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终曲 我要亲自丈量这锦绣山河,请霄哥哥陪我。

晚些时候, 赵思洵进宫,跟望帝商议中原局势。

大盛放弃东楚和西越的优势,收拢二十万兵力对付云霄城未果, 如今就被南望摘桃。

西越的地盘不比南望大多少,如今除了皇都以外,差不多都沦陷了。

“若是快的话, 再一个月时间, 西越将不复存在, 全归于南望版图。”赵思洵笑眯眯地问, “父皇,是不是高兴地睡不着觉?”

“哼, 朕的确日日难眠,却是被你吓的。”望帝瞪了他一眼, 目光往殿外看了看,“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胆大妄为?”

“您指的是哪一件事?”赵思洵故作不解道。

望帝道:“婚姻大事, 你可问过朕的意思?”

“问过了呀?”

望帝疑惑,“什么时候?”

“去天山之前, 我跟您说儿子的太子妃就在云霄宫, 我得去救他, 您同意了!”

望帝气笑了,“你这叫做问过了?”那根本就是欺瞒!

“要不然呢, 儿子朝夕相处,患难与共的只有叶霄,您一查就知道, 怎么, 这门亲事您不同意?”赵思洵问。

“废话!”望帝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朕这是嫁儿子还是娶儿媳?”

“有啥区别, 您若心里过不去,就当他入赘好了。”赵思洵毫不在意道。

入赘?

望帝冷笑道:“你倒是看得开。”

赵思洵笑了笑,“见识过云霄宫的财力,体会过霄哥哥的绝世武功,我看得格外开。父皇,不是儿子胳膊肘往外拐,若让您给聘礼,我怕咱老赵家倾家**产。”

“少给朕胡言乱语,罢了,事成定局,朕还能管着你不成。”说到这里,望帝皱了皱眉,“不过,你就打算和他过一辈子?”

“是啊,一生一世一双人,美梦成真,神仙日子,您羡慕吗?”

望帝嗤了一声,“羡慕?朕三宫六院,身旁美人如云,究竟谁羡慕谁?”

叶霄的武功高成这样,赵思洵敢乱来一个试试?高燮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叶霄都不需要旁人出手,直接就能手刃枕边人。

望帝看着赵思洵这张漂亮脸蛋,总觉得又养了一个宜家宜室的女儿。

然而赵思洵却撇了撇嘴道:“身边再多人有什么用,不还是孤家寡人?我家霄哥哥可是为了我,生死置之度外的。您扪心自问一下,后宫这么多娘娘,抛开身份地位不谈,有一个对您掏心掏肺的吗?”

那股得意劲,望帝看得有些碍眼,便淡淡道:“西越好打,东楚却没那么容易,大盛不会由着南望顺利拿下,你有何打算?”

“不着急,三月之后,我家霄哥哥在四国交接之处对战三大宗师,只要这三个一死,我大军即刻压境,应是无人能挡了。”

望帝是没见过叶霄云霄城前一战,不由地问:“以一敌三,可有把握?”

赵思洵道:“霄哥哥说能打就一定能打,我倒是更担心三个缩头乌龟不敢应战。”

万佛寺,禅房

“老衲想想你也只能来这里了。”三花感受着气息,抬起头微微一笑。

一个身影出现在屋内,段平沙在三花面前坐下,目光落在冒着热气的茶盏上,端起来,轻轻呷了一口道:“丧家之犬,只能寻找同病相怜。”

三花抬起佛珠拨弄着,低眉一声阿弥陀佛,似在可笑自己,又仿佛在嘲笑他人,“那还少了一个。”

“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段平沙看着三花问,“和尚,你又如何打算?莫不是就这么躲在大盛?”

三花的眉眼已经苍老许多,之前赵思洵见到他,还会被他的佛性所感染,如今这张脸只剩下冷漠,“老衲已经退让了方丈之位。”

“所以?”

“却不知这国师该不该继续当下去。”

段平沙微微思索,似乎明白了,“看来女帝要你应战。”

三花笑了笑,抬起茶壶给段平沙添了茶水,“老衲询问过几位从云霄城归来的宗师。”

“如何?”

“宁寒十三剑,如仙人降临。”

段平沙听着这话,心情沉下来,宁寒再厉害,还是输给了叶霄,落得身死之下场。

“当日,太玄九重先破道,冥月遮天藏杀机,垂天问星踏山河,千锤百炼无人挡。”三花看着他,轻轻一叹,“就只差我佛门神通了。”

“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

话落,两人相顾,无言沉默。

“和尚……”

“段掌教,我们有第二条路可走吗?”三花将佛珠放下,端起茶盏,捧在手心,看着段平沙苦笑道。

所有的仙风道骨褪去,大宗师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也什么都不是。

“云霄宫说的很清楚,不去,世上就在无万佛寺,上陵学宫,包括清虚派。”段平沙艰难道,哪怕他早已经卸下掌门之位,将弟子逐出师门,以保存传承,然而这又能糊弄谁呢?

“贫道得去,孟宫主也一定会去。”

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门下弟子将来还能堂堂正正行走江湖。

血债血偿,还了就还了。

“和尚,不管叶霄实力如何,我们三人终究胜算大一些,不然真成了丧家之犬,人生在世又有何意义?”

段平沙说完便站了起来,走向屋外。

三花看着放在小几上的佛珠,想要拿起来,终究没敢再碰。

他舍弃了佛,那么佛自然也舍弃了他。

三月之后,三国交汇之地,博洋湖。

赵思洵率领十万大军压在博洋湖西南边界,三万水师于湖中待命。

大盛出兵十五万压在博洋湖北面,东楚五万大军于东面。

而湖中各个岛屿,出现无数武林高手,见证这惊世一战。

南望水师中的一条船上,燃着袅袅细烟,坐于榻上的叶霄闭眸入定,膝上横卧着一把黑色古剑。

这条船上没有别人,只有一位少年坐在对面,几上摊着一张舆图,正拿着细笔慢慢刻画。

不知什么时候,叶霄已经睁开了眼睛,不过他未曾多言,而是静静地望着赵思洵认真地将图中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划入南望的版图。

忽然,船传来轻轻响动,赵思洵停了笔,抬头,刚巧和叶霄的视线碰上。

他展颜一笑,“看来,我的担忧是多余的。”

叶霄跟着扬唇,“担心什么?”

“我怕你唱独角戏。”

“他们会来。”

话落,舱门被打开,只见赵思露兴匆匆地跑进来道:“哥,嫂子,他们来了!”

叶霄于是站起来,透过窗子的风吹进来,扬起他的衣摆和长发,也将小几上的地图吹起了一角。

叶霄将剑鞘搁在上面压住,对着赵思洵说:“你慢慢画,画完,我就回来了。”

“好。”

叶霄走出船舱,脚下轻轻一点,身影便随风飘去。

赵思露看着叶霄的背影,眼底带着一份渴望,忍不住回头问:“哥,你不去看吗?”

“不去。”

“啊……”赵思露面露失望,“为什么呀?”

“因为打起来的时候,肯定得打雷刮风,下雨下雪,我武功低,不想被兜一脸,遭这个罪。”赵思洵理直气壮道,“不过呢,你可以去看,机会难得。”

赵思露一听,高兴了,“那我去啦?”

“去吧。”

赵思露于是转身跑出了船舱,脚下一起,也踏水追过去。

赵思洵看着自己画了半幅的舆图,干脆放下笔,转出来,抬头往桅杆上一看,果然见到乌铎,便笑问:“舅公,您不去看呀?”

乌铎背着斗笠,翘着腿坐在上面喝酒,闻言便道:“看什么?那三个境界早已不如当初,加起来也抵不上宁寒一个,看不看都一样。”

话落,蔚蓝如洗的天空忽然传来隆隆之声,接着乌云遮挡阳光,而湖面也开始起伏起来,水汽凝重,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赵思洵想了想,干脆运起轻功,也跳上了桅杆,坐到了乌铎的身边,拿过他的酒坛,喝了一口。

“待会儿刮风下雨糊你一脸,还不进去躲着?”

赵思洵将乌铎背后的斗笠取下来,戴在自己的头顶,抬起头微笑道:“这样就不怕了。”

“还说不担心。”乌铎对他的口是心非嗤笑了一声。

赵思洵也不反驳,只是**着双脚望着天空。

湖面起波澜,远远的天空形成云卷旋涡,似乎酝酿着更强大的力量,接着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区区的斗笠已经挡不住了。

“还是进去吧,不然成落汤鸡喽。”乌铎取笑道。

赵思洵也不坚持,他正要跳下桅杆,忽然只听到一声巨响,大雨转为暴雨,倾盆而下,将赵思洵从头到尾淋个湿透。

“进不进去,已经不重要了。”他将斗笠一掀,哈哈大笑,目光灼灼的望着远处,“是不是该结束了?”

天空的风暴旋涡在这声之后,慢慢消散。

乌铎面露惊愕,接着摇头失笑,“年轻人还是太急躁了些,就不能给老年人点面子。”

起伏的湖面缓缓平静,欢呼声依稀传来,感染了整个水师。

这个结果,不言而喻。

“殿下!”

水师中有传讯官跑来,面露喜悦。

赵思洵望着烟雨朦胧中踏水而来的人,笑道:“传孤命令,进攻!”

“是!”

叶霄落下的瞬间,赵思洵对他抱怨道:“太摇晃了,我都没画完。”

叶霄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温柔一笑,“我的错,就罚我陪你重新画?”

然而赵思洵摇头道:“我不画了。”

“为何?”

“画不准。”

“那……”

赵思洵望着乌云散去,蔚蓝如洗的天空,笑着搂住叶霄的脖子,“我要亲自丈量这锦绣山河,请霄哥哥陪我。”

叶霄宛然,眸光闪动,“自当相随。”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完结啦,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坚持陪伴,没有你们,遥绝对写不了这么长!

遥自己非常喜欢这个故事,能将它圆满很高心,再一次谢谢大家。

求一个五星好评!

下一本预收《当魂穿碰到重生》

郑殊魂穿醒来还在接收原主的记忆时,就被推门而入的帅哥给俊了一脸,惊喜的发现这位居然是他盖章戳印的合法丈夫。

只见帅哥冷冰冰地提醒他:“酒醒了就把边上的文件签了。”说完,砰一声关门离开。

什么文件?郑殊飞速起床,一眼瞧见茶几中央上那白底黑字大标题——离婚协议书!

郑殊:“……”上天果然没那么好心白送他个老公!

郑殊还没弄清楚“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只见外头勾三搭四的相好一个个闻讯登门。

面对着各种款式的姘头,郑殊觉得他若还要点脸,这协议必须得签,不过他才刚落笔,医院的病危通知书就下到了家里,老公晕倒了。

喻斯年重生醒来,想到上辈子郑殊带给他的耻辱和背叛,他离婚不够,甚至还给郑殊挖了个天坑,期待着这个自私自利的蠢货变成丧家之犬。

可谁知这辈子的郑殊不仅没跳,还为了他在病房里跟所有争权夺利的人撕破了脸皮,牢牢地护在他身前,无私地将所有离婚所得财产给他公司救济!

只见这人用真诚的眼睛,真诚的口吻问他:“字我已经签了,咱们什么时候把婚给离了?我实在没脸见你。”

俞斯年:“……”他重生回来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世界。

绿本本到手,彼此挥手说再见。

俞斯年本以为不会再见到郑殊,谁知他偶然间发现前夫迫于生计,竟做过外卖骑手,游戏主播,殡葬收敛,街边算命……如今还成为一个寺庙居士,只差落发为僧!

俞斯年在庙里一把抓住郑殊,咬牙切齿道:“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郑殊:“为求真实,体验生活。”

“什么?”

“读者老骂剧情垃圾,设定没常识,作者不易,体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