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说假话的红衣少女
白烟在空气中弥散着好一会才逐渐散去。茯苓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少女。
“捂住口鼻，在这里别动！”
少女双眸灵动，接过手帕听话地捂住自己嘴巴和鼻子。
茯苓起身，借力跃至屋内，打包了李小二的碎骨便打算离去。
红衣少女起身追上茯苓，追至大门口被门口小生拦住。
“诶！你怎么进去的！我是不是说过不让你进去！”
少女仰起头，一脸不屑，“你只说不让我从正门进去，可没说不让我从外面翻进去！”
“你这人做错事还有理！”
“诶～就是有理，不然你把你家的墙砌个十丈高，那我翻不进去，自然就不进去咯～！”
茯苓听着这二人一来一往，直接被逗笑了。
转过头，看着这个面容姣好的姑娘，对小生说：“这个也是我的人，冒犯了，我替她给你道歉，我们真的是来办案的，你可以随我去官府确认一下，都可！”
大气！少女听到茯苓如此解围，心里不禁为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转头特别乖巧地对小生说：“姐姐说得没错，你不信，可以随我们去官府说说！没在怕的！”
看门小生犹豫了一下，朝着茯苓拱手拜了一拜，“是小生冲突了，官府办事，向来都是合理合法的，尤其在咱们化雨县，大家都知道。若是好好说，我便不拦着了。还望这位姑娘之后要把话讲清楚，免得再生了什么误会！”
少女嘟着嘴，眼神瞥向一边，点了点头，“嗯、嗯”了两声，这事就算过了。
茯苓见事儿平了，转身就准备离开，谁料少女一把挎住了茯苓的手臂，“姐姐，带阿宝一起吧，阿宝也正要去县衙呢～”
“你去做什么？”
叫阿宝的少女笑得灿烂，“当然是对这个案子好奇，同时也被姐姐刚刚的英姿飒爽感染到，实在是太帅啦，阿宝想要当姐姐的小跟班，姐姐就带上阿宝吧～阿宝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茯苓内心尬笑，拜托，就是你这样的才容易有坏心思呢吧！
少女搂着茯苓很紧，不见有松开的意思，茯苓无奈，“算了，既然你也去，就一起吧！”
县衙内，钱钱还跪在堂下。茯苓走到堂下朝着姜县丞鞠了一躬，说明了一下自己是勘察了现场，有几句话要问钱掌柜。
姜县丞也是一愣，毕竟这自己的女儿贸然闯上公堂是不合礼数的。只是若此时再把女儿驱逐下去，怕是这件事会闹的更加难堪。想了又想，姜县丞只好默许了茯苓的做法。
茯苓将白骨扔到地上，直接质问钱钱，“钱掌柜，你说你今早去找李小二发现他死在屋内，可我刚刚去的时候，不见地上有脚印，而且大门也是关上的。昨夜下了雨，地上难免会有脚印，关于这一点，你怎么解释呢？还有你连门都没有打开，是如何确定李小二已经死的呢？难不成你能隔门观物不成！”
钱钱哆嗦着不知如何作答，“我……大人……草民也不知道啊！小人切切实实是推开门看见的，至……至于那地上为何会没有脚印，草民是真的不知道啊！”
茯苓看了一眼姜县丞，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走到钱钱面前蹲下身去，“你仔细回忆回忆，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呢？”
钱钱瞪大了双眼看向一脸温和的茯苓，这个小丫头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可疑之人，这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
钱钱咽了口口水，“草、草民不知道什么可疑之人，请大老爷明鉴啊～”
茯苓一丝冷笑，起身。
“姜大人，钱掌柜语焉不详，提供的证词里有存疑的部分。建议您暂时收押，待再去现场考证之后，再做定夺吧！”
围观的人听着都觉得姜小姐说得对，却没人注意到这公堂之上多了一个不该站在公堂上的人，这个人就是姜茯苓。
……
姜县丞走在前头，茯苓一路小跑跟着姜县丞，“爹，这个案子真的有疑点，咱们还是好好再查一下吧！”
姜县丞突然驻足，吓了茯苓一跳。
“你是经过谁的允许去勘察现场的，你怎么后来还参与起来审案子来了，得亏没人抓住这点说事，不然我这个县丞还要跟人家去解释啊！”
“爹，不需要解释，这是自证陷阱！”
“什、什么陷阱？”
姜县丞被茯苓气的小胡子一上一下地跳着舞，茯苓被逗的脸上很难掩藏住笑意。
“算了，爹，你就信女儿的，这件事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钱掌柜说他亲自推得门，可事实上院子里连个脚印都没有。而且李小二的房门是关上的，难不成钱掌柜受到惊吓之后还要把门再次带上吗？此外好好的尸体，怎么过去半个多时辰突然就成了白骨呢，这不科学！”
“科、科什么？”
茯苓也突然愣住，自己这说话怎么乱七八糟的，忙拐了神回来，“哎呀，爹，这不重要，晚点我跟阿成再去一次，您也一起，这案子您去现场看了就明白了！”
姜县丞拗不过自己这女儿，只得答应她晚点再去。
午后，吃过饭的一家人，带着几个衙役去了天涯赌坊，事实倒如茯苓所说，雨后的地上若是一个成年人走过，多少是会留下一些脚印的，只不过这小院里除了一些白色的粉末也不见其他的什么。
“阿姐，这丫头谁啊，干嘛老跟着咱们啊！”
茯苓扭过头看着一直默默无闻跟在身后的少女，“对了，你大名叫什么？”
“洛宝！”少女答得干脆，一脸笑意，“大家唤我阿宝就好啦！”
茯苓看了看众人，“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跟着了？上午忘记问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假的。”
洛宝听了这话，笑容渐渐消失，看上去有什么不太想说的事。
“你不说，我怎么让你合理地跟着我呢？”
茯苓看着洛宝，目光没有丝毫的躲闪，她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明明自己另有目的，却也不知道找个理由跟着自己，她倒是想看看这丫头到底有什么来头。
“其实……其实我是来寻我阿哥的！”
“你阿哥？”姜有成有些好奇，忙问道。
茯苓瞥了阿成一眼，继续听洛宝说道。
“是！我与阿哥是外乡人，远道而来只为了为父报仇，可不久前走散了，我循着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了这家赌坊，今天就是想要进去看看线索的，没想到就遇到了这事。不过我见到姐姐这么厉害，我总觉得姐姐是可以帮助我的贵人，所以，阿宝思前想后，决定要追随姐姐，只要姐姐可以帮助我寻到我阿哥的踪迹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