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这一夜，很漫长
这一夜，很漫长。
无论是对卓岳而言,亦或是其他人。
河源铁匠协会，总管办公室。
吴寰和程城相对而坐，两人手中都拿着一份刚刚签署好的合作协议。
她们比卓岳先一步离开中环铸剑厂，就是赶来这里，连夜搞定合作的。
程城很开心，因为这份协议签署之后，中环在河源就算是站稳脚根了，再也不用担心分公司解散。
吴寰同样开心，因为“欧皇”的名头在今年的武器新秀大选上热度极高，能直接和欧皇合作，就意味着河源铁匠协会今年的业绩排名，能在大河府所有城市里提升几个位次。
双方合作愉快。
不过，吴寰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情。
“程助理，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们那位沈总裁和欧皇大师的感情,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程城猛的一惊。
自打今天第一次见到吴寰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有图谋。
没想到，现在都不遮掩了。
“抱歉，吴总管,总裁的事情，我一个下属没资格说。但是，您也能看的出来，我们卓总很洁身自好。”
“行，明白了。”
吴寰挥挥手,算是送客了。
有些事情，点到即止，说太多了，只会徒增麻烦。
反正吴寰是决定了，想让入赘经纪公司按照卓岳的模板去选人。
如果最后，实在选不出来一样的。
“那这个墙角，我是挖定了！”
……
还是这一夜，被吵闹电话铃声吵醒的军武锻造大宗师韩睿，正看着自己的手机，愣愣出神。
来电提示上显示“秦佳”两个字。
再看看时间，凌晨三点。
这老妖婆，平常都不睡觉的吗！
她不睡，别人还要睡的！
而且，平常成年累月都不联系的，这一周之内，第二次打来电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尽管满心迟疑，可她还是在电话自动挂断之前，接听了起来。
“喂，**货！这两天憋死了没？你以为你在我那评论了一句，就能让所有人以为欧皇是你们军武的了？痴心妄想！”
“有屁快放！”
韩睿没好气骂了一句。
秦佳的笑声更欢畅了。
“哈哈，急了，是不是急了。哎，我还有个更重要的消息要告诉……”
啪！
韩睿直接挂断电话。
对面的秦佳当场懵了。
什么鬼？
**货不按套路出牌啊，我这话都没说完呢。
这就好比装13装到一半，你嘎的一下给我摁那了，我特么超级不爽的！
原本欢畅笑容的脸，瞬间变得铁青，缓了好一会儿，秦佳才咬牙再次拨通了韩睿的号码。
又是足足等待了好久，都快自动挂断了，对面才传来韩睿的声音。
“怎么样，想清楚要放什么屁了吗？”
“**货，你……呵，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鱼肠剑的锻造者欧皇，到底是谁啊？”
听到这话，韩睿瞬间警醒了许多。
鱼肠剑的价值她比谁都清楚，正如网上许多评论说的那样，一旦这种武器具有大面积推广的可能，那将给整个霸刀军，乃至整个华国军武带来一场大的变革。
“你知道欧皇的真实身份了？”
听出来韩睿语气中的急迫。
秦佳再次哈哈大笑。
“哈哈，你猜！”
啪的下。
这次是秦佳挂断电话。
爽！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憋死那个老东西！
愉快的在自己办公桌前转了个圈，秦佳这才稍稍平复，拿起办公电话，吩咐出去。
“开始宣传龙鳞刀和寒月刃吧，不计代价，把所有能宣传的渠道都用上！”
与此同时，另一边。
韩睿看着手机，脸色逐渐变黑。
第二次了，秦佳这老妖婆欺人太甚！
可冷静下来，她又隐隐意识到不对。
“这老妖婆是在诈我啊，如果她真的找到了那个欧皇，肯定是想尽办法藏起来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给我打这个电话。不对，如果是单纯耍个乐子，她也不会这么干，难道是又有新东西？”
披上衣服坐起身，韩睿来到书房，第一时间打开了大河府武器新秀大选的官网。
页面打开的瞬间，全屏广告立刻占据目光。
一条金龙腾空而起，直奔夜幕苍穹上的一轮弯月，随即画面颤动，斜刺里分割成两半。
左边“触之逆鳞，震慑四方。新秀武器【龙鳞刀】，等你来评！”
右边“月华之下，锋锐无双。新秀武器【寒月刃】，等你来评！”
熟悉的套路，简直和之前的鱼肠剑一般无二。
韩睿懵了，用上这么强力的宣传手段，不会一下子出了两个堪比鱼肠剑的新秀武器吧。
不可能，大河府什么时候出这么多妖孽铁匠了。
真有这本事，早几个月前干什么去了，这大选马上结束了才来？
依旧是满心疑惑，可她还是点击链接进入了武器介绍页面。
然后，韩睿大师沉默了。
换一边，再打开另一个。
然后，沉默的更久了。
两把横空出世的新秀武器，属性面板一看就知道至少是优品，甚至是极品。
然而这锻造者竟然是同一人。
都是欧皇！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韩睿拿起桌上的办公电话。
“想尽一切办法，给我购买鱼肠剑、龙鳞刀、寒月刃这三把武器，三天内，我要见到真品！”
吩咐完手下，韩睿大师缓缓呼出一口气，点击电脑界面上的龙鳞刀，开启虚拟试用。
……
新的一天，如约而至。
大河府河西市，一家小铁匠铺里。
铺子东家兼首席铁匠的黑铁级武者于成，此时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
手里的打铁锤舞动起来，节奏乱了点，很快，咔嚓一声，面前的武器胚碎裂，锻造失败。
于成叹了口气，缓缓坐到自己的专属躺椅上，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铺子里，那摆在最显眼位置的一把赤红色长刀上。
【阳炎刀】
没错，他就是曾经那个霸占新秀武器大选人气票选榜一，足足三个月之久的阳炎刀锻造者。
几天前，他已经开始筹备着，这次新秀武器大选的百万奖金，应该用来干什么了。
比如，重新盘个更大点的店面。
或者，一次购买全部锻造材料，打造那把他心仪很久的武器。
又或者，可以用这一百万去大河府之外的地方，看看风景。
然而，一切美好的幻想，都从鱼肠剑出现之后，彻底破灭了。
“其实，50万也不错了。”
轻声地安慰着自己，但没来由的还是感觉一阵阵心慌，似乎总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似的。
没了继续锻造的心情，他放下水杯，打开了手边不远处的电脑。
看看人气票选榜单吧，虽然重新夺回第一是不太可能了，但也要防止之前的那个第二、现在的第三逆袭上来。
他记得，那应该也是一把刀吧，具体什么名字来着？
忘了。
也是，谁会去记住自己手下败将的名字。
榜单打开，目光先落在第三上面。
“龙鳞刀，嗯，这名字霸气啊，难怪能在前三有一席之地呢。就是这得票数……嗯？”
于成愣住了。
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使劲数了好几遍那个得票数。
是六位数，没错。
但这不对啊！
他记得自己的阳炎刀，前几天的得票数，才刚刚破8万，距离六位数的得票数还差的远呢。
什么情况，自己才一天没看榜单，这票数集体疯涨了。
意识到情况不对，他赶紧看向榜单第二。
然而，更让他惊诧的事情发生了。
“鱼肠剑！鱼肠剑竟然排到第二了。难道我的阳炎刀逆袭了！”
于成可是清楚记得，昨天看榜单的时候，鱼肠剑都十几万的票数了，几乎都超过他的票数一倍，根本没有逆袭的可能。
但现在，他激动了，他颤抖了，哆哆嗦嗦的滑动鼠标，一点点看向榜单第一。
然后，于成僵住了。
“寒月刃？这什么鬼啊，我的阳炎刀呢！不，我，我为什么排第四了！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于成要疯了，排到第三他都能勉强接受，这一天时间过去，直接被挤出前三，他不能接受！
更重要的是，把他挤出前三的，这三把武器，刀剑刃，名字各有不同，可特么看属性面板的外形介绍。
这全都是短兵器吧，冷门兵器能超过主流？
“欧皇、欧皇，还是欧皇！为什么前三位的武器锻造者都是同一个人？有黑幕！我要举报，这选秀有黑幕！”
于成疯狂大喊，人已经是彻底失去理智了。
可除了于成之外，绝大多数人还是很欢乐的。
武器新秀大选官网的评论区，经过一夜时间的发酵之后，现在已经被各种议论声给占满了。
【银1星战斗武者】：感谢这届沙雕网友，让我们成功见证了什么叫票选的奇迹，一夜之间寒月刃投票数超过20万，这特么要说没有水军，我祖奶奶都不信！
【白7星武考生】：楼上格局小了不是，有没有试用过寒月刃，没用过寒月刃，鱼肠剑和龙鳞刀总该试过吧。告诉你，那酣畅淋漓的战斗感觉，就算是白板级虚拟战斗场难度提升一倍，我也能笑傲巅峰。
【黑5星武大学生】：今年的新秀武器大选还真是惊喜不断啊。我以为一把鱼肠剑就已经是极限了，可没想到，还能出来另外两把。尤其是寒月刃，我直接锤爆，就那毒淬之后的毒性伤害，直接用在黑铁级虚拟战斗场上当主武器用，我也不虚！
【铂1星铁匠大师】：只有我关注到，现在票选前三的武器，全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吗。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能打造出这么极品的三把武器，这位欧皇的水平，有望直接大师，甚至冲击宗师。
【银1星小药师】：虽然不太擅长战斗，也不怎么精通武器锻造，但这三把武器的外形介绍，还有自评语，我真的是爱了爱了。尤其是那龙鳞刀，太霸气了。我敢肯定，这欧皇大师现实中不仅是个锻造大师，还是个大文豪。还有，你们谁知道“荆轲刺秦王，走得很安详”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典故吗？
【金3星小职员】：各位，不懂就问，现在的武器锻造都开始走海鲜路线了吗。为什么我看着，这三把兵器的锻造材料里，全都有妖鱼的影子。
【银7星大记者】：哈哈，我来解释。众所周知，任何武器的锻造，都离不开用妖族做材料，而这位欧皇大师，明显就是大河府铁匠之乡的人。大河府大家知道吧，黄天大河流淌全境的地方，河里当然是盛产鱼妖了。就地取材，利用鱼妖身上可以利用的一切，来锻造武器，这就是欧皇大师的高明之处。只不过，我感觉寒月刃能拿到第一还是有些不妥。毕竟，这种新秀武器大选，要求的都是白板级武器，面对的自然是广大平民武者，尤其是准备武考的武考生。而寒月刃在这三把武器当中，用了三种材料，寒铁暂且不说，这鱼刺鱼胆应该并不常见，造价也不会太低的。所以，寒月刃的成本要远高于鱼肠剑和龙鳞刀，成为第一，对咱们的钱包不太友好呢。
【青9星铁匠学徒】：那位大记者，容我说一句。你应该不是大河府本地人吧。首先，大河府的主要妖族对手还是陆地上的野兽妖族，水中妖族当然不少，但平常都是武者桌子上的菜，基本没人会用那玩意儿锻造武器的。然后是寒铁，这种材料，相比于鱼肠剑的墨钢和龙鳞刀的青钢，价格非常低。最后也是最重点的，妖鱼刺和妖鱼胆这两种材料，我想问，你们吃鱼的时候会吃鱼刺和鱼内脏吗？这些东西，哪怕是妖鱼身上产出的，在我们大河府也绝对不会有人多看一眼，只会扔到垃圾桶里！所以，你明白了吗？
无数人：？？？
【金3星小职员】：冒昧问一句，所以，欧皇大师是用垃圾锻造出来一把票选第一的武器？
【银7星大记者】：同样冒昧问一句，所以，寒月刃的锻造实际上是接近，零成本？
【青9星铁匠学徒】：补充一句，也没有人吃鱼的时候会吃鱼鳞，所以龙鳞刀的妖鱼鳞材料……你们自己想吧。
所有人：！！！
【白7星武考生】：我不行了，这三把武器，我必须都买下来。求购，疯狂求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