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长安皇帝此次亲征,一帆风顺,还得到了诸多良将,可谓志得意满,南阳之行,取得了重大的成功,同时震慑了周边诸国。
开仓放粮了!开仓放粮了!
万计的百姓手拿袋子,拖着小孩,排成一条条长龙,他们欢呼雀跃,他们终于看到黎明了曙光!等待着官兵们发放粮食,他们都是南阳城的饥民,朝廷终于发下了赈济粮。
“都排好队了,不要乱了,大家都有,不用抢了!”官兵们都是笑脸盈盈,他们看到百姓得到了粮食欢呼雀跃的样子,着实高兴,他们的汗没有白流,他们的血没有白流,这已经值得了,比一切都重要。
长安皇帝坐在总督府堂椅上,翻阅着一本本账本,南阳城真是富庶,现在看来就靠着这次从大离国军队手中得来的粮草都可以赈济灾民,同时还能为大军留下足够的粮草。
报——
“说!”皇上坐在那里仍然翻阅账本。
“启禀皇上,南阳城现已开仓放粮,百姓都在欢呼雀跃,称颂皇上!”
“嗯!知道了,传令,速速将余德权传来!”
“是!”说完,传令官就退了出去。
一会儿时间,余德权已经来到了皇上跟前,“皇上,现在全城百姓都在称颂皇上,称颂我三军将士,微臣实在高兴。”
“嗯!”皇上缓缓的合上账本,“这事朕自然知道,现在叫你来,是要你陪朕干一件大事!”
“请皇上指示!”余德权马上跪下了应是。
“朕要去看看德妃的老师,不知道现在德妃在冷宫怎么样了,实在是让朕揪心!”想起德妃,皇上的脸上就有说不出的悲伤,自己一国之君,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怎么能不叫自己难过伤心呢。
“遵旨!”
皇上走在前面,余德权跟在后面,走出了总督府,宽阔的总督府门前,一排排的饥民都在打粮,虽然还是那般面黄肌瘦,但是满脸的笑容,个个精神奕奕。
余德权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顺着余德权的声音看去,只见一身镀金铠甲,身披黄龙披风,面若星辰,到处洋溢着高贵而威严的气息,这就是救他们于水火的皇上!
饥民们都放下了袋子,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口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潮如海浪一般彼此起伏,震耳欲聋。
皇上看中跪在地上的臣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为天下做事,这就是自己老师期望的事情,也是自己期望的事情,现在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如何不叫自己高兴!
皇上凑到余德权的耳边说了两句,随后便随率先朝着外面走去,他知道自己要是在这里不走,那饥民们也不敢再去领粮。
余德权跟在皇上后面,也朝着外面走去,突然传来了天大的嗓音:“皇上走了,赶快起来领粮,娘的,让老子再过过放粮的瘾,都给我起来!”
皇上一听这声音,差点儿没有摔倒在地上,“余德权去将秦明也叫来,有他在都能把饥民吓死,还领什么粮!”
“是!”应了声是,余德权就去找秦明了。
此时秦明一身粗布衣,面脸的络腮胡子,头发乱蓬蓬的,提着一个大瓢,正吆喝着放粮,只是实在是有些不雅观,而且秦明生的魁梧,长的更是威猛,吓得饥民战战兢兢,“你,过来!看你这小身板都快不行了,军爷我多赏你一瓢。”一边说,一边端着一大瓢米骂骂咧咧的朝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子吆喝,吓得那小孩子颤颤巍巍的连口袋都拿不稳。
“秦将军!过来一下!”余德权走到跟前,拉了拉秦明。
秦明一见余德权,根本不理他,“去去,一边儿过去,我正在过瘾,不要打搅!”
余德权见秦明这副德行,连忙跑上去靠在耳朵说:“皇上在那边找你呢,你自己要过瘾就不要去了。”
“啊!皇上找我,你怎么不早些说。”秦明一听是皇上叫他,连忙放下大瓢,责怪的拉着余德权去见皇上,他现在真是对皇上五体投地了,看着这么多饥民都领到了粮,就比他自己领到粮的还高兴。
“快走!愣着干什么!”
余德权只能无奈的跟着秦明去见皇上。
一会儿的时间,他们便来了一座府邸,府门口连一个看门的都没有,进了府邸到处一片狼藉,花草树木,所有陈设都被砸的乱七八糟,冷冷清清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余德权,秦明,你们两个去看看,有没有人?”皇上看到这般模样,皱了皱眉头,要是德妃的老师出事了,那他怎么向德妃交待,“皇上,那件厨房里有人。”
皇上一听,连忙跑了过去,一看果然一个老妇人正在烧饭,皇上一想,这可能就是德妃的师母了,赶快进了屋,正看到那老妇人忙活,皇上连忙拱了拱手,“请问你是孔妇人吗?”
那老妇人干的很忙,连皇上进门都没有知道,突然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一看,是几名军官,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看几名军官的样子肯定是大官,“几位军爷有何贵干,老妇真是孔谨人内人。”
看到这老妇人穿的破破烂烂,皇上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连忙上前要搀扶,突然,秦明大声喝道:“你这老婆子,这乃是当今皇上,见了皇上还不下跪!”
听了秦明的喝声,老妇人吓得一个踉跄,急忙要跪下,皇上连忙扶住,怒视着秦明,“你给朕出去!”
“呃!我怎么了?”秦明愕然的看着皇上,手到乱七八糟的头上抛了一把,突然好像感觉自己错了,连忙的赔不是,“嘿嘿,那个没有注意!”说了一句话,连忙朝着外跑,生怕皇上追了上来踹上一脚。
“皇上?”那老妇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看着皇上英俊的面庞,连忙跪了下来,“皇上,民妇叩见皇上!”
“师娘快快请起!”皇上连忙上前搀扶起来。
孔妇人从来没有想到皇上会是如此平易近人,忐忑的心逐渐的回复了平静。
“师娘?”这回却是轮到那老妇迷惑了,“皇上,为何叫老妇师娘?”
皇上认真的大量了一下这老妇人,岁月的伤痕和近日的灾荒使得这妇人面目憔悴,眼神中似乎还有着深深地忧伤,“师娘,可曾记得淑琴?那真是朕的爱妃。”
“淑琴?”老妇人一下记起了,那淘气调皮的小丫头,脸上浮现出来了难得的慈祥笑容,“那丫头现在可好啊,唉!好多年没有见了。”
听了老妇这样问,皇上脸上出现了难为之色,随后便镇定了一下,缓缓的道:“师娘放心,淑琴她现在很好!”
“师娘,请问现在孔谨人老师在哪里?”皇上轻声的问了一句。
一听到问起孔谨人,那老妇眼圈一红,一滴一滴的泪水流了下来,“皇上,他在里屋,当时大离国抢了府邸所有的钱粮,还要他屈服大离国,煽动民变,他宁死不从,结果被大离国那些官兵将一条腿砍掉了!”老妇越说越伤心,哭声也更大了。
皇上一听心里就是一揪,这可如何是好?“师娘带朕去看看老师吧!”
老妇擦了一把泪水,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