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破灭

卡座里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猜拳喝酒说笑，好不热闹，而平时最嗨玩得最疯的沈思睿却全程没说话，只低头不语喝闷酒。

柳煦凑到他跟前，小声嘀咕道：“思睿，你怎么啦？今天怎么没精神啊？”

沈思睿敷衍道：“天天酒吧天天酒吧！累啊！”

柳煦嘲笑他道：“哟！夜场王子竟然还会有累的一天？是这里的酒不香了，还是美女不辣了？”

又一脸贱样地道：“是不是玩腻女人，想换口味了？”

沈思睿一拐子怼了过去：“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将苗苗哄睡后，卫辰又渐渐平静下来，宽慰自己道：不要多想不要多想，一切等沈先生回来再说。

卫辰起身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食材重新煲汤。

等汤滚过一遍，他将炉子调到小火，又回了客厅拿出笔记本电脑画图。

可半个小时过去，他盯着显示屏却什么都没做。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他的眼睛根本对不住焦。

做不下去便不做了，卫辰合上笔记本电脑，看向门厅发着呆。

等到凌晨两点，还没见门厅有动静，卫辰满腔的希望渐渐破灭，失魂落魄地起身朝楼梯走去。

沈先生应该不会回来了。

可他还没走到楼梯那边，门口突然传来按指纹的声音。

门开了，沈先生走了进来。

一见沈先生，卫辰就如同坠入黑暗的人见到了光芒，刚破灭的希望又重新燃烧起来，眼睛一亮欢喜地迎了上去：“沈先生回来了？”

然后像之前无数次一样，体贴地接过公文包拿出拖鞋帮他换。

换好鞋，卫辰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沈先生，您饿吗？我煲了石斑鱼汤，您要喝一点吗？”

沈业一边扯领带一边朝楼梯走去，冷声道：“不饿。”

这回沈先生对他的态度比以前任何一次还要冷，卫辰心一沉，人如同坠入深渊一般，但他还不死心地问道：“您要喝热柠檬茶吗？”

可沈先生头也不回地道：“不用。”

卫辰侧头看向穿衣镜里一脸讨好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

沈先生不是不爱笑，不是不爱说话，只是他不是那个对的人而已。

发了会儿呆，卫辰又苦笑一声，迈着两条沉重的腿失魂落魄地上楼了。

看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卧房，还有他们在一起睡了三年的床，卫辰又苦笑一声。

今夜，他要去楼下和苗苗睡吗？

他正发着呆，沈业洗完澡出来，搂着他的细腰咬着他的后颈道：“站在这里做什么？”

就这么短短一句话，就这么轻轻一抱，卫辰濒死的心又立马活了。

握着沈先生搂着他腰的大手，脖子后仰着，任沈先生亲吻着自己的耳后和脖颈。

等雨歇云散，趁沈先生还未睡，卫辰小心翼翼地道：“沈先生……”

“嗯？”沈业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我……”卫辰鼓起勇气问道：“您知道我爱喝什么吗？”

沈先生刚刚还舒展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他，问道：“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