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归来与开端
第三卷 怨灵阴影 第一章 归来与开端
中国的文字非常形象,皆是有图还演变而来,虽然精简些许,但是轮廓却并未消失。就如这个“灾”字,古代人认为家中失火即是灾。或者说,最大的灾祸就是家中失火。
SH的天气已经全然入秋,相比于其他地方干燥的秋季,SH的气候已是温润太多,甚至我一下飞机就能感受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水汽。不知是否是雨水的缘故,因为我注意到地上并没有湿。
一下飞机我们就回到了安排好的宾馆,由于S大失火,宿舍是回不去了,不过据说对灵异社寝室的影响不大,我们的财务均没有什么损失。
大火是起于男生宿舍的,至于是几楼并没有人知道,火焰仅仅数十分钟内就吞噬了整个寝室大楼,就在不久之后,起于大楼也纷纷失火。由于是夜间,火灾造成多数楼内人员死亡,低层的学生大多跑了出来,至于那些楼层较高的学生则是被汹涌的火焰一起吞噬了。
火势一直持续了一夜,直到整个寝室大楼都被烧为灰烬才结束。这次火灾一共烧毁了两栋寝室大楼以及一个教学楼。而办公楼也再无恢复的可能。
流言是非常可怕的,可能是因为地处郊区,所以有许多逃出的学生声称有人纵火。更有一些人认为是鬼神一类的作祟。也许很多人当这是疯言疯语,但却并不排除这种可能。
晚上我们并没有太多交流,从沙漠会来难得柔软的床让我们很快进入了梦想。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在学校的寝室楼里,刚迈出一步身后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塌。我记不清当时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记得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烧焦味。
我睁开眼睛,发现范庆元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而墙上的指针告诉我此刻是凌晨3点,半夜。我翻身起床,范庆元的行李也不见了,这是SH,我不用太担心他,所以留了一张纸条也就自行先回去了。
半夜的空气非常清新,而此时路上没有行人,路灯却格外璨亮。我总觉得刚刚问道的烧焦味却是存在,而在我起来之后突然消失了。
可能是我多虑了吧。
我挡了个车就往S大赶去,我很诧异这个时候还能如此顺利地搭到车。
司机是一个中年男人,可能是光线的缘故,他的脸很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说的是标标准准的普通话,没有一丝地方的腔调,而我也无心去猜他是哪里人。
在听到我要去S大的时候,我明显地感到他微微一愣,然后再反光镜里仔细地打量我一番。
半夜路上也没有多少车辆,所以不出10分钟我便抵达了S大。不过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以前下车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行政大楼,巍峨耸立。或许某些事物越是宏伟,毁灭之后却显得越是扎眼。
行政大楼就是这样的,此刻已经损失了一半,原本白皙的墙壁已经染上了黑灰色和土黄色,火焰是从上面开始蔓延的,因为楼下几乎完好无损。学校里并寂静,有很多人在走动,有救人的,有在废墟中摸索的。当然也有坐在废墟之上双眼空洞,茫然一片的。
一进学校我就能闻到一阵浓郁的烧焦味,空气中的水分仿佛也被火焰蒸发,此刻的S大干燥一片,与校门之外截然不同的两种环境。这种反差是极为突兀的,给人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
留校的两名灵异社成员均已出小调查,徐康下了通知学校因为重建所以所有学生休学一年。
不知这是否能够算是幸运,因为我们刚好需要这一年来了解复魂丹的事情。当然,无论结果如何,一年之后必定是一个终点。
门卫告诉我范庆元没有回学校。
我没有心思继续休息,后天要搬出学校,此刻的空暇时间刚好可以用来收拾东西。东西虽然不多,却很乱,以至于我自己收拾起来都不是非常顺畅。
整个大楼就我一个人,但我没觉得阴森。毕竟,窗外传来的吵杂声并不会让人觉得S大寂寥。虽然我也相信这所校园并不像是表面上的那么平和、安然,但至少也不会像沙漠那样吞噬旅者于无形般可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人在一件持续的事情之中通常只能记住几个端点。我走向桌前,意味手机响了,我的铃声是《天空之城》,在黑暗之中尽显悠然。
听过的人应该知道,只是一个悲伤地曲子。或许作者只是想表现天空之城与平凡人间的遥不可及。或许到了最后,那种遥不可及演变成了一种悲哀。
我以为是慕容夜潇,或者别的成员,但事实不是。
来电显示的号码我不认识,这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挚友换了号码通知,另一种则是纯粹无聊的骚扰电话。我接通了电话,音乐戛然而止,虽然外面喧闹,但楼内却是静得出奇。
我能看见楼下来回忙碌的学生、教师、及工作人员,但灵异社宿舍的隔音效果却突然显现出来了。我没有说话,对面也没有传来声音。
“你是?”我耐不住寂寥,开口问道。我觉得有些奇怪,当时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如今想来,当时话筒那头少了呼吸的声音。接电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都会发出鼻音或者呼气声,手机也不例外。
终于,在我不耐烦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那头传来了声音。是一个女生的声音,很清脆,如果按照流行的嗓音衡量标准来说,属于那种很干净的声音。
“一会不要接电话,我想听听那段音乐。就一会。”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我突然觉得置身冰窖,身子有些僵硬。我敢赌咒,那是虽是秋天,但绝不冷,更不用说凭借温度使人僵住的。
而我后来听人说,这种情况和鬼上身有些类似。
是对方先挂断的电话,“嘟嘟”的忙音声让人心烦意乱,我也退出通话模式,但仿佛同一时间,电话铃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此刻曲声悠扬,我却一点都无暇欣赏。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发生如此之大的灵异事件之后还独自回寝室是多么危险地一个举动。
或者说,我还没有完全适应灵异社这种随时神经都要紧绷的节奏。
我没有接听,灯饰亮着的,原本橘色的灯光映衬在家具上在我看来却是血红色。
红得灿烂,鲜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