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林夕带着一条瘸腿拼命地往前跑, 右脚处疼得她整条腿都有些麻木,不行,不可以停下来。看刚才那些人的样子, 如果她停下来定是死路一条。

于是铆足了劲跑, 却无奈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和速度天生便有些悬殊,更何况那些人是刻意被训练过的杀手。速度更是可见一斑, 几个壮汉很快便追上了她。

伸手在空中一抓,将她飘在脑后的长发扯在手里, 狠狠地往后一扯。林夕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掉了, 吃痛一声倒在地上, 那人松开了手里的头发。

慢慢朝着她逼近,目光冰冷无情, “想跑?阉狗的女人果然也是诡计多端,贱人!竟敢对我们兄弟使迷药。”

林夕往后挪动几下,又被他抓住下巴,在脸上狠狠地抽了一下,“还想跑,今天你便是叫天不应, 叫地无门!”

林夕冷不丁地被他抽了一巴掌, 倒也不怎么怕了,抬头瞪着眼睛与他辩驳,“你说我对你兄弟使用迷药, 我一个无辜弱女子被你们绑了来,不使办法离开难不成还伸出脖子任由你们杀吗?”

“你们杀人有你们的道理, 可曾想过被杀人的感受, 难不成你们强便有理。弱者便连辩白的权利都没有吗, 今日我为鱼肉, 他日也定有你们的下场,天道好轮回,谁也逃不过。”

那壮汉听了又是一巴掌抽过来,手臂上的血顺着飞溅到了林夕的脸上,本就伤得不清的脸更是触目惊心。

“臭娘们儿!还敢跟老子将这些话,真是晦气。”说着一边将衣摆撕扯出一块布来缠绕在伤口处,一边对着身旁两个人说道,“把她拖到一边,别暴露了我们的位置,堵着她的嘴,待会儿还要用她来吸引那章阉狗。”

身旁的两人拱手回道,“是。”

说着便将林夕绑了起来,拿了块布堵住嘴,林夕挣扎几番到底还是败在他们手下。

那人狠狠地掐在她下巴伤口处,林夕吃痛一声张开嘴,一团布便被立刻塞了进来。

见林夕瞪着自己,那壮汉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哎哟,小娘们儿还挺烈,在咱们面前不立刻求饶还将那么多有的没的。那章阉狗是不是就是被你这些花言巧语拿下的,你也够厉害的,连太监都能拜倒在你这石榴裙下。”

说罢又用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打量着她全身,那目光让她不寒而栗,整个人如针芒刺背。她心道不好,这人该不是对她起了歹念吧。

果不其然,那壮汉下一句便说道:“你说这狗太监已经被去了势如何还能有夫人,想来姑娘跟着那狗太监也不好受,没尝过云雨的滋味儿。不如咱们让姑娘领教领教,也算是咱们给姑娘的恩德了,让你死之前尝尝这共赴巫山的好处。”

若换成是原主只怕是听不懂这些话,只是林夕可是实打实的现代人,那些日本片子不知道和室友看过多少了。这话说得直白,她几乎不用多加反应便能知道其中含义。

于是更是拼命地挣扎摇着头,目光瞪得如同火炬一般,心道这些人果真心怀不轨。世界上但凡带着根的男子满脑子便都是□□,还不如去了势的太监。

只见那壮汉朝着她伸出手来,林夕挣扎着往后躲,第一次如此希望章见月能够突然出现在她身边。那壮汉手刚触及她的衣领,却又被一旁蹲在草里的壮汉喊道:“莫要吵闹,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想来那狗太监应该快要来了,到时候等处置了他,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嘿嘿一笑,到底松开了手,却是拍在后脑勺上憨笑道:“大哥,咱们都有一个月没见女人了,咱们三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怎么能憋着,不如......”

他挤眉弄眼地朝着那壮汉说道:“不如咱们趁着他没来松快松快,正好也尝尝这东厂夫人的滋味儿,想来不必寻常,不然那狗太监怎么会就挑中了她呢。都说这章阉狗容貌出众,就连宫里有点颜色的宫女都想着自荐枕席,都被他拒了,想来这人自有她的妙处。”

另一个在望风的壮汉闻声也忍不住吞了口水,目光闪烁地看着领头的壮汉,“大哥,你就听他的吧,再说了咱们这也不算懈怠任务。搞了这女人,也算让章阉狗那狗东西尝尝被羞辱的滋味,自己的夫人被别人占了,这天底下没几个人能忍得了吧?”

林夕越听越绝望,她想过自己会被杀,想过自己被拐卖。终是没有想过这一茬,只是即便她再如何后悔今日不该出门,也越发晚了。

只待那领头的壮汉一点头,林夕身侧那人便迫不及待地去解她的衣带,一边解一边骂道:“妈的,娘儿们儿的衣服就是麻烦,这么多带子缠在身上做什么,真真是耽误事。”

说着不顾林夕地挣扎抽出软刀在她衣服上划了几刀,一瞬间林夕感觉衣带被松开,那被衣服束缚的感觉瞬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便是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的清凉感,她睁大了眼睛,就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几只手朝着她身上摸过去,她挣扎着想要呼救,却奈何嘴巴被堵住连一声救命都喊不出来。当手指扣在她身上时,林夕终是停了动作含泪闭上眼睛。

同时在脑海中召唤出系统,“系统,看在我救了这么多人的份儿上,将我人道毁灭吧。”

不知为何,这次系统迟迟未曾出现,正当林夕以为系统要漠视这事情发生时。突然不远处飞来一支箭羽,直直地插在她面前的树干上。

闻声三个壮汉也瞬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纷纷提着长刀看着草丛外,那领头地扒着草看了一眼。

只见章见月提着长刀,从对面树上跳了下来,轻轻一挥便将他头颅砍了下来。

那头颅上的眼睛还未曾闭上,似乎不可置信自己就这样被杀,死都不曾瞑目。

圆滚滚的头颅顺着方向滚落在林夕手边,砸在她左手上,她下意识看了一眼。那滚烫的血溅了她一手,黏糊糊的她吓得三魂七魄都快没了,将那东西扔到一边去。

另两个壮汉见此吓得急忙往后退了两步,章见月趁此机会将林夕提着肩膀扯进自己怀中,伸手将她口中的布取了下来,问她一声,“平时话那么多,这会儿怎的见了我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林夕早已被吓得失语精神不济,只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眼眶里的泪仿佛开了闸门的洪水一般。无休止地落下,章见月似是没想到她被吓成了这副模样。

目光落在她凌乱的衣服上,和散开的衣襟,目光一禀竟是燃起了杀意。抬眼又看向对面拿着刀蓄势待发的两人,嘴角扯出一抹笑来,说道:“好,好得很。”

将她手上的绳子砍掉,拿了自己的手帕蒙住她的眼睛,附在她耳边说道:“抱紧我。”

林夕伸手圈住他的脖颈,紧紧地像是抓住了自己的救生稻草一般,不愿撒手。

林夕被他蒙住了眼便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感觉身体一清,似是被使了轻功带地飞了起来。几声刀剑碰撞,她更是搂紧了他脖颈几分,将脸彻底埋在他的怀中。

“章阉狗,今日我们便取了你狗命来。”耳边传来那壮汉的声响。

过后空中两道穿云箭划破天空,章见月似是毫不紧张,“若你是在等东厂里埋伏的暗线,那道不必了,区区几个杂虫早已被咱家处理干净了。”

冷哼一声,“看是你的援军来得快,还是我东厂的人来得快。”

又是打斗几瞬,许是抱着她不方便行动,章见月倒是和这两个人打了个平手。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一声刀入体内的声音,周围再无打斗的声息。章见月这才将她眼上的帕子解开,强制地让她转过头来,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去看地上被刺中腹部的两人。

“看,这便是动我东厂的人的下场,从你救起我的时候,便和东厂再也脱不了干系了。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你今日便好好记住了。”

说罢,将插在地上的长刀又握在手里,塞入她手心,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若恨,便趁他们还活着亲自解决了他们。”

林夕眼泪未止,握着手里被塞进来的长刀,定定地看着章见月。她竟是连其他表情也做不得了,这副模样刺中了他的眼,被他推了一下。

伤到的右脚踢中了地上那人的右腿,她低着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人便是方才提议要侵犯她的那人。而那人身侧便是附和着他建议的人,这两人她方才恨极、怒极,只恨不得下一面他们便立刻死去。

只是章见月此时将长刀塞入她手里时,她还是下不去手,这不是游戏,而是真实的活生生的命。她没办法为上天处决掉两条生命,于是低着头说道:“即便我不杀他们,他们只怕也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而章见月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强制性地将她的手圈起来,上前一步狠狠地朝着那人的身上扎去。林夕的瞳孔瞬间睁大,看着那人痛苦的表情,血液似乎是溅到了她的脸上,温热的感觉,带一丝铁锈的味道。

每扎一下,林夕便感觉自己的心脏紧了一瞬,地上那人尖叫几声很快没了声息。而后便是另一个人,同样的动作,林夕被章见月圈在怀里,刀起刀落十分自然,仿佛是他在教自己写字一般自然。

鼻尖传来浓厚的铁锈味,浓厚的让她有些想吐,脑袋似乎有些不清醒了。晕乎乎的,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的声音,是谁到了吗?

她想要转过身去看,只是转过头却忘记自己还在他怀中,这样的举动就像是她怕极了所以埋进他怀里一样。

只听得一声闷笑,耳朵被他胸腔震得痒痒的,之后林夕便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

作者有话说:

章见月:夫人不会杀人怎么办?当然是他手把手直到教会为止。

林夕:我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