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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语相思枕画屏 分节 14

来,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头脑也不太清楚,可他见不得眼前的人再受半点委屈,更何况在他眼前落泪,他强撑起身子,把燕承拥入怀抱中,双臂慢慢环住那瘦弱的肩头。

一抹温热忽而附了上来,那是极小心轻柔的一吻,燕东河微一使力,顶开那淡色的唇瓣,试探般微微顶弄着柔软的口腔,燕承踟蹰着想要后退,慌张的挣动起来。燕东河不欲强求,分开了两人交叠的唇齿,空留下一声浅浅的叹息,绕在燕承耳边。

万般思绪自他心头转过,方才燕承低语的那句东河,已是让他窥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一抹淡笑浮上燕东河的脸容,他明白,无论那份爱意被掩盖的多么深,却终有一日会露出端倪。

他的承儿,终于不再以那冷硬的躯壳面对于他。

转眼已是初冬时分,皇城内细雪纷飞,亭台楼阁之上均镀上了诱人的雪白。

燕承拥着件薄裘靠坐在小窗前,淡粉色的一株梅花斜倚在雕花的窗棂之上,秀美极了。他伸手去摸,只触碰到一手冰冷的空气,他也不恼,慢慢移动着手臂,终是碰到那梅花的枝条。欢欢喜喜的把身体向前倾,去嗅那梅花的冷香。

燕东河走进来,脱下大氅交给一旁的侍从,掸落起衣袍上沾染的细雪,再抬头时便见自家弟弟半个身子都要探出窗外,不知在做些什么。

他快走几步,从背后环住了燕承的腰身,低语道,“承儿,你这是做什么呢?快过来吃饭吧,哥做了你爱吃的。”

半年来,燕承脸色比以前好了很多,身上摸起来也不再是那么瘦弱,燕东河发誓要把燕承养的身子康健,便每日折腾御厨备齐不重样的菜肴,又熬好各式各样的补汤补药。

两人走至桌前,上面摆着十数道佳肴,香气扑鼻而来,燕承浅笑着开口道,“好香。”

燕东河朗声说道,“都是准备的你爱吃的,快来尝尝。哥喂你。”

他夹了一筷子排骨肉送到燕承口中,肉入口即化,好吃极了,直到大半碗饭入了口,燕承撑得直皱眉头,燕东河这才罢手,又硬塞了一盅浓汤到弟弟手边。

见燕承捏了小羹匙,慢慢的喝起汤,燕东河这才放下心来,捡着剩下的小半碗饭,随意吃了几口饭菜。

两人用完了膳,燕承便自己摸索着站起身来,往内殿走去。燕东河紧紧跟在身后,眼巴巴的盯着弟弟的背影。

燕承虽是目不能视,可时间久了,在殿内随意走动也无甚大碍,也不需要他再扶着,就算不小心摔倒,四周也都铺着软毯,不会受伤。

燕东河跟着走了好一会,见燕承也不理睬他径直往书房里走,忙从背后把人圈住,下颌枕在燕承的肩窝上,低低的呢喃着,“承儿,陪哥哥呆一会吧。”

燕承一怔,刚要开口拒绝,燕东河臂上一使力,拥他入怀,在他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唇不安分的游移而下,擦过眼睫、唇角,最后落在他的喉结之上,轻轻一啄。如愿换得燕承一阵轻颤,脸上染上一抹嫣色。

“承儿,我们再去放一次水灯吧?”燕东河在燕承耳边问道。

燕承睁开毫无焦距的眼眸,脸上的神情微变,多年前那个月夜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犹能记起自己当时许下的心愿。

“愿哥哥与我长伴长随,不再分开。”如今历经生死,在这个初雪之日,尘封已久的心房好像再次燃起了一抹微光,他努力压下鼻尖的酸涩,应了一声“好。”

正如多年前一样,两人并肩走着,飘扬的细雪洒在肩头,燕东河紧紧拉着弟弟的手,轻轻摩挲着,手心里包裹着的手指关节弯曲变形,不若当年般指节修长,丝丝钝痛缠绕在他心口。燕东河拢了拢手掌,把燕承的手拉的更紧。

两人穿过喧闹的集市,买了一盏水灯,走到僻静无人的河水旁,燕东河蹲下`身子,去触碰微凉的河水,他回头说道,“承儿,到岸边啦。”

燕承蹲下`身来,手里拎着那琉璃般色泽的小水灯,燕东河揽住他的手臂,把燃烧着的水灯放入河流中,水灯一路沉浮,只留下一抹微红的火光游移在水面上。

“承儿,水灯飘远啦。我们俩一起许个愿吧。”燕承浅笑着点了点头,“此生愿于君共老,长伴长随长相依。”燕东河看着弟弟无神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许下誓言。

缱惓的薄雾亲吻着月色,碎裂的星河泼洒在夜幕上,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并肩而站的两人,燕东河凝视着身旁的人,抬手摸了摸弟弟的鬓发,低语道,“承儿,你知道吗?自此你醒过来,我一直都在怕你离开,怕你抛下我,回南疆去。”

燕东河微微停顿,又接着说道,“我知道我做过很多很多错事,不敢去奢求什么原谅。可万幸的是你还在我身边,我们的日子还有好长好长......”

水灯中的蜡烛慢慢燃烧,只留下一片嫣红的烛泪落在莲花形的底座上,水灯被水流越推越远,携着一片黑暗飘向河流深处。

不语相思枕画屏之慕辞x阿凉

第一章

“承儿!”慕辞猛地坐起身来,大口的喘着气,他呆滞的愣了好一会,颤抖着伸手披上外袍走下了床榻。自燕承离世以来,夜夜如这般,那日的场景在他脑海中纠缠,燕承枕在他的怀抱中,止不住的抽搐着,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息。

他脸上的神色极是哀拗,惶然落下泪来,他摇摇晃晃的坐到书桌前,拿过收在锦盒中的玉坠不停摩挲着,斯人已逝,徒留下几件旧物。

苦等多年,最后却落得这般境地,心上惦念的人生生在自己怀里断了气,饶是他一向坚忍,也觉出心中实在苦涩难耐,痛楚不堪。

窗外的天色仍是漆黑如墨,正是深夜时分,慕辞独自一人坐在高椅上,暗自垂着泪,直到天光乍破,他才恍恍惚惚的清醒过来,又把那玉坠妥善的放入盒中,仔细察看了好几遍这才放下心来。

他唤着外面候着的内侍进来伺候,阿凉穿了件素色的袍子走了进来,他仍是那幅乖巧柔顺的样子,低眉顺眼的行了礼,才走上前来,伺候慕辞穿好朝袍。

慕辞看着眼前人的模样,不由得又念起燕承来,他伸手抚摸起阿凉的发丝,那柔软的发丝从他掌心划过,带出一丝诱人的触感。

他低低叹了口气,把人圈入怀抱中,“这件袍子很衬你。”

阿凉瞪大了眼睛,怯怯的抬头看着慕辞,手指不安的捏着衣角,脸上露出个羞涩的笑意。

这件衣裳是前几个月服侍燕承时,燕承赏给他的,慕辞给燕承准备了数百件新衣,都暂时放在偏殿里。

趁着身子康健的时候,燕承教他识了不少字,见他隆冬天气,身上套着的还是旧日的薄衣裳,便让他随意挑些衣物穿着,他不敢造次,便挑了一件稍厚的外袍,抱在怀里。

燕承见了,浅笑着对他说,“无妨的,多拿几件。”

阿凉便又转过身子,伸手摸了摸离他最近的一件长袍,那衣料滑顺柔软,端的是上佳的料子,上面纹着墨色的暗纹,裁剪的极是漂亮。

他悄悄摸了几下,眸中闪过一丝黯然,这些贵重的衣袍哪里是他配的上的。

燕承把那衣裳拿起,递到他怀里,又挑了好几件合适的全交到他手中,“喜欢便拿去,你生得俊秀,穿这些正合适。”

阿凉一怔,手上的衣袍好似千斤重,压得他眼中一涩,竟不争气的落下泪来。

慕辞见眼前的人竟怔怔发起呆来,不由得生出逗弄的心思,他低语道,“阿凉,你这是想什么呢?”

阿凉这才回过神来,小脸苍白极了,怕是担心被责骂,忙低头服侍着慕辞系上最后的几个盘扣。

慕辞见阿凉这幅样子,也没了其余的心思,敛着眉眼未再多语。

待到朝袍衣冠俱已穿戴妥当,慕辞便出了寝殿去上早朝。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早已到齐,恭恭敬敬的等在大殿中,慕辞坐在垂帘之后,只见应是慕涯所站的位置上仍是空着,自己的这位弟弟仍是这般不愿涉足朝政,整日里一心扑在吟诗作画之上。他暗自叹了口气,把思绪落在繁杂的政务之上。

下了早朝,便径直去了书房,堆积如山的奏折尚未批复。他这一忙,脱出身时便已是傍晚时分。

寝殿之内,已是备好的合他口味的佳肴,慕辞甫一入殿,便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气,阿凉站在一旁,显然已是等了有段时间。

慕辞落了座,便冲着阿凉摆了摆手,唤道,“阿凉,过来。”

阿凉听话的走近些,立在一旁,端的是一副为他添酒夹菜的架势,慕辞笑语道,“坐下,和我一同吃。”

慕辞把人一把圈入怀中,喂饭添汤简直是不亦乐乎,只苦了怀里的人,轻轻蹙着眉头,已是吃不下去。

“你最喜欢吃些甜的。”慕辞夹了菜送到阿凉口中,他微阖着眼睛,已是隐含着泪光,他知道慕辞这是又将他视作燕承的替身,喂他吃的都是燕承喜欢的几样菜肴。

待到吃过了晚饭,慕辞的手指便不安分的探入了阿凉的衣襟,将那衣袍弄得散乱开来,露出那瘦削白`皙的肩头。

阿凉的双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身侧,未有半点越矩的动作,任凭慕辞的吻落在他的身体上。

忽而一处炙热顶在他的小腹之上,慕辞摸着他的眉眼,喃喃道,“承儿……承儿……”

慕辞抱着阿凉枕到床榻之上,一把撕开了碍事的衣袍,挺腰插了进去,内里紧致温热,慕辞舒服的长叹了口气,便用力顶弄了起来。

阿凉耐受不住,心中又是层叠苦涩,暗自落下泪来,然身上的人并未察觉,只把他当做最听话的替身,与正主肖似的脸容被温柔的抚弄着,而这把生的不好的嗓子便是多余之物,早早禁了声,以免惹得慕辞不快。

慕辞在他身体里泄了出来,便抚弄上阿凉的分身,分身根部束缚着带着倒钩的金环,早已是不能泄身,慕辞已是有些恍惚,在他身上胡乱碰触了几下,见那物仍低低垂着,没有丝毫反应,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躺倒在榻上,没多时便沉沉睡去。

阿凉待慕辞睡下,苦笑着下了床,他拾起被随意丢在地上的素袍,腰腹处被撕出一道狭长的口子,显然已是穿不得了。

他攥着破碎的衣料,跪坐在地上不知想些什么,过了良久,他把那衣裳裹在了赤`裸的身上,慢慢走出了内殿。

慕辞昨夜在阿凉身上折腾了好些时辰,早上醒来便觉得神清气爽,身子格外舒坦。他往身旁的锦被里一摸,触手一片冰冷,阿凉不知何时便起了床,现下也不知又去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