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两个倒霉玩意儿
"明杰哥，这雪也太大了，"张二狗说，"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再找找，"李明杰说，"既然来都来了，总得带点东西回去。"
正说着，前面的树林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蹲下！"李明杰拉着张二狗躲到一棵大树后面。
透过树枝的缝隙，他们看见两只狍子正在找食。
"我的天啊，这大雪天居然还能碰上狍子！"张二狗兴奋地小声说。
"别出声，"李明杰说，"等它们再近点。"
就在这时，一阵更大的风突然刮来，把树上的积雪都吹了下来。
"不好，"李明杰说，"这风越来越大了！"
两只狍子被惊动，一下子跑进了树林深处。
"追！"张二狗喊道。
两人追着狍子往深山里跑，这一跑不要紧，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
"糟了，"李明杰说，"这雪太大了，根本看不清路！"
"那咱们咋办？"张二狗慌了。
"别急，"李明杰说，"王叔说过，这种时候得找个避风的地方先躲着。"
两人在漫天风雪中艰难地寻找，终于发现了一个山洞。
"先进去躲躲，"李明杰说，"等雪小点再说。"
山洞不大，但好歹能遮风挡雪。张二狗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想要生火。
"这山洞有点眼熟啊，"张二狗说，"好像是咱们上次发现的那个。"
"好像是，"李明杰说，"你看这洞壁上的划痕。"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声低吼。
"不好，是狼！"张二狗吓得直哆嗦。
"别出声，"李明杰说，"狼最怕火，咱们得赶紧生火。"
两人手忙脚乱地找干柴，总算生起了一堆火。
外面的狼似乎闻到了火光，叫声渐渐远去。
"呼，吓死我了，"张二狗擦着冷汗说，"这可怎么办啊？"
"先别慌，"李明杰说，"等雪小点再说。咱们还有干粮，撑一晚上问题不大。"
山洞里的火噼啪作响，外面的风雪却越来越大。
"明杰哥，你说咱们家里人知道咱们在这吗？"张二狗问。
"估计王叔猜得到，"李明杰说，"他对这山里太熟悉了。"
果然不出所料，天快黑的时候，他们听见外面传来喊声。
"明杰！二狗！"是王大壮的声音。
"在这儿！"两人赶紧喊道。
王大壮带着几个猎户找到了山洞："你们可吓死我了！"
"王叔，您咋找到这的？"李明杰问。
"我还不知道你们？"王大壮说，"一看这天气就知道你们准来打猎，这山洞是躲避风雪的好去处。"
众人把火堆添旺，等着外面的风雪小一点。
"你们也太莽撞了，"王大壮说，"这大雪天的，连老猎户都不敢上山。"
"我们就是想打点野物，"张二狗不好意思地说。
"你们这两个倒霉玩意儿，大雪天非往山里钻！这要是让狼给叼了，上哪去找你们？"王大壮一边往火堆里添柴，一边骂道。
李明杰低着头不敢吭声，火光照在他冻得通红的脸上。这大过年的，非得让王叔带着人来找，他心里直愧疚。
张二狗搓着冻僵的手指，凑到火堆边上："王叔，您别生气了，都是我们不懂事，看这雪大想多打点野物。"
"就你小子鬼主意多！"王大壮敲了敲烟袋锅子，"这大雪天的野物都往窝里钻，你们倒好，非往山里跑。"
老刘从怀里掏出个用破布包着的酒壶："来来来，都喝一口暖和暖和，冻了这么半天。"
李明杰接过酒壶，喝了一小口，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往下，浑身都暖和起来。
张老三往火堆里添了几根干柴："这可是好酒，我家藏了好几年了，就等过年喝呢。"
"你们家里我都让人去说了。"王大壮掏出烟丝往烟袋里塞，"让他们别担心，就说你们在山洞里躲雪。"
"王叔，您咋知道我们在这山洞？"张二狗抱着膝盖问道。
"你当我在山里头混了这么多年是白混的？"王大壮吸了口旱烟，"这山洞是避风的好去处，我就知道你们准来这。"
外头的风呼呼地刮，把树枝吹得咔咔直响。
雪片子打在山洞口，堆了厚厚一层。
正说着，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叫，震得山洞里的火光都跟着晃动。
"别出声！"王大壮压低声音，一把按住要起身的张二狗。
几个人屏住呼吸，死死盯着洞口。借着火光，能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外头晃过。
"是那只虎！"张二狗哆嗦着说。
"都别慌，有火在它不敢进来。"王大壮说着，又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
那黑影在洞口转悠了好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心里直发毛。
张老三哆嗦着声音问："王叔，这畜生咋老往这转悠？咱这山洞有啥特别的？"
"准是冲着啥来的。"王大壮眯着眼睛说，眼神在洞壁上转来转去。
火光把几个人的影子投在洞壁上，摇摇晃晃的，看着怪吓人。
"诶，你们看这个！"李明杰突然指着墙上，"这儿有字！"
几个人凑过去，果然看见洞壁上刻着些歪歪扭扭的字迹。字迹已经很旧了，但还能认出来。
王大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是老张的字。"
"我爹？"张二狗声音一下子提高了，激动得直搓手，"这真是我爹写的？"
"十年前，你爹就在这山洞里住过。"王大壮的语气沉重。
洞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火堆噼啪的响声和外头呼啸的风声。
"王叔，我爹当年到底是为啥进山的？"张二狗声音都哽咽了，"这么些年我一直想问您这事。"
"你爹啊，是条汉子。"王大壮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来，都吃点干粮，我问你娘要的。"
"您老想得真周到。"李明杰接过油纸包，里头是几个热乎的窝头。
"吃吧，别饿着。"王大壮说，"等这风雪小了，咱们再说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