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既然是她说什么他听什么, 那苏垚自然就不客气了,“闭嘴闭眼,手不要碰我, 只能我碰你。”

凶狠的语气简直就是街头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架势, 周承泽很乐意配合自家流氓太太的命令,闭嘴闭眼摊开手,态度极为配合,任她予取予求。

苏垚站在他面前, 一时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周承泽忍不住开口, “要不要我教你?”

回答他的是更加凶狠的闭嘴。

苏垚犹豫了半响, 最终踮起脚尖去碰他的薄唇,一下一下地轻啜着, 完全是照着他往日的样子在比葫芦画瓢。她这小猫舔水一样的动作勾得人不仅心里痒,全身上下都起了一股止都止不住的难耐。他倾身向前,想要得到更多, 但被人一根手指又给轻轻地推回原地, “你别动。”

她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已经在这场掌握主动权的游戏中得到了意想不到的乐趣。她喜欢看当她或轻或重地嗜咬他的嘴唇时, 他微微颤动的睫毛, 快速滚动的喉结, 还有他想要更多却得不到时脸上流露出来的不满和意乱。

苏垚看时机已到, 轻轻朝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然后脚步快速转动,哐地一声关上门, 又几下给反锁上, 动作极其干脆利落。她才不管他的生日礼物, 她现在只想回到**睡大觉。

周承泽先是被她那啃西瓜皮一样的一顿乱亲给亲地起了半身的火,又被她那一口气给吹得迷了心智,所以才阴沟里翻船,一时失了道,让在眼皮底下的人跑了个干净。

他整了整衣服,伸手去敲门,嗓子里全是没有散出去的情|欲,又暗又哑,“开门,苏垚。”

苏垚人已经跑到了**,“不开,周总,您赶快找个屋去洗洗睡吧。”

“开门,不然你会后悔。”他好心给她提醒。

苏垚调整了一下枕头,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我不后悔,我就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隔着一道门,苏垚格外地放肆。

门她给反锁了,备用钥匙在床头柜里放着,她就不信他还会撬锁,总之她今晚的后半夜一定要睡个舒舒服服的觉,谁都不能拦她。

苏垚在半梦半醒间被人摸上了床,她有一点懵, “不是,你怎么进来的,你会撬门?”

周承泽那股火不上不下地憋了半天,此刻逮到人,话都不说半句,手上的动作不停,苏垚看着瞬间转换的战势,静默了好久才从懵到家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他哑声轻笑, “我给过你机会的,苏秘书。”

刚刚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不知道后悔两个怎么写的人,一晚上学会了这两个字的各种写法,隶书,宋体,狂草,楷体,如果打开word文档,从上到下的字体,她觉得自己都能挨个写下来了。她也体会到了被动的主动权是什么样的,虽然是她压着人,但她完全是被他拉着节奏走。

她又得到了自己人生中的一个深刻的教训,招惹谁都不要招惹周承泽,得罪这种人,不会有好下场的,比方说她。

那天晚上留下的后遗症,其中一个是她的腰连着酸了三天,另一个是他的信息来得未免太频繁了点儿,都快赶上一个小时一条了,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喝了什么茶,吃了什么饭,什么时候回家。苏垚有心想发信息问一句吴淇,最近周总的日程安排很闲吗,闲到大白天的还要时不时地过来撩拨她一下,他都不工作的吗。

如果让吴淇知道苏垚心里的想法,吴淇得哭死,他们不闲,相反,他们忙得要死,是真的要死的那种。周总近一阵抽疯,请允许她一个苦命的打工人这样私下吐槽她的老板,要不然她真的没法活。要说近一阵具体从哪儿算起,大概就要从苏苏姐休假开始,下班时间一天比一天早,饭局是能推就推,不能推的,喝到中场也就提前撤了。

吴淇一度怀疑周总家里金屋藏娇了,这是回去急着抱美人暖被窝呢。不过她这个怀疑又被自己给打消了。他们江柳集团的小周总,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只知道工作,安心当一个单身贵族,是真正的单身贵族,任凭外面排着长队的小妖精们如何叫嚣,他老人家都不为所动。

有人说周总是因为他父母的折腾看透了爱情的本质,誓死不再踏入爱情的门,要与公司相伴到老。

虽然玩笑的成分居多,但是老周总和老周总夫人,也就是小周总爸妈的事情,吴淇也听说过一两句,家族联姻,两家公司合并为一家,没有感情的婚姻生活,生出个孩子来就算结束,但因为利益的牵扯,婚是不能离的,但不耽误各玩各的。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周总,吴淇觉得也应该对爱情没有什么幻想,所以,肯定也不会有金屋藏娇这一出,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又或者她跟冯旭搞对象了,换句话说的意思是,这三件事情肯定都不会发生的。

周承泽这天回到家时,家里仍是漆黑一片,他说他会晚归,没想到有人比他回来得还晚,打电话过去,没有人接,周承泽手指敲了两下桌子,又拿起车钥匙转身出了门,她那个花店,他之前没去过,但听小六说过很多,装修到哪一步了,装修得多有品味,他苏苏姐有多厉害。

周承泽一直让小六看顾着她那边,他怕的是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她自己一个人处理不了,又死犟着面子不肯说,没想到没多长时间看顾出一个狗腿子来,四句话里三句不离他苏苏姐。

她选的这个位置倒是很好,守着一大片的居民楼,离闹市区又不远,这边又是旅游打卡的地方,客流绝对不会少。

周承泽找地儿停车,趋步向前,墙面的四周围绕着绿色的藤蔓,门用粉粉黄黄的不知名的小花搭出一个拱门,在暖黄灯光的映衬下勾勒出一片温馨祥和。她好像有一种天然的本领,她待过的地方总能被她装点出家的感觉来。

比如说现在益园的房子,原本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晚上睡觉的地方,除了黑就是白,江浩的形容是半点儿人气也无,可自从家里有了她,今天地上多块地毯,明天沙发上多个玩偶,又没过两天桌子上的会多出几个花瓶,或白或蓝或黄的花让房间里多了些色彩和生机。他也终于知道了,原来家是这样的,只要你想到那个地方,心里就会带上不自觉的温暖。

店里传来轻柔舒缓的音乐,还有人交谈的声音,起初他听得不真切,等登上台阶,到了门口时,才想起来那个声音是谁的。他可不管屋里的人在谈什么,谈到哪种地步了,他冒然上前会不会打扰。他直接开口喊人,“老婆。”

站在窗口的两个人俱是一愣,苏垚又听到了那个词,他对她有很多称呼,苏垚,苏秘书,周太太,太太,偶尔…还有…在**特定的称呼,她发誓那些个称呼是绝对不会从她嘴里说出去的。“老婆”这个两个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只有在陈晨出现时才会喊。苏垚心头微转,随后又觉得不可能。

“你怎么来了?”苏垚看着他,一身灰色正装,领带松松垮垮得系着,衬衫上面的扣子解开了两颗,一看就是从什么交际局出来的,他一次都没有来过这里,连情况都很少打听,不像她妈和安和恨不得一天三个电话,问着这里的变化。

这句话的意思听着好像是他来得不是时候,周承泽走到苏垚身旁,和她并肩而立,侧身回答她的问题,“我打你电话不通,怕你出什么事情。”

苏垚转身去找自己的手机,“我都没听到,我的手机可能静音了,哎,我把我手机放哪里去了。” 她想起自己可能放里屋了,快走两步过去拿。

周承泽冲陈晨颔首,“陈先生怎么会过来?”

陈晨很轻易就能感受到对方的敌意,语气,眼神。这种敌意反而让他的心情多了几分愉悦,他介意他的出现,这种介意给了他底气。江柳集团的老总结婚,怎么可能半点风声都没有,新闻上没有消息,他专门托人打听过江柳集团的内部工作人员,也没有听过他结婚的消息,要么两人是假结婚,要么两人是隐婚,无论哪一种,他敢打赌他们都长久不了,这种二世祖,和他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而苏垚迟早是要回到自己身边的。

陈晨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我公司正好在这边,这些天下班了就会过来苏苏这边,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周承泽眉头忍不住皱起,不是一次,还这些天,所以小六那小子的看顾都看顾了些什么。人都举着大炮打到家门口了,他还无知无觉当天下太平。

“哦?看来苏垚要发一份工资给陈先生才行,总不能这么天天的白让陈先生帮忙。”

陈晨似笑非笑,“周先生真会玩笑,我和苏苏从小的情谊,我妈和初姨的关系也摆在那儿,我帮什么忙都是应该的。”

从里屋出来的苏垚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气场的不对,她下意识地想去握周承泽的手,却扑了个空,他手插进了裤兜里,嘴角虽然在笑着,但是眼底散发出一种凌厉的锋锐。

陈晨转向苏垚,“苏苏,我还有事儿,今天就先走了,谢谢你的咖啡。”他冲周承泽举了举咖啡,“周先生,再见。”

苏垚跟着陈晨的脚步往外走,“今天真的谢谢你了,那件事有了消息我会尽快告诉你。”

“那就麻烦你了,不过也不急,反正都过了这么久了,能联系上是缘分,联系不上也不算是遗憾。行了,别送了,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周承泽冷眼看着那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心里禁不住冷笑一声,如果这是姓陈的对他的挑衅的话,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