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乞丐的忠告
第一章 乞丐的忠告
一座荒凉的山上,传出两声枪响,紧接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放下了手中的枪。
“呼!”青年松了一口气,突然大腿后面被咬住了,然后被一股力量扑倒在地,感觉到一丝丝凉意钻进他大腿的肉里,他趴在地上赶紧回头看,一条满头都是血渍的猎狗,紧紧的咬住他,还不停的左右摇动着脑袋,看来像是要把他腿上的肉撕下来。现在这种姿态和距离都没办法开枪,青年只好忍着巨痛,掏出腰间的匕首,反手刺进了猎狗的脖子。当血溅到他手上的一刻,他想到了自己同伴杀死的那条狗,同时深深体会到同伴当时的那一种愤怒。但是猎狗依然叼住他的腿不放,而且力度也比以前加大了……
他咬住牙根,完全不顾及大腿上的肉还“掌握”在猎狗的嘴里,狠狠的提了一下刀,然后拔出来,对准它的眼睛又刺了进去。
猎狗含糊不清的“呜呜”了几声,竟然松开了口。此时的青年可没有要放过它的意思,手里攥着刀翻身坐起来,顺着刀锋所向,胳膊用力划了一下,一条血红的弧线掺杂着寒冷的刀光,在空中划过。
猎狗的两只眼睛全都爆了,整个鼻子上方被切开,它没有了刚才的狂妄,挣扎了一番后,倒在地上凄惨的嚎叫着。
鲜血殷红了青年的裤子,他用手拽了一下裤子上的破口,“嗯……”他闭着眼睛,抬头轻轻的哼了一声。伤口很深,要先止住血。青年缓缓的拿下背包,里面就有他正需要的东西。
就在这时,背后又传来让他毛骨悚然的吼叫声,他一瞬间的念头就是千万不要看,如果回头的时间加上大脑反射的时间,那一切都来不急了。
他拿起地上的枪就势向前一滚,前后换了个方向,一个黑影已经扑过来了,还没等他举枪,枪就给撞飞了,猎狗就把它按倒在地,爪子深深的抓进他的胸口,张开血腥的大嘴,像夹子一样咬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青年“啪”的一下,双手掐住它的脖子,猎狗使劲的晃动着脑袋吼叫着,嘴里的**喷了他一脸都是。但他的手像钳子一样死死的卡住猎狗的脖子,这是青年的最后防线,和拔河比赛正好相反,拔河是用力把对手拉近防线内,而他是拼命往出推,不能让猎狗靠近,如果放松了,他的脸会比刚才被他杀死的猎狗,还要惨不忍睹。
双方较劲的时候,青年看清了这个猎狗的脸上全是血,一只眼睛也没了,明显是弹丸伤的。这就是刚才被自己开枪打中的。就这一刹那的分神,他差点脱手,猎狗的脸紧贴着他的脸,一股难闻的腥气味道扑面而来。
他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被猎狗吃掉,是早晚的事。他没有理会腿上的伤口,双腿使劲往上抬,腰部配合着一挺,整个人一百八十度翻身,把猎狗压在下面。身体的重力放到胳膊上,然后牢牢的用手按住它的脖子,像平时坐俯卧撑一样,把自己撑起来。猎狗抓进他前胸的爪子,慢慢露出来,但是还在不停的反抗,它每动一下爪子,青年的胸口就如同被电棍电到一般。
“啊——”他长长的喊了一声,相比之下,不知要高出猎狗多少个分贝。弯刀一样的爪子勾破他的衣服,全部露在外面。“滴答滴答……”鲜血一滴一滴的掉在猎狗的身上。
摆脱了它的束缚,青年用膝盖顶在它的肚子,双手扣得更紧了。一会,猎狗的四肢慢慢的停止了挣扎。他放开手站起来,捡回地上的枪端在手里,走到猎狗旁边,看了看这个畜生,然后一只手拿枪垂直对准它。砰………
他又拿着枪走向其他的猎狗尸体,俊俏的脸上杀气重重,边走边喊:“还有活着的吗?来吃我的肉啊!”还没走多远就摔倒了,他半睁着眼睛,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
时间倒退十四天…………
天河市现在正是夏季,今年雨水很少,温度也很高,张之川在天河市的普宁街,开了一间规模不大的川菜馆,外面气温火热,盘中食物火辣,看来寻找刺激的人并不多,所以最近生意淡的很。
张之川出生在四川省,后来父母均来到天河市工作,他才随父母来到天河市,在十五年前,之川的父母在一场交通事故中,双双去世,家里的钱却也够张之川衣食无忧的过半辈子了,父母刚刚过世的时候,对之川打击很大,除了父母以外他就只剩下奶奶照顾他。几年后奶奶也过世了,当时他非常无助,原来在学校没有朋友、从来不多言语的张之川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请同学或者校外的小混混吃饭,虽然朋友多起来了,可是他还是觉得很孤单,酒肉朋友不能长久,不过性格到比起以前开朗多了。
步入社会后他换过许多的工作,做过酒店领班、在酒吧当过助唱、还推销过保险,总之是天天接触形形色色的人,他喜欢这样的工作,几年下来社会阅历增加不少,而且自己本身绝顶聪明,在别人看来是个城府很深的青年,最后他拿出了一笔钱,在普宁街盘了一个不算大的档口,开了这个深附家乡韵味的川菜馆。
这天客人依旧很少,厨师做完最后一道菜后,悠然的喝起了茶水。店里的伙计不多,显得店里十分冷清,之川在吧台前上网,这时正门慢慢被推开,挤进来一个蓬头垢面的老者。
“老板今年发大财啊发大财。”厨师看了老者一眼嬉皮笑脸的说:“老板你今年又发财了。”
因为每天都有这样的人来,而且好像都是师出一家一样都只会这么一套话,店里的人早就习惯了,厨师倒是看美女客人一眼便会记得,可是对于天天来的乞丐却一个也认不清。他们每次来,之川都不让伙计赶走他们,而且笑脸相迎上去给钱。可知菜馆里的这种“生意”出奇的多,在乞丐界口碑甚是不错,所以都是“回头客”
之川看了厨师一眼,笑了,然后从吧台右下角摞着的硬币上,取了几个向老者走去,边走边说:“明年我一样发财。”
每次只要他给钱都会笑着这么说。老者原本平静的脸刷的一下楞了,惊讶的看着之川,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去接递过来的钱。“老板你明年不好说,今年你就将卷入一场浩劫。”
之川听了老者的话为之一震,但是马上就冷静了下来,之川心里有他的想法,他想这个老头可能是要“唱戏”,有不少这样的人,一看你是个衣着光鲜、出手不凡的人,定要妖言惑众几句,你一旦信了他说的话,那就会把他当成神仙如救命稻草一样。最后再问他是否能破解厄运的时候,他再狠狠的敲你一笔,这种事情也很常见。
之川淡淡的说:“你怎么这样说啊,我可是每次都给钱的,我也不信命,拿上钱走吧”。
老者皱了皱眉想说话又没说,伸手接过之川递过来的钱,转身开了门往出走。刚出了半个身子,老者停了下说:“但愿我看错,不过如果老板你想找我的话,就到千石公园南门边上的几颗大树旁边,我晚上就在那里,白天不在”说完就走了。
厨师和服务员都看楞了,老者走后,厨师先喊了起来:“之川你别听那老头瞎白活,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就是想骗你钱,他要是真有那能耐还能出来要饭,给个公务员让他干他都不要,你听听他住那地方,他当乞丐都是二流的,你那鬼精鬼灵的,可别一时糊涂让这老家伙钻了空子。”
服务员也是和厨师一个态度。可之川心里也挺堵,倒不是生气,他想到那老头当时的表情,就觉得不像是骗子,可他又不是那么迷信的人。想想算了,估计也没什么,希望那老头子看花眼了。他也不相信一个乞丐能多厉害,坐到厨师边上的空椅子上点了一根烟。
晚上菜馆关门后,之川回到家里先冲了个澡,躺在床上想今天老者说的话。现在他是非常的闹心,要是不信老者的话,看他惊讶的表情又不像是装出来的,要是相信他的话呢,正如厨师说的,那个乞丐要是真的能看清楚人的命运,那他还乞什么讨,早就发财了。两者之间真是矛盾。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之川睡着了。
他梦到自己前后摇晃的站在一片草坪上,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山坡,根本看不清山有多高,而且在这个接近五十度的山坡上,之川不得不前倾着向前跪下,双手抓着草,心里想这是那里?自己以前来过吗?山顶上有什么东西呢?
一系列的问号在脑袋里飘来飘去,这时一阵“刷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之川往下一看,他心中大惊,一个人双脚如飞、身向前倾,就像跑在平地一样从他下面窜到他旁边,又窜到他前面,没有停留继续前行,速度极快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之川还在惊叹之际,身后又一阵“刷刷”的声音,不过听起来是大片的声音,越来越近。
“不会是有人比赛吧”等他回头一看“我的妈呀”大概有二三十个看不清是人还是猿的东西也在快速的向上爬了过来,说它是人它有长的和猿一样,说它是猿它又穿着甲胄头戴钢盔,再近一点看它头骨低平,眉脊骨突出,呲着大牙面目狰狞,之川吓出一身的冷汗,呆呆的跪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这群猿人嘴里发出“伊哇喔”的叫声从他身旁爬了过去,就好像没看见他一样。
看着他们爬了很远,之川决定跟去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慢慢的往前爬,可是任凭他怎么用力都爬不了多远,就像有手把他的脚给抓住了。他使劲的抬左腿,右腿又使劲往后蹬,突然有一只猿人在他后面大叫起来,他也吓得大喊一声,睁开了眼睛。呼—原来是做梦,好久没梦见过这么吓人的东西了。这时闹钟依旧不屈不挠的吵着,起身关了闹钟,又冲了一个冷水澡,之川匆匆喝了杯牛奶后,就下楼奔菜馆去了。
自从之川的父母车祸去世以后,他一直都不敢自己驾车,碰到急事他才会坐车,平时基本靠走。菜馆距离他家不远。
几分钟后他就看到厨师已经开了门,正在厅前拖地。
“呵呵,仔佬真是勤快啊,不知道小曼来了看到你帮她拖地,会不会高兴的亲你一口。”之川打趣的说。
这个叫仔佬的厨师抬头一看他:“你小子想的真龌龊,不认识你的人,还以为你斯斯文文的,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你说咱这菜馆现在才几个人,你这当老板的嗷嗷抠门,知道人少也不多雇几个,小曼每天哪里能忙的过来,你以为都像你呢,一天闲的够呛。”
之川笑了一声坐到厅旁散座的椅子上,用下巴点了点仔佬说:“以前可没看过你来的这么早,看来小曼我是用对了。”
仔佬还想反驳,一看小曼骑车都到门口了,瞪起眼睛说:“现在说到这就拉倒,小曼进屋后你可别再磨叽了。”
之川站起身直接往二楼楼梯上走,边走边说:“我有事和你商量,一会小曼感动完了,你来二楼找我。”
仔佬是张之川多年的好朋友,姓吕叫吕道义,身体壮的很,从小在北方长大,刚上初中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他才跟父亲来到天河市。后来他亲生母亲病逝了,父亲也和一个跟仔佬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出国了,不过先后也给他寄来不少钱。仔佬没几年光景,就在社会很混的开,后来自己开了一个物流公司,认识他的人都叫他仔佬,为人非常仗义。一次在朋友的聚会里,认识了他们口中一直都说非常讲究的之川,那时候就是一般朋友。有一次和同行的冲突中把人给打残废了,赔了钱还入了监狱,他所谓的朋友没有几个来看他的,到是之川总来看他,还帮他把公司兑了出去。等他出狱的时候,之川来接他,还把钱一分不少的还给他,还帮他又兑了一个小超市。从此仔佬就把之川看成是兄弟,当他是亲弟弟一般。两年前,之川开了这个川菜馆,仔佬结束了超市,帮他找了两个川菜厨师,管理起了后厨。一直都没有找女朋友。
小曼一进门看仔佬拿着拖布,不好意思的说:“吕哥谢谢你,又帮我干活了。”
仔佬听了,反而脸“刷”的一下红了,“啊~这是~恩~哎呀,你看都是之川这小子看我来早了,就非得让我把地拖了,小曼你来了就交给你吧,我去二楼找之川有点事。”
小曼接过拖布,仔佬嗖的一下窜上了楼梯。
张之川正在二楼休息处坐着抽烟,仔佬上楼坐在一边,表情严肃、声音不大的说:“啥事。”
之川看着仔佬的表情,也没心思再开他玩笑,只是淡淡的说:“我想今天晚上去一趟千石公园,你陪我去。”
“靠,你还真信那个糟老头子的话啊,刚才是不是我拖地把你的脑袋拖到了。”
之川没有争辩,继续笑着说:“我觉得这老头的话压的我不太舒服,而且我们只是看看,如果他说要我拿多少多少钱的话,咱们就回来呗。”
仔佬叹了口气:“你的性格我了解,就算我不陪你去,你也会自己去,只是你真的信了那老头的话?”仔佬也平静的说。
“信与不信我们抛开不说,咱们去过之后就知道他骗与不骗。”之川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真是的,每次说话你都是文邹邹,整的跟拍电影背台词似地,下次你说话简单点行不?”
之川当即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微笑着说:“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