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红姐
头很痛，昏昏沉沉的。
我睁开双眼，就看到了雕着凤凰图案，金碧辉煌的天花板，刺眼的灯光在我眼前晃着。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挡住眼前的刺眼的灯光。
这里是天堂吗？
“红姐，她醒了。”一个轻柔的女声传进我的耳里。
随后，一个烫着金黄色大波浪的女人掐了烟，缓缓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能开口说话吗？”
她说话时，带着浅浅的烟味，我并没有觉得很不舒服。
也许是闻李大兵的烟味闻习惯了。
我试着开口：“我是不是死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面前的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噗呲”一笑，不得不承认，她笑起来，确实比板着一张脸好看。
“我的小乖乖，这里是天上人间，也算是一个像天堂的地方，你可以叫我红姐，昨天在河里，是我把你救上来的。”
原来我是被救了？
我想要爬起来谢谢她，可是，红姐却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子。
“要谢就谢她，要不是她昨天寻死跳河，我们也不可能误打误撞救了你。”
我又扭头看向了旁边哭的伤心的女孩子，乖巧地向她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突然间，房间里面的人都大笑起来，我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们。
“红姐，这个女孩子真有意思，让她道谢还真的道谢。”
道谢有什么不对吗？
我一头雾水。
“红姐，你就爱取笑我！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应该怎么办嘛！我去找他，他根本不认账，真是愁死我了！”
我道歉的那个女孩子没有理会我，反而向红姐撒娇起来。
我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果然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不对，这里的女孩子都很漂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天上人间？是人间的天堂吗？
“你去找葵姐，让她帮你想办法，这个孩子可不能打，咱们得好好利用起来，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这姑娘说。”
红姐说完后，这些女孩子都很听话地离开了。
看来，这个红姐在她们的面前，有很大的权力，应该是她们的领导人之类的。
我木讷地坐在床上，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红姐搬了一把沙发坐在我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她，总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为什么跳河吧？因为男人？”红姐一挑眉，就猜中了我的心事。
我看着她，最终还是点点头。
“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一五一十地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都倾诉给了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子。
不知道为什么，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心里却没有那么堵的慌了。
我说完以后，原本以为红姐会安慰我一下，没想到，她关心的重点却不是这个。
“你是说，你还是处子之身？和男朋友在一起两年，他从来没有碰过你？”
红姐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其他的，也没有多问。
我坚定地点点头，也不想瞒着她，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红姐脸上露出一丝不信
的表情，似乎很有兴趣：“你们两个有没有一起洗过澡？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他有没有摸过你？”
我脸色一红，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清楚。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没有，他就是亲我，然后摸我，我就推开他，就这样……”
我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
正想着该怎么组织语言，红姐已经笑着替我解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说了。”
她一脸兴趣盎然地打量着我，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正想问她怎么了，她却突然间抓住了我的手。
“其实我们两个的遭遇是很像的，我男朋友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打了我，把我抛弃，我也很恨他，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姐姐，我们两个可以互相做个依靠。”
从红姐的眼里，我看到了真心实意。
我想，她肯定不会是骗我的。
除了李大兵之外，很少有人对我这么好了，红姐是第一个。
我有些感动地点点头。
“对，你叫什么名字？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秦欢，秦国的秦，欢乐的欢。”
我绞着手指，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红姐，说到底还是你救了我，我应该怎么报答你？”
我知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红姐笑了起来，摸了摸我的头发：“说什么傻话？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妹妹，反正你也没有地方去，不如就住到我家里，帮我做做饭，打扫一下卫生，可以吧？”
我拼命点头。
我离开了李大兵，肯定是没有地方住的，正想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现在有了红姐，我心里肯定是千百个愿意的。
直到凌晨两点多，我和红姐从天上人间出来，来到了她的家里——云之上小区。
她家是一个装修成欧式风格的两室一厅，客厅看上去非常宽敞，但是很乱，衣服乱扔，一点也不整洁。
我第一次来到这么好的地方，有些拘谨。
可是，红姐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有点乱，不要介意，你的房间在这里，浴室在这里，先去洗个澡睡觉吧！”
我点点头，突然间想起来自己什么都没有，还没有开口说话，红姐已经贴心地拿了她的睡衣给我。
我心里一暖，洗了澡之后，也没有睡觉，立刻帮着她收拾了一下客厅，打扰了卫生，直到三点多，才睡下。
住在红姐家里的这几天，我了解到她是上夜班，在天上人间里面当妈咪，而天上人间是这里一家高端的夜总会。
我以前隐隐约约听李大兵说过，想要在天上人间玩一次，没有几万块钱是进不去的。
原来那天，我误打误撞地去了一次那么高端的地方。
她每天两点多到家，有时候更晚，五点多的时候就会去天上人间，而这个时候，我一般在家里等她回来。
有时候会给她做宵夜，可是她却说减肥不吃，于是我变着花样给她做午餐。
只要她夸我手艺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欢儿，今天我刚好有空，带你出去买几件衣服，你一直都穿我的衣服，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红姐今天起的很早，一见到我，就这么说。
我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着：“红姐，可是，我没钱
……”
说完后，我自己也觉得难以启齿，来了这么多天，居然还是找不到工作。
“没事，姐有钱，就当是姐送给你的。”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快点换衣服跟我来。”红姐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拽着我出门。
跟着她来到一家商场里面，她带着我买了七套夏天穿的衣服，又买了五双鞋子，五套内衣，还有各种洗漱用品。
我看着她拼命刷卡，一点都不心疼的样子，阻止过她好几次。
可是，红姐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点钱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你要记得，姐只对你这么好，要是换作别人，我才不做这个冤大头！”
我也不知道红姐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救了我，收留我，还花几千块钱给我置办这么多东西。
“红姐，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只要你有什么事，我肯定帮你，就算是献出生命也无所谓。”
我是真心的，红姐对我这么好，如果没有她，我可能早就死了，这一条命，就是她给我的！
我看到红姐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随即消失了。
也许，她的心里也是高兴的吧！
只要她高兴，就好了。
吃了午饭，我和红姐打算跑步消食。
走着走着，路过一家夜校，外面有着不少年纪偏大的人走进去。
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曾经，我也上过学，可是，因为家里穷，所以，念完了高中之后，就没有再去上学了。
现在看到学校，我真很想再去上学。
可是，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怎么？想读书啊？这里有个教授我认识，我带你去报个名，以后晚上的时候，你就可以来这里学习了。”
红姐说完，就要拉着我进去。
可是，这几天她对我这么好，收留我，又给我买东西，现在还要花钱供我上学，我怎么好意思？
“红姐，不是，我真的不想念书，我都这么大了……”
“你也不过二十出头，人多学习一点有什么不好的？没事的，想念书就念，姐有钱。”
红姐说着，就带着我走了进去。
一间办公室内，一个带着眼睛，年约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在办理着报名，见到红姐的那一瞬间，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你怎么有空来了？是不是……”
男人的手摸到了红姐的腰上，我看到红姐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然后指了指我。
“我家妹妹要报个名上学，你帮她办理一下。”
“好啊，没问题！这是你妹妹？长的真干净，十八岁？”
男人一脸色咪咪地看着我，我不由得躲到了红姐的身后。
“胡说什么呢？不要拿我妹妹开玩笑！这是我的名片，有机会打电话给我！”
我看着红姐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塞进了男人的裤子口袋里。
那笑容，明媚刺眼，妩媚动人。
我眼睛一酸，我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让这个男人毛手毛脚的。
红姐对我，真的好的没话说了。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报答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