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连雪 黛色微微 1 残月轩 网
连雪惊愕地看着妈妈,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明明已经死了,享年八十九岁,寿终正寝。
她躺在摇椅上回顾一生的时候,妈妈已经离世四十多年。
而现在,年轻的女人正抱着她左摇右晃。
“老公!我家宝宝傻了!”
“保护好她。”男人吼了一声,又专心的看着前面。
此时他们正在车里,外面狂风暴雨,还有什么东西坠落的轰隆声。
过了好长时间,连雪才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终于消化了自己又活过来的事实。
她的确是在死了之后又活回来了,是回来了,回到了二十三岁岁。
她记得这是哪里,他们现在正要去看哥哥,当时也是这样,开着车去,结果没有想到半路上遇到暴雨,雨太大,使得山体滑坡泥石流差点把他们一家三口埋在里面,她当时撞了头有受了惊吓,还没有看到哥哥就直接住进医院了。
而现在,她又回来了,在这个惊心动魄的时刻。
“别怕,我们马上就要见到哥哥了。”
“我不怕。”
毕竟多活了一辈子,她现在是真的不怕,想到上辈子还跨个照相机去当战地记者,这点小风浪还真的吓不到她,倒是抱着她的妈妈,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还要哆嗦着安慰自己。
“嘭!”车身又被掉下来的石头猛砸了一下,“呀!”女人尖叫一声,遂又想到怀里的女儿,于是马上闭上嘴。她要是表现的害怕,女儿就更加害怕了!
连雪此刻被整个护在怀里,她的脸深埋在就为的母亲的气息中,难以控制地湿了眼睛。
她不是个孝顺的女儿,爸爸妈妈一辈子都在操心她,她明明一生顺遂,只有一样:终身未婚。
甚至没有正式地谈过恋爱交过男友。
哪个父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孤独终老呢?更何况她还总是去危险的地方。
战争中的伊拉克,她去当记者,沦陷了的卡非拉,她跟着红十字当志愿者,就连旅游,都去那杳无人烟的撒哈拉沙漠。
爸爸妈妈为自己愁白了头发,但却只能默默地担心,因为自己的不孝,后来连哥哥也气得差点不认她了,他们一生的担心,也是她前世唯一的遗憾,她一生没有爱人,因为那唯一让自己的心动的男人,在她自卑的不敢靠近的时候,早早的离开了人世。
雨越来越大,泥土山石被冲下来挡住了去路,被连根拔起的小树横亘在路的中央,夹杂着石头跟泥土,将车困在原地不能动弹,挡风玻璃已经被砸烂了,爸爸的脸也因为飞溅的玻璃划出十几道细细的血痕。
“快下车!”
其实她已经二十三岁大学刚刚毕业,但在大人眼里还是个需要保护的孩子,他们只不过更加担心她,上辈子她被撞昏之后再醒来已经在医院了,所以根本不知道路上怎么躲避的,后来从别人口中得知,那一天是多么惊险,他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被救出来,不过那时候她被吓得厉害,根本不愿意回想。
现在是什么时间,还有多久才能得救?这些她都不知道。
连雪从车上下来,发现车轮现在淤泥里不能动了,泥石还在往下冲,前面是一个大的拐弯,要不尽快翻过去的话,刚活过来的她恐怕要再死一次了,不过这次是跟爸爸妈妈一起。
“踩着石头过去!”连爸爸大吼一声,因为雨太大,加上山石泥流的声音,他怕她们听不见。
妈妈拼命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连雪被抓的紧紧的,跟着他的步伐,踩着他踩过的石头往前走。她白色的袜子已经看不出颜色,鞋子更是被泥巴糊了一团,水灌进去又湿又滑难受的要命。裙子被雨水打湿这时候全部贴在身上,裙摆缠着大腿连迈步都有些吃力。
“小心!”正在这时妈妈连妈妈惊叫一声,就在他们的正上方,十几块巨石滚跳着冲下来,哪怕是枪林弹雨都经历过的连雪,这时候也吓得不轻,以前再怎么样是自己一个人,现在可是跟着爸爸妈妈在一起。
“妈妈快跳!”
眼看石块就要到眼前了,连雪大叫一声,连妈妈已经吓得反应迟钝,就在这时候,连爸爸伸出一只手拉着连妈妈向前一推,连妈妈踉跄着到了最前面,接着连雪也被推了一把,“快跑!”
只要再进几步就能躲开砸下来的巨石,可是连爸爸却因为借力的关系,推出了太太跟女儿之后自己的双腿已经陷入泥里,缠到膝盖的泥巴让他根本跑不出来。
连妈妈拉着连雪连滚带爬的到了较为安全的地方,这时候回头一看,石块正冲着爸爸砸了过去。
“爸爸!”连雪尖叫一声,第一块大石从爸爸的正前方擦过去,然后接二连三的石块一起滚了下来,爸爸紧忙侧身让了一下,可还是被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砸中后背,因为双腿还缠在泥里,这一下整个人扑在泥堆上起不来。
“老公!”连妈妈尖叫一声就要回去拉他,连雪也急的想哭,他们不是得救了吗?救人的人怎么还不来!
“站在哪别动!”看着女儿还跟自己一起去,一向温柔的连妈妈大吼了一声,连雪向上一看,整块山体正顺着倾斜的山坡慢慢向下滑。
“爸爸!”
如果不快点救爸爸出来,那么他很快就会被泥石埋在下面,而被那么大的山体埋住之后就算挖出来活着的机会也不大了,连雪恐惧害怕着,难道自己活过来就要让另一条命来换?可她自己根本不希望这样啊!
上辈子虽然有遗憾,但总的来说医一生顺遂无忧,她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根本不需要花这样大的代价去改变。
妈妈这时候也看见了下滑的山坡,再也顾不得连雪了,她立刻想要去拉自己的丈夫出来。母女俩全身湿透,根本顾不上山上砸下来的石头,那些笨重冰冷的石块,已经丧失了威胁感,不论是连雪还是连妈妈,已经消失了对它们的恐惧,她们一心想要把那个男人拉出来。
好不容易拉住爸爸的手,蓝雪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人根本拉不出来,因为她们一拉,爸爸的上半身只是往前倾斜,下半身却被缠得更紧,连雪跟妈妈也陷进泥里。
而此时,那小山一样的泥流已经很近了眼看他们就要面临一家三口全部被埋葬的命运。连雪不相信自己活了一回就是为了再死一次,她恨不得生出翅膀或者干脆变成大力士好三两下解救爸爸跟妈妈,但是她不行,她纤细弱小的身体只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无法逃出来,连自救都不能。
“宝宝!”正在这时,空中传来螺旋桨的轰隆之声,连雪抬头一看,是哥哥!“哥哥!”心里一松,这下不用被埋了!
之前因为山石坠落崩滑的声音过大,根本听不到直升机的声音,而她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那滑动的小山跟被缠住的父亲身上,于是听见哥哥的声音时,直升机已经降的很低了,哥哥连翼正半吊在空中,被飞机慢慢放下了来。
“别怕,先抓住哥哥的手。”
这时飞机又放下另一条绳子,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男人冲连妈妈大喊:“两条绳子,一个扣在连先生腰上,一个扣自己,赶快!”
连妈妈抓着带子马上拴着丈夫的腰扣起来。连雪吃力地抓着哥哥的腰,任她用带子把自己绑好,她感受着他的体温,就连这冰冷的雨水,似乎也被他温热的双手暖的滚烫。
“闭上眼睛不要看,也不要害怕,哥哥抱着你,听见了吗宝宝?”
“嗯。”连雪自然是不怕的,可她还是听话的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慢慢离开地面。
过了很久,她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喊:“把手给我!”
“你接着宝宝。”连翼说了一句,然后连雪感觉有人抱着自己往上拉,睁开眼睛,她已经在飞机座位上了。哥哥连翼正满身是水的推飞机的门,后面,爸爸跟妈妈也已经被接上来,连爸爸因为被砸了背,正被小心地安放在临时担架上,妈妈在一旁握着他的手小声哭泣。
“都没事吧?”一个声音从前面传来,冷硬,沉着。
连翼检查了一下父亲的身体,有点骨折但不是大问题,他长叹一声,终于放心了,于是回搭道:“都没事。”
那人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然后很快,飞机倾斜了一下迅速升上高空。
连翼见妹妹愣愣的,以为被吓到了,他小心翼翼的试着跟她说话,可是女孩根本没有回答,而连雪自然不是被吓到了,她听见那个声音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不知道怎么表达,她根本听不见哥哥在跟她说什么,连雪顺着刚才的声音看过去,驾驶座上,男人看着前方,而连雪的方向,只能看见一个刚毅完美的侧脸。
是他!
第二章强奸?那是坚决不可能!
宴山的确是一座山,不过藏在深山里的,还有一座壮丽的豪华林园,林园的名字,也叫宴山。
从桐城到宴山只有一条土路,因为长年不通车辆年久失修,遇上暴雨就滑坡了,连雪一家差点就给埋起来。
“还真是奇怪,我还以为山里不会有电视可能连马桶都没有,没有想到根本不比城里差。”连妈妈从一大堆衣服里面挑出能够展现自家宝贝女儿美貌的衣服,然后一件一件在连雪面前比划。
其实就像她说的,宴山虽然在山里,就像藏在深处的瑰宝,建造的非常完美,房子是苏州园林那种比较古老的样式,但是里面的装修却现代感十足,而且设计合理,根本没有违和感,连雪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天来这在怀疑自己躺着的那张床是那个古人睡过的古董。
连雪对古董没有研究,她上辈子在这里住的时间比较短,当时只顾着惊讶,只觉得在外面看着就像回到古代,在里面住着就像身在民国,但是并没有除了新鲜感之外的其他感受,直到后来,那个人过世了,她痛苦的差点他也跟着死去,才一遍又一遍的回忆曾见过他的点点滴滴。
其实那时候听见那人死去的消息,她是很痛苦,但是那种痛苦中也含着不知名的成分,怎么说呢?有一种:‘这样他就不会跟别人在一起了’的感觉,当然那感觉是非常隐晦的,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没错,她只不过是在暗恋。
那个人太完美了,在他面前,连雪觉得自己居然还敢喜欢他简直是人神共愤,不,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渺小卑微的对不起全人类。连雪并不是一个自卑的女孩,她长的漂亮,深受家人的宠爱,还有一个把她当宝贝疙瘩的哥哥,她没有养成自傲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已经是连家运气好,可是就算这样,当她第一眼看到他,也觉得自己简直是一无是处,就连爱上那个人,都是对他的侮辱。
她是那么爱他,她偷偷想着他,不敢跟他说话,不敢看他,甚至悄悄写下了他名字的纸,她都不敢存放太久的时间,那是她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不知所措,可那个人又太过遥远,她便卑微的,像是尘埃里的花朵。
记得有一次,她跟哥哥出去,正好遇见他,他不过跟哥哥说了几句话,而旁边的她却因为一直没有敢呼吸差点晕过去。那样胆战心惊又幸福期盼日子很快过去,她回家了,之后的每一天她都想去那个地方,见到那个人,可是又不敢,不敢说,不敢提,不敢想,少年的爱情是多么甜蜜纯粹,一个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那样在另一个人的心里,成了全世界最为高贵不可攀附的神。
她信奉他崇拜他,将他视作最不能亵渎的唯一,连雪曾因为那痛苦的暗恋憎恨自己,憎恨爸爸妈妈,憎恨哥哥。
他们为什么不把自己生的再完美一点,他们为什么不早早的多要求自己一点,那样的话,说不定,她就可以……至少可以去尝试着表白,而不是一无是处的,连暗恋他都让她觉得是一种罪恶,是对他的侮辱。
后来他死了,就更加完美,更加遥不可及不能触碰,那时候的连雪,活的毫无畏惧,她觉得那人死了,那么死亡也是美好的,所以自己的安全跟生命,她几乎没有在意过,她总是做一些疯狂的工作,自我又骄傲地陶醉着。
直到很久之后,她过了二十五岁,过了三十五岁,过了四十五岁,过了五十五岁,过了八十五岁,她不再年轻,她看过很多的事情,经历了很多,虽然再也没有遇到爱情,但是也明白了一些人生的道理,她后悔过,就像有人说的,很多时候,我们后悔的,并不是曾经做了什么,而是曾经没有做什么,她也就明白了,那个人依然是完美的,毕竟他在她最爱他的时候离开人世,他的完美是被她无限放大了,那个时候的自己,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卑微,那不过是初遇爱情的恐慌罢了,连雪想,她就应该拦住他,然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易兰爵,我爱你,我们谈恋爱吧!不,太正经古板了,应该轻松一点,这样:易兰爵,我看上你了,咱们搞对象吧!
而现在,她似乎有了这个机会。
这几天养身体,连雪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怎么活过来了呢?怎么活过来的?原因是什么?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她本希望能够查到一些关于重生的信息跟资料,结果网上一搜,出来的全是重生小说,连雪研究了一个礼拜,发现一个规律,重生的人前辈子一定过得不好,不是被这个害了,就是被那个甩了,然后重生回来改善生活,可是!
上辈子她没有什么执着的东西,更没有什么人对不起自己到让她死都不甘心。父母都是自然死亡,哥哥家庭也幸福,自己呢,有一个漫长但是灿烂的人生,虽然一生未婚无儿无女,但在最后的日子里,朋友跟侄孙们都在身边。
想到那个人,那个人久违的声音,他恍若相隔千年的侧脸,内心深处,有一声音在蛊惑着,就是他,就是为了他,所以你重生了。
“宝,过来,哥带你起找好吃的。”
刚从廊子里出去,就看见连翼拿着一个袋子过来了,看来正是要去找自己的,连雪自然高兴,
宴山的风景很好,古意盎然的长廊亭台,他们所在的是最中央的主宅,南边是一个大的广场,因为出入都是用飞机,那边就做了专门的飞机场。听上去挺气派的,实际上,这也是无奈之举,宴山不接待外客,没有易老爷子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宴山,所以那条年久失修的土路,实际上是故意荒废的,要不是哥哥连翼是易叔叔的学生,她们一家也不可能被允许进来,自然,也就不会见到易兰爵了。
连翼拉着妹妹往后山上跑去,“我以前就告诉过你,山上有种野桃子,好吃得很,嘿嘿,现在正好成熟了,我带你去。”
“哥哥你这个吃货!”
连雪无奈,要说起来,她的哥哥连翼,可是个非常惹人眼球靠得住的将来一定会长成钻石王老五的男人,可是这人在她这妹妹面前,从来不保持风度,尤其,他的吃货本质是一点都不掩藏。
连翼今年二十六岁岁了,很早就入伍了,这次回来是专门见易老爷子,所以连家都没有回,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赶着来看他的原因,因为假期有限,说不定一个命令他就又走了,连翼六岁就成了霍叔叔的学生,来到宴山跟他学,学武。
说起来宴山真的非常特殊,易家应该属于那种比较古老的家族,不过却并没有像现在其他的家族那样成为一个非常惹人注目的所谓豪门,易家主宅在深山里,出入不便,一般也不允许家族子弟在成年之前外出,而且更加重要的,家族中古老的制度还是非常坚固。
连家在桐城并不算什么大家族,不过连翼的爷爷跟易爷爷有过几面之缘,后来连翼出生,就想要送到宴山来,不过等到连翼六岁的时候才有了机会。
至于连雪,那是在她十岁生日的时候,正好赶上老人家出来会朋友,正好看见了,老头子不知道为什么,对她就喜欢的没有办法,连一向对自己孙子都没有好脸色的人,居然给连雪买了一包糖果,于是爱屋及乌,就连连爸爸连妈妈都获得了可以带着连雪去宴山看连翼的特权,其他人,可是没有这个好处的,这一点让连翼就呕死了,他的妹妹,明显就是个妖怪,大人们都喜欢她!
兄妹俩很快就到了山坡上,虽然说的是后山,但是并不陡峭,从主宅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可是连雪穿着裙子,根本不能走快,更别说爬树了,于是到了连翼说的地方的时候,连雪只能望着枝头沉甸甸的果实干瞪眼。
那桃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居然是黑的,其实连雪上辈子就吃过,也是连翼带她来的,不过不是这一次,这桃子看着是黑色,其实汁液果肉都是紫色的,因为紫的太厉害,加上桃子上面紫色的绒毛,一看上去就跟黑的一样,不过,那是真的好吃,咬上一口,唇齿留香,唯一的缺憾,就是嘴巴牙齿会跟着全部变成紫色,但这时候连雪已经想不到牙齿不牙齿了,看到桃子就仿佛已经闻到了那香甜的味道,连雪快要留口水,催促哥哥赶紧上树。
“对了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家?”连雪站在树下,一边望着书上忙着摘桃子的连翼,一边状似不经意的问,“那个……你师叔祖他,也会一起下山么?”
易兰爵的辈分高,没办法。
连翼听她这样问,白了一眼,不过因为人在树上,他的白眼连雪根本看不见。
“妈妈没说吗?就这几天,我们跟你们一起回去,对了……”突然想到什么,连翼嘱咐妹妹,“你以后不要再对师叔祖说那种话了,他生气起来,很恐怖。”
“那种话?什么话?”
“废话,强奸啊?你居然诬赖师叔祖要强奸你,不管你跟席康要怎么闹,不要扯上别人好吧!”
连雪惊了!自己居然干得出那种事?强奸?太重口味了有没有,居然说得出那种话,果然够豪迈,不过,真的是自己干出来的事?
连雪吃惊不已,这辈子的性格,还真让人惊喜。
但是转念一想,问题又来了,被人诬赖上这种事,易兰爵恐怕不晓得多讨厌她,怎么办?“那……哥哥……你师叔祖他,肯定很生气了?”
连翼哼哼两声,“你说呢?”
猛力点头,连雪泪流满面。
“自己道歉去。”
这个哥哥一点都靠不住!连雪一个石头扔上去,气呼呼的就走,管她什么好吃的桃子,她顾不上了,一想到易兰爵,她整个心里就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居然还把人给得罪了?天啦,怎么得了!
连雪一个人顺着小路回来,远远的就看见亭子里有一个人,那人席地而坐,正在擦拭一把古琴。
连雪站了半天,终于看见那是谁,她所知道会弹古琴的男人,就只有易兰爵。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连雪走上前去。
“我想跟你道歉。”连雪紧张地想着措辞,反正她是豁出去了,这个人,这个人……“之前那什么,什么强奸的事,是坚决不可能的,我去跟易爷爷解释。”
……
没有回应,连雪紧张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明明多活了一辈子,再面对他的时候,自卑什么的是没有了,但是胆子似乎还是没有什么长进,连雪唾弃自己。
“你是绝对没有可能强**的,顶多顺奸……也可能和奸……”
过了很久,久到连雪以为听不道他说话了,才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席康的事,我会帮你说的。”
……
说完之后易兰爵便抱着古琴走了,连雪愣在当场。
第三章结婚了?老公是这货!
席康,这又跟席康有什么关系?对了,哥哥刚才也说席康来着,难道是席康缠她缠的紧了,她就想到一个赖上易兰爵的方法?然后诬赖他那什么自己,要让他警告席康自己名花有主不要来纠缠?
听着咋这么小言呢?
说起席康,上辈子跟她的渊源还真是不浅,席康出生于传说中的豪门,是个完完全全的纨绔子弟,这纨绔,上辈子差点成了她的男人,之所以是差一点,因为这人在最后关头跑了。
最后关头是什么?大家都明白,就是婚礼现场。
连雪一辈子没有结婚,但是并不代表没有谈婚论嫁,虽然易兰爵死了,席康不是她爱的男人,可是,人真的能够一辈子不结婚么?这件事在连雪四十五岁之前是不确定的,毕竟,结婚就像穿内裤一样,对每个人来说,是不得不穿,否则就很奇怪的一件事。不管你穿的舒服不舒服。
连雪并不爱席康,但是连雪爱爸爸妈妈。
席康追了她十二年,终于在父母焦急的等待之中点头答应结婚,那个男人说爱她,爱的要命,可是就算这样的一个人,在他们婚礼当天,扔下她这个穿着婚纱的新娘子跑了。
那时候连雪已经三十四岁,在宾客满座的教堂尴尬地看着亲朋好友,表示婚礼取消,她那时很丢脸的,也很不明白,这个人,浪费十二年,事不过就是要在最后关头要她好看?
结婚事件之后连雪就又出国了,接着很多年没有跟席康见面,再一次遇见的时候,西康的儿子已经满地跑了。
他说,他原本以为跟她结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毕竟期盼了那么多年,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新娘子,眼里根本没有自己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十二年的满腔热血瞬间冰凉了。
连雪明白,他是一个浪漫而又追求完美的人,他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所以想要的东西,总是要求完美,否则,宁愿不要,哪怕是追寻了十二年的东西,也不能允许得到的时候跟自己的期盼不一样。
她唯一一次最接近婚姻的际遇就那样消失了,其实连雪也苦恼,除了易兰爵,她为什么偏偏就是不能爱上别人呢?这个易兰爵,把她害惨了!
哥哥归队还要几天,可以回家住几天,这几天正忙着跟师兄弟们树威信,用他的话说,必须在离开之前剥他们一层皮,免得以后把自己给忘了,爸爸还在养病,妈妈一直陪在病床边,连雪本来想问自己究竟跟席康怎么滴了,可又不敢开口。
三天之后,他们终于坐上飞机回桐城,因为爸爸的伤势,他不能离开大夫,于是哥哥跟他们乘另一家直升飞机先走,连雪跟妈妈两人一起回去。
飞机停在租借的飞机场之后,母女俩开着车回家,连雪看着窗外久违的风景,相隔一世,竟然每一处景物都充满魅力,连雪看的有些发痴。
“宝宝,那边已经打电话过来了,司机到家来接你,别再生席康的气了,哪家夫妻不吵架呢,你已经结婚,是大姑娘了,凡事要懂得包容,妈妈不想让你难过,可是这是你自己要结婚的,你大学刚毕业,结的这么早……”
如果说重生已经是一记暴雷的话,这个消息又让连雪经受了十二级狂风的凌虐。
她听见了什么?她已经结婚了?还是跟席康?
连雪张张嘴,很想说妈妈你是不是搞错了,可是看着一脸忧郁的母亲,这话她实在有点问不出来,这已经不是她的那一辈子,虽然很多东西没有变,但是她的人生跟上辈子完全不是一个轨道,上辈子她是终身未婚,这辈子就已经嫁为人妇,话说,这太具有挑战性了!
果然上天都看不过眼她当了一辈子的老处女么?所以才让她把婚都结了,看她还敢单身!
原来,单身是罪过!
消化这个消息有点困难,连雪很久没有说话,她相信妈妈是不会骗自己的,但是,她要真的结婚了,那易兰爵怎么办?她好不容易活回来,要是不试试追求他的话绝对会死不瞑目的,反正都活了一辈子了,她现在看得很开,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喜欢就要说出来,这决心明明下得好好的,怎么居然她结了婚,难道要婚外恋?
不,要离婚,坚决!
到家之后,果然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在等着了,连雪想着,过去也好,反正得先看看怎么回事,说起来,上辈子还挺对不起席康的,虽然他最后关头让自己很难堪,但是那十二年,他一直对她很好,好到她自己都在埋怨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能动心,甚至努力过许多次想要爱上他,看来这辈子他还是那么苦逼,还不容易跟自己结婚了,自己现在满心想的就是跟他离婚。
带着忐忑的心情,连雪下了车,司机停好车之后自己离开了,连雪掏了半天找出钥匙,一个一个的尝试,终于,嗑哒一下们开了。
里面传来男人跟女人的嬉笑喘息声。
客厅很大,但是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有点破坏整体风格,连雪想了半天要不要进去抓奸。
一方面,她觉得里面就算是席康,但是他就算跟别人圈圈叉叉她也无所谓,而且,她觉得抓奸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你想啊,别人什么都不穿,正在做亲密的事情,你一下闯进去吧,不礼貌,男人又是很脆弱的,说不定一不小心害得人家**了……咳咳,就有点对不住了。
不过再一想,不是要离婚么?好机会啊!
走到卧室门前,连雪听到里面战况相当的激烈,她有点下不下去手推门了,她可是个雏儿啊,虽然活了两辈子,男人的**,女人的**她都见过的,虽然是在电视跟杂志上,可是男人跟女人正在那啥的现场她可真没见过,心里有点发憷。
结果正犹豫着,门吱呀一下自己开了。
席康的光头亮闪闪,此刻正大汗淋漓地趴在一个女人身上,他早就发现连雪回来了,却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那女人娇俏地尖叫着,一边柔媚万分地缠着还在自己身上耕耘的男人,一边娇喘着说道:“哎呀,你老婆回来了。”
“嘻嘻,正好让她给我们做饭,做完就能吃了。”
真心话,男人的身体真不好看,女人的也很难看,尤其在做那种一缩一缩的猥琐动作的时候,更加让人恶心,连雪觉得自己可能要长针眼了,不过那门究竟怎么自己开的呢?跟本就没有关?天意啊!刚才还觉得这就跟席康离婚有点对不起他,原来人家根本就拿自己当包子呢,抱着野女人偷情还让老婆给他们煮饭?亏他想得出来!
连雪很镇定地帮忙拉上房门,然后进浴室自己洗了一把脸,房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自己的房间,看来他们正在劳动的那张床就是自己的,那个房间也是自己的。
长叹一口气,连雪进厨房拿出一瓶汽水咕嘟咕嘟喝了半瓶,等他们做完。
果然再世为人了,这辈子跟上辈子是不一样的,那个爱了自己很多年,也让自己愧疚了很多年的席康,不是卧室里的那个男人,虽然一样的脸,一样的光头。
半个小时过去之后里反而更起劲了,连雪发现自己这个老婆在那所谓的丈夫面前真的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拨通哥哥的电话,连雪对连翼说道:“哥哥,我要离婚。”
沉默很久,电话那边终于有了回应,连翼严肃地问道:“你想好了?”
“还能怎么样?”把现在的情景复述了一边,连雪加了很多形容词之后,坚决表达了离婚的意思。
连翼并没有马上表明态度,问她道:“当初是你一心要跟他结婚的,宝宝,我们本来就不同意,那小子对你一点都不好,这半年来离婚的事你已经说了四次,每次都中途反悔了,我只等你下定决心再来跟我说。”?
原来还是自己上赶着的?果然风水轮流转么?不过她又不欠他,犯不着吧?连雪坚定地点头,“我说真的哥哥,我喜欢上别人了。”
“别人?谁?”
……
她能说么?那个别人就是你的师叔祖,至少现在她不敢说呀,连雪没有回答,不过,这下连翼终于相信她是真的打算离婚了。
“好,我马上过来接你,我先跟……不,先不要跟妈妈说,等你回来咱们再说,妈妈跟爸爸一定会高兴的。”
原来她的婚姻这么不受待见?
“好,”挂断电话,连雪想到以后怎么接近易兰爵,心情马上就飞扬起来,不过她离婚之后就是个二婚了,更加配不上他了呀!泪牛满面,连雪决定明天去医院检查,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一瓶汽水喝完,席康终于做完了,从卧室出来,身上只穿了个大裤衩子,也不去浴室洗洗,就那么一身汗混合着□的臭味往沙发上一坐,“今天怎么没跑?”
“我们离婚吧。”
……
席康站起来,拿起桌上的饮料灌了一口,“过几天就要来这么一次,连雪,你真无聊。”
第四章离婚难,难于上青天!
原来她跟席康结婚还不到半年,可是这半年来,两人根本没有在一起,席康在外面胡混,连雪就在娘家生气。
但是即便这样,连雪想要离婚也是很难的。
首先,席家不愿意她跟席康离婚。
席家长辈对她这个媳妇儿是相当喜爱的,气场原因,连雪总是招长辈待见,席老太婆在世的时候就喜欢连雪,头一回见着连雪就琢磨着往家里带,后来发现连雪喜欢席康,老太婆更加高兴了,就等着她长大了娶进门呢,当时便对着还抱着游戏机不撒手的席康耳提面命:这是你媳妇,你以后不能跟其他女孩子好只能跟雪儿好。
老太婆一言九鼎,连雪这席家媳妇就这么定了下来,老人家巴巴等着连雪过门儿,可是老太婆年纪大了,实在等不及两人两情相悦,不过,反正连雪是喜欢席康的,席康的感觉,不重要,于是,连雪就这样嫁进席家当媳妇。
可怜了席康,等于被逼婚成功,没少被那群狐朋狗友笑话,哪里还对连雪喜欢的起来,再一想道,这丫头太能哄人了,你看,家里长辈都被她哄的服服帖帖,这样的女人一定心思深沉坚决要不得。
其实要说起来,连雪从来没有干过什么对不起席康的事情,可是席康也才二十多岁正野,玩都还没有玩够,突然就成了有家室的人,能不郁闷么,加上他自己又不乏女孩子追求,看着连雪这能哄长辈还想限制他自由的不就是个恶毒女人嘛!
而且刚结婚老太婆就过世,这下约束他的人也没有了,于是席康每天外头胡混,混完还带着各色女的来家里胡混,连雪哪里受的了,两人天天吵架,可是,偏偏这样连雪还喜欢席康,每次决心要离婚,过不了多久又后悔不想离了。
原来是一对渣男贱女!连雪得出结论。
“也就是说,我现在要离婚的话,家里没有人反对?”上辈子他们可都巴不得她嫁给席康!
点头,连翼终于确定,妹妹这回真的是决定离婚了。
“好!那就离婚!”见雪坚决“马上离。”
可是,没有那么容易的,虽然说道离婚,席康肯定同意,但席家长辈没有那么容易点头,“离婚的事,就有爸爸妈妈去做,你不要管了,免得到时候席家人一劝你就动摇。”
那就更好,她不图席家的东西,他跟席康之间,也只有一张薄纸的关系罢了!
“也就是说……”连雪想了半天,“我跟席康,只有夫妻之名,也没夫妻之实,其实婚姻关系,早就破裂?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追求我喜欢的男人了?”
连翼点头,然后又郑重其事的摇头,“但是席家不这么认为,桐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席家的媳妇,你要是在外面太……太敢爱敢恨的话,就等于打席家的脸,他们不会让你丢席家的脸,而且没有人敢抹席家的面子,我早就说过豪门媳妇不好当。”
“哼,那席康就可以到处丢我的脸?”连雪想到那货在自己的卧室自己的床上跟别的女人圈圈叉叉,她就来气,不管怎么说……太不尊重人了!
“哥哥,你之前说在等着我说离婚,就一定是有办法的了,我一辈子的幸福就指望你了……”
连雪说完,连翼突然惊愕了一下,然后扭扭捏捏害羞地说:“那个……既然,既然宝宝这么爱哥哥,说一辈子的幸福都靠我了,那……为了你……就算是**什么的,我也……也是愿意的……”
“!”
连雪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了,这个哥哥每过那么一段时间,总有几天脑子搭错线。
望着连雪远去的背影,连翼眨巴着眼睛,正要捧心流泪,突然一个手掌搭上他的肩膀,“刚才听师煜中说了,雪儿打算跟那混球离婚,放心,我会跟老爸细数席康的罪状,到时候哥们儿会挺你!”
连翼万分感动地看着自己这个新出炉的小师弟,扭捏羞涩道:“没有想到你这么爱我……连我的家事也愿意帮忙,那……为了你,就算同性恋什么的,我也是愿意的……”!
“那个……我好像认错人了!”男孩说完见鬼一样跑了。最后只剩下连翼一个人靠在走廊上哈哈大笑。
连雪接到席康的电话,电话里那家伙万分不耐烦的大吼:“连雪,你又要干嘛!你有病吗?一天不告状你就没事干了!”
深吸一口气,连雪告诉自己,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这只公鸭嗓还不够格让自己生气,然后冷静地对着电话说道:“我那天说的很清楚了,离婚罢了,你可以好好的找女人,我也可以好好的找男人。”
“你……”席康气的差点摔电话,不过,这女人又在设法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了,管她自己闹去吧,闹够了就消停了,不过,这回她居然说动连翼告到老爸那里去,害的自己又被狠狠批斗了一边,还要让他给她道歉?岂有此理!
“好哇,找男人是吧,要不要我帮你找!恩?”
“放心,我自己已经找到目标了,不用麻烦你,呵呵。”连雪笑完嗑哒一下挂了电话,这个席康,真的不是那个记忆中的席康。果然爱你你就是天下的珍宝,不爱你,你连个屁都不是,现在他看不上她,她在他的眼里,恐怕真的跟屁差不多。
连雪虽然不觉得怎么样,但是想到,要是自己再一次上赶着,易兰爵也把自己当个屁咋办?
“当屁总比什么都不当的好!”最终,下定决心,连雪觉得自己追男人的计划应该跟离婚的计划一起进行,时间是一点都浪费不起啊,她现在恨不得直接蹦到易兰爵身上然后扎根发芽。
想到易兰爵,连雪就不能毫无办法的陷入恍惚状态,这样喜欢一个人,她自己都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突然间,电话铃声打断了正在发花痴的连雪,“该不会又是席康?”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标的是妈妈。她不是就在客厅么?
莫名其妙接通电话,“妈妈?”
“雪儿啊,妈妈来接你回家,晚上吃什么啊?我让杨姨提前给你准备。”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在电话中想起,连雪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应该是席康的妈妈而不是她的妈妈。
“那个,我……”
“司机已经出门了,雪儿,我知道席康又惹你生气了,待会他回来,妈妈好好说他,你不要生气,啊!”
连雪无言的看着电话屏幕,她这边还没有答应要过去呢,那边已经帮她做了决定,不过人家是长辈,自己怎么着也没有办法。
连翼进来了,见她盯着电话发愣,于是问她道:“是不是那边的电话?”
“恩,席康的妈妈。”
“行,我跟你一起过去,爸爸已经跟席叔叔那说了,他们可能以为你又在生气,想安慰你。”
“你跟我一起去?哥哥太好了。”
到了席康家看到那一屋子人,连雪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见公婆呢,不过很快淡定下来,上辈子也是见过席康的父母的,不过因为她老是不愿意跟席康交往,席家的人对她颇有微词,觉得自己居然看不上他们优秀的儿子,简直太傲气了,连雪也不往他们面前凑,所以并没有多少接触。
这一进来,他们看见一起过来的连翼,脸色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好了。
“叔叔阿姨。”
连雪乖巧的开口叫人,谁知道一出口,就见席母皱了眉,“这孩子,我是你妈妈,怎么叫阿姨,太不懂事儿了。席康马上回来,妈妈说他给咱们雪儿出气,啊,别生气了。”
连雪看了哥哥一眼,没说什么,接下来大家坐在一起开始聊天,连雪不喜欢听他们绕来绕去的瞎比划,干脆出了房间去花园。
席家的花园并不大,不过花园中间的喷泉听好看的,记得以前学校里也有一个喷泉,可惜一年到头不喷水,好不容易上面什么人来检查的时候喷一回,那水还臭的憋死人。
刚站了一会,西妈妈也出来了,手里还端着一般子青提,见连雪站在那里,便将提子给到她手上。“雪儿,妈妈已经说过康康了,你也不要在生气了,咱们家,可就只认你这个媳妇儿,他在调皮,你只管跟妈妈说,难帮你骂他。”
“阿姨,”连雪开口,“我觉得,咱们的问题挺大的,我认为我们只能离婚了,这不是小问题,不管是对席康,还是对我,都比较好。”意思就是,没有感情,绑在一起多没意思。
“雪儿这是什么话!”席妈妈温和说道:“男孩子爱玩一些也是正常的,妈妈理解你,这才帮你出气说说他,其实康康已经很听话了,现在的孩子,哪个不野,你是正经的席太太,要大度,而且男人么,有时候也是不得已。”西妈妈叹一口气,接着道,“你们才结婚,他这样确实有些不对,但是换个方面一想,为康康挑选几个好姑娘,他就不会带那些没来历的回家了……”
连雪震惊了,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位,这位‘伟大’的女人,有些结巴地说道:“你的意思……他,席康除了老婆之外找女人是正常的,你说要骂他几句,不是因为他找了野女人,也是找的野女人没有身份来历?”
席母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里代表着理所当然的意思,连雪风中凌乱,“那阿姨您替席叔叔找的哪家的好女孩?”
席母脸上一僵,连雪懂了。
果然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第五章招妓有凶险,千万要注意。
那天自然不欢而散,连雪饭都没吃就拉着哥哥回家了,虽然当初是‘她’追的席康,但是他们家也太欺负人了,她连雪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也不想这样被人当包子。她现在就把所有注意力全部拿去关注易兰爵。
对于这样状态的妹妹,连翼是很高兴的,在他的心里,他的妹妹,那应该是有一大群臭小子来追求,然后一个一个被他揍的屁滚尿流但是还天天跑来给他当沙包的笨蛋。连雪追求席康的决定打破了他的梦想,现在,他终于看到重拾梦想的曙光了。
“席家虽然势大,但是咱们也不怕他,你师祖说了,要是他们敢为难雪儿,他就出面。”
话刚说完,连翼的脸就拉下来了,连雪赶紧举手保证,“哥哥才是我的大靠山,师祖绝对是后备高山,备胎,坚决的备胎。”
“哼!”傲慢地冷哼一声,连翼胸膛挺得高高的,像个打完胜仗的将军。
连雪好笑地看着这个抢着给自己当爹的哥哥,以前他很崇拜他,但是现在再看一次,发现这个年纪的他其实很幼稚。
“对了,我想去西都。”易兰爵就在西都,她上辈子一直悄悄注意那边的消息,可是脸皮太薄了,上辈子的现在,自己已经毕业,也没有好意思去西帝都赖易兰爵,这次一定要厚脸皮,不,这张脸皮还是不要了。
“我要照顾你爸爸,想去西都,等有时间妈妈带你去。”家人只以为自己想要过去玩,连雪摇头道:“我说想过去找工作,我离婚又不需要分割财产又不需要打官司,只不过签个字就行了,但是席家绝对不愿意的,到时候回千方百计的来劝我,我不如离开桐城,到时候他们找你们也没用!”
“不行,太远了!”连雪还没有独自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赶紧可怜巴巴的向哥哥求救,连翼被那眼神萌到,“要不跟我去b城也是一样。”
“不。”连雪赶紧摇头,“b城太远了,而且哥哥,你在军队,平时忙的很,根本没有时间管我,去了也等于没去。”
“那……西都有什么特别?”
“我心仪的公司在那里。”我心仪的男人在那里……
连翼狐疑地看着连雪,看着连雪都快以为计划败露,才听见他说道:“师叔祖在西都,宝宝你找师祖,他一句话师叔祖就给你当牛做马任你调遣了。”
易兰爵从来不反抗自己哥哥的话,而易老头从来不拒绝连雪的要求。
“不过,宝宝,你可别再干出上回的事了!”
就是诬陷易兰爵的强奸事件,连雪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让她干出那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虽然大家都不相信,都当玩笑,但看哥哥这么提醒了好几次,说明易兰爵是很不高兴的,那个人肯定没有那种幽默细胞。
既然哥哥提出来了,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就很高了,连雪赶紧点头,“我坚决不污蔑他了。”坚决让污蔑变成事实。
得到妹妹的保证,连翼说道:“她想去就让她去吧,西都比b城近多了。”在这个家里,尤其是在连雪的事情上,连翼的决定基本上就代表了所有人的决定,因为,他一直致力于成为自己家妹妹的好爸爸的工作。去西都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
“我要找这里最受欢迎的人。”
女孩刚进来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但是女的来这种地方,一向只有两种可能:砸场子的和来应聘的,但是,面前这个明显不在此之列。
“我要找这里最受欢迎的人。”女孩重复道。
愣着的侍者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小姐您……”
见终于有人理自己了,连雪终于不再那么紧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果然有点考验心脏,“恩,我来找最受欢迎的人。”
“这个。”侍者微笑道:“您先坐这里,稍等一下。”
连雪坐在吧台上,侍者应该去叫人了,她有些纠结,好像整个房间里的人都在看自己,这是一家高级会所,她打听了好久才下决心进来。会所装潢很有格调,不过连雪没有观赏的心情。她决定追男人,但是追男人她根本没有经验,从上辈子被追求的经验看来,策略是很重要的,因为每当有男人追求她的时候,她都会开始反感那个男人。她可千万不能让易兰爵反感她。
过了好一会,才见刚才的侍者过来,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男人穿着黑色西装,很儒雅的样子,“抱歉小姐,听说你要找人?”
“恩,这里最受欢迎的是谁?”
“你确定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连雪点头,表现的像一个常来这种地方的老手,“我想包养最受欢迎的女公关。”
男人不可思议地将连雪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满眼狐疑,她说的女公关是没错,但是这是文雅的说法,谁都知道这里所谓的女公关其实就是传说中的高级交际花,更难听一点,就是贵一点的小姐。
男人是会所的经理,今天正好有他值班,从事这个行业好几年了,自然是什么人都见过的,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跑来说要嫖妓,嫖的还是个女的。
女孩长得唇红齿白,头发绾了一个小髻,没有戴耳饰,没有化妆,衣服也很高档,这样的女孩子应该在家里弹钢琴而不是跑到夜店来说要包养最受欢迎的女公关。
“请稍等一下,她马上过来。”男人语气温和。连雪没有说话,面前男人讲话一直在微笑,很亲切的样子,连雪问他,“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可以那么说,喝点什么呢?”
“等……等一下她来了再点,”连雪知道的,她是要点酒给公关们抽层的,但是,现在她有一个问题先要问清楚,“你们这里,最受欢迎的,包月的话,多少钱啊?”
“噗。”后面有人在笑了,连雪没好意思回头看,虽然决定不要脸了,但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那么强悍。可那个笑着的女孩却在她面前坐下来了。
“你找我?”
“我要追一个男人,”连雪对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孩说,“我包养你,咱们一起来探讨一下怎么勾引……吸引男人。”
女公关名叫江江,长发披肩,脸上画着精细的妆容,一袭红色短裙,包裹着曼妙的身材非常热火。她看到连雪的脸的时候吓了一跳,这青春小妞居然跑这里来?
两人都没再说话,连雪在等,江江在发愣。
一般这样高级会所,大家就算要包养嫖妓,但是都会讲究一点情调,从追求啊约会啊开始,连雪可不懂这些。正在想措辞的时候,突然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的身后。
连雪也本着国人爱看热闹的传统美德回头一看,马上就凉在那里。
她这次来的目标,易兰爵,正搂着一个女人从楼上下来。!!
连雪的大脑秒速放空,第一个反应就是:吃亏了!亏大发了。
师叔祖啊,你这是来嫖人还是给人嫖的啊!
第二个反应:他居然在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真的吧?假的吧?
第三个反应:完了!她明明是确定他跟师煜中有事出门之后才来的啊!
易兰爵的个子很高,光脚一米□,而且因为从小习武不会向一般的高个子那样会驼背,他站着坐着不论什么姿态,都给人一种马上要成仙飞升的飘渺错觉,咳咳,这形容词有点怪,但真的是,哪怕你离他多么近,都让人感觉很遥远。一般的人跟他说话都需要仰视,加上那双很少波澜的眼睛造成的压力,让人不会在过多注意他的外貌,而那张脸,明明是倾国倾城的。
连雪也不太敢看他的脸,或者说他胸口以上的位置她都不敢看,因为太容易发花痴犯傻,她对自己的蠢样儿很无语,但是现在,她却因为太过惊讶第一眼直视了他的脸的忘了转开。花痴形态立即启动。
“给她干净点儿的。”
男人轻飘飘说了这么一句,便搂着那个女人走了,连雪一愣,终于回味过来,人家在招呼老板给她个好货,这怎么得了!
“师叔祖!”
连雪大喊一声,安静的厅里更寂静了,江江忍笑忍的很辛苦,她想说这一家组团出来招妓是不是要打折,结果发现面前的女孩简直要哭出来了。
第六章原来是个风流鬼。
其实到西都以来,连雪跟易兰爵只见过一面,之前爸爸跟易老爷子说了她想来西都之后,易老爷子一个电话,让易兰爵帮忙把所有的事情办好,连雪到时候直接过来就好了,因为对易兰爵心怀不轨,所以她提前过来,不过在易兰爵把她送到住的地方之后,就再也没管她了。
在这逍遥的十几天里,连雪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比如上网发帖,求教追男人的秘诀,可是她秤砣体质依旧保持,发个帖永远秒沉,别说回帖了,连个挽尊的都没有,连续发了三天只看到一排的黄□站广告之后,连雪只能另求他法。
于是,她想到了高级俱乐部。
术业有专攻,无疑讨男人喜欢是从事某种工作的女人的专业,连雪决定取经,所以出现在了这家……咳咳,她选的是西都最高级的俱乐部,上辈子她可是工作以后才知道这些东西的,不过现在用得上,她就厚着脸皮来了,只是没有想到,居然遇到了易兰爵,简直是天要亡我!连雪努力的控制着脸上的表情,她要显得无辜委屈,可是这是一个艰难的工作,因为已经感觉到,易兰爵是绝对不会对她有好印象了,招妓的女孩,还是二十来岁的妙龄少女,汗,这得多饥渴啊!
“过来。”
在以为易兰爵不会搭理她的时候,那人却唤小狗一样招了招手,“跟我回去。”
“哦。”连雪马上狗腿的跟上去,易兰爵放开搂着的女人说有事要先回去。
在女人幽怨迷恋的目光中,连雪狗尾巴一样跟着易兰爵上了车。
等车开出去一段,连雪这才幽怨起来:他,易兰爵,她的心上人,居然出入高级会所,居然招妓?
这一下,就想到刚才他搂着那个女人的样子了,越想越幽怨,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愤怒,越想越纠结……于是连雪不自觉的看着易兰爵的侧脸,连自己的目光都忘了控制。
易兰爵比她还郁闷。
他根本用不上着会所里面找女人,这家会所是他朋友开的,他们晚上的聚会……比较不适合淑女,总不能带良家妇女去那种地方,于是随便找个来应景,没想到还碰上连雪。
她肯定是因为跟康帅吵架才来西都的,不过,去那种地方就有点不合适了。
既然在西都,那么他就不能不管她,他不是一个多么热心的人,但是兄长的话他还是要听的。所以既然看见了,也不能真的假装没看见,尽管,他本来是打算假装没看见的。
过了一会,发现连雪还在看,易兰爵有点奇怪了,他很少被这样无礼的瞪视,不过想到这丫头的脾气,又觉得被瞪也是正常,“我送你回去,然后你自己给家里打电话。”
连雪终于从幽怨中转回来,他让自己给家里打电话,就是想让自己跟家里报告今天去了那种地方,如果自己不主动说的话,那么电话就由他来打了,自动认错跟被揭发所得到的后果是绝对不一样的。可是这种事怎么能跟家里说,何况,明明小事一桩啊!
“我……今天是有事,没有别的意思。”连雪垂头认错,“师叔祖,不要跟爸爸妈妈说好不好?不然他们会让我回去,到时候……”不,怎么能在他的脸面提起席康?那样会提醒他自己是个结了婚的女人!
“是这样,我不想在桐城被继续误会了,本来是为了满足席老太太最后的愿望,本俩席康就不喜欢我,而且家里正在办离婚……”席康那个渣!那混蛋怎么可以当着老婆的面搞小三?
易兰爵看了连雪一眼,没说话,这时候车已经驶进小区,下了车,连雪听他说到:“你的事我不管,但是最好不要给家里惹麻烦。”顿了一下,又道:“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说完开车离开小区。
连雪看着车屁股发了半天呆,“啊!”小小锤了自己一顿,连雪觉得自己完了,她现在恨不得寄生虫一样黏在他身上,呜呜……(寄生虫不是个好比喻啊妞儿……)
回到房间之后,连雪开始在床上滚来滚去,。
可是追男人要怎么追?连雪万分后悔为嘛上辈子不变成了花花……女王,害的现在一点竞争力都没有。
想到刚才,易兰爵说让她有事就可以给他打电话,她有一种被馅儿饼砸到的感觉,连雪是有他的电话号码的,但是那个人的电话是属于没事儿就不能打的,她顶多抱着那个号码一遍又一遍的看,虽然那几个数字早就被她记在心里了,从上辈子记到这辈子,但是它躺在自己的电话里,她的电话就是她最为宝贵的财富。
“哎?你怎么接的这么快?”师煜中刚把电话拨过来,连雪就按了接听键,她能说她正在对着易兰爵的号码发花痴,是错手按了接听键的么?“我正在玩手机游戏。”
“那个有什么好玩儿的,哥哥给你买游戏机,对了宝宝,我待会来接你,晚上一起吃饭。”
连雪眉头一皱,“不要叫宝宝!”这名字很雷有没有!
“好好好,雪儿,连雪,可以了吧,对了,师叔祖也一起,你不要到时候又一句话就炸毛啊!”
她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一看到易兰爵就炸毛啊?
“你说……师叔祖也去?”目前这才是最新重要的!
师煜中说本来易兰爵说没有时间的,但突然有有时间了,所以会去。连雪听了赶紧嘱咐他,“不要来接我了,我自己过去,听见没有,对了,现在师叔祖应该在家吧?”
“对啊,刚才我打电话,他说他在家。”
“好。”
连雪挂完电话就打开衣柜开始找衣服,不!要先洗澡,昨天晚上才洗过,但是到现在了会不会有汗气?被闻到了怎么办?
连雪以从未有过的认真和迅速洗完澡,然后将所有的衣服拿出来在镜子前面比划,当蓝色套裙穿上身之后,连雪才想起来自己居然没买化妆品,虽然妈妈有准备,但那些都不好,妈妈根本不会挑东西,连雪纠结了一会,果断决定不化妆,女人追根竭底,最有利的武器便是青春!
打了车到易兰爵所在的小区,才发现人家不让进。
“我找我师叔祖!”
连雪知道易兰爵住在哪栋哪楼里面,根上辈子一样的,但是她从来没有去过,这次抱着满满的兴奋跟忐忑,居然半路熄了火。
“你先给他打电话,这边需要确认之后再登记。”
拿出手机,翻出那个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连雪紧张万分地盯着拨号键,这个键,这个号码,她可是幻想了无数次拨通的情景,居然,就这样来临了!
“怎么?号码有问题?”
“没有!”坚决不能有问题。
响了两声,那边终于接通了,“连雪?”
自己的名字而已,连雪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居然这么好听,简直是全世界最好听的名字,“师叔祖……”因为怕自己结巴,连雪故意慢慢的说,还好一说出口,发现其实说话而已,根本不结巴,“师煜中说晚上要聚餐,我找不到地方,来找你,他们说要你说了才让进去。”
“你等一等,我二十分钟之后回来。”
原来不在家!
连雪挂了电话下意识的看看表,他说的二十分钟,太长了,也太短了,突然觉得,等待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连雪暗恨自己胆子怎么那么小呢,上辈子要是胆大一点的话,说不定……
就在连雪怀着幸福跟忐忑的等待之中,一辆红色轿车从远而近,那车很漂亮,但是远远的,连雪就看见那驾驶座上坐的人,比车还漂亮,而煞风景的是,副驾上面还坐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易先生,这位小姐等您很久了。”连雪站在边边上,看着美艳的女人从他车上下来,那女人留着一头长发,还戴了个红色发卡,那似水媚眼轻轻在连雪身上一扫,从上到下,她被估量了一番。
“不是说七点吗?现在这么早。”
是挺早,四点不到。连雪小脸一涩,他们在几个小时之前才见过的。
“我……一个人,很无聊。”
易兰爵看了连雪一眼,并不做其他表情,只淡淡点头,而后对那个女人说道:“你等一会,我送雪儿上去之后再送你回去。”
“好。”女人甜甜一笑,美艳无双,连雪心中咯噔一下,这!千万不能是他女朋友!
第七章卧室?
易兰爵的房间很简洁,装修也主要以冷色调为主,连雪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等他出门去了才刷一下蹦起来,然后在沙发上打了两个滚儿,这是易兰爵的就家,那么他的……他的房间……
想要看看他的卧室究竟什么样子。
连雪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确定那人已经下楼了,才贼兮兮地站起来,易兰爵的客厅很大,连雪做贼心虚走到房门前感觉花了半个世纪,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推……哎?推不开?
再试了一次,真的关的死紧。
哪有人连自己房间的门都要锁的。易兰爵一个人住,又不是会有别的人会进去(其实你也是人),连雪气愤的想要拿脚踹,但是不敢。
“那是书房!”
连雪吓得跳起来,“你不是送她去了?”
“我让她自己开车回去。”易兰爵并不喜欢让别人开自己的车,但是刚刚想了一下,还是把钥匙扔出去让她自己开回家。而且,貌似这个决定救了自己的门。
连雪站在原地不能动弹,易兰爵看了她一眼,然后几步过来打开她刚才较劲的门,“我的书房有你想找的东西么?”
摇头,“没有!”
人家想进你的卧室……
女孩子长个子只有那么几年,连雪已经二十三岁了,以后基本上没有再长高的可能,她现在一米六四,还不是光脚量的,就算穿个十公分的高跟鞋也够不着他的下巴,而现在两人离得这么近,连雪有种想要晕厥的冲动,压力太大,还有,她总感觉一种惑人的味道从他的身上传递过来……
“那边有电脑,想玩自己玩。”
易兰爵说完进了旁边的房间,连雪一个人留在客厅里面好半晌才缓过劲儿。
沙发上是放了个笔记本没错,但是连雪哪里有心情玩电脑,她用了十分钟给自己加油鼓劲,然后敲了敲门,“我能进来么?”
“我在浴室,你确定要进来?”
……
……
不能乱想!
连雪飞一般跑到沙发上,浴室!他在浴室!然后脱光……啊!不能乱想,色女没人要……不过他的身材一定很好……不知道腹肌有几块……
她现在迫切的需要找个地方打个滚借以发泄自己快要暴躁的激动之情,可是好在没有忘掉现在是在什么地方,那个人还在浴室里随时都有出来,不能失态而且不能刚错过美男出浴的美景……
可惜最终连雪浮想联翩的情景并没有出现,易兰爵出来的时候穿着休闲长裤跟浅灰色衬衫,头发虽然还湿着,但没有滴水了,应该用毛巾擦过,所以说,小说里面什么围着白色浴巾水珠从头上滴下来顺着脖子划过胸膛什么的,都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
可是仅仅是这样,连雪还是被电了个七晕八素,那张红扑扑的脸太具有视觉冲击力了!
“师叔祖……我……”
“恩?”
“咳……我能不能叫你的名字?”
“可以。”
连雪鄙视自己,这是什么话题啊,她本来就不是宴山的弟子好吧,习惯性的跟着哥哥叫就改不了了,易兰爵易兰爵,连雪在心里试了好几遍,最后悲剧的发现,易兰爵这三个字,她根本说不出来。可是两人本来就没有共同的话题,这样都不说话感觉别扭的要命,连雪着急得很,想要想出个话题,结果越着急,反而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明明是巧舌如簧的,这时候却一点作用都发挥不出来。
到最后连雪也没有找到任何话题,易兰爵进了书房,出来的时候拿了一个黑色笔记本,然后往沙发上一靠,开始上网。
连雪的位置在他侧面,但靠的并不近,可这样的距离还是让连雪心跳加快,她想就那样盯着他看,但想一想,自己要是被个人一瞬不瞬的盯着,一定以为那人有病,还是算了。
终于放松身体,连雪不再僵硬着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目光,她假装打量房间的摆设,然后再假装不经意的从他身上扫过,或者用余光悄悄看一看,那认真的人,真的好看。
突然,连雪的目光被桌子上的相框吸引,那是一个长方形的相框,并不特别,相框里的照片是落日的景色,也不是很特别,特别之处是:易兰爵的影子正映射在上面。
如获至宝,连雪把相框拿过来,调好角度,正好能毫不费力的看着易兰爵微微低着的头,那几近完美的侧脸虽然不太清晰,但是已经能让连雪满心欢喜。
于是偌大的客厅里,一个抱着电脑,一个抱着相框,都心满意足地过了一个下午。
………………………
所谓聚会不过是师煜中带着几个兄弟伙找的借口稳吃混合,原因自然是连雪,他说初来咋到,认识几个熟人也好,于是一顿饭,连雪居然认识了四个人,吃完饭的时候已经快十点,连雪跟在易兰爵身后亦步亦趋,刚到门口,便发现大厅里站了一圈儿人。
“易先生。”
为首的男人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又略微讨好地想要扯出一个笑来,可惜不成功,反而让看得人难受。
跟着师煜中来的朋友见此情景便接连着打完招呼要先走了,等只剩下连雪,师煜中跟易兰爵三个,那人才道:“易先生,现在只能求到您这边来了易先生,杭少一直在医院,根本不让我们见,我家那小兔崽子……”
“常哥!”男人说到一半,被一个女人打断了,男人停下来,那女人转而看着易兰爵道:“易先生,您看您有没有时间……”
“暂时没有。”易兰爵说道:“抱歉,我今天有点忙。”虽然是打断了别人的说话,但脸上似乎又在真诚的说抱歉,连雪真心佩服,却发现这人真的没有谦虚——人家确实没有时间:饭店门口,一未美艳女郎正靠着车门对着他巧笑燕兮。
原来是个风流鬼!
这女人,不是之前在俱乐部见过的那个,不是白天从他车上下来的那个,这个更加年轻,留着微卷的短发,居然有一种清新的娇俏,连雪脸拉下来了,这算怎么回事儿?她不记得他有这么风流啊?仔细想了一下,上辈子似乎听说他换女人很快来着,不过谁让他死得早,所以,缺点全被忽略了。
“你说要的游戏机我那有台新的,明天过来拿。”说完对师煜中道:“煜中你送她回去。”
看着他向那女人走去,连雪心里血哗啦啦往下流,果然男人都是要调教的!
他不是让拿游戏机么?第二天一大早连雪就打着车往他那去了,这回没有被拦在外面,不过到了之后,连雪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来开门的,是一个女人,还不是之前见到的任何一个。
连雪终于爆炸了!“师叔祖!”
一脚踹开书房隔壁的卧室门,“才两天,已经看你换了四个女人了!你也不怕交叉感染!”
大床上的男人光**身体,背露在外面,下半身藏在被子里,这时正趴在床上吊着眼看突然踹门的连雪。
而连雪一声暴喝之后,马上像一座被冻住的雕塑,接着连三的掉下了冰渣。
冲动是魔鬼啊!
本来正打算给连雪做饭的女人,这时也愣在那里一动不动。连雪僵硬地转过身,女人没穿内衣,外头就套了一件长体恤,不得不说,这样子男人看了一定喷火,可连雪尴尬的要命。
“你先回去吧。”易兰爵懒懒的声音传到连雪的耳朵里,有一种金属般的慵懒性感,但是……他说让她走。
连雪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呢,不是一见他就紧张么?怎么发现他跟凡人一样是个风流鬼就什么都忘了。连雪泫然欲泣,以后肯定他不会理自己了……怎么办?因为就算发现他是个风流鬼,她还是喜欢他啊,真是犯贱!
“兰爵……”女人柔弱的声音带着祈求,易兰爵道:“你先回家吧,车在库里,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开车开车……不对,现在的我还没有驾照啊……
连雪耷拉的头探究地抬起来,这才看见男人已经从床上下来,正拿着一条短裤往上套。
脸马上窜红,连雪觉得自己要爆炸了,血要冲出血管了,没看见美男出浴图,这……更加火爆的在这里!
“好看吗?”
连雪:“……”
“那我们扯平了。”
连雪这才发现,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不过他刚才说什么?我们扯平了?难道……连雪有一种再死一次的冲动,难道她之所以说他那什么她,是因为他看见她……的**了?有没有这么狗血?
“什么叫我们扯平了?”连雪抬头望着他,男人没再说话直接去了浴室。
游戏机也不拿了,连雪气呼呼地出门打算回自己住的地方,谁知道出来的时候,发现那女人还在楼下没有离开,看见连雪,便在前面等着。
“我叫周丹。”因为出来的比较急,她没有来得及洗脸刷牙,衣服也是穿的昨天那一套,她一向要求自己十全十美,从未想过有一天被人赶出来,还弄得这样狼狈。她知道易兰爵的脾气,那个男人,在完全驯服他之前,是绝对不能违背他意愿的,不过,这个女孩究竟是什么人,她必须要弄清楚。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就算没有打扮妥当,也难掩姿色,连雪嫉妒的快要抓狂,几乎把自己泡死在醋海里。
“……”
“我刚听见你叫师叔祖,你是兰爵他的徒弟吗?”
……!
有点脑子好不好,要是徒弟就应该直接叫师傅而不是师叔祖,她,是跟着哥哥叫的习惯了!
“我是他的女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他呀就是那样,追他的女人多的没办法……”
“女朋友,你已经被赶出来了。”说完连雪再不管她,自己走了。
回到家以后,连雪是难受的要命,自己心中神仙一样的男人,居然是个风流鬼啊,这才几天,就见识了这么多的女人,还个个姿色不俗,那他身边所有的女人加起来,是不是能组成一个连啊?还都跟她自己似地前赴后继。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就算这样,她还是喜欢他的没办法啊,果然爱上一个人,就是明知犯贱也忍不住去犯贱!
打开电话,易兰爵的号码安静地躺在手机里,那是一组奇妙的数字,让人一看见就像中了魔法一样想起这组数字所属的电话,想起电话的主人,那是一种归属的甜蜜跟幸福,同时还有一种不确定的忐忑不安。
要是没有一辈子的记忆的话,她肯定就这么放弃了,一个男人而已,全世界不晓得有多少男人,总有一个比他好,何苦把自己吊死在一个泡在女人堆里的花心货身上呢!
可是她有一辈子的记忆,所以她知道,过了这个村儿就没了这个店儿,除了易兰爵,她根本没有办法再爱上别人,更别说,他还剩下四年的生命!她只有短短的四年,可以看到这个她爱着的人。
“明天起,我就开始追你,不就追男人么?有什么难的!”
连雪稀里哗啦翻出崭新的笔记本,开始拟定计划,送花,打电话,看电影这些都是小意思,要从那么多人里面突出重围,就一定要有更坚定的决心,更厚的脸皮,更雄厚的资金(网上查的,资深恋爱专家的百分百成功经验。)
于是第二天,连雪先去了花市,一朵一朵的选,挑了九百多红玫瑰,再到花店让老板包好,这才打车往易兰爵家的方向去。不是她故意要这么麻烦,而是亲自选花的过程可以再一次加强一下心理建设,不过即便如此,连雪按门铃的时候依然有弃花而逃的冲动,还好最终忍住了,她把花支在前面挡住自己的脑袋,等那人说话。
“你究竟要在门口杵多久?”
……
易兰爵似乎正要出门,已经穿的一本正经人模狗样了,连雪抱着一大捧的玫瑰,一脸通红地进来,然后就那样站在客厅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给男人送花啊,巨紧张有没有!
“游戏机我已经给你装好了,在那。”易兰爵指了指,连雪一看,果然一个蓝色纸盒放在地上,不过,她根本不玩游戏好不好,当时不过是跟师煜中随便一说罢了。而且,她没忘了现在是来干嘛的,连雪提醒自己,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只要跨出第一步,后面就自然而然了!于是,她说:“易兰爵,有话要问你。”
“恩。”
“昨天那个是你女朋友么?”
“不是。”
“那你有女朋友么?”
“没有。”
“那,我……今天开始追你。”
“……”
“……”
“……”
半天没有回应,连雪心要跳出来,失望委屈汹涌而来,可是她堂堂重生人士不能连这一点小小的打击都经受不了,反正失败是成功的妈,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花送给我的?”易兰爵走到连雪身前轻声问道。
点头,“那个,九百朵。”
不敢抬头,又过了好一会,才听见他道:“花瓶在那边,自己插进去。”
哎?
哦!
赶紧找花瓶灌水。
这,算是接受了吧?嘿嘿。连雪偷偷看了男人一眼,可惜易兰爵正背对着她,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送花成功,连雪一天都跟吃了兴奋剂一样,一会傻笑一会发痴,还莫名其妙的兴奋的打滚,差点把自己的床都折腾散架了,她满心的激动想要找个人来倾诉一番,可是翻开电话簿,里面没有想要拨通的电话,对了,她的好朋友,还在未来等着她,这时的他们,还没有遇见彼此。
折腾到晚上,连雪才想起一个问题,这,花送成功了,那算不算表白成功?易兰爵什么意思?是接受了她的花?还是接受了她的人?还是……呜呜!怎么这样!
又开始纠结了,谈恋爱果然要人命,连雪焦急的没办法,很想这时候就打电话给易兰爵问个清楚,可是又不敢,现在想起来,早上送花那一幕是多么的玄幻多么的不真实啊!
正纠结不已,连雪突然电话响了,一看,是席母的号码,很不想接,可是它一直响,总不能直接按拒听键吧,没有办法,只能呼一口气接起电话。
“雪儿啊,我是妈妈,你吃饭没呀?”
“还没,正打算做。”
“哦,那好,那好,我跟你说啊,我已经骂了康康一顿,让他来给你道歉,你打他,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不过小夫妻俩,拌拌嘴就和好了嘛,别气坏了。”
“阿姨,我说过了,那个,我跟他没什么,真没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了。”未成年,结婚怎么能算!坚决不算!
感谢国家,感谢党,感谢规定了女性二十岁才能结婚的人民政府啊!
“傻话!明天康康就到西都了,让他给你道歉,雪儿啊,别气着自己,妈妈跟爸爸站在你这边。”
啊!明天就到西都?席康?
第八章老公,是一种明媚的忧伤!
第二天连雪继续她的送花大业,中午的时候,她提前两个小时开始做饭。
俗话说,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连雪抱着一个保温盒吭哧吭哧到越王楼,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才想起越王楼是个什么地方。
说起这越王楼,大有来头。
西都是一座六朝古都,那座越王楼便是攵王囚禁越王的古楼,经过几朝风雨,那座楼依然屹立不倒,先后做过三位太子的太子府,九位妃嫔的行宫,直到现代,因为国家实行城市改造,这座楼便被拆了一大半,那是建国初期,全国饿的哇哇叫,什么保护文物的事儿根本顾不过来,最后只剩下主楼还保持着原先的风貌。那座楼,后来成了易家的财产,太太老爷过世之后,便把越王楼留给了易兰爵,据说,朝廷把越王楼给易家,是为了答谢当年抗战时期易家捐赠的万两黄金。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越王楼在易兰爵的手上经过修缮,之后并不是以风景文物的方式存在着的。
它是一座珍宝楼。
你可以在里面看到当代名家的书画,同样,也可以在里面,见到古代文豪的书法,而且,是真迹,同时,像瓷器珠玉这种古董珍玩,也是里面的主要商品。
它是一座饭庄。
越王楼有三十四位厨师,厨师的年纪都在四十岁以上,他们每个人只有一个绝活,但是,绝对让人人经久不忘。
它是一个标志。
易兰爵就住在里面,连雪知道,外面的房子,哪怕他经常住,也不能算他家,只有越王楼才是,它依然保持着复古的样子,没有空调,夏天降温用冰块,冬天取暖用地龙,而这些工作,不是一两个人几个伙计能够完成的,毕竟现在不是古代有那么多的家奴女仆,花费非常巨大,因此一进越王楼,没装几张金卡就什么都别想动。但就这样,还是不少人前赴后继。
易兰爵并没有想到连雪会找来,他今天有客人,所以刚好设了一桌酒席,不过当他看见连雪抱着一个粉红色保温盒的时候,真的很有扶额的冲动。这边明明已经做饭了。
“怎么?不合胃口?”
连雪赶紧摇头,她哪里敢说不合胃口,桌上的每一样,都不是她那点银两能够吃得起的,其实真的说起来,菜色所用的材料并不珍贵,不过是青菜罢了,不过是宴山自己种的青菜罢了,不过是宴山泉水灌溉的青菜罢了,不过是没有农药,捉虫全靠宴山弟子用手抓的青菜罢了,主要,还是因为她摆在越王楼的盘子里。
连雪筷子都不敢动,她不过想问一句:“这碗,哪个朝代的?”碗底可有一个被可过的小坑儿。”
“晚清的,不稀奇,不用怕摔了。”
连雪更不敢动筷子了,抬头一看,对面几个客人也不像先前那样放松了。反而把吃饭的注意力全部放到碗跟盘子上。
易兰爵无言,“这些用具虽然是晚清时候出窑的,但不是什么名人用过的,也不是什么宫廷御用餐具,更加不是那些有名的窑厂出的,不过是自家的窑里出的,家里人少,一直不太用,就在仓里堆了几百年,越王楼开了的时候觉得不错正好拿来了,没什么稀奇。”
连雪呼一口气,她不是专家,不知道这样放在仓里几百年用都没用过的算不算文物,不过,这样一解释,刚才紧张的心情也没有了,只不过比较忧伤的是,自己做饭想要抓住他的胃这一条,是坚决走不通了。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还有几天就开学了,不能时时刻刻往这边凑,还不知道到时候要怎么办。
当她看到用餐巾纸擦指甲的女人的时候,她想起了曾经收到过的情书。
那是她收到的第一份情书,浅蓝色的信纸,还带着淡淡的清香,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些肉麻并且不之所谓的情话,虽然年代久远信的之质量也不咋地,但她还是记住了,在这个电脑电话代替了通信的年代,纸信实在是太特别了!
连雪觉得自己想出这个办法有点抽,但是她还是很高兴,短信能删除,电话通话完毕就什么多没有了,当面表白,之后也不会再有任何痕迹,只有纸信,报纸黑字,明明白白记录着,我说过的我爱你。
于是连雪没有回去,直接趴在易兰爵的书桌上,花了六个小时,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两万字的情书。
其中包含了诗词,典故,历史,地理,等等等等连雪所有知道能被放进一封情书俩面的千古杰作。易兰爵接到情书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然后马上给医院打了电话。
“我是认真的!”
易兰爵:“……”
“不管怎么样,看完再说?”
“昨天玫瑰,今天午餐加情书?”易兰爵微笑:“能不能换个花样?这些在席康那里已经用过一轮了!”
连雪:“……”
欲哭无泪,这些她怎么知道啊!但是现在还能怎么办?“那看电影,我有没有请过席康?”
易兰爵:“……”
回到住处,连雪有些抓狂,她想知道,当初追席康的时候,那个曾经的‘自己’究竟还用过什么法子,这样太丢脸也太没诚意了,虽然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是偏偏她一点记忆也没有,连雪想到易兰爵的脸,忍不住心跳加速,“唔……不知道他会不会好好看她的情书。”
她可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文采,虽然不见得能打动人,但是,特别的印象总能有吧?听说有的人接到情书的时候,会掉鸡皮疙瘩,想了想自己写的内容,千万只能让他感动。
想着想着,连雪又开始发花痴,要不是听见门咚咚咚的响,她会在沙发上一直发呆连晚饭都忘了。
现在七点半,连雪打开门,就看见一颗亮闪闪的光头。
席康吃趾高气昂的进来之后,打量房间一圈,才慢悠悠摘下墨镜儿,“给妈打电话。”
“啊?”
“啊什么啊!就说我们已经和好了,打电话给妈妈!”
连雪这才反应过来,“哈!”她到是忘了,之前席母说他今天到西都来着,不过速度挺快。“席康,席先生,我不明白,您私闯名宅算是什么意思,而且,我不认我有跟您的母亲大人通话的必要。”
席康瞪了连雪一眼,将一张纸往她脸上一扔,而后双腿搭在她的茶几上,“离婚协议?哼!不打算了,我打。”那是连续已经签过字的协议,不过,另一半,却是空着的。
席康说完拨通号码,跟那边说他已经到了,现在就在她这里,那边似乎想要证实一下,于是席康猛的一巴掌打在连雪的腿上,连雪惊得叫出来,“你干嘛!”声音传到电话里。
席康没有理连雪,又对着电话说了几句,那边终于确信他已经跟她见面了,便见光头附和几句挂了电话。
之后席康站起来,就要离开。
连雪拦住他:“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席康。”
光头轻蔑地翻个白眼,根本没有理她的意思,连雪哼道:“席大少爷,请问您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了就走,我被你打了一顿就什么事都没有?”
“说吧,你又想怎么样?以为装模作样拿出离婚协议来,我就怕你了?”
“不是我又想怎么样,是您又想怎么样。”连雪哼道:“我觉得,那天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跟你,感情不和,所以离婚是正经,字儿我已经签了,也劳驾您八字儿签上,麻烦您,跟您的家人,以后不要来烦我,不要再来影响我的生活。”
很突然的,席康觉得,这一次,连雪从未有过的认真,或许这些话,是真的,可是,他有点不相信,因为同样的话,她不是没有说过,其实每次他换了女人之后她都要哭哭凄凄说一次,但是每次都坚持不了几天。
连雪没有管他想什么,对他说道:“以前的事情,大家既然都不高兴,那么就那样过去算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至于你家里,他们都是大人了,不会什么都不懂的,时间久了也都明白了,这样你也高兴,我也高兴,大家都好,是吧,我也不想跟你闹的太僵,毕竟咱们认识这么久了,都是熟人,翻脸之后,对大家都不太好。”他们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你什么意思连雪!”听她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席康反而不高兴了,当初追他的是她,死皮赖脸要跟他在一起的是她,怎么?现在说算了的也是她?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就是书面上的意思,以后你泡你的女人,我找我的男人,大家各不相干,我不欠谁,也没有必要莫名其妙的看你的脸色,所以,话说开一点的好。”
“离婚?!整个桐城都知道你是我老婆!你想找男人丢我席家的脸?连雪,果然想出的好方法,以为这样我就乖乖跟你好?做梦!”
“席康,席先生,麻烦不要这么么幼稚,不要听不懂人话好不好!”连雪也生气了,冷哼一声道:“说我想丢你席家的脸?哈,席先生是不是认为我连雪就没有脸可以任你作践?还有什么?您这样赖着不签字,是为什么?爱上我了?哈,我连雪可没那么打的面子!”她的舍不得,不过是他炫耀的资本罢了,连雪说完,向前两步,对着席康的眼睛,靠的很近。她微微笑着,低声道:“至于我追求过你?或许吧,不过,谁年少的时候,没遇上几个畜生呢?”
第九章老板,来碗泪牛满面
席康到西都本来是被家里赶来给连雪道歉的,原本打算晃一圈就回去,他的狐朋狗友知己红颜全在桐城,西都不是他的地盘。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连雪突然改变了的态度,让他非常窝气,他现在憋屈的要死。要是在以前,他一定一个电话叫来十个美女在她面前表演活春宫,看她气的扭曲掉的脸来解气,但这里不是桐城,没有那么方便。
在酒店里待了一个上午,实在暴躁,干脆出门,可是街上晃了一圈发现更加无聊。
而造成这一切的连雪,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席康想到这里,打车到连雪住处,按了半天门铃,发现没有人在,她似乎出门了。要不是怕引来保安,他很想踹掉那扇门,不过,还有一丝理智在,所以他忍了。
看看表,已经中午,他还没有吃饭,本来按原先的打算,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准备回桐城的,可是他现在不甘心回去,昨天连雪说的那些话,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只不过想不明白,怎么这么突然就变了。难道这次,她是认真的?
席康想到以前,不知道是怎么招惹了连雪,那丫头真的像牛皮糖一样粘得紧的要命,偏偏家里人都喜欢她,从祖母到爸爸妈妈,每个人都恨不得把她宠上天,甚至就因为她的赖皮,真的让她跟他结婚。
他还很年轻,这一辈子都要被绑在那样一个丫头身上,说不出的憋屈气闷,可是现在呢?那丫头说算了,玩儿完了?怎么可能!
扔掉烟头,席康给师煜中打电话,他很久没有跟师煜中他们联系了,对,这也是因为连雪那个…蠢货!
“席康?有事?”师煜中还在宿舍睡大觉,他已经决定出去念书了,所以并不像其他同学一样忙着找工作,晚上玩了半夜的游戏,这会睡的正香。
“你在哪?我现在在西都。”
“啊?”师煜中有点清醒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
“我在学校,你……”
“我来找你。”
“好吧。”
而此时的连雪,正笑得像一朵狗尾巴花,今天她带了巧克力,自己做的,决定试试请易兰爵看电影,最好能将他所有的时间占完,一点不能给别的女人机会,连雪呵呵笑了两声,觉得自己像坏心的老巫婆。
易兰爵看了看表,分针正好指到十二点,他放下钢笔站起来,“今天吃什么?”
连雪已经坐在那里傻笑了两个小时,易兰爵觉得,这妞的状态有点让人忧心。
连雪听见他跟自己说话,一下子蹦起来,“随便,我不挑食。”
易兰爵:“……”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房,厅里的人有人候着,一见他们,便问道:“先生,今天有新到的鲈鱼,要尝尝么?”
“恩,做清淡一点。”说着看了看连雪,“还是腻一点吧。”
连雪根本没有听他们在点什么菜,只要站在易兰爵身边,就是给石头,她也会狠心跟着啃的,易兰爵并不像那些人为了表现古韵而穿中山装或者唐装,他穿的还是比较常见的衬衫跟外套,不太正式,也不会很随意,那种恰到好处的韵味让连雪移不开眼睛,她觉得这个人真的太神了,迷惑了她两辈子。
“我看过了。”
连雪:“……”
先是一愣,很久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连雪想了一会,看过什么?终于记起来,他说的是情书!于是,脸唰一下红了,她紧张不安的看着他,像在等待宣判的囚犯。
易兰爵仿佛没有看出她的忐忑,依然随意淡然,他说:“有两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