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一块石头的价值
散会之后，黄安问二虎，你今天有什么想法？
二虎说，我看叶紫是专门找你茬子的。
黄安说，我也很纳闷，叶紫就是冲着我来的，但我想一想，也没有得罪她呀，这是为何呢？真是，从她的性格来看，有点像明凤，不会计较什么，做事大大咧咧，有一点侠义。对，是义气。她可能认为我们是来混钱的，只要有钱，就没有原则，没有人格，所以，叶紫从骨子里是看不起我们的。
二虎说，哥，你说说看，叶紫、紫藤这两个女人，哪个好些？
黄安说，紫藤呢，是老板，大学毕业，有才干。长得眉清目秀，虽说不是绝色女子，但品位高雅。紫藤这样的女人很善解人意，是个好女人。叶紫嘛，怎么说呢？人长得真美。我想，要是明凤到这来，在这里生活几年，可能就像现在的叶紫。至于说话，有时又有点傻傻的。办事果断，又仿佛是我辈中人。
黄安说着，二虎听着，觉得黄安还是想家里的明凤，也不知明凤怎样？二虎说，哥，我的认识跟你不同，我觉得，紫藤高雅绝伦，叶紫俗不可耐。而且很孟浪，就是我们老家说的很骚。
黄安说，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呢？滑稽。
二虎说，叶紫虽然长相美，那是绣花枕头。紫藤，名字多好。人长得就跟名字一样。紫藤个人就能开酒店，创事业，她拥有的财产，我们一辈子也混不来呀。
黄安听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盯着二虎说，你得出去，到邱菊那去打听打听消息。
二虎说，好，我也正好想到大姐那去走走。
来到邱菊家，邱菊刚好下班。邱菊问二虎项目进展得怎样？二虎说，已有了点眉目，只是围着如何攻关的事在争论。
邱菊说，这有什么好争论的，真是幼稚。人家怎么办你们就怎么办呗。同时，人家没有想到的，你们想到了，你们就比人家多了一件制胜的武器。尽量多想点。
二虎说，我跟黄安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问题牵扯到“美女”，因为两个老板都是女的，就有点……
邱菊笑了起来，说，噢，原来是这样。今天，我在单位，吴处长跟我说，省里来个鉴宝专家，这是个机会，你们得抓住。
二虎听到这个消息后，就跟邱菊说，饭我也不吃了，得赶回去研究对策。说过，二虎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
二虎见到黄安就急不可耐地说，机会来了，省里来了一位鉴宝专家，由邱市长陪着，在东莞最大的宾馆住着。
你知道地点吗？黄安问。
知道。
黄安把衣服整了整，打上领带，戴上墨镜，把玉琮放进黑皮箱中，开着紫藤的宝马车去了。
邱市长与这位专家住在八层楼。
下午有个外事活动，在一楼大厅，将有五件宝贝等着这位专家鉴赏。有玉器、木器、古画、瓷器，还有一支刚出土的毛笔。
二虎叩了一下门，开门的是保安，问有什么事？二虎说找邱市长。
保安问，有介绍信吗？
二虎愣住了。
这时，黄安接着说，我们是从市府大院来的，邱市长叫带件宝贝让专家鉴赏。
保安说，你等一下，我去问一问。
保安进去了，问邱市长是否让一个人带件宝贝请专家鉴赏？
邱市长忍了一会儿说，好像没有呀。不过，什么宝贝，你去问一问？
这位保安又出来问，黄安说是件玉琮，价值连城。
保安进去后又出来了，跟黄安说，邱市长让你进去。
进去一看，见这位邱市长很平易近人，长相很宽厚，腆着个大肚皮，说话时眉毛上挑，很有性格的一个人。
邱市长也没拿正眼望他俩，只是问，有什么事？
你就是邱市长吧，久仰久仰。已伸出手，但邱市长仍没有动。黄安说，听说来了位鉴宝专家，我是港商，托朋友从内地购得此物，对我说是宋朝时的玉琮，用去几百万，也不知值不值？想请专家鉴定一下。
邱市长听说是宋朝的东西，这才把头抬了抬，看了看他俩，说，专家在里屋。你坐吧，什么东西这般值钱？随后，邱市长大声喊，老钱，来一位港商，带来一块玉琮，让你帮忙鉴赏一下。
老钱没有出来，在里屋答话：你先看看吧，看有没有价值。
邱市长这时谦虚起来，说，老钱呀，我几斤几两你能不知？
鉴宝专家似乎不太客气，听到邱市长谦虚，也不答话，把门开开问：什么宝贝？从何得来？
黄安小心翼翼地从黑皮箱中拿出，剥开一层红纱布，又削去白丝套子，见一玉石露出：外方内圆，发光，透明。
钱先生一见，睁大眼睛说，这是玉琮。宋朝玉琮。是宋朝王室之物，原为四件，为何在你手里？
邱市长走过来，拿着翻来覆去地看，也没说什么，只觉那壁上一条绿青藤十分精巧，心想这东西，可能是宝贝了。但他不露声色地说，这东西很值钱吗？依目前市场价，能值几何？
钱先生说，这是绝品，没有价值，属国家文物。如国家收购，大约值上千万吧。
邱市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这么一件不起眼的东西，能值上千万，谁信？
黄安趁此跟邱市长说，很想认识邱市长，在香港就听说邱市长工作很有魄力。东莞是国家特区，前途无量呀。家里有些资产，想过来投资，不知欢迎不欢迎？
邱市长这次不仅与黄安握手，还立即作出了姿态。他说，要来大陆投资，我们是热烈欢迎，并配有优惠政策。我负责城建这块，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吧。
黄安说，这是我的名片，如果这边好，马上就过来，到时，邱市长可要多多关照哟？
邱市长客气地说，哪里哪里。有事打我办公室电话。
黄安说，看来邱市长和钱先生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了，改天请市长吃饭。说过，又小声地说，只是在香港，请别人鉴宝，是要给鉴别费的。一边说一边喊二虎，给钱先生二万，算是鉴别费了。
钱先生也不客气，收了信封，转到里屋去了。
黄安等了一会儿，看钱先生进里去了，就悄悄地给邱市长十万。并说，这点小费，市长可不能不给面子哟。算是请您吃顿饭了。若再来东莞，下次可得你市长做东。我来此办事，对市里来说也算是吸引外资嘛。
两个人说得投机，交谈着，并不停地点着头。
黄安与二虎退出去了。老钱从里屋走了出来。
邱市长给老钱上了一根烟，燃着。问老钱，这玉琮，就是良渚文化中的玉琮？
钱先生说，是的。这块玉琮，珍贵在于她是宋王室用品，对于研究宋文化很有价值。
邱市长问，这块玉琮很值钱吗？
钱先生说，这东西用钱是买不到的，目前，了解这一文化的还很少很少，所以说，它就更显得宝贵。
邱市长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考虑什么，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