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情缘聚合
华灯初上，暑气稍减。郑亮开着从局里借来的轿车，载着和他在一起共计四人，向温泉飞奔。
车内，除唐孟副院长，药管处主任陈孔林外，还有一个中等个儿戴个眼镜，瘦瘦的年轻人，他是郑亮的远房表弟，医药代表莫连朔。郑亮第一次来这家温泉玩时，是莫连朔介绍并相约，郑亮开始还不乐意，说便宜没好货，小姐也要讲究素质，光长相不说，还要各方面综合，城市里肯定比乡镇好，尤其是城市的高档夜总会，那叫一个值，像上海的天上人间，那些陪侍服务的小姐，个个姿色出众，能歌善舞，气质高雅，人人都像张柏芝，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透露着一种叫男人愉悦的滋味，价钱虽说高一点，歌厅包间二千五，快餐八百包夜一千五。但是去玩过了才知道啥叫天上人间。
“如果单说泡温泉，至少也得去西部大峡谷，那里才是最大的。”上一次，郑亮在车里抱怨说。
“名门闺秀有名门闺秀的气派，小家碧玉有小家碧玉的可爱。大家都叫那里是小东莞。”莫连朔笑着辩解。
“作为成功的男人，大餐和快餐都要兼备，时时换换口味，生活才丰富多彩。” 那时，旁边还有一位去玩的朋友替莫连朔帮腔。
郑亮还是抱着狐疑的态度。上海过去把失足妇女分为四等，一等的叫绡梳，二等的叫长三，三等的叫幺二，四等的叫咸水妹。绡梳就像日本的艺妓，从小接受专业训练，文化底蕴厚，艺容双全，那可是令男人景仰的秀色。现在而今的，尤其是乡镇那些小地方的，基本上全是咸水妹，都只卖身不卖艺，因为没艺可卖嘛，顶多会唱几首流行歌曲。不过，此时，他不想和人争辩什么，只在心里保留着想法。但是，郑亮去过这家温泉一次后，再也不说什么了。
到得温泉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这个小镇在夜里还是露出了它小镇的本色，除了国道上仍旧来来往往的过路车外，所有的娱乐场所，有一半至少在外表上显得冷清。在一块鹅卵石铺成的空地上停好车，一行四人下了车。
温泉非常宽敞的大厅里寂寂寥寥，但是顶灯还都亮着，照着空****的大厅里几座大沙发，一幅幅细竹丝编织成的落地窗帘大多卷起。偌大个大堂，只有两个身着天蓝色短袖制服的女人，一内一外靠着服务台聊天，看见有人进来，便打住了话题，静静地注视着几人的进一步行动。唐院长和陈主任就近沙发坐下，郑亮和莫连朔到台前交涉。
一会儿，郑亮离开服务台过来了，他高大的身子给人一种压抑感，唐院长和陈主任不觉都挪挪位置。郑亮说道：“你们二位要不要先在大池里泡泡澡，再过去点人。”
“什么意思啊，郑科长。”陈主任问道。
“噢，是这样的，温泉的大池和小池是分开的，小池已经承包出去了。要泡大池的话，就不能点人了。所以吗，可以在这边泡舒服了，再过去小池玩。不过，大池这边没有任何服务的，连按摩师也没有，只有一个休息厅，在楼上，有电视，泡酥软了可以上去躺躺。晚上了，连吃的也没有了，因为没有预定，也没有休息住宿的房间，那幢大楼正在计划修建中，就是我们看见刚筑好地基的那块地。条件很简陋，各位见谅。”
“郑科长说得这么清楚，一听便明白了。”说话间，唐院长和陈主任都已经站了起来，陈主任说，说完转头问唐院长，“院长，你的意思呢，要不要现在这边泡泡澡。”
“里面很宽敞的，有四个池子，现在开放了一个大池一个小池。”莫连朔也走过来，殷勤地道。
“嗯，泡完澡是好多时间了，还要过去玩，十二点以前一定要回去的。”唐院长似乎不好意思，一边说着，却不说明，眼睛望着反光的地面。
“嗯，好吧，那就直接过去得了。连朔去问一下小池老板的电话。”
“小池远吗？宽不宽敞？”唐院长问。
“小池就是一个个包间，去就知道了。从我们停车的那儿，过了一道小桥便是，四周绿树成荫，很幽静的。”
“那好，那好。”唐院长说着，脚步开始迫不及待地挪动。陈主任看在眼里，立即开始跟上。郑亮还要等着莫连朔，因此留在后面。他知道他们俩出去后，顶多走到停车的地方就会停下来等他的。
锃亮的门柱晃出人影，显得光怪陆离。陈主任见四下再无别人，低声问道：“唐院长咋这么急着回去，既来之则安之。泡泡澡舒筋活血可是没错的，这里的温泉水据说含氡的，对保养皮肤极有好处，杀菌祛毒，去除一身污秽，比市郊那边温泉又有不同。”
“温泉池里一泡至少得一两个小时，浑身弄得柔柔腻腻的，干啥都没有精神了，就想睡觉，真的。”唐院长说。
陈主任看着唐院长年过半百的身体，心里忍不住噗嗤一笑，心想：虽然院长不算胖，但是岁数上去了，热汤里泡久了，那话儿挺不起来才是真的。兴许唐院长有过这样的教训，所以预防着。
两人正嘀咕着，郑亮和莫连朔也出来了。走过一道拱形小桥，那桥下水沟，虽然边缘齐整，人工砌就，但是从沟底的自然地貌来看，原本是一条野外小溪。六七米的砂石大道走完后，进入夹竹桃和万年青围着的一个小小院落。六七个衣着光鲜穿着暴露的女子坐着聊天小声说笑。
唐院长的眼睛立即变得不那么灵活了，就像用胶水粘在了小妹妹们的身上一样。老板慌忙起身迎接。院子后边是一个类似门卫室的小屋，东边是正堂，西边是娱乐室或者休息室，总之面积很宽。穿过娱乐室，便是温泉大池，不过，过道门锁死了，再也不能两边串门。
小妹们在挤眉眨眼，阵阵香风弥散在夜风中。“小费八十，小池包间费八十，一共一百六十。”老板爽快地报价。
郑亮突然感觉到有种冲动式的激动，下腹处膨胀起来，这种不能抑制的强烈欲望会令行房时迅速早泄的。可能是因为工作繁忙时时有急事，很久没有出来玩了的原因。郑亮知道这样下去要糟。他长长地有意控制着呼吸。老板等着他点人，他反而坐下了，在他身边刚好有个座位，小妹早起身让开了点。
“你们先去，我抽支烟再说。”郑亮故作镇定说。
唐院长不抽烟，其余三个男人都接了递过来的中华烟。老板连忙替他们打燃火点起。
“好，那你歇歇吧。车门锁好没有。”莫连朔一边说着，一边被一个胖胖的但是没有臃肿之感的女子挽着胳膊往正堂里走。唐院长和陈主任也被牵着一前一后走上正堂台阶。
烟头一明一灭，穿过吐出的烟雾，郑亮打量着剩下的几位小姐。她们都默不作声了。
忽然，郑亮眼前一亮。
一个穿着浅色细花露肩装的女子正越过拱桥过来。她身材匀称，走动中举止端庄，一副清纯模样，看起来像是高三学生，刚下了晚自习正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这个小妹妹不错。”郑亮对老板说。老板立即趋前两步，对来者耳语两句。
那个女子瞥了郑亮一眼，转身往住宿处去拿东西，身后，几道嫉妒的目光射过来。
“小魏，三号池子是刚冲洗过的。”老板喊道。完了，他走过拱桥往外面去了。
“小魏。”郑亮回味着。小魏还没有进来，郑亮已经迈上正堂的台阶，坐在过厅里，他脱下鞋袜，换上拖鞋，又对着大墙镜照了照。
小池正堂只有一层，平顶。过道上顶是透明的钢化玻璃，晚上关掉过道里的灯的话，能够看见天空的星星。两边排开共十二间房间。刚找到三号房间，小魏来了，她果然是一个清纯俏丽的女孩，眉清目秀，带着几分书卷气。郑亮把手放在她软软的腰间进了房门。很舒服，感觉实在极了，郑亮又是一阵心悸激动。
小池包间一览无余。一块磨砂玻璃墙把双人床和池子隔开。名叫小魏的女子脱下衣服扔到**，只剩下加垫乳罩和白色碎花短裤。郑亮伸手去拉拉她**腰带，轻轻弹了两下子，手指擦着腰带间的皮肤划过。
“叫什么名字啊，小妹？”
“魏——丽。”
郑亮趁她转身的当儿，迅速出手在她酥胸上一捏，实贴，弹性，手感好极了，然而魏丽没有停下来，径直走到小池边，打开了阀门。
哗哗哗哗，巨大的流水声音，房间里立即弥漫起一股充满硫磺味道的热气。魏丽又打开了排气扇。窗户玻璃也是磨砂的，透光不透景，窗户外是树木，树木外是高墙，高墙外是虫吟声声的田野，凉风习习吹着。
小池用大个头鹅卵石砌成，上下两层，上大下小，相连处是一个宽约三十公分台阶，刚好比人臀部略低一点，整个水池高与肩齐，宽约一米六七。手腕粗的一股温泉热水从池顶直冲而下，随着水深的增加，水流的声音也在变化着，声音逐渐低沉下来。
魏丽脱掉了全身的最后遮物，**着率先走下小池。白皙细腻的肌肤使她看起来像一座移动的玉雕。水不停冲下，啪啪冲在她光滑的后背上，然后像从丝绸上滑下。
郑亮三下五除二除掉身上赘物往床头柜上一扔，也跟着走下水池。水温很适当，郑亮掬着水从魏丽的颈项上流下。魏丽绾了头发，几绺湿发贴在颈项和肩背上，分外迷人。
他对她滑如凝脂的皮肤爱不释手，两片嘴唇吧吧地亲遍上半身。他搂过魏丽的身体，让她坐在上面，然而水流哗哗地弄湿了他的头发，弄得郑亮双眼迷离。水深已经差不多了，魏丽起去关上了阀门。
“快来啊，宝贝女人。”郑亮猛地把魏丽拉入怀里，狠亲起来。
“嗯——”魏丽叫着，挣脱了他的熊抱。
“咋啦。”
“胡子，扎得好疼。”魏丽抚摸着白白的胸脯说，不知是温水的作用还是按压的结果，郑亮看见她迷死人的胸脯上两块粉红的斑。
郑亮笑笑，往她酥胸上拂起水来。她的**有一种半透明的玉质感，当郑亮温柔地揉起来时，她没有拒绝。
尽管郑亮多番挑逗，魏丽还是拒绝了他水里行事的要求。郑亮直觉有些按耐不住了，抱着魏丽出了水。
他几乎是将魏丽扔在了**，席梦思弹了两下。他扑上去，抱住魏丽在**滚了一圈，狠狠地亲着。魏丽不干了，推开他，嘤嘤地不满哼着。
郑亮慌乱地开始做事，魏丽也被挑起了热情，两人极尽缱绻，在**翻来滚去一阵子。郑亮完得还是早了一点。他感觉魁梧的身体几乎会把玻璃人儿压碎了。他想对她温存一番，然而魏丽挡开了他的手。郑亮躺着，看着魏丽坐起来，给他后背和半个酥胸的侧影。
魏丽并不急着去收拾，而是一脸惊愕，她拉开扔在**的衣服，摸到盖在下面的手机，顿时满脸乌云，向郑亮晃了一下。郑亮没有仔细看，依旧躺着。
“屏压坏了。”她说，继续举着手机。
郑亮这才定睛一看，果然显示屏上一大片深蓝色液晶相，之间夹着裂纹。他也心中一愣，转念又想，谁叫你把手机摔在**了，怪得谁，淡淡一笑，没有太当作一回事。
魏丽也不言语，穿好衣服，一声不吭地出去了。
她没有一点争辩，郑亮倒不好意思起来。他下池子洗了洗，拉掉池底的布塞子放水。浴巾是新换的，散发着一股洗衣粉香味。擦干身子，穿上衣服，郑亮这一切都做得很慢，他在等着魏丽回来。
魏丽好半天都没有回来，郑亮不耐烦了，出了门，慢慢地走出正堂，看见门口处一间服务员小屋开着门，对面便是过厅更鞋处。郑亮是极不愿意在院子里当着众人的面和谁争执的，但是他也明白这点麻烦是逃不掉的。赔点钱倒没什么，只是绝不能被敲诈，只能根据各人的责任分担损失，要不然，太丢面子了。他踅了两趟，进了小屋，并且把门关得更拢一点，又故意留下一大道门缝能够让外边经过的人看见里面有人。
果然，只一会儿，瘦小的老板和个子比老板高的老板娘都进来了。老板娘打开了风扇，不大的房间顿时充满了唯一的风声。
沉默着，老板终于硬着头皮开口道：“小魏说，手机屏压坏了。那手机是刚买的，一千好多块接近两千，屏很贵的，是彩屏，诺基亚直板的，这种型号彩屏手机刚刚上市。”
郑亮皱皱眉头，彩屏手机属于时尚的新潮消费，年轻女子时尚消费总是走在前面。他想了想，钱倒是小事，觉得自己不能够随便就受这份窝囊气，尤其是小姐的气，窝窝囊囊地默受了，会倒霉好久，应该按照责任区分，便道：“怎么说是我压坏的，一起在**的，谁有证据说是谁。”
男女老板都没有想到郑亮会说出这番话，一时间竟然没法反驳。这时候，魏丽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个子高挑身段苗条的妙龄女子，吸引着郑亮情不自禁打量。男人便让魏丽把经过叙述一遍。
魏丽吞吞吐吐简略说了一通，郑亮依旧把那句话来还击，加了一句形容的话“两个人在**滚。”这么一说，似乎更不能说明究竟是谁的过错了。
跟进来的女子不服气地问道:“那依你说，客人倒是没有责任的了。”
“我也不是说肯定不是我。总的说来，你把手机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要是放在地上、墙角，有人经过时踩坏了，是不是也要别人赔呢？是你自己的过失。”
“也并不是说**一定不可以放手机呀。”女的老板看见几个人还抵挡不住，接上话。
“**当然不可以放，那是小姐工作的地方。**澎湃的时候谁知道那么多事。”
“谁叫你那么猴急呢，我还没来得及拿走呢。”魏丽争辩道。
“不是你该不该拿走，而是本来就不该放在那里。”
“其实呢，既然出来玩，不在乎几个钱的，大人有大量，这位大哥包涵包涵。小魏刚来，没有钱的，也是很可怜的。”男的老板从另外一个角度说住郑亮，“小魏你打个电话，问问换一个彩屏需要多少钱？”
魏丽依言，借了女老板的手机出门去找保修卡打电话。
“有没有钱是小妹她自己的事儿啦。作为一个小姐，自己失误了，把手机放在不该放的地方，应该承担责任的。床是小姐工作的地方嘛。”郑亮又习惯性地辩解着，絮絮叨叨地说起来。
“小姐也是人，客人自己就一点责任都没了么？”男的老板突然强硬起来，“不出钱肯定跑不脱的。”
“我要是想走，就不用在服务间里等你们来了，谁还拦得住。”郑亮随着强硬起来，“谁怕谁，是车所长介绍，说这个地方好，才驾车过来的，谁想惹这一身晦气。”
顿时，小小的房间里有了一股紧张的气氛，一时沉寂下来。
良久，男老板缓缓说：“你说的车所长，我们也是熟人的，在这里做过两年，年初调走到县城里了。这个小魏刚来没多久，是这里头牌，十多个道上朋友罩着呢。也没见那个能欺负了她去。”
在这个龟公面前，绝不能服半点软，否则一定会被狠狠敲一棒，钱是小事，慷慨豪爽的人受不得腌臜气。郑亮寻思着，不断叮嘱自己要强硬，但是还是免不了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老板买不买车所长的帐，万一闹僵起来，冲来一群不分青红皂白的小混混，乱打一通，那脸上可就放不下了，毕竟这儿是人家的地盘，闹开了更不好，自己是何等身份，郑亮甚至有些后悔跟着莫连朔到这远远的陌生地方来。听老板这一说，他知道还有熟人可以转圜的，不过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注视进展变化，随机应变，以防守为主好。主意拿定，郑亮便索性坐到**。那张小床经他一压，发出一声吱呀声。
不多时，小魏进来了。她对男老板说：“问过特约维修点的师傅了，说要特意去拿屏，没有现货，费用至少要三百块以上，时间也要好几天。”
郑亮一听，心想这小妹还真是实打实的，并没有敲竹杠的想法，不觉心中更加有底，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男老板始终低着头，阴沉着脸不和郑亮对视，听完魏丽的话，想了想，他开口道：“你说咋办吧。”
难题交过来了，郑亮没有急着开口，男老板终于憋不住，说：“既然说不清是谁的责任，就一人一半吧，一百五十。就这样，小魏的，我还要替她捡底呢。出来混也不容易。”
“三百不一定够的。”魏丽急忙补充。有老板撑着，她也来了底气，话比以前都多。
“你留电话给我吧，还不够的话，告诉我。”
魏丽没有理睬郑亮，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男老板接上答话了，他说：“那你记下我的手机号吧。我相信你这个朋友。”
郑亮拔出手机边听着边按，完毕，摸出了两张百元整钞，老板娘起身接过了，找找身上，说：“没有补的，有零的吗？”
“不用补了，就两百吧。”
屋子里四个人顿时眼睛齐刷刷地看住了郑亮。
郑亮笑笑：“钱真的是小事啦，只要道理讲清楚。嫖情赌义嘛，要不是看小妹清纯可爱，也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了。”
“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老板娘开颜夸赞道。
魏丽依旧阴沉着脸不说话，郑亮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说：“梁山弟兄，不打不相识。过两天我打电话来，看看手机修复的结果。”
一时大家无话。郑亮出了小间，走下正堂，看见大家都已在院子里坐着乘凉，等着他呢。他脸微微一红，幸在黑夜里灯光下谁也不曾发觉。
一众人等干刚上车，莫连朔撑着车门还没有关上，转头问道：“是不是去吃点夜宵才回去？”
“回市里到江滨大道去吃海鲜烧烤吧，这里没有什么好吃的。”郑亮心中不快，察觉到胳膊肘处火辣辣的，借着车灯一看，原来不知啥时候蹭红了，估计应该是被水池的鹅卵石池壁留下的纪念，他连忙关掉了车内灯。
“那是，那是，一切听表哥安排，回去吃海鲜夜宵。表哥真是能干，这么久才结束，老板还亲热地送出来哎，好佩服哦。”莫连朔关上车门，摘下眼镜擦着，一边不断点头恭维着。
“哎，兄弟，好好跟郑科长学学吧，值得你学习的地方多着呢。”陈主任不失时机地补上一句话。郑亮听得很不舒服，总觉得像是讽刺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