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2

我的老大不可能这么可爱 分节 2

默,方向的向沉默的默。”名叫向默的男人丝毫不为他的态度所动,他甚至邪邪的叼着烟坏笑了一下,“没想到救了我的人是翟川。”

翟少猛吸了一口气,嘴上熄灭的烟头随着他抓住男人衣领的动作掉落在地,碘酒的瓶子被碰翻了,气味刺鼻的药水和烟灰在地上晕开一片。

“你到底是谁?”

他的身体倾斜成一个颇具威胁的角度,揪住向默的衣领把他死死按在沙发上,毫不犹豫的伸手取出靠垫的缝隙里他藏的匕首,斜斜一道冷冽的刀光切在男人大动脉上。

“哎哎哎别介!”

男人显然是被他的架势吓得不轻,手无寸铁的慌张再加上满脸来不及收拾的震惊,而即便他狼狈至此翟川也分毫不让,他不信自个儿还制不住一个半死的可疑分子。

他们僵持了须臾,大概是看翟川并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向默松了口气堪堪倚靠在沙发边缘,腾出一只手勾起食指在翟川下巴上轻轻挑了一下,笑起来的时候五官英俊得能挤出一大把招蜂引蝶的荷尔蒙,“别吓我亲爱的……我在一个酒吧里见过你,你的脸简直让人过目不忘。”

“……”

“早知道你这么帅我就来跟你借钱了。”

翟川一时不知如何还口,只好暂时松开对向默的钳制,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好像被别人耍了流氓。“借钱?”

“啊,高利贷。”向默似乎对于这个话题并不愿多说,自己低头给膝盖的伤口上药包扎,“家里实在还不起了。”

他用牙咬着绷带把手臂上最后一处伤口包扎完毕,疲惫的仰倒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旁边一盆水被血污染成了浑浊的褐色,他没系衣扣,露出胸口和腹部精瘦的肌肉,以及一圈圈浸透了血的白色绷带。

翟川莫名烦躁的看着他掐灭烟头,含情脉脉的眨了眨那双惑人的黑色眼睛,“宝贝儿,你看,我不能走路了,出去就有人要杀我。”

“我管你去死你休想赖在我这里。”翟川连珠炮似的说。

“别,你救了我难道不负责到底吗,我可以给你当全职保姆。”

“我他妈不需要一个架拐的残疾保姆!”翟川也懒得摆出什么老大的尿性跟这斯文败类较真,“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可以找人送你。”

“估计我半路就被人宰了,白费你救我一命。”

翟川已经放弃了跟他拉锯,转身拿手机拨号准备叫司机。

“……”向默像个即将被人拎着脖子扔出门的大狗一样,眸子里的光黯淡下来,可他忽然看到了一个忘记关门的黑屋子,脱口而出,“啊,超电磁炮。”

“…………”

翟川的手机残酷的摔在地上。

“你、你说什么?”

“学姐,Saber,爱丽丝,高坂桐乃。”向默人畜无害的露出一排小白牙,指了指翟川因为一个人在家没关的房门,地上乱七八糟眼花缭乱的杂志封面,“宝贝儿我以为你——”

他的眼神让翟川的心分分钟碎成一把玻璃渣,“其实是个宅男啊。”

——妈了个蛋!!!!!!!!!

翟川大步流星往回走,感觉下一秒就能拔出枪来对着那男人的脑门说一句电影里白烂的台词,你知道的太多了。

向默却直接忽略了他那能吓哭三岁小孩的脸,“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让我躲一阵子好吗?”

翟川脑子里一片混乱,表情凶狠却是显而易见的动摇。

向默拉着他的手笑眯眯的晃,好像能看见他身后伸出犬类毛绒绒的大尾巴在摇,“伤好了就走,我会报答你的。”

翟川一把甩开他,向默巴巴的抻着脖子看他走出好远才听见一句,“别捣乱,睡客房。”

他笑得一点疼痛都记不得了。

“老大早……”

第二天一大早,出门买早饭的猫可和九鬼拎着罗森饭团,刚走进大门就迎头撞上黑着脸的翟川。

唯恐天下不乱小黄毛对着那样黑出花来的脸色,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肩,“心情再不好也别……你照照镜子,恨不得把‘你妈逼’三个字写在脑门上啊。”

旁边的九鬼身手矫健的抄起饭团塞进了他丫的嘴里。

翟川不答腔,那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那个叫向默的小婊咋,用一身的伤和得便宜卖乖的下作手段,成功夺去了翟少的同情心。

临睡前翟川还屈尊降贵的亲手给向默收拾了客房,看着那家伙像个玩累了的大狗一样毫无防备的趴倒在床上,用一种非常惬意的动作伸展着颀长的四肢。

有那么一秒,他居然觉得自己的警惕是多余的。

即便不必给予信任,这个出了门就能被人打成傻逼的讨债鬼,又值得他处心积虑的揣测吗。

“美人,”向默从臂弯里发出闷闷的笑声,抛出一个女性绝对无法抗拒的眼神,“不来跟我睡一起嘛?”

回答他的是翟川几乎把门摔裂的巨大声响。

——他果然想多了。

翟川做了一晚上咸湿无比的梦,充满永远不能结婚的美少女和丧心病狂的马赛克。

闹钟响的时候他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拎着裤子打着哈欠往厕所走。

自从前年从老宅子搬出来之后,他早已习惯了“自由和舒适不可兼得”的生活。一切以随心所欲无拘无束为先,厨艺尽管差强人意也能勉强填饱肚子,懒的时候另算,偶尔猫可和九鬼也会来帮忙,不过也是在他提前知道的情况下。

所以在习惯独居的翟川大清早就看到有个瘸子在外面做早饭的时候,他吓尿了。

这是一副多么提神醒脑的画面啊,**上身的男人黑色长裤松松的卡在腰上,绷带紧贴着肌肉精练的轮廓,左腿因为受伤微微蜷曲的姿势也很好看,他正低头把煎蛋和土司装盘,很自然的把沾了沙拉酱的手指含进嘴里,闻声朝他回过了头。“早啊宝贝儿。”

“………卧槽你谁!?”

风吹起白色的窗帘,阳光从未如此慷慨的落了满地。

被端上桌子的煎蛋刚好七成熟,白色的瓷盘周围装点着炸虾球和花椰菜,上面浓浓一层酱汁让人食欲大开。

洗漱完毕的翟川坐在餐桌前,眉头困惑的皱起。

“抱歉没经你同意用了厨房……你尝尝爱不爱吃。”

向默把手洗干净,拖着那条不方便的腿一步一步挪到桌前,翟川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忽然犹豫的抬起了手,但是又在不自然的停顿中放回原位,拿起了叉子。

“嗯,还好。”

这简直匪夷所思。充其量是半个陌生人的男人,不知用了什么高明的方法,把一如既往了无生气的早晨变得温柔起来。翟川承认自己的情商高不到哪去,他只是想不明白,所以没有给出任何让人期待的表示,只是略显僵硬的吃着饭。

向默也不知有没有看出他内心的挣扎,他半坐在桌沿放下咖啡杯,刚好被阳光照亮一半的侧脸让人怦然心动,但他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翟川,漆黑的瞳孔像是被春雨洗过,又浸透着某种不可言明的深情,缓缓伸出手,指尖在翟川嘴角抹去残留的柠檬水。

他在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自然到不用思考,好像只是由一个场景引发的连锁反应,不在乎对象是谁。

翟川终于从纷纷扰扰的思绪中重回平静,咽下最后一口食物,低头站了起来。

“宝贝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刚才插着煎蛋的叉子,现在叉在向默手背上,旧伤又添新伤。

“我吃好了。”

流氓耍过头了,该。

向默哭哭啼啼的揉着手背看他提着包往外走,擦肩而过时的脸颊泛了红。

“我这房子里没有值钱的东西除了屋子里的周边你敢碰老子杀了你!!!”

“自己在家老实点,我走了。”

……咦?

于是这个记吃不记打的玩意儿迅速将刚遭受的物理打击抛在脑后,心花怒放的一路追到门口,扒着门框对翟川恼羞成怒的背影高喊:

“你晚上吃什么啊——”

他不想却又忍不住回头看着男人探出门口的模样,像极了伤痕累累被主人捡回家也要拼命摇尾巴的大狗。

这一上午翟川都把脸绷得像鼓一样,弄得公司上下人人自危不敢轻举妄动,连来商谈的合作方都被他仿佛随时跳起来砍人的气场折服了,丧权辱国的签了协议。

当然这也归功于翟川对外形象保持得十分成功,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符合大众审美的黑道太子,不苟言笑高贵冷艳,只有九鬼和猫可知道他其实没那么恐怖……这俩人还没见识过他的完全体。

但是向默好像提前知道了。

这感觉就像你猝不及防被人看了**,以后不管你再怎么衣冠楚楚,在他面前都是个移动的人体模特。从他早上那不知好歹的举动来看,他八成是不会把自己当老大了——是个从事着酷炫职业背地里邋遢猥琐的死宅。

所以,坚决不能放他走!金屋藏狗!

傍晚他回到家的时候,同样忘记了家里还有个会喘气儿的大活人,以至于开门的时候有些错愕。

一手搭着木门稍稍低下头来的向默跟他笑笑,“回来了?”

这男人不笑的时候五官标致,不经意的笑一下却有种撩人的邪气。翟川恍恍惚惚的应了声,径直走进屋来,一如往常的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

向默在后面喜闻乐见的看着,“真性情啊。”

翟川阴恻恻的回头把领带扔地上,“这是我家我爱咋地咋地。”

向默靠着墙原地看着他走进去,关上的门扉露出一半他**的后背,上面刺着的不是象征身份或是令人生畏的凶兽图案,而是字体恣意狷狂的黑色经文,洋洋洒洒占据了大半他年轻光洁的皮肤。

满满一缸热水上方漂浮着浅浅的白色水汽,翟川把脸埋进水里,企图穿越回“一个人清静”的昨天。

是的,直到昨天为止他都还过着和宅物长相厮守的生活,可是忽然多出这么一个人,他填补了自己一直故意忽略的空白,轻而易举的营造出一种“生活”的氛围。

这感觉多久没有过了呢?

久到让他有点儿,寂寞。

甚至和这个人贫嘴都觉得难以启齿的愉快,是因为有一个完全接受他的存在,而打心眼儿里感到宽慰吗?

发丝滴着水,他从浴缸里起身,用力的擦了擦有些控制不住表情的脸。

向默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