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5章

第5章 未来之锦绣人生

今天最后一更,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做不做死就不会死了,日更是个好习惯,我还是保持好了,⊙﹏⊙b汗

苗可终究还是跟着张怀德来到张府。说起来,这还是苗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门,一路上,他盯着飞行器外面的各种景象,好奇不已。

各式各样形状的飞行器,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奇形怪状的宠物,偶尔还会有几个人影从旁边风驰电掣一闪而过。神奇的世界仿佛是现代版的大观园,而苗可则是年轻版的刘姥姥,从电视上看到是一回事,真正亲眼见识到又是另外一回事,直到飞行器降落在张府,苗可任然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浑身上下的兴奋劲尚未缓过来。

张怀德命人把苗可带到自己的工作间,自己却没了踪影,苗可闲来无事,开始四处打量这个当代刺绣大家工作的地方。

张怀德的工作间十分宽阔,里面摆满他自己的绣品,花鸟,人物,山水,苗可细细观赏张怀德的绣品,对他使用的针法技艺十分好奇。苗可知道张怀德绣的是苏绣,但是他对苏绣的了解仅仅是点皮毛,祖婆婆教在教他蜀绣针法的时候提到过一些,不过也仅仅是一些罢了。

苗可对那些从江南水乡里走出来温婉的苏绣十分向往,也曾想着,等他长大了,就去江南走一走,看一看,看看那小桥流水人家的小巷尽头,温婉的江南女子素手执针,纤手引线,在如诗如画的烟雨天里,为心爱的人绣出一副思念的手帕。

只可惜,苗可的愿望注定已经无法实现。

尽管苗可对苏绣不甚了解,但是凭借他多年的刺绣功底,他能够看得出这些绣品的价值。当然,这里的价值指的是绣品的文化价值以及艺术价值,至于它的商业价值,苗可表示,那是什么,能吃么?

艺术是什么?

艺术,是一个人的价值观念,最能够反映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东西,真正懂艺术的人,能够从一部作品中看出作者的内心,以及他想要表达的东西。

而张怀德的绣品,是一种艺术。

苗可并非是什么艺术家,对于张怀德的作品,他看不出太多内心深处的东西,他只能够看看针法,学学绣线着色,想一块吸水的海绵,从张怀德的绣品中学习他尚未接触的事物。

而在苗可学习知识的时候,他却能感受到绣品中那股浓浓的后悔。孔雀展翅欲飞,却停枝驻足,回首张望;锦鲤戏水,畅游江河,却频频洄游,年复一年的日夜等待,最让苗可觉得难受的是一副鸳鸯戏水绣,色彩斑斓的鸳鸯头顶却是一头白。绣品空白处用红线绣着一行诗。

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莫名的,苗可的眼睛有些酸涩,似乎有什么**想要喷薄而出,被他硬生生忍住。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发现在这块鸳鸯戏水绣旁边,放着一方未绣完的绣品。

苗可本来以为这是张怀德正在绣的绣品,于是他十分好奇的拿起来,结果被这块绣品的主人深深折服,为他高超的刺绣技巧据一把同情泪。

这怎是一个“烂”字可以形容的啊!不得不说,这是苗可见过最破烂的绣品,没有之一。

针脚蹩脚,绣线歪歪斜斜,着色更是惨不忍睹,苗可都能想象绣者扎针时无数次扎到自己手指的悲惨经历,不由默哀两秒。他端详着绣品,努力辨认上面的图案,半晌,苗可像一只泄气的皮球,放弃自己的打算。原谅他,他实在看不出这团密密麻麻,形状怪异,有点像一坨大便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不过,有一点他已经确定,这肯定不是张怀德的作品,那位老爷爷就算是初学,也不会绣出这样一幅作品。只不过这也让苗可更加好奇,这样一幅作品,为什么张怀德会留在自己工作的地方呢,而且保存十分完好,像是在刻意维持绣品原来的样子。

苗可百思不得其解。

“绣的很烂,对吧?”

张怀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苗可回头,看到张怀德正一脸怀念的看着他,准确的说,是看着他手中那副烂到家的绣品。

“我让人准备了一些茶点,过来休息一下吧。有人说过,我家的茶点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苗可正打算将手中的绣品放回原处,门口的张怀德又开口说话:“把它拿过来吧,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在喝茶的时候听点故事,虽然这个故事可能有点无聊。”

苗可乖乖的拿着那块绣品,跟随张怀德来到客厅。张家的客厅是那种古色古香的古代华夏的风格,只一眼,苗可就喜欢上这里,原因无他,这里像极了他曾经和祖婆婆居住的地方。

看到苗可眼中的喜欢,张怀德心中也是愉悦,不由对这个少年的好感又增添不少。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招呼苗可坐下。

“来,坐,尝尝我家的点心。”

精致的点心清香扑鼻,咬一口,甜而不腻的口感在口腔中慢慢融化,让苗可有种穿越时空,回到以前,祖婆婆为他做点心的错觉。

“这是他最喜欢吃的点心。”

张怀德的声音很慢,渐渐地,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语调缓慢的在陈述一个古老的故事。

::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遇到他的时候,我差不多和你现在一样的年纪,年少轻狂,心高气傲,看谁都是一副不顺眼的样子,自以为独一无二,自负傲气,其实不过是一个少不更事,被家人宠坏的小少爷。”

张怀德的脸上带着微笑,应该是回忆起当年美好的事情。“我不满家族为我定下的亲事,在定婚前一晚离家出走,结果身上的钱财被人骗的精光,身无分文的我甚至被一群外星人绑架到外星当做奴隶贩卖。他救下了我。很狗血的故事,是不是?可是,再狗血的故事,你们也不能体会当事人的心情。”

“他站在我面前,一句话也没说,然后转身离开。我以为我就这样被他抛弃,结果在转角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在等我。我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他回了家。”

“老实说,他家真的很破,贫民窟,脏乱差,筒子楼,可以这么说,我这辈子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我回去那样的地方。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那样的住所,即使在电视上,我也从未见过。”

张怀德脸上又露出笑容,半是怀念,半是留恋。

“可是在那里的日子,却是我一生中度过的最快乐的时光。”

“他很穷,我身上也是一分钱都没有,跟他在一起,我俩经常是饥一餐,饱一餐,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是,只要他有一口吃的,我都会得到一半,甚至是整个。每次他撒谎说自己已经吃饱的时候,我都觉得他特别可爱,然后默默的含着泪一个人吃完他留给我的食物。”

“我喜欢刺绣,那种喜欢不是家族强硬的命令逼迫你喜欢,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我一直都认为刺绣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即使是在那样偏僻落后的外星,我依然会经常把刺绣挂在嘴边,生怕自己会忘记。你无法想象他是一个多么令人惊叹的男人!他居然在我生日那天给我弄来一整套的刺绣工具。要知道,在那样偏远的星球,生存都是问题,我难以想象他是用什么方法弄到的,那一天,他把我感动的痛哭流涕。”

“爱情的到来就是这么突如其然,我无法自拔的爱上那个男人。我教他刺绣,教他认字,我们的日子虽然过得贫苦,却十分满足。当时我在想,就这么过一辈子也值了。”

“偏偏事与愿违,家族的人终于还是找到我,把我带回地球。我当时赌气,把我和他的事情告诉爷爷,所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爱别人,我只要他一个。爷爷并没有反对我俩,只要我能够给张家留下子嗣,我的爱情生活他不会干涉。”

“我想着这样对谁都好,于是在爷爷的安排下结婚生子,一年之后,当我抱着儿子去那个星球找他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附近的人告诉我,他死了,死在那场星际大战中,骨头都被轰成渣渣。说完,那人给我一样东西,说是假如我去找他的时候,就把东西给我,好歹能留个念想。”

“他绣的真的很烂,我教了他这么久,他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可是我舍不得扔,我想留着,看到它就像看到他依然在我身边,我都能想象他一针一线绣这块绣品时候的表情,皱着眉头,嘴唇抿成一条线,每次被针扎都会眉头一紧,可是又不想放弃的纠结样子。”

张怀德眼中泪光闪动,面上露出难过的表情。“我知道我对不起他,我不该一句话都不说就消失一年,可是,可是你既然没有死,为什么不来地球找我?这么些年,这么些年……”

张怀德无法出声,哽咽着,一把年纪的人,现在却哭得像个孩子。命中注定的相遇,却敌不过时间的擦肩而过,没有人能比苗可体会到时间的意义。

一眼,万年。一切早已经物非人非。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这是今日的更新,翠花最近有事,暂时性的会隔日一更,等到时间确定下来,更新情况会另行通知。大家请不要大意的点击收藏进入我的身体吧(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O(∩_∩)O

☆、第 21 章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我手一抖,发了一章上来,酷爱来收藏我。苗可都找到靠山了,我的靠山在哪里?靠山们,打滚留个言证明你们存在好吗?星星眼。

苗可知道张怀德说的那个男人是阿尔法爷爷,他握着绣品的手觉得沉重万分。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这块破烂的绣品应该被扔进垃圾堆,与苍蝇污水作伴,但是对于张怀德,这是他的历史,是他爱过活着的证明,他会把它奉若珍宝。

苗可走上前,给张怀德一个温暖的拥抱,这是他能给与的安慰,他不会吝啬。

张怀德慢慢平静下来,许是觉得在小辈面前露出这种表情有些丢脸,他努力让自己的回归正常。

“真是,越活越回去,人老了,心思也变得敏感,这么些年不一样过来了么。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珍藏,绝对会让你大开眼界。”张怀德在苗可看不到的地方擦擦眼泪,扭头又笑呵呵的对着苗可说道。苗可知道他是在转移注意力,好让自己好过一点,于是他乖乖配合,露出想往的表情。

这一次张怀德带他来到另外一个房间,虽然不知道那些查指纹查瞳孔的机器到底有什么用,苗可大约也能猜的出来,那是一种安全措置。

穿过各种高科技的仪器,一个精巧的房间缓缓出现在苗可面前。房间封闭的十分严密,张怀德打开灯,正对门口的两幅绣品映入苗可的眼帘。

左边一副的颜色大开大合,上面绣着象征荣华富贵的牡丹,下面是象征前程似锦的锦鲤,花鱼相称,相得益彰,带着美好的祝福,是一副难得的佳作。再看那针法绣线着色,一针一线之间尽显绣者的大家风范。

然而吸引苗可全部注意力的却并非是这副佳作,而是另外一幅幼犬扑蝶图。

残春花落,蝶儿惜花,留恋不肯离去,被吸引的幼犬静悄悄的来到蝶儿身边。两只憨态可掬的白色幼犬,一只趴在原地,另一只三爪着地,皆是屏气凝神的盯着面前飞舞的一只彩蝶,好似下一秒就会扑上前去。

整幅绣品灵气十足,幼犬小心翼翼,蝴蝶翩然欲飞,落花随风而逝,让人看到之后,觉得这些都是活生生出现在眼前的景象。张怀德很是喜欢这幅绣品,可是他又总觉得绣品中少了一点什么,偏偏他还看不出,为此,他已经烦恼好长时间。

这幅绣品是从一处古遗址发掘而出的,于此同时,还有一盒四十五色的针线盒。令人惊奇的是,这些东西保存完好,历经千年,居然一点破损的痕迹都没有。刚刚发掘出来的时候,那些考古人员简直惊呆了。这副绣品就像是上一秒还有人拿在手中绣,下一秒就已经穿越千年,来到他们面前。

要不是考古人员大多都是无神论者,他们大概会把这块绣品当成神明一样供奉起来吧。

然而,此时的苗可,在看到这块绣品的时候,早已经泪流满面。这幅绣品,他认得,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这是祖婆婆亲手为他绣的生日礼物。

他还记得,暖洋洋的下午,他趴在祖婆婆的腿上小憩,半梦半醒之间,看祖婆婆一针一线的刺绣。记得那时祖婆婆好像在说什么,可是阳光太过舒适,渐渐地,他沉入梦乡,祖婆婆的话从他耳边擦身而过,随风而逝。

祖婆婆说什么了?苗可绞尽脑汁去想,总是差最后一点就能够想起。他苦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眼睛瞥到绣品下面的针线盒,脑中灵光一闪,他想起来祖婆婆说什么了。

是的,他想起来了。

祖婆婆温暖的大手抚摸着他的头顶,用慈祥的语调告诉他:“苗可,以后不管你遇到什么事,你都要记得,要坚强,祖婆婆会一直守护着你。”

祖婆婆还说:“这幅绣品中有秘密,等我们的苗可长大了,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秘密?祖婆婆留给他的是什么秘密?

突然,苗可发疯一般冲上前去,将那副绣品从墙上扯下,在张怀德没反应过来之前,将外面装裱的框架摔碎,取出里面柔软的锦缎。张怀德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弄得目瞪口呆,大脑几乎当场当机,在看到苗可摔碎框架的时候,几乎想死的心都有了。

尼玛,那可是国宝啊,几千年前的历史文物,其珍贵价值几乎是不言而喻,就这么像垃圾一样被摔在地上。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这里面的绣品若是毁坏一点,我会被那帮文物局的家伙生吞活剥掉的。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是幻觉。

张怀德十分鸵鸟的在自我催眠,在他闭眼睁眼十几次之后,仍然看到面前发疯的苗可,他再也无法淡定。

尼玛,这是真的啊!

“你在干什么!”

饱含怒气中气十足的怒吼从张怀德精瘦的小身板中爆发,似乎都能够感受到墙壁的震动。

苗可红着眼睛,抬眼看了声音的来源一眼,顿时,张怀德没了声音。

那是一种何等绝望的神情,只不过看到一眼,张怀德就觉得一股浓浓的哀伤从心底产生,仿佛世界已经倾塌,全世界只剩自己的那种孤独,一点点,缠绕着,吞噬他的内心。苗可的眼神太过恐怖,以至于张怀德忘记去阻止他的破坏行为。

到底是什么?婆婆,你到底留下什么秘密?

苗可无意识的摸着刺绣上面的图案,泪水一点点落下,他的心也一点一点绝望。

等等,他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这种针法,不是祖婆婆常用的针法,而是……暗绣?

暗绣是一种特殊的刺绣手法,据他所知,全世界只有祖婆婆才会这种刺绣手法。这种刺绣方法有点类似蜀绣中的双面绣,但是又与之不同,是一种绣中绣的刺绣方式。

苗可仔细寻找祖婆婆绣暗绣的留下的线索,果真被他找到。幼犬眼睛处本是有一道伤疤,虽然微小,但是能够看得清楚。本来张怀德以为那是败笔,然而苗可却十分清楚,那里,就是祖婆婆暗绣的切入点。

苗可用自己的指甲轻轻一挑,一根线头出现在苗可眼中,然后,他在张怀德大声吼叫的“不”中,拉起那根线头。

“唰唰唰”,物品开线的声音仿佛一把把尖刀,直刺张怀德的心窝,□,刺进去,□,刺进去,张怀德心底已经被捅的千疮百孔,鲜血淋漓。他这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就招来这么一个小煞星。张怀德已经是欲哭无泪。

苗可扯出的绣线其实并不长,然而当绣线被全部扯出的时候,幼犬扑蝶绣已经完全变了样子。那只趴在地上伺机而动的幼犬现在安然的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另外一只凑过来,毛茸茸的两团凑在一起,萌杀许多人。翩飞的蝴蝶早已经不知去向,残花亦不见踪影,只不过在刚刚的位置,开出一朵不知名的小花,随风摇曳。

那一瞬间,苗可明白许多,原来祖婆婆是想告诉他,一切终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春去秋来,万物生长,有些事,是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的,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寻找自己生存的意义。

我明白了,婆婆,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守护在我身边。

苗可捂着心脏的位置,微笑着流眼泪。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像您期望的那样,好好活下去。

这边苗可想要好好活下去,那边张怀德却是恨不得去死,这么珍贵的文物,就这么被毁掉了,他对不起列祖列宗啊。张怀德老泪众横,他颤抖着双手,从苗可手中夺回刺绣,然后秉着瞻仰国宝遗容的心情看了一眼。

咦?这是啥?

这副绣品不是已经被毁了吗?怎么会是这样?

面对刺绣上面的新图案,张怀德表示接受不能,直到一旁的苗可递过来一张纸条。

“这是暗绣,祖婆婆特有的刺绣技法。”

张怀德恍然大悟,一脸钦佩的看着他手中的刺绣。怪不得,怪不得原来的刺绣图案有一点诡异和瑕疵,原来竟是这种情况。古人的智慧真的是无穷无尽,这种高明的手法居然也能想得出来,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等等!狂喜的张怀德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依照苗可的年纪,能够懂得高深的刺绣技巧已经着实不易,但是他怎么会知道这副绣品的秘密。他两次提到他的祖婆婆,按照他的说法,暗绣既是他祖婆婆特有的刺绣针法,那这副绣品的主人应该就是他所谓的祖婆婆才对。可是这副绣品是从古遗迹挖掘出来的古华夏文物……

联想到苗可说过的话,张怀德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心中慢慢成形。

活到他这把年纪,什么样的稀奇怪事没有见过,时空穿越这种说法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以前的他,或许会把这当成一个故事,听听也就罢了,只不过,他看着眼前脸上挂着泪珠却又一脸释然的苗可,不由开始相信那些故事。

☆、第 22 章

纵然如此,张怀德仍然难以一下子消化掉这样劲爆的消息。他没有出声斥责苗可,或者是让人把苗可抓起来,而是唤来下人收拾地上的碎片,同时让亲近之人去把绣品重新装裱起来。

大悲大喜之后,苗可反而能够心平气和的去看待事物。他看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造成的破坏之后,整个人都觉得不好意思,低着头,唯唯诺诺的递给张怀德一张纸条。

“对不起。”

苗可在纸条上面写道。

张怀德看到苗可这副小媳妇模样,心中的怒气不禁消去大半,说到底,苗可还只是个孩子,如果他的猜测得到证实,苗可的处境可以算得上是十分艰难了。

本来就不能说话,心中的秘密更是不敢找人倾诉,在这样一个举目无亲的世界中,可想而知,他到底是多么的孤独。

张怀德了解孤独的滋味,那种感觉太过可怕,他不想在经历一次。

“你跟我来。”

张怀德沉吟半响,然后开口招呼苗可,苗可乖乖跟上。

张怀德再次把苗可领到自己工作的地方,他坐下之后,示意苗可随意做。

发生刚才的事情,苗可整个人显得十分拘谨,他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连眼睛都不敢乱瞟。

张怀德在心里盘算着事情,没有开口说话,苗可更是不能说,房间中开始陷入诡异的沉默,这种气氛让苗可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苗可心里其实是忐忑不安的,他总觉得张怀德察觉出什么。面对对方严肃的表情,苗可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如果张怀德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话,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饶是苗可这般不怎么通晓世事,也知道穿越时空这种行为太过惊世骇俗,他一定会被人抓去解剖的。想起之前看过的小说,苗可浑身打起冷颤。他还年轻,不想就这么惨死异世。

正待苗可拿出纸笔,准备写一些求情的话之时,张怀德率先开口,内容让苗可大为不解。

“你叫什么名字?”

得,搞了半天,对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不过既然对方肯询问自己的名字,说明他不会把自己送去实验室。苗可放下心来,正打算提笔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他又停顿一下。

这一瞬间,他想胡诌一个名字去糊弄张怀德,但是他想了想,还是算了。就算是胡乱诌一个名字,对方若真是想查,也能够查得出来,自己又何苦费那个劲。

苗可乖乖的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哦,苗可?”

张怀德在脑海中过滤一遍,并未找到姓苗的刺绣家族,就连苗这个姓氏都十分少见。这一点,更加坚定他心中的某些想法。

“好的,苗可,我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我可以保证,以下谈话的内容,除了你我之外,再无他人知晓。”

张怀德把这话说的及其郑重,苗可隐隐猜到他想要问什么,只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乱,不知道该不该说出真相。

张怀德没有给苗可思考问题的时间,甚至连拐弯抹角都没有。他直接开门见山:“苗可,你可是千年之前的人?”

果然是这个问题。

苗可没有动作,只不过把嘴唇咬得死死的,双手不安分的搅动自己的衣角。面对苗可这种犹疑的神态,张怀德露出了然的表情。

“你不用回答,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

张怀德站起身,在房间中来回踱步,本来心情尚有些激动地他,在得知答案之后反而心情平静。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穿过时间来到地球而已,和那些穿越遥远的星际来到的外星人没有什么区别,唔,就把他当做一个普普通通从外星来的小子好了。

张怀德这么说服自己,只是他也知道,若是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可就不会这么善了。

说实在的,他挺喜欢这个小家伙的,乖巧听话,纯洁干净,长得也是白白净净讨人喜欢,比自家惹人厌的两个臭小子讨喜多了。更多的是,来自千年前古华夏的苗可掌握着蜀绣的精髓以及古华夏不为人知的历史。

张怀德选择保护苗可,除却他的爱才之心以外,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已经一把年纪,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归尘土,名利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浮云一片,他可惜的,是他手中的苏绣技艺。

没办法,谁让他的子孙不争气呢。儿子儿媳跑去经商,满星际的跑来跑去,逢年过节都极少见到他们,孙子整天窝在实验室不出门,十六七岁岁的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实在不行,你找个男朋友我也放心啊,至于那个孙女,唉,不提也罢,一个姑娘家,整天舞动弄枪像什么样子,都是寒凝那丫头带坏的。

张怀德不想自己的技艺失传,他不是没想过要收徒弟,只是那些想拜他为师的年轻人,一个个都把刺绣当成儿戏,只是来标榜自己的特立独行,根本不是真心喜爱刺绣这项艺术。久而久之,张怀德也就淡了收徒的心思,直到苗可出现在他面前。

这真的是老天送给他最好的礼物啊。

“苗可,若我能护你一世周全,你愿不愿意拜我这个老头子为师呢?”

拜师?苗可下意识的摇头,可是在看到老爷子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时候,他稍一迟疑,老爷子的眼睛中渐渐有雾气凝聚,只要他摇头,苗可毫不怀疑老爷子会当场哭给他看。

鬼使神差的,苗可点点头,答应张怀德的拜师要求。

张老爷子默默的在心底比划一个胜利的手势,面上依旧保持着不动声色的样子,仿佛刚刚泫然欲泣的表情只是苗可的错觉。不过,苗可既然答应拜师,他也不会反悔,多一个师傅,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既然已经拜师,敬师茶是一定要喝的,张老爷子兴奋地都要忘记这件事了,却看到苗可从茶几上端出一杯茶,跪倒在它面前,双手将茶杯奉上。

“好!好!好!”张老爷子连道三个好字,在苗可的三个响头中喝完这杯敬师茶。

不愧是千年之前穿越过来的人,居然连这种古老的礼仪都知道的十分清楚。喝完敬师茶的张老爷子通体舒泰,好久没有这种爽快的感觉。他感觉,自己这个徒弟,不会白收。

张老爷子将苗可双手扶起,师徒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ps:这句话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这时候,张府的管家敲敲门,在门口问道:“老爷,厨房正在准备午饭,想问问您想吃些什么?”

张怀德的工作间不会随便让人进的,这也从一开始体现出张怀德对苗可的不同。他扭头问苗可:“你可有什么忌口的东西?”

苗可摇摇头,表示没有。

张怀德对管家吩咐:“记得多准备几个菜,今天,我要和我的好徒弟喝几杯。”

管家大人表示十分无语,老爷您想喝酒就直说,干嘛还要拉上那位小公子,人家一看就知道没有成年好不好。

管家一边腹诽,一边盘算着这次该往酒中兑多少水才合适。张老爷子年纪不小,身体虽然硬朗却也不宜饮酒,医生嘱咐过很多次。偏偏张老爷子十分好酒,闲来无事就会小酌几杯,被逼无奈,管家只好想出往酒中兑水这个方法,反正老爷子也喝不出来。

这边苗可热热闹闹的陪着张怀德吃午饭,另外一边寒笙可就没那么舒服了。

今天一大早,他就接到治安巡查部门的电话,要他前去做一个笔录,是关于昨天制止穹鹰作乱的事情。

治安巡查部门是八大世家之一君家管辖的部门,既然对方要求,寒笙也只有乖乖配合,他总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而和君家闹得不愉快。

说来也巧,君家长子君卿锦正是这间治安巡查所的所长,而他,同寒笙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冤家,两人曾是同班同学,都是人中龙凤一般的人物,暗地里较不少劲。

寒笙的笔录是他亲自做的,自然不会给寒笙好脸色。寒笙也是面瘫一枚,有问必有答,滴水不漏,多余的话不会多说一句,没有一点老同学相见的熟稔。

笔录做完,临走的时候,寒笙嘴里突然蹦出一句:“有没有时间和我吃顿午饭?”

君卿锦抬眼,眉目扫过他淡笑的嘴角,记忆中,他这个老同学从未笑过,鬼使神差的,他点点头,答应寒笙。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第 23 章

面瘫同冰山在一起吃饭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别说你没见过,今天你就会大开眼界。

寒笙面无表情的咀嚼口中的食物,无论好吃与否,你都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表情,仿佛他只是一个机械咀嚼的机器人,至于他对面的君卿锦,手执透明的高脚杯,红色的**在杯中摇曳,不住地撞击杯沿,君卿锦仰头,将杯中的**一饮而尽。他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红酒在口腔中带来的冲击感。这本来是一副高贵美人的魅惑模样,却被他浑身散发的冷气生生破坏。

给他们上菜的服务生真的是痛并快乐着。能够近距离的观察两个大帅哥自然是好事,可是他们也不想被冻成冰棍。

寒笙不开口,身为冰山的君卿锦自然不会多说废话,因此餐桌上十分安静,只有碗碟刀叉碰撞的声音,气氛渐冷。渐渐地,这附近开始没有任何人靠近,就连过往的客人都纷纷绕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冻成冰棍。

寒笙的吃相十分优雅,他放下刀叉,用餐布象征性的擦擦干净的嘴唇,打算和君卿锦开始谈正事。君卿锦见状,略微底下他高贵的的头,将酒杯放在餐桌上。

“最近联邦政府高层更迭,某些人的小动作频繁,惹下不少事情,想必令尊和你一定十分忙碌。”

君大冰山眉毛一挑,冷冷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不过他说的话让寒笙知道他的不耐烦。

“有事就说!”

明显知道寒笙是在兜圈子,君卿锦没那个闲情同他打太极,简明扼要的抛出自己的耐心,示意寒笙快点。

直接被君卿锦这么打断,寒笙并未有任何不悦的心态,对方有那个能力也有那个资格同他说这样的话,只是,一向面瘫的寒笙竟然一反常态的露出微笑的表情,颇有兴致的为君卿锦续上一杯红酒。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同你废话。我这次请你吃饭呢,是因为最近听闻一则趣闻,倒是与你君家有关,不知道你是否感兴趣。”

寒笙突然的性格转换让君卿锦措手不及,这样笑眯眯的寒笙太像一只算计人的老狐狸,指不定肚子里有一肚子坏水等着你呢。但是他又了解寒笙,不管他是以何种身份说出接下来的话,那必定是有依有据。他说这件事与君家密切相关,那这件事定然是□不离十。

不过,他君卿锦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想挖好坑等着我跳,没问题,有你陪着,哪怕坑底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寂寞。

君卿锦开口,声音如同它的人一样清冷,不带任何起伏的语调,散发着浓浓的寒意。

“你说,我听,不说,我走。”

君卿锦惜字如金般说完这八个字,之后不再说话,眼睛看着杯中的红酒,毫无波澜,让寒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寒笙颇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君卿锦,他已经预料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只是亲眼看到之后又是另外一种心情。他这个同学,什么事情都要同他争,成绩要争,体育要争,战场杀敌也要争,就连他这种冰山一样的性格,也是拜自己的面瘫所致,寒笙就不明白了,难道君卿锦真的这么爱(大雾)他?

寒笙知道这一次他要是不让步,对方可能真的会一走了之,那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岂不是会要落空?况且,他等不及要看眼前这座冰山变脸之后的样子了。承认吧,面瘫寒笙心里藏着一只无比邪恶的小恶魔。

“好吧,你赢了。”

寒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看到君卿锦的表情有一丝松动,寒气释放的速度有所缓解。等下会有让你更加惊讶的事情呢。哼哼,寒笙真的等不及想要看到冰山变火山的美妙场景了。

“最近外面有人传言,说是君家还有一位二少,养在深闺人未识,我听了觉得甚是稀奇,所以找你来求证一番,你我认识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还有一个弟弟?”

寒笙这话说得,已经认定君家还有一个小少爷,君卿锦听过之后,脸色大变,一张俊脸阴沉得让人不寒而栗,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中都带上急迫的味道。

“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弟弟?”

君卿锦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但是寒笙是何等人物,只一眼,就看出君卿锦的小伎俩。如此说来,许恺行给他的资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寒笙觉得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些消息才行。

“道听途说,不信也罢。”既然君卿锦否认,寒笙也不打算当面揭穿,他顺着君卿锦的话下坡,没再去纠结这个问题,反倒是君卿锦,听闻之后整个人都神游天外。两个人坐了一会之后,他便匆匆找借口离开。

这在寒笙眼中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不过这也说明出一个问题,君家并不知道苗可的存在,而苗可,更是对这个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不过,这样岂不更好。若是苗可一辈子都不会与君家的人见面,那他岂不是会拥有苗可的一切。

凭借苗可手中逆天一般存在的刺绣,他的复仇之路将会畅通无阻。寒笙的眸中闪过寒光,手掌握成拳头,他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很快,他就可以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君卿锦几乎慌不择路的逃回君家,一改平日成熟稳重的模样,见到君无双之后,声音中都带着不可遏制的颤抖。

“父亲,二弟的事情传出去了。”

中年人手中的茶杯突然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碎片,溅射的水珠满地都是。君无双制止前来打扫的仆人,将所有人遣出书房,书房内是剩下他们父子二人。

“怎么回事?”

君无双的声音充满着男人特有的磁性魅力,一开口,就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不过,现在他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焦急,由此可见,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今日寒笙邀我一同午饭,期间有试探我的口风。他定然是已经知道二弟的事情,如果真是道听途说,他不会大费周章左右试探的。”君卿锦分析自己的看法,对于寒笙,他还是有所了解。“只是我猜不出,寒笙此举究竟是恶意的刺探,还是善意的提醒。”

“寒笙?寒家的小子?”君无双沉吟半晌,想不透寒笙此举意义何在,不过,这也给他提一个醒。既然寒家有人知道这件事情,那么其他世家得到消息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他们一定要在事情暴漏之前做好完全的准备,否则的话,君家隐藏百年的秘密大白于天下,将会给君家带来灭顶之灾。

“锦儿,派几个人盯着寒家,一有动作马上向我禀报,另外,你去请君家老太爷出山,万一这件事情真的无法瞒住,我们随时转移。万不得已的时候,焚毁君家的一切。”

君卿锦面色一凛,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父亲。君无双摆摆手,略微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不想君家的百年基业毁在我手里,可是,我更不想君家的子孙死在我手里。只有人活着,君家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君卿锦默然,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对的,父亲对君家的付出他看在眼里,若是真的到了焚毁一切的地步,父亲,大概是最难受的一个人吧。君卿锦不再说话,算是默默答应君无双。

“快去办吧,越早做好准备,君家才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君卿锦点点头,转身离去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突然觉得父亲一瞬间老了许多。二弟的事情,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多少年都没能拔掉,而现在,整个家族的命运又前途未卜,也难怪他心力交瘁。

但愿老天佑我君家。

君卿锦在心底默默祈祷。

再说寒笙同君卿锦分开之后,没多久,他也离开餐厅。然而等他回到家中,发现苗可不见的时候,他不悦的皱起眉头。

“苗可呢?”

“被阿德……呃,被张怀德张老先生带走了。”阿尔法躬躬身子,回答道。

“什么?!”寒笙的声音拔高一个音调,阿尔法当他是担心苗可,忙出声解释。

“少爷,苗可同张先生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寒笙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好转,他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张怀德乃是一代刺绣大家,昨天他就一眼看出他袖口刺绣的不同,这次苗可同他如此接近,难免不会被发现刺绣的秘密,到时候,恐怕苗可会有危险!

“准备飞行器,我要去张府接人。”

寒笙来去匆匆,身后的阿尔法一头雾水,就连寒笙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他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如何掩饰苗可的能力,而是苗可的安危。所谓关心则乱,在想到苗可会有危险的时候,稳重如寒笙也不免自乱阵脚。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亲要求日更,翠花默默的流下两行热泪,日更不是你想更,想更就能更%>_

☆、第 24 章

寒笙匆匆赶到张府,路上的时候,他几乎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苗可的秘密被人发现,他会倾尽寒家所有的力量,力保苗可一条性命。不知不觉间,寒笙已经把苗可放到一个举足轻重的地方,而他自己却毫无所觉。

因此,当寒笙在张府看到苗可和张怀德和乐融融的在客厅喝茶的时候,着实惊讶一番。难道说,张怀德没有发现苗可的秘密?

寒笙不动声色的上前问安,暗地里却在打量张怀德的表情,想要从中看出些端倪。

张怀德是个老人精,他面上纹丝不动,笑呵呵的对苗可说道:“苗可,你去我的工作间帮我准备一下工具,等下我教你一些苏绣的针法。”

苗可点点头,起身离开客厅。

张怀德眼角瞅着目送苗可离开的寒笙,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等到看不到苗可的身影之时,他才丢下一枚重磅炸弹。

“苗可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寒笙大致有了心理准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没有过多的表情,只不过是瞳孔一缩,随即又恢复他的面瘫表情。这种时候,以静制动往往比先发制人更能起到效果。

果然,张怀德没有看到自己预想中寒笙变脸的表情,心生无趣,这个臭小子,一点不体谅老人家的心情,给个表情能死啊!吐槽归吐槽,张怀德也没再继续。对待寒笙这种性格,一击必杀才是最有效的。

张怀德继续说道:“活了这大半辈子,居然能够第一次见到活的,个中滋味,真的是难以言表。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我年纪大了,没那么多功利之心,只想守住我张家的家业,顺便含饴弄孙,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这世界,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就不操那份心了。”

提到这些,张怀德亦有些许的唏嘘。谁年轻的时候不是风华正茂,壮志凌云,幻想着终有一天,要把世界踩在脚下。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最初的梦想都在现实中一点点被扼杀。幸运的人,梦想实现,过上人见人羡的日子,不幸的人,为了生存而四处奔波,还有谁记得,当初自己追寻梦想时候的决心?

张怀德叹息:“人老了,总是忍不住唠叨,小笙子你也别介意,我们还是来说说苗可的事情吧。虽然他的秘密不能大白于天下,但是你也总不能把他这么藏着掖着,且不说时间久了,别人会起疑心,你有没有为苗可想过呢?”

“张老有话不妨直说。”

“苗可始终是个男人,不可能一直被你圈养。况且,千年之前的情况和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苗可就像是一个新生的婴儿,时时刻刻都需要有人来提醒教育。放眼真个寒家,有谁能堪当此重任?”

张怀德的话让寒笙沉默,对方说的条条在理,起先自己怀疑苗可的时候,这些问题都可以忽略不计,毕竟,没谁愿意为一个可能是奸细的人操心他的成长问题。现在情况有变,苗可已经洗清嫌疑,又身负惊天秘密,而且自己还对他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愫,于是这些问题开始浮出水面。

他总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去扼杀一个孩子的未来。

“张老可是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不瞒你说,我已经收了苗可当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张老,这……”

张怀德的这句话出口,寒笙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表情,不过不是惊喜,而是惊诧。

刺绣大师张怀德乃是刺绣界的泰山北斗,一生当中绣出无数绝世绣品,对刺绣文化的研究更是对古华夏考古研究做出巨大贡献。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居然会收一个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孩子做徒弟?

寒笙本能的去思考张怀德做法的用意,从张怀德的言辞来看,他并没有发现苗可的刺绣异能,不然的话,作为一个对刺绣痴迷的人来说,对方不会如此淡定。那么,张怀德会收苗可做弟子,应该是真的欣赏苗可的才能。怕只怕时间一久,苗可的另外一个秘密也会被人发现。与其到时候被动,倒不如现在将他和盘托出,将那个秘密变成一种筹码。

在确定张怀德没有泄密的意思的时候,寒笙决定主动出击,就在刚刚,他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既能够用苗可的异能为寒家为联邦谋福利,又能保护苗可不受伤害。

寒笙一直都知道,死守秘密的结果,往往都不是事与愿违。寒家,就是一个很好地例子。若不是父亲当年一意孤行,拼上一切也要庇护那人,寒家,也不会家破人亡。

苗可的异能迟早都会被人发现,或者说,世界之大,不知何时,又会蹦出一个和苗可一样异能的人,与其那样,真不如自己就将事情闹的满城风雨。有时候,人尽皆知的反而是隐藏最深的秘密。

张怀德摆摆手,打断寒笙的话:“苗可是个天才,他的才能我比你们都清楚。况且,敬师茶我都已经喝过,你就是想阻止,恐怕也晚了一步。”

“我并不是想阻止,能被您收作关门弟子,那是苗可的荣幸。只是,关于苗可,还有一件事情您应该更感兴趣。”

今日,寒笙穿的依然是袖口绣有樱花的那件外衫,他把手按在樱花之上,神神秘秘的对张怀德说道:“我给您看样东西。”

说罢,寒笙运转灵力,一室的白色樱花飘落,飘飘洒洒。张怀德不解。

“你这是做什么?我记得这好像是你对付穹鹰时候使用的异能吧,有什么问题么?”

“张老,这是我的异能,也不全是。张老可看出其中有些其他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