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林夕感觉自己被一团浓雾笼罩着,白茫茫的一片,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她漫无目的在四处乱走想要走出这片迷雾,却怎么也走不出来,林夕心想,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可是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怎么会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

浓雾中只隐隐看到一抹玄黑色的颀长身影,他的脸被雾气遮着,什么也看不清,却让林夕莫名地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慢慢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腰间的佩刀和玉珏碰撞在一起,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只巴掌大的蜘蛛垂落到她眼前,又爬到黑暗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哪个角落里发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是无数只老鼠在分食着一具腐烂的尸体,林夕一阵反胃,想往后退去。

她却惊地发现自己挪动不了一下,只能任由着对方朝着自己逼近。

手里的指甲狠狠地嵌进肉里,耳畔却被一阵阴恻的笑声充满,整个身子被黑暗茏着,他从黑暗里伸出ー只手来,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又松开些,指尖顺着划到了她的下巴,紧紧捏住。

林夕身上的汗毛瞬间立起,连呼吸都在打颤,心跳兀自加快,却还是勉强着睁开眼睛。混沌中只看见一双极美的桃花眼,眼角微红,眼珠子里的瞳孔却散发着阴毒的寒光。

他将林夕审视一番,后又甩开手,用手帕擦净自己的手指后,将帕子丢在一旁。

转过身去,声音阴沉,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些尖锐的声音。

“赐她加官进爵,厚葬!”

那声音像冰锥一样刺进她的心脏,林夕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冷了下来,全身被数层牛皮纸糊住了似的,透不过气来。

林夕大惊失色,不!她不要厚葬。努力想要发出声来,却什么也喊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眼前。

“妹子,妹子,醒醒。”

一只手不断地拍打着她的脸颊,林夕眉头紧皱手指攥紧了被子却还是没醒。

“妹子!”

那呼喊声越发的急促,床边五大三粗的男子有些急了,伸出一只手来掐住她的人中,狠狠地来了一下。

林夕“啊——”的一声,终于从噩梦中醒来过来,她浑身冰凉额头上还带着一层薄汗,坠在一起顺着额角滑落滴在被子上。

她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眼前不是她那个老破小的楼房,而是一个小竹屋。

这竹屋矮矮的却盖的十分结实,麻雀虽小但五脏俱缺,衣柜、床和桌子样样齐全。

她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儿来,只感觉一阵阵的头痛。

这是哪?

床榻边见她醒了过来,林虎顿时松了一口气,用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妹子,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林夕这才看到旁边这人,她吓得忙躲了一下,整个人缩在床榻的一角,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你......你是谁?”

林虎的手还僵在半空中,他有些不解地道:“我是你大哥啊,妹子,你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他心想常听老人家讲过,发过高热的人严重的会有痴傻或者失忆的症状,他有些着急,自己妹子不会是像那些老人说得被烧糊涂了吧,连自己的堂兄都忘记了。

说着又想上前来探探她的额头,看是不是还在发着热,见林夕又缩了一下。林虎这才作罢,妹子刚好,他可不能吓着她。

于是只好低声和她解释道:“我是你堂兄林虎,你是我妹妹,叫林夕。”

“我是你妹妹?”林夕疑惑地指着自己,她头昏脑涨的,一时之间竟没反应过来。

不对啊,她是独生子女哪里来的哥哥。

那一边林虎却感觉林夕终于想起来了一样,连忙一股脑地和她将自家的事。

“我叫林虎,是你堂兄,家住小溪村。你的父亲就是我的二叔,你是她唯一的女儿,原本妹子你也是住在村子里的。”

“那怎么?”

林夕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见到林虎脸上的表情犹豫了起来,他似是难以启齿。

“原本你也是住在村子里的,只是村子里突然出了疫病。你自幼身体也不好,家里银钱也不够,阿奶和我娘就把你送到山上去养病了。”

林夕心里很意外,就算家里人重男轻女,原主好歹也算个劳动力啊,怎么谁都不要呢?

林虎垂着头小声道:“叔叔婶婶早在四年前得了一场疫病,和我爹一块去了。”

林夕心里觉得有些不妙,这原身还是个瘟神体质?就算不是真的瘟神按照古人的封建想法来看,一定都觉得是她克死了自己的爹娘。

“我......叫林夕,是你妹妹,你是我堂兄。”林夕若有所思地说,忽地又想起来了什么。

她怎么觉得这剧情怎么那么耳熟啊好像她看过的一本小说里的一个炮灰,一出场就死了的那种。于是急忙问道:“那......此处可是云隐山?”

没想到得到了林虎肯定的回答,他几乎是十分高兴地握着她的手道:“妹子,你终于想起来了!”

林夕干笑两声,把手抽了出来,她可算是明白了,自己是穿书了,就是她刚才想到的那本小说。

书中原主出场没几章,只短暂地提过只字片语,便被文中的大反派,一个货真价实的真太监给‘加官进爵’了。

加官进爵是一种极为残忍的刑罚,是将七层浸水的牛皮纸,一张一张地覆盖在受刑者的脸上,从而使得受刑者呼吸困难,最后活活窒息而死。

而之所以使用这种非人的手段对待这个花季少女,却是因为一个非常可笑的理由。

只因为原主的狗不小心咬到了原书中的大反派,便被书中的大反派章见月一怒之下连人带狗一起处死,理由是看护不严。

这什么史诗级的倒霉蛋,因为害怕没有开门便被杀死,刚要咒骂几声脑海中突然又弹出一个声音来。

【滴滴——“中医”系统已和您绑定,您将享有系统附赠的中医金手指。】

【可生活人,肉白骨,随意查看附赠的各种医书并过目不忘哦~】

中医系统?这是什么东西?

林夕疑惑不解却又听见那系统继续道:【滴滴~检测到眼前有一位患者,请宿主快去为病人诊治吧。本系统为您提供新手大礼包,云南白药一支,麻药,银针和金疮药等。】

眼前的患者,林夕眨了眨眼,她眼前只有林虎一个人啊,此刻他正以无比热切的眼神盯着自己,看着与正常人无异。

只是她隐约地闻到了一丝血腥气,于是开口问道:“你受伤了?”

林虎顿时惊了一下,“妹子,你可会算卦?”

林夕有些无奈,她好歹也是中医院药物科的实习医生,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她还干什么呢。

处于一个医生的本能,她开口问道:“伤口在哪?我帮你处理一下。”

林虎将信将疑地将袖子卷了上去,露出自己受伤的小臂,那古铜色的手臂上赫然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

林夕问道:“我想用云南白药怎么拿出来?”

系统恢复道:【只要宿主用意念调动即可,但还是要避人耳目。】

林夕了然,从**下来走到衣柜旁,闭着眼想着云南白药粉的样子。

再一睁眼,果然那云南白药粉出现在了衣柜里,被用牛皮纸包着,不大不小的一带,却足够这个伤口用了。

她将药粉拿在手中走到林虎面前,用手指小心地打开袋子,将药粉洒在了他的伤口上。

林虎只觉得一阵清凉,而后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原本因伤口疼痛的灼伤感也都瞬间消失不见了。

林夕撒完药粉后,将它重新包好,赛到林虎的手里说道:“拿好了,每天早晚各撒一次,不出两日便可痊愈,只是这两日伤口不要沾水,别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林虎点点头,见她小大人的样子不免笑道:“妹子竟也会给人看病治伤了,跟谁学的这一套。”

林夕一愣,只含糊地道:“我平日里上山总会采些药,偶然碰到一位会看病问诊的老先生,他见我一心向学,便教了我许多。只是还不知道效果如何,你可是我第一个患者。”

这话她也不算说谎,她的老师就是一个老先生,并且自己刚毕业准备去中医院报到便发现自己穿书了,还没给一个病患问诊过呢。

“妹子把自己和哥哥都忘了个干净,竟然还记得这个,倒是与这位老先生有缘啊。”

见他这么说林夕更是尴尬了,她怎么敢说自己不是原来的林夕,她本就不被村里人待见更是被扔到了村外。

若是被村里人知道自己的事,可能会一把火把她烧死,驱除邪祟也说不定啊。

于是她只好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一脸懵懂的道:“我也不知道为何还记得这个,也许是因为爹娘去世的缘故吧。我总想着若是自己当年能够看病问诊,爹娘和大伯也不至于就这样死了,还有村子里的人。”

见她这么说,林虎又是一阵悲痛,那场疫病死了不少人。直到现在小溪村里的人还依旧心有余悸,当时村里只有一位老大夫,很多病患医要到很远的县城里看病,医治不及时死亡惨重。

林虎即便十分伤感却依旧安慰着林夕道:“你不必记挂这些,生死自有天命,不过你是住在这山里也不是个事,不如这样,你和我回去吧。

最近山上也不太平,常有野兽出没,我总是担心着你,晚上也不能安心入睡。”

“而且”林虎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最近阿奶生了病,正巧你会看病问诊,回去能替大家看病问诊。也不用一个人住在这深山老林里,我和二弟都不能安心。”

作者有话说:

预收文《抬头月光难觅》求收藏。

文案:

林晚作为计划生育的漏网之鱼,从小便被送往乡下一户人家抚养,成天溜猫逗狗、惹是生非。突然有一天邻居奶奶家也送来了一个长得玉人般可爱的‘小姐姐’,穿着好看的小裙子,十分的干净漂亮。

为了和‘小姐姐’打好关系,她每天跑到人家家里蹭饭试图拉近距离,恨不得与她同吃同住才行。每日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身后,惹得对方不胜烦扰。

终于有一天没想到眼前的‘小姐姐’竟然是个带把儿的小哥哥,这可触及到了林晚的知识盲区了,指着对方的小裙子喊道:“你骗人,你穿小裙子,就是小姐姐。”

宋枕秋急的白了脸,将小裙子扔在地上,和她打了一架。打输了的宋枕秋,挂着彩坡了脚被林晚按着头认了小姐姐的称号。

多年后看着长得翩翩如玉的宋枕秋,林晚悔不当初,谁来给她一颗后悔药?

小剧场:

林晚:什么?我喜欢宋枕秋?那你是没见过他穿小裙裙的样子,那叫一个迷人。(我才不会喜欢宋枕秋呢!)

转过头面对被别人告白的宋枕秋,林晚越发的红了脸,“你......你不可以喜欢她,你只能和我谈恋爱。”

PS:

1、基调是疼痛救赎,本文案属于回忆内容,将在文中穿插出现

2、结局HE,双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