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被出卖

宋成在一个周末的下午，采访了“王大爷”。“王大爷”侃侃而谈，**四射，始终保持一条主线，那就是生二胎绝对是好事。宋成反问，您现在43，在你儿子成长过程中，你扮演的角色是父亲，都说家长是孩子最好的老师，那么您这个年龄能跟得上您儿子的思维吗？“王大爷”说，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活到老学到老，始终要保持一颗年轻的心，这样，你就可以一直跟年轻人打交道了。就像你跟我，相差十几岁，照样不是处得挺好。所以说，年纪不是问题，关键是怎么教育好。宋成又问，等你儿子长大成人，您已经60多了，你能给你儿子创造房子、车子的条件吗？“王大爷”笑了。“王大爷”说 ，我说小宋啊，你这就想错了，父母最大的责任是生你，养你，教育你。而不是给你留一大堆的财富。当然财富固然重要，但是孩子在成长过程中的教育最重要。

宋成认为“王大爷”说得在理，如今社会上的熊孩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熊，甚至有的熊孩子都敢放火烧车了。前几天，网上爆出一则新闻，引起网友强烈讨论。在一个小区，一个八岁的孩子点燃了一辆汽车，让车主损失惨重。当警察上门协调如何解决，熊孩子的父母竟然说，他只是个孩子，要钱没有，要么你就把这孩子抓走。网友分为两派，一派认为觉得他确实是个孩子，孩子做事情不考虑后果。虽然他犯了错，但不至于弄派出所去，教育教育得了。一派认为，从熊孩子父母的话中就可以得知，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样的父母能教出合格的孩子？

虽然说这是一个极端的例子，但是熊孩子做的“坏事”还有很多很多。宋成突然觉得，要是宋小成这样发展下去，会不会也会成为熊孩子的一员？会不会哪天自己也上了热搜？宋成认为，是该给宋小成立规矩了。

这几天宋成一直在忙工作上面的事情，父母和丈母娘交待的事情早就抛到脑后了。再说了，宋成也是不明白，这二胎哪是说生就生的？真以为上菜场买菜？可是，令宋成没有想到的是，父母和丈母娘竟然合伙把自己给卖了。

那天，宋成加班到晚上八点回到家，看到丈母娘正坐在客厅嗑着瓜子，看着电视。李秋秋则陪着宋小成在卧室练习架子鼓。

宋成疑惑，丈母娘这么晚怎么还在这？宋成与李秋秋结婚多年，丈母娘很少在这待到七点钟，就算强留，不超过七点半。因为每天晚上，丈母娘都要到小区的棋牌室摸上几局，去晚了可就没有位置了，而且是风雨无阻，一天都不落下。李秋秋常说，你都多大了，身体要紧。丈母娘说，你老妈一辈子就这个爱好，现在老了，退休了，还不让摸上几把？李秋秋说得多了，也就懒得说了。

宋成客气地跟丈母娘打招呼。丈母娘问宋成吃了没有？宋成说还没有。丈母娘放开声音道，什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吃饭？你们公司有没有人性的，这是上班，还是要人命。宋笑笑，走进厨房。

丈母娘跟了过来。

丈母娘说：“宋成，那事怎么样了？”

宋成说：“什么事情？”

丈母娘笑道，“你跟我装什么傻。”

宋成明白了，还不是为了二胎的事情。

宋成为了搪塞丈母娘，模棱两可地告知，这事我已经侧面跟李秋秋说过了，李秋秋呢，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所以，我也没有其他办法。

宋成本以为搪塞搪塞就过去了，没想到丈母娘突然大声道，“宋成，你是男人，这点小事都干不了，当初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说什么婚后丈母娘的话跟李秋秋的话一样，都是要听的。”

宋成哭笑不得，那还不是当初哄你开心。当然，这些年，宋成对丈母娘一直很尊重。

宋成说：“妈妈，你怎么了？”

丈母娘说：“怎么了，这都多长时间了，李秋秋的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们的夫妻生活是不是还在避孕？还有你妈为你求的那个符，你有放到李秋秋衣服的口袋里吗？”

丈母娘一连三个“质问”，让宋成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特别丈母娘说到避孕的事情，让宋成觉得有些难为情。你虽说是长辈，但这事可是隐私啊，能给点面子吗？宋成突然觉得，父母和丈母娘已经形成一条战线了，今天就是由丈母娘亲自出马向自己发难的。但是令宋成奇怪的是，丈母娘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家里说这件事，而且是大声，她就不怕李秋秋听到？

宋成无话，也没有话说，只顾着吃饭。

丈母娘说：“嗨，说话啊，问你呢，到底怎么样了啊？”

宋成觉得自己被逼到墙角了，他要反击，唯一的机会就是把李秋秋做挡箭牌。以宋成对丈母娘的了解，是绝对不敢在李秋秋面前提二胎的任何事情的。

宋成放下碗筷，突然大喊一声，李秋秋，你妈喊你有事。宋成话音落下，李秋秋就从房间出来。

宋成的举动令丈母娘一愣，宋成见了心里不禁得意起来，行啊，你不是一直让我们生二胎吗？李秋秋马上过来，我们坐下来谈，想怎么谈都可以。

李秋秋走进厨房就问宋成什么事情？

宋成说：“妈让你来一趟，说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这时候，丈母娘笑了起来，不慌不忙说：“秋秋，来，你先坐下，妈确实有事情跟你说。”

丈母娘在笑，宋成更加搞不清楚丈母娘到底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李秋秋说：“什么事情啊？妈，宋小成那边我要盯着呢？”

丈母娘说：“秋秋，宋成没跟你说他想生个二胎？”

丈母娘此话一出，宋成差点没把吃下去的饭菜给吐出来。

李秋秋一愣，她疑惑地盯着宋成，宋成赶紧要解释，但丈母娘已经开口说话了。

丈母娘继续说：“秋秋，我们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前段时间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想趁着你们能生的时候再生一个。如今宋小成也就6岁，再生一个小宝宝，两个人之间的年纪相差不多，孩子之间不会有太多代沟。我们呢，现在腿脚还很方便，还能给你们帮上忙。”

宋成急道，“妈，那是你们商量的。”

丈母娘反问道，“那好，我问你，你有没有参与这件事。”

宋成突然发现已经被丈母娘绕进去了。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这到底是哪跟哪啊？

李秋秋盯着宋成，什么话也没说。

丈母娘继续说道，“秋秋，今天来呢，我也是迫不得已，要是宋成能够搞定，还要我这个老妈子出马干什么？”

宋成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解释，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李秋秋却平静得出奇，来了一句，“妈，你们成天就是瞎操心。”

丈母娘说：“你看看，多少人生了二胎，连你那个表妹都生了。我要是再不上上心，等你们想生的时候就没那个条件了。”

李秋秋没发火，而且十分平静，这完全不像她的风格。丈母娘来之前，已经做好思想准备，就算李秋秋发火，她也要把话说完。

宋成和丈母娘都松了一口气，一场暴风雨就这么没了。

自从上次丈母娘给宋成“洗脑”之后，都过去一两个月了，怎么小两口一点动静都没有。丈母娘急了，赶紧找亲家一起商量下一步棋该怎么走。于是，俩人一合计，这事必须主动，要不然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再添个小宝宝。谁去主动，犯了难。亲家肯定不适合去的，宋成又指望不上，只能丈母娘亲自上马。一开始，丈母娘是退缩的，毕竟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可是，她再不去，这事很可能就要黄掉了。丈母娘为了李秋秋怀上二胎，当即给亲家下了军令状，这次去一定要成功，不成功便成仁，吓得宋成父母说，不成功就算了，来日方长，可以一步一步一个脚印。

对于二胎的事情，宋成的确没有考虑过。不过在自己小的时候，宋成常常问妈妈，为何不给自己再生个弟弟妹妹。看看某某谁，都是有哥哥的，姐姐的，或者是弟弟妹妹的。小时候，宋成觉得别人家有兄弟姐妹很幸福，但慢慢长大之后，他发现还是独生子女好，这样的话，父母的爱可以全部给自己。但到了自己成家立业之后，他又觉得要是有个兄弟姐妹也挺好，好歹有亲戚可以走动走动。总不至于过个节，家里连个串门的人都没有。但这些，只是宋成对自己的考虑而已，他没有强加到自己身上。

现在培养一个孩子确实不容易，经济方面先就不提，这精力上就已经够呛了。家里就一个孩子，宋成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要是再生一个，那不得乱套。

李秋秋说：“妈，生不生也不是我说了算，家里还有两个人，这位一个，屋内一位。”

宋成心想，意思是我和儿子只要同意你生，你就生？宋成盯着李秋秋，觉得李秋秋的话不可信。

丈母娘突然明白，她哈哈大笑起来。

丈母娘说：“宋成绝对没有问题，宋小成也没有问题。”

李秋秋一笑道，还有事情吗？没有的话我要陪宋小成练鼓了。宋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句话也没有，丈母娘赶紧说没有了，没有了。

李秋秋一走，丈母娘满脸春风，真没有想到李秋秋竟然有意生二胎，看来今天绝对来对了。

丈母娘说：“宋成，听到没有，李秋秋表态了，你现在是个什么态度啊。”

宋成觉得丈母娘听风就是雨，他认为李秋秋不想跟丈母娘计较，随便敷衍过去。或者，丈母娘也给李秋秋做过思想工作了，李秋秋也就随便说说。

宋成说：“妈，我的态度跟李秋秋一样。”宋成开始打马虎眼。

丈母娘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就掏出手机给亲家打了电话。宋成觉得丈母娘会失望的，自己母亲也会失望的。丈母娘刚刚挂掉电话，宋成母亲电话来了，还没等宋成开口，母亲那边就激动道，宋成，你丈母娘给我打电话，说你们都同意生二胎了，我这心里高兴啊。宋成不想打击母亲，随便敷衍两句就挂了电话。宋成在想，要是母亲知道其实我们都不愿意生，她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很失望。

晚上九点半，丈母娘要回去了，这次李秋秋没让送，让丈母娘自己一人回去，这让宋成有些摸不到底，宋成开始担心今晚有一场暴风雨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