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溯
“您已触发临时任务！
任务名称：猎杀之触
任务简介：在神秘的宅邸中您终于与第一只恶魔短兵相接，藏在迷雾中的真相在逐渐拨开，请试图击杀克格鲁（下阶恶魔），并从尸体中获取更多世界信息！
任务目标：击杀克格鲁0/1。
任务奖励：S级奖励宝箱×1。”
“克格鲁。”秦墨在心中默念，面前的恶魔身形矫健，一击不得立即后撤，剑刃倒映着它狰狞的面庞。
寒光乍现，下一次攻击再度袭来，克格鲁用力一踏地板碎裂，蜘蛛网密密麻麻。
它的爪子尖锐细长又如钢铁般坚韧，每一击力量都极大，秦墨只能堪堪抵抗。
剑刃在身前游动，却只能以防御的姿态去战斗。
克格鲁的攻击目的很明确，每一次进攻前的酝酿都会在秦墨的瞳孔被折射。
而在秦墨的视角里，有的便只是无数次在眼眸中放大的利爪。
“不能这样！”秦墨心想，一步踏出，剑刃向着克格鲁的头颅划去，由下至上。
LV1属性极限的力量远超秦墨的想象，剑刃破开空气化作一道流光，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袭向克格鲁。
克格鲁同样灵敏，一只爪子握住剑身，整个身躯以剑为支点**了个秋千，随后双腿在剑身上一蹬向秦墨飞去，势如破竹雷霆万钧。
短短的一个进攻进程让局势瞬息万变，一下就朝着秦墨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
“来不及防守了！”秦墨极力地想抽回剑，然而刚才克格鲁那一蹬带来的巨力几乎快要将秦墨的手腕踹断。
生死危机之际，藏匿在秦墨脑海深处的黑色光球逸散光芒，独属于他的记忆被再度唤醒。
时间定格，脑海中不断涌现而出的是前世生死拼搏的每一个画面，
毁天灭地的体形硕大堪比一颗星球的冰霜骨龙，愈战愈勇浑身被魔焰笼罩的地狱三头犬，俯瞰众生蔑视一切的能量生命体阿克希亚，传播信仰高高在上无处不在的高位邪神，
与那些顶尖强者交战在无数个生死边缘徘徊的记忆一股脑冲入秦墨的大脑中，
在下一刻，身体便宛若本能般地动了起来。
秦墨向前踏出一步，顺应剑刃向外倒飞的巨力，克格鲁的利爪并没有洞穿他的眉心，而是贯通左肩，
紧接着迅速抽回剑，寒光闪烁，剑刃已经没入克格鲁的喉咙，身体的每一分力量都被发挥到极致，每一分力量都被传导至双手。
此时的秦墨双手反握剑柄，剑身如同钉子一般将克格鲁死死钉在地板上，
剑尖贯穿头颅，除非身体构造奇特不然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性。
“这种感觉！”秦墨心中讶然，握住剑柄的双手微微发颤。
就在记忆回溯到秦墨身上的下一刻，远在深空中的神灵睁开双眸，跨越无数光年将目光牢牢锁定在秦墨身上。
同样是在神灵将目光投过来的瞬间，黑色光球闪烁，秦墨前世的所有记忆尽皆被收回，毫无外漏。
“呜！！”被剑刺穿头颅的克格鲁竟然还没死去，发出痛苦的悲咽。
在特殊灯光的腐蚀下，此时的它皮肤被腐蚀了个七七八八，有些皮肤部位甚至能看到白骨。
现在想来，哪怕只是防守也能依靠灯光的作用杀死怪物。
秦墨大口喘息，心脏狂跳，死亡的余悸依旧徘徊在心底。
时间流淌，神灵的目光依旧停滞在秦墨身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揣度它的想法。
“叮——您已完成临时任务：猎杀之触！
请在系统背包中查收您的奖励！”
克格鲁已经被彻底腐蚀，消融得只剩下一堆白骨。
“呼。”秦墨死死将克格鲁钉在地上一直没敢松开双手，
期间的每时每刻精神都处于一个紧绷状态，直到系统提示音响起才松了口气。
“嗡！”还没来得及等秦墨查看奖励，身后爆裂的火焰让空气急剧升温，连空间都被烧的扭曲。
不知何时女仆已站在壁画之下，右手五指汩汩冒出白烟，显然是刚发出的苍白火焰魔法造就的。
秦墨极力地扭动身体，双手果断松开剑柄，向右侧一个翻滚躲闪。
苍白火焰的威力远超想象，第一次遭遇甚至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直接死掉了。
火球与秦墨原先的位置交错，秦墨在翻滚后脚底擦在地板上掀起一层灰，随后腿部发力猛地朝女仆袭去。
风云变幻，瞬息万状。
女仆神色依旧淡漠，似乎完全预知了秦墨的攻击轨迹一般，脚步一错侧身避开秦墨的攻击，随后掏出匕首一击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秦墨只感觉后脑一痛，两眼一黑就彻底失去知觉。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隐约间听到女仆清脆的声音在呢喃：“可是，你不是他。”
副本内的一切暂停，恶魔意志再度生效。
时间静止下一切变得黏糊糊的，风，也止息。
随后便如电影倒映一般，血液流回秦墨的后脑，女仆抽回匕首，火球重新回到她的手心。
怪物的皮肤开始恢复，强酸腐蚀也被逆转，万物开始逆流。
“你能重来的次数不多了，抓紧时间。”
心底里，神秘生灵的声音再度响起，与之伴随的还有散发诡异黑光的球体。
世界再度恢复原状，一切重回最开始之际。
而在神灵的视角中，秦墨被女仆彻底击杀，副本也随之结束，分崩离析，世界以正常的流程进行。
在不可视的阴影里，壁画散发出黑色雾气，雾气游离渗入地表，包裹整个副本结界，营造出内外完全不同的假象。
“翠碧丝。”
在月亮背后，一个微胖的女子正一边吃薯片一边看剧。
“主，我在。”听闻声音后，微胖女子起身，向着深空鞠躬。
“秦墨，盯好他。”
“可他已经死了。”女子微微歉身，显得毕恭毕敬。
“他没死。”
翠碧丝听闻双眼微眯，而后很快恢复平静，笑盈盈地看向空无一物之处，“属下明白。”
威压退散，在确定神灵离开后，翠碧丝的笑容收敛，眯成两条缝隙的眼睛舒展，瞳孔冰冷淡漠，“死亡老大，你可真是能给我出难题啊！”
“咔嚓。”她拿起薯片继续吃了起来，
“不过，这样也挺有意思的。”
……
无人小岛副本内，秦墨重新在**苏醒。
晕眩感传来，这一次像是在黑暗中待了很久。
强烈的阳光让眼睛生出不适感，秦墨用手遮住了光芒，勉强从中恢复过来。
随之而来的是耳畔回响起熟悉的声音。
“少爷，您是有什么不适吗？”
迎上女仆关切的目光，秦墨的心底微微发寒。面前这个女人可是杀了他好几遍。
在没有万全准备之前，秦墨并不打算与女仆动手，现在的他可连墙角的那把剑都没拿到。
“少爷，您是有什么不适吗？”眼看秦墨没有回话，女仆再问一遍。
同样的装扮，同样用手托盘盛着早点与热气腾腾的红茶，只是这一次不同的是，她几近将鼻尖贴到秦墨的面前，眉眼温柔，双瞳剪水。
秦墨瞳孔微晃，嘴唇微开，他极力地在让自己冷静下来。
心底的那份寒意并非是来自于女仆杀害他的举止，而是因为此时的他无论如何去寻找端倪都发现不了女仆眼底里那份冷意。
在他的眼里，女仆的所有表现都太过正常，
平稳的呼吸，从鼻子喷出的一团芬芳热气打在秦墨脸上传来丝丝热感，自然的表情，全身协调自然的动作，
这令秦墨不自禁地冒出她真的有在关心少爷这个身份的他的错觉。
从目前的表现来看女仆的手段实在是太过高明，
无论是对自身情绪的掌控还是从眼底流露出的感情的完美支配，
都在悄然中告诫着秦墨：她很危险，非常危险。
但是现在是有信息差的，秦墨比女仆想的要复杂，他已经积攒了上一次的经验。
很显然，恶魔意志的加护会带给秦墨一切重来的能力，但这并不是他肆无忌惮的底气——
“重来的次数不多了么？”
调整了一下心情，秦墨对上女仆的眼睛。
“今天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来了？”
迎上秦墨平淡而又略显亲切的笑意，女仆面色一愣，“好像……”
秦墨心脏狂跳，“什么好像？”
“啊！”女仆略有慌乱地退上一步，“没有，我一时口误。”
在秦墨的心中，寒意开始酝酿。
对话已经有经验，不过是重新走了一遍过场。
秦墨强压下对死亡的恐惧，如同上一次时顺利地让女仆朝房间外走去。
女仆转身，在拉上房门的时她的动作明显变得更轻，脚步所使出的力道也在悄然发生变化。
尽管这只是很小的细节，秦墨还是收入眼帘。
确定房门伴随着“咔哒”一声彻底关上后，秦墨才暗中舒了一口气。
然而也正因为女仆的行为举止让秦墨更加确信一个事实——
她在试探，或者说有着什么令她不得不谨慎行动的限制。
“还是先看一下奖励吧。”
心中的疑惑依旧还有，
而且猎杀之触的任务简介有提到通过克格鲁的尸体了解到更多的世界信息，当时女仆出现的太仓促，秦墨也没来得及去检查尸体。
“系统背包么。”
“轰！”一声轰鸣震耳欲聋。
“蓝星公民E272587号，您正在申请加入“神灵放逐游戏”！
经检测，由于您是第一次参加游戏，已为您自动解锁滋滋滋……滋滋……”
秦墨眉头一皱，一个蓝色对话框出现在眼前，便如同游戏中的背包界面一般。
而放在背包首位的并不是S级奖励宝箱，反而是一颗黑色圆球。
秦墨伸出手指，轻触圆球。
在手指碰到圆球的刹那弹出一个新的界面：
特殊物品：死亡的骨灰
物品简介：未知
品阶评级：不可评价
“这东西，难道就是脑海里面的那颗珠子吗？”秦墨心想。
“信息太少，先放着不管吧。”
心里叹了口气，秦墨接着点开背包第二格的S级奖励宝箱。
“是否打开S级奖励宝箱？”
“是。”
宝箱被打开，系统背包里多出一把暗金匕首。
匕首被金纹雕刻，握柄上镶嵌着一颗暗红色宝石。
物品名称：猎杀之触
品阶评级：S级
属性加成：
全属性+10（无视等阶）
攻击+343
特殊技能：被该匕首击杀者将被使用者读取最深刻的记忆片段。
将匕首装备后，秦墨感觉世界在发生明显的变化，
周围的空气流动变得更加清晰，宛若丝绸滑过皮肤。
定睛望去，窗户外的草原随风吹涌动的摇曳也更加透彻。
“身体素质被全方位强化了，是因为匕首带来的属性加成么？”
秦墨捏了捏拳，感到身体里的力量产生了巨幅的变化，现在的他若是对上女仆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还有一个问题。在我打开门把手走出房间后就只剩下从其他房间里溢出的排山倒海般的阴影。说到底阴影本来对我的杀意就很淡，它更像是在驱赶，可为什么女仆就不需要？
是阴影能够清晰地识别我和女仆之间的差别吗？”
秦墨拿起墙角的佩剑挂在身后，匕首在装备后挂到了腰间。
他重新坐到**，双手交错斟酌思考，面色略显凝重。
“在大厅里也不对劲，藏在房门后的克格鲁在那个狭隘的视野里是无法观察到改变位置藏匿在角落里的我的，
寒意会随着视野消失而驱散，但女仆的杀意却一直存在，她究竟是藏在哪？”
秦墨微眯双眼，手握成拳抵在额头上支撑着他在思考时头部的自然垂下。
“也就是说，大厅里还有着其他足以观察全局的位置吗？不然女仆不可能出现在壁画下那个位置对我发动偷袭。”
“等会，壁画……？”一瞬间秦墨猛地抬头，“在我视角里画像是透不过去的，那么画像后面呢？
壁画的位置刚好能观览大厅全局，同样能解释的还有她出现在壁画下的那个位置。”
想到这，秦墨呼出浑浊鼻息，“女仆的目的太不明确了。
如果是以杀死我为目的，那直接动手不就好了，以她的实力完全没必要玩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
那句“好像”指的又是什么，是少爷吗？”
不自觉地，秦墨十指交叉，抵着下巴仔细去斟酌每一个细节。
“少爷……？”
秦墨站起身，心间越发压抑。
“如果系统提示可信，床底下放置着一具“我”的尸体是吧？”
本来敞亮的房间在气氛烘托下变得格外恐怖，更不必提床底下就藏着一个尸体。
“想不明白，但能猜。
如果床底下的“我”才是真正的少爷，那现在的“我”又是怎么回事？
女仆在留恋旧情吗？
还是说她自身难以接受这样的结局精神陷入困境？”
秦墨决定先检查窗户边的气味清除剂。
伸出手推开窗户，阳光笔直倾泄在秦墨的身上。
“温度不对劲。”
仔细体会着身上缓缓浮现的温暖感，秦墨再次伸出手，这次手的前半部分被窗户的玻璃挡住，而后半部分毫无掩饰地暴露在太阳光下，
“不是太阳的问题，是玻璃的材质。”
手的前半部分依旧感觉很冷，符合房间的气氛，而后半部分却在太阳光的直射下红润起来。
“房间的材质在有意隔绝太阳的因素，为什么？”
埋下疑问，秦墨看向窗边。
“没有……”
眉头一皱，他在窗边仔细审视几遍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东西，气味清除剂若要方便使用应该是喷雾状的才对。
“是我想的太理所当然了吗？”
秦墨看向窗沿边上紫色的粉末，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抹下一小部分紫色粉末。
粉末被置于鼻口下方，鼻翼微颤，奇异的芳香刺激着他的感官。
“房间内也是这种味道，不去仔细闻的话发现不了。
很奇怪，这样的气味不浓不淡，却刚好能掩饰尸臭。
芬芳已经消散大半，她使用这种粉末已有一段时间了。”
出于好奇，秦墨将手指上的粉末擦在墙上，慢慢涂抹将其晕开。
结果正如所想，粉末沾上物品后稍微碾一下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为什么要清楚气味？
感觉就像是在刻意营造一个环境一样，可她既然要以杀我为目的，又何必去塑造主仆相处的环境？”
秦墨心想，转身向着梳妆台走去。
“男性的房间也会存在梳妆台吗？”
摇了摇头，秦墨决心先把系统提示的线索都找到。
梳妆台上有一面椭圆形的镜子，台面上的东西很简洁，除了一把羊角梳别无他物。
“第一次看梳妆台的时候是有很多首饰的，女仆拿走了吗？”
秦墨看向镜子，模样很熟悉，就是他原来的样子。
长相不算出众，但也不算差，头发微长有刘海，算是耐看的那一类吧。
“没什么好看的。”
秦墨拉开抽屉，眼神一凝，“有些不对。”
抽屉里的空间要比从外边看上去的空间要小上一圈，也就是说，抽屉里是确确实实藏匿着一道私密空间。
他向着抽屉内部仔细看去，抽屉完全木制，表面摸起来很粗糙，在看了一圈后秦墨在发现一个小孔。
目光再度扫过梳妆台，在太阳光的折射下一道银光惹的眼睛刺痛，那是一根细小的银针在折射光芒。
秦墨将银针拿起，小心地对准孔洞插进去。
随着一声机关被打开的“咔咔”声响起，抽屉弹出一个夹层。
秦墨将其掀开，唯独一本书静静躺在里边。
书的封面没有名字，想来这大概就是日记。
当秦墨准备拿起日记时，手在半空中又忽而停下来。
“有一部分空间看不见。”
秦墨站起身，偏着脑袋查看夹层深处的空间，
在隐秘的角落处连着一根白色丝线，倘若刚才直接将书拿起恐怕会直接牵动白色丝线，搞不好还会触发什么奇怪的机关。
在考虑到这之后，秦墨进一步弯身，探出脑袋几乎贴在夹层口，仔细观察着白色丝线的衔接处。
在白色丝线的最终接口处绑着一根火柴，火柴的旁边系着一小团白色物质，而火柴的一旁的木墙面有着明显凹凸不平的颗粒物。
若是刚才直接将日记拿起，火柴很可能会直接擦在粗糙面上点燃，接着便会将那团白色物质接续上。
后果是什么？
大概率是在秦墨都反应不过来的瞬间将日记烧毁，甚至还有可能直接爆炸威胁到他的安全。
这让秦墨的心底再度升起一丝疑问，
“日记应该是少爷的，他做的很谨慎，他难道已经提前知道了女仆要加害于他吗？”
秦墨小心地将白色丝线弄断，而后取出日记。
然而等他真的打开了日记之后，日记上的内容却大部分都被墨水遮盖，不论秦墨从书页的前后看都无法辨识其中的内容，
而且日记上所使用的文字也极为特殊，那不是他所处世界的任何一种语言。
“最后一页有些特别。”秦墨想，“这是……汉字？”
最后一页并没有被墨水弄脏，干净整洁，而且书写的内容也更换为汉字，极其清晰。
内容：
亲爱的法芙娜，我很抱歉。
世界在被恶魔侵蚀，这是不可挽回的后果，末世已然彻底降临，然而我们别无他法。
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任何措施都显得苍白无力。
但至少，我不会放弃。
我不知道这栋宅邸还能坚持多久，请原谅我的自私，也原谅我的不安，
我与一个强大的恶魔做了交易，它的画像我已然挂至黎明大厅。
他会保护你，接替我。
对啦，你不是总喜欢问我为什么要将风魔法弄成火焰的样子吗？
……
因为，你呀。
“法芙娜……吗？”秦墨合上日记，小心地放回原处。
推回抽屉，同时按自己记忆里的印象尽力将银针摆回原处。
“事件比想象的还要复杂。宅邸在坚持什么？
抵御恶魔侵蚀吗？
侵蚀的概念也很模糊，究竟是有恶魔来犯，还是从内部瓦解？”
秦墨掏出猎杀之触，暗金匕首在太阳光下熠熠生辉。
“也许这把匕首，才是任务简介提及的关键。”
紧接着便是秦墨最不想面对的，床底下静静安置的他的尸体。
就算明知那是不太可能的事，但真要对上这种局面也会使得秦墨心里发麻，
看着自己死在自己面前的滋味，还真算不上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