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心疲惫
军训第二天，小白寝室起的格外早，除了香雪之外，其余的人都在忙碌地叠被子经过了一夜充足的睡眠，别人倒是恢复的不错，但是小白昨晚复习功课到十二点，只休息了不到五个小时，现在则是顶着对熊猫眼硬撑着在这里叠被子。忙碌了十几分钟，陆续都有了结果，也就小白和王伊奇的还算像那么回事，其余几人，在小白看来都要自求多福了。但是另一边早练的时间也即将开始，所以谁也没有时间为谁再去叠一遍，匆匆检查一下，便向集合地点冲去。
昨天第一天比较特殊，从今天开始，早练时间改为学习课间操以及A中特色的吧啦舞操，所以教官不在陪同早练，但班主任依然要全程监督。
别的中队还有个指导员，但十五中队的辅导员却是形同虚设。小白中队的辅导员正是他们的数学老师，说起这位数学老师，还有一个不算笑话的笑话，那就是这位数学老师与小白的同桌叶玄酷似！叶玄与小白的位置可是不可多得的宝地，堪堪位于讲台之下。那天第一堂数学课，当数学老师走进班级的时候，小白一看便是一怔，旋即转身看着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叶玄，轻声道，“这是你爸爸啊？”叶玄亦被小白的话搞得一愣，刚一抬头与想要低头翻课本的数学老师目光对个正着。四目相视，叶玄想要讽刺小白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老师准备翻书的手也是顿在了半空中。小白看看叶玄，看看老师，从两人震惊的目光和不断变换的神色中，一句话不由得脱口而出，“不会吧……”。这才将互相陷入惊诧中的两人拉回到现实，数学老师似是为了缓解尴尬，干咳了两声，“我是你们的数学老师，钟绍兴。以后由我来和大家一起上数学课。咱们这班是文科班吧，数学学的东西不会特别难……”
“老师……”
“嗯？”
“我们是理科班……”
钟老师面皮不禁抽了抽，“这班不是一班吗？”
全班脸冒黑线“老师，我们是十五班，你是不是走错班级了……”
面皮再次抽了抽，顿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哈，那个，弄错了。不过没事，十五班也是我教。”
全班愁着这位有点迷糊的中年大叔，不禁心中略有担心，这老师能教好吗？
当然，除此之外，不只是小白，所有同学都发现，面前的这位钟老师和班级中的叶玄不仅容貌极其相像连身高都是一样的浓缩型！而这位钟老师似乎对叶玄也很有兴趣，讲着讲着课，终于忍不住，俯身向讲台对着叶玄道，“你叫什么名字？”
叶玄也是被钟老师这突兀的举动弄的一愣，“叶玄。”
而钟老师宛如刚才那句话不是他问的一样，云淡风轻地继续讲题……叶玄感到很是无语，这老头怎么这么神经质！
虽说这位钟老师确实给人很顽童的感觉，这点与叶玄倒是有些不同，叶玄虽然顽劣，但是小白却是能感觉到其身体内那种不容小觑的气势。不过一堂课下来，开始同学们心中的那抹顾虑倒是被钟老师那幽默的讲课风格，以及丰富的学识，还有就是透彻的讲解所彻底折服。这一点他和叶玄又实在是太像了，都是浓缩的精华！
对于这样一位有些古里古怪的老师，军训这种事情，他实在没有什么太大的兴
趣。不过既然学校安排他当这个指导员，他也不会回绝。看着张老师和于教官已经将队伍带的很好，所以他很乐得当一把甩手掌柜的，过得倒是逍遥自在。
对于早操学习这件事，既然于教官不到场，钟老师也不能再像昨天那般找个地方一坐，当旁听。不过，他是个温和的人，让他训人，除非是真的气到一定程度，不然他很乐意做个绅士。来回在队伍中走走，偶尔看到把好好的一套体操做的丑态百出的学生，调侃几句，他这一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对于这种严格按照时间表进行的生活，唯一的不同就是训练内容不同，若是再提一点，就是那越来越疲惫的身体。昨天仅仅是基本的姿势训练，到得今天已经进行到走的学习了。如果说昨天是下身接受考验的话，今天则是全身都在接受考验！
为了能够在走方队时动作标准一致，仅仅一个走的动作便是拆分成手臂和腿脚两部分来练习。
“摆臂，拇指按在食指第二节，成空握状；手臂伸直，手掌与手臂成直线，前臂向前自然摆臂与上衣下数第二扣对齐；后臂自然后摆与身体成30度夹角，稍向内靠拢。肩膀水平，不要侧歪。”如此细致地讲解后，又是一轮姿势的纠正。
虽然看起来并不难，但是不仅要将个人的动作做到位，更要整体上保持整齐。不同于正规军队，身高没有太大差异，在这种男女生混编的队伍中，悬殊极大，差距能达到三十公分，想要做到整齐，当真不易。小个的动作幅度大一些，大个的动作幅度小一些，这才将将解决问题。对于动作做的小一些的同学，自然是省了不少力气；但对于小白和叶玄这种小个子做大动作，着实有些力不从心。一会儿时间，肩膀便是犹如压了千斤重物奇重无比，肩胄处更是持续着尖锐的酸痛，很多女生的胳膊都是止不住的出现了颤抖。
手臂虽然较昨天要难一些，但是与下面的腿部练习又是逊色一筹！
“踢腿，前腿向前踢，脚尖下绷与地面平行，距地面二十厘米左右；后腿绷直。”为了减轻同学的负担，于教官开始并没有手脚并练，而是让同学将手背在腰部，左脚右脚分别练习。
在练习手臂的时候，尽管止不住神经颤抖，但最起码还能站稳，而这种单脚站立，既要保证姿势正确，又要保证身体平衡，堪称挑战！开始时，很多人都是只能险险地坚持十几秒便稳不住身形，即便能保持住不倒的，上身也是左右摇摆，但凭一只脚想要长久地维持身体平衡还是有些难度的。
小白也是面露难色，纵使她有毅力，但是毅力这东西，现在完全派不上用场！本来小白平衡感就比较差，这一点从她晕车的严重程度上就能推测出来，如今对于单脚站立，还是如此高难度的站立，所以小白几乎是这里面最惨的，脚抬几秒就会落下来，再抬，没一会儿身体晃晃又会落下来……
张老师看着一众左摇右摆的学生，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也不再在一边观望，下来看谁晃，“啪”一脚，“晃，晃什么晃！”这一次，男女生都未能幸免，因为即使是男生，初一接触也是颇感棘手。从后面一路踢踢踹踹到前面，看到小白皱着眉头纠结的脸摇晃着身子，就这样还叫训练？抬脚把小白的脚踢的离地面高一点。
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小白被张老师这么一踢，一个趔趄，身形不稳趴在地上。赶紧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来，绷了很久的腿在这么一放松后，似乎也想彻底罢工，整条腿软绵绵的，一个不稳，膝盖狠狠地磕在地上！
在最后排的铭哲在听到倒地的声音之后，顺着声音的方向，透过人群间的缝隙便看见趴在地上的小白，不经意皱了一下好看的英眉，眉毛还没等展开，就看见刚欲起身的小白再次跌倒下去！当下眉头皱的更深，不知为何，心尖掠过一瞬莫名之痛……
站在最醒目位置的叶玄在看到小白一次次狼狈地倒地后，不仅没有在心中趁机幸灾乐祸，反而隐隐浮现一缕担心，这家伙真的要撑不住了吗……
撇了撇嘴，抽了一口凉气，咬咬牙，小白再次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小心地站起来。一抬头便看着张老师那泛着寒意的目光，被那样冷冷地注视着，小白心里顿生一丝委屈，当下抿起嘴唇。
“怎么着，还不乐意了？肖小白，你看看全班同学哪个和你似的？晃晃的，你当你是不倒翁呢？我告诉你，不要因为你自己，把大家的努力都浪费了！今天晚上还有考核，在那之前下点功夫，好好练练，不要给班级拖后腿——你先下去休息一会儿，好好想想吧。”
面对张老师的奚落，小白只得默默忍着，她知道自己给张老师留下的印象并不好，也许在张老师眼里，自己就是惹祸精，就是拖油瓶，可她又有什么办法？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啊……对张老师躬身一礼，小白拖着两条绵软的双腿向休息区缓缓走去。
休息区内，除了小白之外，还有零星的几个别的班的同学。十指交叉置于后脖颈上，低着头小白看着那依旧不由自主微微颤抖的双腿，如今已经不是那般剧烈的酸痛，更多的只是麻木与无力。手放下搭在膝盖上，望着远处依然在挥汗如雨的同学，膝盖上的手掌渐渐收紧，她肖小白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拍打了一下紧绷的腿部肌肉，小白再次走回十五中队。
动作分解训练完之后，便是要粘合在一起了。但出人意料的是，这分解训练虽然使得训练难度降低，但是再组合到一起时手脚的默契度下降！一时间手和脚的动作都不如分开做时标准，更有甚者出现了“顺拐”现象！面对这戏剧性的一幕，于教官嘴角不禁抽了抽，可也只能通过训练来重塑手脚的契合度了。
有了小白的前车之鉴，其余人皆是竭尽全力做到最好，而小白有了一次教训也不想在重复第二次！人总是要对自己狠一点，那样你才会发现原来没有什么不可能！
如火骄阳也是越来越炽热，烈日下，一众人面色潮红，汗水淋漓地朝着一个方向共同努力着，那就是最终的胜利！
一上午的训练在煎熬中缓慢度过，待得结束的哨声响起，一众人顿时萎靡下了身形，各种叹息声，抱怨声，发泄声一时间充斥着整个操场。
与悦悦等人共进午餐之后，小白别过众人去了附近的药店。
如今的小白是身心疲惫！为了怕自己扛不住疼痛，小白去买了专治腰腿酸痛的止痛剂，这样也算是一重保障，虽然也知道对身体不好，但是不能因为她肖小白一个连累了整个集体！将止痛剂装进黑袋子，苦笑了一声，小白向宿舍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