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容岁穰想不通了,哪怕身体不便也要放怪坑她,这人得是多么身残志坚啊?就凭他这股不屈不挠黑她的劲儿,容岁穰都想给他竖一个大拇哥。

“男的女的?”容岁穰鼻孔朝天轻哼一声。

多半是女的,丑不拉几的女妖怪,嫉妒她的美色。

聂鑫皱眉回忆了会儿,摇摇头,“没看出来是男的女的,反正有只手缺了根手指头。”

容岁穰脚搭在椅子旁一晃一晃的,脸上的不屑神情缓慢顿住,“左手右手?”

聂鑫摸着后脑勺想了半天,他没记那么仔细,一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容岁穰却神情愈加严肃,不依不饶地追问:“哪一根?”

聂鑫愕然,显然对这俩问题感到很诧异。

知道人家有点生理缺陷就行了呗,还追这根究这底干嘛?

看聂鑫一脸懵的样子,就知道问不出个什么了。容岁穰叹口气,直接问:“是不是尾指?”

聂鑫突然眼睛一亮,“哎,你怎么知道?”

容岁穰掏出一张纸一支笔,“来吧,弟弟,把你遇见那残疾人的地址写下来。”

旋即痛苦扶额站起,沉重地迈步往吧台走去。

亢宿懒懒伸腿一挡,“小骗子,干嘛去?”

容岁穰泫然欲泣地转过头,满脸痛苦,“星君,是伥鬼吗?”

世人总说伥鬼伥鬼,名字里带个鬼字,不少人便以为伥鬼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

其实伥鬼的外貌与人并无异,唯一的区别便是小手指头,男伥鬼左手无尾指,女伥鬼右手无尾指。

刚才聂鑫说那大师缺了根手指,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伥鬼。

当然也有那么一丁点儿可能不是。

问题如果是个普通人,费那么大劲儿对她不利干嘛?

思来想去,还是妖物觊觎她的灵的可能性更大,吞了就能修为增长不少之类的吧,她也不是太懂。

短短时间就能想清那假大师的身份,亢宿看她的眼神了罕见地浮上一丝赞许,“还行啊小骗子。”

俗话说为虎作伥,“那岂不是背后还有个老虎精?”

宿敌还带买一赠一的?

想到这,容岁穰就头疼得厉害。

“唉呀妈呀,不行了,我头疼,得吃点好吃的缓缓。”

蛋糕松饼马卡龙。

容岁穰把咖啡厅里所有在售的甜点都点了,一个人占了一张墙角的桌子,神色苦闷地闷头狂吃。

聂鑫写完地址,抬起了头,先看看化悲愤为食欲的容岁穰,然后望向亢宿欲言又止,“那什么,宿哥……”

亢宿没接他递过去的纸条,“有屁快放。”

聂鑫悻悻将纸放在桌上,“泡妞嘛,我懂,装一装信任表表衷心是必须的。”

毕竟是游戏里的偶像,聂鑫的措辞比他实际想说的话温和了几个台阶,“但宿哥,你可得悠着点儿,他们这些神棍谎话一溜一溜的,你千万别不留神被骗了。别忘了,咱们应该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亢宿毫不留情地往聂鑫脑袋上糊了一巴掌,“小屁孩儿,滚回家去。好好学习,别惹祸。”

聂鑫背好书包,高声哎了一声,“放心吧宿哥——”

窝在墙角的容岁穰没注意到聂鑫离开的场景,她正忙着接聂成伟的电话。

电话里,聂成伟的声音比昨天惊惧得多,带着颤抖,“容半仙!救命!我太太快不行了!”

昨晚容岁穰晚饭也没留下来吃,聂成伟以为是聂鑫口无遮拦把大师气走了,“半仙,我给您加钱!加一倍的钱!不,双倍!我出双倍!”

“行,说好加双倍啊。”心情低落的容岁穰狮子大开口。

得到聂成伟的再次肯定,容岁穰手捂住话筒,蹭到亢宿旁边,小声问:“星君大人,聂成伟说赵红芳快不行了,你说我们能不能把泥鬼的眼珠先拿走?”

“你拿?”

“那得您老拿。”

亢宿眼皮也没撩一下,“打草惊蛇。”

那就是不行的意思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安抚下聂成伟,容岁穰担心赵红芳的境况,拽住亢宿,“走吧星君,我们去找伥鬼,速战速决。”

说着掀开了聂鑫刚才留在桌上的地址纸条。

【城郊四谷山,从左边那条上山道上山,走到第五个路口右拐,沿两排松树道走半小时后见到第二个山洞。】

山洞?

山洞!

容岁穰宛如被雷劈。

都与时俱进进化到现代社会了,住山洞是怎么回事?

怀旧吗?

这么多年,对生存环境的要求一点长进都没有吗?

能不能找套正经房子住下?

不是说还会骗人卖法器吗?

赚那么多钱,都被老虎精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