当年到如今,他的心意早已展露无遗。

她在赵究面前享有着无人可及的宠爱,甚至有些肆无忌惮,没有第二个人比得上,可就算没有比得上的,还是会有第二个人。

就算赵究对后来人就算差一点,差很多……她好像都忍受不了。

其实自己想问的是:陛下会不会只喜欢我,或是陛下能不能不要有别人?

明明当初出要给赵复安纳妾时并没有多大的不乐意,可现在面对着赵究,想到他日后免不了的三宫六院,沈观鱼就恨地想将这个男人踹开。

是不是有朝一日,赵究也会对着别人有如此的亲昵,抱着别的女人,亲吻爱抚……

光是想一想就难受得不行,她翻身埋进赵究怀里去不说话了,既然是不可能的事,还是远远避开吧。

“怎么了?”赵究见她又躲起了脸。

“困了……”闷闷的声音掩住失落,赵究并未多想,将一旁的薄毯拉出盖住她,“睡一觉吧,到了朕在喊你。”

感受着赵究关怀的举止,沈观鱼抬首,这动作惊了正打算抚她发髻的赵究一下。

四目相对,她竟忽地捧住赵究的脸,凶狠地扑上来,亲了一记,又逃也似的闭眼躲回他颈窝里。

“小狐狸!”赵究忍不住失笑,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给你打只小狐狸回来养好不好?”

“不要!”

走了大半日,终于到了一处,在夕阳将天际燃成一大片一大片的层彩,红铜色、紫丁香色,在仿若触手可及的地方穷极绚烂,云下是一片开阔的草场。

沈观鱼悄悄帘子缝隙里看出去,感念于这样开阔的美景,和江南的烟雨多情、宫中着意精巧皆是不同。

忽然觉得出来走走也挺好,若是能在这样的天地间驰骋,大概那些愁肠牵绊都能轻易抛到脑后去吧。

赵究说了一声:“围场到了,但你得稍等一等。”

亲了亲她的唇,赵究起身去了屏风隔开的外边,有内侍进来呈了甲胄予他换上。

沈观鱼隔着绣着游鱼的山水纱屏,看赵究换上甲胄,他本就挺拔,穿上这般威风凛凛的衣裳更是气势逼人,光是影子就能让人听话。

赵究好像背后长了眼睛,扭头直直看向她,沈观鱼忙看向别处。

甲胄摩擦的声音沉重而有力量,朝她走来,为了不划到榻上的丝帛,他半蹲着,微仰的脸瞧她:“朕先出去了,晚点来带你下去。”

“小心些。”沈观鱼捧着脸说道。

他点头笑着答应便离开了,马车在骏马嘶鸣一声,她从窗帘里悄悄望,夕阳的霞光在铁甲上染出绮丽的光,骏马上的人灼灼耀目。

偷看的沈观鱼被抓个正着,他策马过来掀开帘子,探进来的脸眉如墨描,骨相隽丽,“方才忘了一件事……”

沈观鱼傻傻地问:“什么事?”

他只是抿嘴笑着不说话,沈观鱼迟迟地反应过来,倾身捧着他的脸送上朱唇轻贴,才柔声说道:“那早点回来。”

赵究得了甜头,又回亲了她一口,像个英武的将军出征前热烈同爱人承诺:“好。”

原本长长的队伍随着涌入草场,逐渐汇聚成方阵,他赵究驱马到了前边去,很快就看不见了。

沈观鱼收回视线,环顾了马车一圈,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

这趟为防被相熟的人认出,扶秋和析春都不曾跟出来,赵究另给她配了两个宫女,都不大开朗的样子,和她没什么话说。

外头有无数的响动,巡逻的、搭帐的、来回传话的,看到桌案边有本册子,拿过来翻开才知道是此次秋猎随行的名单。

齐王府没有人来,不过徐脂慧和长公主倒是都来了,那她更不可能出去了。

等大帐搭好天也黑完了,赵究才终于回来,用斗篷将人裹起来抱了下去,走进了主帐,彼时夜色昏暗无人看见,也无人敢看。

营帐里面已经铺上了厚实的毛毡和地毯,燃着赵究惯爱用的玉蕤香,处处打理得清淡舒适。

终于落了地,沈观鱼从斗篷里挣出来,发髻被蹭得一片毛糙,她有些尴尬地捂住头,跑去梳妆台前整理,两个小宫女也上来帮忙。

赵究瞧她举止可爱,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不必梳妆,今夜有宴,朕要晚些回来,你且早些安睡。”

说罢换了常服就又走了。

沈观鱼在车上睡了一日,哪里还能睡着,既不能出去抛头露面,她就绕着这个大营帐一圈一圈地走。

正巧看见帐上还挂了一柄剑,沈观鱼上去摸了摸,抽出来一看并未开刃,她便问道:“夏昀何在?”

守在帐外的夏昀听见里头的传唤,走了进去。

“小姐,真的要如此?”听到沈观鱼的请求,夏昀有些为难。

沈观鱼点头:“自然,我累了就睡。”

夏昀无法,气势一变:“小姐,一招一式,可看好了。”

说罢那长剑出若惊鸿,飘逸如仙,既是女孩子学的,又指望她杀人,自然挑好看的耍。

一套剑招耍完,不出意外又从沈观鱼眼中看到了崇拜的光芒,她拍手道:“这个好看,我学这个!”

“那小姐试试?”他将剑呈上沈观鱼。

她记忆倒好,只是走了前头几招,姿势实在惨不忍睹。

“不是这样的……”夏昀无奈,去外头取来一支树枝,“奴婢再耍慢些,小姐跟上。”

于是两个人跟牵着线似的,你动一下,她动一下,就这么学了半个时辰。

最后沈观鱼一整套都记住了,高兴不已,可惜她没有功底,下盘不稳,出剑招跟跳舞似的,勉强算好看,却没什么气势。

“如何?”她擦擦额角的汗,期待着“小师父”夸她。

不能杀人,倒似跳舞,这话夏昀只在心里说说,如她所愿温声夸道:“小姐学得很快,天赋极好。”

夏昀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已然是个侠女了,高兴地将手中剑舞出剑花来,夏昀见她笑,自己也笑。

这边称得上悠闲自在,旁边大帐内饮宴也如常进行。

赵究甫一到场,众官员及家眷自然起身相迎,坐前边的是渭南王和一众重臣,丛云申敛都在其中。

赵究没有后妃,这回秋猎只徐太妃来了,但女眷这边还是由渭南王妃和长公主主持,徐太妃只是坐镇。

赵究和渭南王几人说起了居翮山今年的水草丰茂,想必山林间藏着的野物会肥硕不少、皮毛也是油光水滑的。

彼时年轻出众的帝王大马金刀坐在上首,和臣子把酒言欢、英姿勃发的模样,引起了多少贵女有意无意地张望。

到了居翮山猎场之上,赵究便不让讲这么多规矩,女眷们自另一个帐门进来,晚来的也能避免出现在众目睽睽下,但见着皇帝,远远行礼便可自行落座。

赵究连头都不抬,问起一旁的丛云,“今日让你带人入林探探情况,如何?”

丛云将居翮山的地形图呈到赵究面前,回道:“老虎黑熊之流已赶到了远处去,马鹿、黄羊,梅花鹿多赶到了此处,”

他又圈了一块地,“这边则多为灰兔、狐狸、野鹳这种不易伤人的野物。”

赵究认真听着,正琢磨着明日将哪处围起来给玉顶儿跑马,又想起明日还得跟同百官打猎,一时不大高兴,若是她愿意作为自己的女人出现在天下人面前,何至于如今想带她出去玩还得偷偷摸摸的。

这时宫人又传了一道膳,是烤得油脂诱人的黄羊肉。

赵究问道:“今日御林军打的?”

渭南王摇头:“今日御林军并未打猎,反而是有个小姑娘骑马进了山林,听人说那是徐家少夫人自小养在北地的妹妹,被徐太妃认了养女,大抵是我夫人觉得肉不错,才让人做了呈上来的。”

“徐家。”赵究玩味地重复了一句,看来徐太妃还是没死心。

此时自然和徐太妃有关系,他想起了那日在存寿殿和玉顶儿置气的时候,徐太妃求见未果,为的就是求陛下在秋猎的名单里加上她养女的名字。

说是这养女接到京中,学了多月的规矩有些憋闷,想念北地的生活了,此次秋猎若是能带上她,也算是解她的思乡之情。

赵究无所谓,反正是往单子上加个人名的事。

渭南王夹一块黄羊肉放嘴里,赞道:“不是宫中御厨的做法,有西北大漠的粗莽,甚好!谁的主意?”

宫人忙说道:“是打这黄羊肉的梁家小姐带了家乡的调料,王妃尝过觉得新鲜,才送到这边来的。”

渭南王正待说什么,赵究已经沉沉盯着他了,他登时有几分毛骨悚然,忙闭嘴不说话了,皇兄还是一如既往的明察秋毫啊。

这实在不怪他,是徐太妃给得多,让他在陛下面前多提此女,渭南王夫妇不好拒绝,既然皇兄没有兴趣,他便不提了,待会也让人传话给渭南王妃,莫给那个养女做桥。

赵究对人没感兴趣,但黄羊肉瞧着确实好,便看了一旁的康业,康业会意,下去亲自往主帐那边也送了一碟。

等回来了,赵究低声问:“她可喜欢?”

“沈娘子觉得甚好,不过吃了没几口就搁下了。”康业说道。

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赵究问:“她在忙什么?”

康业这才回答:“沈娘子跟着夏昀习剑呢,有模有样的,当真是天赋卓绝。”

有模有样就叫天赋卓绝了?

知道她跟个小太监混在一起,赵究不悦地皱眉,又摇头无奈道:“罢了,由她开心去吧。”又是马车又是营帐的,她闷也是正常。

赵究也不打算在宴上多留,略和臣属们说几句话就准备退席了。

这时一身猎猎红装的女子从男子进出的帐门走了进来,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这小姑娘怎么带着一身血腥味就进来了。”洪从英有些不悦,这是谁家没教好的小姐。

正说着呢,徐太妃就带人过来赔罪了。

“红玉这孩子规矩没学好,今日玩得忘了性,没承想一身血气冲撞了陛下,求陛下看在哀家一张老脸的面上,宽恕则个。”徐太妃笑着赔礼。

跟在身后的梁红玉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扎扎实实的声音,“陛下恕罪。”声音脆脆的,有些嘹亮。

长辈告罪,赵究身为皇帝也不该过多苛责,他说道:“无妨,太妃和梁家小姐不必多礼,落座入席吧。”

“谢陛下宽和,”徐太妃笑道,转头又斥责梁红玉,“红玉啊,但你不可不知礼,这儿不是北地,往后再不可如此了。”

“是!”她仰头看着徐太妃,顺道偷看了赵究一眼,其实她白日的时候就远远见过了,长得真是好模样。

“陛下,臣女为您跳一支北地的舞赔罪可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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