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浴室惊艳女人

第1章 浴室惊艳女人

某年某月某日拂晓,此时东方尚未露出鱼肚白,一架乳白色的相当于民族打击乐器钹形状的飞碟,先快后缓地降落在A市南边的塔湾村狮子岭上。

当那乳白色的飞碟降落下来时,飞碟里射出一闪一闪伴随着五颜六色的光线,耀眼闪目,令人眼花缭乱。飞碟尚未停降到地面,大约离地面还有数十丈高,但见那道弧形的舷门倏地弹开来,仿佛还听到沙拉拉的声音,便有一颗脑袋飞快地探了出来,接着是他整个修长而壮实的身体,一个长得干净而修长显得很年轻的二十几岁模样男子。他猛然纵起,双膝弯屈,双臂向后提起来,活像鸟的一对翅膀,他一只大鹏鸟似地飞腾起来,突然跳到地面上。

他双腿跳到山体上的地面之后,身体往下一缩,极快,他又如弹簧一般地弹了起来,他然后站稳了。

不过,他在站稳了之后,打了一个寒怔,微微地颤抖下身子,貌似不适应了这个地球气候一般。一股山风从山峰上掠过,穿过树林子又吹拂到他身上。他像一张船帆一样鼓了起来,然后又如一只瘪了的口袋子,一鼓一瘪的。接着,他不禁裹紧了衣服,颇像鸭子一般地缩着脖子。

那架乳白色的飞碟已经先是缓缓从他背后升飞起来,接着是越飞越快了,像一枝箭一般地消失在狮子岭上空,一瞬间不见。

他一个潇洒地转身,突然扬起那张英俊的脸庞儿,那是一张脸上毫无表情的脸庞。那片天空已经很干净了,那架乳白色的飞碟像没来过一般地消失了。他眺望还是群星灿烂闪烁不绝的天空,凝神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此时,他已经在往山下走去,步伐迈得极大,一副归心如箭匆匆忙忙的模样,往狮子岭下的村子走去。

山麓下黑黝黝的村庄里,一盏盏灯光渐渐地跃亮。村里的那一盏盏的灯光犹如天上的群星撒落在人间,撒落在山麓下村子里。不过,过了一会儿又渐渐地一盏灯一盏灯地息灭下去。

村里子年老的父老乡亲已经起床了,老年人一是觉相应的少了不少,二是睡得早起得也相对的早。此时,村路上的行人还是非常的稀少,像颓子头上的头发。不过,倒有几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老农在道路两边的地头辛勤地劳动了。

此时,村子里的公鸡已经鸣唱过好几遍了,牛哞羊咩猪哼起来,还有那些护院的狗也汪汪地乱叫着,好像与牛呀羊呀猪呀一起凑凑热闹。

大约走了二十一分钟,他已经走到山下的村口,可是他突然裹足不前了。他张大那双较大的俊目愣住了,眼前的情景顿时令他大吃一怔。

这是不是我的家乡啊?我从小到大居住过村子和地方啊?

怎么起了如此大的变化呢?真可是说翻天覆地!从前,那些四通八达的土路小石子路不知移到那儿去了?怎么全都浇铸成了水泥路了,井然有序,四通八达。还有对面头山岗上耸起了两架高入云霄的铁塔,好不威武。不知道植这铁塔做什么用?令他难以置信的是,村里民居几乎是崭新的两三层式的将军楼,布局合理,鳞次栉比,星罗棋布,好一片新农村的崭新面貌啊!

记得,清楚的记得,他是度过寒假、过完春节,出门返省城上大学念书,可是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啊?他不禁想得呆了,嘴里不断在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怎么有如此大的变化啊?”

不是亲临其境,不是亲眼目睹,谁能相信啊?

他精眸里闪出惊愕之色。他的一颗脑袋顿时膨大了起来,他有些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冷汗淋漓。

我,林则勇是不是步入一个魔的境地?啊,这太可怕了!但是,他不会相信这是一个魔的地方,因为,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脑袋,相信自己的目光。什么都可以变,可是这地形地貌是变不了的。

他就读于国际著名大学——之江大学,“去年”秋季,他在A市一中以优异成绩的考上之江大学。

林则勇考上之江大学是没有悬念的。小学,他每学期都是“三好生”,还是班长和少先队的大队长,一个出类拔莘的优秀学生,但上了初中以后有些波折,因为,他开始贪玩了,学习成绩每况越下。为此,他的班主任老师没少在他父母面前“家访”,他母亲多年不念的“紧箍咒”又念了起来,在他面前唠叨唠叨,要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了不想让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的父母失望,他把贪玩的天性收敛起来,咬咬牙齿,奋起直追,学习成绩一下子又在班级段名列前茅,然后,他顺利成章考上市重点高中,接着又顺利成章地考上名牌大学……

恍惚间,他又回到了“昨天”那个诡异的没齿不忘的晚上……他被外星人劫持了……

“这儿不是魔界!是现实。村子还是这个村子。可是……这如何解释呢?”他又自言自语起来。

此时,他一眼看到自家的自留地,不,是责任田了,这儿也变了。本来旁边的那条小路全是沆沆洼洼的泥土路,而现在变成了水泥路了,但是那块地上还种着花菜、青菜、莴萁笋等蔬菜,那肯定是勤劳的父亲种植的。还有,那块地的上方的是一片果木林,果木林里面种十多棵桔子树、十多棵杨梅树、十多棵桃子,还有六棵李子树。这条水泥路一直通到植铁塔的地方,原来浇铸这条水泥路是这么回事啊。

孩提时,他放暑假,身后总跟一个拖着清涕的小姑娘。他不叫她跟着,她还哭天抹地,他驱她,她都驱不散,他打她,她也打不走,久而久之,他只得让她跟着了。他上树摘桃,她在地下捡果子。他捕捉蝉,把捕捉到的蝉让她拎着,她真像一条跟屁虫,他们就这样成了最要好的小伙伴了。

真所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考上了大学时,她还在上高中,她是他的邻居,如今没有拖鼻涕的影子。她已经出落成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大姑娘。林则勇寻思到此,心里有些安慰,脸庞才浮现出一丝笑意。

“爸爸、妈妈!则勇回来啦!”不知是喜是忧,林则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匆匆走进了自己家院。

村里都发生了翻天颠地的变化,家家造了新楼房,而他家的房子仍然是三间黑不溜湫的灰蒙蒙的旧瓦平房。

推门而入,他顿时闻到一股霉气味,一股强烈浓重的陈年霉气味扑鼻而至。他一步跨入门槛,刚走两步,一些乱七八糟的蜘蛛网缠了他一脸一身。他伸手赶紧撕了撕,蜘蛛网倒没有撕掉,刚一挥手,天花板上的那些灰尘便“卟嗒、卟嗒”掉到他的脑袋上了。

室内没有灯光,黑暗如磐,一片黝黑,如进入一个地道里,林则勇的眼睛一时还适应不过来,只得摸索着进去了。

渐渐地,他看到斑斑驳驳的石灰墙面,像老年人擦上去的粉脂浮在上面,他继续往前走去,他一走空气震动,空气一动,把墙面的石灰一块接一块地震得往下丢。

虽然,室内的桌子呀椅子呀等还摆布得整整齐齐,井然有序,不过,林则勇走过去用手在它们上面这么一擦,上面显示出厚厚一层灰尘,犹如沙子撒在上面差不多那样了。

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家这房子毕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家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这怎么有可能呀。我才走了有多么日子呀?

爹妈呀,他们人呢,我的双亲,他们到那儿去了,为什么弄成这样?

林林综综,想得林则勇脑袋都大了起来。

顿时,林则勇感到眼冒金花,一阵天昏地转,仿佛天要塌下来。他双手抱住脑袋,慢慢地蹲了下去。

林则勇蹲在地上干嚎起来:

“我老天爷啊!这都是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林则勇啊!?”

林则勇感到痛苦,感到郁闷。他伤心。他徘徊。他欲哭无泪。

“爸爸、妈妈,你们在那儿呀?”林则勇慢慢地抬起身来,不重不轻地喊道。他茫然四顾,一片死寂,一片恐怖。

他在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内寻觅起来,他突然看住堂房墙壁上,一瞬不瞬了。

那面墙上突然出现两个缠绕着黑纱的遗像——一对说年老不年老说年轻不年轻的夫妻,他们那慈祥的脸色和慈祥的目光面对着他。

刹那间,林则勇瞠目结舌、呆若木鸡,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啊?老天爷啊,你告诉我啊!他内心大恸。

“卟嗵”林则勇跪下了,干脆利落地跪下了,像桑木锤子搡地,一声清脆地响。

林则勇用膝盖匍匐,爬到父母遗像前。

他已经是寸肠欲断,泣不成声,泪水川流不绝,“哗啦哗啦”往下淌,“卟哒、卟哒”滴在地上,犹如跌碎了的白玉兰花辩,把地面都咂成一个一个浅浅的沆了。

哭着泣着,林则勇顿时昏厥过去,人事不省,“卟嗵”歪倒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则勇渐渐苏醒了。他又好好地哭了一顿。哭了一顿以后,他就爬起来。他重新在地上跪好,然后“嗵嗵嗵”地郑重其事向父母叩了三个响头。

就这样,林则勇像泥塑木雕跪在父母遗像前,纹丝不动。

过了一个时辰,林则勇的心情稍微改变一点,可是他肚腹突然发出一阵“叽哩咕噜”的轰鸣。

没错,此时此刻,林则勇肚子已经唱起空城计了,他才感到自己是又饥又渴。民以食为天,父母双亡也罢,伤心欲绝也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饭总还是要吃的。

轻车熟道,堂房的左边是居房,堂房右边是厨房。走到右边的厨房,走近水缸边,林则勇揭开水缸盖一看,他顿时傻了眼睛。因为,水缸缸底朝天,一滴水都没有。他真想嚎啕大哭哇。但他没有哭,却感慨道,“唉,人在倒霉的时候,放个屁都砸后脚跟,连口凉水都喝不上,简直倒霉透了!”

转头朝四周看了看,林则勇想提了水桶去房前二十步的地方那里的水井汲水,想喝了水,再提回来做一顿饭吃。

可等他从水井里把水桶提回来,放在灶台边的空地上,然后到放米缸地方去揭米缸盖。他揭起火缸盖一看,他简直又傻眼了,那缸里的米颗粒不剩,米缸空空如也。

那只的米缸还是他上大学前自己亲自购买的,是一只可盛30公斤大米的黑色颜料桶。黑色桶里不仅大米颗粒不尽,而且桶壁已经被老鼠咬开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子,里面还赫然遗有葡萄干似的老鼠屎,真让人恶心。

“谁在屋里呀?”

倏地,一个说话声响了起来,响亮地。它犹如地下涌冒出来,犹如天上筛漏下来。这声音很似他母亲的声音。闻之,林则勇大喜,难道他母亲还活着,那墙上的遗像是?但是又不是很像,难道她的声音变了?让他感觉听到鬼的声音,又如天使的声音。说实在,林则勇有些毛骨悚然,又有些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