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在沙发上撸猫,发呆。

一直到八点钟,很久没有动静的主创群里面突然发了消息:

副导演助理小朱:顾导,我们的编剧……联系不上了@顾崇

顾崇:……你说什么?

副导演助理小朱:[语音]编剧跑了。

顾崇:……

副导演:刘礼枝本来就是外籍华人,资产都在国外,国内抵制她,她肯定会跑路。

顾崇:剧本才写了十八集,还有十八集没写!!她怎么不写完再跑???

副导演:老顾,算了吧,这个戏网上大规模的抵制,根本没法再拍了,拍完也是禁播,而且刘礼枝其他的剧都被广电查了,现在正在一部部下架,连年郁参演的那部上星剧都被撤了,我们这个也播不了的。

说到这里,大家意识到庆虞在群里,不好直说,所以另开了个群,开始吐槽:

[宣传组:庆虞太可怕了,我猜b站那个视频是她自己发的,先预热了一下,然后《来者是客》一播,直接把话题推爆了,现在我们剧组举步维艰,好几家资方准备撤资。]

[制片组:有内幕说飞讯有部s+配置的权谋剧已经在秘密考察庆庆了,不过考察期比较长,项目ip前期运营线拉的极慢,原著小说版权天价,所以资方要找一个真正的演员来演,演技好、无风险、敬业、三观、颜值都是基础考察标准,如果四个月后庆庆能抗住,基本就定她了,她在《来者是客》说的话太吸粉了,痴迷ing]

[摄影组:庆庆????]

[导演组:庆庆???????]

[制片组:不好意思昨晚给我庆宝控评,现在改不过来了流汗。]

‘制片组’被‘导演组’移除群聊

……

庆虞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那今天还拍戏吗?]

顾崇:

[@庆虞不拍了,导演组正在开紧急会议。@所有人给大家放一天假。]

庆虞:

[收到]

摸了摸猫咪的脑袋,庆虞找到顾崇的微信,加了他,备注写得是:剧本的事情我有办法。

果然,好友申请一秒通过。

顾崇:?

庆虞:顾导什么时候开完会,来华蓁见一面可以吗?

顾崇:剧本的事情……

庆虞:顾导信不过我?

顾崇:信得过,那下午两点可以吗?

庆虞:okjpg

她赶紧从电脑里调出之前拟的那份合同,钉钉发给凌成颐:

[盖一下公章,十一点来接我。]

正接到休息通知的凌成颐:

[???]

[今天放假啊姐。]

庆虞没理。

他大概是在看合同,过了几分钟以后,他电话轰炸过来。

“庆虞你真的!!!”

“我没话说了,我这个经纪人对你来讲就是摆设,大佬,你开班教学吧,我们公司扭转成危机公关公司比经纪公司赚钱多了。”

庆虞道:“把章盖了,一式三份,一份给顾崇,一份给我,一份留公司。”

凌成颐道:“行,这点职业素养我还是有的。”

庆虞道:“对了,我们团队要不要招一个司机,立津每天要照顾我,还要开车……”

刚说到这里,凌成颐打断她:“别了,那小姑娘敏感着呢,她能干这些活儿,你再招一个人不是刀她吗?”

顿了顿,他道:“小姑娘家里有人生病,缺钱,你别给人家伤口上撒盐了。”

庆虞沉默了一会儿,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道:“那……我看了一下,她现在的工资是税前五千五,从这个月起给她发三份工资。”

凌成颐:“……你还是庆虞吗?”

庆虞道:“我看她简历说得过人像摄影赛一等奖,以后给我拍照修图的事就麻烦她了。”

凌成颐:“……”

“果然,资本的嘴脸会传染。”他道。

庆虞挂了电话,查了查剧组的赞助商,目光锁定在一个去性别化的服装品牌上。

猫咪把爪子摁在手机屏幕上争宠,庆虞看了它一眼,又想到它的主人。

心里一阵愧意,

年郁离开前苍白的脸不停在眼前浮现,实在折磨至极。

庆虞长长的叹了口气,给猫咪备好猫粮和水,去浴室洗澡洗头。这期间她一直在思考这件事该怎么解决,有什么办法能既不伤害年郁又不伤害她们的感情呢?

吹完头发后她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绝佳又朴素的办法——面对面道歉。

既真诚又有仪式感。

她在网上搜了一下道歉套餐,有位网友发帖:

——it打工人,圣诞节跟女朋友去巴黎玩,结果老板半夜打电话(那边是凌晨三点多,夜生活刚过完,睡下不久),老板说项目出了问题,要我赶紧回来改参数,还给我订了机票。我当时睡懵逼了,抄起衣服往机场跑,回国以后才发现……妈的女朋友忘带了。

1l:大哥女朋友还在吗?(前几天犯了类似的错误)

2l:同问,蹦迪把女朋友丢了,正在去公安局备案的路上,有没有不分手妙招?

…………

楼主:送了一大把百合花,接连早起三个月准备早餐,全部身家当做聘礼,女朋友留住了骄傲。

366l:请问全副身家两千的可以吗?

庆虞看了看楼里的回复,很多人都说有用,她决定试一试。

先是在网上订了一束百合花,又跑去楼下超市买食材,混到年郁的超话里去看她粉丝的爆料,偷了一份年郁的美食偏好,回来后她在厨房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做出一份完美的道歉午餐。

年郁好像还比较钟爱枣奶,她刚才忘记买了,不知道前几天买的还有没有存货,打开冰箱一看,下层是一个精致漂亮的饭盒。

很眼熟。

好像……跟上一次年郁带药膳的饭盒是情侣款。

那天早上醒来时,饭盒已经被拿走了。这一次……她揭开一看,发现里面的饭菜纹丝未动。

昨晚年郁好像是没吃饭就回来了,她说经纪人给她做了饭,结果……

可能是因为她喝醉了,年郁为了照顾她来不及吃吧。

造孽。

在冰箱里放了一晚上了,不知道她还吃不吃,算了,都带过去。找到了一袋枣味酸奶,一起放进餐盒。

又从衣柜里翻出上一次年郁借给她的衣服,打包。

每次她都记着要还回去,但总是忘记,年郁一走她就又记起来了,循环往复,衣服始终没还。

那家花店是自己员工配送的,离这里有点远,九点多下单,一直到将近十一点才送过来。

花很鲜嫩,花瓣上还有水珠,娇艳欲滴,洁韵芬芳,引人入胜。

庆虞深吸一口气,大包小包的来到年郁家门口。

按了门铃,心中忐忑。

一分钟后,门开了。

年郁换了一件浅色薄款毛衣,将她整个人衬托的病态纤弱,庆虞看到她往日明艳的脸上出现倦意,冷不防被击中了似的,说话都有了颤音:

“年老师……对不起,我来道歉了。”

她诚挚无比的看着年郁。

年郁握紧了门把,声音孱弱:“进来吧。”

庆虞惶然跟着她进屋,

年郁家里特别冷清,也许是她经常外出的关系,家中没有一点居住过的痕迹,干净的有点冷酷,一般看到这样的房子,庆虞肯定会想象主人是个寂寞的人,但是年郁并不是那样,她似乎从不畏惧寂寞,所以高贵。

将装衣服的袋子放在沙发上,举着百合花:“年老师,我为我做过的事情跟您说对不起,我保证未来当牛做马的补偿您,请您原谅我!!!”

她鞠躬,

更诚恳了。

年郁微微蹙眉,指尖微蜷。

几不可闻的叹息,走近,接下这束馥郁芳香的花,眼尾带了点缱绻,极为珍视的捧花,再一次被讨好。

她出了难题:“庆虞,你想怎么补偿我,跟我在一起?”

庆虞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给您做了午餐,味道还是可以的,如果您不嫌弃,以后我天天给您做。”

她像是听了鬼故事那样惊恐不已。

年郁神态落寞,唇边的小梨涡渐渐隐去,讷声道:“就这样?”

庆虞更惶然无措:“您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在所不辞。”

年郁看她庄重的举着餐盒,那模样可真是又忠贞又伤人。

她好像满不在意:“我要你跟我在一起,对我负责呢?”

庆虞:“……”

她将餐盒放在桌上,道:“这个白色的是我的,蓝色的是昨晚您经纪人给您送来的。”

年郁表情很是受伤:“看来我还真的不值得别人珍视。”

庆虞很紧张:“不是!年老师,我……我只是觉得两个人要在一起绝对不能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我倒是没关系,本来我也没打算谈恋爱,跟谁在一起都是过日子,可您不一样,如果我真的因为这件事跟您在一起了,那才是对您的不尊重,对您不公平,所以我觉得……我可以为了赎罪一辈子孤家寡人,直到您找到真心相爱的另一半。”

年郁:“……”

庆虞又道:“我可以做您的仆人,是牛是马都无所谓,但不能耽误您,对不起……”

年郁:“……”

她此刻的神情简直精彩万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做仆人都可以?”

庆虞很郑重:“是。”

年郁逼近几步:“那你包养我行不行?算是精神损失费,我不想工作了。”

庆虞:“?”

她很为难:“可是我没钱。”那三千万从庆之远那里抠出来也不容易,她有别的用途。

年郁:“……”

庆虞思考了半天,提了个不太成熟的小建议:“精神损失费,可以分期付款吗?”

年郁:“……”

她的表情说不上来的复杂,眉眼都失了神采,但又非堕落。庆虞摸不准,小声道:“还有衣服……我给您带来了,那个……我还有事,可以先走吗?”

她又鞠躬,几乎是落荒而逃。

刚走到门口,年郁喊住她:“庆虞——”

庆虞后背僵直,

年郁却黯声道:“对不起。”

庆虞:“?”

她回头,

看到年郁柔声笑,霁容满面,“昨晚的事我会忘记的,还是朋友可以吗?”

庆虞重重松了口气,道:“跟年老师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她抿了抿唇,小声请求:“那猫……”

年郁大赦:“你养着吧,蓁蓁更喜欢你。”

…………

庆虞的手艺是真的好,也许是在廉租房住的那几年锻炼出来了,她如果混不下去娱乐圈完全可以去做高档餐厅的主厨。

揭开盖子,瞬间香味四溢。

她很是满足,开始动筷,细嚼慢咽。

张喜宁快憋死在卫生间了,听到庆虞离开后她忙冲出来,道:“年郁你有毛病是不是,我在场有什么关系吗?非让我躲起来。”

年郁没理她。

张喜宁冷笑一声,“笑死人了,早上陪你演了一场大戏,我跟凌成颐都已经准备下一次打雷的时候挖地道躲进去了,没想到人家不吃你那一套!!!”

年郁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夹菜。庆虞是用了心的吧,都是她喜欢的菜,味道很适合。

张喜宁丧魂失魄一早上,可不想看主谋跟没事儿人一样,又嘲讽道:“失策了吧年老师?那个小穷鬼宁愿分期付你精神损失费,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我要是把这事儿告诉那些天天舔屏的粉丝,估计他们都猝然长逝了,弥留之际还想不通为什么。”

年郁仍然不回话。

张喜宁连续两拳打在棉花上,忿忿然:“老实说,你这样太不厚道了,她不能一直蒙在鼓里吧,如果将来她知道了一切,你——”

听到这里,年郁冷声道:“她不可能知道。”

张喜宁又被她吓到,默了片刻,道:“——她才是有大格局的人。不能被仇怨迷眼的意思是:要榨干敌方的剩余价值,然后丢弃。对付出轨的另一半难道是让他和小三去死嘛?不是,是让他重新爱上自己,然后把他甩掉。

你知道她在《来者是客》上说庆之远的那番话给她吸了多少粉吗?她太聪明了,知道不能把自己的人设立得太完美,所以并没有给大家营造出她在庆家很受宠、她是真千金的意思,而是承认了自己落魄过,抵消了一部分路人的嫉妒心理,又吸了一波粉。不仅机智,还合情合理,大女主爽文剧本的精髓就在于此,我觉得吧……你未必斗得过她。”

想拿筷子去夹菜,被年郁瞪了一眼,讪讪放下筷子。

年郁道:“她一直很聪明,以前是她不想火,而不是不能。”

看她有点骄傲的模样,张喜宁哼了声,道:“你怎么不生气?”

昨晚看到庆虞发了跟乔雎的聊天记录,她差点没在剧组把自己气死,甚至连夜飞回洮市。这些天没日没夜的拍戏赶进度,恐怕就是为了回来看着庆虞,可……被拒绝了竟然没有反应?

张喜宁觉得风暴雨都在后面,试探道:“你真的没事?”

年郁道:“我能有什么事,只要蓁蓁还在她家里,我有的是借口去借住。”

张喜宁:“……你还真是无耻,连猫都利用。”

说到这里,她神色终于凝重了一些,道:“年郁,你老实跟我说,真的没事?”

年郁很坦然:“真的啊。”

拐不过弯,想不通,张喜宁发出疑问:“为什么?!”

往常只要碰到庆虞的事,她一定会失去理智,今天……是怎么了?要知道为了跟庆虞在一起,她连那样龌龊的方法都用上了!

年郁正色,“她连我都不接受,说明谁都不能打动她,我等着就好了。”

“……”张喜宁:“我很认真跟你说,年郁,我觉得她刚才的话你根本没有听进去。”

年郁冷嗤她:“你懂什么?”

张喜宁:“……”

她反讽:“那你又懂什么?谈恋爱定终生不是说对方身边没有爱慕者就相当于在一起了。你们要先相处,性格合适又互相爱慕的话就可以确定关系,确定关系以后确定性格和同居生活习惯,然后就能结婚,过一辈子。不是庆虞不接受其他人,你就默认她是你的。”

年郁沉了脸:“你懂什么?你有我了解她吗?!”

靠,又生气。

张喜宁心累:“我不是说我了解她,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先追她,跟她表明心意?姐我求你了,妹妹身子娇弱,真的遭不起了。像这种凌晨六点多跑过来演戏的事儿以后再也别找我可以吗?”

年郁耷拉了眉眼,像是认真思考起来。

见她不气了,张喜宁又嘴贱起来:“你这个人真的……连庆虞吃香蕉剥几瓣都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滴酒就醉,年郁,你又骗她了。”

年郁冷冷看着她,

张喜宁闭嘴。

-

立津十一点钟准时出现在楼下,庆虞背着手过去,到跟前后拿出店家送的一枝百合花,递给她,道:“好看吗?”

立津道:“……好看。”

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上车后,她道:“姐姐,我是不是……犯错了?”

庆虞道:“没有啊,就是这两天可能要让你帮我拍个照,先巴结一下你。”

立津吓死了,还以为要被辞退。听到是要拍照,她瞬间安心下来,道:“是日常图吗?”

这两天庆虞的粉丝涨的飞快,超话也开始正常运作,粉丝后援会也活起来了,开始认真管理粉丝群。等过两天站子搭起来以后,庆虞也能拥有打榜、接机、探班三连。

粉丝们各种签到也是很辛苦的,拍一些福利图回馈他们理所当然。尤其庆虞的微博已经快两年没有自拍了,粉丝催了很久,甚至私信骂华蓁虐待庆虞。

庆虞道:“算是吧。”

到了公司以后,凌成颐先是把合同送了过来,又面露难色,道:“闫馨的代言又被撤掉一个,她现在情绪可能不太对,刚才还跟我闹,你要是听见她说什么不该说的,多担待,毕竟这个公司她也撑了好几年……”

庆虞不可思议的道:“这用你说吗?就算有错那也是狗男人的错。”

凌成颐:“……为什么你现在越来越有女boss的气质,我竟然不敢反驳你。”

庆虞被他说笑:“因为我说的是对的啊。”

朝外面看了看,关上办公室的门,道:“你和年郁……怎么样了?”

庆虞翻了一页合同,喜上眉梢:“她原谅我了。”

凌成颐不可置信:“这么轻易?!”

庆虞不解道:“你这么见不得我好吗,我还没问你,为什么那么早就出现在我家?”

凌成颐避开她的视线,淡淡道:“张喜宁给我打电话,说你把年郁强了,我能不来吗?”

庆虞:“……话别说的那么难听。”

两人沉默了半天,庆虞刚在合同上签字,立津突然仓皇万状推开门进来,结结巴巴的道:“闫、闫、闫馨姐……被堵住了……”

凌成颐道:“什么被堵住了,你说清楚点!”

立津越急越措不好词,急的团团转。

庆虞皱了皱眉,忙起身:“带路。”

立津嗓子哑的说不出话,点了点头,往前面跑。

华蓁的公司大楼还不敌二线明星的工作室排面,只有冷冷清清的两层六间,工作部门少的可怜,保安形同虚设。

贺烊和陆粤进来时压根没有遇到任何困难,就跟进了个牛肉面馆一样简单。

他俩直奔闫馨的化妆间,把闫馨堵在里面。

三人跑过去时,贺烊正在套话:

“你上次还说你们老板跟庆虞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你现在代言也没了,戏也被抢了,还不如跟我一起签在gq,咱俩分手纯属误会,你气了这么多天了……”

陆粤在一边煽风点火:“既然华蓁的老板那么偏袒庆虞,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她当她的小情人,你走你的阳关道不好吗?”

一来一去,完全就是要让闫馨承认庆虞被老板包养了。

心可真他妈黑。

闫馨握拳,冷漠的看着贺烊:“戏是我推给她的,代言是因为我识人不清,品牌方觉得我会带来坏影响才撤的,跟庆虞有什么关系?贺烊,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贺烊看到她脂粉未施的脸,眼里溢出嫌恶,刚要说什么,化妆间的门被撞了一下,紧接着响起钥匙碰撞的声音。

里面的三人齐齐看过去。门被拉开,庆虞一言不发的走了进来。

陆粤下意识往后退去,

庆虞磨了磨牙,盯着他,默然走到他面前。

陆粤伸手要拿西装口袋里的手机,但庆虞没给他这个机会,攥住他的手臂将他甩到墙上,阴森森的道:“闯到我们公司,挟持我们公司的艺人,你当这公司没人了?”

陆粤觉得刚才咔嚓那一下手臂肯定脱臼了,自从上次被庆虞在综艺节目里追着打了以后,他对她产生了严重的阴影,看到她就哆嗦。

庆虞又转头去看贺烊,

这个肌肉男跟孟值一样油腻,怪不得是朋友。

她突然挑了挑眉,回头对着陆粤道:“上次你跟我说……有个麦麸火了的傻逼把粉丝骗的倾家**产,粉丝还在陪睡给他撕资源,那傻逼不会就是孟值吧?”

闻言,贺烊和陆粤纷纷变脸,陆粤又挣扎着要拿手机,贺烊冲过去要帮他。立津和凌成颐各扒了一侧的门静静看着。

庆虞把两人全放倒,十分无语:“你们仨不是好兄弟吗?拿手机想录音啊?想看我撕孟值?有这么坐收渔翁之利的吗?”

虽然不知道这俩二傻子录音干什么,但绝对没安好心。

她现在还不能得罪孟值的粉丝,如果要搞他的话必须要有十足的证据。

陆粤被她踩了一脚,疼的喊了出来。

贺烊转头怒视闫馨,骂道:“你就看着她这么打我?”

闫馨虽然出道早,但当年在团里就一直是团宠,后来签到华蓁以后一直是一姐,从没有跟人勾心斗角过,妥妥的小白花一朵,哪里看过这么暴力的场面,已经吓得缩在墙角不动了。

贺烊怒斥道:“没用的贱人!丑八怪!”

闫馨委屈的包了两包眼泪,悲痛不已。

庆虞觉得她有点没出息,略失望的看了她一眼,回头对着贺烊道:“铁举多了伤脑子吗?她丑八怪那你是啥?上次看见你这么普通又自信的男人还是在猪圈里,蛋白粉吃多了不好,别瞎吃行不行?还有这眼角,我操刀都比这开得好,哪个医院?说出来让大家避雷。”

弹了一下他的鼻子,嫌弃的擦了擦手,道:“用的什么材质?假体都快外露了吧?提肌做了,下巴垫了,咬肌也动了,这么多项目搞下来,人还是这么丑?竟然还有资格说美女是丑八怪,怎么?医生给你动下颌骨的时候帮忙把小脑取出来啦?”

贺烊面如土色,痛不欲生,要不是被她制住,肯定能翻起来把她撕成碎片。

庆虞冷哼一声,又对瘫着的陆粤道:“刚才还想录音?想让闫馨承认我跟老板有关系还是想通过我揭发孟值?我老板我都没见过,你怎么这么关心他?想献身吗?我们公司凋零成这样了你还来分一杯羹,有没有爱心?还有,你跟孟值以前营销兄弟情的时候恨不得把关二爷请来当场拜一拜,怎么现在反目成仇了?”

她摇了摇头,道:“说实话,非公众场合的录音没有法律效应,网友还会觉得你心机重,根本洗不白,不仅如此,以后你跟圈里人说话人家都得防着你,万一开个玩笑你却录音了,那不是要身败名裂?我让猪进娱乐圈混两天都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我也是搞不懂富婆的审美,现在什么样的都敢说自己是渣男,又老又丑又油还说美女丑……”

陆粤的手机摔在门口,他爬了一段,终于够到一点,忍辱负重的道:“你别说了成吗?”

庆虞冷笑,大步走过去夺了手机:“我偏说,你俩跑到我们公司欺负闫馨的时候——”

剩下的话在看到手机屏幕上的直播页面时全部咽了下去。

直播间评论不停滚动,

化妆间沉寂下来,

庆虞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一句优美的中国话:“卧槽。”

这两个傻逼,

竟然在直播。

陆粤趴在地上,再次社死:“我要关,你不让!!!”

庆虞:“……”

这一刻她觉得世界静谧了,顿了好久,她颤颤巍巍的把手机递给立津,道:“对着我们……”

立津也懵了,愣愣的接过。

此时,化妆间所有人面如土色。

庆虞背对着镜头,挤出一个尴尬无比的微笑,然后动作亲和的将一脸生无可恋的贺烊与陆粤拉了起来,三个人站成一排,庆虞一左一右挽起他们的胳膊,笑容挂在脸上,却像在哭,对着镜头强颜欢笑:“其实我们是姐妹,正在排练……排练新话剧!”

作者有话要说:网友:你猜我们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