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赵子恒求婚

白沫昨天一晚上没有睡好,天还很黑的时候,白沫就已经醒了。她穿着拖鞋,睁着睡眼惺忪的双眼,到了自己的内屋去倒水喝,冬天的时候白沫喜欢自己买好新鲜的柠檬,切成薄片,然后加上蜂蜜,放在外面寒冷的室外搁置一个周的时间。然后就可以拿着热水冲泡,味道美极了。

她从自己酿制好的柠檬蜂蜜罐子中倒取适量的汁液,并没有把柠檬片加进水杯里,因为过了一个周之久,柠檬片已经没有什么新鲜的柠檬味道,所有的味道全部融进了汁液里。白沫拿起勺子轻轻搅拌,然后看了一眼自己墙上挂着的时钟“3:15”,“时间还很早,子恒约了早晨6:45碰面”,白沫自己小声地嘀咕着,好像生怕自己忘记似的。

白沫知道自己心里还是有些欢喜的,因为自从自己上次晕厥到这次身体再次“崩溃”,算起来白沫已经有很久没有出门在恰到好处的天气里,谈一场恰到好处的恋爱了。

“小姐,你在吗?”白沫听到房门外面传来了雪莉的声音。白沫赶忙走到门边为雪莉开门。

空气中顿时因为白沫门缝的敞开而吹进来一股极其猛烈的急风,冬天真得到来了,白沫心里感慨着,“快进来啊,雪莉,外面太冷了,不要感冒了。”

“你怎么起来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白沫继续问着雪莉,因为她看到雪莉身上只是披着一件看上去颜色很深、款式老旧的妮子披肩。

雪莉裹紧了自己身上的披肩,身子明显因为刚才在室外走了一段的路程而瑟瑟发抖。

“快来,坐在这里。”白沫在靠近壁炉位置的地方摆了两把带把的白色小椅子,她拉着雪莉的手坐下。

“小姐,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只是看到你房间内的灯亮起来了,所以就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雪莉尽管是如此说的,但是白沫很明确雪莉还有别的话要说。

“雪莉,你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妹妹。所以有什么事情你要先和我说;还有就是,要是有什么忙我可以帮上的,你知道我的,我绝不会推辞的。”白沫面对这种情况,首先要做的当然是鼓励一下雪莉,让她知道无论何时自己都一直在。

果然白沫的安慰终于奏效了,雪莉咬紧的下嘴唇慢慢松开了,然后白沫好像听到了雪莉嘴里传出的声音不大的叹息声“小姐,是这样的,在咱们府里我的年纪也到了要结婚的年纪了,前几天我听到厨房的萧红在和铃铛讨论着她俩要出府的事情。因为你也知道,到了一定的年纪,如果没有在府里找到合适的人,那么就要放出府去结婚生子过日子。”雪莉的话说到这里,她莫名地停顿了一下。

白沫知道雪莉个性乖巧,还从来没有提出任何要求,所以白沫直接把雪莉的“请求”补充完整“如果让我猜的话,你的意思应该是说,你不想出府?”

“是的,小姐,我就知道你最了解我了。我自然是不想出府的,您想一下,我出府之后还能做些什么呢?我从小就跟着您了,服侍您好像成了我人生唯一会做的事情,而且我还担心我唯一会做的事情做得不够好。”雪莉的话刚结束,白沫就看到她默默地低下了头,脸上挂着一种说不出的表情,难道她是在自责吗?可是在白沫眼中,雪莉是她来到这里之后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如果没有雪莉的帮助,白沫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可以如此快速地接洽到这边的生活。

“不,雪莉,你是一个特别好的人,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们是平等的,这点我要你记住。你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如果你觉得待在白府不幸福,你还有别的东西要去追求,我不会拦着你的。我会第一个同意你出府的;但是如果你说你不想出府,那么我自然不会强迫你。所以现在只要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之后的所有流程和府里的规矩你不需要去担心,因为有我呢。”白沫突然在壁炉的火光的照射下握住了雪莉的手,这是一双瘦小的手,但是却因为做了太多的家务活而变得粗糙不堪。

雪莉感动十分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手,她抬起头来看着白沫,很友好地笑着说“那我知道了,小姐,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我本来也是不想出府的。但是您刚才这么一说,我想我要花一点时间想一想自己现在的情况,或许受您的启示,我可能会有什么追求,我现在确定不下来。您能给我点时间吗?小姐”

“当然了,雪莉,任何时间都可以来找我,只要是你自己想要的,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有一句话说的是‘自己选择的道路,无论怎么难,跪着都要走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白沫总是偶尔给雪莉“普及”一下她原本的时代中的“新鲜措辞”,雪莉每次听到奇怪的话语都是要开心地笑着,白沫看到雪莉开心大笑的样子,一颗心终于沉了下去。

送走了雪莉之后,白沫问自己,是否想要让雪莉出府。她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当然是不希望,这么久以来,在白府里,白沫一直视雪莉为自己的小妹妹,一个能够随时说上话的人,一个能够给她出各种好主意的人,一个能真切看到自己真实的感情和真实的自己的人。

但是白沫也知道,如果这是雪莉自己的选择,那么自己无论怎样都是应该支持她的。因为只有白沫自己懂得,自己做出的决定是多么地重要。白沫不想去想雪莉是否出府的事情了,因为她内心深处是不想雪莉离开自己的,况且白沫还觉得雪莉很有可能不会出府。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发展的话,那么白沫也没有什么担心的必要了。但是,白沫必须确定,雪莉做出的选择是她自己真正想要的。

自从雪莉走了之后,白沫的思绪一直停留在盼着天亮上。她从来没有如此地想念赵子恒。白沫仔细地回忆着和赵子恒相识的一点一滴,都觉得像是一场最奇妙的旅行。

她觉得自己是很多幸运儿中的一枚,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白沫一直以为自己永远都是那个被抛弃的人,做选择也是最后一个被大家问道的人,聚餐点菜也是被忘记问道的人,在公司里也是容易被上司忘记名字的人,甚至在家里也是多余的一个,因为她永远知道,自己的上面有一个和自己年纪一样大,只比自己晚出生不到一分钟的孪生妹妹。但是这个妹妹却拥有了最完美的一切:全部的爸爸的爱和全部的妈妈的爱。

如果让白沫讲实话,她从来没有发现自己会以如此好的状态适应这个时代,这个社会,这个年份。白沫不想回去,白沫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她对这里的一切都会更加喜欢,甚至可以说能够从中有所收获,那应该算是一种享受的喜悦了吧。

时间过得很快,白沫第二次看时钟已经是“5:35”了,距离赵子恒约定的时间也越来越快了,而且白沫知道赵子恒一般都会提前半小时到大厅等着白沫,这也是白沫喜欢赵子恒的另一个小小的方面:不迟到,而且早到。白沫有一种被赵子恒宠溺的特权。

和赵子恒相处了这么久,白沫觉得自己衣橱里所有的衣服好像都已经没有任何新意了。她翻东倒西地找出很多衣服,冬天的外套,无非就是毛呢居多了,只是颜色、款式、长短不一而已。白沫觉得完全没有新颖,好像自己全部的衣服赵子恒

都已经看过了。

其实女人永远都觉得自己的衣服不够多,装衣服的衣橱空间不够大,装衣橱的房子空间不够大一样。其实很多时候,你穿着同一件衣服出现在你心仪的人的对面,他仍然会神经短路地看着你,好像看到了从天上降下来的仙女,然后询问你“你什么时候又买了这件衣服啊?怎么会有这么多衣服呢?”

等到白沫的床上、化妆桌甚至是地毯上都摆满了各种款式的衣服外套和裙装、长裤之后,她发现时间竟然已经到了“6:10”了,她的眼睛睁得很大,表示她的内心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她终于失去了所有试穿和比较的耐性,然后闭上眼睛随意把手指指向了一件外套:湖蓝色的短款毛呢外套,圆领,白沫又挑选了一件棕色的到膝盖的呢子裙。然后先穿上冬天的裤袜,裙子还没有提起来,白沫就已经选好了一双包裹脚踝的黑色粗跟皮鞋。她不喜欢穿立领毛衣,所以白沫的脖子觉得冷冷的,她从珠宝盒子里拿出了一条赵子恒送的银色“十字架”,因为子恒是忠实的基督教信徒,尽管白沫并不信仰这些宗教,子恒还是在一次出去约会的时候把这条项链送给了白沫。

用赵子恒的原话来说,“我的信仰来守护你、保佑你、让你觉得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白沫当时自然是感动极了,现在把这条项链戴在脖子上,白沫还是觉得有些好笑。她不是在嘲笑子恒的宗教信仰,她只是觉得赵子恒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虔诚。因为她很少看到赵子恒会规律地去教堂。偶尔一次两次的也是很新鲜的事情,但是白沫还是很喜欢子恒送给她的所有爱的礼物。

白沫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化妆,却已经穿戴整齐了,她连忙抱怨自己今天的唐突和鲁莽。只希望子恒不要等太久了,因为再次确定了手表上的时间后,白沫百分之百地肯定,赵子恒已经在大厅正襟危坐等着她的到来了。

白沫没有时间脱下外套然后仔细慢慢地化着妆,她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蛋,肤色很白,只是冬天到了鼻子周围的皮肤似乎有些不够水嫩,白沫拿起化妆水随意扑了两下,然后涂抹了一只玫红色的口红,眉毛前后两端各自涂抹匀称之后,就盯着自己随意扎好的马尾出门了。

到达大厅的门口,白沫就看到了赵子恒把手里的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站了起来。

“听见你的皮鞋声音,我就知道是你了。”赵子恒好看的笑一直在白沫的眼睛里反复出现。

“是吗?我走路还很有特点了?”白沫进门之后就和赵子恒贴了面,彼此拥抱在了一起,现在只要是在没有人的时候,白沫都会和赵子恒很亲密,亲密地如同一个人一般。

子恒也很享受和白沫的爱情,因为他总是说白沫给的爱情永远如此地强烈,让他一直很受宠。

但是白沫也早就告诉过他了,这是因为“你对面的女人眼睛中只有你,心里也只有你,所以爱情才会热烈而炽热”。

赵子恒每次听到白沫说着这些文绉绉、似乎听起来很有道理,也很有女权主义思想的话都要大笑起来。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你来的还是这么早。”两个人寒暄之后,白沫主动地拉起了赵子恒的手。

“是啊,稍微有一点安排,昨天不是和你说好了吗?带你去一个地方。有一点远,我开车带你去。”白沫习惯了赵子恒给她做出的各种安排,因为每次赵子恒的安排都恰当好处地是白沫所想要的一切。

白沫要做到的就是跟在心爱的人的身边就好,做一个长不大的、不需要忧愁和烦恼的小女生。

“走吧,我的白小姐,该出发了。”赵子恒紧紧牵着白沫的手,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白府的深宅大院中,此时太阳刚刚出了地平面,外面的一切还有一点黑,白沫狠狠地嗅了空气中的味道,还是那么好闻,湿湿的、很甜很香。

赵子恒还是驾驶着一辆老旧得不像样子的黑色轿车,白沫从来没有和赵子恒谈论过家事,但是白沫记得听过郭紫菱说过,赵子恒不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和白沫一样,也是从外地搬过来的。即便如此,郭紫菱也不能直接当着白沫的面前说,“说句你不要见怪的话,沫儿,你家的赵子恒家里一定没钱”,因为这句话白沫瞬间“拉黑”了郭紫菱,并且连续两个晚上没有和郭紫菱“煲电话粥”。

但是白沫也不是蠢笨的人,从赵子恒平时的穿着和两人平日里的出门约会等各种情形看来,当然了这其中最明显的就是这一辆老旧的二手车了,白沫也知道赵子恒家里不是什么有钱人家。

但是没钱又怎么了?难不成这个年代也像是21世纪那样“judge a person by his appearance”?难不成也要讲究门当户对?难不成男方没有大house,大diamond就娶不到媳妇了吗?白沫偏偏不信这一套。况且两人交往期间,赵子恒也多次去过白沫家里,白沫能看出来家里老太太和妈妈都还是很喜欢他的,不过也幸亏这小子嘴甜乖巧。

除了大太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问道了赵子恒家里情况之外有点尴尬,再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白沫还记得当时大太太的言辞看听上去就给人一种冰冷的傲慢,但是大太太其实私底下非常宠爱白沫,而且为人要比二太太好得多,只是外表看起来比较冷漠而已。

大概是因为大太太的外表吓到了赵子恒,也或许是因为大太太的问题太过于直接,赵子恒对着大太太的问题,吞咽了很久的唾沫,白沫可以看到他紧张地时候的惯用动作,好看的立体的喉结不停地上下运动着,速度大概是……匀速。

“我家里没有别人了,就我一个人。也没有兄弟姐妹。”这就是赵子恒的回答,如此干脆利落,他的声音终于停止了下来之后,白沫发现整个大厅里都保持着明显气势的沉默。

好在大太太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不然的话,白沫简直无法想象,这第一次见所谓的“家长”,自己心爱的赵子恒就要面对几轮的“问询轰炸”,白沫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在中间插嘴,因为老太太在的时候,白沫还是会尽量守着必要的礼道的,也就是说长辈们在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

所以简而言之,白沫现在都只知道,赵子恒家里只有一个人。至于说白沫有没有去过赵子恒家里呢,显而易见,答案是NEVER!所以从这一个层面上来说,白沫觉得今天很可能是赵子恒“大发善心”地邀请她去做客。

但是车子很明显地顺着小路开向了郊区的方向,周围映入眼帘的很快就是大片大片的田地了,因为正是寒冬时节,加上前几天下了一场很小的雪,白沫的眼中只看到了一片荒凉萧条的景色。

坐在车的副驾驶的位置,白沫调皮地用自己的左手去拉着赵子恒的右手,赵子恒只好用左手放在方向盘上掌控方向,好在这条小路上的人烟稀少,基本也是没有车子经过。偶尔的白沫还能看到一两个打扮像农民模样的人在赶路。

“子恒,我怎么觉得我们是要进村了呢?”白沫有些无聊地继续牵着赵子恒的右手。小心地拨动着他好看的细长的手指。

“你是不是又不打算遵守约定了?以前我们可是都说好

了的,一旦要给对方惊喜的话,另一方是不可以询问具体的惊喜的内容的。”赵子恒在前面拐弯的时候,松开了白沫的手,白沫当然也是很自然地主动放开了他的手,如果我们要把话说得准确的话。

“好了,我只是问一问,你干嘛这么严肃啊今天。依我看,无非你是带着我去体验一个‘渔家乐’或者‘农家乐’的。”白沫本来想继续握着赵子恒的手,但是车子很快又拐入了一系列的狭窄的弯路。

白沫只好两只手玩弄着自己胸口挂着的十字架吊坠。“什么叫做‘渔家乐’或者‘农家乐’?你知道吗?沫儿,你真是我遇到过的唯一说话如此新颖好玩的人。”赵子恒再一次对着白沫的话语提出了疑问,他们平时反正就是秉着这种“你说,我不懂,我提问,你解答,我学习,下次我运用”的逻辑生活交往的。

“哈哈,原来又是遇到新词汇了是吧?怎么样?和我一起学习新词汇是不是不比学习英语简单啊?我的大脑脑洞开得可是极其与众不同的。”白沫担心赵子恒又会继续揪住‘脑洞’来问一系列问题,所以不敢往下继续说了。

但是她看到赵子恒还是被她好笑的语言和幽默的态度给逗乐了。“看来你是不打算直接告诉我刚才我问的问题了啊。”赵子恒是在接着白沫刚才的幽默态度继续着两人的对话。

“是啊,不告诉你,我好像已经从来没有跟你收过学费吧,我都已经交给你太多词汇了。而且从这个层面来说,我也算是你的词汇老师了,那么老师今天就给你留一个作业吧。你自己回去想一想什么叫做‘农家乐’和‘渔家乐’吧,明天口述你的作业成果,怎么样?”白沫一改刚才幽默的语气,变得有些一板一眼,如此正经的态度还真是让赵子恒立马看到了一个不同的白沫。

他马上乖巧地冲着白沫的方向温柔地看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下头“知道了,白老师,明天我会亲自口述作业成果的。老师这段时间传授学生知识真是辛苦了。学生今天正好特意为老师准备了一个小小的礼物,还请老师笑纳。”

白沫并不确定自己喜欢赵子恒的地方具体在哪里。她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赵子恒平时在别人眼里是清冷闷闷的类型,话也不多,但是只要是碰到了白沫,一切都变成了假象。所以白沫也总觉得要么自己遇到的赵子恒是“假赵子恒”,要么就是大家所有人的眼里的是“假赵子恒”。

在“池青衣的年代里”,似乎很多人选择的择偶对象标准就是选择一个互补类型的总是对的。因为两个人互补,所以一切才完整而美好。但是从白沫的角度来说,她和赵子恒从相遇、相识到相爱都是一场完全和自己在游戏的过程。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沫已经和赵子恒变成了一个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一个永远也不会分开的人。但是白沫不知道故事才真正从这里即将开始了。

车子继续行驶了一段时间,白沫的视线突然被眼前的一片特别的景色吸引住了,正在这时候赵子恒的车子突然停了下来。白沫看到他熄火并且拔出了钥匙,车子也正二八百地停在了窄小的路边。白沫知道,这里应该就是他们今天的目的地。

白沫从车里下来之后只感觉阵阵冷风直接扑面而来。眼前的一片空旷的地上也竖立着很多零散分布的坟墓。

可是为什么子恒要带着自己来到一片墓地呢?这里是有着对子恒有特殊意义的人,这是肯定的,白沫心里想。但是自己的确是没有和子恒谈起过他的父母。难道子恒的父母就……白沫不敢继续想下去,白沫对于坟墓的态度有点像是孔子当时谈论“鬼神说”吧,“敬而远之”最好了。

“沫儿,你来,跟着我走。”赵子恒在身边冲着白沫的方向伸出一只手来,白沫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又有什么需要害怕的地方呢?而且子恒来这里一定是有他的打算,但是白沫可是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什么惊喜和特别的礼物。

赵子恒带着白沫穿过一片墓地中的几座坟墓,白沫的嘴巴里一直念叨着“打扰,打扰”,还好她的声音太小,不然一定是要被赵子恒笑话“老封建,老思想”的。

不过白沫看到子恒的思绪好像不在自己的身边,因为子恒突然握着白沫的手松开了,然后脚步停在了一座外表普通的坟墓的碑石前面。

白沫注意到墓碑上竟然没有题字,虽然有点意外,但是看到身边子恒脸上的忧愁,白沫已经猜到了这座墓是属于谁的了。

“子恒,这……”白沫刚张嘴说话,赵子恒就把一根修长的手指放在了白沫的嘴巴上,白沫能感到他手指的温度:冰冷如同这天气。

“沫儿,埋在这里的是我的母亲,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我的母亲等了他一辈子,终于在她36岁的时候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我,大概是她过得太苦了,她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爱和耐心,所以从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如果爱上了一个人,起码要做到的就是不离不弃。今天我带你来这里,你可能会觉得有些唐突,但是我真的想了很久了,沫儿,我想告诉你,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是经过很缜密的计划的,不是我一时兴起鲁莽做出的冲动决定。我希望你知道我是严肃地在对待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好吗?”白沫突然被赵子恒如此长的深情告白强烈地冲击着头脑,她顿时觉得有些呼吸急促,也很有可能是因为目前眼前的风似乎也有些猛烈的原因了。

白沫不确定的一幕终于更加清晰了,她只知道自己目前的心脏正在以自己无法承受的速度极力地不安分跳动着,方向不定,速度不定,估计心脏也正在急速地膨胀着,不然的话,为什么白沫的内心竟然有些莫名的疼痛了?难道是因为她太过于激动了吗?

只见赵子恒突然单膝跪地,腰板挺得笔直,眼睛深情地看着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白沫,语气里也不再是平常的那种平静的腔调。白沫能够听出来他语气中的热烈、激情、兴奋还有莫名的紧张、不安,甚至有几分的不确定。

赵子恒终于张口:“白沫,我想在这个有些不合适的场合里对你做出一个十分适合的请求,因为这件事需要我挚爱的母亲的见证。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仔细听我现在要对你说的话。白沫,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将用我的一生去慢慢地爱你,永远跟上你的节奏和脚步,一生只疼你一个人,因为我很久以前就发现,只有有你白沫的地方才有我赵子恒存在的意义。因为我的意义就是守护你、疼爱你、陪伴你。白沫,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做我赵子恒的太太吗?”

赵子恒的眼神中是白沫所能预想到的所有的爱意和温柔,他的目光坚定而忠贞,白沫毫不犹豫地在他的话语结束的时候,使劲地点了头,开心地笑着,然后眼泪就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流淌出来。嘴里尽量清晰地说出三个字“我愿意”,但是赵子恒听到了白沫声音中轻轻的颤抖。

赵子恒从地面上直接站了起来,热烈地拥抱着眼前娇小的白沫。两人很是冰冷的嘴唇相互贴在了一起,彼此跳跃的心如此炽热地再次膨胀着。周围的冰冷似乎再也不是问题,因为两人都真实而热切地感受到了身边有人陪伴的满满的幸福感和热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