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王浪脚踩着四水这块热土，想起大学毕业后在这里工作的五年，这是一个人一生中重要的时光，也是最青春的时光。那时的他，无比**，投入地去爱身边那些钟情于她的女孩，时常置身于感情的旋涡之中。他想起了张美玲，这个用生命与他相爱了一场的女孩。是呀，张美玲走了三年多。三年前的那一天，张美玲与王浪在大自然中演绎了**之爱，地作铺来天作盖，两个人心身俱融。
想到张美玲，王浪心中难掩愧疚，毕竟张美玲是因为与自己的狂欢直接导致病情加重，而最终医治无效离开了人间。自己总归是有责任的。是的，张美玲说过不怪自己，甚至还充满感激。她是这样的人，宁愿爱着死，也不愿病态地活着。这是一个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女孩。可是，想想自己，面对这样的一份爱，接受起来还是隐隐感到不安。
王浪将车朝公墓方向开去，他要去看看张美玲，她躺在那里已经三年多了。当时，王浪陪着张美玲的父母，将张美玲安葬在那里。看着两位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王浪不觉潸然泪下。
在路过一个花店的时候，王浪停车进店。他要给张美玲买她喜欢的鲜花。火红的玫瑰、洁白的百合、浪漫的满天星，这是张美玲最喜欢的三种花。
“小姐，玫瑰、百合、满天星各二十支，麻烦你给我用花纸包好。”王浪对店员说，之所以要二十支，是因为张美玲将二十岁的青春完全地留在了王浪的记忆里，她带走的是二十岁的年华，却留给王浪无尽的思念，这种思念不会随着身体的消亡而消失，挥之不去。
王浪拿着花回到车上，继续往公墓方向开去。这条路王浪来过多次，那是来送别天马医院去世的同事或者领导，最无法忘记的就是那回送张美玲来这里。他和医院工会的同事陪着张美玲的父母，看两位老人，痛何以堪！天下父母，爱子爱女之心，恨不能让自己替代疾病与死亡。王浪甚至不敢看两位老人的眼睛，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公墓里人不少，因为是元旦假期的原因，前来祭奠先人亡灵的人很多。虽然人多，但是一点也不吵闹，人们都怀着虔诚的心情，表达着对逝者的怀念。
王浪捧着一大束鲜花，找到了位于第二十排第二行的张美玲墓地，说是墓地，其实就是几平方米的地方，竖着一块墓碑，上面写着“爱女美玲安息，爸爸妈妈立”。
王浪将鲜花放在张美玲的墓前，双手轻抚着墓碑，那是与张美玲在做心灵交流。
“美玲，我来看你了，你在天国还好吗？”
“王浪，我在这边很好，那时，是你送我去天国的，我很幸运，能够在你温暖的怀抱里走向天国。”
“美玲，你怪我吗？”
“我怎么会怪你呢，王浪，我真的很感激你。”
“我觉得我有些坏，我爱过很多的女孩子，你不是我的唯一。”
“你是我的唯一，我也是你的唯一。王浪，我是个追求爱情的女孩，我和邱倩一样，喜欢纯粹的爱情。知道当时为何特别地想与你在一起吗？因为那时呀，你身边没有一个女孩子，那时的你落寞而孤单，那时的你让我强烈地想爱。”
“我明白了，美玲，你是说你不计较我从前的情形，只要与你相爱时，真心纯粹，是这样吗？”
“没错呀，王浪，那样的爱才有安全感。有安全感的爱才实在，不会像浮萍。”
“是不是女孩都这么想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邱倩是这样的。对了，王浪，邱倩还没有原谅你吗？”
“没有，我们一直没有联系。现在都不知道她到了哪里。”
“你常常想起她？”
“你说得对。但是，我和她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我就是没来由地常常想起。”
“这样好呀，只要生命在，爱就有希望。”
“谢谢你，美玲。”
“不要这么客气的，我们是一家人呀。天王要我去开会了，说是评我为最具爱情风格奖。”
王浪奇怪，怎么还会有这么一个奖项，正想问时，却突然发现，张美玲的声音突然间没有了，王浪看见一股仙气在他的四周聚拢，然后飘进张美玲的墓地里去了。
王浪呆呆地看着墓碑上张美玲的名字，美玲已远去，爱就这样固化了吗？美玲是多么宽容与关心自己，身在天国，却想着要邱倩与他和好。是美玲看懂了上天的意思，还是她知晓王浪的心思呢？不管怎么样，这让王浪想起了张美玲生前留给王浪的一封信，信里劝说王浪，尊重上帝的旨意，与邱倩携手共走爱情路。
邱倩，无论如何，都是王浪爱情路上一个最无法忘却的名字。
王浪在张美玲的墓前坐了许久，也想了很多。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他的沉思，声音不大，分贝不高，对于王浪却是相当熟悉。
“王浪！”一个气质高雅、貌美如花的高挑女孩对着他喊道。
王浪抬起头，面前赫然出现的是龙芳瑜美丽的容颜，几年不见，她的眼睛依然明亮、皮肤光泽细滑，鼻梁高挺，举手投足者多了一分成熟。
“龙芳瑜！”王浪用适合公墓气氛的语气对着她喊道。
没错，叫王浪的人正是龙芳瑜，就是那个当年将处女之身交给王浪，然后爱王浪爱得密不透风几乎窒息分手之后又痛不欲生的女孩儿，大律师龙芳瑜。
龙芳瑜的身边走着另外一个男人董云贵，董云贵一直追随着龙芳瑜，是她的下属兼追求者。董云贵与王浪以前见过面，此次在墓地相见，董云贵眼中有些许不快，他对王浪的情敌身份心有不快，尽管这已是几年前的事情，尽管王浪的不义行为才让董云贵存在着进一步追求龙芳瑜的机会。但是，龙芳瑜一直没有正式与董云贵谈恋爱，董云贵只是龙芳瑜关系最亲切的异性朋友。
龙芳瑜注意到了王浪祭拜的墓主人是张美玲，她想这应该是王浪特别要好的女性朋友，要不他不会一个人有些失神地坐在墓碑前。待会再问张美玲是他的什么人吧。先说点别的。
“你什么时候到四水的？”龙芳瑜问王浪。
“前天中午。”王浪回答道。
一看见王浪，龙芳瑜内心就涌出一股冲动，她想和王浪单独待一会儿，哪怕就一小会儿。当时，她无比痛恨“水性杨花”的王浪，可是，事隔多年以后，在这样特殊的地方看见王浪，她依然压制不住要与他一起待一会儿的想法。
“你这里弄好了吗？”龙芳瑜问道。
“嗯，行了。”
“那我们一起走吧。”龙芳瑜热情邀请王浪。
面对龙芳瑜大律师，这位昔日的恋人、出色的美女，无论从哪一方面说，王浪无法拒绝她的邀请。
董云贵心有不悦，但无可奈何，只得服从，表面上、语言上还得表现出欢迎的味道来。
“王大夫，走吧。”董云贵出于礼貌邀请王浪。
“你好，董律师。”他不失礼貌地起身，回应了董云贵，然后对龙芳瑜道，“走吧。”
三人沿着公墓的石子小径往外走，或许是三人在一起的尴尬，或许是公墓的特殊环境，都没有说话。
出了公墓大门，好像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董云贵说：“我去把车开过来。”那意思是说，叫龙芳瑜和王浪在原地等着，说完他就快步走开了。他没有问王浪是否开车过来。
“我开了车来的。”王浪对龙芳瑜道。
“那更好，我叫董云贵一个人开车走，我坐你的车，我们到外面转转。”龙芳瑜的眼中充满期待。
“你不怕他不高兴吗？”
“还不至于，他不高兴是他的事情，但是他还没有让我怕。他是我的下级，他一直对我好，是我没有全心对他好。”
“那你还是一个人过着？”
“可以这么说吧，谁叫你当时那么狠心，丢下我不管。”龙芳瑜说这话有些幽幽的，一点不像大律师的风范，此时的她是个真性情的女孩。
董云贵开车过来了，车稳稳地停在龙芳瑜和王浪的前面，他是龙芳瑜最好的司机与下属兼私人保镖。客观地说，龙芳瑜有这样的下属，非常有福气。
董云贵下车，请他们上车。
“你先走吧。我坐王浪的车。”龙芳瑜走近董云贵，告诉他她的决定。
这让董云贵感到意外，一是他没有注意到王浪是否开车来，也没有关心这一点，作为律师，是自己考虑不细致。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几乎天天陪伴着龙芳瑜，几年不露面的王浪对龙芳瑜的吸引力似乎要胜过自己。
董云贵无奈地开车走了，眼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女孩子去陪她的前任情人，痛苦呀，真让人难以忍受，他真想停下车来，甚至把车撞向王浪。可是，理智与爱都告诉他，不能撞，千万不能撞。理智说，撞了王浪，王浪或残或死，你至少是故意伤害罪，严重的就是杀人罪，不判死刑，也会判有期徒刑；爱说，你可以去撞，你去撞呀，可是，你撞了王浪，龙芳瑜还可能喜欢你吗？还可能爱你吗？只要你敢开车去撞王浪，可以说，你一丁点儿爱龙芳瑜的机会都没有了。董云贵止住了这疯狂的想法，爱和理智让他悬崖勒马。不能这样，无论如何，咱是爱芳瑜的，芳瑜，我决不会放弃。
看着董云贵开车消失在视线外，龙芳瑜知道董云贵从认识自己的时候起就爱上了自己，然而，龙芳瑜一直没有接受他的爱。不管王浪在不在四水，董云贵都没有赢得龙芳瑜的芳心。当然，她喜欢董云贵，不然，她不会让董云贵时刻跟随着自己。只是，喜欢与爱，在男女之间，有时候就是时间的关系，有时候却要走很长一段路，有时候，根本就没有路。
“走吧，王浪。”龙芳瑜对王浪说，“你的车停在哪边？”
“这边。”王浪指着他停车的方向，他比龙芳瑜和董云贵先到公墓，所以停在更靠近门口的停车场。
“那我们走过去。”龙芳瑜靠王浪更近一些了，手抓住了王浪的胳膊。
王浪开车，龙芳瑜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子缓缓驶离公墓。这回王浪主动些，他对龙芳瑜说：“这些年你都还好吗？”
“还可以，业务是越来越多，总有打不完的官司。有些让人不开心的是，执法环境不是太理想，办案中还有危险。”
“危险？主要来自哪些方面呢？”王浪关心地问道，“你们主要是辩护，怎么会沾上危险事情呢？”
“现在呀，有些人急功近人，唯我独尊，当案子的结果出乎他的预料时，就会走极端，让人防不胜防。”说到这里，龙芳瑜的声音有些沉重，“今天，我和董云贵就是去给一位被杀害了的律师扫墓。”
“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我的这位律师同事为一件经济纠纷的原告做辩护，前两次开庭的时候，原告不占上风，但是我的律师同事之后收集到了重要的证据，在第三次开庭的时候，出示这些证据，经过法庭辩论，最后判决被告败诉，败诉意味被告倾家**产，从一个千万富翁变成不名一文。强烈的反差，生活水平急剧下降的不良刺激，被告把所有的怨气集中在律师身上。然后，悲剧发生，这名被告在一天喝了酒后，冲到律师事务所，当时只有这名律师和另外两个女孩在，两个女孩被拿刀的被告吓傻了，被告从背后连续捅了五十多刀，律师倒在血泊中。”龙芳瑜说到这里，流出了眼泪。
王浪右眼的余光看到了这一幕，他左手握方向盘，右手从放在中控箱的纸巾中抽出几张，递给了龙芳瑜。
龙芳瑜好感动，王浪的关心、细心与体贴入微让她也激动起来。
“这是极端的个例，但其负面作用相当大。”
龙芳瑜轻轻地擦拭泪水，王浪保持着无声状态。龙芳瑜想起刚才王浪祭奠女孩墓碑上写的“爱女张美玲之墓”，这一定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没有结婚，没有丈夫，没有小孩，只有疼爱她的爸爸妈妈。
“王浪，你刚才为她扫墓的女孩叫张美玲？”
“没错，是她。”
“她的这个名字好像很传统，按理说，人也很传统吧。她是你什么人呢？”
“同事。”王浪回答道，她不想多说关于张美玲的事情，人已去，不多作议论。
龙芳瑜当然不信：“不会是一般的同事吧？”
“当然是关系比较好的同事，普通同事也就不会来了。”
“我就说嘛，如果是普通同事，最多她走的时候你和大家一起送上一程，哪里可能几年了，你还会到墓地上去祭奠她，而且，你刚才坐在那里，很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呢。”
龙芳瑜不愧是做律师的，她的分析鞭辟入里，难以有效反驳。王浪没有回答。
龙芳瑜见此，换一个话题说：“王浪，你这次来四水，是开会还是办什么事情？”
“宋志豪五十大寿，我来给他祝寿。”
“你相当有雅兴呀，不好好学习，还专程跑这么远来祝寿。宋志豪这人我熟悉，他在四水很有名气，钱多，还有就是他从植物人状态醒过来，很多人说是奇迹，都说他有一个好老婆。”
“你说他有名气，你也挺有名气呢。”
“我的名气比起他来说差远了。”
“也不会，各自的圈子不同吧。”
“石小龙提到过你。”
“你是说那个秘书长吗？”
“没错，就是市政府的秘书长。他说你为他们一个公司当律师，辩护得相当精彩，所以他们胜诉了。”
“他呀，喜欢结交朋友，也很有才，北京大学的研究生，是个会说会写又实干的人，我觉得呀，政府官员就应该像石小龙这样。”
“看来，你相当欣赏他。”王浪有意地惊讶道，其实他也欣赏石小龙，一个官员的好与坏，思想方面要有为民服务的精神，行动上面就要最先做与老百姓密切相关的事情。
龙芳瑜看着专心开车的王浪，心中百感交集，原以为再也不会与王浪这么近距离接触，现在，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与王浪闲聊，依然感到快乐，感到幸福。想起往昔，龙芳瑜不免感慨万千，那个时候，王浪的眼神充满着爱的**，当然现在，王浪依然温情、儒雅，但是多了几分沉稳与坚定，从他的眼神中不难看出，王浪是那种打定主意就不轻易受外界影响的人。
王浪与龙芳瑜一起吃中午饭，两个人选择了他们以前最常去的那家饭店。几年过去，饭店重新装修过，更显豪华气派。口味也有新的增加与改进，是一家永不停止进步的饭店。饭店里人气很旺，看得出在四水市颇有名气。
饭吃到快结束的时候，龙芳瑜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大公司总经理打来的，龙芳瑜是该公司的法律顾问，总经理有急事要请龙芳瑜相见。
“龙大律师，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总经理虽然自己忙得不可开交，但还是清楚当天是元旦的休息期。
“不用客气，拿了你们公司的顾问钱，总得做些事情呀。”
“哪里，哪里。你现在在哪？公司有急事，我要尽快与你商量。”
“我在外面吃饭。”龙芳瑜深知有些事情早些处理就多些回旋的余地，也就多份希望，“你看在哪里见面好？”
“到公司或者你的律师事务所都可以，看你往哪边方便吧？要不我开车来接你？”
“不用了，那就在律师事务所见面，好吗？”龙芳瑜是愿意自己掌握主动权的人，况且这个时候，她更想与王浪多待一会儿。
“好的，没问题，待会儿见。”
“再见。”
龙芳瑜挂断了电话，在她打电话的过程中，王浪看她依旧很可爱。事情安排得很好，言语得体，从容不迫。
“你真是大忙人，连元旦休息日都工作缠身。”
龙芳瑜在王浪面前千娇百媚，她能够舒心地体会到放松、被关心、被呵护的滋味。生活、情感就是怪，有的人也关心你，也爱你，可是你却感受不到被关心、被爱的幸福。
“王浪，今天你要是没有遇到我，会来看我吗？”龙芳瑜对王浪很是不舍，想着待会儿可能就要分别，很留恋地问道。
“当然会，不过……”王浪说到这里，有意打住。
“不过什么？”龙芳瑜歪着头，小女生模样地问王浪。
“不过，就是怕你接到我要见你的电话时，你说我正在忙呢，没有时间，下次吧。”
龙芳瑜不依，用粉拳砸王浪的肩膀：“我叫你乱说，我叫你乱说，我会是这样的人吗？”
“谁知道呀，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没良心的家伙，打死你。”龙芳瑜感受着与王浪这样互相调笑的乐趣，“我的心你可是明白了的，人家对你毫无保留。”
王浪听这话，感觉到了龙芳瑜的内心伤感，这是自己无法弥补的，于是只好说：“芳瑜，我知道，我知道。我永远会记得。”
“那还差不多。”
不一会儿，总经理再次打来电话，显然是催促龙芳瑜动身了。在危急时刻，总经理也顾不上更多的礼节，毕竟大礼不辞小让，等到危急过后，再尽量想办法弥补缺憾与不足或者失礼之处吧。
“对不起，王浪，我得走了。”龙芳瑜依依不舍地说出了这句话，她与王浪的午餐是吃得差不多了，但是，如果不是总经理有急事的话，再与王浪一起饭后散步，看看四水城市的变化，那是多么赏心悦目呀。
“去吧，工作是生存的第一需要。”王浪安慰道，“也是人精神满足的需要。”
“不听你的大道理。反正是没办法的事情。”
“嗯，能接受事实就可以了。”
“我开车送你过去。”王浪意识到龙芳瑜的车让董云贵开走了。
龙芳瑜嫣然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王浪招呼小姐买单，不过，小姐过来后，买单的是龙芳瑜。她最强大的理由是，她是主人，客随主便，她要尽地主之谊，希望王浪不要坏了中国几千年传统规矩。
“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谁承受得起呀。”
“明白就好。”
王浪开车，载着龙芳瑜去她的律师事务所。这是一条很熟悉的路线，从前，王浪与龙芳瑜一起开车多次走过这条路。这条路也改造了，比以前更开阔，视线更好了。王浪的车开起来，速度自然地随着车流快起来。
感觉几分钟就到了律师事务所，其实他们也走了十几分钟的，是龙芳瑜想多在路上待些时间，所以觉得更短。
律师事务所位于市区中心，停车不便，加上是节假日，根本没有空车位。王浪本想停车送龙芳瑜上她的办公楼，也只好放弃。
“王浪，不用你送我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现在的车真是多，比以前多很多。”
“你的估计没错，我前几天看了一个汽车保有量的统计数据，中国的汽车保有量在短短的三年内翻了一番。”
后面的车按了喇叭，催促着王浪快走。龙芳瑜下了车，站在路边，对王浪说：“再见了，有机会一定要来看我。”
“我会的，再见了，芳瑜！”
王浪开动了车，透过后视镜，他看见龙芳瑜站在路边，还在凝望着他的车。不过，车流很快跟上来，只几秒钟后，后视镜里就看不到龙芳瑜秀美的身姿了。
龙芳瑜看着王浪的车消失在视线之外，抬脚往她的律师事务所所在大厦走去，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与王浪算是有缘，不然，怎么会在公墓那样的地方碰在一起呢。不过，龙芳瑜相信，即便没有遇到，王浪也会来看自己，他是这么说的，而龙芳瑜也在王浪的眼里读到了他说这话时的真诚。王浪不是那种喜欢随意承诺的人，但是，他的承诺都会算数。只可惜，王浪对自己的爱没有承诺。不管了，好像就这样子也美不胜收。算了，不要期望太多，王浪能够不忘记旧情，来到四水能想起自己，能与自己共度一些时间，很好。
总经理已经站在她办公室门口等着，看见龙芳瑜从电梯里出来，连忙迎了上去。这个时候，真有些委屈大经理。
“龙大律师，辛苦你！”总经理率先问候龙芳瑜。
“对不起，让你久等。”龙芳瑜彬彬有礼。
这是文明社会的一个缩影，用法制来解决纠纷，以礼貌的语言来架构文明。