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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大不可能这么可爱 分节 1

】整理

存老文。 当初也不晓得哪位大爷看我不顺眼,把清清白白的一章给我屏蔽了,喝喝。

这次送给没看过的小宝贝们。

忠犬流氓攻×宅男女王受

男人坐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玩手机,夜总会里张牙舞爪的喧嚣根本影响不了这角落里的沉默,他眼皮都不抬一下,在听到桌子对面的人报上来的数字时,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个头不矮,谈判时自始至终都冷着脸,看起来对手里这张地契兴趣缺缺,但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表情,对家已经沉不住气了,坐在桌上那个二把手模样的小子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翟少,您要这样咱这生意就没法谈了。”

过了半天那边的人才把手机放下,一只手撑在桌面上托起下巴,“我做生意老实不老实,道上规矩说了算。但是我开价合不合适,我说了算。”

他伸出来的那只手腕子上戴着个黑檀木手环,衬得肤色白皙干净,手指笔直削瘦,轻轻一推面前装着合约的黑箱子,跟他坐对位的刀疤脸男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没人知道是谁先动的手。

枪响声从这小小的包间里骤然爆发。翟川眉毛一跳,眼疾手快的抬腿把长桌用力往对方那边踹过去,对家的几个人猛地被挤在墙上,刀疤脸一声大骂被卡在喉咙里,“我操你妈……!”

他装着钱的箱子滑到了翟川这边,而他也同时不甘示弱的抓住了那张薄薄的地契。

翟川不动声色踩住他的手背,把五指摊平了按在倾斜的桌面上,手一伸,旁边一个金黄头发的手下恭恭敬敬递上一把匕首来。

“我说了一千二百万那就是一千二百万,一个子儿都不少。”

刀疤脸知道苗头不对,可是手下都被翟川这边的人制住,哪怕现在是一对一,翟川踩着那桌子也快把他压吐了。小拇指被年轻人捻着,匕首尖利的刀锋抵在他手指根的位置来回的划。

“看你这么想要给你也不是不行——那就拿这个顶二百万吧,便宜你了。”

他反握着刀猛地剁下去,刀疤脸仰着脖子惨叫起来,整个人过电一样**不已,捏在手里的地契也应声落下,被黄毛拾起来装进原先的皮箱里。

翟川变着方向拧了刀,把手指里连着的筋也尽数切断,黏糊糊的血顺着桌子止不住的流,包间昏暗暧昧的灯光下,他端详着手里那截完整的小拇指,叫黄毛用方巾包好收起来。

“叫你的人停手。”

刀疤脸喘着粗气,脸上的血色都退了个干净,他哆嗦着嘴唇,最后这一声是从喉咙里硬嚎出来的,“停!!!”

旁边打架的两拨人通通住了手,翟川歪了歪头,黄毛马上把装了地契的皮箱郑重的交给刀疤脸的二把手。“给您的。”

“大堂经理应该已经报警了,九鬼,猫可,带人走。”

翟川说完这句话就慢悠悠的往门口走,身后一个穿皮衣的高个儿提了那一箱子钱,门口本来有几个警察模样的人,见了他也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没给好脸但是也没当场发作。

翟川根本看都不看他们。

大门外台阶下面停着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旁边等着穿皮衣的九鬼和黄毛的猫可。

翟川坐在后座时瞄了一眼手机屏幕,咚得一声甩上车门,黑着个脸冷冷说了一句,快回去,我赶时间。

猫可吓得烟头掉在裤裆上。九鬼一踩油门这车跟变形金刚似的飞了出去。

他们俩都不知道老大这张要把人生吞活剥的脸是怎么回事。

——翟川亮起的手机屏上是BiliBili首页,火影刚刚更新了567话。

在这里我们要明确一下翟少的设定。

翟川,男二十六岁,目前子承父业从事某些见不得人的灰色行业并成为管理型人物,俗称的黑帮老大。但是不同于那些杀人放火凶神恶煞的同行,并不仅仅是长得帅那么一点点。

至少在我们对黑帮老大的普遍印象里,翟少表现得比较出戏。

在他最亲近的下属九鬼和猫可眼中,翟川是个天生的黑道太子,年少不轻狂端得住场子,二十岁的玉树临风四十岁的心狠手辣,猫可他们也怕过他,说实话,但是后来他就知道老大私下里跟他们混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个不负众望的神经病。

只是他们没想过病得这么严重。

从来没人进去过的老大的闺房,万年大门紧闭,拉着厚重的驼色窗帘,小心翼翼的藏起一柜子原版漫画,一柜子限量手办,一柜子GAL游戏和美少女周边……

可恶,死宅就不能当老大了吗!

晚上时间十一点半。

翟川表情沉重的合上笔记本,抱着怀里超级索尼子的抱枕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魔法少女的海报发呆。

最近的剧情有点儿虐。

睡不着的他神经质的在屋子里转悠了两圈,好死不死的看到书桌上方他爸给贴出来的日程表,下周一商谈,周二出差,周三走货,周四开会……周末,相亲。

相亲。触目惊心的两个大字上还画了个血淋淋的红圈,他打了个寒战,饱含心酸的看了一眼柜子上战场原黑仪的手办。说好的结婚呢嘤嘤嘤。

——醒醒吧翟川,还记得你上次看《那朵花》哭倒在厕所被你爸撞见吗。

脱不脱宅,这是个问题。

翟川几乎把自己的命运与中华儿女的存亡联系在一起,带着满脑袋的使命感套上遮住大半张脸的帽衫,准备去楼下买包柔和七星。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另一个手机响了——打到这里来的每一通电话都是“业务相关”,他就算带着手机去泡澡也不会错过。他把手机夹在肩膀上,一手扶着墙一手翻箱倒柜的找拖鞋。

“姓陈的不松口是吧,告诉他要么离开这儿要么死在这儿,自己选,我翟川特好说话,真的。”

“那谁?……妈逼的来我跟前撒野,告诉他少他妈倚老卖老,老子除了我爹谁都不伺候,爱玩玩不玩滚。”

“什么?肚子里有我的种?丫就是个用美图秀秀的野模儿,脱光了我都吃不下饭……哈?老子是不是处男关你屁事,薅你的毛啊猫可。”

“好了好了今晚别打电话了老子要思考人生。”

挂掉电话,翟川锁上门,在夜深人静的楼道里拨弄了两下手里的打火机,天花板的监视器像是感应到了一般转向他。

黑老大讪讪的看了一眼镜头里穿着邋遢连帽衫大裤衩和拖鞋的家伙,惭愧的扭过脸,只是把兜帽拉得更低了。

……

八月的深夜,凉爽的微风中好像有白玉兰的香味。

从便利店出来的翟川叼着烟深吸了口气,重重的把烟雾吹向头顶墨蓝色的夜空。

星辰疏朗,月光砂白。

——那月光下的公共长椅上,好像横躺着一个人。

堪堪感慨一声世风日下,不管是夜不归宿的不良少年还是烂醉如泥的屌丝都并不少见,也不属于他的关心范围。他视若无睹,哼着小曲儿踢拉着拖鞋从旁边事不关己的走过去,那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面朝下轻轻的蠕动了一分,口齿不清的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吟。

翟川这才看到他背上有血。

这痕迹他再熟悉不过,长长的几道横亘在男人藏青色的单衣上,沉淀成诡异的深紫色,应该是在厮打或者挣扎时用力抓上去的。

再仔细看看男人从凌乱黑发下露出的半张脸,还有没干的血顺着挺直的鼻梁骨往下流,翟川的眉凛然一蹙,没有慌乱而鲁莽的动手直接去搬男人的身体,他扶着长椅的椅背俯下身去低声问了句,喂,还行吗你。

靠近过去时清楚的嗅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竟然还混着些夜露般的寒凉气息。

男人微弱的动了动眼皮,几不可闻的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不太行……”

——这时候就觉得活人还不如死人好办啊。

他最终妥协了,叹气似的长长吐出一口烟,弯腰扛起男人的肩膀。

把死狗一样的男人撂倒在客厅沙发上,翟川抹了把头上的汗,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大发慈悲的傻逼。

男人前额的碎头发遮住了眼,看上去跟他一般年纪,个头偏高,体型瘦长但是死沉死沉,身上大片的淤青和伤口,左腿的膝盖伤得最重,怪不得体力透支只能倒在长椅上。就翟川坐着又抽了根烟的工夫,男人在剧烈的咳嗽中清醒了。

他爬起来揉眼时打量了一下陌生的房子,脸上有转瞬即逝的诧异,他湿润的黑色瞳孔茫然的看着翟川,这男人恢复了外人面前不可一世的臭德行,面无表情的推给他一杯水。

——这冷冷一杯水里还贴心的加了点盐,什么毛病。

“谢谢。”

男人低低的道了谢,翟川莫名的注意到男人的面孔,刚刚只是看他鼻子清秀挺拔,这个由鼻梁支撑起来的整张脸有种不显山露水的顺眼,让翟川这个多年沉迷二次元的隐性颜控稍微放松了戒备。

“麻烦你了。”

他说话的样子极有分寸,不多说也不过分的表达出情绪,声音低沉柔和让人心生好感。翟川慢慢的眨了一下眼,也懒得问,“把伤口处理下吧。”

他轻车熟路的从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找到急救箱,不像一般人要找好久才能找到齐全的药品,好像每天都要包扎那么一次的,把箱子放在男人面前,云南白药和绷带从半开的盖子里掉出来。

男人好像看得出他并不是热情的人,自己乖乖的低头挽起裤脚忙活起来,翟川靠在墙上点燃第三只烟,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头顶的发旋和宽阔的肩膀。

“能给我一盆清水吗?”半晌,男人礼貌的问了一句。

翟川瞥了他一眼,撸起袖子接了盆干净水端过来,看男人把脸上的血污洗掉,细碎的黑发沾了水一股脑拢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眉眼。

“能给我支烟吗?”男人又好脾气的说,语气让人不忍心拒绝。翟川从烟盒里抽了根烟递过去,顿了一下才弯腰把烟头送进男人嘴里,指尖轻轻擦过他的唇角。

男人垂下目光,浓密的眼睫颤动了两下。

而就在翟川移过目光在口袋里翻打火机的时候,男人忽然伸手扣住他的后颈拉近距离,就着他燃起的烟头把自己的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隔着灰色的烟幕朝翟川莞尔一笑,“你能不能再给我弄点吃的——”

“有完没完!你谁啊!”对于这得寸进尺的要求翟川终于忍无可忍翻出一个硕大的白眼。不过是捡了你半条小命真拿这儿当自己家啊!有本事叫爹!

“向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